前言

　　第壹卷 愚昧的村莊 第01節深秋淺冬
　　初秋的天氣，少不了蒙蒙的細雨。
　　幹渴的溝壑的表面，是農村孩子撩荒留下的斑駁的傷痕。這些傷痕像牛皮癬壹樣，蒙在大地母親的皮膚上；好似調皮的孩子，在母親白花花胸膛上啃奶的同時，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在邊撫摸時，因為不願意僅僅滿足於嘴上的痛快而狠狠的用指甲抓出的傷痕。
　　普子抱著張大帥壹邊打牌壹邊道：“這副牌算個屁，我看還是毀了算了。”
　　老八壹雙冒火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抱著孩子的普子，裝著著急的拉著普子拿牌的手，道：“這可不行，我的牌好著呢。”
　　普子甩開老八的手，撇了撇嘴，道：“啥家夥牌，要是輸了，我可不陪妳玩了。”
　　張老五咽了口唾沫，又起了壹張牌，道：“老八，這可是妳的不對了，牌再好，妳也不能摸人家光普的手啊，人家光普可是剛過門的媳婦兒呢。”
　　老八哈哈壹笑，臉上堆起了歲月留下的可以和西崗上的荒地相媲美的深深的痕跡，道：“再怎麽說，光普還得問我叫八爺呢，——怎麽了，爺爺不該拉孫女的手麽？”
　　張帆聽了這話鄙夷的冷冷壹笑，轉身走開。
　　小手扶“突突”的響著，張帆和嫂子坐在小手扶後面。張偶在前面開著。時不時的回頭看壹下自己的媳婦兒，眼睛裏流露的都是慈愛。張帆懷裏抱著侄子明明。嫂子道：“帆，冷不冷？”
　　深秋的天氣有甚於淺冬。農村的人們還沒來得及準備換季的衣服，壹夜之間，老天爺就變了臉。張帆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服，道：“不是很冷。”
　　然後“哧溜”了壹下鼻子。車子太墩，張帆在後面大叫道：“哥，能不能開慢壹點兒？嫂子和我都墩的青疼青疼的。”
　　張偶扭過頭，壹咧嘴，道：“小子，我開車還不說呢，妳坐車還嫌不舒服？要不妳來開壹會兒？”
　　嘴裏雖是這樣說著，但是還是放緩了速度。然後轉身遞給張帆壹紅旗渠，自己先點上，然後把火機傳到後面。張帆點上煙，把懷裏熟睡的明明裹得更緊壹些。噴了壹口煙，道：“哥，這天，夠冷啊。”
　　嫂子娟子道：“這個時候正該種莊稼呢！就趕這幾天了。過了季節，麥子種不上，明年妳吃啥？還有妳過年的學費，可都靠這個呢。”
　　張帆尷尬的壹笑，吐出了幾口煙，親了親懷裏的明明，看著遠方。
　　張偶把車停在了地邊，嫻熟的把小手扶的後車廂去掉，把車子的軲轆換成鐵的。然後安上犁子，準備犁地。張帆把懷裏的侄子給了嫂子，然後把化肥布袋拆開，壹股刺鼻的味道讓張帆流下了不是悲傷的眼淚。生活有時候就像是土地上的莊稼壹樣，需要刺激。
　　張帆回過頭，對張偶道：“哥，妳先抽煙，歇會兒。”
　　張偶“布拉”了壹下還在熟睡的明明，道：“今天我們要把崗上這四五畝地犁完，明天還要到妳嫂子家犁呢。”
　　臨地的孔老虎也在犁地。聽了張偶的話哈哈笑道：“妳就吹吧！妳壹天能犁五畝地啊？我看最多壹天犁二畝，都到天頂了。”
　　張偶笑了笑道：“老虎，那是妳，不是我。”
　　可惜的是老虎沒有聽到張偶的話，他已經突突的到前面去了。要是老虎聽到了張偶的話，肯定會被氣死的。
　　張帆把化肥灑在了肥沃的土地上面。張偶搖動小手扶，在地裏歡快的跑動著。娟子抱著明明，滿意的看著自己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壹個結實的莊稼漢，是自己選的，沒錯的。肯定是壹個好男人。娟子這樣想著。其實包括張帆，娟子也認為是很出色的。張老漢家的這兩個小子，沒有壹個孬的。
　　壹會兒，明明在娟子懷裏伸了個懶腰，娟子趕緊拍了兩下，小聲哼道：“明明乖，睡覺啊。”
　　可是再乖的小孩睡了很久也不會再乖了。明明睜開他那朦朧的眼睛，道：“媽媽，我想拉屎。”
　　娟子嬉笑著道：“妳這個小子，整天就是這事兒那事兒的，可真是爛騾子爛馬，屎尿多。明明聽不懂大人的話，只是睜著惺忪的眼睛，看著這個世界，看著這個女人。
　　娟子把孩子抱到了壹個避風的地方，遷就了壹下。不壹會兒，明明的瞌睡全沒有了，精神也清爽了，看到父親在地裏忙碌，明明也跟著跑了起來，道：“爸爸、爸爸！讓我開壹下，讓我開壹下啊！”
　　張偶不失慈祥的放慢了速度，讓明明的小手挨著手扶的車把，明明興奮的滿臉通紅。
　　不壹刻，張偶已經把壹大塊的地全部犁完。
　　裝好車子，往匣塊地進發。
　　臨了，看了壹眼還在地裏揮汗如雨的孔老虎，道：“老虎，我看妳幹起活來真是用功，像是壹頭牛。”
　　孔老虎聽到張偶誇獎，臉上成了壹朵花，剛想說話，張偶接著道：“蝸牛！”
　　說完哈哈大笑，猛地壹挎擋，車子已經駛出很遠。
　　馬仙仙俯下身子壹邊剝蔥壹邊對著張老五嘟囔道：“人家的男人都是四面吃開八面威風的，沒有見過妳，壹副窩囊廢的樣子。”
　　張老五低頭“哧溜”吸了壹口玉米熱湯，並不說話。馬仙仙繼續嘟囔：“看看妳們幾個弟兄，啥也沒有啥，幾個老光棍，到最後死了，還是小剛的事。”
　　張老五終於忍不住，道：“那他們幾個不是沒娶下媳婦嗎。小剛再說是個晚輩兒。再說了現在離死還早著呢。”
　　馬仙仙把手中的蔥“呼啦呼啦”抖的直響，胸前的兩塊大肥肉“嘟嚕嘟嚕”的跟著晃動。由於是下蹲的姿勢，那兩塊肥肉已經是在衣服的外面觀看了整個世界。
　　張老五喝完了碗裏的稀飯，站起身，走到馬仙仙身邊，伸手從後面摸了摸那兩塊肉。馬仙仙厭煩的撥開，道：“幹啥呢。”
　　張老五卻並不走開，壹把抱起馬仙仙，把她丟在了床上，手早已緊緊的攥住那兩塊肉，嘴已經湊了過去。馬仙仙把臉扭到壹邊，道：“滿嘴是飯渣，惡心死了。”
　　張老五笑道：“正好餵妳。”
　　馬仙仙打心眼兒裏厭惡，頭扭過壹邊，道：“要弄妳弄的久壹點兒，不要草草的，讓人難受。”
　　正在，忽聽門外有人道：“大白天的倆人幹啥哩！做的啥好吃的，不敢開門啊？”
　　張老五趕快從馬仙仙身上下了，整了整衣服，道：“八哥啊！”
　　老八訕訕的從門外走來。
　　這幾天是越來越冷。
　　風颼颼的。張帆的嫂子從衣櫃裏找了幾件衣服，給張帆道：“這都是妳哥的舊衣服，穿上，先擋寒。”
　　張帆接過，趕快套上。身上雖然是不冷了，但是腳底下卻是涼颼颼的。因為還穿著涼鞋。
　　“晚上做什麽飯啊，嫂子？”
　　“炒土豆吧。”
　　火旺旺的。土豆在鍋裏痛苦的蹦著。漸漸的，變成了壹道可口的菜。明明用小鐵碗盛了壹碗，手裏拿著壹根，小心的吹了幾下，然後送進小嘴裏，很滿足的看著叔叔笑了壹下，道：“叔，給我吹吹嘛！”
　　“快開學了吧，帆？”
　　哥哥大口的吃著饅頭。
　　張帆夾了壹口菜，道：“嗯。後天吧。”
　　“高 三了，功課很緊張的。要好好好學，哥和嫂子都盡最大的努力幫助妳。”
　　張帆咽了壹口菜。
　　嫂子轉身對張偶道：“不知道咱爸把帆的學費準備好沒有？”
　　說完看著張帆。張帆低聲說：“爸出去借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這時聽到院子裏傳來了罵聲：“媽那個妣裏！出去半天了，妳壹分錢也沒有弄回來！帆後天都開學了，看妳媽那個妣咋辦！”
　　張帆低頭狠命的咬了壹小口饅頭，壹種叫做眼淚的液體，滴到了剛套在身上的褲子上
　　第壹卷 愚昧的村莊 第02節田野的激情
　　張老漢點了壹煙，默默的噴著。
　　小石棉瓦房裏已經是煙霧繚繞。粗糙的口中噴出的煙霧形成了壹個個的圈圈。這些圈圈幻化成千奇百怪的實物。像星象，像河流，像樹木，像土狗，像野驢，像鴨鵝，像張老漢見過的壹切的實物。更有壹些像女人的，成熟的、圓滾的，瓷實的嬌嫩的女人的。
　　張老漢悟出了壹個道理：世上的壹切東西，都是可以用圈圈來組成的。或者說，壹切事物的本源，都是圈圈。
　　包括陷阱。
　　“要不明天到朱富貴家看看？”
　　張老漢掐滅煙頭，低聲說：“怎麽去？還欠人家四百塊錢沒還上。”
　　“那帆娃也得上學啊！偶娃不上了，慧娃不上了，丹丹也不上了，難道讓帆娃也落到家裏和咱們壹樣？”
　　壹陣沈默。
　　張老漢的婆娘轉過身，抱住張老漢，赤裸的身體透出不超過三十七度的溫熱。
　　“那就去看看吧。”
　　壹聲嘆息。張老漢拉滅了屋內的燈。屋內響起了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才能響起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很短暫，隨即，雞也叫了起來。
　　“還不睡啊，帆？”
　　娟子睡眼朦朧的走到院子裏。
　　帆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道：“嫂子，我得把這衣服洗完，後天就開學了，再不洗，開學沒法兒穿。”
　　娟子笑道：“那妳也得留壹身啊，不然，幹不了，開學還是穿不成。”
　　帆笑笑，不言語。
　　娟子去了廁所，回來時對帆道：“門給妳留著，洗完了趕快睡。明天再幫妳哥幹壹天活，到學校就享福了。”
　　明明光著身子從屋內跑出來，娟子忙抱著，道：“看凍著妳，要打針，怕不怕？”
　　明明摟著娟子道：“我要媽媽，我醒來找不著媽媽了。”
　　壹眼看到帆，又道：“我要和叔叔在壹塊兒。”
　　娟子哄道：“明明乖，咱回屋睡覺覺，要不明天眼會腫的。”
　　明明掙紮道：“不嘛！我要叔叔！”
　　帆嚇唬道：“明明快和媽媽壹塊兒回去，院子裏黑，有老蟊！”
　　明明“嘿嘿”的笑著說：“叔叔在，我不怕老蟊。叔叔不怕，明明也不怕。”
　　娟子道：“好了小乖乖，咱先回屋，穿件衣服，再和叔叔玩。”
　　朱富貴用花柴鉤鉤住幹枯的棉花桿子，壹用力，“噗”棉花被花柴鉤連根從泥土裏拔了出來。壹抖，上面幹燥的泥土，如醜女臉上的粉，嘩嘩的掉下來。隨著泥土的掉落，朱老漢臉上的汗珠，像愛模仿的猴子壹樣也跟著湊起了熱鬧。渾身熱燥，雖然深秋。
　　脫掉上衣，點起煙袋，朱富貴美美的抽了壹口。婆娘送來了午飯，坐在朱富貴的身邊。天高雲淡，空氣中透的全是秋的味道。“啥飯啊！”
　　“還能啥飯，面條唄！每天中午不都是這樣？”
　　婆娘不滿的道。
　　“那妳就不能換換樣啊？今兒幹這麽重的活，累啊。”
　　婆娘拍拍腳底的土，道：“那妳想吃啥？”
　　由於家離地很遠，壹路走來，已經是很累。婆娘“呼歇呼歇”的喘氣，滿滿的胸前跟著上下浮動。領子的紐扣是舊年的虛設，早已遺失在歲月的長河。不安分的雪白有了出頭之日，隨著胸的浮動而曝露在野外。朱富貴直了眼。
　　婆娘道：“那妳到底想吃啥飯啊！”
　　朱富貴嘿嘿壹笑：“饅頭！”
　　婆娘“呸”了壹口，道：“妳還想的挺美的啊！昨兒晚上讓妳發面妳不發面，誰給妳蒸饅頭啊！”
　　朱富貴道：“我想吃妳的饅頭，妳那倆大白饅頭。”
　　婆娘紅了臉，道：“老不正經！”
　　朱富貴壹把抱起婆娘，幹裂粗糙的嘴湊了上去。婆娘掙紮著，道：“老不死的，妳不是幹活累嗎？妳不是木有勁兒嗎？”
　　朱富貴壹邊舔，壹邊含混不清的道：“吃了饅頭就有勁兒了！”
　　婆娘忙看了看四周，道：“有人，妳也不怕人看見！”
　　朱富貴喘著氣，抱起婆娘，到了旁邊的壹塊只剩下玉米桿子的莊稼地，鉆了進去，把婆娘放倒在了地上。地上全是疙疙瘩瘩的幹枯塊壘的泥土，壹個個幹枯的泥塊，好似男人下身的蛋蛋，撩撥得女人的心由冬天轉化到春天。朱富貴扒光了女人的衣服。滿身的雪白和臉上的滄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喘氣形成的肉波，足以點燃男人的火山。朱富貴猛地趴下身，把腦袋深深的埋在了兩個被白雪覆蓋了的山峰之間。堅硬的金剛石破肉而入，那新鮮的紅，豪不拒絕這堅硬的金屬，主動的裹著，吸著，延緩它的速度，磨滅它的兇猛，等它到了深處，只是輕輕的壹點，足以讓敏感的花蕾受到痛苦和甜美的沖擊，以至於留下露珠。裹著，動著，掙紮著。金剛石終於鬥不過柔軟的紅，壹股火熱的巖漿，噴灑在紅的內部，就像耬的壹個獨角腿，深深的插入地面，把種子播進了大地母親的子宮裏壹樣，朱富貴把自己尚有生命力的種子種進了婆娘的那片天天有肥水進出的土地裏。但是這塊土地早已被白衣天神的壹把手術刀結束了養育生命的希望，失望的種子只能當作大補的蛋白質，被兩腿之間吸收。
　　朱富貴從婆娘身上爬起。婆娘扣起衣服，瘦瘦的衣服包不住頑皮的，就像短短的圍墻遮不住滿院的春色。
　　朱富貴吃了壹口面條，道：“該給妳買件衣服了。”
　　婆娘道：“舍不得花孩子的錢啊！航航還有他哥，兩個人都二十多了，還沒有房子和媳婦。娃們在外面打工，也是力氣汗水的。”
　　朱富貴緊扒慢扒的把面條都扒進了了嘴裏，呼嚕呼嚕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臉從碗裏拿出來的時候整個碗已經被朱富貴的舌頭舔的舒舒服服、幹幹凈凈。朱富貴滿意的擦了壹把汗，道：“娘的，老子養活他們二十年就夠了！托熟人把他們送到深圳，已經對得起他們倆了。還想咋地？沒把他們送到海上餵魚，我已經夠本事了。”
　　婆娘趕緊道：“沒說妳兩句妳就急！我知道妳有本事，可是事兒不是擺著的嘛？啥事兒都是屎憋屁股門，蓋房子，娶媳婦兒，那壹個不該辦了？”
　　朱富貴抽了壹口旱煙，道：“存折上有多少錢了？”
　　婆娘道：“倆娃兒出去三年了。大娃總共寄了兩萬八，二娃有壹萬多吧！”
　　朱富貴道：“媽那個妣，航子就知道花錢！——把他倆的錢用兩個折子存著，誰先攢夠娶媳婦蓋房子的錢，先給誰娶媳婦蓋房子，媽那個妣哩！”
　　婆娘白了朱富貴壹眼道：“妳又不是不知道航子的廠效益不好。咱得想辦法讓航子進他哥那個廠，——也好是個照應。”
　　朱富貴想了壹下道：“那還得找他三舅。”
　　中午天又熱了起來，婆娘掂著飯筐，沿著小路往回走。
　　農村婦女特有的風姿，不禁讓人浮想連篇。
　　野地，小路，破敗的莊家，豐滿的農婦壹陣風吹來，婆娘的長發隨風飄動，胸前的兩團好似豐收的莊稼，壓的莊稼桿子都直不起腰來
　　第壹卷 愚昧的村莊 第03節張老漢借錢
　　張老漢騎著那把比自己的年齡小不了幾歲的自行車，蹣跚的在路上做著位移運動。車子後面是壹付花柴鉤，——專門用來拔棉花桿的。老遠看到朱富貴，張老漢擺擺手，算是招呼。
　　“也來拔花柴了？”
　　等張老漢走近，朱富貴打招呼道。
　　“是、是啊。”
　　張老漢說話有點兒結巴。言為心聲，因為心裏面有事兒，所以張老漢難免的底氣有點兒不足。
　　朱富貴道：“不對啊，我記得妳家在這兒沒有地啊。”
　　張老漢掏出兩煙，壹遞給朱富貴，壹自己點上。道：“這不，我聽弟妹說妳在這塊地拔花柴，就過來幫妳了——主要還是咱老哥倆很久都沒有在壹塊兒嘮嘮了。”
　　朱富貴點上煙，深深的吸了壹口，美美的吐掉，道：“老張哥，現在咱們都是任務在身啊！哪還有什麽閑暇時間啊？要是在三十年頭裏，天天在壹塊兒，那玩的才叫個痛快啊！要說嘮嘮，咱們兩家離的是很近，可還真是沒有太多的時間湊在壹塊兒啊！”
　　張老漢笑道：“壹晃都幾十年了，幾個娃也都大了。——這蓋房子娶媳婦兒的，頭疼。”
　　朱富貴道：“妳比我強啊，老哥！妳那幾個娃都成家立業了。老大慧妮，老三丹丹也都出嫁了，大娃張偶也結了婚，我呢？兩個老公蛋在外打工，家、業都還沒著落，急啊！”
　　張老漢憨憨的壹笑，內心裏卻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壹股優越感。——確實，三個娃兒都成了家，就剩下了張帆這個老大難。只要張帆這壹關過去，那麽自己也可以很享幾年清福了。
　　張老漢道：“老了老了！當初我們都是年輕小夥兒，多麽有活力啊？現在呢？壹個個有老像了！——老態龍鐘，老態龍鐘啊！”
　　張老漢不知從哪兒學來的這壹句成語，用到這兒倒是挺貼切的。
　　朱富貴搶過話頭，頷首笑道：“是啊，那個時侯可真叫歡實，都是年輕的小夥子，有活力，整天不知道困難是何物。現在不中了！”
　　言語間流露出悲傷的調子，但是很快的就調整好了，然後話頭壹轉，精神的說道：“老哥，我們在酒精廠做木活的事，妳還記得不？妳是我們的頭，也是我們的師傅。妳的木工技術，那叫個好啊！說起來，我們可真是服了！壹樣的家具，妳看壹眼就知道它的結構，回來隨便找幾塊木料，都能做的壹模壹樣。聽說西亞斯那時候想讓妳去，妳咋沒有去啊？”
　　張老漢搖搖頭，道：“那個時候妳嫂子正好生小帆，也就耽誤了。——最重要的還是廠長，死活不讓我去。我念及舊情，就沒有去。後來想去，已經錯過了機會。”
　　朱富貴到現在還略顯遺憾的道：“是啊，這個人生啊，他的機會是稍縱即逝的。要是那個廠長死的不是那麽晚，妳現在在酒精廠可能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兒了。或者說妳去了西亞斯家具城，說不定現在全家也已經在城市裏面安家了。幾個娃兒也不回落到農村受罪。”
　　張老漢只是搖頭：“不提了不提了。哎，對了——我記得那個時候妳還沒有結婚，毛頭小子壹個！整天老想著媳婦兒的事兒。沒想到壹晃，娃子都要結婚了。”
　　朱富貴有些難為情的道：“是沒結婚。——說起來還是因為妳，我才娶到婆娘的。那時我啥也不會，妳把我帶到酒精廠打下手。跟著妳熏了幾天的木匠，會做壹些小玩意兒，回來後就自己買了個電刨子攬活。有了點兒積蓄，才有了現在的家。”
　　張老漢道：“現在妳也算是享福了，兩個兒子也給妳爭氣，也顧家，每年都往家裏面寄幾千塊錢。——真是熬到頭了。”
　　朱富貴矜持的壹笑，聽著張老漢的誇贊，很是受用。
　　張老漢拿起花柴鉤，道：“來，咱倆別光顧著聊天，耽誤活計，免得弟妹回去罵妳。”
　　說著二人彎下腰，把花柴鉤架在花柴的根部，“吭哧”壹聲，連根拔出。花柴在完成了自己神聖的造棉花的使命以後，被憨厚的老農來了個卸磨殺驢。花柴離開了大地母親的呵護和滋養，只能作為過地道內的壹個犧牲品，為人類的幸福安康發揮余熱。
　　日已西斜，夜的冷耐不住寂寞和無聊，提前出來值班。
　　兩位老漢卻是滿身的汗水。朱富貴和張老漢把拔掉的花柴捆成壹小壹小捆的，然後用壹根長長的繩子把幾小捆捆起，弄成大大的整整齊齊的兩大捆，從地上拿起扁木桿，插入繩子中間，“咳”的壹聲，擔起。
　　張老漢又抽出壹煙，塞進朱富貴嘴裏，給他點上。朱富貴煙占著嘴，含含混混的道：“妳家老小的任務還沒完吧？說下媳婦沒？”
　　張老漢苦笑著搖搖頭，道：“還小著呢！”
　　朱富貴想了想，突然道：“哦，我記起來了，老小還在上學吧？聽說挺爭氣的，考上八中了。——那可是個好高中，壹個鄉沒幾個娃能考上的。——相當於古時候的秀才啊。”
　　張老漢道：“供個娃苦啊！咱鄉下的，沒個進項，這壹年兩千多塊錢，還真是難弄啊。——看看我這背，都成啥樣子了？年輕的時候挺拔挺拔的，現在佝僂了，成了劉羅鍋了，咳咳！”
　　朱富貴笑道：“就這妳心裏也應該是很高興的，咱鎮子上，還真沒有出過幾個出息人呢！帆子肯定算壹個。妳家的墳地還是好啊。”
　　張老漢扔掉煙頭，道：“高興是高興，可是還真是作難不小。——這不，明天都開學了，娃的學費還沒有著落我都不想讓他上了。”
　　朱富貴頓了壹頓，道：“老哥，娃好不容易上到高中了，咋能說不上就不讓娃上了？——壹來耽誤了娃的好前程，二來日後落娃的埋怨。”
　　張老漢低頭不語。朱富貴想了壹下，接著道：“老哥，娃的學費還差多少？”
　　張老漢道：“壹分還沒呢，——要七百多塊。”
　　朱富貴道：“妳先回去吧，老哥，明天我把錢給妳送去。”
　　娟子把尖紅的辣椒放在壹起，弄成壹堆，對著赤裸著上身的張偶道：“用搟面杖把它搟碎，油好浸裏邊。吃著才香。”
　　張偶咧咧嘴：“我看把它囫圇忒兒炸壹炸就可以了。”
　　娟子笑道：“那可是妳弟吃的，只要他能吃得下，我就這樣炸。”
　　張偶忙道：“我忘了。嘿，我弟才金貴著呢！”
　　張偶說著把這些幹蹦蹦的紅辣椒攏了壹攏，把搟面杖放在邊沿，用力的向前推，細細的，慢慢的，壹遍過去，辣椒就變成了路上被車子壓過的螞蚱，五臟六腑都出來了。
　　“看看，功力不減當年吧！”
　　說著用手拍了拍娟子的臉。
　　娟子趕忙躲開道：“妳想辣死我啊！——哎呀，我的臉可辣！”
　　張偶抱著膀子，調侃道：“這樣壹辣還真是漂亮多了，臉紅撲撲的，就像我剛見到妳那時候似的。”
　　娟子“呸”了壹口，道：“現在嫌我老了？還不是妳這壹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把我累成了個黃臉婆，還有臉說！”
　　張偶雙手環繞著娟子，道：“我知道我知道，知道我的老婆大人辛苦。”
　　娟子掰開張偶的手，道：“還嫌我不夠辣啊？”
　　張帆把鍋地下的火燒得旺旺的，張偶往裏面倒了壹些油。“呲拉”油濺了出來。娟子奪過油壺，道：“沒見妳這麽倒油的，要等鍋裏的水幹了才能倒。”
　　辣椒醬終於做好了，嫂子用壹個大大的空缸子把辣椒醬裝了進去。張偶嘴饞的道：“留壹點兒，明兒早上吃。”
　　娟子道：“這可是咱小帆壹個月的菜，想吃明天再做吧。”
　　張偶笑道：“我看啊，妳待我弟，比我待他還親呢！”
　　娟子道：“老嫂如母嘛！”
　　夜深了，娟子把張帆的衣服整理好，把該帶的書了什麽的也都整理好，免得張帆第二天慌張。“到學校了好好學，別讓人笑話咱。”
　　臨睡娟子又囑咐了張帆壹句。
　　雞已經大叫了。
　　秋露趁著夜色悄悄的降臨在神州大地。點點露珠映襯得大地粘岌岌的壹片，像是男人遺留在女人肚皮上的種子。朱富貴雙手搭在女人的兩堆肉上，四條腿疊放在壹起。“今天張老漢找妳幹啥了？”
　　婆娘突然問道。
　　“沒啥，他那娃上學沒有學費了，想從我們這兒拿點先用，過後補上。”
　　“就妳能，他家那樣子，啥時候能還上？他那娃子上了高中，還要再上大學，妳能持他壹輩子？——還有前年他借我們的四百塊還沒有還呢！還有臉來借，不知羞。”
　　朱富貴不耐煩的道：“我都不稀得說妳，妳說他家這兩年窮，能窮壹輩子？我在酒精廠的時候多虧張哥照顧，這恩不能不報啊。”
　　婆娘壹沈臉，道：“妳這個人，別人給妳點兒小恩小惠，妳就當做大恩大德。——反正這錢我不會給他的。”
　　朱富貴急了，道：“娘那個妣，妳當家還是我當家？我給妳說，明兒個妳老老實實的給我把錢取出來，七百塊，壹個子兒也甭給老子少！——小心老子拔妳的毛！”
　　婆娘憤憤的道：“花娃的錢做人情，妳這張老臉還要不要？”
　　朱富貴道：“後兒個賣了棉花把錢補上，少他娘的給老子加氣。”
　　婆娘壹轉身，把朱富貴的手從自己的上甩過去，道：“要取自己取去，反正我不管！”
　　婆娘再要說時，朱富貴已經是鼾聲如雷。
　　婆娘把被子往朱富貴身上搭了壹搭，無奈的和夜的黑做著對視。
　　壹聲嘆息。
　　第壹卷 愚昧的村莊 第04節晃動的柴床
　　陰蒼的天空向人們透露著曖昧的意味：要下雨了，幹涸的土地，要接受雨的洗禮，要享受塵埃落定的感覺。就好比男人和女人做愛，達到的那壹瞬間的感覺。天空中沒有壹片浮雲，有的只是陰暗，悶熱，壓抑，惶恐，猶如女人的悶騷。汽車壹輛接著壹輛的從張帆的眼前飄過，像武打片裏面的慢鏡頭，讓人有壹種難受的等待的意味。路上的灰塵趁著沒有到來，享受著自己的——追逐著飛馳的車軲轆。看著這些團團嬉戲的灰塵，使稍有學問的張帆想起了老毛的壹首詞：長夜難明赤縣天，百年魔怪舞翩躚，人民五億不團圓。壹唱雄雞天下白，萬方樂奏有於闐，詩人興會更無前。
　　“爸，我朱叔不會不來吧？”
　　秀玉抱著明明，看著蒼老的張老漢。
　　張老漢灰頭土臉的蹲在地上，道：“妳朱叔不是那種人。”
　　其實張老漢的心裏面也沒有底兒，不知道朱富貴到底能不能來。張帆低著頭，擺在張帆眼前的，是兩個長長的化肥布袋。壹個裏面裝的是兩個單薄的被子和幾件衣服，壹個裏面裝的是張帆的書籍。兩個布袋放在壹起，很明顯的，裝書的口袋要比裝鋪蓋的口袋要充實的多。張偶看著自己的女人娟子，氣不打壹處來，道：“娟子，我給妳說過多少遍了，讓妳把麥子賣掉，準備好帆子的學費，妳就是不聽。現在可好，人家朱叔要是不送來錢，小帆還上個啥學啊！錯過了報名日子，還咋整？”
　　娟子不滿的道：“這可是咱家壹年的口糧，賣了妳吃啥？咱爸咱媽？還有小帆？哪個月不從家裏拿糧食？”
　　張偶聽了無話可說，嘟囔道：“啥女人。”
　　娟子顯然聽到了張偶的話，但是卻並沒有對自己的男人發火，只是皺皺眉，看著這破敗的家，心裏面不由得悲哀。
　　張老漢道：“偶娃，妳兩個不要再在那兒‘咕咕唧咕咕唧’的了，妳朱叔不是那種說話沒有著落的人，說來，壹定是要來的。”
　　正說著，遙見朱富貴騎著自行車飛快的過來，車子後面坐著他的婆娘。那婆娘的身子緊緊的貼著朱富貴，胸前的肉團好似汽車上的氣墊，壓得朱富貴心裏面熱乎乎的。
　　“老哥啊！實在不好意思，信用社九點才開門，人又多，剛取出來，不耽誤娃上學吧？”
　　朱富貴的婆娘說話很是得體。張老漢感激的道：“不耽誤、不耽誤，趕黑就行。”
　　朱富貴把錢遞給張老漢，道：“這是壹千，娃要是經濟上有啥困難，妳只管張口。”
　　張老漢頓了壹下，道：“老弟，這、這、我這七百都夠了”朱富貴緊緊的攥住張老漢的手，道：“老哥，妳的娃就是咱的娃，不能讓他在學校受苦哇！那三百塊，是我資助娃的，到學校買個書了啥的，也好有個余錢，別讓娃整天緊巴巴的。”
　　“還不快謝謝妳朱叔！”
　　張老漢對著發呆的張帆道。
　　朱富貴連忙擺手道：“謝啥哩！娃能有本事，考上大學了，叔，也高興啊！”
　　婆娘不忍心領壹家人過分的熱情，道：“他哥，咱們得走了，還得給妮兒買衣裳去哩。——說好了要去買，幾次沒有去成，在街上鬧騰呢。”
　　張帆的母親天喜道：“說呢！妮兒多大了？”
　　朱富貴笑道：“多大了？比張帆小兩歲，還是個不諳世故的小妮子呢！這部，今兒個和她媽取了點兒錢，說是給她買衣服。這會兒在街上等著我們去呢。”
　　張老漢道：“他叔，中午回來壹定要過來吃飯啊，菜我都讓娟子弄好了，咱倆喝壹杯，好好嘮嘮。”
　　娟子瞇著眼笑著道：“叔，壹定過來啊，家裏還有兩瓶好酒呢。”
　　車終於來了。不是車終於來了，而是張帆終於可以坐上上學的車了。因為車，是壹直有的。三年了，每壹年到開學的時候，張帆都要經歷這樣的洗禮。在張帆的思想裏，對那些幫助過他的人，不知道是應該怎樣去面對。壹方面心裏面是感激，另壹方面又覺得自己像壹個乞討的人。別人說：“嗟，來食！”
　　自己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得接受。對於這些人，張帆或者是陌生，或者是憤恨，甚或是自卑。甚至包括自己的父母，有時候，張帆甚至覺得自己所受的壹切的屈辱，委屈，都是因為父母的沒有本事而造成的。
　　壹個人屈辱的活著，不如痛快的死去。
　　“尋尋覓覓，在無聲無息中消逝。總是找不到回憶，找不到曾被遺忘的真實；壹生壹世的過去，妳壹點壹滴的遺棄！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妳！也許分開不容易！也許相親相愛不可以。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情深緣淺不得意，妳我也知道去珍惜。只好等在來生裏，再踏上彼此故事的開始。
　　“生生世世在無窮無盡的夢裏！偶而翻起了日記，翻起了妳我之間的故事。壹段壹段的回憶，回憶已經沒有意義！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情深緣淺不得意，妳我也知道去珍惜。只好等在來生裏，再踏上彼此故事的開始！”
　　劉德華的《來生緣》在車內響起。張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想起了嫂子，想起了明明，想起了憨厚而魯莽的哥哥，想起了滿臉皺紋又無可奈何的父親，想起了無助的時候只會罵父親的母親壹切的壹切，像過電影壹樣在張帆的腦際劃過。
　　而每次過電影的末端，總有壹個人的影子，在謝幕時出現。那就是秀平，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不，她還不能算是女人，只是壹個娃娃，女娃娃。壹個坐在自己前排，有著可愛的燦爛的笑容的女娃娃。有著迷離的眼神，——至少張帆認為秀平在看自己的時候，眼神是迷離的。張帆甚至作了壹首拿不出手的詩，來形容秀平。每當謝幕的時候，張帆就會把它當作熒幕上的最後壹行字：妳有壹雙，憂傷的眼睛。憂傷的，眼睛然後是“謝謝觀看”四個大字，然後是大片大片的漆黑，就像自己的心靈深處。——漆黑，可怕的漆黑，掩飾了內心的壹切的漆黑。掩蓋了世間壹切醜惡和醜陋的漆黑。
　　到站了，張帆走下車，費力的搬下自己的行李。
　　張帆像壹個民工壹樣站在站牌旁邊。長長臟臟的頭發油油的，根本不會迎風飄揚。木訥的眼神盯著前方，等待著開往八中的十二路公交車的到來。
　　壹個身段妖冶的女人靠近了張帆：“哎，小兄弟，休息嗎？”
　　張帆迷惑的看了這個女人壹眼，木木的道：“昨晚在家已經休息過了。”
　　女人嗤之以鼻，嘟囔道：“土老冒。”
　　張帆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句話，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往往越是窮人，越是壹無所有的人，自尊心越強。因為他明顯的敵視這個世界，敵視所有的傷害自己的人。張帆憤怒的看了這個女人壹樣，冷冷的道：“土老冒？妳不就是個賣妣的嗎？——給妳留個臉，妳還自己不要臉。”
　　女人滿臉通紅的走開。
　　車子到了八中的門前，便戛然而止。
　　熟悉的校門，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校園樹木，熟悉的亭臺樓榭，熟悉的書香，熟悉的書聲，熟悉的同學，熟悉的老師！
　　“張！妳可來了！我們大夥兒都想死妳嘞！老班張誌國老師說妳要是再不來，就要我們集體到妳家找妳去嘞，幸虧妳來了，要不然，吃窮妳們家！”
　　蘇如銀鈴般的聲音在張帆耳邊響起。壹個小巧的女生曝露在張帆的眼前。
　　看到老同學，張帆激動的說：“蘇如，妳怎麽也沒有走大學啊？不是過壹本線了嗎？”
　　蘇笑道：“哪兒啊，我報了川大，差四分沒有考上，張誌國老師打電話讓我回來復習，說妳也在，我就來了。——沒想到我來的比妳早。——我們都補了壹個月課了，妳才來。”
　　張帆嘿嘿的笑了壹下，道：“家裏活兒忙，沒來成。”
　　蘇如領著張帆走進教室，指了指身後的位置，道：“諾，這就是妳的位子，張老師專門給妳留的。”
　　張帆看了壹眼，道：“我這麽高的個兒，擋別人，不好吧？”
　　蘇如似笑非笑的道：“妳不是不想坐我後面吧？——張老師說我們幾個在壹塊兒，還能商量商量學習上的事情。”
　　張帆尷尬的笑了壹下，道：“我找張老師領書去。”
　　“咿呀、咿呀。”
　　壓井的桿子在壓出水的同時發出了快感時的呻吟。馬仙仙費力的端起壹大盆衣服。老八湊過去，手疊在馬仙仙的手上，道：“來，我來幫妳端。”
　　馬仙仙趕忙縮過手，暗暗的道：“不怕別人看見！”
　　老八壹咧嘴，滿嘴的黃牙，道：“怕什麽，看見誰敢說？就妳那男人那個熊樣子，還不是白讓妳閑著？”
　　馬仙仙白了老八壹眼，道：“影響總是不好。”
　　老八道：“我那幾個兒子也不是混白飯的，誰他媽的多嘴揍不死他。”
　　馬仙仙不屑的道：“不要整天打打鬧鬧的，人總有個老，等妳老了，妳娃老了，誰怕妳？”
　　老八掐了馬仙仙胸部壹下，道：“那是幾百年以後的事兒，現在只管現在舒服。張老五不在家吧？”
　　馬仙仙道：“早就打發走了，走，到屋裏去。”
　　老八放下臉盆，跟著馬仙仙著急的像要下蛋的老母雞壹樣，走進了張老五家的柴房，把門虛掩了。整個柴房，都晃動了起來。
　　院裏的那棵老棗樹，——上百年的高齡使它習慣了這個院子裏的事事非非——扭過了臉，假裝欣賞西崗的荒涼，壹枝壹葉也不碰觸那破敗的柴窗。
　　門“吱呀”壹聲響了，張老五站在了院子裏，柴房還在晃動，晃動的更劇烈了。
　　張老五的血，在沸騰；理智，在洶湧。
　　“我還是男人嗎？”
　　張老五壹字壹句的在心裏面說著。
　　第壹卷 愚昧的村莊 第05節農村婆娘
　　風起了，吹得棗樹的葉子“嘩啦啦”的響。這棵棗樹雖是百年高齡，但是葉子，依然繁茂；枝幹，依然蒼勁。就像中年的女人，臉面雖經是布滿滄桑，但是和臀部卻是仍然滾圓和柔嫩。棗樹的樹幹已經幹裂，就像張老五的手，滿是勞動和歲月留下的痕跡。
　　葉子在風的誘惑下犯了壹個足以讓它後悔壹生的錯誤——離開了樹枝。風並沒有實現帶她到月亮之上尋找夢想的諾言。明白了終究要落地的現實之後葉子身不由己的墮落，壹不小心，貼在了張老五的臉上。那是壹張怎樣的臉啊——裂紋，肌肉，傷痕，黑，洗臉洗不幹凈留下的汙垢，還有憤怒的表情。壹條紅紅的糙糙的肉帶，把這片被風騙了的尋找理想的倒黴的葉子卷進了壹個叫張老五的老男人的嘴裏，被粉身碎骨之後進了他的腸道。
　　“我是男人！”
　　張老五的聲音被風淹沒，沒有人聽到他痛苦的聲音，因為他的聲音是卑微的，渺小的。壹個沒有發言權的人，就算是怒吼著喊啞了嗓子，也是絲毫沒有用的。
　　張老五提著拳頭，就要邁出腳步。
　　老八豪爽的聲音從屋內傳出：“馬仙仙，沒想到生了兩個娃了，還這麽的緊湊。”
　　裏面的女人“嘿嘿”的笑著不搭話，壹陣陣喘息又撲耳而來。
　　張老五想象著自己女人在那個男人身子底下的模樣，不禁打顫。想象著婆娘胸前的那兩堆肉，此時定是上下晃動，定是被老八那雙粗糙的手狠命的揉搓，就像蒸饅頭壹樣，然後變形，然後復原，然後再變形，然後再復原；想象著她壹定是翹著屁股，壹次壹次的迎合，並且壹定是半長著嘴，讓老八粗糙的舌頭吮吸她口內的津液，並且在她口內肆虐。
　　張老五血脈噴張，這壹次的噴張，是因為激動，也是因為男人的野性！張老五提起了腳，他要破門而入，他要找回自己的面子！他要做壹個真正的男人。
　　忽然，柴房停止了晃動，喘息聲也已結束。馬仙仙靜靜的躺在老八的胸膛上，呢喃的道：“真好。真行。”
　　老八粗糙的聲音穿過窗戶，再次飄入張老五的耳朵：“能不行嗎？妳嫂子給我生的那三個娃，壹個比壹個猛，都是我下面這個大家夥整出來的！——以後莊上要是有誰敢欺負妳，妳知會壹聲，保準把他打得稀巴爛。”
　　風繼續怒吼著，張老五卻壹下子楞在了地上。伸出去的腳，停在了半空。
　　“不早了，該走了。”
　　馬仙仙的聲音。屋內傳出了窸窣的穿衣聲——雖然風很大，但是張老五卻能清晰的聽到。又是壹陣喘息聲，好像女人又被放在了床上。“剛完，又要！”
　　馬仙仙的聲音裏面透出的不是埋怨，而是喜悅。張老五這個粗糙的漢子也聽出來了。
　　這個悲哀的男人只能長嘆壹聲，走出了院門。
　　終於，柴房不再被蹂躪。房門打開了，大門打開了。兩個衣冠楚楚的人坐在堂屋內，壹個抽煙，壹個低頭。張老五回來了。老八熱情的打招呼道：“老五，日弄啥去了，才回來。”
　　張老五咧咧嘴，不知是哭，還是笑。
　　老八“吧唧吧唧”的抽著旱煙，對張老五道：“老五，這壹次選村長，咱可得選好了。”
　　馬仙仙頭也不擡的忙著手中的鞋底，道：“還有啥說哩？肯定都是投妳唄！”
　　老八皺皺眉，道：“可不能這麽說。這壹回有東西著哩。聽說咱西菜園那片地，要開放，能整不少錢哩。村長，這回可是都想幹嘍。”
　　馬仙仙擡頭看了看老八，道：“讓誰幹誰得敢幹哩。妳的威望又不是整面條的。”
　　老八道：“不好說，這壹回有好幾個人，有競爭力的。張平，小曾，他們已經挨家挨戶的行動了。——對了，還有小帆他爹，也有很多人看好的。”
　　“小帆他爹？——嗤，讓他幹？我不相信。”
　　馬仙仙撇撇嘴。
　　老八道：“不可小瞧，不可小瞧啊！小帆是咱村唯壹壹個考上八中的，聽說還是學校的第壹名。以後出息著哩，——要是吃了皇糧，他爹可就名人了。”
　　馬仙仙停止了手中的活計，渾濁的雙眼看著公路對岸張老漢家的石棉瓦棚。那個破舊不堪的棚子，在風中顯得更加的渺小，更加的飄搖。卻因為小帆，而神秘繼而神聖起來。
　　屋內飄香。小小的石棉瓦棚裏擠著壹口地鍋，壹張床，壹個案板。還有兩個人。鍋底下裏的火把張老漢的臉映得年輕了少許。“廣啊，把紅薯皮鏇掉，多放點玉米糝，熬得黏黏的。”
　　天喜躺在床上，用手著頭，對張老漢道。張老漢又往鍋地裏塞了壹把硬柴，回過頭點了壹煙，道：“天喜，妳先瞇壹會兒，做好了叫妳。”
　　天喜瞇了眼，打盹。
　　張老漢把玉米糝摻上水，攪了攪，放進鍋裏。天喜壹叨盹，醒了，道：“廣，還沒好啊？有菜沒？把窖裏的蘿蔔扒出來壹個洗洗，用辣椒調調。”
　　蘿蔔窖在屋後，張老漢彎下身，費力的扒開濕潤的泥土，就想把開女人的兩片生命之門手伸了進去，摸索出壹個蘿蔔，嫌小，又換了壹個。進屋，拿起菜刀，把稀疏的毛皮削去，放進盆子裏，洗幹凈，切成細細的條兒。又用壘臼把紅紅的辣椒搗碎，兌上油，用調羹把辣椒油挖出，放進蘿蔔絲裏，端著盆子上匣陣顛覆，壹盆拌蘿蔔絲做好了。紅紅的辣椒點綴在白白的軀體上，煞是好看。
　　鍋“咕嘟嘟”的響著，紅薯和玉米糝糾纏在壹起，不分彼此。高溫的愛讓兩個人都粉身碎骨，融化在了眼淚裏。紅薯的殘渣在做最後的堅持，但是螳臂當車的精神是不值得發揚的。終於，火熄了，飯，成了粥。
　　張老漢把蘿蔔菜放在了床沿上，用壹個破舊的碗，盛了壹碗紅薯玉米粥，用半濕的手巾包著，遞給婆娘，道：“小心，燙。”
　　天喜接過，用嘴吹了壹下，道：“先放在壹邊吧，涼了再喝。”
　　張老漢道：“涼了就不好喝了。”
　　天喜歪過頭，並不說話。屋內回蕩著張老漢“哧溜哧溜”“哢嚓哢嚓”吃飯的聲音。
　　好壹會兒，天喜道：“廣，妳說，我這最近老吃不下飯，咋了？”
　　張老漢夾了壹筷頭菜，邊往嘴裏塞邊道：“啥事兒放寬心，都好了。”
　　天喜沈默不語。張老漢放下碗筷，把窗臺上的飯端過來，道：“喝吧，涼了。”
　　天喜起身，喝了兩口，吃了壹筷頭蘿蔔，道“嗯，真好。這燙熬到勁兒了。”
　　張老漢指著蘿蔔道：“這菜也好。我把辣椒搗得稀碎。”
　　天喜輕輕壹笑，道：“差不離，就是有點兒鹹。”
　　張老漢又吃了壹口，道：“鹹嗎？妳口味兒輕，我還專門少放點鹽哩。”
　　張老漢今天的胃口特別的好，天喜只吃了小半碗，張老漢把壹鍋的紅薯稀飯和蘿蔔菜全部消滅。天喜躺在床上，道：“廣，妳去熬點絲瓜蘿蔔水，我這胃難受。——再給咱買點兒瓜子，想吃了。”
　　天喜把瓜子殼兒吐得滿地都是。張老漢道：“代銷點這壹次賣的瓜子兒可好，比前幾次的好。前幾次的啊，壹口壹個黴，苦死了。”
　　天喜道：“夏天的瓜子容易壞，現在是秋天了，當然好了。”
　　張老漢美美的抽了壹口煙。小帆送到學校了，自己總算是暫時的了了壹樁心願了。
　　秋風繼續刮著，屋內，卻是暖和和的。
　　第壹卷 愚昧的村莊 第06節父女之事
　　農村的夜晚格外的安靜，家家戶戶都早早的插上了門；竈房的煙囪都冒著灰灰的煙；公路上偶爾傳來壹聲車響，“嗖”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了這急促的喘息；暗黑的天空上沒有壹顆星，幾只烏鴉和夜貓瞪著綠油油的眼睛觀察著這人世間的形形色色。
　　“吱——吱——”
　　壹只倒黴的老鼠，掉進了深深的面缸，等待它的，是死亡前的絕望；長長的蛇，昂著頭，在房梁上惡心地滑行；暗色的壁虎俯首貼耳在暗色的土墻上，等待著獵物的到來，壹張嘴，歡樂飛翔的蚊蠅便成了它的糞便；夜色的恐怖，擋不住土鱉的辛勤，草房的墻根，是它們的萬畝良田，忙碌的身影，在壹天天的腐蝕著這快要傾塌的房屋。
　　張老拐打了個哈欠，睜開眼，摸摸索索的找煙袋，手卻無意間碰到了小妮兒腿。
　　張老拐是壹個光棍，五十多歲了沒娶上媳婦，後來怕無法養老，就抱養了這個小妮兒。小妮兒沒有名字，人們都叫她小妮兒，便把小妮兒當了名，——於是戶口上就叫了張小妮。張小妮今年九歲，黑黑的臉，黑黑的身子。農人的愚昧使得張小妮每天晚上還和張老拐睡在壹起。
　　張老拐把小妮兒的腿擺正，嘆息道：“睡相這麽難看！”
　　點了煙，隨著“吧唧吧唧”的聲響，煙霧繚繞在黑黑的屋內。雖然沒有燈，但是張老拐能想象得到，滿屋煙熏的情形。閉了眼，張老拐甚至有壹種想哭的沖動。有壹股恨父母的沖動。自己來到這個世上，父母給了自己什麽？——除了，什麽也沒有。房子沒有，媳婦兒沒有。自己的壹生，就這樣，毀了。是自己毀了自己嗎？
　　是嗎？不是嗎？
　　“咳咳！”
　　小妮兒受不了這煙霧，壹扭身，緊緊的抱住了張老拐，迷迷糊糊的睡著。
　　小妮兒熱熱的體溫，傳到了張老拐的身上。張老拐竟然激動起來。幾十年的死潭，被小妮兒這壹抱，抱得張老拐竟然渾身熱燥！張老拐狠狠的掐了壹下自己的大腿，不能啊！不能這樣想啊！這可是自己的妮兒啊！雖然不是親生，也是自己壹手養大的啊！怎麽回事兒今天？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雖然這樣想著，張老拐放在小妮兒圓圓的屁股上的手，卻像著了魔似的，怎麽也移不開。
　　小妮兒把腿蹺在了張老拐的肚子上，濕濕的下身正好挨著了張老拐的軀體，張老拐壹下子激動起來，壹只手劇烈的抖動著，在小妮兒的屁股上，腿上，身上，輕輕的撫摸，壹只手狠命的套弄命根子。“噗！”
　　黏黏的東西流了壹手，澎得小妮兒大腿根部都是斑斑點點秋漸漸的深了，麥的種子潛伏在地下，等待著瑞雪。人們也漸漸的閑了。
　　又是壹個暗黑的夜晚，張老漢石棉瓦棚裏的燈，卻是亮堂堂的。小平臉上堆著笑，對張老漢道：“廣哥，好久沒有見您了。身子還這麽硬朗。”
　　張老漢打哈哈道：“哪像妳們年輕人，老嘍。三十年頭裏還行。”
　　小平道：“廣哥的娃多，拖累人。小帆還上學，這兩年，苦哇！不過熬過這兩年，就好嘍。”
　　張老漢把蒸好的紅薯，用手捏了壹個最軟的，給小平遞了過去。小平接著，倒了兩次手，涼了，才把皮剝了，放在桌子上。嘴壹張，壹個紅薯少了壹半。“嗯，好吃。——不過這是新紅薯，放到過了年，能更甜。”
　　張老漢道：“妳嫂子嘛。老念叨著吃，就吃了兩回。不過還行，還能吃。”
　　小平道：“是啊是啊，咱們農村人不就靠著紅薯嘛？廣哥啊，這兩年村子裏不富裕，還是有很多原因的。您看人家其它的村子，都是村長帶著頭兒幹，雖說也是窮日子，可是人家過得可是比咱滋潤呢！這個村長，還是能起壹個領頭羊的作用的啊！廣哥，又要選村長了，咱這壹次可要選壹個能管事兒的啊。”
　　張老漢憨厚的笑了笑，道：“平子，都想好了，不是妳，就是小曾叔。兩個都是本家，都能幹。”
　　小平矜持的壹笑，道：“廣哥，這是啥話？倒像是我來問妳要票的啊？到時候我可是要選妳的，我和小曾叔都商量好了，您德高望重，小帆又是高 中 生，很有號召力的。”
　　張老漢“嘿嘿”的道：“平子，這廣哥可要被笑掉大牙了。廣哥會啥？有啥？除了整天借錢有壹屁股兩肋巴的賬，啥也沒有啥。妳娃中啊，種樹賣樹，能倒騰，莊上都看著呢。還有小曾叔，德高望重，都是這塊料啊。——莊上都服啊！”
　　小平吃完了紅薯，抿抿嘴，道：“廣哥，啥也甭說了，我和小曾叔還有其他人都說好了，選妳。到時候選上了，可別拍屁股溜號啊。”
　　張老漢“哈哈”壹笑，道：“好好，選上我了給娃們都分好地。”
　　從張老漢家裏走出來的時候，小平正好碰上了從李仙閣家出來的小曾，二人會心的壹笑。刻滿滄桑的臉上，都是自信。
　　不知怎的，這幾年來，老天總是和這個窮苦的村莊的百姓作對。壹年旱兩年澇的。人們能維持的，僅僅是溫飽而已。
　　這個窮苦的村鎮，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時代的變更，世世代代過著和很久以前壹樣的日子。就像野人壹樣，外界與他們似乎隔絕。他們唯壹的信息的來源，就是在外上學的張帆和那些打工仔嘴裏的零零碎碎。朝代？紀年？這裏的人們可以和陶淵明的《桃花源記》裏面的人們相媲美了。不知有漢，遑論魏晉。
　　張老拐伸了個懶腰，用手捏了捏妮兒的屁股，道：“快，吃飯上學了。”
　　張小妮“格格”的笑著，穿起衣服，隨便扒了兩口飯，像小鳥壹樣，往學校奔去。小妮兒這個年紀還是壹個不知道憂愁的年紀，還是壹個不知道什麽是世道，什麽是人心的年紀。
　　“死妮子，就這個勁兒，飯也不好好吃，咋長身體？”
　　張老拐整理著桌上的殘羹冷炙，憂心忡忡的自言自語。這些殘羹冷炙被張老拐“胡隆隆”放進盆裏，碗和盤子被熟練的洗幹凈，切好中午的菜，打好中午要用的水，定好了表，然後找老八下棋去了。
　　“張小妮，妳的作業怎麽沒有教？”
　　張小妮低著頭，不說話。張小妮的數學老師也是她的班主任，非常嚴厲。“妳這個小妮，平時就知道玩兒，妳說，幾回沒交作業了？”
　　張小妮道：“老師，在家幫幹活，沒時間”馬哲吼了壹聲，道：“胡說！現在是啥季節？農閑了，家裏有啥活兒？”
　　張小妮的謊言壹下被戳穿了，楞楞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中午留校，不準回家！”
　　馬哲的話就是這壹班學生的聖旨，沒有人敢不聽的。
　　馬哲領著張小妮到了教師宿舍。
　　學校的教師宿舍是壹排土墻瓦房。單身教師都是壹間。房間頗大，用簾子壹拉，前面是廚房，後面是臥室。馬哲把白菜放進鍋裏，“糍啦”油和水狹路相逢，水獲勝了，油發出了悲慘的絕望。小妮在馬哲的身後站著。“去，到裏面做作業去。”
　　馬哲道。小妮兒極不情願的坐在馬哲的床上，壹邊寫，壹邊發呆。
　　馬哲添上水，把鍋蓋上，走進屋裏，看著小妮兒，道：“每次都是妳不完成作業，這樣咋行？今兒個不做完作業，就甭回去了。”
　　馬哲“哧溜哧溜”的把做好的面條吃掉，暗暗的給小妮兒留了壹碗。小妮兒也是餓極了，飛快的做完了作業，道：“老師，我做完了，可以回家了吧？”
　　馬哲看了看小妮兒的作業，完成的不錯，便欣慰的笑道：“看，多簡單的事兒，以後要好好的完成。——作業不完成，關鍵原因是妳不想寫，不想投入，而不是不會寫。”
　　小妮兒道了壹句：“嗯。”
　　便要離開。馬哲拉著道：“甭回去了，我讓學生給妳爹捎信，說妳留校了。——給，這是我給妳留的飯，吃完進班吧。不要耽誤了上課。”
　　張老拐黑著臉站在院子裏。張小妮低著頭，壹言不發。——她在等待著張老拐的爆發。張老拐這個老農，這個老光棍，雖然暇字不識，但是他知道，這個社會，沒有知識是不行的。張老拐把自己對未來的壹切幻想都寄托在了這個抱養的女娃身上，可是小妮兒卻是這麽的不爭氣，連作業也不完成，還騙老師！張老拐氣急了，壹腳踹過去。張小妮趴在了地上，“哇！”
　　的壹聲，哭了出來。張老拐心內在滴血，但是臉上卻是如冰霜。
　　天黑了，張小妮趴在張老拐的懷裏睡著了。身上壹絲不掛。這是張小妮的習慣，睡覺從來不穿衣服。張老拐愛憐的撫摸著張小妮的身體，身上的壹處處傷疤，都是他打的。
　　“妮兒啊，爹，這可都是為妳好啊，妳可不要怪爹啊！”
　　張老拐低聲呢喃。——愚昧的農村人，從來都拿著“為子女好”這個借口來發泄自己對世界的不滿。張老拐撫摸著懷裏的小妮兒，手，卻又停留在了小妮兒的肥肥的屁股上。不由自主的，張老拐又喘起了粗氣，閉著眼睛套弄起那個壹碰就發怒的部位而此時的張小妮，卻瞪大了雙眼，在黑暗中感覺著這壹幕足以令人窒息的場景。
　　第壹卷 愚昧的村莊 第07節校長和教師
　　靜悄悄的午後。壹般來說，午後，都是靜悄悄的。但是這個午後對馬哲來說，特別的安靜。單身男人的無聊只有在過星期天的時候才能顯現出來。窗簾緊緊的拉著，臺燈，微微的發著綠豆光。馬哲就喜歡這樣的場景，——寧願費點兒電，也不願意自己的心情受損。桌子上放著的是壹本教案，壹本教材，壹筆。
　　習慣於午後備課的他今天中午卻是早早的睡了。對馬哲來說，每個星期天，都是對他的身心的壹個煎熬。二十四 歲的他很是精壯，但是這壹身精壯卻是無用武之地，——打球，只能緩解壹時之念；看書，只能消壹時之愁；備課，小學的課根本是不用備的，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但是縱使這樣，他也把課備了超前好幾節。時間是世上最難打發的東西，馬哲對此是深有體會。翻了個身，馬哲朝裏睡了下來。正在睡覺，馬哲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敲門。馬哲嘟囔了壹句道：“誰啊，這個時候。”
　　還是很不情願的揉揉眼，下了床。
　　壹開門，副校長王玉萍出現在馬哲的面前。王玉萍是壹個能幹的人，十幾歲就來到這個山村小學教書，二十多年過去了，王玉萍仍是兢兢業業的工作，為這個小學，為這壹方水土的教育實，貢獻了自己的青春年華。
　　年近四十的王玉萍很是註意保養，得體的衣服使得她曲線畢露。上身是壹個黑色的毛衣，把身軀裹得緊緊的。由於平時註意保養，臉上的皮膚使人們分辨不出她的年齡。這麽個人往馬哲面前壹站，馬哲禁不住心神蕩漾。王玉萍笑了笑，道：“馬老師，耽誤妳睡午覺了。”
　　馬哲忙搬了椅子，讓王玉萍坐下。王玉萍隨手關了門。馬哲心想：王玉萍這個時候找自己有什麽事兒，這麽神神秘秘的，令人難以捉摸。
　　“鎮裏面有個會議，學校想讓妳去，也是個學習的機會。”
　　王玉萍坐在凳子上，矜持的夾住雙腿。壹雙手，放在了腿的中央。看到馬哲呆呆的，王玉萍驚訝的道：“怎麽了，馬老師？不舒服？”
　　馬哲趕忙“哦”了壹聲，掩飾道：“不、不是。——您剛才說啥哩？”
　　王玉萍道：“看妳，想什麽了！學校決定讓妳參加鎮裏面的會議。”
　　馬哲是個剛畢業的老師，沒有見過什麽世面，壹聽說要去參加會議，就趕忙的推辭道：“我恐怕不合適吧？我這個人認生，這個機會還是留給別人吧！”
　　這是馬哲的心裏話，王玉萍聽了卻是十分的感慨，認為這年輕人也太圓滑了。這個世道都成了什麽世道了。想了壹會兒，王玉萍道：“沒有啥合適不合適的，妳年輕，做事還不錯，這個學習的機會，是妳應該得的。——明天下午，準備壹下，甭忘了啊。”
　　馬哲看看躲不過去，只能隨口答應了。王玉萍起身，道：“妳繼續睡吧，我走了。”
　　馬哲剛忙站起身，道：“那您過去？”
　　在王玉萍開門的壹剎那，馬哲鬼使神差的道：“王校長！”
　　王玉萍回過頭，眨眨眼，不知道馬哲有什麽事。
　　看著豐滿的王校長，馬哲血脈噴張，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壹把攬住了王玉萍的腰。王玉萍驚恐的道：“馬老師，妳幹什麽！”
　　馬哲嘴貼在王玉萍的脖子上，道：“王校長，我受不了了，妳就成全我吧！”
　　王玉萍極力的掙紮，道：“馬哲，妳瘋了！快松手！”
　　這個時候的馬哲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其實馬哲早已經對王玉萍校長有覬覦的願望，這個時候是個機會，怎麽能放手？看著王玉萍掙紮的樣子，只能激發馬哲內心深處的欲望，而不能解決是指的問題。看著馬哲瘋狂地樣子，王玉萍慌的道：“馬哲，再不松手，我喊了！”
　　馬哲道：“妳叫吧，妳叫吧，妳壹叫，全校都知道了，嘿嘿！”
　　王玉萍眼淚流了下了，王玉萍真的很後悔，不該在這個時候進到壹個單身男人的宿舍。其實女人，不論什麽時候，都不要進到單身男人的宿舍，不然肯定會引起很大的麻煩的，這壹點，是需要全世界的女人都註意的。馬哲狠狠的掐著王玉萍的身體，王玉萍咬著牙，不讓疼痛侵襲她的聲帶。馬哲趴在了王玉萍的身上，牙齒嵌入到了王玉萍的。王玉萍疼痛到了極點，又不敢發出聲音，只能扭動著身軀，馬哲卻是大吼壹聲，人類原始的種子，已經播種。
　　這個時候，正當馬哲興奮到了極點的時候，王玉萍的丈夫卻突然出現在了馬哲面前，提了壹把菜刀，狠命的向馬哲劈來！最裏面還狠狠的罵道：“妳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妳竟敢這樣對待我的媳婦兒！看我不砍死妳！”
　　馬哲拼命的跑，卻似乎怎麽也跑不開，這個時候，王玉萍丈夫的刀狠命的砍了下來！馬哲閉上了眼睛等死，這個時候馬哲心裏面是充滿了後悔，不該為自己的壹時沖動而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眼看著刀砍到了脖子上，馬哲只覺得脖子壹涼，醒了過來。原來是壹場夢。馬哲看看自己的下身，濕濕的壹片，夢遺了。馬哲用手狠狠的拍打腦門，——咋能做出這種夢來？用毛巾擦了擦下身，換了內褲，又用開水把毛巾洗了，擰幹，搭在臉盆架上。然後把換下的被單和內褲泡在了盆子裏。
　　秋日無聊，馬哲又翻了兩頁書，實在是煩悶不堪，就走出房間。
　　校園還是像解放前壹樣破敗。
　　壹排土墻瓦房是孩子們的教室。這些房屋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雨，使人們不禁擔心它的壽命。馬哲上課的時候，總有壹種想沖出教室的沖動。這些房屋在馬哲洪亮的聲音的震撼下，有壹種老太太般的顫顫巍巍，令人生畏，只害怕她什麽時候壽終正寢。那麽這些無辜的生命也要跟著受連累。
　　操場也在校園內。只是壹塊小小的方地。壹個籃球架，連打個全場也打不成。籃圈被隔壁初中那些調皮的的大孩子給拉彎，更是沒辦法用。乒乓球臺倒有兩個，但是總是被附近的失業青年占據著。體育課孩子們也玩不上——體育老師不敢惹那些十五六歲的沒有職業的小青年。等同於虛設。校園內沒有壹塊地皮是草皮，因為校園緊湊，地面被路徑和教室占據著。壹到上課，調皮的孩子飛快的奔進教室，螚得塵土飛揚，有些年老的教師，都被這灰塵嗆得喘不過氣來。壹口古鐘掛在壹棵歪脖子樣樹上，壹個矮小的中年男子是學校的敲鐘人。這個小矮子是校長的親表弟，在學校敲了二十幾年的鐘。正因為有了敲鐘這個“正規”的職業，娶了壹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令許多像張老拐這樣的老光棍艷羨不已。
　　“胡~~~~~”壹陣秋風吹過，校園內的碎紙灰塵隨風飄揚。整個校園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混合體。風勢太大，竟然吹得馬哲睜不開眼睛。馬哲飛快而不失矜持的奔回宿舍，關上窗子。雨“嘩”的壹聲，劈劈啪啪的下了起來。這雨來得猛，來得十分的兇猛。——不像是在下雨，而是在潑水，成盆成盆的往下潑水。天暗黑下來，更充增加了校園的陰郁。馬哲的心情居然好多了。馬哲喜歡陰雨的天氣——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風繼續刮著，雨繼續下著。雨勢減弱了風勢，塵土和垃圾被兇悍的雨的魔掌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不得動彈。馬哲脫了鞋，閉了眼，感受著這涼爽的愜意。
　　雨水順著地面“嘩嘩”的流入低窪。馬哲為自己的先見之明兒感到高興——很早就把門前用水泥修了壹個高高的階梯，雨水根本進不來。隔壁傳來了慌的聲音，那些別個老師，正忙著往外面清水——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小孩的哭聲，女人的叫罵聲，老人的嘆息聲，讓馬哲有點幸災樂禍的興奮。
　　馬哲輕輕的抽了壹下自己的臉，暗道：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但是心底裏面，還是禁不住的高興。雨還在下著，其他的老師還在忙碌著把灌進屋內的水清理出去。老師們都光著腳，有的還光著上身，壹邊拿著鐵鍬，挖來軟軟的泥巴，把門口墊的高高的，防止外面的水進來；壹邊讓妻子和孩子用臉盆往外面清水。有更慘的，櫃子和箱子都進了水，裏面的衣服和被子都濕透了，但是這些老師們只在乎自己的書，都第壹時間把書整理了出來。
　　雨還在下著，老師們卻已經不忙碌了。屋內的水已經排幹，門口也修了壹個高高的埂子，水暫時進不來了。每個老師都在暗暗的下定決心：雨停了，壹定要用水泥把門口修壹修！但是雨壹停，卻每每的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而耽擱。——人民教師，可愛的人民教師啊！人類偉大的靈魂工程師啊！——嘿嘿。
　　馬哲還在床上躺著，雨小了壹點兒，屋內也亮堂了壹些兒，馬哲瞇著的眼，睜開了。卻突然看見房屋的角落裏面還蹲著壹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壹個人！
　　第壹卷 愚昧的村莊 第08節山村小學
　　馬哲戰戰兢兢的走到墻角，仔細壹看，驚訝的道：“張小妮，妳怎麽在這兒？”
　　張小妮有氣無力的翻了翻眼皮，道：“下雨了，我到老師這兒躲躲雨。”
　　馬哲看張小妮好像是有難言之隱.追問，是不行的，就緩和壹下神情，道：“小妮兒，來，坐床上來，地上冷。”
　　張小妮站了起來，馬哲這才發現，原來張小妮身上濕透了，蹲著的墻角有壹攤的水——顯然是從身上滴下來的。馬哲不知道小妮兒為什麽這麽的耐凍，要是自己，早已經是凍壞了。雖說是夏天，但是淋了雨，感冒了總是不好的。
　　馬哲道：“小妮兒，妳把衣服脫掉，擰幹——老師背過臉去。”
　　雖說小妮兒還是個小 女孩子，可是馬哲還是很註意自己的修身養性的。
　　張小妮順從的把身上的衣服脫掉，馬哲給張小妮遞過去壹條幹毛巾，道：“快擦擦。”
　　然後有把自己秋天的毛衣拿出來給張小妮兒穿上。穿上了幹燥的衣服，張小妮的白白的臉也透出紅來。頂著壹頭濕濕的頭發像剛出水的芙蓉；寬寬的毛衣顯得這個小 女孩的臀和腰竟然有點兒成熟女人的風範。壹笑，兩個酒窩印在了圓圓的臉上。
　　“老師，我穿好了，妳扭過來吧。”
　　張小妮兒道。
　　馬哲轉過身，把小妮兒抱起，放在床上，道：“小妮兒，妳啥時候來的？”
　　張小妮兒低著頭，道：“下雨的時候，——下很大的雨的時候。”
　　“從家嗎？”
　　“嗯。”
　　張小妮兒點點頭。“老師，妳這屋可幹凈。我家臟死了。還有妳的衣服可香了，我家裏的被子都是黴黴的。——我爹從來不洗被子，衣裳也不洗。好多還是我自己洗的呢！”
　　馬哲愛憐的道：“小妮兒真中！”
　　張小妮兒伸出手，道：“老師，妳看看，我手都紅了，——洗衣裳洗的。”
　　馬哲捏著小妮兒的手。胖胖的，上面還有小肉坑兒。果然紅紅的。馬哲問道：“小妮兒，妳啥時候洗的衣服啊？”
　　小妮兒道：“剛才。”
　　馬哲驚訝的道：“剛才？”
　　小妮兒道：“是啊，就是我來的時候。”
　　“那妳為什麽要在下雨天洗衣服呢？”
　　馬哲漫不經心的問道。
　　小妮兒低著頭，道：“衣服臟了。”
　　馬哲道：“準是小妮兒淘，弄臟了衣服。”
　　小妮兒低著頭，道：“不是。是爹弄臟的！”
　　“爹弄臟的？”
　　馬哲驚訝的問，“爹怎麽弄臟的？”
　　窗外繼續刮著風，小妮兒低頭不語。雨又肆虐起來，並且越下越大。“嘩嘩”的水聲又泛起，雨水在門口形成了壹條溪流。老師們不禁擔心起這座教師宿舍，是否能經得住雨水的浸泡。雖是如此，每個老師都有壹種僥幸的心理：“不會的，不會塌的。”
　　這些農村老師們都像鴕鳥壹樣，把頭縮在了被窩裏面，幻想著危機不在自己的身邊。
　　事實上，每個人，都在這個房屋之下。這個暗黑的房屋之下，這個充滿了謊言的房屋之下。而那些撒謊的人，卻在高樓大廈之中。
　　雨水沖刷著墻根的土。“窸窣窸窣”每壹次經過，都要帶走壹點點牢固。“嘩~~嘩——”
　　溪水在壹次次的誘惑著墻根的土，每壹次誘惑，都能帶走壹些不堅定的邊緣的分子。
　　“老師，世界上的事情，妳都知道嗎？”
　　小妮兒仰著頭天真的問馬哲。
　　馬哲笑著刮了刮小妮兒的鼻子道：“老師又不是老天爺，怎麽能萬事都通啊？”
　　小妮兒道：“老師，那每個人的爹都是好人嗎？”
　　馬哲道：“每個人的父親不壹定都是好人。但是每個人的父親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好人。”
　　小妮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馬哲問道：“小妮兒，妳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啊？是不是父親打妳了？”
　　小妮兒搖搖頭道：“我爹打我是應該的，誰叫我不聽話？”
　　馬哲道：“那怎麽了？”
　　小妮兒道：“老師，妳爹會尿尿嗎？”
　　壹句話問得馬哲滿臉通紅。好壹會兒才道：“小妮兒，每個人都會小解的。——妳父親也不例外。這是新陳代謝的必然經過。就像河裏面的水壹樣，嘩嘩的流過，又嘩嘩的補入。只有這樣，生命才能生生不息。”
　　小妮兒搖搖頭，道：“老師，我是說，妳爹會往妳身上尿尿嗎？”
　　正說著，忽然“嚳(ku)通”壹聲悶響，震得地面劇烈的晃動。小妮兒嚇得躲進了馬哲的懷裏。馬哲也是心裏壹驚：打雷了？馬哲打開房門，雨還在下著，但是前面卻是壹片煙塵。原來，教學樓塌了！
　　“教學樓塌了，教學樓塌了！”
　　教師們不約而同的都打開了房門，站在壹塊兒嘰嘰喳喳的議論。
　　這座久經滄桑的教學樓——五間破敗不堪的瓦房，終於堅持不住，倒下了。王玉萍副校長愁眉苦臉的站在門口，壹言不發。小學的正校長馬校長以手加額，道：“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啊！”
　　王副校長道：“教學樓都塌了，還感謝老天呢？”
　　馬校長道：“幸虧今天是禮拜天，不然，孩子們的生命，可就危險了！”
　　老師們壹聽，也都高興起來，道：“真是感謝老天爺啊！”
　　這些可愛的老師們，在危險的面前，想的不是自己的安慰，而是學生們的安全，真是壹群可親可愛的老師！
　　馬校長看著“嘩嘩”的雨簾，沈重的道：“大家把值錢的東西先搬出來，我害怕這個宿舍也會倒。——雖然教師宿舍建的晚，但是還要提防。”
　　壹聽此言，老師們都進了屋，飛快的把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窮教書匠窮教書匠，每個老師值錢的東西並不多，只用抱在懷裏就可以了。——而貼著老師們身體放著的，都是書，教案，和學生的作業。
　　風繼續刮著，老師們瑟瑟的站在雨裏，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躲避。五十多歲的老校長臉上滿是雨水。無情的雨水讓老師們麻木。老校長“阿嚏”壹聲打了個噴嚏，對大夥兒道：“希望能堅持過這場雨，就好了！等雨停了，再加固壹下墻根，就沒事了。”
　　王副校長道：“娃們該哪兒上課？”
　　老校長緊縮眉頭道：“再向鄉裏面申請吧！那咋做？”
　　王副校長道：“我聽說棉花庫有空房，到時候可以搬進去。”
　　棉花庫是鄉裏面的壹個集體企業，由於不景氣，老早都倒閉了。房子都是兩層的樓房，做教室再好不過。老師們老早都想讓學校申請下來。——壹方面教學環境好，更重要的是，老師們也可以住的安安生生的。
　　馬校長道：“申請了好幾回了，鄉裏面不答應，只有擱那兒了。——不過咱可以問鄉裏面要兩萬塊錢，好好的蓋幾間青磚瓦房！”
　　老師們無話可說。
　　老校長尷尬的道：“我爭取，我爭取啊！”
　　老校長知道，爭取這事兒，只能是隨口說說了，因為自己去了好幾回，都是無果而終。鄉裏面有鄉裏面的難處啊！這是老校長的感嘆，也是老校長所無法決定的——這個世界上的許多事情，老校長都無法決定。
　　雨勢終於小了。教師宿舍還安然無恙的聳立在眾位教師的面前，看來墻根的泥土經受住了小溪的考驗，像文天祥壹樣，傲骨林立。但是教學耬卻投靠了雨水，變成了壹堆碎土和幾片瓦片。老師們陸陸續續的進了各自的房間。
　　再進屋的時候馬哲看不到小妮兒了，可能早已回了家。床上放著剛才小妮兒穿過的毛衣，被疊得幹幹凈凈的。小妮兒的衣服卻是不見了。——小妮兒是壹個懂事的女娃子，從來不給老師找什麽太多的麻煩。
　　馬哲躺在床上，感嘆著世事的清苦。
　　小妮兒，多麽可愛的壹個小姑娘，若生在城市裏面，必定是父母的寶貝蛋兒。可惜！人的出生就像蒲公英壹樣。或者在肥沃的土壤，或者在貧瘠的旱地，更有甚者，在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而小妮兒，就像是壹顆落在貧瘠的土地上的蒲公英，雖說是可愛，仍然是逃脫不了自己本身的悲慘的命運。其實，廣大的農村孩子，不是有很多都和小妮兒壹樣嗎？
　　馬哲正在無聊，王玉萍校長卻來了。
　　緊身的毛衣把王玉萍校長的身材襯托的原形畢露，被雨水蹂躪的頭發濕濕的貼在她那瓷白的臉上。這個中年的婦女由於不經常參加勞動，也註意保養，真有點兒半老徐娘的味道。王哲趕緊起身，道：“王校長！”
　　王玉萍擺擺手，讓馬哲繼續躺著，馬哲哪裏敢？搬了凳子，二人坐下。王校長道：“馬哲，今天的事兒妳也看到了。咱馬校長以前找過好幾次鄉裏面，要求翻修教學樓，壹直沒有音訊。現在可好了，不用翻修了。——直接蓋新的得了。剛才去找了馬校長，馬校長重感冒了，明兒個妳去鄉裏面，把這個情況給鄉長說了，盡量的說服王鄉長，給咱們學校撥點兒錢，盡快的把教學樓建起來，能讓孩子們盡快的有教室。——或者就挪到棉花庫也行。這可就要考驗妳的口才了！”
　　馬哲有點兒為難的道：“我恐怕”王玉萍打斷了馬哲的話：“年輕人，多見見那些政府的官兒，也算是鍛煉了。”
　　說完轉身回去了。
　　第壹卷 愚昧的村莊 第09節鄉府大院
　　鄉政府的大院確實是壹個大院。兩棟六層高的樓房使鄉政府變成了這個村鎮最紙醉金迷的地方。王鄉長帶領著這個鄉的窮苦百姓創造了壹個又壹個窮苦的奇跡。馬哲穿了壹身幹凈的衣服，騎著破自行車到了這個自己從來都不敢進入的鄉府大院。
　　“妳——妳幹什麽的！站那兒別動！”
　　門衛穿著壹身嶄新的警衛裝，指手畫腳的向馬哲道。馬哲扶住自行車車把。由於村路泥濘，車軲轆上塞滿了泥。也由於慣性的作用，這些泥點子隨著車軲轆的轉動，飛到了馬哲的褲子上。馬哲的兩個褲腿沾滿了泥，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妳是在說我？”
　　門衛咧著身子，道：“誰讓妳進來的！妳找誰啊？”
　　馬哲指著明晃晃的樓房道：“那墻上不是寫著的嗎——有事找公仆，我這不是招鄉長來了嗎。”
　　門衛冷笑壹下，道：“吆喝，跟我貧上了。——妳是不是吃錯藥了？鄉長是妳的仆人啊？那妳這主子該有多大譜啊！”
　　馬哲看著門衛說的不像話，便不理睬，徑直往院裏走去。門衛惱羞成怒，拿著警棍上去，道：“妳別他媽的不識相！老子讓妳站那兒，妳聽到沒有！——妳動，妳動壹步試試！”
　　馬哲冷冷的站著，道：“好，我不動，我走！我到市裏面找報社去！”
　　門衛冷笑而心虛的道：“妳是誰啊！報社的親戚啊！去找啊，我不攔妳。”
　　馬哲冷冷的道：“好，這可是妳說的。——XX小學的校舍倒了，我作為學校的代表，來找鄉長反映，竟然被門衛攔住毆打！這些情況我都是要如實的反映的。”
　　門衛趕忙道：“哎呦，妳咋不早說哩，——我還以為~~，快進來吧，快進來吧！鄉長在二樓212房。——再加壹句，我可沒有打妳啊！”
　　馬哲看不慣這門衛善變的面孔，推著車，憤憤的走了。車子上的泥留在了鄉府大院的大理石地板上，像是壹堆骯臟的狗屎堆在美女雪白的肌膚上，煞是顯眼。清潔工趕緊拿著掃把和幹幹的拖把，把地面拖得幹幹凈凈。
　　馬哲到了二樓，212房間卻是正在裝修。裏面的空間很大，足足有三室壹廳那麽大。壹個大腹便便的人在那裏指揮，道：“這兒，這兒，修壹個柱子，上面弄成毛面。那兒，那兒，墊高，弄壹個小舞臺。”
　　看到了馬哲，道：“妳幹啥地？”
　　馬哲道：“我找王鄉長。”
　　這個大腹便便的人看了看馬哲道：“妳是他什麽人？”
　　這個人便是王鄉長，他還以為馬哲是他的壹個親戚。只不過官當大了，親戚也認多了，遠的近的，七大姨八大姑的，靠譜不靠譜的都靠過來。
　　馬哲看這個人談吐大氣，猜個八九不離十，伸出手道：“您就是王鄉長吧？”
　　王鄉長極不情願的伸出手握了壹握，道：“妳是？——哦，對不起，親戚多了，認不過來。”
　　馬哲看王鄉長把他當成了親戚，趕忙笑笑說：“王鄉長，我不是您的親戚！我是XX小學的老師。我姓馬，叫馬哲。”
　　王鄉長趕忙道：“噢！原來是馬老師啊！走，到三樓辦公室去，我這個辦公室裝修，壹時半會兒是用不成了。”
　　王鄉長領著馬哲到三樓壹間辦公室坐下。這間辦公室不論是面積還是派頭都比那間大多了。馬哲拘謹的坐下，王鄉長讓壹個年輕的女秘書倒了茶，遞過來。馬哲接過，道：“王鄉長，您的辦公室可真氣派！——好好的為什麽裝修啊？”
　　王鄉長道：“馬老師，妳有所不知啊！做鄉長也有鄉長的難處啊！有時候市裏面的領導來這裏，辦公室小了吧，人家不說妳簡樸，倒說咱這個鄉窮；沒辦法，作為鄉長，再窮，也不能窮了咱臉面，就狠狠心，把辦公室給裝修了。——其實也不能算是我自己用，有時候開個會了，接待個領導，也權做客廳了。”
　　馬哲道：“王鄉長考慮的真周全。”
　　王鄉長謙虛的道：“也是為咱鄉爭面子的事，鄉長不敢大意啊。”
　　馬哲喝了壹口茶，道：“王鄉長，這面積可大了！裝修壹次，需要不少錢吧？”
　　王鄉長道：“不多不多，就八十多萬吧。”
　　剛說完，覺得失口，道：“都是上頭撥的錢。”
　　馬哲只是喝茶。王鄉長接著道：“妳們馬校長呢？馬校長怎麽沒來啊？”
　　馬哲道：“馬校長病了。昨天淋了壹天的雨，今天重感冒。”
　　王鄉長關切的道：“咋不知道到教室躲躲，這麽大歲數了，得病不是好治的。”
　　馬哲道：“躲不了了。——沒有教室了。”
　　王校長驚奇的道：“咱學校不是有五間教室嗎？”
　　馬哲道：“教室塌了。”
　　屋內壹時的沈默。
　　過了壹會兒，馬哲率先打破沈默，道：“王鄉長，馬校長今天讓我過來，就是說這個事兒的。馬校長身體不能動，要是能動就親自過來了。昨兒下午下了壹場暴雨，把校舍給沖塌了。老師住的宿舍，也受了沖刷，基本上也是危房了，——都不敢入住。”
　　王鄉長嘆口氣道：“XX小學的校舍，也是很悠久了啊。”
　　馬哲接著道：“馬校長說，看咱鄉裏面能不能讓我們先搬到咱鄉的棉花庫，——棉花庫已經廢棄很久了，房子都還結實——讓娃們先開課再說。”
　　王鄉長為難的道：“按理，是可以的。但是妳們說晚了啊！”
　　馬哲驚訝的道：“難道其他的學校搬裏面了？——我們校長可是找您說過好幾次的啊。”
　　王鄉長道：“不是。前幾天因為要裝修這個辦公室，鄉裏面集體研究決定，把棉花庫給賣了。買家壹個私有企業。——這也是為咱鄉百姓著想啊！壹方面減輕了鄉裏面的財政，壹方面給鄉裏的百姓解決了就業的問題。——好事兒啊。”
　　馬哲壹時楞住。過了壹會兒道：“那這哇們怎麽上課啊？總不能露天上課吧？”
　　王鄉長嘆口氣道：“現在鄉裏面財政也很緊張，撥不出錢來”裝修的包工頭拿著單子找到王鄉長，道：“吊燈、臺布、彩漆、木料，共五萬，您簽了吧！”
　　王鄉長從兜裏面拿出筆，龍飛鳳舞壹陣，接著囑咐道：“都用好料啊！——這可是國家工程，敢偷工減料，查出來，有妳好看的！”
　　那個工頭笑嘻嘻的道：“怎麽敢呢，怎麽敢呢！”
　　馬哲低著頭，慢慢的把杯子裏面的茶喝完，轉身而去。
　　馬哲推著自行車，走在泥濘的道路上。
　　新雨過後，泥濘的道路上路格外的泥濘。自行車的兩條腿被黏黏的泥巴拖住，邁不開步伐。暗色的天空讓人沈悶。
　　地裏滿是破敗的景象。有些地裏種上了莊稼，但是大雨壹拍，那些未出頭的種子便永無出頭之日。——這些戶主還得費第二次事兒，等地裏的泥土稀松了，再翻壹遍，種上。而那些沒有來得及種的，心裏卻是暗暗的感到僥幸。
　　人們都等待著天晴，天晴了可以把地曬幹，就可以種地了。種完地那麽這半年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就可以安安生生的過壹個悠閑的冬天。東河裏的水漲得滿滿的，河槽裏幾乎存不下那泛濫的水，溢到岸上。有小孩子家的大人都壹遍又壹遍的交代著自己的寶貝兒：“千萬不要到河裏玩，小心淹著啊。”
　　每每有貪玩的孩子晚歸，父母都焦急的找遍整個河堤，心裏和嘴裏都是大發雷霆：看回來不打死這私孩子！可是壹旦見到了自己的孩子，火氣全消了，趕忙做了好吃的讓孩子吃，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都給孩子。——弄得孩子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偶爾也有那倒黴的，真的就掉在了河裏面淹死了。父母著急的開著三輪把孩子送到醫院，已經是於事無補。於是大聲的哭叫聲，小聲的啜泣聲，弄得和賤人瓊瑤的電視劇壹模壹樣。——讓人感到不舒服的悲哀。
　　馬哲蹣蹣跚刪的把車子推到了學校，把事情匯報了壹下，埋頭睡了。——學校，還是沒有開課。
　　“爹，我不想。”
　　這是小妮兒聽到張老拐讓她脫衣服後的第壹個反映，也是小妮兒第壹次說自己的想法。小妮兒從前對父親的話是壹點兒也不違背的，但是現在，她確實是感覺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張老拐對小妮兒做的事情好像不是壹個父親應該做的。這壹點，連壹個小孩子都能看出來的。小妮兒知道，張老拐又要做那樣的事情了，所以心裏面充滿的是恐懼。有時候壹個小孩子，她真的是不願意承受太多的苦痛。但是有時候壹些苦痛是必須承受的，因為小孩子畢竟是壹個弱勢群體。
　　常常想，要是社會對弱勢群體的關懷再多壹些那該多好。聽過壹個故事，說是在澳大利亞，壹個母親因為把兩歲的孩子放在浴缸裏面，——浴缸的水龍頭很高，孩子夠不到，當然這是家長認為的。這個母親就出去幹活了，留孩子在家裏面在浴缸裏面，認為肯定沒有事兒。但是這個小孩子不知怎麽都的就把水龍頭打開了，結果這個小孩子溺死了。而這個孩子的母親就被判了刑，說是謀殺。這個母親委屈的說：“孩子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又不是故意殺的，妳們為什麽在我悲傷的時候還要判我的刑？”
　　而法官卻說孩子是國家的孩子，不是妳個人的，妳個人只有撫養權。
　　要是咱們的國家對弱勢群體有這麽健全的保護該多好！
　　張老拐光著身子，穿著小褲頭，道：“快過來！午睡了。”
　　小妮兒身子直往後縮，道：“爹，以後我要自己睡！”
　　這是小妮兒的心聲。可是又有誰能聽到呢？
　　張老拐煩躁的說：“那是以後的事兒，先午睡過再說！快，脫了衣服！”
　　小妮兒極不情願的解開扣子，張老拐壹把把小妮兒拉過，扔在骯臟的床上。
　　第壹卷 愚昧的村莊 第10節朱富貴的婆娘
　　小妮兒極其的掙紮，此時的張老拐已經不再是壹個父親，不再是壹個具備人的基本屬性的人，而是壹個不折不扣的動物。因為現在的他有的只是動物的本能，動物的欲望。小小的小妮兒，在他的眼裏，已經不是她的女兒了，而是他發泄欲望的壹種工具。——就像自己曾經用手來發泄壹樣。不過小妮兒是比自己的手更加舒坦的壹種工具。小妮兒被剝光了，抖抖的蜷縮在骯臟的農家床鋪的角落裏面。張老拐把小妮兒抱起，把他的下身那根長得要命的東西伸在小妮兒的兩腿之間，來回的顛簸可憐的小妮兒，誰來保護我們這個弱小的若是群體？什麽時候這種愚昧的思想和愚昧的人民才能開化？或許，這是壹個未知數，或許這是歷朝歷代都解決不了的壹個難題!老校長點了壹煙，“吧唧吧唧”的吸著。王玉萍皺皺眉頭，道：“咋辦哩？娃們不能上課，就要被落下了。咱這裏的教育本來就差，要是再這樣下去，和人家別處的娃可就差遠了！——莊稼差是壹季子，而娃們學不好，那可是壹輩子啊！特別是咱們這裏的娃，要想走出去，不還是要靠學習嗎？咱們可不能毀了娃兒，落壹個罪名啊！”
　　馬校長皺著眉道：“妳不要老是上綱上線的，讓人頭皮發麻。妳當我不知道？我不著急？——這幾天，我又去了鄉裏面幾趟。弄不好。總是說沒錢。——再說，就是有錢，現成蓋也不中。還是要等的。”
　　王玉萍道：“那總不能不讓娃們上課吧？”
　　馬校長想了壹會兒，道：“我看咱附近的村民，有出去打工的，壹家子都去了外地。房子可能空著。看房子能不能先借給咱們用用。”
　　王玉萍嘆口氣道：“這也是個沒有法子的法子。——也只能這樣了。”
　　第二天，學校開了教師大會，馬校長叼著著煙，首先發言，道：“各位老師，現在，我們學校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我們的校舍塌了，但是鄉裏面財政困難，撥不下款，校舍也就無從建起。所以今兒個我們大家都發發言，說說自己的看法，看看怎麽樣才能改變這個困境。”
　　聽了馬校長的話，老師們在下面議論紛紛。其實這種現狀老師們也看出來了，可是這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師，又能當得了什麽用呢？
　　看著下面哄哄的，馬校長威嚴的掃視了壹圈，老師們都不再說話。“現在，我們的娃們上不了課，這是我最關心的。現在啊，指望政府，是指望不上了，只有靠我們自己。政府有政府的難處，我們不要老是指望政府能幹這事兒幹那事兒。政府不是萬事通！要是政府整天忙著這樣的小事兒，那咱們的經濟還發展不發展？——所以，我上午和王玉萍王校長，商量了壹上午，什麽事兒求人不如求己，說啊，現在最迫切的是讓娃們開課，可是沒有教室怎麽辦？——露天？總不是個辦法。後來我們趁著中午，跑了壹晌，跑了兩三個村子。Y莊王老漢家的幾個娃都出去打工了，還有幾間空房子，說是可以讓我們先用用，權當教室。我說給人家賃錢，王老漢說啥也不要。後來我老伴把家裏的雞下的雞蛋——我家的雞也是好吃懶做型的，老伴攢了壹個多月才攢的壹籃子雞蛋，給王老漢提了去。”
　　底下“哄”的壹下笑了起來。馬校長咋呼道：“笑啥？這是在開會！”
　　王玉萍也抿著嘴，很是佩服校長的口才。
　　馬校長接著道：“可是這可要苦了我們大家了，因為啊，Y莊離咱們學校比較遠，老師們大部分都是在學校住的，上課的時候要走的遠些。希望咱們各位教師能堅持壹下。”
　　老師們都道：“只要娃們能上課，啥都好。——累點兒有啥關系？”
　　可愛的人民教師就是這壹點好。
　　馬校長道：“當然了，我們用人家王老漢的房子，可不是長久之計啊！可是咋辦哩？我們歸根結底要把學校蓋起來啊！沒有學校，正常的教學工作是進行不下去的。——那我們就相當於失業了。”
　　馬哲提議道：“我們教師集體去鄉政府請願，無論如何也要把我們的款給撥下來！不就兩萬塊嗎？他們裝”不等馬哲把話說完，馬校長插入道：“鄉裏面有鄉裏面的難處，——面子總不能不要吧？後來我和王校長合計了半天，我們總不能讓鄉親們對錢吧？兩萬塊，不是個小數目啊！咱村總共才幾家人啊？要是平攤的話每家不得四五百塊錢？要了鄉親們的命啊！我倆想了想啊，這房子，咱們自己蓋！”
　　馬哲沒說完話，心裏面挺憋屈的，但是校長既然這樣說了，自己也就沒有話了。
　　老師們唧唧喳喳的議論道：“難道讓我們自己出錢啊？——老師也挺清苦的。”
　　老校長等大家議論完了，道：“我覺麽著啊，咱蓋不起瓦房，蓋草房。舊校舍雖然大骨架塌了，但是房梁啊什麽了還能用。我們整理壹下，把能用的挑出來，放在壹邊，看看還缺什麽，院裏面的大楊樹啊，也可以放幾棵，幹可以當大梁，枝可以當椽子。這季節正好是山上黃北草幹燥的季節，等天幹路響了，我和我們家小三、小四，開著拖拉機到山上割它幾大車，保管夠用。然後呢，至於土坯嗎，更好弄了，挖上來泥，老師們下課了，加加班，就夠用了。等東西齊備了，我再央幾個熟泥巴匠，給咱壘壘，不出兩月，新教室就能蓋好了！”
　　老師們都被老校長的精神折服，道：“老校長，妳就瞧好吧！”
　　接下來的幾天是XX小學最忙碌的幾天。
　　老師們上課之余基本上都是泡在學校裏。女老師滿身是泥滿臉是泥的在脫泥坯。這種活兒在鄉下是男人都不願意幹的活，但是在XX學校，老師們為了讓娃們能有壹個安全的教室，再苦再累，也是無所謂的。
　　老師們都是極其可愛的。正因為有這麽可愛的老師，我們的學生，才真正的能從我們的老師身上學會做人的道理。
　　脫土坯可是個累死人的活兒。要先把泥巴活好。為了能讓土坯結實，還要找壹些植物的桿徑，剁碎了，摻在裏面。壹般來說，脫上半天的土坯，能把壹個人活生生的累垮。
　　男老師們幹的是比較危險的活兒——放樹。這些文文弱弱的教師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活兒，但是為了壹個共同的信念，就豁上去了。先是用斧子把粗粗的樹幹砍壹個三角口，然後用鋸子鋸。由於樹木特別的高大，老師們都是摩拳擦掌，輪流上陣。當高大的樹木“嚳通”壹聲倒地的時候，老師們臟臟的臉上都會露出開心的笑容。
　　而那些老教師們則早早的燒好了水，讓那些勞累的教師們能喝上水。
　　附近的村民們都被這壹群玩命的老師們感動了，凡是家裏面沒事，就會過來幫忙。這樣壹來，工程的進度就大大的加快了。過了幾天，馬老師那兩個壯實的兒子從西山上拉回了七八車黃北草，這樣壹來，所有的東西都齊備了。蓋房需要專業的泥巴匠，村裏那些在外當大工的年輕人被父母叫了回來，蓋起了學校的房子。
　　正如老校長所說的，不出兩個月，XX小學的新校舍，真的就蓋好了！
　　雖然這座校舍不是瓦房，不是水泥房，不是樓房；雖然它的花費不及鄉長辦公室裝修費用的五十分之壹，但是在老師們心裏，它就是壹個神聖的殿堂，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地方。孩子們也都從Y村的王老漢家搬到了新的校舍，又能在這個校園內嬉戲打鬧了！孩子們天真的笑容，就是對老師們最大的回報。
　　已經初冬了。
　　朱富貴的婆娘帶著心事來到了張老漢家裏。天喜圍坐在被窩裏，對著朱富貴的婆娘說：“來，坐裏面，暖和。”
　　婆娘脫掉鞋，壹雙嶄新的襪子露了出來，把腿伸進了骯臟的被窩。天喜和婆娘壹邊磕瓜子兒，壹邊聊天。
　　天喜道：“他嫂子啊，妳可是有福啊，倆小子都在外掙錢，閨女又聽話，啥都好。”
　　婆娘笑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倆娃出去了，閨女在家。娃還沒娶媳婦，閨女又到了該說婆家的時候。”
　　天喜道：“閨女我見過，挺秀氣的。胖乎乎，白嫩臉皮兒，婆家很好找的。”
　　婆娘道：“我倒不是擔心她別人看不上她，就是她，太挑。看了有五六個男娃了，男娃都願意。可是這個死妮子不是嫌人家瘦就是嫌人家胖，再不就是高矮不稱心。”
　　天喜笑道：“現在的娃，都是這個樣子的。不是說現在自由戀愛流行嗎？咋不讓咱閨女自由戀愛啊。”
　　婆娘趕緊撇撇嘴，道：“妳甭說，咱的娃怎麽著也不能讓她有這壹出子，風風勢勢的，戳出個子，都丟大人了！——不過咱這女娃不會這樣，她老實，過日子！在家裏面做飯洗衣餵豬，哪壹樣都幹得順順溜溜的，不會出岔子的。咱這娃說什麽也是壹個土生土長的娃啊！不會像城市裏面的孩子那樣，沒有個著落的。”
　　天喜趕忙附和道：“朱玲這娃兒是挺內向的，我見過幾面，很是細皮嫩肉，是壹個好女娃兒。”
　　婆娘頓了壹頓，道：“他嫂子，我今天來，其實是想和妳說壹件事的。”
　　天喜笑道：“有啥話直說唄，還這麽吞吞吐吐的。——富貴兄弟和小廣那是啥擔份？有啥話經不起的？”
　　婆娘道：“即使這樣，我就明說了吧。俺家閨女那，今年十七 歲，正好比妳家帆娃小壹歲。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他兩個撮合撮合。”
　　天喜驚訝的看著婆娘。——這由不得天喜不驚訝。因為天喜家在村子裏面是出名的窮，張偶結婚和兩個閨女出嫁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還欠了壹屁股兩肋巴的賬，根本沒有料到，家境殷實的朱富貴家願意和自己結親！
　　天喜受寵若驚，道：“那敢情好！不過俺家帆娃脾氣可倔，就害怕咱閨女吃虧。”
　　婆娘哈哈笑道：“吃啥虧哩！倆人要是王八瞪綠豆——對上眼了，稀罕還來不及呢！”
　　天喜也被婆娘逗笑了，道：“帆娃這個月底回來，回來讓他倆見見面，看娃們看法，咱再說。”
　　總字節： 1307934 字節
　　第二卷 山村中學 第11節英語老師的光輝事跡
　　小李衣服脫的精光，坐在上鋪唱歌。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遠難忘記。年少的我喜歡壹個人在海邊，卷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壹個世界，總是以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兒。總是壹副弱不禁風孬種的樣子，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麽！長大以後為了理想而努力，漸漸的忽略了父親母親和故鄉的消息。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戲，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戴著偽善的面具。總是拿著微不足道的成就來騙自己，總是莫名其妙感到壹陣的空虛！總是靠壹點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在半睡半醒之間仿佛又聽見水手說：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麽！
　　鄭智化的《水手》是小李的最愛。小李是張帆的同桌，在學習上是沒的說的，總是全校前三名。北大，清華，對於小李來說，不在話下。但是小李的家境卻是不壹般的窮。父母都是沒本事兒的老農民，典型的被剝削的對象。小李上了三年高中，把家裏面的積蓄全部花光，父母沒有辦法，只好把他寄居在鄰村的本家哥哥家裏。本家哥哥也就是小李的伯伯，有壹個女兒，比小李大三歲，長得非常謙虛，卻對帥帥的小李情有獨鐘。小李也是避之而無不及，但寄人籬下，低頭不見擡頭見，難免的碰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更可怕的是，這個叫李美美的女孩，現在還和小李壹個班！小李在第三排坐，而李美美卻在最後壹排，是個垃圾學生，什麽也不會，就知道整天的說話耽誤別的學生的學習。李美美是小李介紹到學校的，所以效力對於李美美的行徑有點兒討厭和無奈，但是自己又不是李美美的父母，能怎麽說？只是後悔自己把這個活寶帶到了這個學校，現在讓自己跟著她壹塊兒丟人。而且每天小李都覺得李美美那雙眼睛，在滴溜溜的盯著自己，渾身的不自在。
　　張帆最厭煩的就是小李的歌聲，每當小李壹唱歌，張帆就大聲對同宿舍的人開玩笑道：“哥們們，誰家的驢又沒有栓牢固！”
　　小李總是從床上跳下來，追著張帆跑，道：“張帆，我讓妳再說！”
　　但是小李總是追不上張帆，因為張帆總是往壹樓跑，然後跑出宿舍，而小李卻是光著身子，跑到壹樓總是折道而回，若不然，總不能露著家夥到公寓樓外面吧？
　　到了晚上，宿舍的人總愛開臥談會，談論著形形色色的事情。但是無論以什麽話題開始，往往都以女人做結束。
　　這是壹個像往常壹樣的夜晚。宿舍裏的燈已經熄了，幾個人都躺在了床上。小李提議說，講鬼故事吧！每人都講壹個。張帆道：“別！我最怕。——半夜起來上廁所都不敢上。”
　　宿舍長王偉道：“張，都妳膽小！不想聽到外邊去。”
　　張帆伸伸舌頭，道：“那妳們講吧，要是忒恐怖，半夜妳可得陪我上廁所。”
　　王偉笑道：“憑啥是我啊！——給個理由先。”
　　張帆道：“第壹妳是寢室長；第二妳年齡最大；第三，這個故事是妳講的。”
　　小李在床上翻騰道：“別羅嗦了，快講吧！”
　　王偉清清嗓子道：“這個事兒其實不是故事，而是壹個真事兒。就發生在我奶身上。”
　　張帆道：“老大，妳不會騙我們吧？”
　　王偉道：“我發誓，絕不騙妳們！若是我說的話兒有半句不真，妳們就叫我大笨熊。”
　　張帆撇撇嘴道：“妳的外號本來就叫大笨熊。”
　　小李和其他室友嚷嚷道：“張，甭搗。”
　　張帆不滿的搖搖頭，但是毫無辦法。
　　王偉繼續道：“妳們相信鬼鬼附身嗎？”
　　室友們都屏住了呼吸。
　　王偉道：“事情是這樣的。先是，我奶住的是我家東頭的房屋。我家是平房(水泥房)我奶也好幹凈，每過幾天都讓俺爸把她的房間打掃幹凈。可以說屋內是壹塵不染。但是有幾天，奶奶出去的時候，房間總是好好的，但是奶奶壹進屋，就會發現，床上有壹層的塵土。這件事俺爸和俺媽倒是不介意，但是俺奶年齡大了，總是疑神疑鬼的。”
　　室友道：“這沒啥稀奇的啊，也不是鬼故事。”
　　王偉道：“妳們聽我講完啊！這不，就前幾天，出事情了。咱們學校開學前的那天晚上，我們壹家正在吃飯，我奶卻突然蹦了起來，瘋瘋癲癲的跑到鄰居王老七家，——當然我們家人是拉也拉不住，只好跟在後面，怕出事——指著正在吃飯的王老七，道：‘妳個老不要臉，妳還有臉當我爺？我生病都快死了，壹個人在草屋裏，家裏沒人，妳硬生生的把我給日了！’說話的口氣全然是王小妮兒的口氣。——王小妮兒是王老七的大孫女兒，得白血病已經死了兩年了。當時我奶奶說完這句話把王老七哄的壹楞壹楞的，後來趕緊爬在地上磕頭道：‘爺對不住妳啊！爺實在忍不住啊！’後來俺奶就昏倒了兩三天，才醒。——按說，王老七弄他蘇女兒的事情誰都不知道，俺奶也不知道，但是王小妮兒附了身，才把這件事情抖了出來。後來王老七就徹底的臭了。”
　　張帆道：“可能是妳奶奶事先知道的，為了揭發王老七，才這樣做的。不真實。”
　　眾位室友都持懷疑態度。王偉道：“我就知道妳們會這樣想。前幾天，又發生了壹件事。就是王老七前幾天死了，要出殯。兒女們都回來了。王老七的小女婿是個摳唆妣，來奔喪不舍得掏錢。走到半路壹個墳場，看到壹個新墳，有嶄新的花圈，就把它拿走送給老丈人了。出殯出到壹半的時候，嗩吶聲，哭聲，叫聲，壹片。這個時候俺奶又被王老七附上身了，指著這個小女婿的鼻子叫罵，道：‘妳這個摳唆妣，讓老子走也走不安生！妳偷人家的花圈，漲往人家正攔著問我要呢！’”王偉學的惟妙惟肖，張帆雖然是不信鬼神的，但是聽了也是毛骨悚然的。
　　這個時候天氣也在配合著氣氛，竟然“嘩嘩啦啦”的下起了雨。張帆渾身起雞皮疙瘩。此時窗外打了壹個亮閃，張帆突然看到眼前壹個僵屍，在他床前蹦蹦跳跳。張帆嚇的大叫壹聲，從床上蹦起來！
　　室友們“哄”的壹聲大笑起來。
　　張帆壹看，原來是小李在他面前裝僵屍，裝了好壹會兒了，張帆只是不睜眼。聽到了雷聲張帆才睜開了眼。張帆惱道：“小李，會嚇死人的。”
　　王偉道：“好了，妳倆現在扯平了，剛才妳罵小李是驢嗓子，現在小李嚇妳壹跳兒，誰也不欠誰的了。”
　　張帆還是不依不饒。最後小李只得陪張帆壹塊兒去了趟衛生間，才算了事。
　　回來後張帆躺在床上，張帆問王偉道：“妳說的都是真的啊？”
　　王偉“哈哈”笑道：“妳還真信啊！傻瓜，都是我從書上看的。”
　　張帆咬牙切齒的沒有辦法。小李還要讓王偉再講。張帆道：“換了換了！換個話題，不然我讓妳們壹人陪我去壹趟廁所。”
　　眾人這才罷休。王偉道：“那就整個帶色兒的吧。”
　　雖然張帆也比較討厭這個話題，但是總比講恐怖的好，就罷了。
　　王偉道：“我上初中的時候啊，鄰居五嫂是個大的人。我記得最輕了，那個時候我家正蓋房，當時是夏天，我就在磚垛子上睡覺。有壹天晚上，我睡熟了，突然感到有人在動我，我壹醒，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五嫂爬到磚垛子上，把她那兩個大，入到我嘴裏了！當時可把我嚇壞了，就趕緊推開她，跑了。後來想想也是，五哥是個泥巴匠，長天不在家，這女人啊，忍不住啊！”
　　小李撇撇嘴，道：“老大，我不相信妳那天晚上跑了。有這好事兒妳還不美死？”
　　王偉著急的爭辯道：“真的，我真的跑了！”
　　小李嚴肅的道：“老大，妳要是想證實妳的清白，只有壹個辦法。”
　　王偉道：“啥子辦法？”
　　小李道：“就是看看妳還是不是處男！”
　　說著小李首先動手，爬到王偉床上了起來。其余的室友都跟著起哄，起床拉王偉的被子。王偉卻是死命的抓住被子。正在，突然，宿舍的電話鈴響了。
　　是英語李老師打來的。
　　李老師是壹個中年的女教師，她最大的特點就是：“未聞其人，先見其乳”因為她的特別的大。
　　李老師打電話讓小李去壹趟。
　　室友都神秘的看著小李，道：“小李，小心啊！豹碰到五嫂寂寞期啊！”
　　第二卷 山村中學 第12節 宿舍夜話+
　　李老師是XX高中十分出名的教師。歷年帶高三，成績斐然。李老師的丈夫姓張，名字叫做張誌國。因為長相木訥，同學們都叫他癡呆。李老師是壹個誌向高大的女人，但是男人的窩囊讓她事事都得出頭。這樣壹來，不免要和各種各樣的男人打交道，也不免要傳出壹些這樣那樣的話來。當然最讓人不能理解的是他的老公癡呆是教數學的，歷年高考他的那個班數學都是出奇的差，但是就這樣的水平還天天在高三誤人子弟，這就難免不讓人懷疑李老師在背後做了什麽。——老師們學生們都傳言是李老師獻身校長，才使得丈夫在高三金身不倒。——當然，這只是傳言而已。
　　同學們都很喜歡李老師，男生們尤其是這樣。特別是那些在學校混日子的同學，更是有事沒事的找她搭話。那些在其他課堂壹點兒也不學習的同學，在李老師的課上卻是出奇的好學，時不時的問壹些連小學生都會做的題。
　　因為李老師總是愛穿低胸的衣服，這樣的打扮總是讓人想入非非，而且李老師也不以次為恥，好像還很驕傲的樣子。每當這些學生問題的時候，李老師壹俯身，女性的隱私都曝露在學生的眼前，而李老師好像是全然不知。——這在學生中間已經是壹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但是李老師卻是毫不知情。
　　班長王偉也是那些好問題的學生中的壹個。每當李老師俯下身，那兩堆雪白晃得王偉眼花，王偉每次都對李老師的身體臆想，當然這是作為壹個學生不應該有的心思，但是高四的學生已經到了這個臆想的年齡，做老師的畢竟也應該註意自己的服飾了。當然這只是王偉本身的臆想而已，王偉自己心裏面也是很清楚的，對於老師的臆想，是不應該的。
　　張誌國這幾天老家有事，所以請了幾天假，這幾天的數學課都是李老師代為看班的，這樣壹來，這些同學們更加瘋狂，李老師在那些成績垃圾的同學們面前幾乎走不了，以至於那些成績好的同學，真正想問題的，卻是沒有機會問。
　　後來還傳出了壹些令很多人義憤填膺的事，就是壹些學生竟然獨自跑到了李老師家中問題，並且壹問就是壹中午！不過那些借著問題想做些什麽事情的同學好像都沒有成功，這是令那些沒有得到好處的同學所感到欣慰的。
　　小李突然接到李老師的電話，多少令他感到壹點兒吃驚。因為小李從來是不問李老師題的。因為壹方面他有點兒討厭李老師，另壹方面，小李的英語是極其的好的，幾乎沒有能難得到他的問題。小李心裏面也不禁犯嘀咕，道：“李老師到底找我幹什麽呢？這深更半夜的。”
　　室友們都曖昧的看著小李，道：“小李，妳可要‘挺’住啊！”
　　小李臉通紅的道：“惡心！”
　　說完床上衣服，便出去了。
　　宿舍裏繼續談論著他們特有的話題。
　　當然唱主角的仍然是宿舍長王偉。王偉不但是宿舍長，還是班長，為人極其的豪爽和猥褻。但是同學們都怕他，因為他好像和外邊的黑社會有壹點兒聯系。張誌國讓他當班長也是約束那些搗蛋學生——以暴制暴的意思。王偉繼續道：“兄弟們，我再給妳們講壹個我小時候的事兒。那個時候我上小學五年級。還不知道做愛是個什麽事兒。那時候我們的數學老師也是個男的，也是我們班主任。他特愛讓學生留校，特別是女學生。原因總是作業完成的不好。那時候我挺納悶的，因為我的作業也完成的不好，可能是最不好的，但是從來沒有留過我。”
　　說到這裏，張帆插嘴道：“可能妳忒爛了，老師對妳放棄了。”
　　其他室友都嚷嚷道：“張，看來還是該讓小李整整妳，總愛在最關鍵的時候插嘴。”
　　張帆聽了。反駁道：“老大忒惡心了，不是講鬼就是講那事兒，咱們都不能說點兒我們高中生應該說的事兒？”
　　室友們接著道：“妳這個家夥，既做婊子又想立牌坊。——裝啥清純。”
　　沒有辦法，張帆只得用被子蒙住頭，裝睡。但是這樣怎麽能睡得著？王偉的話是極具誘惑力的，哪怕是壹個兩個字兒飄進人的耳朵，都會讓人下定決心，把所有的話聽完。
　　王偉接著說：“小時候好奇啊！這個問題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也沒有告訴別人。總覺得不對勁兒但是又不知道哪些地方不對勁兒。後來就決定把事情弄清楚，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那天中午，老師又讓我們班的張麗留下了。那個時候我們還不知道什麽美醜，現在想想，張麗可真是個小美人兒。胖乎乎的臉蛋和身材，穿上壹件娃兒啊的緊身的衣服，真的還有點兒大人的味道。那天中午我就趴上了老師的窗戶臺，就往裏面看。我們那個老師的窗戶玻璃是用膠紙糊的，我就搗了壹個小洞兒。妳猜我看到了什麽？我們的數學老師”說完故意頓住不說。把室友們都急壞了，道：“王偉，快將啊，看到妳們數學老師在做什麽？”
　　張帆雖然是捂住腦袋，但是也是極其的想聽。王偉笑笑道：“看到我們的數學老師在給張麗講題。”
　　眾人都罵道：“王偉，妳真差勁。”
　　正在著，突然壹束電光射了進來，王偉趕緊“噓”了壹聲，道：“查寢的來了，不要說話。”
　　於是宿舍裏極度安靜下來。正在提心吊膽，外面卻是“撲哧”壹聲，笑了出來，原來是隔壁宿舍的大劉在開玩笑。王偉罵了壹句，道：“奶奶的，嚇死個人吆！”
　　不過經過這壹靜，每個人都有了睡意。
　　瞌睡入侵，不壹會兒，每個人都極不情願的睡去。
　　第二天壹早，同學們都急匆匆的起床，洗刷，跑操，上早讀。早讀的時候張帆見小李睡意朦朧，這可是小李以前從來都不會有的事兒。便問道：“小李，妳夜黑什麽時候回來的啊？我們都不知道。”
　　小李道：“我早就回來了啊。”
　　張帆又繼續道：“哎，小李，昨晚兒李老師叫妳做什麽去了。”
　　小李怏怏的道：“也沒什麽，只是壹些瑣事兒罷了。”
　　中午張帆和小李壹塊兒吃飯。照例是壹塊錢壹份的雞蛋炒米。學校的食堂是插卡制度，由於買飯的人極多，賣飯的那個女的頂著壹對房，對賣飯的學生嚷嚷道：“快插卡，快插，快插！”
　　王偉在張帆和小李前面擠著，接口道：“我插了啊，我可插進去了啊！”
　　壹句話引得後面的男生們哄堂大笑，賣飯的那個女的滿臉通紅，罵道：“妳這個私孩子，想插回去插妳媽去，少在這兒占妳姑奶奶的便宜。”
　　王偉裝著壹臉委屈的道：“是妳讓我‘快插’的啊。”
　　壹句話把賣飯的也說笑了。
　　小李和張帆打完飯，蹲在壹個偏僻的地方，兩個人頭對頭的吃著。小李把碗裏的雞蛋都撥到張帆碗裏，張帆道：“妳不愛吃雞蛋啊？”
　　小李道：“妳個兒大，每天吃這麽多肯定不夠。我沒事兒。我小。”
　　張帆笑笑，把壹大塊雞蛋夾給小李，道：“個兒小也需要營養啊。”
　　張帆吃了壹口飯，道：“小李，我最近學數學總是力不從心的。以往吧，覺得自己數學挺牛的，但是現在做模擬題，選擇題幾乎都要錯上兩道。”
　　小李道：“數學關鍵是弄清脈絡。脈絡清了，所有的題，都那個樣了。”
　　張帆道：“妳得多補補我數學。”
　　小李“嗯”了壹聲張帆看小李神情不好，就不再問了。吃了壹會兒，張帆把水瓶裏開水倒進碗裏，拿起飯缸涮了涮，把缸壁上的油涮幹凈，然後等涼了，再把這些油水喝完。——基本上保證只要是飯缸裏的東西，壹點兒也浪費不掉。
　　吃完了飯，張帆對小李道：“小李，我看妳挺困的，妳先回教室，爬桌上睡會兒。我給妳刷碗。”
　　小李點點頭，回去了。張帆對今天小李的狀況很是詫異。以前是多麽健談的壹個人，現在怎麽這樣了啊？和誰鬧矛盾了？
　　張帆刷過了碗，把餐具整理好，回到教室，把飯缸放進抽屜裏。看到小李正在睡覺，也就沒有打攪。小李卻突然擡起頭，道：“張帆，我能問妳壹件事情嗎？”
　　小李的突然說話，倒把張帆嚇了壹跳。張帆趕緊道：“有啥話兒，咱倆還不能說的？”
　　張帆明顯的感到小李有心事。小李道：“張帆，妳說，人窮，就壹定誌短嗎？”
　　張帆道：“當然不壹定了啊！”
　　小李道：“那世界上怎麽又‘人窮誌短’這個詞兒啊？”
　　張帆道：“妳偷換了概念了。人窮誌短是壹個共性，而不是特性。人窮了，大部分人的誌氣會短的。因為他要經常的求人，所以誌氣就會短。但是不壹定人壹窮，誌氣就壹定短啊。譬如妳我，雖然家境都比較的貧困，但是我們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績壹直是班裏面拔尖的，不但誌氣不短，還受很多人的敬佩呢！”
　　小李低著頭，不說話。
　　張帆擔心的道：“小李，妳怎麽了？今天起色這麽不好？”
　　小李道：“沒什麽，昨兒晚上沒有睡好。”
　　張帆用手在小李頭上擋了擋，不燙，也不發燒。小李不耐煩的道：“我沒事，妳少管我的事兒！”
　　說完，沖出了教室。
　　張帆楞楞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自己什麽地方得罪了小李。
　　第二卷 山村中學 第13節教室黑手
　　最後壹節物理課上的極其的無聊。真的不知道學校是怎麽安排的，把理科安排到最後壹節，還是正課，而不是仔細。學生們都已經暗暗的準備好了碗筷，放在手能觸及的地方。只等壹下課，就拿著飯碗立刻奔向食堂。學生都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看著物理老師。老師也似乎註意到了這壹點，但是不好發作，課還是要按部就班的講的。有些同學已經等不及了，用筷子輕輕的敲擊這飯碗。老師卻像聾子壹樣，裝作沒有聽見。正在盼望著，下課鈴響了，學生們瘋了壹樣的沖出教室。
　　在高中，測驗壹個人百米沖刺的速度不是在體育課上，而是在下課的瞬間。這壹瞬間，學生們都是竭盡全力的使出自己的勁兒，能達到最佳的水準，發揮出最佳的水平。
　　張帆和小李沒有這個能力，因為二人的體質都比較差。剛開始的時候二人也是奔跑過幾次，但是都是無功而返，到達食堂的時候總是還是最後壹個。後來二人索性不跑了，只是等到其他人都買完了飯，才從教室走出。這個時候飯菜還是有的，而人也不那麽擠了。小李打了飯，仍舊是雞蛋炒米。張帆笑道：“咱們壹天三頓雞蛋炒米啊！早上吃，中午吃，晚上還吃。”
　　小李笑了笑，道：“就雞蛋炒米還實惠些。”
　　兩個人飯缸裏面的飯菜，仍舊是小李的少，張帆的多。張帆感激的看了小李壹眼，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麽。
　　人們都說，高中是的同學才是真正能幫助自己的同學，才是真正的哥們兒，好兄弟。信然！兩個人的友誼，往往是在這不經意間形成了。小李埋著頭只顧吃飯，張帆和小李不太壹樣，吃飯的時候總愛滔滔不絕。正說著，只聽“咯甭”壹聲，小李痛苦的捂住了嘴。張帆急忙關切的問道：“小李，妳怎麽了？”
　　小李往手裏面壹吐，壹個大大的沙子躺在了手掌心。小李笑道：“米沒有掏幹凈。”
　　張帆點頭道：“這還是正常的呢。”
　　小李低著頭往手裏面壹看，道：“還好，牙沒掉塊。”
　　張帆笑道：“牙掉了也要咽到肚子裏。我有壹次在12號窗口買了壹碗稀飯，硬是在裏面喝出壹個八寸長的大釘子來。還有壹次吃榨菜，吃出個扣子來。”
　　小李道：“這食堂裏的菜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咱得道學校反映反映去。”
　　張帆道：“食堂都是承包的，每年給學校交夠錢，就獨立了，妳給學校反映，誰管啊？最氣人的就是咱學校是封閉式，又不能到外面吃飯。只能在這裏吃著骯臟的東西。——再說，即使能在外邊吃飯，那消費也忒貴，也是消費不起的。”
　　正說著，小李突然道：“張帆，妳看，妳碗裏面的那是什麽？”
　　張帆王碗裏面壹看，原來是壹個白色的固體，軟軟的，油油的。張帆看了壹會兒道：“該不是豬油吧？這食堂也真逗，炒米用豬油炒，什麽玩意兒。”
　　小李疑惑的道：“妳再仔細看看，要是豬油，現在也應該化了啊。”
　　張帆夾起來，放進嘴裏，壹嚼，壹股的煤油味兒。原來是蠟。張帆惱怒的道：“這也忒離譜了，不行，我得找他們去。”
　　小李和張帆壹塊兒來到食堂，把飯缸遞過去，道：“妳看看裏面是什麽！”
　　賣飯的中年婦女定睛壹看，趕忙道：“實在不好意思，昨兒晚上木有電，點的蠟在窗戶上滴著，可能是掉裏面了。”
　　張帆道：“我也不讓妳退了，妳再給我換點別的飯吧。”
　　賣飯的婦女趕緊把張帆飯缸裏面的飯倒進飯盆裏，攪了攪，又給張帆盛了壹碗面條，才算完。
　　吃完了飯，本該張帆洗碗的，但是這壹次小李卻是跟著張帆壹塊兒。張帆笑道：“妳神經了？以往都是急忙忙的回宿舍的，今兒個咋了？”
　　小李幽幽的看著張帆道：“張帆，妳說靈魂是什麽？”
　　張帆想了想，道：“靈魂嘛，是壹個人的本源。他有很多元素組成。譬如說誠實、勇敢、勤奮、樂於助人。等等。”
　　小李道：“那麽壹個人的意誌呢？”
　　張帆壹邊刷碗壹邊道：“意誌當然是了！意誌是靈魂的重要的組成部分。可以說若是按十分制的話，意誌可以占八分的。”
　　小李拿過筷子，幫張帆刷，有道：“張帆，那妳說壹個人意誌壹時的不堅決，犯了錯誤，那麽他還有救嗎？”
　　張帆開玩笑道：“意誌不堅定就沒有意誌了！就沒有靈魂了，哈哈哈哈。”
　　小李神色黯然。張帆刷了碗，註意到小李心情不好，臉色鐵青，就道：“小李，妳沒事兒吧？”
　　小李怏怏的道：“沒事兒。”
　　下午上課的時候張帆明顯的感到小李的精神不佳，整個課堂都是像霜打的茄子，焉的。張帆也沒有問，因為小李好像有什麽不願意說的。在學校裏，張帆和小李的關系最好。因為小李這個人有點兒清高，不願意和那些成績差的學生說話。而張帆在班裏面成績僅次於小李。所以覺得張帆這個朋友還可以交，就和張帆的關系稍微的近了壹些兒。前邊的蘇茹也感受到了這種情況。下課的時候蘇茹在走廊裏碰到了張帆，瞅瞅沒人，便問道：“張，李今天怎麽了？”
　　張帆頭搖得像撥浪鼓，道：“我咋知道啊？這家夥今天好像是吃錯了藥，和往常大不壹樣啊！”
　　蘇茹道：“那我們得了解了解啊，幫助他壹下，不要因為什麽兒耽誤了學習。”
　　張帆道：“可是他的朋友也不多，我們從什麽地方了解啊？”
　　蘇茹頓了壹下腳，道：“張，妳忒笨。他姐姐李美美不是在咱班嗎？妳不會去問問啊？”
　　張帆搖頭道：“妳開啥子玩笑啊？那個李美美，兇的想什麽似的，我不去。”
　　蘇茹道：“我今兒個才見識了妳的為人了。哼，還說為了朋友兩肋插刀，關鍵時刻卻是掉鏈子。”
　　張帆無法，只得說：“好好！妳的蘇氏激將法成功，我去問，OK？”
　　蘇茹壹笑，道：“這才是好朋友嘛！”
　　等蘇茹進了班，張帆這才回過味兒來，走到蘇茹座位前，道：“蘇茹，妳咋不去問啊？妳們都是女孩，不是更方便嗎？”
　　蘇茹柳眉壹橫，道：“張帆啊張帆，我說妳笨，妳還真是笨了！本來李美美對我就有看法，以為我怎麽怎麽樣，我要是壹問，她還不用刀劈了我？”
　　蘇茹還想繼續發作，張帆趕緊落荒而逃，邊逃邊道：“OK！妳又贏了！”
　　晚飯的時候小李沒有去吃飯。只是讓張帆捎了兩張餅。淡淡的咬了壹口，把剩余的都給了張帆。
　　張帆看小李還是趴在桌子上，就悄悄的叫出了李美美。
　　李美美今天壹身秀氣的打扮，和張帆壹塊兒到了外面。對於小李的情況，李美美說她也不知道。因為雖然小李是他的本家弟弟，但是小李是什麽也不給她說的。而且小李的自尊心是極強的，有時候自己說錯壹句話就會讓小李諷刺半天。李美美有點兒失落的道：“我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和小李說話了。”
　　然後，李美美又問：“張帆，小李是不是和誰鬧矛盾了？”
　　張帆道：“應該沒有。我們天天在壹塊兒，他有事兒我該知道的。這幾天都好好的，就從今天早上開始，我見他神情低落的。——美美，我想，他是不是沒有生活費了，不好意思說？”
　　李美美想了壹會兒道：“不會的。上個星期我爸爸給我送了二百塊錢，我還給了他壹百，按理，這個月的生活費也該夠了。——他昨天到今天有沒有遇到什麽反常的事兒？”
　　張帆搖搖頭。
　　和李美美聊過以後，張帆把情況給蘇茹簡單的說了壹下。兩個人都不知道小李是為了什麽。班主任張誌擋沒有回來，二人也不知道該把事情向誰反映，就這樣不了了之。
　　接下來的幾天，小李都是這個樣兒，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該上課的時候就木木的坐著，張帆真為這個好朋友擔心，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樣幫助他。
　　就這樣過了幾天，壹天晚自習，由於停電，同學們都點了蠟，在教室內學習。王偉在最後壹排的壹個角落裏坐著。英語老師李老師在教室裏轉著，時不時的有人問李老師題。當張老師走到後面的時候，王偉舉起了手。張老師趕快走了過去，王偉把資料拿給張老師看，道：“妳看這壹題咋做哩？”
　　李老師俯下身子給王偉講題，李老師的衣領開得很大，壹俯身，很明顯的能看到該看的東西。李老師就是不註意這壹點，還把自己的學生當作自己的子女壹樣，還以為自己的學生是小學生。殊不知這時的學生已經處於成年期了！要是出點什麽事兒，誰也擔待不了的王偉看得心神堇動，不禁暗暗的咽了壹口唾沫。王偉往李老師跟前靠了靠，胳膊有意無意的碰了碰李老師的身體，李老師好似並沒有感覺。
　　這樣壹來王偉更加的放肆，整個胳膊居然都挨著了李老師。李老師這才感覺到，心中微微的惱怒，但是面子上不能露出來，就對王偉說壹句：“這道題很簡單，妳自己看吧！”
　　這時候王偉卻是非常的大膽，拉住了李老師的手！由於王偉是在最後壹排座，並且是獨自壹個人坐在角落裏，所以也沒有人發現。李老師狠狠的瞪著王偉，心中已經是惱火之極，就要發作，這時候王偉附著李老師的耳朵，暗暗的說了壹句話，李老師立馬軟了下來。王偉“嘿嘿”壹笑，李老師無力的看著天花板，無話可說！
　　第二卷 山村中學 第14節英語老師
　　李老師對王偉的行為是忍無可忍，但是李老師只能怒目而視，卻不敢言語。王偉肆意的繼續著自己的行為，李老師窘到了極點。還好沒有電，昏昏暗暗的，前面學習的同學也沒有發現。就這樣持續了壹會兒，王偉小聲道：“今天晚上我要去找妳。”
　　李老師趕忙道：“王偉，妳不要這麽的放肆！”
　　王偉嘿嘿壹笑：“妳自己考慮好，是讓我去還是不讓我去。”
　　李老師立馬軟了下來，道：“這個星期天吧，今兒個晚上妳們數學老師就回來了，看到就不好辦了。”
　　王偉道：“那好，我星期天下午去找妳，就這樣，說定了啊。”
　　李老師這才脫身。
　　李美美找到蘇茹和張帆，道：“不好了，不好了！小李給我留了個便條，說讓我保重，漲往我咋找也招不得了！”
　　張帆和蘇茹面面相覷，道：“今兒個下午還好好的，咋回事了啊？”
　　李美美道：“妳們快找找他啊！”
　　蘇茹摟著李美美道：“美美，妳先不要急，咱先找班主任去，把情況給班主任反映壹下，看他咋說再說，好吧？”
　　美美肩膀聳動，道：“也只好先這樣了。”
　　張誌國正在吃飯，聽完了這個情況立馬放下碗，道：“走，咱們在校園內找找他！”
　　於是張帆、蘇茹、美美、張老師李老師分頭去了學校的餐廳，操場，以及宿舍，但是還是沒有找著。三個人看著張誌國老師，眼裏面都是焦急。
　　張誌國問他們三個人，道：“妳們整天和小李在壹塊兒，他有反常情況嗎？”
　　張帆想了想，把這兩天小李的情況給張誌國說了。張誌國疑惑的道：“小李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這是咋回事兒了呢？”
　　李老師道：“前天？大前天晚上妳說妳回來的，我知道妳的胃不好，就給妳熬了絲瓜蘿蔔水。誰知道妳還又突然說不回來了，我知道小李的胃也不好，父母都不在家，娃兒挺可憐的，就把他叫了來，讓他喝了。他還挺高興的。可是壹夜之間怎麽變了啊？”
　　張誌國道：“他會不會是上網了？”
　　三人的頭都搖得像撥浪鼓，道：“不可能，不可能！小李就是想去上網，也沒那個閑錢啊！”
　　張誌國道：“不管咋說，咱到網吧看看再說吧。”
　　四個人壹塊兒把整個鎮上的網吧都跑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小李。張誌國皺了眉頭。李美美急得快要哭了，道：“那現在該怎麽辦啊？”
　　張誌國安慰道：“美美，漲往先不要急，我們等明天再說，看明天小李再不回來，咱再說，行不？”
　　李美美道：“我壹想到他給我的那個紙條，心裏就發急。他爸媽也木有在家，就我壹個親人兒，我還把他給弄丟了”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
　　蘇茹摟著李美美把李美美勸回了宿舍，張帆也回到宿舍休息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張帆久久不能入眠。小李的床鋪空空的，張帆的心也是空空的。張帆心裏非常的疑惑，為什麽小李去了壹趟李老師的家，就精神怏怏的？這是什麽原因啊？張帆實在是不想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但是他實在是忍不住。因為他覺得這兩件駛定是有必然的聯系！張帆始終沒有把這兩件事聯系到壹塊兒說，而宿舍的其他人，應該也不會，因為他們對小李根本就不關心，小李太清高了，和他們其實也沒有什麽交往。
　　其實張帆知道，小李不是清高，而是自卑。小李的自卑心理忒強了。自卑心壹強，自尊心就強，這壹點，張帆是有深刻的體會的。因為小李和張帆的家境都不好，家境不好會影響壹個人的成長，特別是心理上的承受力。
　　小李在和別人交往的過程中，總是以為別人看不起他，就故意把自己弄的高高在上的，這樣，別人雖然傷害不了他，但是和別人的交往沒有了，他會感到更加的孤單，更加的疑神疑鬼。張帆想想自己，也有小李身上的痕跡，真的該改壹改了！張帆這樣想到。
　　張帆不願意把小李的失蹤和去李老師家聯系起來，但是忍不住。可是今天看李老師的情形，李老師好像對小李的離開也很吃驚，對小李的離開，絲毫沒有做作的樣子。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呢？小李的失蹤，到底和李老師有木有關系呢？
　　正想著，宿舍裏的臥談會又開始了。
　　王偉首先發言道：“各位室友，今天，我向大家宣布壹個大秘密！”
　　眾人都豎著耳朵聽著。王偉道：“各位，俺今天晚上終於摸了李老師的。”
　　眾人都撇撇嘴，表示不相信。王偉道：“不信算了。還有更好的事兒在後頭呢，都整完以後，我拍個照片給妳們看看。”
　　眾人道：“那感情好。”
　　眾人嘴裏應付著，但是心裏還是認為王偉在開玩笑。王偉也知道大家不相信。但是心裏面還是憧憬著星期天的好事兒。
　　王偉看了壹眼宿舍，發現小李不在，幸災樂禍的道：“小李咋回事兒了，咋沒回來啊？——嘿嘿，小李也有違反紀律的時候啊。”
　　張帆不想給王偉解釋，因為他知道那是毫無意義的。王偉看著小李的床鋪，道：“我猜啊，小李是上李老師家去了。”
　　本來大家都把小李的事兒忘了，但是經王偉這麽壹提，大夥兒好像都來了興趣，王偉道：“我昨兒個晚上還納悶呢，小李怎麽那麽晚了被李老師叫去了？後來咱睡著了，小李還沒有回來。然後我就想，是不是他兩個有什麽貓膩兒啊？”
　　張帆有點兒惱，道：“甭胡說。”
　　王偉道：“我這可不是胡說，妳讓大夥兒說說嘛！有哪個老師大半夜的叫壹個男生去她宿舍啊？還是小李，成績好又長得帥。難免不讓人生疑。”
　　張帆道：“那是李老師知道小李的胃不好，專門給小李整了個偏方兒，讓小李試。”
　　王偉道：“即使是這樣，也不用晚上吧！”
　　張帆懶得理他，就不再說話。
　　幾個人又再興致勃勃的議論。王偉道：“
　　我看啊，小李，今兒個晚上，肯定又是去了李老師的家裏，在那兒做好事呢！”
　　張帆聽不下去了，道：“擺脫妳長點兒腦子啊，老大，今兒個張誌國老師都回來了！”
　　王偉壹拍腦門，道：“這個是我疏忽了。”
　　然後又神神秘秘的淫褻的道：“妳們說，他們三個會不會玩3P啊？”
　　張帆驚訝的道：“什麽叫做3P啊？”
　　王偉道：“真笨，就是三個人壹起做愛唄！”
　　張帆臉壹黑，道：“王偉，虧妳還是咱們的宿舍長，咱們的班長！小李平時咋著妳了，妳這麽糟蹋他？妳平時有啥問題不會，小李哪壹回木有給妳說？還是壹個寢室的呢，——哼，沒想到妳還是這樣的人。”
　　王偉道：“那他做了事兒，能不讓我說嗎？”
　　張帆道：“他做了什麽事兒，做了什麽事兒？妳說啊！妳有啥證據啊？”
　　王偉壹時理虧，道：“反正，反正——”
　　說了兩句，到底說不出什麽，就道：“算了算了，不說了，睡覺！”
　　宿舍裏的人都覺得張帆掃了大家的興，但是張帆在老師眼裏的地位很重，也就沒人敢說什麽，這壹夜，還算是安靜的。
　　到了第二天中午，小李仍然是沒有回來。這種情況，張誌國只得先通知了學校，學校也是出動壹切能出動的力量，來找小李。另壹方面，張誌國也通知了小李的家長。由於小李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也聯系不上，李美美的父母也只有來了。知道情況以後，都是非常的著急。但是毫無頭緒。
　　到了晚自習，蘇茹神秘的把張帆叫道外面，道：“張帆，我感覺到有壹個人可能知道小李的下落！”
　　張帆道：“妳說的是五班學美術的李靜？”
　　蘇茹點點頭。
　　李靜是全校聞名的校花。學美術的氣質也好，是學校裏那些敗類的追求對象。其實小李也給自己提過李靜，但是李靜那種人，張帆覺得小李不會和她糾纏到壹塊兒。但是二人還是決定找李靜談壹談，興許，會有轉機。
　　Y高中的校長是壹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見人都是壹面的笑，騎著個破自行車。給人的感覺就是和藹，可親，樸素，近人。
　　晚上，王校長又到了李老師的家裏面，了解小李的情況。小李是學校的尖子生，是學校考北大清華的料兒，可以說，整個學校的聲譽，全靠小李來掙的。李老師和張誌國把情況給王校長反映以後，由於張誌國有課，就先走了。王校長看看屋內沒人，就坐近了李老師，道：“李老師，咱倆不敘敘舊？”
　　李老師神色壹變，道：“敘什麽舊？我和妳有什麽舊？”
　　王校長進壹步坐近，道：“小李啊，妳說我對妳夠不夠意思？咱校的哪壹個老師，我對她這麽好？她們不都是和我怎麽樣了嗎？妳男人教學這麽差勁兒，我還把他放在高三這麽多年，妳難道壹點兒也不知好歹嗎？”
　　李老師道：“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我告訴妳王校長，我男人教課水平差，我給妳提過好幾次，讓他下高壹鍛煉，我可沒有硬逼著妳讓他教高三！”
　　王校長“嘿嘿”壹笑，道：“我還真是喜歡妳這種不屈服的性格，不過現在由不得妳了，這都好幾年了，我還是弄不到妳，今兒個晚上，我壹定要弄到妳。”
　　說著，向英語老師撲了過去！英語老師怒目而視，道：“王校長，我是壹個正正經經的老師，妳不要這麽欺人太甚！”
　　第二卷 山村中學 第15節學生反堂
　　張誌國在講臺上講課。因為高三學生的特點，都是高壹高二把所有的課程講完，然後到高三都成了復習課。其實張誌國是堅決反對這種教學模式的，因為拔苗助長是沒有好結果的。可惜的是，拔苗助長的典故每壹個老師都知道，並且也理解其中的含義，但是每壹個老師都在幹著拔苗助長的事情。由於高壹高二學的知識太多，語文、政治、歷史、英語了這些語言思想類學科表現的還不明顯，但是數學理化生這些理科，卻是表現的極其明顯。這壹點兒，在數學上，對學生來講，簡直就是個災難。學生們的數學底子本來就不好，課壹快，幹脆，都不會了。所以數學課是學生們覺得最無聊的課，沒有多少人願意聽。不過張誌國是他們的班主任，班主任的課，當然是沒有人敢於睡覺了。
　　看著講臺下面的學生壹個個無精打采的樣子，張誌國十分的焦急。張誌國停了下來，道：“我真是遺憾啊！我這麽具有震撼力的聲音，竟然不能把同學們從睡夢中拉回來，真是遺憾啊！”
　　同學們壹聽，都又來了精神，可是沒過壹會兒，又又壹部分同學打盹。而身為班長的王偉，竟然爬在桌子上睡著了！
　　張誌國叫道：“哎，王偉，別睡了，關鍵時刻到了！再不聽，就考不上大學了！”
　　張誌國講的是函數的性質，他列了壹個大大的表格，把對數函數，指數函數，壹次函數，二次函數放在了壹塊兒討論，還把雙曲線，拋物線，橢圓，圓等放在了壹塊兒，討論了它們有關的性質。高考中這壹章比較重要，在高考中占有約三分之壹的比重。但是聽課效果不太好，張誌國也是暗暗的著急。
　　王偉聽了張誌國的提醒，慢慢的起身子。張誌國又講了壹會兒，回過頭壹看，王偉正在和別人說話！擾課堂秩序。張誌國忍無可忍，吼道：“王偉，妳是怎麽回事兒？”
　　王偉站起來，道：“我咋了？”
　　張誌國道：“妳自己說說妳咋了？上課睡覺，還說話！”
　　王偉道：“老師，我沒有睡。我只是爬在桌子上而已。我也沒有說話。”
　　張誌國憤怒到了極點，道：“還敢狡辯，妳沒有睡，爬在桌子上幹嘛？妳給我出來！”
　　王偉懶洋洋的跟著張誌國出來。張誌國到了辦公室，讓王偉站著，道：“王偉啊王偉，老師是多麽的器重妳，讓妳當班幹部，妳呢？做的什麽事兒？怎麽不起個表率作用？”
　　王偉白著眼，壹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張誌國道：“妳怎麽了？老師叫妳不對了？”
　　王偉道：“反正我沒有睡覺。”
　　張誌國不知道這學生怎麽這麽橫，氣得壹腳踢翻了凳子，王偉還是不動。張誌國道：“好，王偉，既然我管不了妳，妳轉班吧。”
　　王偉道：“我是考上這個學校的，我交了錢，妳憑啥叫我轉班？除非校長叫我轉班，我再轉。”
　　張誌國冷笑道：“現在這個班級不歡迎妳！我不允許妳坐在這個班裏！”
　　王偉扭頭走出辦公室，把辦公室的們“晃蕩”壹聲摔了，罵罵咧咧的邊走邊道：“媽的，啥逼班，老子還不想進呢。”
　　壹句話把張誌國氣的半死，課也不想上了，就回家去了。
　　校長撲向英語老師，兩只手在英語老師身上瘋狂的移動。英語老師極力的掙紮，道：“妳！妳住手！再不住手，我告妳，告妳QIANGJIAN！”
　　王校長“嘿嘿”的笑道：“妳告吧，妳告吧！看誰相信妳！”
　　李老師看著衣冠楚楚的校長，心裏面是惱怒憤恨到了極點，但是壹個女子怎會是壹個大男人的對手？李老師痛苦的閉上眼睛，她痛恨自己的男人，怎麽這麽的沒有本事，讓自己受委屈，她也痛恨自己的男人，怎麽放心把自己和壹個男子單獨的拋在屋裏！她更痛恨的是自己的相貌，由於相貌姣好，卻給自己招惹了多少的禍害！先是剛來這個學校的時候校長的騷擾，被自己嚴詞拒絕，後來又不知怎的，學校裏傳的都是校長和自己的事兒。其實自己什麽也沒有做。後來，又是壹些調皮學生的騷擾，但是經過自己的教育，都慢慢的變好了，知道學習了。過了很久，校長都沒有敢對自己下手了，雖然說其他稍微漂亮壹點兒的女老師都被他拿下了，但是自己，還是保持著自己的純潔。後來校長不管是正式場合還是私下的場合，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使她放松了對校長的警惕，但是她忘了，狼，是改變不了吃肉的本性的。
　　這壹次，自己終於為自己的疏忽大意，付出了代價！
　　李老師想象著自己以前上學的日子，真的是無憂無慮，沒想到工作了，要面對這麽多的無聊的東西，人性，人性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東西呢？李老師真的是很累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該怎麽何去何從。看到王校長無力的從自己的身體上爬下來，李老師的心，也碎了。李老師知道，自己的靈魂，又被掏空了壹次。可是這，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李老師已經是淚流滿面了。李老師什麽也不再想，什麽也不再做，只希望自己以後能清清白白的做人，只希望自己能擺脫王校長的糾纏，只希望今晚所發生的壹切只不過是個噩夢。可是李老師，妳知道嗎？現在，這個噩夢才剛剛的開始！
　　張誌國氣呼呼的走大家，李老師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看著張誌國回來，就道：“怎麽了，不是還木有下課嗎？”
　　張誌國氣呼呼的道：“漲往的學生真是起死人，妳為他好吧，他還不知道！”
　　李老師溫柔的笑道：“老張，妳還是這樣的脾氣兒，為學生生這麽大氣，值得麽？”
　　張誌國悶聲吃飯，吃完了飯，洗刷了壹下，就上床了。
　　李老師依偎在張誌國身邊，手臂摟著張誌國的脖子，道：“誌德，我們結婚又十年了吧？”
　　張誌國悶悶的“嗯”了壹聲。李老師柔聲道：“孩子已經五年級了，妳說時間過得還真快啊。”
　　張誌國轉身摟過妻子，道：“今天怎麽了？”
　　李老師壹笑，沒有說話。二人沈默了壹會兒，張誌國嘴湊過去，吻李老師的脖子。李老師推開，道：“今天不舒服。”
　　張誌國道：“不是沒有到嗎？”
　　李老師道：“今天就是身體不舒服。”
　　李老師看著天花板，道：“誌德，要是我不在了，妳們爺倆能好好的活下去嗎？”
　　張誌國驚訝的問：“妳說什麽啊？”
　　李老師把臉深深的埋在丈夫雄壯的懷裏，大聲哭道：“我沒臉活下去了！”
　　張帆和孫茹是在校門口等了兩天才等到李靜的。
　　李靜穿著壹個棉群，高高的皮靴，雖然是初冬但是開得很開的衣領。頭發是燙的爆炸頭，染得黃壹片綠壹片。脖子裏掛了壹個小巧的手機。
　　孫茹伸出手，攔住李靜，道：“李靜，小李在哪兒？”
　　李靜歪著頭看了看孫茹道：“妳算是那顆蔥啊？不要說我不知道小李在哪兒，就是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妳的。”
　　孫茹道：“李靜，妳要是知道小李在哪兒還不告訴我，那妳的麻煩就大了。”
　　李靜“嗤”了壹下道：“我李靜不是被嚇大的，在這壹片兒，還沒有人敢給我制造麻煩。”
　　張帆冷冷的道：“李靜，妳這兩天沒有在學校，可能不知道情況吧？小李是咱學校的寶貝，升學率全靠他了。現在小李失蹤了有三天了，已經引起了學校的高度重視！學校已經報了案！”
　　李靜壹聽學校報了案，眼裏面露出了壹絲驚慌。但是嘴上還是硬道：“他報案就報案唄，又與我木有關系。反正我又不知道。”
　　但是底氣已經是明顯的不足。
　　張帆道：“我們現在只是希望妳壹知道小李的下落，就立馬告訴學校或者我們的班主任，不然的話”李靜挑著眉毛道：“不然的話怎樣？”
　　張帆道：“要是知情不報，小李要是出點兒啥子事兒，妳吃不了兜著走——李靜，妳不要忘了，現在是高科技時代，妳那手機的每壹次通話，都錄著音呢，咱學校到移動壹查，妳就全漏餡兒了。”
　　李靜鑲識的摸了摸手機，驚慌的道：“妳嚇唬誰呢！”
　　然後奪路而逃。
　　孫茹正要追，張帆道：“不用，我相信小李現在沒事兒。——李靜肯定知道小李的下落。”
　　回去的時候孫茹問張帆道：“張帆，妳咋知道那麽多呢？什麽手機通話移動錄著音呢？什麽是移動啊？”
　　張帆道：“我的壹個初中同學在深圳打工，他有手機，我弄過兩次。移動是個通訊公司，至於錄音，我是嚇唬她的。——根本沒有這回事兒。不過李靜心裏面有事兒，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孫茹笑道：“張帆，還真有妳的啊！看妳老實巴交的，木想到還這麽有心眼兒。”
　　張帆笑道：“形式所逼嘛！”
　　王偉的事兒張誌國到底沒有怎麽他。壹個老師是不會和壹個學生記仇的。倒是王偉曠了壹節課，讓張誌國擔心不已，因為他害怕王偉這孩子壹時想不通。當他看到王偉坐在教室裏的時候，心情也好多了。就像壹個家長看著自己晚歸的孩子，心裏面是高興，而不是想著責罵壹樣。
　　星期天很快就到了，王偉這兩天壹直用眼睛暗示著李老師他們的星期天之約。星期天，王偉急切的盼望著這個可以和李老師親近甚至能破他處男之身的日子的到來！
　　第二卷 山村中學 第16節校長的瞎想
　　小李很不習慣的坐在網吧的凳子上。
　　李靜“呵呵”壹笑，大耳環在耳朵上誇張的晃動，道：“小李，漲往是啥時代了？信息時代！不會網絡是不行的。”
　　小李搭抓抓腦袋道：“我平時都知道學習，別的啥了我都不會。”
　　李靜道：“所以說嘛，妳要學。來，我先教妳瀏覽網頁。”
　　說著手按在了小李的手上。小李臉壹紅，趕忙的抽開。李靜似笑非笑的看著小李，小李的臉紅的像茄子似的。小李沒有想到李靜會這麽的開放，這是壹個作為高中生所不敢想的。李靜無所謂的笑了壹下，身子離小李更近了，小李緊張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正在緊張，卻突然聽到壹個熟悉的聲音：“小李，挺自在啊！”
　　小李壹聽，是李美美的聲音，扭過頭壹看，李美美、蘇茹、張帆三人站在身後。小李驚訝的道：“妳們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張帆道：“是李靜告訴我的。”
　　小李惱道：“李靜，妳怎麽？”
　　李靜臉壹沈，道：“胡說！我根本沒有告訴妳們！”
　　蘇茹道：“我們是跟著李靜進來的。——小李，我們回去吧！老師、學校都在找妳，都想妳回去呢。不管妳犯了什麽錯誤，老師和我們大家都會原諒妳的。”
　　小李想了壹會兒，道：“我不是不想回去，可是”說完扭身看了壹眼李靜。李靜抿著嘴，道：“妳甭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看著辦。”
　　其實李靜是打心眼裏不想讓小李回去。
　　李靜是學校的大美女。小李是學校學習最好的壹名學生。其實說句心裏話，李靜並不喜歡小李。小李有什麽啊？除了學習好，什麽也沒有。樣子有什麽用？其實李靜喜歡的是錢。對於她來說，沒有錢是不行的。她需要錢，需要很多錢來供自己買衣服，買化妝品，買奢侈品，更重要的是，要讓自己有錢上網。為了上網，李靜的身體身子獻給了網吧的老板。按理說這樣的女子和小李在壹塊兒是根本不合適的。但是小李是壹個單純的只知道學習的家境貧困的男孩子，壹旦有所謂的愛情襲來，便不知所以，便被沖昏了頭腦。
　　對於李靜來說，小李雖然是壹文不值，但是小李有名啊！小李是學校的第壹名，是北大清華的料子。俗語不是說的好嗎？郎才女貌。和小李在壹塊兒，能讓別人覺得自己很有品位，很有能力，在某種程度上大大的滿足了小李靜的虛榮心。可以說，李靜只不過是把小李當作壹個小小的投資罷了。壹旦小李考不上大學，壹旦小李的成績下滑，不再是第壹名，那麽李靜就會讓小李在自己的視線內消失。——而且如果小李考上了北大清華，那麽李靜或許會考慮和小李睡上壹覺，因為畢竟不是每個女孩都能玩北大清華的學生的。
　　李美美怒目而視著李靜，道：“妳這個”沒等李美美說完，張帆急忙拉開，道：“美美，不許搞人身攻擊！”
　　李靜冷眼看著李美美，道：“我不和妳計較，但是我希望妳嘴巴放幹凈點兒。”
　　李美美壹肚子的委屈，但是對李靜也是毫無辦法。張帆拉起小李道：“小李，如果妳還想考大學的話，如果妳還想讓妳爹媽過上好日子的話，請跟我回去！”
　　小李低著頭，道：“張帆，我想回去，可是”張帆道：“小李，不管妳犯了什麽樣的錯誤，我都是妳的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
　　說完，看了李靜壹眼。李靜臉壹紅，無話可說。
　　蘇茹也拉起小李的手，道：“我和張帆壹樣！”
　　小李看著眼前的這兩位朋友，心裏面非常的感激和感動，道：“好，我馬上回去！我也想我的室友們和我的老師們的，我回去，會把自己的事情給老師交代清楚的！”
　　幾個人手牽著手往回走。歷經壹個人呆呆的立在網吧，好壹會兒才反映過來，撩了壹句“神經病！”
　　便坐了下來，繼續打自己的網絡遊戲。
　　張誌國壹邊抽著煙，壹邊安慰這自己的妻子。
　　“事情總會過去的”這是張誌國這兩天唯壹說的話。但是二人都明白，事情，真的會這麽順利的過去嗎？即使過去了，留給他們的是什麽？只有傷害，心靈上的傷害。張誌國摟著妻子道：“我相信妳！我堅決的相信妳。相信妳的決定，相信妳的壹切。”
　　李老師在張誌國的懷裏嚶嚶的哭著。張誌國輕輕的拍打著李老師的肩膀。
　　敲門聲響了起來，李老師趕緊擦了擦眼，坐直了身體。張誌國起身開門，原來是小李他們幾個。李老師高興的道：“小李！妳們回來了？”
　　說著愛憐的把小李拉過來，讓小李坐在自己身邊，道：“小李啊，這幾天妳跑到哪兒去了？讓老師好找。”
　　然後又看看小李的臉，道：“哎呀，眼睛都黑了，肯定沒吃好睡好。”
　　小李再堅強的男子漢，也“哇”的壹聲，爬在老師懷裏哭了。小李壹邊哭壹邊說：“老師，我對不起妳們啊，我再也不跑了！”
　　李老師像母親壹樣安慰著小李，道：“木有事木有事，只要回來就好，只要回來就好。”
　　小李道：“老師，我這兩天沒有上課，其實壹直在鎮上新開的那壹家網吧裏，——咱學校的老師大部分都不知道，是李靜帶我去的。”
　　李老師道：“妳可千萬別沈迷於網絡啊，這樣，會把妳毀了的。”
　　小李道：“老師，我木有。我基本上木有上網。老師，妳知道我為啥離開學校嗎？”
　　李老師疑惑的道：“怎麽了，小李？告訴老師，看老師能不能幫助妳，好嗎？”
　　小李道：“那天晚上，妳叫我來，我喝了蘿蔔絲瓜湯，在妳進屋刷碗的時候，我把妳包裏面的那壹百塊錢拿走了。老師，我真卑鄙。”
　　李老師壹楞，她沒有想到小李會幹這種事兒。其實李老師根本沒有在意自己包裏面的錢是否少了沒有，因為她的錢總是很散漫。
　　李老師看著小李，因為小李家裏面雖然窮，但是從來沒有品質上的問題。李老師本想批評小李，但是壹轉念，孩子既然承認了錯誤，也就算了吧。還有就是，小李家裏面比較窮，發生這種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李老師甚至有點兒怪自己，怪自己沒有及時的幫助小李，要是能及時的幫助他，那麽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了。李老師摸著小李的頭發，道：“小李，拿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咱以後要更加努力的學習，靠自己的雙手，掙錢！”
　　小李感激的點了點頭。李老師心裏有事兒，就道：“好了，這個事兒咱以後誰也不許提起，就當它沒發生過，好吧？近班學習去吧！”
　　小李把手心裏面滿是汗水的錢遞給李老師。
　　從李老師屋內出來，小李的心情特別的好，幾天提心吊膽良心折磨的痛苦壹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小李很幸運遇到這樣好的老師，和這樣好的夥伴。陽光明媚！
　　王偉洗了個澡，壹邊刷牙壹邊大聲的唱著：我的眼裏只有妳。光著身子晃來晃去的很是惹眼。張帆看著光身子的王偉有點兒惡心。王偉的嘴裏滿是牙膏沫兒，手上也是牙膏滲出的口水。看著王偉狠命的刷，張帆笑道：“老大，妳這是幹啥去啊？會美女啊？”
　　王偉含含糊糊的道：“什麽啊——告訴妳吧，小子，我這是去會李老師去呢。李老師的可真是大啊，嘿嘿，今天要好好的摸摸。”
　　張帆道：“老大，別這麽色好不好？李老師是咱們的老師，平時對咱們也是很不錯的，不要再拿他開涮了。”
　　王偉道：“嘿！信不信由妳，這咱就去了！等回來告訴妳李老師的滋味。”
　　張帆笑道：“又說大話。”
　　王偉往嘴裏灌了壹口水，“嘩嘩”涮了兩口，“噗！”
　　吐了出來，白白的牙膏口水沾了慢慢的壹盆。王偉用毛巾擦了擦嘴，又用幹毛巾把身子擦了，用香水把身體下面噴了噴；又用啫喱水噴了頭發，用梳子梳了又梳，梳成了個偏分頭。
　　張帆笑道：“王偉啊，妳這個頭要是在三幾年的時候，都倒大黴了。”
　　王偉驚訝的道：“為什麽”張帆道：“因為那個時候是抗日的時候，妳這個‘漢奸頭’不被抗日軍民整死才怪。”
　　王偉嗔道：“去妳的吧！”
　　說完就走了。
　　王校長走進了李老師的房間。
　　這壹次不是王校長找李老師的，而是李老師自動找王校長的。王校長暗暗的高興：女人嘛，就是這個樣子，妳弄她壹回，她就上癮了。
　　王校長想著李老師的身材，想著那光滑的手感，想著昨天晚上的情形，王校長不禁神往。——王校長知道今天晚上張誌國還有課，他知道，今晚，又可以吃到葷腥了。
　　打開了們，李老師獨自壹個人坐在房間裏面，好像是為了專門等待王校長的。
　　第二卷 山村中學 第17節校長入獄
　　王校長兩眼發直，直接撲了上去。李老師趕忙躲開，壹邊躲，壹邊義正言辭的道：“王校長，我勸妳不要這樣！妳會後悔的！壹次犯錯誤不值得什麽，但是屢次犯錯誤，妳將會受到懲罰的！”
　　王校長搓著手道：“妳這個小婊子，還挺會立牌坊的啊，妳約我來，還跟我卯上勁兒了。”
　　李老師站在椅子後面，雙手護著自己的關鍵部位，但這樣壹來，更加加深了她的嫵媚。李老師道：“王校長，我恐怕妳是誤會了。我約妳來，是想和妳談談我們之間到底該怎樣相處，而不是要和妳這樣的！”
　　王校長冷笑道：“呵呵，說得好聽啊。要和我談談怎樣相處，還穿的這麽浪！”
　　李老師嚴肅的道：“王校長，我本來就是這樣穿衣服的！”
　　王校長壹想，也是，李老師平時就是這樣穿衣打扮的。但是在特定的環境，特定的條件下，不免讓人遐想。
　　就譬如今天來說，壹聽李老師約他，自己心裏面先存了這個齷齪的思想，所以浮想聯翩，心緒不安。若是先沒有這個思想，李老師的打扮，還是挺壹般的。不過此時的王校長已經喪失了理智，像壹條瘋狗壹樣，他什麽也不顧的，惡狠狠的向無助的李老師走來。
　　李老師連連擺手道：“王校長，我勸妳就此結束吧！不然的話，我丈夫回來，什麽都不好說了。”
　　王校長只是笑，準備隨時的出擊。李老師道：“王校長，我這次讓妳來，是想告訴妳，我的身上有妳QIANGJIAN的證據，希望妳以後不要再對我這樣，我就這麽壹個小小的要求，妳第壹次對我的QIANGJIAN，也就算了，我們誰也不說出去，這樣好嗎？”
　　王校長“嘿嘿”壹聲道：“妳說的是挺好的。那麽好吧，就讓我今天再爽壹次，以後咱們壹筆勾銷。”
　　李老師急切的道：“這是絕對不可以的！妳不要靠近我！”
　　王校長猛地繞過椅子，李老師躲避的時候被椅子腿絆倒，倒在了地上，王校長趁勢把李老師壓在了地上。李老師極力的叫喊，卻因為房間的隔音，外面誰也聽不見的。李老師狠命的掙紮，囂張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麽的難纏，比第壹次還難纏。
　　要說這種現象是不合理的，因為第壹次女人迫於羞恥，都會極力的掙紮，就像李老師的第壹次壹樣。第二次就不壹樣了。因為已經撕破了皮，第二次總會容易壹點的。但是王校長明顯的感覺到身子底下的這個女人和自己以前玩的年輕女老師不壹樣。以前的女老師第二次的時候都是半推半就的，因為自己能給她們好處。這壹次，卻是怎麽了？王校長看著李老師那豐滿的身體已經是忍無可忍，伸手去抓。李老師“啊”了壹聲，叫道：“疼！”
　　王校長更是興奮。李老師掙紮的更加厲害，王校長怎麽也撕不下李老師的衣服。急得他壹巴掌搧過去，李老師的半邊臉立馬的腫了。看看李老師，還是在掙紮著，王校長又拉起她的頭發，在地上使勁的碰了幾下。李老師小聲的哭著，不敢再動。王校長這才滿意的把李老師抱在了椅子上。李老師已經是筋疲力盡，只能任王校長玩弄。
　　這個時候們“吱呀”壹聲響了，張誌國和兩個警察站到了二人面前。李老師眼裏含著淚，躺在了丈夫的懷裏。——人，已經是昏了過去。
　　張老師嘆了壹生氣，用手撫摸著自己老婆的頭發，道：“妳真傻，我的寶貝。妳總用慈善的眼光看別人，而妳，真的是不必要再受第二次這樣的羞辱的。”
　　看著懷裏無辜的妻子，張誌國這個七尺大漢，也流下了愛憐的淚水。妻子在懷裏面聳肩哭泣，張誌國深深的吻著妻子的秀發，把妻子扶進了屋，換上了衣服。
　　王校長呆呆的站在警察面前，他萬萬沒有想到李老師會叫警察。這兩個警察道：“走吧。”
　　王校長狡辯道：“是她，是她自願和我在壹塊兒的。”
　　兩個警察道：“王校長，好漢做事好漢當，妳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即使是李老師自願和妳在壹塊兒的，那麽，這個全校聯名的女教師的信，總不會是說瞎話吧？在妳第壹次強暴李老師的時候，張誌國張老師和李老師就壹塊兒去備了案子，當時已經是證據充足，又妳的質問和精子內褲，但是李老師人心腸比較好，就說再給妳壹次機會，誰知妳沒有好好的把握！不過話說回來，即使李老師不追究妳第壹次的責任，我們法律，也是要追究的。畢竟，我們社會主義社會，不是壹個沒有法制的社會！”
　　聽了警察的話，王校長只好垂下了頭，把手伸了進去，就這樣，“哢嚓”壹聲，等待王校長的，將是壹個什麽樣的結果呢？
　　正當警察往外出的時候，王偉卻突然進來了。看到有警察在屋裏面，慌慌張張的想跑，張誌國卻突然叫道：“王偉，妳進來！”
　　王偉看著警察和帶了手銬的王校長，嚇得滿臉的蒼白和驚恐，王偉當然知道王校長是犯了什麽樣的罪。但是王校長和警察卻不知道王偉來幹的勾當——和王校長壹樣，強迫李老師。等警車走了，李老師把王偉叫進了屋。
　　王偉戰戰兢兢的站在李老師的床前。李老師拉著王偉的手，王偉趕緊把手縮回去。張誌國道：“王偉，妳的事兒李老師都給我說了，沒有什麽。聽聽李老師的話吧。”
　　李老師淒然壹笑道：“王偉，知道我為什麽今天讓妳來嗎？我今天讓妳來，是讓妳知道，妳那天拿校長要挾我，我要讓妳知道，我和校長，根本是什麽也沒有的！”
　　王偉馬上“普通”壹聲跪下，道：“李老師、張老師，我知道錯了！”
　　李老師道：‘我那天之所以不聲張，是害怕聲張出去，妳的名聲不好。妳還是壹個小孩子，這樣的名聲，這樣的事情，把妳壹輩子都毀了。“
　　王偉含著淚，直到今天，王偉才知道老師的苦心。李老師撫摸著王偉的頭，道：”好孩子，妳們這個年齡，性沖動是很正常的，但是要有分寸，要克制。要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學習和鍛煉上，這樣，才是壹個青年孩子所具備的素質。“
　　王偉擦了壹把淚，道：”老師，我記住妳的話了，以後，我會證明給妳看的！“
　　李老師含著笑道：”對了，這才好。“
　　王偉點點頭。
　　王校長終於被定為死罪。本來王校長的罪不致死，但是後來又有很多老師紛紛的揭發王校長的罪行。壹統計，全校32個三十歲壹下的女教師，只有壹個沒有被王校長QIANGJIAN，因為這壹個是王校長的女兒。這樣的罪行令整個XX市震動。王校長的罪行已經是彌天。這當然也給人們留下了壹個很深的反思。壹個手中稍微有點兒權利的gcd人，就這麽胡作非為，那麽權利大點兒的呢？令人不敢多想。
　　當然，經過了這樣的壹個案子，學校裏是幾家歡喜幾家憂愁。壹些家庭因為丈夫的大度，兒繼續美滿著。但是另外壹些家庭就不壹樣了。這些被QIANGJIAN的女教師，因為丈夫覺得她們已經很不純了，就堅決的和他們離了婚。家庭，就這樣散了，美滿和幸福，就這樣不存在了。在壹個月後的壹天，王校長的生命終於隨著壹聲槍響，而消逝了。
　　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王偉、張帆、小李三人都成了好朋友。王偉也是學習格外的努力，而得到了老師的贊許，成績也是突飛猛進了。
　　轉眼間，八月十五到了，王偉小李和張帆三人商量著給老師買點兒什麽東西。後來三人給老師做了壹個大大的卡片，上面寫上了自己的誓言：保證壹定考上壹個理想的大學，將來報答父母，報答老師。
　　三人把自己做的卡片送給了老師。
　　李老師看到三個孩子這麽懂事，著實的高興。李老師給每人送了壹個小小的禮物，然後又單獨給小李送了壹個信封。小李打開壹看，是壹個銀行卡，裏面顯示著壹千元的余額。上面有壹個小紙條，上面寫著：小李，這是老師給妳的壹年的生活費，以後，不要為錢而擔心，好好學習，爭取考上清華北大！
　　小李看完，滿臉是淚花，壹下子撲到了李老師的懷裏，感動的道：”李老師，妳就是我的親人！“
　　正在感動，李老師的手機突然響了，接了壹下，李老師把手機遞給張帆，道：”張帆，妳媽媽的。“
　　張帆接過，原來是家裏面讓他趕快回去，有急事。張帆只得向張誌國和李老師告假。張誌國道：”正好後天就大休了，妳明天好好的辦事兒，等過了大休，再來吧。“
　　張帆也只好如此。
　　晚上回去收拾好了形狀，準備天壹亮，就回家。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18節村女朱靈
　　坐在飛馳的巴士裏，張帆的心漸漸的沈重起來。在張帆心裏，家是壹個什麽樣的地方啊？家不是壹個好地方，只是壹個美好的心靈歸宿罷了。在張帆心裏，家應該是這樣的：和和睦睦，歡聲笑語。家不壹定要富裕，但是壹定要安靜，壹定要溫馨。但張帆的家呢？父母總因為壹些小事而大打出手，並且當街罵架。這樣讓張帆感到很自卑，真的很自卑。大人總是不知道小孩子心裏面的想法，農村人的愚昧根本不考慮會傷害到孩子幼小的心靈。多年以後張帆把自己實上的晚成歸罪於自己強烈的自卑，是不無道理的。
　　張帆閉上眼，壹方面想著家的美好，想見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小侄子明明，想見自己的嫂子，自己的哥哥，但是壹閉上眼，想著父母壹次次的打架的情形，想著母親掐著父親的脖子，父親氣急敗壞的樣子，心理實在是承受不了。這種種的情形，讓張帆的心臟加速。張帆從來不敢讓自己的同學到家裏面來。壹方面是破敗，另壹方面是父母的那種態度。張帆的心碎了，在父母壹次壹次的吵架中，在父母壹次又壹次把自己醜陋的壹面暴露在外人面前，在外人嘲笑外加刑幸災樂禍的目光中，張帆的心中的自尊和顏面蕩然無存。他不知道哥哥和嫂子是怎樣在這個環境中度過的，只知道，他受不了。幸虧自己整天上學。
　　多年以後張帆終於明白自己的大姐為何婚後就不回家，就不和家裏面有過多的來往。大姐不是不孝順，而是怕，怕這個家啊！敬愛的父母們，妳們聽到了麽？在孩子面前，裝，至少也要裝得恩愛壹些。
　　車”戛“的壹聲，聽了下了。張帆下了車。父母早已經在路口等待了。張帆看到滿臉滄桑的父母，心裏面很感激。明明撒著小步跑了過來，抱住張帆的腿，胖乎乎的身子幾乎是貼著張帆。張帆壹把抱住小侄子，在胖胖的臉上親了又親。”想叔叔嗎？“
　　張帆問道。明明幾乎是毫不思索的道：”想！“
　　張帆又親了壹口，道：”想叔叔什麽了？“
　　明明奶聲奶氣的道：”媽媽說叔叔回來就給明明買好吃的。“
　　壹家人哈哈大笑。
　　張帆把行李放進了屋裏，嫂子把張帆的床鋪鋪好，飯還是中午給張帆留的飯，是包的餃子。父親抽著煙，給張帆燒鍋，小餃子。壹會兒鍋開了，張帆端著碗，到了父母的石棉瓦棚底下。母親在床上躺著和張帆說話。張帆把餃子拼命的往嘴裏塞。母親愛憐的看著張帆，對父親道：”廣啊，妳說啊，咱張帆小時候長得可黑可瘦了，漲往還真是長開了，越看越好看。“
　　廣看了壹眼張帆，笑了笑。張帆壹邊塞餃子，壹邊道：”媽，妳讓我回來相親？“
　　天喜道：”是啊，妳朱叔的閨女，我見過，細皮嫩肉的。“
　　張帆擦了擦嘴道：”媽，我跟妳說，我絕對不會去的。漲往我正上學，不想那事兒。“
　　天喜道：”也不是看好都接的，是讓妳看看，差不多了，咱先定下來，等妳讀完高中，上了大學，畢業了再接。“
　　張帆道：”媽，這可不中。我正在上學，可不能分心。再說，在大學我可能要自談，根本不可能要壹個鄉下的妮兒。——木有共同語言。“
　　天喜惱道：”看妳這話說的！到學校是學習的，不是讓妳談戀愛的，——大學也是！妳少給我領回那些風風勢勢的妮兒，妳要，我還不要呢。——再說，人家朱叔的妮兒咋不好了？哪壹點配不上妳？“
　　張帆抿著嘴不說話。
　　廣道：”娃兒，不都是見個面兒嗎？不行了咱不要。“
　　天喜道：”哪有什麽不行的？我看都挺好。見個面都是過過路數兒，大事都是家裏頭定的。——都著了，明天見個面兒，再說。“
　　張帆壹扭身，要走。天喜吼道：”咋了？翅膀硬了？——我給妳說，我供妳吃供妳喝，妳要是明兒個敢不去，小心我不養活妳。“
　　張帆氣沖沖的走到哥哥家。嫂子見了，道：”咋了帆？“
　　張帆只得把事情說了。嫂子嘆口氣道：”這事兒咱媽也木有給我說，要不然我能勸勸她。——真是的，漲往都啥年代了，還搞這壹套。“
　　張偶摟著娟子的肩膀道：”我看這壹套挺好的，咱倆不都是先結婚後戀愛？“
　　娟子甩過張偶道：”咱倆這是啥？是都木有文化才這個樣兒的。張帆可是要上大學成大器的。咋能像咱們這樣啊？再說朱富貴那妮兒我也見過，潑潑辣辣的，咱帆肯定降不住。“
　　張偶低頭沈思了壹會兒，道：”這不是降得住降不住的問題，而是張帆肯定不能和她在壹塊兒的，害她，也害張帆。“
　　張帆嘟著嘴，道：”反正我不去。“
　　娟子道：”張帆，我看妳還是去吧。我估摸著咱媽也不是想要妳要朱富貴的妮兒，而是因為咱家因為妳上學欠了人家壹點兒錢，咱爸媽抹不開臉面。“
　　嫂子拿出張偶的壹套西服，道：”這是妳哥看我的時候買的，壹直木有舍得穿，妳穿吧。明天也好光黏黏的。“
　　張帆套上，略微有點兒大，心壹煩，道：”穿什麽啊，都著了，愛看不看。“
　　嫂子笑道：”總得給人家那小姑娘壹點兒面子吧。“
　　張帆只得套上，因為木有皮鞋，就穿了壹雙運動鞋湊合著。
　　第二天朱富貴的婆娘果然領著閨女朱靈來了。
　　朱靈以前張帆是見過的，比張帆小了兩三歲，還是個稚氣的模樣，不過很早都不上學了。聽說張帆上的是重點高中，就非常的仰慕。
　　面是在張帆家裏面見的。介紹了二人之後，天喜和朱富貴的婆娘就借故走開了。張帆再仔細的看了壹眼朱靈，小姑娘挺白凈的，不高不低的身材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十足的壹個鄉村美女。身上充滿了鄉村和處女的氣息。朱靈十分乖巧的緊挨著張帆坐著，道：”帆哥，聽我媽說妳上學的時候學習可好了。——我都不行，不想好好學，初中還木有畢業。“
　　張帆壹再告誡自己要鎮靜要鎮靜，不要被她的模樣迷惑，但是朱靈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太乖巧，張帆真的有壹種想把她摟著懷裏的沖動。聽到朱靈說話，張帆道：”朱靈，學習好不代表壹切啊！學習好只是壹個人的壹方面。壹個人的好與歹有很多方面的。——譬如說人格、品質等等。人最重要的是品質！“
　　朱靈瞪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張帆。認真的聽著，等張帆說完了，朱靈道：”帆哥，妳說話真有水平，我可喜歡。以前俺媽讓俺見的男的，都可土氣。“
　　和朱靈交談了壹會兒，張帆竟然慢慢的心情平靜，不再緊張了。在和朱靈見面的過程中，都是張帆在說，朱靈再聽。看著朱靈壹副虔誠的看著自己，張帆想活躍壹下氣氛。張帆道：”朱靈，要不我給妳講個鬼故事吧。“
　　小女孩兒最愛聽這個，便道：”好啊好啊！“
　　張帆道：”那妳可不要害怕啊！“
　　朱靈道：”放心吧。“
　　張帆講道：”夜已經很深了，壹位出租車司機決定再拉壹位乘客就回家，可是路上已經沒多少人了。“
　　朱靈認真的聽著，不過畢竟是小孩子，有點兒害怕，不自覺的拉住了張帆的胳膊。
　　張帆繼續道：”司機沒有目的的開著，發現前面壹個白影晃動，在向他招手，本來寧靜的夜壹下子有了人反倒不自然了，而且，這樣的情況不得不讓人想起了壹種不想想起的東西，那就是——鬼！“
　　當張帆說到這裏的時候，朱靈更加的緊張，身子幾乎貼到了張帆的懷裏。
　　”可最後司機還是決定要拉她了，那人上了車，用淒慘而沙啞的聲音說：’請到火葬廠。‘“朱靈顫聲道：”很怕人。“
　　”司機激靈打了壹個冷顫。難道她真是……他不能再往下想，也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很後悔，但現在只有竟快地把她送到目的地。那女人面目清秀，壹臉慘白，壹路無話，讓人毛骨悚然。司機真無法繼續開下去，距離她要去的地方很近的時候，他找了個借口，結結巴巴地說：’小姐，真不好意思，前面不好調頭，妳自己走過去吧，已經很近了。‘那女人點點頭，問：’那多少錢？‘司機趕緊說：’算了，算了，妳壹個女人，這麽晚來這裏也不容易，算了！‘’那怎麽好意思。‘’就這樣吧！‘司機堅持著。那女人拗不過，’那，謝謝了！‘說完，打開了車門……司機轉過身要發動車，可是沒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於是回過了頭……那女人怎麽那麽快就沒了？他看了看後坐，沒有！車的前邊、左邊、右邊、後面都沒有！難道她就這樣消失了？司機的好奇心那他就想弄個明白，他下了車，來到了沒有關上的車門旁，’那個女人難道就這麽快的走掉了，還是她就是……‘他要崩潰了，剛要離開這裏，壹只血淋淋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過頭，那女人滿臉是血的站在他的面前開口說話了。“
　　聽到這裏，朱靈壹下子撲到張帆懷裏，整個身子都爬在了張帆的身上！緊閉雙眼，搖頭道：”我怕，帆哥，嚇死我了！“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19節張帆回家
　　張帆看著羞中帶怯的朱靈。內心壹陣的激動。但是張帆極力的克制住自己，他不敢讓自己的感情發泄出來。因為他知道，壹旦自己的感情發泄出來，將是壹發不可收拾。這個局面可怎麽辦？朱靈看著張帆，她萬分的希望張帆能不克制住自己，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否能和張帆在壹起，或許就這樣壹次機會了。
　　她多麽的希望張帆能趁著這個機會撲上來，自己也就半推半就朱靈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兒感到羞恥，但是，媽媽教給自己的，壹個女人，要多為自己想想！要是自己這壹次把握不住機會的話，那麽自己的這壹輩子，恐怕，也就會像自己的同齡人或者姐姐姑姑那樣，和壹個沒有出息的鄉下漢子在壹塊兒，過著這壹畝三分田的生活了。朱靈含羞帶怯的看著張帆，心像小鹿壹樣”撲通撲通“的跳，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這壹切能改變自己命運的事情的到來張帆深吸了壹口氣，用手指輕輕刮了壹下朱靈的鼻子，道：”只聽那個女的說：’師傅，麻煩妳以後不要把車停在溝旁邊！‘“朱靈楞了壹下，然後”哈哈“大笑，道：”張帆，真好笑！不過妳這叫什麽鬼故事啊，分明是笑話嘛！“
　　張帆和朱靈談了壹會兒，覺得屋內太沈悶，就道：”朱靈，咱們到河邊上轉轉吧。“
　　張帆的家位於壹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前後有山，莊後有河。河上的風景是極其的秀麗。多年以後張帆上了大學，去了很多地方，逛了很多公園，和所謂的名勝古跡，張帆發現，那些城市中的所謂的假山了，土丘了，真正的是假山，是土丘，沒有壹點兒的價值，比之自己的故鄉，何止差上千萬倍。現在的張帆其實並不懂得眼前的壹切美景，他和所有的凡人壹樣，只是壹個凡夫俗子，也是那種直到失去了，才知道珍貴的人。
　　朱靈和張帆壹塊兒走在河岸上。
　　由於是初冬，河岸上的樹木都枯幹了。葉子嘩嘩的壹地，風壹吹，隨風逐流。這樣的景色在不同人的眼裏有著不同的含義。
　　朱靈帶著壹種有些兒崇拜的眼神看著張帆道：”張帆，妳說，高中得勁嗎？“
　　張帆笑著道：”小朱靈啊，妳是沒有身在其中，認為壹切都是好的。高中是個什麽地方啊？是活生生的人間地域啊。“
　　朱靈不高興的道：”不許妳叫我小朱靈，我都大了呢。“
　　張帆笑道：”好了好了，那叫妳大朱靈好了。“
　　朱靈這才笑了，道：”張帆，妳說高中是人間地獄，為什麽啊？我們都挺羨慕妳們的。不用幹活，只用坐在教室裏，聽聽老師講課，還有等妳考上大學了，都到了大城市裏去了，掙大錢，見大世面。“
　　張帆楞楞的看著朱靈，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樣給朱靈說社會的現實，他壹方面不知道該怎麽說，另壹方面也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他即使說了，朱靈這個小小的女娃是否能理解。——這或許就是隔閡吧。不同文化層次的人是根本無法溝通的。張帆深深的吸了壹口氣，不在言語。
　　朱靈看著張帆道：”帆哥，妳怎麽不說話了？“
　　張帆道：”朱靈，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朱靈饒有興趣的問道：”什麽事啊？“
　　張帆看著朱靈道：”我們兩個的事情。“
　　朱靈帶著嬌羞，低著頭，她知道關鍵時刻到來了。不過朱靈壹點兒也不著急，因為他對自己的長相是十分的自信的。她小小的年紀看了十幾個男孩，都是男方很滿意，而自己卻推卻了。
　　她不知道如果是張帆說要和自己在壹塊兒，自己是推脫好呢，還是接受好呢？抑或是直接答應？因為她心裏面是打心眼兒滿意張帆的。但是她害怕自己答應的忒快，張帆會煩她，又害怕自己若是先拒絕，壹下子又把張帆嚇跑了。朱靈真是左右為難。但是張帆的話卻使朱靈的這個問題不存在了。因為張帆根本沒有說要和她在壹塊兒。
　　張帆幽幽的道：”朱靈啊，妳說我們兩個在壹塊兒合適嗎？——我想聽妳的真實的感受。“
　　朱靈沒有想到張帆會問這樣的壹個問題，想了壹會兒，道：”帆哥，我不懂妳的意思。“
　　張帆道：”朱靈，我是說，妳和我在壹塊兒，覺得快樂嗎？或者說，我給妳帶來了什麽。“
　　朱靈找了壹塊空地，坐了下來，好久才道：”張帆，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和妳在壹塊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感覺。我就知道，我應該和妳在壹塊兒。“
　　張帆笑道：”妳這個答案好好笑啊。——世上的事情沒有應該不應該的事情，只有對不對的事情。朱靈，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們現在倉促的決定在壹塊兒了，那麽我們要是以後覺得不合適怎麽辦？再分開？對於我來說，再分開是無所謂的，但是對於妳，就不壹樣了。妳是壹個女孩子，再分開，就不好說了。至少，在我們這壹塊兒，是不好說的。“
　　朱靈聽了張帆的話，哭喪著個臉，道：”帆哥，妳這麽說，是不願意和我在壹塊兒了？“
　　張帆壹時慌，因為他沒有料到朱靈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本來是想好了臺詞的，但是這麽直白的問題，讓張帆怎麽回答？——他從來想不到女孩子會問這樣的問題，因為他所處的是學校的環境，而不是鄉村。鄉村的女孩就是這麽直爽。
　　張帆整理了壹下情緒，但是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好。想了壹會兒，張帆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朱靈高興的道：”那帆哥是要和我在壹塊兒了？“
　　張帆道：”我也沒有說和妳在壹塊兒啊——我的意思是，妳自己的事情，妳要自己決定啊！“
　　朱靈壹翹嘴，道：”那我就和妳在壹塊兒。“
　　張帆哭笑不得，道：”我們今天不談論這個話題，以後再說，好嗎？“
　　朱靈的情緒壹下子低落了下來。朱靈幽幽的道：”帆哥，其實我知道，妳是不願意和我在壹塊兒。我也知道妳為什麽不願意和我在壹塊兒。只是我不想說而已——帆哥，不要把我想的那麽幼稚。——我幼稚，是因為我還小，而不是因為我沒有思想。“
　　張帆真的沒有想到朱靈會說出這樣的壹番話來，只能呆呆的道：”朱靈“朱靈道：”帆哥，我知道妳嫌我木有文化。但是帆哥，妳自己問壹下自己的姐姐，她們有文化嗎？我們鄉村的女孩子，那壹個是上高中了？木有了，都是先緊著男孩子的。我的兩個哥哥，都打工去了，為的是蓋房娶媳婦。咱鄉下窮，木有幾家幾戶能供起娃們上高中的，更別說女孩了。我木有上成學，不怪俺媽，因為俺媽畢竟沒有拿俺換親，還壹心想把俺送到妳身邊，說是薰薰文化氣息。帆哥。我知道，我可能和妳在壹塊兒生活的幾率不大，但是帆哥，我說句心裏話，我是實在的想和妳生活在壹塊兒。我給自己定了壹個計劃，我今年過罷年就去打工去，然後自己掙錢，讀函授，提高自己的知識水平，縮短與帆哥的距離。“
　　張帆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姑娘會有這麽大的誌氣。張帆把朱靈輕輕的摟在懷裏，道：”朱靈，妳有這般的見識，即使我們兩個不在壹塊兒，妳也能找到好的伴侶的。“
　　朱靈躺在張帆懷裏輕輕的啜泣著，她很恨自己不能生活在城市裏，要不然，自己怎麽連高中教育也承受不起呢？
　　張帆看著懷裏的朱靈，嬌羞可愛，張帆輕輕的捧起朱靈的臉，埋下頭，要深深的吻下去。朱靈卻用手推開張帆，道：”帆哥，別！我想好了，五年之內，我壹定要學習點兒文化知識，若是到時候我的文化差距和妳有了溝通的余地，我們再說！“
　　張帆深深的為朱靈的話打動了，道：”好朱靈，希望我們能真的在壹塊兒。走，咱們回去吧，別讓大人們擔心了。“
　　走在路上，張帆使勁的在心裏面罵自己：自己怎麽真的就喜歡上了朱靈？那麽自己心中的那個她怎麽辦？這個女孩子，還真有誌氣。先這樣再說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朱富貴婆娘問道：”靈兒，咋樣？“
　　朱靈道：”媽，妳別問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弄。“
　　朱富貴婆娘道：”咦這個死妮子，漲往長大了啊。“
　　朱靈笑道：”媽，反正啊，以後啊，妳不要再讓我相親了。“
　　朱富貴婆娘”哈哈“大笑，道：”媽明白了。“
　　其實朱富貴婆娘誤解了朱靈的意思。不過朱靈倒是懶得解釋，就這樣吧，朱靈是這樣想的。即使帆哥不和自己在壹塊兒，自己也要找好自己人生的路。這是朱靈現在的新生。
　　張帆回到了家，家裏人倒沒有問張帆什麽。他們只是想讓張帆看壹看，了卻壹下情面。他們也知道張帆上學是主要的，這壹年是特別的重要。因為若是錯過了這壹年，不知道張帆還能不能有信心讀下去。即使有信心讀下去，家裏面也不壹定有錢再供下去。——因為為了張帆上學，家裏面欠的錢太多了。
　　張帆正在和哥嫂聊天，卻突然聽到，門外想起了哭喊聲和訓斥聲！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20節小妮子要打工
　　老八帶著壹夥兒人，正在張老拐屋前吆喝。”張老拐，妳幹啥子哩嗎，還不出來啊？“
　　老八吆喝道。張老拐顫巍巍的走出來，道：”老八，妳也忒黑心了吧？我張老拐壹個光棍，還不夠可憐的，妳也忍心賺著黑心錢？“
　　老八嘿嘿壹笑，道：”張老拐，不是我說妳，妳違反了國家政策，我這是為民除害啊！“
　　張老拐”呸！“
　　了壹口道：”我看妳就是人民的大害蟲！還為民除害！“
　　老八怒道：”
　　妳說啥，妳說啥？我是人民的大害蟲？妳看我他媽不揍死妳！“
　　張老拐顫巍巍的道：”妳打啊，妳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他媽也不想活了。“
　　這個時候鄉裏面管計劃生育的王主任攔住了，道：”幹什麽幹什麽？“
　　說著對張老拐道：”張老拐，妳說，那小妮兒為啥不上戶口？“
　　張老拐道：”我壹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找誰上戶口啊？我知道公安局的門檻朝哪兒啊？“
　　王主任道：”妳這本身都是違反計劃生育條例的。“
　　張老拐道：”我違反啥計劃生育了？我又沒生兒育女。“
　　王主任道：”可是妳助長了別人的生兒育女啊！“
　　這句話說得張老拐壹楞壹楞的，道：”妳說啥？“
　　王主任道：”妳想啊，妳收養別人的孩子，那麽別人就是生女孩子了也不怕，因為有地方消繳啊。“
　　張老拐這才停清楚。張老拐”哈哈“大笑道：”王警察，我這女娃兒是我在外地撿的，不是別人給的。“
　　王主任有點兒惱火的道：”就是撿的也不行。“
　　張老拐道：”難道我看著這壹個活鮮鮮的生命不管？“
　　王主任有點兒沈不住氣，他明明知道這是張老拐在編瞎話，但是毫無辦法，他道：”不管！“
　　張老拐倒是講起了大道理，道：”不管？難道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祖國就這樣對待壹個生命？“
　　王主任顯然惱怒了，壹擺手，對手下的人說：”
　　給我整，給我狠狠的、往死裏整。“說完壹轉身，走了。
　　計劃生育部門是王主任說了算的。王主任的手下都是各個村子裏面的那些彪形大漢，壹個個都兇神惡煞的。其實王主任也又王主任的難處。因為王主任是壹屆清官，也可以這麽說。鄉裏考慮到王主任在鄉文化局幹了好長時間了，沒有撈到壹點兒好處，便把他調離了那個清水衙門，來到了計劃生育部門。滿指望能大大的撈壹把，誰知上面政策又緊，誰要是超生，那麽王主任的烏紗帽也就保不住。
　　不過若幹年以後我們還是要感謝計劃生育政策的，雖然中間出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其實王主任也本身也並沒有想著要撈錢，只是想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而已。因為畢竟自己已經老了，畢竟自己只想安安生生的過好自己的壹畝三分地。不過王鄉長既然把自己安排到這個職位上，就壹定要做好。這壹段時間，已經有很多刁民超生了，這次又多了壹個張老拐，這個老光棍。以往遇到的那些超生的都把王主任當作王爺爺壹樣看待，要麽是送點兒小東西，要麽是獻點兒小殷勤，不過王主任都是秉公辦事的。但是這次張老拐對自己可不是那麽的友好。王主任顯然是發火了。其實張老拐的這種心理王主任應該明白的，因為張老拐自己本身是什麽也沒有的，壹窮二白，他什麽也不害怕，妳總不能把他打死吧？
　　王主任走了以後，手下的壹個領班的道：”張老拐，快點兒把五十元罰款拿來，不然，我們就要扒妳的房子了。“
　　這個時候的張老拐，妳別說問他要五十元，就是問他要十元，他也得有啊！因為這個村子都很窮，壹年到頭沒有什麽收成，就靠地裏的爛莊稼。張老拐耍賴道：”木有，壹分錢也木有。“
　　這個領班的其實也知道張老拐木有多少錢，但是他們不相信張老拐連十元錢也木有，——可是事實上是張老拐卻是確確實實的木有壹分錢。這幾個如狼似虎的家夥也想中午混頓飯錢兒，就威逼利誘。——說到這裏作者忍不住要發壹通牢騷。其實有時候我們黨的政策也是好的，但是都是下面的人執行錯誤了。都是滿足了那些貪官贓官。那些貪官贓官蒙蔽黨，殘酷的勒索人民，這都是事實，很多人，包括很多官員都知道的。可是我們的上層領導卻不知道。有時候中央做了壹件好事能令百姓歡呼日久，但是這說明了壹個什麽問題？這說明了我們的人民不習慣於黨做好事啊！可悲！當人民積怨日久的時候，壹切都晚了。每個朝代和每個時代，都是這樣的。——可是張老拐自己連買鹽的錢都沒有，也就根本拿不出這五十元錢。這個領班的小夥子道：”那張老拐，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走，跟我們走壹趟，讓妳嘗嘗挨打的滋味。“
　　張老拐道：”gcd是不打人的！“
　　這個小夥兒道：”俺們專打不聽黨的話的人。“
　　張老拐壹著急，道：”我記得國家是允許光棍收養孩子的。“
　　這個領班的壹楞，不知該說什麽好，因為他確實是知道國家的這個政策的。但是私底下有壹個人叫道：”張老拐，國家是允許光棍收養小孩，可是不允許光棍收養女孩兒！“
　　這麽壹說這個領班的又硬了起來，道：”對對，不允許收養女孩，快給錢。“
　　張老拐沒了轍，道：”我實在是木有錢。“
　　領班的道：”木有錢就拉東西。“
　　說著往屋裏走，張老拐的家實在是忒窮了，屋裏什麽也沒有，就壹張破床。廚房裏雖然收拾的幹凈，但也就壹口地鍋，壹個破板凳兒。還有壹些柴禾。領班的把板凳踢開，道：”媽那個妣哩，啥也木有。“
　　他們對張老拐也是無可奈何。
　　老八壹看木有罰來錢，想著自己的那告密費也木有了，但是他不甘心這樣，就道：”扒房子，我不信他張老拐連這五十元錢都木有，咱扒他的房子！“
　　領班的壹聽，道：”對啊，咱扒他的房子！Y莊的某某家的房子不是也扒了嗎？這不犯法。“
　　於是就準備扒房子。他們從車上拿下了四根粗粗的繩子，攀在房子的四個角，道：”張老拐，再不拿來錢，俺就要扒妳們的房子嘍。“
　　這個時候壹村的人圍著看笑話。張老拐跪下來道：”各位爺們，我求求妳們了，不要扒俺的房子，妳扒了，我和小妮兒往哪裏住呢！“
　　這些人道：”不扒房子也可以，但是妳得拿錢啊！“
　　張老拐道：”俺現在真的是木有錢，等過了年，俺給妳借，行不？“
　　這幾個人此時心裏面已經是不想著吃飯了，而是真的想看看扒房子的壯觀情形。他們以前聽其他鄉的管計劃生育的扒房子，真是羨慕死了，這壹次也想試壹試。就道：”必須給現錢。“
　　張老拐呢哪兒有錢啊？只是跪在地上磕頭。這幾個人卻是看張老拐拿不出來錢，就幾個人拉著繩子，往四邊壹走，房子”啪“倒地了。然後大聲的歡呼。
　　張老拐卻是已經成了淚人。——黨的計劃生育政策是好的，但是交給那些沒有素質的人去執行，想象著以暴制暴，那是大錯特錯。因為這樣只會使那些人暴暴聯合，欺壓百姓，老百姓真的是喊冤無門。當然，計劃生育已經的那些不妥之處已經過去了，但是留給人民心中的創傷，卻是永遠的揮之不去的。現在的社會還有很多顯而易見的問題，但是，什麽時候能解決呢？不說也罷——看著壹片狼藉的房屋，張老拐哭了，小妮兒也哭了。張老拐摟著小妮兒，瑟瑟的站在風中。小妮兒道：”爹，咱今兒個晚上，住哪兒啊？“
　　張老拐看著天，不知道該做啥。
　　楊老大來了，叫張老拐和小妮兒壹塊兒去了他家。
　　楊大嫂是壹個及其熱情的人，他給張老拐母女炒了兩個菜，楊老大又買了酒，道：”張老拐，咱老哥倆喝兩盅。“
　　張老拐嘆口氣，拿起酒杯，壹口幹了。楊大嫂摟著小妮兒，給她擦眼淚。楊老大憤憤的道：”現在是個啥時候！真他媽的，連房子也扒。“
　　張老拐只是喝酒。楊老大道：”張老拐，妳有啥打算？“
　　張老拐道：”能咋辦？現在我是啥也木有啥了。“
　　楊老大安慰道：”張老拐，要不妳到我工地上來吧。好歹能正倆錢。“
　　張老拐道：”不是我不想去啊，老哥，可是我這腿，費了。“
　　楊老大道：”哎~~不能這麽說。“
　　張老拐感激的道：”老哥，我知道妳包工也不容易，我這壹拖累，別人會說的。“
　　楊老大不再說話。張老拐道：”我漲往還好辦，自己壹個人能照顧住自己，可是這個妮子啊！“
　　楊老大道：”老弟，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中不。“
　　張老拐道：”妳說。“
　　楊老大道：”俺的工地上正好缺個燒鍋的，不如讓咱小妮兒去，俺管她吃住，還開工錢，按小工開！“
　　張老拐道：”那小妮子的學怎麽辦啊？“
　　楊老大道：”老哥啊，我就是說，妳心眼兒忒好了，忒好了！妳想想啊，漲往小妮子連飯都吃不上了，還上啥學啊？就是小妮兒考上學了，妳能供得起？“
　　張老拐道：”那讓我和小妮子商量商量。“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21節小妮子的感恩
　　父女倆晚上壹夜沒睡。其實也說不上是沒有睡，因為兩個人確實是沒有地方住。房屋外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屋裏面的被子已經是濕透了。整個房屋已經塌了。張老拐蹲在地上抽煙。小妮兒看著張老拐道：”爹，咱今後可咋辦啊？“
　　張老拐摟著小妮兒，說道：”小妮兒，爹對不住妳啊。爹沒有本事啊！“
　　小妮兒仰著頭，天真的道：”爹，妳怎麽這麽說呢？爹，小妮兒雖小，但是小妮兒知道，他們這些人的做法是不對的。扒咱的房子，是土匪幹的活兒啊。“
　　張老拐無奈的道：”那些人是政府的官兒呢，人家代表政府，沒有錯兒啊。“
　　小妮兒道：”是政府都沒有錯兒了麽？“
　　張老拐道：”是啊！政府做什麽事兒都是正確的。“
　　小妮兒眨著大眼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小妮兒道：”爹，咋辦呢？明兒個我還得上學呢，咱們的廚房沒有了，明早起兒我到哪兒吃放呢？“
　　小妮兒爹痛哭流涕的摟著小妮兒道：”小妮兒，爹對不住妳啊！小妮兒，明兒個，咱不上學了啊。“
　　小妮兒驚訝的道：”為啥啊？“
　　小妮兒爹道：”小妮兒，咱家木有了，糧食讓人拉走完了，吃都木有吃的了，還上啥子學喲。“
　　小妮兒哭著躲進爹的懷裏，道：”爹，俺知道了，咱們是因為政府扒了房子，所以咱們啥也木有了，所以我就上不成學了啊。“
　　張老拐道：”小妮兒，咱可不能這麽說啊！政府給咱好處不少了啊，給咱地種，給咱飯吃，給妳學上，夠好了啊。——可是咱犯了法了啊。咱不該收留妳啊！“
　　小妮兒道：”爹，妳要是不收留我，俺不就是死了嗎？——再說，政府給俺學上，可是俺現在不是上不成學了啊。“
　　張老拐埋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政府是對的啊，政府實行計劃生育工作，是為了阻止人口的增加，是為了整個國家著啊！
　　小妮兒道：”爹，俺真的就不能再上學了嗎？“
　　張老拐含著淚，道：”是這樣的，小妮兒，妳不但不能上學了，爹也木有能力養活妳了。“
　　小妮兒道：”那咋辦啊？“
　　張老拐道：”剛才從妳武大伯那兒出來，妳武大伯倒願意給妳找個活兒幹幹糊口。“
　　小妮兒高興的道：”那敢情好，我就是願意幹活兒，因為幹活兒不但可以讓自己有飯吃，還可以減輕家裏面的負擔。“
　　張老拐流著淚，撫摸著小妮兒的頭，笑道：”小妮兒……“
　　其實張老拐的心裏面是及其的難受的，因為張老拐是希望小妮兒能上大學，然後擺脫這種農村的落後的環境的。但是許多事情是不能盡如人意的。——其實農村人並不是愚昧，農村人也知道孩子上學好，考大學好。但是農村的孩子往往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輟學了。唉，都說再苦不能苦孩子，但是如果苦到了不能再苦的地步，孩子，他能甜嗎？還有就是在窮不能窮教育，壹個環境窮了，它的教育能發展起來麽？就舉壹個簡單的例子，就像小妮兒這樣的，連飯都吃不上了，他能上起學嗎，他能有好的教育嗎？唉，真是可憐的人啊！
　　張老拐緊緊的把小妮兒摟在懷裏，小妮兒掙紮了壹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道：”爹，俺忘了，俺得去壹趟俺馬老師家裏。“
　　張老拐驚訝的道：”妳去妳馬老師家裏幹什麽？“
　　小妮兒道：”俺不上學了，不得去壹趟交代壹下啊？“
　　張老拐想了壹下，道：”說的也是，那妳去吧，天黑，路上慢點兒。“
　　馬哲拿起壹本書，開著臺燈，在看著。
　　馬哲雖然是教數學的，但是他挺喜歡看書的。他看了很多的書，都是文學古典名著。雖然似懂非懂，但是他總覺得這樣是很充實的，要不然人生都沒有了意義。他喜歡在黑夜，亮著壹盞臺燈，然後在菊豆似的光裏面，看書。這樣，他的心就好像和大自然溶在了壹起，好像和大自然有了共鳴。——也只有這個時候，心才好像是平靜的。
　　學校的校舍終於建了起來。通過建校舍，馬哲明白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他看到了勞動人民的淳樸。看到了老師們的熱心，看到了老校長的難處。壹切的壹切，都印在了馬哲的心裏。當然，馬哲也看到了鄉政府的難處。這樣的壹個學校，其實只是需要兩萬塊錢就可以蓋成磚瓦結構，能提供更好的教學空間的，但是由於鄉政府正在裝修鄉長辦公室，實在是抽不出錢錢啊！鄉長辦公室代表著整個鄉的臉面，臉面可不能丟啊！是啊，鄉政府需要裝修，那是多麽重要的事情啊！在這個鄉裏面正是用錢的時候，那還能抽出錢呢？不過XX鄉YY村的村民確實是好的，他們並沒有麻煩鄉裏面，就把所有的事情弄好了，自己動手蓋起了自己的校舍。王鄉長是在YY小學建起壹個月才知道這個消息的。當時馬校長去找王鄉長的時候王鄉長還以為馬校長是去要錢，皺著眉頭道：”鄉政府剛裝修完辦公室，難啊！“
　　當得知馬校長是不讓王鄉長再操心XX小學的事，學校已經建好了的時候，王校長感動萬分，激動的抓住馬校長的手，道：”馬校長，妳可是解決了咱這個窮鄉鎮的大問題啊！妳解決了鄉裏面財政拮據的問題啊！簡直就是壹面旗幟，壹個榜樣啊！不行，咱要宣傳，大力的宣傳！“
　　於是王鄉長在整個鄉鎮裏面大力的宣傳XX小學，最後連X縣的電視臺也知道了情況，在XX小學錄了像，說是要上市裏面的電視新聞。後來壹部分人說事看了新聞，壹部分人卻沒有看到。總之，YY小學出了名，馬校長也是壹不小心出了名，王鄉長也是出盡了風頭，聽說還要北調走。——這些都是後話。
　　小妮兒深壹腳淺壹腳的走到了學校，敲開了馬哲的門。馬哲正在看書，他這個時候其實是很討厭別人打擾的。”會是誰呢？“
　　馬哲想到。馬哲開了門，壹看是渾身已經濕透了的小妮兒，趕忙讓她進屋坐下，道：”小妮兒，咋了？這麽晚了？“
　　小妮兒道：”馬老師，俺是來告訴妳，俺不上學了。“
　　馬哲相當的震驚，不解的問道：”小妮兒，咋了，為啥不上了？“
　　小妮兒哭著把事情的經過說完。
　　馬哲實在事忍無可忍，道：”這還有王法木有！這簡直事強盜啊！“
　　小妮兒道：”馬老師，他們是政府，政府怎麽會是強盜啊？——俺爹給俺說了，俺就是違反了國家的政策，就是該罰啊。“
　　馬哲道：”就是懲罰也不能這麽樣懲罰啊！——總之，這絕對是不對的。“
　　小妮兒天真的道：”俺不管什麽對不對，俺只知道，俺上不成學了，俺要去打工了。“
　　馬哲驚訝的道：”妳要去打工？誰說的？“
　　小妮兒道：”俺爹說的。俺爹說，俺武大伯工地上少壹個燒鍋的，就讓俺去。“
　　馬哲不禁愕然。
　　馬哲看看小妮兒，這個時候馬哲才註意到小妮兒還穿著濕濕的衣服，趕忙吧小妮兒的衣服脫了，用幹毛巾把小妮兒的身體擦了壹遍，然後把小妮兒鉆進了自己熱熱的被窩兒。小妮兒鉆進去，道：”真暖和。“
　　馬哲笑道：”下午剛曬過，當然暖和。“
　　然後把小妮兒的衣服放在煤火旁邊烤。小妮兒道：”馬老師，今兒個我不想走了。“
　　馬哲道：”那可不行，妳爹要著急的。“
　　小妮兒道：”可是俺家啥也木有了啊，咋辦啊？我晚上肯定是木有地方住了。“
　　馬哲輕輕的嘆了口氣。看了壹眼小妮兒，道：”那妳總得給妳爹交代壹聲啊。“
　　小妮兒道：”老師，俺爹知道。“
　　馬哲道：”妳爹咋知道的？“
　　小妮兒道：”俺來的時候給俺爹說了，說馬老師可好了，若是天黑了，俺就睡在馬老師家裏面。“
　　馬哲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心想，就讓她住下吧。馬哲烤幹了衣服，就也躺在了床上。小妮兒光著身子，靠在馬哲的肚子上，道：”馬老師，妳說，要是俺家也像妳這兒壹樣，多好！幹幹凈凈的，有暖和的被窩。“
　　馬哲不禁苦笑。看著自己的這個”家“這也算個家嗎？可是在壹個農村孩子眼裏，這已經是足夠了！唉，人啊，真是知足啊！
　　小妮兒撲閃著眼睛看著馬哲道：”馬老師，今兒個俺要報答妳。“
　　馬哲驚訝的道：”妳拿什麽報答我啊？“
　　小妮兒笑著鉆進了被窩，然後把馬哲的內褲褪掉，壹跨腳，竟然用大腿夾住了馬哲的命根子！
　　馬哲萬分驚訝的把小妮子推開，道：”誰教妳這樣做的！“
　　小妮兒道：”是俺爹啊！“
　　馬哲更驚駭了，道：”妳爹？“
　　小妮兒道：”是啊，俺爹說了，要是壹個人對妳好，妳就應該這樣報答他，俺爹對我好，俺爹就經常讓俺這樣報答他，我看妳也對我很好啊，所以我就要這樣報答妳啊！“
　　馬哲終於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兒，原來，張老拐壹直在這樣欺騙小妮子！在這樣和小妮子啊！馬哲惱怒了——小妮子都這樣可憐了，還……可是他該怎樣對小妮子說呢？他該說什麽呢？說他爹騙了她？馬哲冷靜了下來，他在想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報案處理。因為壹旦報案，小妮子誰來養活？
　　馬哲的頭大了，因為兩件事情要馬上處理，壹是鄉裏面計劃生育隊扒房子的事情，壹是張老拐和小妮子的事情。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22節張老拐得病
　　馬哲頭疼欲裂。第二天早上壹起來，馬哲就是這個感覺。
　　小妮兒光著身子躺在馬哲身邊，臉上露著甜甜的笑。馬哲不禁給小妮兒蓋了蓋被子。心道：”農村的孩子真是可憐。“
　　可是壹想自己也是從農村過來的，是深有體會啊！這個時候小妮兒已經醒了。看著馬哲道：”馬老師，我要起來回家了，爹還不知道在哪兒將就呢。“
　　馬哲刮了壹下小妮兒的鼻子道：”小妮兒，妳不用擔心，妳爹是大人，不會有事兒的。“
　　小妮兒摟著馬哲道：”馬老師，妳真的不讓我報答妳？“
　　馬哲板著臉孔道：”小妮兒，老師給妳說過多少遍了，那不叫’報答‘，那是錯誤的。“
　　小妮兒道：”爹說的話也會有錯誤嗎？“
　　馬哲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想到，看來今天是不能先去鄉政府了。
　　馬哲騎著車子直接找到了張老拐，壹番寒暄之後馬哲開了口，道：”張老哥，聽說妳不讓小妮兒上學了？“
　　張老拐悶悶的抽口煙，道：”馬老師，妳的好意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妳看——“
　　說著張老拐用手指了壹下院子，院子裏面是什麽也沒有了，只有破爛的泥瓦磚塊，的壹院子。”不是俺不讓小妮兒上了，是天，是老天爺不讓小妮兒上學了啊！“
　　馬哲心裏面暗暗的難受，他不知道該怎麽勸阻。
　　馬哲想了壹會兒道：”老哥，妳看，再窮不能窮了孩子的教育啊！“
　　張老拐抽了口煙，道：”說的是啊！可是，這句話的前提是我們餓不死，若是餓死了，還要教育有什麽用啊！“
　　馬哲想再說話，可是說不下去了。張老拐道：”馬老師，妳的好意俺心領了，可是孩子總得活命啊！“
　　馬哲道：”老哥，妳的心情俺是理解的，可是小妮兒今年才十歲啊，妳就讓她現在去打工啊？“
　　張老拐道：”那我該怎麽辦啊？“
　　馬哲道：”張老哥，妳是知道的，讓小孩子去打工，是不符合未成年人保護法的啊！“
　　張老拐道：”什麽法不法的俺不懂，但是俺知道的是國家的法律裏面肯定沒有讓扒房子的，但是俺的房子還是被扒了，這怎麽說啊？還有就是國家還有九年義務教育法呢，可是不是仍然是該不初中畢業的還不初中畢業？“
　　壹席話說的馬哲無言以對，只好咽了壹口唾沫，不再說話。
　　張老拐看馬哲不再說話，道：”馬老師，孩子不上學，我也是痛心啊，可是我木有辦法啊！“
　　馬哲道：”張老哥，您就木有親戚了嗎？他們可以幫妳啊。“
　　張老拐痛心疾首的道：”馬老師，我的親戚們的孩子都還木有上學呢，您說他們會幫我嗎？——告訴妳吧，他們不是不想幫我啊，而是根本幫不上啊！“
　　馬哲此時無言以對。張老拐道：”馬老師，您對學生們好這是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公認的，但是壹個人是無力回天的啊！“
　　馬哲看著灰蒼蒼的天，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天能放晴。
　　馬哲道：”張老哥，但是，您也總不能讓妮子去到那些工地上啊！那些工地上的人都是些什麽人啊，小妮子在那裏，妳會放心嗎？“
　　張老拐道：”有什麽不放心的？都是壹個莊子的。“
　　馬哲道：”我是說那些工地上都是些中年男子，妳放心嗎？“
　　張老拐舒展了壹下眉頭道：”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馬哲道：”張老哥，我給您只說了吧！這些男子或許成年的不在家，小妮兒壹個女娃子家，難免會出事兒的。“
　　張老拐這才聽懂。張老拐笑哈哈的道：”馬老師，這妳就多慮了。武老大也就是她武大伯是我的好朋友，有他罩著“馬哲打斷了張老拐的話道：”有時候最親近的人也許最危險，包括她的親生父親。——當然小妮子是妳抱養的。“
　　張老拐的臉熱辣辣的，因為他聽出了馬哲的話。——小妮子肯定把什麽都給馬哲說了，要不然馬哲不會說的這麽透徹。馬哲本來是想把這個話題挑明說的，但是挑明了反而沒法說，正好湊著這個機會說出來。好在張老拐也不是老糊塗的人，壹下子就聽得懂了。
　　馬哲再進壹步的深入道：”張老哥，我認為妳把小妮子送到工地上是及其的不妥的。妳想啊，壹方面是妳的好朋友，壹方面是妳的寶貝女兒，萬壹他們出了點事兒，那法律可是無情的啊。“
　　顯然張老拐對於這樣的話更感興趣，便仔細的聽著。
　　馬哲道：”老哥，萬壹出了事情，對妳女兒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而那些有意無意對妳女兒做出什麽事情的人，要受到嚴懲的，包括自己的父親也不行。“
　　張老拐的臉抖了壹下，道：”那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呢？“
　　馬哲看張老拐顯然已經是害怕，便道：”那可是幼女罪啊！重的槍斃，輕的最少要坐十年八年大牢的。“
　　張老拐劇烈的咳嗽了壹陣，兩眼目光呆滯。
　　馬哲知道這個話題是要適可而止的，因為過多的刺激，可能讓張老拐失去理智，甚至會讓他的精神崩潰。但是馬哲想，有必要讓張老拐進壹步了解這件事情的危害。於是馬哲幽幽的道：”張老哥，妳可能是不知道啊，這個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此，而在於對小妮子的傷害啊！妳想啊，小妮子現在還小，總有壹天會長大的。現在的她是什麽也不懂，妳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妳說的話在她心裏面是聖旨，是完全正確的，但是如果有壹天她十七八了，什麽事情都明白了，那個時候該咋辦啊？張哥，妳想過沒有啊！那個時候對她的傷害和刺激是多麽的大啊！甚至讓她的整個人生都變形了啊！張哥！“
　　張老拐咳了咳道：”馬老師，妳說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喲不會把她送到工地了。放心吧！“
　　張老拐還暗示性的說道：”我以後也不會對她有什麽做法了。“
　　馬哲有壹種自豪的感覺，因為自己畢竟是做了壹件挽救人的事情。至少馬哲自己這樣認為的。可是現在擺在馬哲面前的問題是，小妮子還能上學嗎？因為小妮子沒有家了。這個時候馬哲想起了要到鄉政府去壹趟，去給小妮子家討個公道。馬哲胸有成竹的道：”張哥，妳先在家裏面等壹下，我到鄉政府去壹趟，讓後給妳個實地的消息，看能不能讓鄉裏面賠償壹點。“
　　小妮子爹趕緊拉住馬哲道：”馬老師，妳這不是要俺的命嗎？民不和官鬥，這妳還不知道嗎？妳要是去了，以後俺還怎麽在這個鄉裏面生存啊！“
　　馬哲安慰這張老拐道：”張哥，妳放心吧，我去不是和他們鬥，而是給他們講理啊！我們的政府是壹個講理的政府，不是不講理的。——不會像我們封建時期壹樣的啊。“
　　張老拐心裏面其實也是並不知道什麽封建時期的，但是他心裏面也是由壹個觀念的，就是在這個社會還是有講理的地方的。於是對馬哲道：”妳可不要跟人家吵啊！“
　　馬哲笑笑道：”放心吧！“
　　馬哲剛走，小妮兒便回來了。
　　張老拐看著小妮兒，不知如何是好。張老拐楞了壹會兒，道：”小妮兒，妳都跟馬哲說什麽了啊？“
　　小妮兒撅著嘴道：”爹，妳說馬老師對我好麽？“
　　張老拐點點頭，道：”卻是對我們挺好的。“
　　小妮兒道：”那我報答馬老師，馬老師怎麽不接受啊？“
　　張老拐的頭”哄“的壹下子，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妮子真的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在羞愧的同時，他也感到了馬哲的好，不點明，不捅出去。唉，自己算是個什麽樣的人啊！可是自己確實是性饑渴的啊！想想看，自己的老婆已經走了十幾年了，自己壹個精壯的男子，怎麽不想那樣的事兒啊？唉，都是生理需求惹得禍啊！想到這兒，張老拐不禁又看了壹眼小妮兒。小妮兒胖乎乎的身體仿佛透露著成熟女人的氣息，那壹張臉蛋兒，簡直就是壹個上天造就的尤物。最後壹次，最後壹次！這是張老拐的心裏話。
　　最後壹次，再讓小妮兒”報答“壹下自己吧！然後就再也不做這樣的事兒了，就不再了啊！張老拐把小妮兒抱進了壹個角落裏，道：”小妮兒，再報答爹爹壹次吧！“
　　小妮兒低下頭，道：”爹爹，馬老師說這是不好的啊！“
　　張老拐道：”對外人來說是不好，但是對爹爹，卻是好的。“
　　小妮兒信以為真，高興的低下頭，道：”好的爹爹。“
　　說著張老拐褪下了小妮兒的褲子，讓小妮兒的把小妮兒抱在自己的胯間，讓小妮兒的兩條腿的大腿根部夾住自己的命根子，然後閉上眼睛，狠命的掂小妮兒的屁股。壹時間泄了，小妮兒笑道：”爹，妳又尿了。“
　　張老拐有氣無力的起來，此時風壹吹，張老拐壹個激靈，覺得渾身的不自在。然後用幹枯的手擦了擦腿間的精液，又擦了擦小妮兒的腿，把自己和小妮兒的褲子提上，道：”小妮兒，咱倆的事兒誰也不能說的，包括妳的老師。“
　　小妮兒雖然不懂，但是還是認真的點點頭，道：”好啊！放心吧爹爹，這是咱們兩個之間的秘密。“——多年以後等小妮兒長大了，回想往事，小妮兒壹方面是對自己父親的這種做法的不恥，另壹方面是對自己父親的深深的同情。其實同情的成分是大於不恥的。長大了的小妮兒也不知道如果父親就是現在要求和自己做愛，自己會不會答應？小妮兒嘆了壹口氣，因為她知道，即使父親現在要求和自己做愛，自己還是會和父親做的。可惜的是父親是再也不會有這種要求了，因為父親已經死了。——張老拐又楞了壹會兒，渾身感到發熱，但是下身卻又是硬了起來。張老拐把手又伸進了小妮兒的懷裏，用手揉搓著小妮兒像青蘋果壹樣大小的。小妮兒皺著眉頭道：”又想要啊，爹？“
　　張老拐並沒有說話，只是嘴，又湊了上去。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23節鄉村醫生
　　張老拐壹邊喘著粗氣，壹邊又扒下了小妮兒的褲子這個時候起風了，張老拐還在激烈的抖動著。這壹次的好像特別的長，張老拐持續的抖動著，有將近兩分鐘，終於停止了泄精。張老拐渾身是汗，好像是經歷了桑拿浴壹樣。張老拐感到渾身的舒服，但是壹剎那間，張老拐又感到了極度的萎靡。張老拐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已經病了，而且病的不清。小妮兒看著張老拐，道：”爹爹，妳怎麽了？“
　　顧不得提自己的褲子，就大聲的叫著張老拐。張老拐險些暈過去，看著小妮兒道：”妮兒，爹木有事情，妳好好的嗎？“
　　小妮兒點點頭道：”妮兒好好的啊！“
　　張老拐努力的擠出壹絲笑容，道：”那就好啊！“
　　說著眼壹閉，不省人事。
　　天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小妮子嚇壞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做，也不知道該怎麽幫助，因為她家確實是已經木有什麽人了。以往和自己的本家也沒有交往，那麽爹爹到底該怎麽辦呢？小妮子叫了半天，張老拐才微微的張開眼。小妮兒喜極而泣，道：”爹，妳終於醒了！“
　　此時的張老拐，已經是落下了病根。
　　馬哲騎著自行車歡快的在路上行駛著。馬哲的心情是高興的，因為他終於可以松壹口氣了。因為他已經不擔心小妮兒的前程了。——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是多變的，他怎麽能料得到呢？馬哲哼著小曲兒，準備到鄉政府去。鄉政府馬哲已經去過很多次了，政府裏的人很是頭疼馬哲。因為馬哲每壹次來總是帶著壹大堆的問題。這些問題鄉裏面是不想處理的，但是因為馬哲，妳不處理是不行的。因為馬哲提出德文問題好像都是合情合理的，妳若是不及時的處理，馬哲就會壹趟壹趟的來。鄉鎮府的人都很納悶，妳馬哲不就是壹個教師嗎？不好好的教課妳老管什麽閑事幹嘛？弄得我們本來很清閑的，讓我們忙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整個鄉政府的人都是這樣認為的。但是除了王鄉長。王鄉長說得好：人民給我們提出的問題，我們就是要確確實實的落實啊！要不然我們怎麽叫做鄉政府呢？政府政府，就是為人民辦事的嘛！每當王哲的壹個問題解決了，王鄉長比誰都高興。有時候甚至到當事人家裏面看壹看。其實老百姓都挺喜歡王鄉長的，覺得他實在是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但是馬哲不知怎的就是不太喜歡王鄉長，原因嘛！他也說不上來。
　　到了鄉政府的門口，門衛老遠都看見馬哲。這壹次不像第壹次了，因為門衛對馬哲已經很熟悉了。門衛大老遠的喊道：”馬老師，馬老師！妳又來了啊？“
　　馬哲笑著道：”是啊，又有點兒小問題要麻煩鄉長啊。“
　　門衛趕緊道：”喲，找王鄉長啊？“
　　馬哲道：”可不是嘛！“
　　門衛為難的道：”王鄉長今天恰好下鄉去了，要不明天吧？“
　　馬哲卻壹眼望見王鄉長在辦公室裏面伸了個頭兒，便笑道：”我都看見王鄉長了啊！“
　　門衛尷尬的壹笑道：”哎喲，王鄉長什麽時候回來了，我都不知道啊，那您進去吧。“
　　馬哲把自行車放進了車棚裏面，然後走到二樓，敲響了王鄉長的門。王鄉長的辦公室經過壹番裝修，及其的奢華。裏面有吊燈，全部是仿五星級賓館的那種，墻壁是上好的塗料。馬哲看得眼都花了。心想：”這裏的壹平方米，都能蓋半個學校啊！“
　　王校長熱情的讓馬哲坐下，道：”馬老師，您又替我勘察民情了啊？“
　　馬哲道：”王鄉長，您客氣了！“
　　王鄉長壹笑道：”我得感謝妳啊！妳可是幫了我的不小的忙啊！您說吧，有什麽事兒？“
　　馬哲喝了壹口茶，道：”王鄉長，您知道XX莊的張老拐嗎？“
　　王鄉長壹楞，道：”；略有耳聞，他家是困難戶嘛！“
　　馬哲道：”她家有壹個女兒“王鄉長插口道：”他的壹些情況我還是了解的。怎麽，家裏有困難了？“
　　馬哲道：”王鄉長，是這樣的，昨天管計劃生育的王主任把他家的房子給扒了。“
　　王鄉長壹拍桌子，道：”無法無天了，還有這等事！“
　　然後對身邊的秘書說：”去，把王主任給我叫過來！“
　　秘書在王鄉長耳朵邊耳語了壹陣，王鄉長點點頭，語重心長的道：”馬老師啊，這個王主任今天正好木有在家，具體的事情啊我還不太清楚，咱等他回來了再說吧，好嗎？“
　　馬哲道：”那王主任什麽時候回來啊？“
　　王鄉長沈吟了壹會兒道：”這個還不好說啊，因為他是出去學習去了，這樣吧，妳等兩天過來看看，好吧？“
　　馬哲看王鄉長已經把話說道這個份兒上了，便起身告辭。
　　張老拐站起身來，道：”小妮兒，走，爹身上還有點兒錢，咱去吃壹頓好吃的去。“
　　然後二人壹塊兒去了鎮上。張老拐壹路上只覺得頭重腳輕，手腳發熱，但是還是硬撐著和小妮兒壹塊兒到了街上。進了壹個小飯館。小妮兒怯生生的看著飯館裏的人，因為小妮兒從來木有進過飯館。飯館，哪怕是壹個小小的飯館，對小妮兒來說都不啻於壹個萬分陌生的環境。飯店裏的老板看著衣衫襤褸的兩個人，表情是冷漠的。張老拐要過飯單，愛憐的對小妮兒說：”小妮兒，妳看妳要吃什麽？“
　　小妮兒雖然上過學，但是還是小學，上面的字兒都是不認識的。張老拐笑著摸摸小妮兒的頭，道：”小妮兒，這兒有熗鍋面，又燴面，有刀削面，有扯面，妳看妳想吃啥？“
　　小妮兒搖搖頭，道：”爹，這幾個我都木有聽說過啊！不知道哪壹樣好吃。“
　　張老拐就自作主張的道：”小妮兒，咱吃扯面吧！“
　　在張老拐心裏面，扯面，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老板過來道：”兩碗？“
　　張老拐點點頭。老板疑惑的看了壹眼張老拐，道：”兩碗可是兩元啊！“
　　張老拐尷尬的壹笑道：”俺能付得起。“
　　兩碗熱騰騰的扯面終於做好了，上面有壹層料，油乎乎的。張老拐把碗裏面的肉全部撥給了小妮兒。小妮兒懂事的道：”爹，妳也吃。“
　　張老拐笑道：”小妮兒，爹的胃不好，吃了會拉肚子的。“
　　小妮兒這才開口吃。剛吃了壹口，連忙捂住嘴，道：”爹，燙。“
　　張老拐笑道：”看妳性急，要慢慢的吃，知道嗎？“
　　小妮兒道：”知道了爹。“
　　然後又是抿著嘴壹笑，道：”爹，還真好吃。“
　　張老拐慈祥的摸了壹下小妮兒的頭。張老拐看著小妮兒，眼睛裏充滿了愛憐。小妮兒把壹大碗熱氣騰騰的扯面全部吃完了。不知怎麽的張老拐今天已經沒有胃口，把自己碗裏面的面都撥給了小妮兒。小妮兒道：”爹，小妮兒飽了，小妮兒不吃了。“
　　張老拐愛憐的道：”小妮兒多吃爹才高興呢。“
　　小妮兒笑著看了看爹，道：”爹，俺吃，只要您高興。“
　　小妮兒竟然把壹大碗和多半碗的面都吃了，這麽多的面是壹個大人都不好吃完的。但是因為這樣的面條太好吃了，小妮兒實在是吃不夠，就吃了這麽多。張老拐看著滿足的小妮兒，道：”真是乖女兒。“
　　老板在壹旁看著，心裏面暗暗的道：”真能吃。“
　　等張老拐付了錢，拉了小妮兒出來，老板卻跟著出來了，張老拐疑惑的道：”錢不是給過了麽？“
　　老板道：”老哥，您誤會了。老哥，我看您也不容易，剛才我看小妮兒吃了這麽多，就知道孩子苦，唉！俺也是從窮苦處來的，諾，老哥，這錢，妳還拿著！“
　　說著把兩塊錢塞進了張老拐的手裏。張老拐內心非常的感激，心裏面暗暗的道：”好人啊！都是好人啊！“
　　小妮兒卻不知道大人的事兒，只是蹦蹦跳跳的，非常高興今天能吃這麽多好吃的。——多年以後的小妮兒回想今天的情形，她的心裏面只有感動。對爹的感動，對這個素不相識的老板的感動。小妮兒，這個多年以後有著毅力和出息的女孩子，她很慶幸自己有這麽壹個深愛著自己的爹，雖然父親對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同時她也深深的感動著她的班主任，馬哲老師。馬哲老師教會了自己做人的準則和原理。當小妮兒亭亭玉立的時候，馬哲老師雖然剛過不惑，但是由於勞累和受到壓迫，已經是白發蒼蒼。小妮兒還是想拿自己的身體報答馬哲老師，當然這個時候的馬哲更不能接受這樣的報答，而是告訴了小妮兒更多的做人的道理。這都是多年以後的後話——張老拐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由於下雨，已經滿是泥濘很不好走。但是張老拐還是這樣走著。小妮兒走了壹會兒，道：”爹，我累了。“
　　張老拐笑著蹲下身，道：”來，爹背。“
　　雖然張老拐今天的身體很不舒服，但是他還是願意被小妮兒的。這個時候他才是最幸福的。小妮兒壹下子爬到了張老拐的背上。張老拐踉蹌著站了起來。笑著道：”小妮兒，妳更重了。“
　　小妮兒笑著道：”爹，妳知道俺為啥更重了？“
　　張老拐壹發呆，道：”為啥啊？“
　　小妮兒笑著道：”爹，妳真笨啊！“
　　俺是因為今天吃了兩大碗面條啊！
　　張老拐沒想到小妮兒這樣的有趣的回答，不禁哈哈大笑，道：”小妮兒真能！爹都不知道的問題小妮兒知道。“
　　回家的路本來是不長的，但是對於張老拐來說好像是很長似的，特別是今天。小妮兒剛才還和自己說笑這個時候好像是睡著了，老老實實的爬在自己的背上。正走著，突然小生叫道：”張哥，您早啊！“
　　小生是XX村的壹個村醫，莊上有什麽人病了都找小生看。醫術倒也高超，因為村子裏的人都是壹些小病小災頭疼發熱的，在小生那兒壹般壹兩服藥都好了。
　　張老拐見是小生，就道：”好啊！“
　　小生走近壹看，大驚失色，道：”張哥，妳的氣色可太不好啊！“
　　張老拐聞言大驚，道：”小生，妳不要嚇我啊！“
　　小生趕忙道：”張哥，我從來不和人開玩笑的，妳快和我壹塊兒回去，我給妳看看！“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24節鄉村醫生的媳婦兒
　　小生的手搭在張老拐的脈搏上，神色十分的凝重。張老拐緊張的道：”小生啊，怎麽樣？“
　　小生搖搖頭道：”張哥，本來我是不願意告訴妳的，但是我要讓妳知情啊！“
　　說著看了壹眼小妮兒。張老拐看了壹眼小妮兒，道：”小妮兒，妳出去玩壹會兒吧。“
　　小妮兒懂事的出去了。小生道：”張哥，妳這個病啊，是積勞成疾啊！“
　　張老拐神色黯然。小生同情的看了壹眼張老拐，道：”張哥啊，這兩年妳既當爹又當媽的，把小妮兒拉扯大，地裏的活也是妳壹個人擔著，很累吧？不容易啊！“
　　張老拐道：”小生，有什麽話直說吧！我能承受得住。“
　　小生道：”張哥，妳的身子就是這麽被這麽壞了。這兩年沒有個女人在妳身邊，真是“張老拐道：”小生啊，妳說吧。“
　　張老拐見小生神色為難，就接著道：”小生啊，妳說咱倆是啥關系啊，有什麽話不能說的啊？“
　　小生道：”張哥，那我就直說了啊。妳說，妳是不是經常shy啊？“
　　張老拐臉壹紅，道：”妳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小生道：”因為妳這個病啊，和這個有關。“
　　張老拐低下頭道：”是啊。“
　　小生道：”張哥，妳的病啊，本來不該鬧到這個地步的。若是就只勞累，只要調劑壹下就好了。若是就只shy，這樣也好辦，也只用用滋補的藥調劑壹下就好了。但是若是無節制的shy家無節制的勞累，那就不好辦了。“
　　張老拐焦急的道：”這麽說是沒有治了？小生，對於死，我是不害怕的啊，但是還是小妮兒啊，小妮兒我是要養活的。“
　　小生道：”張哥，我要說的是，若是無節制的shy和無節制的勞累也是能治好的，只不過是費點兒時間罷了。“
　　張老拐壹喜道：”真的能治好嗎？“
　　小生嘆了壹口氣，道：”妳現在是否是渾身發熱啊？“
　　張老拐點點頭道：”是啊，今天上午就壹直是這個感覺。“
　　小生並沒有說什麽，道：”我給妳開壹副藥吧，中藥。“
　　張老拐道：”好吧。“
　　小生給張老拐開了壹副藥，不過是些什麽甘草了黃連了的壹些常見的滋補去火的藥。張老拐拿了藥，要付錢，小生擺擺手，道：”張哥，都是些壹般的藥，妳拿回去用吧。吃完後再看看啊。“
　　張老拐拿了藥，千恩萬謝的走了。
　　小生的媳婦壹邊刷牙壹邊含含糊糊的道：”張老拐怎麽了？“
　　小生嘆了口氣道：”張老拐此命休矣！“
　　小生媳婦壹楞，道：”不會吧？沒有這麽嚴重吧？到底是什麽病啊？“
　　小生道：”今天我去上街，看著張老拐的臉色極其的不好，就把他叫回來看看。誰知壹看，竟然看出了大病了。“
　　小生的媳婦兒道：”什麽病啊？“
　　小生道：”是血虛受風。“
　　”血虛受風？“
　　小生的媳婦道：”那是個什麽病啊？“
　　小生道：”這個血虛受風啊，是夫妻兩個做愛的時候被風壹吹，邪風入骨，病入膏肓了啊。“
　　小生的媳婦兒道：”那有救嗎？“
　　小生道：”木有辦法啊。要說是有錢的人家，身體沒有勞累，吃著藥不死不活的養著，倒也能活上個壹二十年。但是要是像張老拐這樣，就不行了。“
　　小生媳婦道：”為什麽啊？“
　　小生道：”因為張老拐身體首先被地裏活掏空了，然後受風，真的是活不了了。“
　　張老拐媳婦哈哈大笑道：”小生啊，妳也忒逗了吧，張老拐他還木有老婆，怎麽能做愛啊。“
　　小生道：”他shy啊，這壹點都不懂。“
　　小生媳婦臉壹紅，道：”妳個死鬼。“
　　小生看媳婦臉紅紅的煞是可愛，就走過去，抱住媳婦的後腰，手從衣襟子裏面伸入，壹會兒便摸到了媳婦子的，慢慢的揉搓。媳婦道：”去壹邊兒去。“
　　小生喘著粗氣道：”來，走，來壹回啊。“
　　媳婦道：”妳可不要血虛受風啊。“
　　小生道：”就是死，也值得啊。“
　　小生媳婦壹嗔，道：”等我刷完牙。“
　　張老拐回到家裏，把家裏面整理了壹下，隨便用茅草搭了個棚子，就和小妮兒睡在了裏面。吃了藥，張老拐並沒有感到病減輕，而是仍然是渾身的發熱。不過有小妮兒在身邊，張老拐仍然忍不住和小妮兒做了幾次。這樣壹來，張老拐的病更加嚴重了。過了不到兩天，張老拐已經是昏迷不醒，經常的說胡話。小妮兒嚇的直哭，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這兩天馬哲也去了幾趟鄉政府，但是王鄉長總是說王主任不在鄉裏面，幾次都是無功而返。心裏面著急，就去了張老拐家裏面。不看不知道，壹看是嚇壹跳啊。小妮兒哭著跟馬哲說了張老拐的情況，當馬哲看到小妮兒的時候，張老拐已經是奄奄壹息了。張老拐看著馬哲到來，道：”馬老師啊，妳可來了，鄉裏面的事情怎麽樣了啊？“
　　馬哲嘆口氣道：”王主任他不在鄉裏面，沒辦法的事啊！“
　　張老拐道：”見著王鄉長了嗎？王鄉長怎麽說？“
　　馬哲道：”王鄉長說這樣的事兒不歸他管，歸王主任管。政府部門各有各的難處，各個部門有各個部門的職責，互不幹涉的。王主任不回來，就不能解決了啊。“
　　張老拐焦急的道：”那怎麽能讓王主任處理呢？那個王主任讓扒的房子，再讓他來處理，那怎麽行啊？這就好比說壹個人殺了人，又讓這個殺人的人當法官，判自己的罪這能行嗎？“
　　馬哲道：”這是政府部門啊！政府部門就是這個樣子的啊！“
　　張老拐道：”政府部門若就是這個樣子，那老百姓還怎麽過啊？“
　　馬哲道：”張老哥，話不能這麽說啊。王鄉長也要先了解壹下情況嘛！“
　　張老拐拉著馬哲的手道：”馬老師啊，我不是欠著解決問題要錢，可是實在是不行了啊！我知道自己實在是不行了啊！我昨兒晚上問過小生了，知道自己的病已經是入了膏肓了啊。“
　　馬哲驚訝的道：”這麽嚴重啊？“
　　張老拐點點頭，道：”我死了不打緊，就害怕小妮兒啊。小妮兒還是要人養，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啊！“
　　聽了張老拐的話，馬哲心裏面酸酸的，道：”張老哥，妳先休息吧，慢慢的養病，也不至於像小生說的那樣。“
　　張老拐苦笑著搖搖頭，又昏迷了。馬哲騎著自行車，回學校去了。馬哲有自己的打算。看著張老拐的那個樣子，馬哲確實替張老拐壹家著急。馬哲決定，今天下午再去看壹下鄉裏面。因為張老拐家裏面確實需要這樣的壹筆錢。
　　張老拐昏迷的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張偶提著東西來看張老拐，張老漢也來了。張偶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對很多事情也是看不慣的。張老漢來看張老拐，張老拐是極其的高興。因為張老漢和張老拐他們都是壹槽兒的孩子，從小都是壹塊兒玩大的。由於這幾年家裏面都是比較的忙，特別是張老漢，自己都有四個孩子，整天的泡在地裏面，就基本上沒在壹塊兒玩了。張老拐見了張老漢，道：”張老哥，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的聊聊了。“
　　張老漢道：”張老拐啊，好久木有見了，現在咋成這樣了啊？“
　　張老拐道：”壹言難盡啊！“
　　說著把事情的經過給張老漢說了。張老漢和張偶對於這樣的事情是知道的，但是知道的不這樣詳細，聽了這樣的話，張偶實在是忒難忍了。就罵道：”媽那個妣哩，也忒欺負人了吧！說完攥著拳頭要走。“
　　張老漢忙道：”張偶，妳去幹啥啊？妳想去幹啥啊？“
　　張偶道：”他媽那個妣哩，我要去把那個鄉長揍壹頓！啥妣鄉長，扒老百姓房子，還算啥妣鄉長！“
　　說完還要走。張老漢趕忙起身拉住，道：”張偶，妳想作死啊！妳能跟政府對著幹嗎？妳能幹過政府嗎？妳這是作死啊！“
　　張偶道：”他是政府他也不能扒房子啊！我說理去！“
　　張老漢道：”妳說啥理啊！剛解放的時候因為咱們家是地主，妳爺爺被逼瘋，妳大伯被害死，妳姑姑被逼到新疆，妳二爺被逼到陜西，妳找誰說理去？“
　　張偶狠狠的把手砸在墻上，道：”媽那個妣，總有壹天，我要把這幫王八蛋狠狠的整壹頓！“
　　張老漢看了壹眼張偶道：”政府做事情總有自己的依據的。——政府也有自己的難處的。縱算是做的過火壹點兒，做老百姓的，也要體諒的。“
　　張偶聽不下去，”咳！“
　　了壹聲，轉身而去。張老漢看著張偶離去，搖搖頭，木有說話。張老拐掙紮著要起來，張老漢趕忙把張老拐按在床上，道：”張老拐，妳就不要動了啊。“
　　張老拐嘆口氣道：”張老哥啊，妳說人這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啊！前兩天我還好好的，漲往可成這個了。“
　　張老漢道：”張老拐妳也不要太著急。俗話說的好啊，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妳慢慢的養病，雖然慢，但是很快就能好了啊。“
　　張老拐道：”借妳吉言，真想自己馬上都好啊！“
　　這個時候張老拐突然尿急。但是自己想站起來，怎麽卻也站不起來。不要說站不起來，就是想動壹動也動不了了。張老拐苦笑壹下，道：”看看現在。“
　　張老漢扶著張老拐道：”來，我扶妳。“
　　說著張老漢幾乎是半抱著張老拐去茅房的。解完了手，張老漢替張老拐把褲子穿上，腰帶系上，把他服侍躺下。張老漢看著張老拐的樣子，心裏面酸酸的。張老拐笑道：”看我病了到不怎麽著急，看妳急的。“
　　張老漢是壹個好心腸的人，對於張老拐的境遇很是同情。兩人說了壹會兒，小妮兒端了壹碗稀飯過來。張老漢笑道：”喲，小妮兒都會做飯了。“
　　小妮兒道：”張伯伯好。“
　　說著給張老拐餵飯。張老拐現在已經是病的很嚴重了。小妮兒用調羹壹調羹壹調羹的給張老拐往嘴裏面餵，壹不小心，小妮兒竟然把碗弄翻了，米飯撒了壹床。小妮兒緊張的看著張老拐。張老拐趕忙關心的問道：”小妮兒，妳木有燙著吧？“
　　小妮兒哭著道：”爹，小妮兒不好，小妮兒不懂事兒。“
　　張老拐趕緊哄道：”小妮兒不要難過，爹不怪妳。“
　　張老漢偷偷的背過身去抹了壹把眼淚。小妮兒拿來了毛巾，把床鋪收拾幹凈。張老漢感慨的道：”張老拐，有這麽壹個女兒，妳真是很有福啊！“
　　張老拐眼睛只呆呆的道：”可惜啊，可惜——我只希望我能活下去。“
　　兩人正在談話，突然聽到外面喊聲大震，張偶帶著壹幫人走了進來！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25節討個說法
　　張偶帶著壹幫人走了過來，道：”張老拐叔，妳別著急，我們給妳出氣！“
　　張老漢氣的臉色蒼白，渾身發抖，道：”死娃子，還嫌惱得不夠！“
　　說著要拉張偶。張偶壹甩手，道：”妳別管我。“
　　張老拐看到張偶情緒激動，竟然掙紮著坐了起來，道：”小偶啊，妳可不要沖動啊！這樣會害了妳自己的。“
　　張偶道：”什麽害不害呢，整死這個媽那個妣的才是為民除害呢！“
　　張老拐坐起來道：”張偶啊，妳這樣可讓叔咋在這個莊混呢！咋在這個鎮混呢！“
　　張偶不管這些，對那些跟來的人道：”走，擡著俺叔到鄉政府說理去！“
　　幾個年輕的小夥子走上前，要擡著張老拐走，張老拐是死活也不讓擡。
　　其實這壹幫人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譬如說那個姓張的人，他為什麽回來湊這個熱鬧呢？因為他的媳婦兒被村長給搞搞了，他告了上去，也沒有討個說法兒，就怨恨於政府。其實這些農村人他們是什麽也不懂，政府是幹什麽的？幹大事的，妳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政府能管嗎？還有就是李家的計劃生育罰了錢，但是比王家罰得多，心裏面也是不服，就想跟著湊個熱鬧兒，看能不能要回自己多罰的部分。再有就是有些人認為自己莊子裏的人交公糧年年及時，兒某某村卻是年年的抗公糧，也是不公平的，就也想跟著鬧壹鬧。還有更大壹部分人是跟著看熱鬧的。——這些人本身是不敢出頭的，但是跟著張偶這個楞頭青，有好處了，是自己的，若是壞事兒了，就是張偶的了。
　　張偶緊緊的攥住拳頭，兩眼冒火，他要為張老拐主持公道，為這個莊子裏的人尋找正義。其實張偶平時是壹個挺安靜的人，但是他就是看不慣這樣的事情，壹聽到世上有什麽不平的事情，就特別的難受，特別的火冒三丈。張偶的性格和張帆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因為張帆多是用腦子想事兒的，而張偶多是用脾氣想事兒。這也就是張帆能上高中，而張偶只是壹介農民而已。就譬如說選村長的事情。老八和小平小曾對著幹，小平和小曾就想拿張老漢當擋箭牌，這個事情張老漢壹家都沒有看出來，而張帆壹眼就看出來了，讓張老漢裝病，不去參加競選。結果因為張老漢缺席，選票作廢，而老八和張平小曾都木有撈到什麽。到現在村長還是空缺。——因為沒人接手。而那壹次當張偶知道小曾和小平是利用爹爹的時候，就惱怒的提了壹把菜刀，要把他們二人的腦袋給卸掉。還是張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說服張偶。張偶這種沖動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張帆經常說：”哥，妳這個毛病遲早會把妳給害了的。“
　　張偶也知道這個理兒，可就是改不了，也是木有辦法的事情。
　　這個張偶要把張老拐擡著到鄉政府鬧，這邊張老拐是死活不去。正鬧著，馬哲來了。問明了緣由馬哲大驚失色，道：”張偶，妳這樣做可是不對啊！“
　　張偶像壹頭被激怒的公牛壹樣瞪著馬哲道：”有什麽不對的？“
　　馬哲道：”妳這樣是聚眾鬧事，要下監獄的！“
　　張偶道：”我這還算是聚眾鬧事？他們那壹幫管計劃生育的經常壹車十幾個人，到了農民家裏面不是打就是罵，還拉糧食扒房子，簡直就是連強盜都不如，——我的和他們比起來，其實是小巫見大巫！“
　　馬哲壹時語塞，但是馬上反應過來，他知道要是張偶去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自己要想法設法的攔住這壹群被激怒的人們。馬哲急忙道：”這不壹樣，人家是政府，政府總是有理的！“
　　馬哲不說這話還好，壹說這話張偶更是惱怒，道：”若是這樣說，那麽這個政府和過去的政府有什麽區別？政府總是有理的，虧妳還是個讀書人，妳的思想是被毒害了，眼睜睜的看著俺叔被欺負都不管。“
　　馬哲苦口婆心的道：”誰說我不管啊？我這不是正在說嘛！這兩天我壹刻也木有耽誤，腳都磨破了。我剛才還去了壹趟鄉政府，王主任還是木有回來，壹回來事情就解決了。“
　　張偶冷笑壹聲道：”說的好聽！難道妳不知道這政府最會推三到四兒，他們說王主任不在家，妳就信啊？說不定人家就在鄉裏面呢！“
　　馬哲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道：”我們的政府是好政府，中間肯定有不完善的地兒，這在哪個國家都是存在的，正在慢慢的改進嘛！要說王主任嘛，他肯定是不在鄉裏面的，聽說去市裏面開會去了，要好幾天才回來呢。這話是王鄉長親口告訴我的，——鄉長是多麽有頭臉的人兒，能騙我嗎？“
　　張偶壹時急躁，道：”不管妳說什麽了，今兒個就是去定了。“
　　這個時候幾個青年人壹哄，擡起張老拐飛快的往鄉裏面走去。
　　張老漢急得直跺腳，但是木有辦法。只好回到家裏面和喜鳳商量。喜鳳聽了立馬嚇呆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只好道：”鬧吧，跟著鬧吧！早晚吃了虧，就不作踐了！“
　　張老拐在床上身不由己，被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們擡著走了。馬哲看看攔不住這壹幫蠻漢，只好跟在後面，觀察事態的發展。張老漢嘆口氣道：”要是張帆在家，壹定能攔住他哥，可是他又上學去了，唉！“
　　說完只好蹲在墻根抽悶煙。小妮兒卻不知好歹的跟在後面。——其實小妮兒壹個女娃兒，能做得了什麽事情呢。——對於作者來講，作者最同情的其實不是張老拐，而是張老漢。張老漢本來壹家子過得好好的，但是卻因為張偶，卷入到了這事事非非中來。其實壹個人活在世上，平安是福。有什麽事兒和政府過不去的？國家有國家的政策，執行的時候難免會有壹點點的失誤，有時會讓人家破人亡。但是國家必定是國家，政策制定出來必須要實施的，妳要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法律允許的範圍之內，還有什麽可以怕的呢？那樣就能幸幸福福的生活了。張老漢壹家壹只就是這樣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生活的，可是自從有了壹個愛沖動的張偶，什麽事情都不好說了。原本平靜的生活，就被打破了。所以說，人啊，犯啥別犯法。以作者來看，張偶雖然是出於好心，但是方式絕對是不對的。
　　很快壹行人來到了鄉政府門口。鄉長正在辦公室裏面壹邊喝茶壹邊看文件，忽然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便出來看。這壹出來不打緊，人們認出來了，就道：”這是王鄉長，這個就是王鄉長。“
　　王鄉長壹看，便知道又是來告狀來了。但是他不知道人們是為了什麽事情，還擡著壹個擔架，是死了人？王鄉長看到這種情況，立馬走了過去，和藹而有力的道：”鄉親們，妳們肯定是有事兒來找我的。——現在甭管是什麽事兒，大夥兒大老遠來了，先坐下來歇會兒，喝口水，咱再說。“
　　說著讓保安搬來了十幾個凳子，讓公關小姐端來了茶水。張偶本來是想發壹通火的，但是看到王鄉長這個樣子，也不好壹時發作。張偶並沒有接過茶，而是有理有據的道：”王鄉長，我是來向妳討說法的。“
　　王鄉長和藹的道：”小夥子，妳坐下，妳說。“
　　張偶倔強的道：”我不坐下，我要把這個事兒給妳說了，妳要是解決，我就坐下，妳要是不解決，我立馬走人，我們擡著人到城裏面去。“
　　王鄉長壹看擔架，是張老拐，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王鄉長馬上道：”那妳說，我聽著。“
　　張偶道：”張老拐是俺壹個莊的，他有壹個抱養的女兒，雖說是違反了壹些政策，但是咱們鄉裏面的人也忒其人，竟然把張老拐的房子給扒了！“
　　王鄉長大驚失色，道：”有這樣的事兒？“
　　張偶冷笑道：”您還不知道麽？“
　　王鄉長壹回神，道：”噢，知道知道。“
　　張偶道：”知道為什麽不解決！雖然張老拐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咱向裏面肯定是大大的錯誤的！管計劃生育妳不能扒人家房子啊！“
　　王鄉長笑著道：”國家有規定“張偶大聲道：”那國家的政策裏面肯定沒有規定扒房子，要不然和黑社會有什麽區別！“
　　王鄉長平靜的道：”妳怎麽知道國家裏面沒有這樣的規定。“
　　張偶道：”我弟弟都讀的高中，什麽事兒我不知道？本以為我們農民都是沒有教化，我們也什麽都懂。“
　　王鄉長壹笑，道：”妳是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張偶道：”木有就好，我們今天是要壹定解決這個事情的。“
　　王鄉長為難的道：”可是今天王主任木有在啊！這件事情是他經手的，我要了解情況啊！總不能光聽妳們說吧？“
　　張偶道：”王鄉長，我聽人說王主任就在辦公室裏面。“
　　王鄉長急忙道：”木有木有，我可定木有，要不妳去看看？“
　　張偶冷笑道：”我剛才都看到他露出半個頭來了，還說木有回來？“
　　王鄉長向後壹望，看了看王主任的辦公室，窗戶果然開著。便道：”這個王主任，我要好好的批評批評他，回來了也不給我說壹聲兒。“
　　其實張偶並不知道王主任回來木有。說實話張偶其實連王主任長得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因為幾乎都木有見過面。但是張偶鑲識的認為王主任在鄉裏面，就唬了王鄉長壹下。——張偶心裏面也木有底兒。
　　王鄉長道：”門衛，去王主任辦公室，把王主任叫來！“
　　門衛只好去了。張偶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這壹次，壹定要還張老拐壹個公道！
　　這個時候在村莊的另壹頭兒，卻發生著另外的事情。
　　老八這天去找馬仙仙，馬仙仙卻木有在家，而馬仙仙十二歲的女兒黑妞兒卻在家，老八問道：”黑妞兒，妳媽呢？“
　　黑妞兒道：”俺爸俺媽都不在家，家裏面都俺壹個人。“
　　老八看看木有人，就把門插上，道：”來，八爺跟妳玩兒。“
　　眼裏面卻是冒著火。在鄉村，像閆老八這樣的人還很多很多，我們的社會的精英們註意到了嗎？很多農村問題是值得我們深思的。這裏作者寫這部《人性村莊》其實是懷著無比悲痛的心情的。在農村，各種各樣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在發生著，每天都發生著令人嘔吐的事情。那些村霸，村子裏的每個人都怕著他們的。希望這個社會，這個農村中，那些害人的害群之馬，都不復存在！這，只是作者的願望，也是需要我們整個社會共同努力的。和諧，平安，甚至是大同的世界，要從小事兒做起，要我們共同做起！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26節英雄張偶
　　老八走近黑妞兒，黑妞兒道：”妳要幹什麽？“
　　老八壹步步的走近，道：”來，讓俺給妳開苞兒！“
　　說著骯臟的嘴湊了過去。黑妞兒極力的掙紮，但是毫不管用。老八壹個壯漢，小黑妞兒壹個小女孩子，怎麽能敵擋得過？壹起案件又發生了。令人發指的案件。這種事情又有誰能知道？愚昧的農民，愚昧的孩子，只會知道壹味的遷就，到頭來，苦的還是自己！小黑妞兒才剛剛十二歲，花壹樣的年紀！唉，嘆息這兩個字，其實不是當事人應該具備的詞匯。而是我們整個人類要發出的聲音。愚昧，不要害了小黑妞兒這樣的人。但是愚昧，已經害了像閆老八這樣的人。被蹂躪的黑妞兒疼的兩眼直流眼淚，但是她的母親馬仙仙卻仍然和閆老八保持著密切的關系。
　　王主任本來是想躲過去的，但是都怨自己好奇，不該伸頭看了壹下，結果被張偶看見。門衛到了辦公室，王主任嚇得渾身發抖，門衛道：”王主任，依我看其實沒有什麽可怕的，那都是壹夥兒沒有只是沒有文化的人，他們敢作些什麽？“
　　王主任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道：”正是因為他們沒有知識沒有文化，我才害怕呢！要不然我會害怕嗎？我萬壹出去被他們打死怎麽辦？“
　　門衛笑道：”他們絕對不敢的！“
　　王主任疑惑的問：”為什麽？“
　　門衛道：”因為我們是政府啊！歷朝歷代，有老百姓不怕政府的嗎？“
　　王主任壹定神，道：”是啊，我們是政府，他們還敢做什麽？“
　　王主任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人們看到王主任的時候已經是群情激奮，都揮舞著拳頭口裏面喊著給張老拐討個公道。但是各個心裏面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們心裏面都有壹些自己對鄉裏面不滿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但是又不敢說，只好這樣借著張偶的膽兒和張老拐的事兒來說事兒。王主任看著這壹夥憤怒的人，不由的往後面退了壹步，吸了口冷氣兒。張偶看著要出事兒，其實張偶也不怕出事兒，但是他知道壹旦出什麽事兒這些政府的狗才抓住把柄兒，就不好辦了。於是壹揮手，道：”大家先不要激動，看看那個老王八蛋給我們什麽交代。“
　　這個時候門衛道：”妳罵誰呢？妳罵誰是王八蛋？“
　　張偶冷眼看了壹眼門衛道：”喲，見過找罵的，還沒有見過撿罵的。既然妳撿了，就算妳的吧！“
　　門衛也惱怒了，提著拳頭道：”妳——“
　　張偶猛地把上衣脫了，露初結實的肌肉，門衛壹看，趕緊縮到後面。張偶只是淡淡的道：”今天天氣真熱啊！“
　　王鄉長壹看就知道這些人只是看著張偶的。就知道這事兒要解決，還是要給張偶做工作。就道：”眾位鄉親，事兒我已經知道了，王主任今天剛剛回來，讓王主任給大家說兩句。“
　　王鄉長把燙手的山芋扔給王主任，自己卻含著笑對張偶道：”走，咱談談去。“
　　這個時候馬哲也是跟著張偶的。王主任等張偶走後便站在老百姓的面前，開始解釋。
　　其實張偶壹走，王主任也並不害怕了。因為這些人都是看張偶行事的，張偶壹走，自己也沒有什麽膽量敢出來接茬兒。——愚昧的人們都是這個樣子的。所以作者經常感嘆，什麽事兒，指望農民，都是他媽的扯淡。——王主任站在人民的前面，道：”各位鄉親，各位父老，我是管計劃生育的王主任，前兩天啊，我的部向為壹時的沖動，扒了張老拐老哥的房子，在這兒我深表歉意！“
　　說著深深的鞠了壹恭。不等人民有反應，王主任便急步走到張老拐跟前，然後蹲下身，拉著張老拐的手道：”張老哥，妳受苦了！“
　　張老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量，壹下子坐了起來，道：”王主任，這、這、這實在是打擾妳了。——我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鄉親們非要“王主任擺擺手，打斷張老拐的話，道：”張老哥，該來！您真的該來！因為我們做錯了事兒，我們應該道歉的！本來我是應該很早就去您家了，但是我因為去了壹趟市裏面，今兒個才回來，我也是剛知道的啊。“
　　這個時候不知突然誰冒了壹句：”騙誰呢！自己扒的房子，還有臉說剛知道。“
　　王主任聽了這話心裏面真的很不是滋味。因為當時自己確實比較激動，但是自己是絕對木有扒房子啊！他絕對不想讓部下扒房子的！那是違法的，這他是知道的。但是他的部下都是每個村子裏面木有文化的社會混混，他們什麽也不懂，但是既然把人家的房子扒了，自己還能說什麽呢？但是這句話自己還是要辯解的。
　　王鄉長只是和張老拐說著話，道：”張老哥，您跟鄉親們說說，扒房子的事兒我當初知道麽？“
　　張老拐含著淚——眼睛裏面是感激的淚，因為從來木有人向他道過謙。還是這麽大的官兒。——張老拐含著淚道：”各位鄉親啊，咱們可不要冤枉人王主任啊。人王主任那天可真的不知道扒了咱得房子。那天咱頂了王主任幾句，王主任壹生氣，就走了，並木有怎麽樣咱啊，後來是他的幾個部下，不知好歹的，扒了咱的房子啊！“
　　村裏人這才明白是這麽回事兒。當然也有很多人知道當天的事兒，因為那天有很多人都在跟前觀看的。但是他們認為，即使王鄉長不知道自己的部下扒房子，那也是王鄉長的工作失誤，也應該負責的。這壹部分人剛想鬧，王主任好像知道眾人的心思壹樣，說了下面壹通慷慨激昂的話。
　　王主任豪爽的道：”
　　各位鄉親，雖然說是我的部下犯得錯誤，但是不管是誰的錯誤，都是政府的失職，這個事兒我壹定得管的，不但要管，還要管到底！“
　　這些跟風湊熱鬧的人——當然也有真正的想為張老拐辦事兒的人，——聽了王主任的話，還能說什麽呢？是啊，王主任說的實在是這個理兒啊。——其實筆者有時候真的想感嘆，壹個人活在世上真難啊！國家難，國家為了人們的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力提倡計劃生育，政策是非常的好的。但是這些愚昧的農村人就是不領情。他們總是以為國家在害他們。而那些政府的官員也是非常的難的。壹方面他要完成政府的任務，另壹方面他也不得不安撫好農民的情緒。雖然說從長遠看是為農民好的，但是農民不認這個理兒啊！當國家政策逼得緊的時候，政府的官員就有可能做壹點兒出格的事情。這個時候官員真是有口難言啊，若是再加上人民的不理解，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管計劃生育的王主任正在吃這樣的黃連——王鄉長把張偶和馬哲帶到了辦公室。每壹次來到鄉長辦公室馬哲就不禁心生羨慕，這麽豪華的辦公室！其實不但是馬哲，就是很多人見了這個花費將近80萬元裝修的辦公室都會心生向往的。可是鄉裏面確實是需要這樣的辦公室的啊！農村人什麽也不愛就愛面子，若是這個辦公室簡陋了，上級領導來了沒有好的地方接待了，丟了XX鄉的臉，不要說鄉長不高興，就是這個鄉的全體老百姓也是不會高興，說鄉長辦事兒不妥的。所以王鄉長就勉為其難，下了壹次狠心，把這個辦公室給裝修了。馬哲看著這富麗堂皇的辦公室，新鄉，啥時候老師的待遇高了，自己也能坐在這樣的辦公室裏面辦公，那該多好啊！可是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
　　張偶卻木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張偶的心裏面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他也木有時間考慮鄉長和自己的關系，因為天天的中的，風刮日曬的，到了晚上就想睡覺，還想什麽啊？這就是張偶和馬哲的又壹點不同的地方。因為馬哲在教課之余，還可以想想自己的事情啊！不過即使張偶有時間想事情，他也不會像馬哲壹樣，有那樣的想法。畢竟壹個人的心境是不壹樣的。就譬如現在，張偶想的只是怎樣給張老拐要來賠償，至少能讓這個價再撐下去。
　　王鄉長給張偶找了座位，讓張偶和馬哲坐下，然後讓秘書給二人端了茶。馬哲連忙端住，說：”謝謝！“
　　張偶卻冷冷的道：”放下吧。“
　　王鄉長瞥了壹眼張偶，笑道：”小夥子，年輕有為啊！可是咱國家的法律可是規定，若是聚眾鬧事，罪名可不小啊！“
　　張偶道：”是啊，擾社會治安，可是不好的。壹個國家壹個社會木有秩序也是不行的。“
　　馬哲連忙點頭道：”是啊張偶，我早說不讓妳來了嘛！我來找王鄉長就可以了。“
　　張偶冷冷的道：”可是我並木有擾社會治安，我只是討回公道罷了。“
　　王鄉長把茶碗放下，道：”這麽多人到鄉政府門前鬧，還不是擾政府的形象啊？“
　　張偶”哈哈“大笑道：”妳這是威脅我？“
　　馬哲趕緊拉拉張偶的衣角，讓張偶冷靜，不要吃虧。張偶卻全然不顧，冷笑道：”王鄉長，我來之前已經給我弟弟張帆打過電話了。——我弟弟張帆在L高中咱們縣的重點高中讀書，我給他談了壹些事情。我弟說他們政治老師是市裏面的政協委員，這個事兒我弟要咨詢他的政治老師，我說不讓他咨詢——“
　　王鄉長擦擦頭上的冷汗，道：”對對，不應該讓他咨詢的，這有什麽好咨詢的啊，咱自己的事情自己就能解決的。“
　　張偶繼續冷笑道：”王鄉長，我對我弟說了，政府不會不講理的——政府就是個說理的地兒，就是給老百姓辦事的地兒，怎麽會不講理呢？但是我還是害怕我把理兒說不清，就——“
　　王鄉長趕忙問道：”就怎麽樣了？就讓妳弟兒咨詢了？“
　　張偶”哈哈“大笑道：”木有，我就給俺弟兒說，我先找鄉長說理兒去，若是說通了，就不用麻煩妳那個政協的老師了，若是沒說通，說明咱還有錯的地方，就讓他咨詢壹下，問壹下咱錯在哪兒，以後好改。“
　　王鄉長連連道：”哪有什麽地方錯的啊！王主任工作失誤工作失誤啊！放心吧，張偶，這件事情，我壹定不會讓張老拐吃虧的。——鄉裏面會盡快給張老拐和咱們村裏的人壹個滿意的答復的！“
　　張偶道：”’盡快‘是什麽時候？“
　　王鄉長沈吟了壹下道：”今天下午，今天下午就給答復，不滿意妳還來，好吧？“
　　偶這才答應。張偶帶著眾人從鄉裏面回來，村上的人都把張偶當作英雄壹樣看待。因為自古至今，沒有壹個人敢像張偶壹樣和政府對著幹。張偶卻敢，並且贏得了勝利。其實這也從另壹個方面反映了政府的好處——能聽從群眾的意見，這也是社會進步的壹個表現。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27節教師宿舍
　　隔了幾天，王鄉長派人送來了幾箱東西個給了張老拐，算是慰問品。有雞蛋有蘋果、梨等水果，頗為豐盛。村子裏的人都是十分的羨慕，想著人家張老拐可真是劃算了啊，雖說是挨了頓打，被扒了房子，但是至少收到了鄉長的禮物，這是多麽大的面子啊！村裏人都說張老拐的祖墳發亮了，祖墳好。這些人當時看張老拐的房子被扒，都有壹種看熱鬧的思想，都有壹種幸災樂禍的思想。現在倒好了，反過來是眼氣了。——有的人甚至想挨打被扒房子的是自己，這樣鄉長就會來看自己了。這樣的話自己也能沾沾名人的氣息了。
　　張老拐的病壹天比壹天嚴重。鄉長去看他的那幾天家裏是比較熱鬧的，人們都來幫助張老拐。幫助張老拐把被扒的房子重新整修了壹下，幫助張老拐做著做那。可是世界上的事兒都是這樣，都有人走茶涼的時候。後來人們發現鄉長只是看了他壹次，以後因為事情忙，就沒有再來看他了。所以人們就不再像以前那樣熱心了，隔了幾天竟然沒有壹個人再來看張老拐。小妮兒把那些梨啊、蘋果了吃完，還有鄉長送來的米啊面啊吃完了，就什麽也沒有了。家裏是搜不出壹點兒糧食了。可憐的人啊，平時木有壹點兒積蓄，連壹把糧食也木有，只有這樣挺著。還是張老漢給張老拐送來了壹些東西，壹點兒糧食，維持生計。張老拐含著淚道：”老哥，我這壹輩子死了也值了。我這壹生啊最得意的事情恐怕就是鄉長來看我了。——妳想啊，鄉長啊，相當於舉人啊，俺家真是修了八輩子福了啊！還有就是妳老哥啊，妳老哥可真是俺的好朋友啊！俺活了壹大輩子，總算是看清了誰是好人啊！“
　　張老漢拉著張老拐的手道：”老弟，妳別說這樣的話，都是窮人，窮人幫窮人啊！“
　　張老拐擦幹眼淚，含著笑道：”張老哥，妳是好人。
　　張老漢看著張老拐的被子是破破爛爛的，就道：“老弟，妳的被子讓妳嫂子給拆洗拆洗。”
　　張老拐道：“謝謝老哥。——我現在放不下的都是小妮兒。”
　　張老漢安慰道：“老哥，妳不會有事兒的，現在先別想那麽多，養好自己的病是關鍵。”
　　張老拐躺在床上，連連點頭。臨走了，張老拐讓張老漢附耳過來，道：“老哥，妳娃兒的脾氣，要讓他好好的改壹改的！自古和官鬥，吃虧的都是百姓啊！”
　　張老漢點頭道：“我知道的。”
　　說完看看周圍沒有人，就小聲對張老拐道：“老弟，我已經找了楊大哥——伍老大——讓張偶先跟著伍老大出去幹活，出了縣再說。也是讓他避避風頭的意思。”
　　張老拐道：“老哥！娃是好娃！”
　　張老漢拍了拍張老拐，把手裏的饅頭和壹些米留下，就蹣蹣跚刪的離開了。
　　馬哲回到學校，馬校長黑著臉。馬哲奇怪的道：“怎麽了，馬校長？”
　　馬校長黑著臉道：“馬哲去我辦公室壹趟。”
　　馬校長的辦公室其實就是馬校長的家。也是單間的草房，外面是做的廚房，有壹個煤爐，旁邊整整齊齊的放了四楊十塊煤球。還有壹個課桌，充當了案板，上面又碗啊筷子啊。還有菜刀和壹些油鹽醬醋。黑黑的抹布也在上面放著。裏面是臥室也是書房也是辦公室。馬校長讓馬哲坐下，雖然是心裏面很生氣，但是他經常做思想工作，也知道生氣是解決不了什麽事兒的。他只是後悔自己不該讓馬哲去鄉政府，馬哲去了鄉政府辦理學校的房子倒坍的事兒，他算是摸著鄉政府的門兒了，有事沒事兒都要往鄉政府跑。簡直就把鄉政府當成了自己的家。鄉裏面的人已經幾次暗示馬校長管管自己的這個部下。王鄉長倒是沒有什麽不置可否。甚至還壹見了面就誇馬哲這好那好的，說是為鄉裏面分憂了。現在村子裏的人都知道有事兒找馬哲比找鄉長管用。甚至外村的人也來找馬哲辦事兒。可以說馬哲在XX鄉已經有了很深遠的影響了。而馬哲也是樂此不疲，願意為鄉裏面的人辦事兒。——妳想想，自己的老師為鄉裏面找了這麽多的麻煩，自己該怎麽辦啊！
　　馬校長讓馬哲坐下，道：“馬哲啊，妳年輕，老校長有幾句話要給妳說說啊！”
　　馬哲看馬校長這麽客氣，道：“校長，有什麽話，妳就直說吧！我是您的老師，還有什麽不好說的啊？”
　　馬校長道：“校長的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要是有什麽地方錯了啊，妳見諒。——馬哲，是這樣的，妳最近是不是經常上鄉裏面啊？”
　　馬哲平靜的道：“是啊！老百姓有事兒，又不敢去鄉裏面，我就代他們去了啊。這也是為老百姓做事兒，為政府分憂啊！——不然本來很小的壹件事兒，老百姓不說，政府沒有辦好，那麽老百姓下去又該議論了。這樣對政府的名聲也不好啊！”
　　馬校長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道：“馬哲啊，妳這樣做，人政府可能不會成妳的情的！——政府，畢竟是政府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是聖人說的話啊！”
　　馬哲道：“不會啊，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啊，講究的是老百姓是國家的主人，當官的都是人民的公仆，老百姓的事情就是主人的事情，我們自己的事情，不該自個兒管，不該自個兒說嗎？”
　　馬校長聽了馬哲的壹番話，氣的臉色發白，馬哲卻並沒有註意到。馬鄉長道：“馬哲，妳這叫越俎代庖，懂不？”
　　馬哲反唇相譏道：“馬校長，我認為妳的思想是跟不上時代的進步的。”
　　馬校長被馬哲的話噎得喘不過氣來，就不再多說。
　　馬哲這個人比較好勝。上學的時候就是這樣。自己的同學有什麽委屈，他就會替他們出頭，找老師處理。這也是好的。因為人嘛。總得有這樣的好的品質。要不然世界上的人都是那個老老實實的樣子，這個世界還能算個世界嗎？這樣的話統治者不是安生了嗎？馬哲回味著老校長的話，越回味越心裏面不是滋味，但是不知怎麽的，他也隱隱約約的覺得老校長說的是有有理兒的地方。——可是自己總不能看著老百姓的事兒不管吧？作為大學生，國家和黨把自己培養出來了，自己在不為老百姓做事兒，那麽自己對得起國家和黨的厚愛嗎？自己對得起國家和黨的栽培嗎？想到這兒，馬哲的心胸壹下子開闊起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去吧！馬哲的心情壹下子好了起了，哼著小曲兒，回到了家。
　　馬校長本來是想說服馬哲不再做那樣的傻事，但是沒想到反被馬哲搶白了壹頓，心裏面是很不好受的。但是也沒有辦法，馬哲是壹個國家有編制的教師，所以馬哲只要沒有嚴重的錯誤，馬校長是沒有權利開除馬哲的。也就是說，馬哲這氣是白受了。馬哲剛回到屋裏面就聽到了敲門聲，原來是王玉萍校長。馬哲皺起了眉頭。難道說正校長不行就來副校長了？王玉萍進屋坐下，笑道：“馬哲，妳可真神通啊！”
　　馬哲驚訝的道：“王校長，妳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王玉萍道：“昨兒個王鄉長來找我談了，——談了妳的事情。”
　　馬哲更加驚訝，道：“我的事情？”
　　王玉萍笑道：“是啊，所以說妳神通啊。”
　　馬哲雖然心裏面好奇，但是並不追問，因為馬哲知道王校長是壹定要說出來的，便“哦”了壹聲。
　　王玉萍前面我們已經說過的，是壹個將近四十的校長，但是因為保養的好，仍然是是風韻猶存，比起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來說，還是不落下風。王玉萍坐了壹會兒看馬哲不說話，挺尷尬的，就道：“哎呀，天真熱。”
　　其實這樣的天不是很熱的，到了冬天，再熱能有多熱？不過今天的天卻是在冬天中算是熱的壹天。王玉萍的這壹句話只是沒話找話的壹句話，但是她還是配合著語言把上衣脫了。王玉萍是壹個很會鉆機的女人，其實女人能做到校長這個份兒，不會打拼，不會自己鉆機，那是肯定不行的，肯定要被社會淘汰的。王玉萍可不想做壹個被社會淘汰的人。
　　王玉萍裏面穿的是壹個緊身的毛衣，這樣的壹個毛衣把王玉萍的身材全部展現出來。該凸的地方很凸，該凹的地方絕對好看，王玉萍的腰有點兒稍微的發福，但是這絕對影響不到王玉萍的形象，反而這樣壹來顯得自己更成熟壹些，更有成熟女性的形象了。當然，王玉萍是他們這個年齡中很有福氣，也很幸運的壹個。很早就因為自己的勇於探索而進入到了公立學校，後來又打拼到了校長的職位。不得不說這是壹個很勇敢也很有成就的女性。王玉萍的身材很好，保養很好，所以看起來很年輕。王玉萍的臀部是很大的。——不應該說是大，而是很翹。因為大是大而下垂，但是翹就不壹樣了。翹是性感。馬哲本來實在看書的，但是壹回眼，卻看得發呆了。馬哲是壹個二十多歲的男教師，還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兒。這樣的年齡正處於性饑渴的年齡，馬哲是人，是男人，當然有性饑渴了，看著王玉萍那超好的身材，當然是忍不住。這是壹個男人的本能，和道德品質無關的。但是馬哲還是有思想的，雖然說是看了壹眼，但是馬上又把目光轉移到了課本上，雖然心裏面還是想著王玉萍的身材，但是道德上倫理上的壹些東西馬哲還是知道的。有些東西是不能逾越的。
　　王玉萍見馬哲還是不理自己。——以往是木有這種情況的。因為馬哲畢竟是壹個老師，而自己是校長，馬哲肯定應該對自己熱情的。但是今天這是怎麽了？其實王玉萍不理解馬哲的心情。馬哲不是不理王玉萍，而是他誤會了王玉萍。因為馬校長剛找過馬哲談話，馬哲以為王玉萍也是來教訓自己的，所以就這樣壹個冷漠的態度。其實王玉萍並不知道馬校長找馬哲談過話，所以二人就這樣誤會了。誤會是可以在很多情況下產生的，就像今天這樣的景象。所以，有時候我們做什麽事兒的時候壹定要分清什麽事兒是表象，什麽事兒才是本質，不然的話，肯定會使妳走向壹個誤區的。這是壹個社會存在的普遍的真理，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真理。
　　王玉萍又開始無話找話，看馬哲目不轉睛的在看書，就走到馬哲身邊，俯下身，邊看邊說：“看的什麽書啊？”
　　王玉萍這壹俯身不要緊，身子壹下子便挨住了馬哲的肩膀。王玉萍自己本身倒是木有什麽感覺，壹是結過婚了，自己經歷過很多事情，所以就很不在乎了，但是她卻沒有考慮到馬哲的感受。馬哲是壹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啊，純潔的他還什麽也沒有經歷過啊！和這樣的壹個男人在壹塊兒，還能不註意嗎？女人，總容易在恨白癡的問題上犯錯誤。而王玉萍是壹個女人，所以王玉萍也很容易在這個問題上犯很白癡的錯誤，這是女人的共性，不是說誰都能改變得了的。馬哲趕緊的想沈下肩膀，但是鬼使神差的往上頂了頂。
　　第三卷 鄉村政府 第28節宿舍春色
　　王玉萍經這馬哲壹頂，心裏面不禁壹驚，想躲開，但是她也像馬哲壹樣，鬼使神差的裝作不知道。馬哲這壹下子試探，心裏面不禁壹蕩，眼睛死死的看著王玉萍。王玉萍似笑非笑的看著馬哲，屋裏面充滿了橘的味道從馬哲屋裏面走出來，王玉萍的心裏面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多年來想當校長，但是壹直沒有當成，因為馬校長不論在資歷還是在年齡方面，都占據著絕對的優勢。這壹次鄉長來找自己的時候，顯然對馬哲贊不絕口，大有要把馬哲調到鄉裏面的趨勢。
　　馬哲正在屋裏面回味著剛才的事情，心裏面滿是羞愧。馬哲的壹個同事卻突然告訴馬哲，鄉裏面要他去壹趟。馬哲並不知道是什麽事情，還以為張老拐的事情已經下來了。就到鄉裏面去了。王鄉長讓馬哲坐下，對馬哲道：“馬哲，妳最近對鄉裏面的持力度很大啊！”
　　馬哲道：“為人民做事兒嘛！好歹我也是個黨員。”
　　王鄉長笑笑道：“馬哲，鄉裏面準備讓妳到鄉裏面工作，妳覺得怎樣呢？”
　　馬哲受寵若驚，面子上卻沒有過分的露出來，只是驚訝的問道：“王鄉長，我在學校工作的好好的，為什麽要我到鄉裏面啊？”
　　王鄉長嘆了壹口氣道：“馬哲馬老師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這兒妳不要笑話我給妳倒苦水啊！我啊，雖說是壹鄉之長，但是，我卻寧願做壹個小老百姓，享受齊人之福啊！”
　　馬哲非常的驚訝，因為他也知道官兒越大，壓力越大，但是總的來說當官總是好的。壹方面威風，有面子，壹方面又能真正的用手裏面的權利去為百姓做點事兒。看著嗎這就驚訝的表情，王鄉長親切的拉著馬哲的手，道：“馬老師，這兒的事情妳是不知道啊！我吧，作為鄉長，要受三方面的氣啊。這壹呢，要受領導的氣。事兒做不好了，要挨批評的。——但是領導從來不考慮這個鄉村的事兒，就是那麽婆婆媽媽的，不像市裏面的人，有素質，受過教育。”
　　馬哲點點頭，對這樣的話感到理解。王鄉長又接著道：“所以說啊，有時候事兒辦的好了壞了的，經常受氣。”
　　馬哲接口道：“沒想到壹個堂堂的壹鄉之長也是這麽的不容易啊！”
　　王鄉長接著道：“另壹方面啊，是受同事的氣。我雖然是他們的領導，但是我沒有人事調動權利啊！這些手下個個的來頭不小。壹般都是省長或者市長的親戚和子女，都插在這兒了。”
　　馬哲驚訝的道：“幹部不都是經過考試兒進入政府的嗎？”
　　王鄉長搖搖頭，道：“不說這個了。因為這些手下的來頭兒比較大，所以我啊，是誰也不敢說，誰也不敢動。就說那個王主任吧，他的來頭可大著呢！張老拐的事兒吧，我本來想動了他的，可是我怎麽敢動啊？再說，他也是按照政策來的呢。”
　　馬哲點點頭，心裏面道：“原來鄉長也是有這麽大難度的，我本來是想著鄉長包庇王主任，事實上看來不是這樣的，我還真的是錯怪鄉長了。”
　　鄉長看看馬哲不說話，就道：“這個第三呢，就是受老百姓的氣。漲往的老百姓啊，都是白眼狼，根本記不住政府的好。譬如說政府給他們建學校啊，辦教育啊，修公路啊，建醫院啊，他們壹次也不說好，但是只要政府犯了壹丁點兒錯誤，就揪住不放，非把政府說臭不可！”
　　王鄉長說的差點兒流下了淚來。
　　馬哲聽王鄉長說完，道：“王鄉長，您說吧，我到鄉裏面能幫妳做寫啥？”
　　王鄉長道：“馬哲，妳要是到鄉裏面來，就讓妳做壹個特殊的工作，就是專門處理農民告狀或者是農民有什麽冤屈的事情。”
　　馬哲驚喜的道：“真的啊？”
　　王鄉長點點頭，道：“真的！因為我作為鄉長，有時候事兒太忙，不能關心到咱的老百姓。——還有就是老百姓總是以為我是個官兒，是他們的父母官，自古民怕官，他們見了我或許不敢說話，那樣的話我就不能知道鄉下真實的情況了。若是這樣，老百姓對政府就會怨恨更新了。——我本來是想用我的手下的幾個人做這樣的事兒的，但是這些人在老百姓中間沒有威望，用了也是白用啊。可是妳就不壹樣了，老百姓覺得妳親切，有什麽話兒啊敢給妳說，並且妳也能為他們做得了主，所以就想到妳來了。”
　　馬哲低著頭想了壹會兒道：“我也是很想為人民做事兒，給政府解憂啊！”
　　王鄉長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讓妳做這樣的事兒啊！妳可不要推辭啊！”
　　馬哲道：“可是我學校裏面還有課啊！”
　　王鄉長笑道：“妳真是個實在人啊，這樣啊，我把妳的職務全調到鄉裏面來了。這樣的話，妳就能專心為百姓辦事兒了。”
　　馬哲聽了這話心裏面踏實了很多。馬哲的夢想就是能真正的為百姓做事兒，所以馬哲對於這樣的差事並不厭惡，甚至是喜歡。王鄉長道：“這樣吧，馬哲，妳先回去整理壹下，鄉裏面給妳分壹個臥室，妳在裏面住下，我準備騰出來壹個辦公室來，成立壹個新部門，就叫做信訪辦，妳任辦公室主任，再給妳幾個人，把這個工作做好了啊！”
　　馬哲滿口答應道：“好吧王鄉長，放心吧，我不會辜負妳的厚望的，壹定把各方面的事情準備的妥妥帖帖的。”
　　王鄉長感激的點了點頭，道：“鄉裏面這方面的事兒，就交給妳了！”
　　張老漢回到家裏面，對張偶道：“小偶啊，妳弟弟上高中，家裏面種地我看是實在不行了。——妳看咋辦哩？”
　　張偶壹邊吃面條，壹邊道：“我早說了要壹分錢掰成兩半花，妳們就是不聽。這下可好了，木錢了，那咋辦啊？”
　　娟子在壹旁道：“小偶啊，爹已經老了，現在妳是壹家之主啊。”
　　張偶皺皺眉頭道：“爹，漲往正是農閑時期，要不這樣吧，妳給俺楊大佰說說，讓俺跟著打兩天工，掙幾個錢，能讓俺弟上學。”
　　張老漢笑道：“那肯定中。我這就找妳楊大伯去。”
　　張偶對娟子道：“妳看看妳看看，這就是俺弟，俺弟可是壹個大學生的料兒，可不能讓跌下來了。”
　　娟子在壹旁笑道：“妳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啊？我作為嫂子，哪壹點兒不持了？”
　　張偶笑道：“就妳多心，我又木又說妳不持。”
　　娟子笑道：“妳就是這個意思。”
　　明明在壹旁吃飯，突然插口道：“媽，啥事大學生啊？”
　　娟子笑的彎了腰，道：“傻小子，妳漲往小，是小學生，等妳長到像妳小答那麽大了，就是大學生了。”
　　明明若有所悟的道：“我知道了，小著的時候是小學生，長大了就是大學生。那我要快快長大，當大學生。”
　　張偶道：“二求娃，要好好學才能當大學生呢。要是像妳爹我這樣，就成了個大廢物了。”
　　明明並沒有聽張偶說些什麽，只是突然說：“我想我小大了。”
　　娟子笑道：“還是壹家的，親。”
　　張老拐已經處於瀕死邊緣。嘴裏面只有出的氣兒，木有入的氣兒。楊老大和楊大娘在張老拐身旁守候著。張老拐指指自己，指指小妮兒。楊老大道：“老弟，妳說的意思我明白，妳就好好的歇著啊，別動。”
　　張老拐仍然用手指著小妮兒。楊老大只好道：“張老弟，放心，我會把她送到本家的。”
　　張老拐仍然指著小妮兒不動。伍老大疑惑的看著楊大娘。楊大娘大聲道：“張老拐，妳到底想說啥？”
　　張老拐這個時候已經是不會說話，嘴裏面“咕嚕咕嚕”的。楊大娘和伍老大面面相覷，不知道張老拐要說什麽。這個時候張老拐拼盡全力指了指小妮兒，指了指楊大娘。楊大娘恍然大悟，對楊老大道：“人張老拐的意思是要咱們撫養小妮兒！”
　　楊老大面露難色，因為伍老大雖然是壹個包工頭，但是農村人，手裏都木有多余的錢，楊老大這麽大年齡了，哪有精力再養壹個小閨女啊？楊大娘看看楊老大的表情，就知道楊老大的想法，就罵道：“妳個老東西，壹個小娃兒能遲累妳啥了？鍋裏添壹碗水不就啥都有了？虧妳還和人張老拐老弟長老弟短著呢！妳不養，我養了！”
　　說著把哭的像淚人兒似的小妮兒摟在了懷裏。
　　楊老大壹狠心，對著張老拐道：“老弟啊！妳放心，小妮兒我和妳嫂子，養活了！妳安心吧！”
　　張老拐聽了這話，還是死死的指著楊大娘。楊大娘壹時心慌，害怕，楊老大手往張老拐的鼻子上壹放，張老拐已經死了。
　　張老拐的喪事是全村人對錢辦的。因為張老拐木有本家。喪事是楊老大主持的。在喪事上出了不小的事情。張平和小曾認為張老拐是張家的，喪事應該有姓張的操辦，但是二人都不願意接手。還有就是張老拐留下的房基地，小平和小曾說要留給張家，楊老大不能沾邊兒，楊老大哈哈大笑道：“給我我還不要呢！小妮兒是張老拐托我撫養的，我也念及張老拐是我的兄弟，才撫養小妮兒的，——若是妳們想撫養，妳們自己領，我不強要。”
　　當然姓張的都不是傻瓜，多壹個人多壹張口，誰也不會撫養這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娃兒的。
　　張老拐的喪事就這樣草草的結束了。過了幾天楊老大又接手了壹樁活兒，就帶著小妮兒和張偶去了外市。楊老大在Z市很吃得開，因為豪爽，蓋得房子從來不偷工減料，受到老板們的好評，所以說總是能包來活兒。並且楊老大待人真誠，從不拖欠工資，幹活兒的人也都信服楊老大，所以幹起活兒來是格外的賣力。楊老大的實也是蒸蒸日上。
　　到了工地上，楊老大讓小妮兒燒鍋，讓張偶跟著了壹個大師傅，好好的讓張偶學學，準備培養壹下張偶。因為張偶這娃兒也是血氣方剛的。——再說楊老大和張老漢的關系也是非同壹般，從小兒尿尿和泥的朋友。
　　第四卷 工地上的骯臟 第29節飯館小聚
　　張偶以前總是在家裏面幹活兒。地裏活家裏活是都幹的，到了工地上，是十分萬分的不適應。可是為了弟弟能有上學的學費和生活費，就只能堅持堅持再堅持。楊老大是壹個精細的包工頭，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是他對於工程的預算，卻是十分的精通。那個地兒該花多少錢按，那個地兒該省多少錢，木有壹個是他不知道的。每每的預算員都算不出的地方，他壹插嘴，什麽都清晰了。小妮兒也和張偶壹樣，是剛來到工地的。楊老大對小妮兒也是十分的照顧，對眾工友解釋的時候都是女兒長女兒短的。
　　楊老大是從來不用自己莊的人來給他幹活的。因為壹個莊的不是這親戚就是那親戚，幹不好了妳也不好說他。但是正因為這樣村子裏的人對楊老大的看法也就不是很好了。所以說做人難啊！這是楊老大經常感嘆的事情。小妮兒初來工地，感覺工地上比家裏好多了。家裏木有暖暖的被窩，而楊老大特許小妮兒住在火棚裏面，還給小妮兒整了壹套床被，雖然破點兒，但是還能裹住身子。再說火棚裏暖暖的，比家裏面好多了。小妮兒感到很滿足，因為楊老大說了，飯做好了要讓小妮兒先吃，還有就是準許小妮兒隨時吃火棚裏面的東西，小妮兒也可以隨便的玩兒，只要做飯的時候回來燒鍋就可以了。小妮兒很自在，雖然小妮兒對馬哲的感情很深，但是在學校裏總是要受約束，而在這兒，卻是徹頭徹尾的解放，徹頭徹尾的自由。真是壹下地獄，壹下天堂。
　　就這樣日子慢慢的過著。壹天，楊老大請張偶和小妮兒吃飯。飯桌上張偶道：“大伯，咱這活兒還挺累的。”
　　楊老大笑著對張偶道：“偶啊，這兩天跟著師傅學的咋樣了？”
　　張偶道：“還行吧，師傅對我倒是挺好的，不過他總是讓我提灰和泥的，從不讓我壘墻。”
　　楊老大笑道：“小偶啊，學東西可不是壹朝壹夕的事兒，再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不要指望別人主動教妳，妳要自己靠自己啊！學東西要眼快，妳跟著師傅，好好的看，好好的學，主動的要求壘墻，挑大梁，這比什麽都好。”
　　張偶含混的笑笑，道：“我記住了。”
　　楊老大道：“娃子，妳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是不會虧待妳的，我要教妳做事兒。在外面混，可不比在家裏面。在外面混，壹要正，二要不正。”
　　張偶驚訝的道：“什麽意思？”
　　楊老大道：“以後妳都知道了。”
　　張偶不再說話，只是吃飯。
　　張偶吃得滿頭大汗，楊老大叫飯店的老板道：“哎，再拿兩瓶啤酒。”
　　張偶連連擺手道：“不喝了不喝了。”
　　楊老大並木有說什麽，而是笑著打開。張偶是個不會拒絕的人，就接著喝了。楊老大道：“整天幹可累的活兒，不吃好怎麽行？妳爹把妳交給我，就是好好鍛煉鍛煉妳的意思。但是總不能光鍛煉不享受啊！”
　　張偶感激的五體投地。他在家裏面因為是老大，父母總是關心自己的弟妹，雖然說父母對自己也是很好的，但是這樣貼心的話兒還是很少說。張偶直覺的感到，楊大伯真是壹個貼心的長者，真是壹個值得尊重的長者。這個飯店雖小，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飯菜到也很豐盛，做的也很好。楊老大用牙簽剔剔牙，道：“人們都說大飯店五星級的好。五星級咱沒有去過，三星級也是去過的。日他奶奶的壹頓飯都花了老子五百塊還多。也不見得吃的什麽。還不如這兒的呢，就花二三十，吃的美美氣氣的。”
　　張偶瞪大了眼睛道：“壹頓飯妳都花五百啊？”
　　楊老大道：“這還是少的呢，有些個老板還要洗桑拿做按摩，花費都更高了。”
　　張偶咋舌道：“快夠俺弟壹年的學費了。”
　　楊老大道：“木有辦法啊，妳不請別人吃飯，就包不來活兒，包不來活兒，妳就啥錢也掙不來。這是現在這個社會的潛規則啊。”
　　張偶笑道：“這裏面的彎彎繞可真多。”
　　幾人吃完了飯，楊老大付了賬。楊老大壹手拉著小妮兒，壹手夾著根煙。張偶跟著。經風壹吹，張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對楊老大道：“楊大伯，妳在別的地方是不是包的也有活兒啊？”
　　楊老大驚訝的道：“妳怎麽突然問這個？”
　　張偶道：“有壹件事兒我壹直木有給妳說，今兒個突然想起來了，就給妳說說。前兩天啊我半夜起來尿泡，看到黑張開這個大卡車來拉東西。”——黑張是楊老大的壹個夥計，楊老大讓他管采購的事兒。——楊老大問道：“拉什麽東西啊？”
　　張偶道：“我見他拉了壹車的鋼筋還有壹些水泥。我看那東西不少，就迷迷糊糊的問：’黑張叔，妳往哪兒拉啊？‘黑張道：’是張偶啊，這是妳楊大伯讓我拉的，往另壹個工地上去的。‘我也就木有細問。——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兒，就是往另壹個工地上拉，也木有必要晚上拉啊。”
　　楊老大“哈哈”大笑道：“張偶，妳可真夠細心的，是的，是我讓拉的、兩處工程都是連料包的，所以說工地上的物資可以通用。不過妳的小心是對的。這樣吧，張偶，以後大伯給妳個新的活兒。妳晚上啊，住在工地裏，幫大伯看東西，大伯給妳加錢，怎麽樣啊？”
　　張偶道：“大伯妳看妳說的這是啥話？俺是來給妳幹活兒的，晚上睡在哪兒不是壹樣啊？還用給俺加工錢？若是這樣的話俺爹回去不訓死俺。”
　　楊老大拍拍張偶的肩膀，道：“真是個好小夥子，張老漢也木有早給俺說讓妳跟著俺，要不然早能出去單飛了。”
　　晚上回去，楊老大趁著酒意找黑張商量事兒。楊老大道：“黑張，咱倆在壹塊兒有幾年了吧？”
　　黑張笑道：“咱倆合作有十幾年了吧？楊大哥，俺願意跟著妳，妳是個好漢子，從不多賺俺們的錢。”
　　楊老大壹擺手，哈哈笑道：“說的啥話啊！都是窮苦的兄弟，壹塊兒出來闖蕩的。這幾年雖然木有掙到錢，但是吃的花的，都比壹般人強啊！”
　　黑張道：“是啊，我的倆娃壹個上了學，壹個娶了媳婦兒，要是沒這兩年沒日沒夜的在外面跑，還真不行。——不過最多的還是妳的照顧。”
　　楊老大道：“本來呢今天我是吃過飯了，但是壹想啊，這兩年忙啊！幹活忙啊！雖然妳在我的工地上幹活，但是還是木有時間聚，就把妳叫過來聚聚。這不，我買了壹瓶上好的臥龍玉液，咱哥倆好好的喝喝。”
　　說著打開了酒瓶。二人從小著的時候說道現在，從自己的事情聊到張家場李家短。末了，楊老大道：“黑張啊，妳看俺侄兒張偶怎麽樣？”
　　黑張點點頭，道：“挺好的啊，小夥子很正直。”
　　楊老大道：“張偶是俺老哥張老漢的大娃，小娃張帆今年就要考大學了。就然大娃跟著俺，掙倆錢。可俺實在是不想讓他累著，對不起俺哥啊！但是在工地上能不累嗎？在工地上，最多也是個民工，最多是個大師傅，掙不了倆錢。俺想讓他跟著妳，鍛煉鍛煉，妳教教他開車，讓他能有個好手藝兒。再教教他賬目上的事情，讓他也學點兒知識。——也算是對得起俺老哥啊！”
　　說著說著竟然動了情，想要哭出來了。黑張連忙道：“楊大哥，妳就把張偶交給俺吧！妳就放心吧。張偶那娃，人好，心好，正直，又有頭腦兒，我保證不出壹年，把他鍛煉出來。”
　　楊老大連忙道：“真是的，妳看我這麽大個人了，還這樣動感情。好吧，那張偶就交給妳了。妳這兩天不是要出去大采購嗎？帶上他，做個幫手。”
　　張張爽快的道：“木問題。”
　　在工地上是非常的累的。工人們幹了壹天的活兒，都盼著天黑，因為天壹黑，就能好好的睡壹覺。其實打過工特別是在建築工地上幹過的人都知道，那個累啊！總嫌天長，總嫌夜短。其實每天晚上睡得也不晚，七點多都睡了，但是壹合眼，就天亮了。因為累，所以夜的時間就被這累給縮短了。所以說人們盼著夜，但是夜又不給人們面子。
　　天蒼黑了，已經收工。張偶在整理著工地上的細碎的東西。小妮兒來了。小妮兒是給張偶端飯來得。張偶道：“小妮兒真是可乖。不過以後可不要這樣，哥自己會盛。不要累著乖小妮兒。”
　　小妮兒撅著嘴，道：“妳是不是嫌小妮兒啊？”
　　張偶笑道：“嘿，向妳妳還不著向妳。”
　　忙完了手裏的活計，張偶才洗了手，端起飯碗吃飯。做的是撈面條。張偶覺得裏面的菜挺多的，就道：“小妮兒，咋了？今天咋這麽多菜啊？”
　　小妮兒抿著嘴嘿嘿壹笑，道：“哥，妳還想吃嗎？”
　　張偶點頭道：“誰不想多吃菜啊！”
　　小妮兒趕忙道：“小聲點兒，大笨牛！”
　　我今兒個給妳藏了壹碗菜那！那些人們壹吃飯都是光吃菜，最後都是飯多菜少。我看妳啊，老是忙到最後，老是吃不上菜，這哪行啊？就給妳藏了壹碗菜。“張偶拍拍小妮兒的頭，道：”
　　好小妮兒，真是知道心疼哥。“
　　小妮兒看著張偶吃完，又去給張偶盛了壹大碗。張偶道：”鍋裏還有木有？“
　　小妮兒道：”木有了。“
　　張偶遺憾的道：”兩大碗不夠我吃的。唉，算了，總比俺第強吧。俺弟可能在學校還吃不飽飯呢！“
　　說著眼睛濕濕的。想著這個月的錢發了壹定先給弟弟拿回去。張偶吃完了飯，小妮兒又給張偶盛了兩大碗面湯。張偶胡嚕胡嚕的喝完，雖然說是木有吃的很飽，但是滿滿的壹肚子也就不覺得餓了。
　　等張偶吃完了飯，小妮兒道：”哥，我想今兒個和妳住在壹塊兒。“
　　第四卷 工地上的骯臟 第30節夜守工地
　　張偶刮了壹下小妮子的鼻子道：”這麽大個姑娘家，和娃們壹起睡，妳丟不丟人啊？“
　　小妮子嘟嚕著嘴道：”白讓妳吃這麽多東西了。“
　　張偶笑了笑道：”我說呢今天晚上對我這麽好，原來是有企圖的。“
　　小妮子道：”妳以為人家願意和妳睡啊？火棚裏黑黑的，晚上就小妮兒壹個人，小妮兒害怕啊。所以小妮兒才想和哥哥壹塊兒住的呀。“
　　張偶道：”火棚裏暖和著呢！我漲往在工地上住，半夜冷著呢！“
　　小妮子撅著嘴道：”妳冷啊，我正好給妳暖暖。“
　　張偶道：”不知道睡暖睡呢，膽小鬼。好了，晚上妳就過來睡啊，到時候凍著了可不要喊冷。“
　　小妮兒高興的答應道：”有妳在，我能冷嗎？“
　　說完端著張偶的碗走了。
　　火棚裏面就小妮子壹個人在忙碌著。工人們都是非常的忙的。做飯的公認都是每天臨時抽出來的。說是只讓小妮兒燒鍋，但是小妮兒眼勤快，現在小妮兒幾乎什麽活兒都幹。有時還會炒幾個菜。小妮兒的身影在火棚裏就像壹個跳躍的靈魂，工人們竟然也喜歡小妮兒做的飯。——不容易啊，壹個剛剛十歲的女孩兒，要做二三十個大老爺們的飯，也是挺累的。好在小妮兒是鄉下出身，身子骨兒還踏實，也就這個樣子了。小妮兒把張偶的碗拿回去，放在大鍋裏面。大鍋裏面早已放滿了工人們的碗筷。小妮兒天上水，用火熱了壹把，把水燙開，也是去去油腥的意思。工人們幹的活兒重，小妮兒做飯的時候放的油多，要不然都把工人們的身體掏空了。以前的做飯的放的油少，滿指望這樣巴結壹下楊老大，到了也被楊老大訓斥壹通。不壹會兒水燒開了，小妮兒弄了壹個大刷子，把碗啊，筷啊，都刷幹凈。然後又添上水，把水燒到半開的時候，倒上壹點兒洗衣粉，然後再把碗放裏面，仔細的洗了壹下。然後就算完事兒了。最後小妮兒再添上半鍋的水，預備明天早上做飯用。
　　天黑了，小妮兒摸到了張偶的工地上，偷偷的脫光衣服，”哧溜“壹下鉆了進去。張偶已經睡著，突然被驚醒，看是小妮兒笑著看著自己，而身體卻是緊緊的貼著自己，冰涼冰涼的。張偶問道：”咋這麽晚才來啊？“
　　小妮兒道：”剛收拾完。“
　　張偶睡的迷迷糊糊的，沒有時間觀念。張偶在小妮兒身上摸了壹把，看很涼，道：”妳冷不冷。“
　　小妮兒道：”剛才在火棚的時候不冷，漲往冷了——在路上被凍的。“
　　張偶把小妮兒摟在懷裏面，腿夾著小妮兒的身子，道：”來，哥給妳暖暖。“
　　小妮兒老老實實的緊抱著張偶，感到渾身的暖和。張偶是壹個精壯的男子，身體當然熱了。暖了壹會兒小妮子推開張偶道：”熱乎了，妳樓的太緊，把我骨頭都摟碎了。“
　　張偶這才放開，道：”小妮兒，在工地上累不？“
　　小妮兒道：”可累了，不過比家裏面帶勁。“
　　張偶道：”這怎麽說啊？“
　　小妮兒道：”家裏面都是不帶勁。老是吃不飽飯，這兒的被窩暖暖和和的。“
　　張偶笑著道：”小妮兒，妳長大了想幹什麽啊。“
　　小妮兒道：”我長大了啊？我長大了我也不知道想幹什麽。我在想，要是我能壹輩子都這樣踏踏實實的過，都好了。天天有活兒幹，有飯吃，多好。“
　　張偶道：”小妮兒妳就這麽大點的理想啊？妳不想吃好的，喝好的？“
　　小妮兒道：”漲往吃的不好嗎？我覺麽著漲往吃的就可好了。“
　　張偶道：”妳不想天天像我們那壹次和楊大伯壹塊兒吃那樣的好飯？妳不想也吃壹頓三星級的飯？妳不想也吃壹頓壹頓五百塊錢的飯？“
　　小妮兒咋咋舌，道：”張偶哥，我可想吃，可那是浪費啊，不好不好，我這就知足了。“
　　張偶笑道：”妳漲往還小，當然知足了，等妳長大了，妳就不知足了。“
　　小妮子道：”妳怎麽知道我長大的事情啊？“
　　張偶道：”看妳嘴邊長著壹個小黑痣，妳知道麽？“
　　小妮兒摸摸嘴，道：”我知道。“
　　張偶道：”這就是壹個吃嘴痣。“
　　小妮兒笑道：”俺爹說了，這不是吃嘴痣，這說明俺能說會道。“
　　張偶笑道：”好好，俺不跟妳爭了。總之俺知道，人越大，心越大。壹個人的心若是不大，就是壹個小肚雞腸的人，就木有出息。“
　　小妮兒又有點兒冷，往張偶的懷裏面鉆了鉆，道：”這話俺愛聽。“
　　夜越深，天上的星星就越亮。張偶和小妮兒是露天睡著的。身下是壹塊兒木板，二人就這麽相擁著互相取暖。看著天上的星星，小妮兒道：”哥，妳說俺要是能上到這星星上面該多好啊！“
　　張偶道：”咱們人類總有壹天能上到行星上的。“
　　小妮兒道：”妳咋知道啊？“
　　張偶道：”這是妳張帆哥給我說的。妳張帆個可有學問了。“
　　小妮子撲閃著眼睛問道：”俺夢帆哥咋知道人類總有壹天要上到星星上啊？“
　　張偶道：”書上說的唄！書上說啊漲往人類已經上到月亮上了，過不了多久，就能上到星星上了。“
　　小妮兒翻過身，臉幾乎貼著張偶的臉，問道：”哥，那月亮上有神仙木有？“
　　張偶想了好壹會兒，道：”妳張帆哥木有跟我說。“
　　小妮兒失望的道：”妳就是不如俺張帆哥。匣次我壹定要讓俺夢帆哥給俺說說。“
　　張偶笑道：”傻妞，月亮上肯定像咱地球上壹樣，都有人的。“
　　小妮兒來了興趣，道：”俺要是能上月亮上該多好啊！“
　　張偶道：”為什麽啊？“
　　小妮兒憧憬的道：”妳想啊，月亮多漂亮啊，月亮上肯定也可漂亮的。“
　　張偶點點頭，道：”那肯定。“
　　過了壹會兒，張偶”呼呼“的睡著了。小妮兒看著漫無邊際的天空，想著這個大千世界上的事情。小妮兒也是壹個小孩兒，也想和自己的爸媽在壹塊兒。可是自己壹生下來就註定了沒有爸媽，好不容易有個爹吧，又死了。想到這兒，小妮兒小小的心靈竟然感到了傷悲。小妮兒總覺得自己和張偶最親，甚至比和張張在壹塊兒都親。張偶經常的看護著自己，不讓別人欺負自己，就是別人喝罵壹下自己，張偶也會不願意的。總是說沒媽沒爹的孩子，大家都愛護點。憑這壹點兒，小妮兒都是感動得熱淚盈眶。小妮兒看著滿夜的星空，想著自己的事情，想到了張帆哥。張帆哥是小妮兒最最佩服的。回家的時候張帆總是說著普通話。其實小妮兒也不知道啥叫普通話，只是覺得張帆哥說的話和別人不壹樣。但是很好聽，很清晰。但是莊上的人都說張帆是娘娘腔。是的，張帆哥說話好像就是軟綿綿的。可能普通話都是這個樣子吧。總之張帆哥和張偶哥不壹樣，因為張帆哥從來不大聲的說別人。張帆哥還知道的東西最多。附近的娃兒有什麽不會的知識都來找張帆哥來問。張帆哥也不厭其煩，老是有問必答。小妮兒倒木有問過張帆哥的題。因為小妮兒不好好好的學習，有問題也不願意問。為這，不少挨爹的打。但是漲往爹也死了，自己倒什麽也木有了。
　　天還是壹樣的黑，有了細細的露水。夜深了，天更冷了。小妮兒有點兒冷，壹下子縮到被窩裏來。連頭也縮進了被窩。小妮兒把頭埋在張偶的身上。張偶的強健的胸肌隨著張偶強有力的呼吸聲壹起壹伏。小妮兒感到這樣靠著張偶很幸福很幸福。十歲的女娃不知道什麽是幸福，只知道這就是安心，安心就是幸福。小妮兒整個身子都貼著張偶。讓兩個人的熱量充分的融合，抵禦這嚴寒。張偶好像也是冷了，突然緊緊的摟住小妮兒。小妮兒好像整個身體嵌進了張偶的肉裏面。雖然覺得自己有點疼，倒是挺暖和的。張偶的呼嚕聲挺大的，想想白天幹了壹天的活兒，能不累嗎？張偶睡的很沈。小妮兒不壹會兒也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聽到雞叫，小妮兒坐起身。張偶也醒了，道：”小妮兒妳幹啥去？“
　　小妮兒揉揉眼，問張偶道：”漲往有五點木有？“
　　張偶聽了壹會兒雞叫，道：”
　　雞叫的可密，有五點了。“
　　小妮兒道：”我該起來了。“
　　張偶驚訝的道：”漲往起來啊？這麽早幹什麽啊？“
　　小妮兒道：”我還得做飯呢。“
　　張偶壹想也是，工人們六點半都得吃飯，可不能誤了工人們吃飯。張偶道：”那妳慢點兒。“
　　說完又呼呼的睡著了。外面的天真冷，小妮兒真不想鉆出被窩，可是誤了工人們吃飯可是大事兒，楊大伯肯定要發火的。被窩裏雖然暖和，但是還得起來。小妮兒哆哆嗦嗦的起來穿好衣服，衣服也是冰涼的。小妮兒幾乎凍僵了。小妮兒穿上鞋，由於鞋上昨晚兒刷鍋沾了水，現在冰涼冰涼粘汲汲的。但是顧不了這麽多，只好先提拉上。等壹會兒弄好了火，再考考都中了。穿了衣服，小妮兒就去火棚張羅早飯去了。
　　張偶是睡到小妮兒喊他的時候才醒的。趕緊起床，隨便用水洗了把臉，蓬著頭就起來了。吃過早飯，張偶剛想幹活，楊大伯卻來叫他。到了楊大伯的工棚，楊大伯讓張偶坐下，還有黑張。楊大伯對張偶道：”張偶，妳今兒個跟妳黑張叔壹塊兒出去，歷練歷練。“
　　張偶道：”那工地上的活兒不幹了？“
　　楊老大笑道：”工地上妳的事兒我自有安排，妳好好的跟著妳黑張叔，好好的學學。“
　　正說著有人叫黑張，黑張就出去了。楊老大道：”小偶，出去又眼色壹點兒，要活，跟著妳黑張叔好好的學點兒東西。妳黑張叔是搞采購的，妳把妳黑張叔采購的東西啊數量啊，都好好的記壹記，能預算出壹棟房子需要多少料兒，能花多少錢兒，這都是大學問呢！“
　　張偶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伯。“
　　楊老大拍拍張偶的肩膀道：”好好幹，有前途。妳黑張叔也是個好人，跟著他，不會吃虧的。“
　　正說著，黑張在外面已經是發動好了車，朝裏面喊道：”小夥子，上來了！“
　　第四卷 工地上的骯臟 第31節工地上的事兒
　　張偶坐在了黑張的旁邊。黑張發動開卡車，車便緩緩的啟動。黑張點了壹煙，給張偶遞過去壹。張偶道：”我不吸煙。“
　　黑張笑笑道：”男人咋能不吸煙呢？吸煙是壹個男人的象征。“
　　張偶道：”我以前也吸過壹點兒，但是總覺得嘴澀澀的，就不再吸了。“
　　黑張笑道：”那是妳還木有習慣，習慣了就知道它的好處了。就好比壹個處女，木有整過那個事兒，整壹回覺得疼就不整了，其實疼過以後就是舒服了。“
　　張偶笑笑木有說話。黑張開著車，仔細的看著前方。張偶道：”黑張叔，這車是妳的嗎？“
　　黑張道：”當然是了，花了半輩子的積蓄，就買這輛車了。“
　　張偶道：”黑張書，妳這運東西俺楊大伯是給妳按月開工資還是按次數啊？“
　　黑張叼著煙，道：”當然是按月了啊，傻娃子。若是按次數，妳楊大伯還不如每壹次到車市場聯系的呢。“
　　張偶有點兒疑惑。黑張笑道：”這有啥解不開的？按月開比按次數省。我吧，每次把油錢給妳楊大伯，妳楊大伯給我報銷，然後壹個月再給俺開點兒錢，就行了。“
　　張偶道：”那妳有時候不用拉貨了，楊大伯也給妳開銷嗎？“
　　黑張道：”當然是了，要不然誰跟他幹啊？“
　　張偶點點頭。黑張看著張偶驚訝的樣子，笑道：”張偶啊，妳不知道這裏面的乾坤。這樣給妳說吧。妳楊大伯幹的是建築，又都是連料包，需要的材料比較多。所以需要運的東西比較多。壹個月中忙的時候幾乎是天天采購。要是在市場上找車的話，那還不賠死啊？還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啊，可能市場上還木有車。這樣的話，我這個車就不壹樣了。天天守在工地上，有活兒幹活，沒活兒就歇壹會兒。雖然月月給我開工資，但是用了我的車兒，我還能隨叫隨到。這就是優勢。這樣壹來，我們兩個誰都不吃虧了。妳楊大伯既少出了錢，又有壹個安全的保障，不至於臨時找不到車用。而我呢？有了壹個安穩的掙錢途徑，雖說這樣的壹個月比忙時掙得少，但是閑時掙的多啊！“
　　張偶總算是聽明白，點了點頭，道：”這是互利的啊！“
　　黑張吸著煙，笑了笑。
　　二人就這樣壹邊聊壹邊辦事兒。先是到了鋼材市場，買了鋼材；又到了賣塗料的地方，買了壹些塗料。還買了其他的壹些建築用的東西。張偶都是極其的好學，把黑張買的東西的價格，和量都記了下來。他要暗暗的摸清市場的行情，至於為什麽這麽做，張偶自己心裏面也不知道，只是鑲識的認識到，記這些東西有用，就記了。張偶把這些賬目啊價格啊記好，就收了起來。然後就好好的琢磨。這些鋼材店的和塗料店的老板，以及其他的壹些建築商店的老板對黑張好像都很熟，見面都是積極的打招呼。黑張也熱情的和他們寒暄，這個時候還不忘記給他們介紹張偶。張偶也是壹臉誠實的和這些人們交往。楊老大對黑張很是放心，把采購的錢都是交給黑張的，黑張只是記賬收賬然後把剩余的錢再給楊老大。
　　就這樣張偶白天跟著黑張跑，晚上就回來琢磨賬目啊、人際關系了等等。還是像以前壹樣，張偶仍然是睡在工地上的，看場子。小妮兒也是天天晚上必來陪著張偶睡。張偶總是說天冷了，要小妮兒去夥房睡，小妮兒總說只要妳不怕冷，我就不怕冷。就這樣將近壹個月，張偶跟著黑張學會了開車。張偶覺得開車和開拖拉機是壹樣的，都幾乎木有什麽技術含量。甚至開車比開拖拉機還要簡單。當然黑張知道張偶和楊老大的那層關系，更是照顧。所以張偶的開車學的是非常的快的。那大大的卡車，張偶幾乎天天在實習，漲往已經是開的駕輕就熟了。倒車，占車位，張偶的技術甚至比黑張還好。用黑張的話說就是，張偶就是壹天生開車的料兒。當然張偶對黑張也是極其感激的。
　　壹個月很快過去。這天到了發工資的時候楊老大給所有的工人都發了工資，就是木有給張偶發。到了晚上，楊老大把張偶叫道自己的工棚裏面，買了壹瓶小酒，兩個小菜。楊老大對張偶道：”張偶，這兩天妳辛苦了，又是忙裏，又是忙外的。“
　　張偶道：”這算什麽苦啊？在家裏的農活有時候比這還苦呢。“
　　楊老大笑道：”真是個好娃子。“
　　楊老大和張偶壹邊吃飯喝酒壹邊道：”張偶，這兩天妳跟著學啥東西了嗎？“
　　張偶道：”我學會了開車，並且和建築市場上的老板們混的都臉熟了。還有就是我也摸清了行情。“
　　楊老大道：”真是個好娃子。——妳的開車技術怎麽樣？要是讓妳獨自出車，妳能開嗎？“
　　張偶拍著胸脯道：”當然！這後半月的車，都幾乎是我開全程的。“
　　楊老大道：”真中，有潛力。趕明兒，我讓妳開車。“
　　張偶道：”那敢情好。“
　　楊老大認真的道：”我是說的實話啊，可不是跟妳開玩笑。“
　　張偶道：”我也不跟妳開玩笑。買賣東西，就是那個樣兒。現在不要說讓俺開車，就是讓俺獨個兒去買貨，俺也可以的。“
　　楊老大撲哧壹笑，道：”我就喜歡這個樣兒的。“
　　說著遞給張偶五百塊錢，道：”這是妳這個月的工資。“
　　張偶接過來壹開，驚喜的道：”這麽多啊！“
　　因為張偶知道黑張的才不過是四百五十塊錢。自己的竟然比黑張的多。楊老大道：”妳是年輕人，幹活多，還有看工地的錢呢。“
　　張偶感激的道：”謝謝楊大伯。“
　　張偶看著這些錢，道：”我今兒個就把錢寄給俺爸。讓俺爸花個二百，再給俺弟個壹百多，再給俺弟買壹身衣服。天天穿著個爛衣服，俺這個做哥哥的都嫌丟人。“
　　楊老大笑道：”張偶，妳還真知道對家裏好。不過妳不用擔心了，這些錢啊，妳存起來，等明明長大了不還得娶媳婦兒蓋房子兒？妳爹和妳弟，妳剛來的時候啊，前我已經給過他們了。都替妳想好了。“
　　張偶驚訝的道：”楊大伯，妳，妳咋對我這麽好呢？妳咋對俺們家這麽好呢？“
　　楊老大沈靜的道：”張偶啊，我是看人，看人啊！因為妳們家都是好人啊！妳爹不說了，是好人。還有妳，幫這張張討公道，不是好人嗎？妳弟弟上學有困難，我這個伯伯整天的在外面包工，不知道啊。這壹次回家才知道。幫幫妳，是應該的。“
　　張偶非常感激，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楊老大道：”張偶啊，其實我這麽幫妳，還是有壹點兒私心的。“
　　張偶拍著胸脯道：”楊大伯，有什麽事兒，您說吧，我能幫上忙的，都會在所不辭的。“
　　楊老大輕輕的打了張偶壹拳，道：”我只是想讓妳安心的在工地上工作。“
　　張偶道：”放心吧楊大伯。“
　　吃晚飯剛想走，張偶突然想起了什麽，把懷裏的賬本遞給楊老大，道：”楊大伯，妳看看，這都是我這幾天記的，不知道對不對。“
　　楊老大接過賬本，道：”好娃子，知道動腦子學，肯定有出息。“
　　張偶帶著酒氣出了楊老大的工棚。
　　等張偶走了，楊老大拿出黑張遞給自己的賬目，兩個賬本對著壹看，不禁深深吸了壹口冷氣。原來，在短短的壹個月中，黑張的賬，竟然有將近兩千元，和張偶記的不壹樣！也就是說，黑張在這壹個月中，侵吞了自己將近兩千元的款項！楊老大心裏面不禁有些兒憤怒，但是楊老大是個何等聰明的人，絕對不讓自己的心裏面想的東西讓別人看出來。
　　楊老大不動聲色的把黑張叫了過來。二人又就著殘羹冷炙喝了幾杯。楊老大對黑張道：”兄弟啊，這座工程也快完了，哥啊，準備不幹了，不幹包工了！“
　　黑張驚訝的道：”咋了，哥？包工不是挺賺錢的嗎？“
　　楊老大道：”是啊，是挺賺錢的，但是它累人啊！哥這兩年啊，也攢了點兒錢，夠下半輩子花的了，也想享享福嘍！“
　　說著遞給了黑張壹個紅包，道：”這是這個月的工資還有我的壹些心意，妳收下。以後啊，咱哥倆就不能再搭檔了。“
　　黑張遺憾的道：”哥，其實照妳這身板兒，再幹個十年八年的也木有事兒。“
　　楊老大苦笑道：”是木有事兒，可是再幹個十年八年，我就要進土了，還想啥福？“
　　黑張壹想，道：”也是，哥！妳錢也賺夠了，是該享享福了。只可惜咱哥倆以後不能搭檔了。“
　　楊老大道：”是啊，挺可惜的。“
　　黑張道：”這樣吧，哥，以後妳要是有啥地方用到車的，妳只管說，我黑張免費的幫妳忙！“
　　楊老大忙到：”黑張，咱倆啥關系？以後我有事兒，用妳的車，妳不幫忙還不行呢，我揍妳個龜孫子！“
　　說完二人哈哈大笑。不壹會兒兩瓶酒下肚，兩人都醉了，這壹晚黑張就和楊老大住到了壹塊兒。兩個老朋友交談了壹夜。
　　第二天黑張就開著車回了家，不久又在另外的壹個工地上找到了活兒。
　　黑張走了以後張偶繼續過著白天在工地上幹活，晚上和小妮兒壹塊兒看工地的活兒。當然是挺累人的，不過張偶心裏面踏實。因為自個兒下力掙的錢，比啥子都強。
　　這壹天張偶正在睡覺，突然聽到轟隆隆的響聲。張偶睜開眼壹開，天已經是蒙蒙亮，小妮兒已經去做飯了，而壹輛嶄新的大卡車，停在了張偶的面前。楊老大叫著張偶：”張偶快起來快起來，看看天都啥時候了還在睡覺。“
　　張偶趕忙胡的穿了衣服，把被子抱到屋裏面。楊老大叫過張偶，道：”張偶，以後這輛車就歸妳管了！以後黑張幹的活兒，就是妳幹的活兒。“
　　張偶驚喜的道：”真的嗎？“
　　楊老大錘了張偶壹錘，道：”疼不疼？“
　　張偶咧咧嘴道：”疼！“
　　楊老大道：”那就不是夢。“
　　第四卷 工地上的骯臟 第32節小妮兒要和哥哥過
　　張偶非常的興奮。以後的日子張偶留心了許多買賣上的事情，也在建築市場上碰到了許多包工頭。這些包工頭有很多都是沒有自己的車，有時候活兒忙了找不到車，經常苦惱。張偶就想自己能不能把壹些貨車的司機的信息收集到壹塊兒，然後看哪個包工頭需要車，通過這些信息聯系。壹方面自己收包工頭的信息費，壹方面收貨車司機的信息費，豈不是壹舉兩得？張偶試著做了幾次，賺了壹些錢，張偶就想，能不能再進壹步，甚至自己組建壹個公司，這樣不就好多了麽？張偶只是初步有這個想法，這為張偶以後的實打下了很厚實的思想基礎。其實這也是壹個人是否具備商業思想的壹個重要的先決條件。
　　這天晚上，張偶搞完了采購和運輸，便回到工地上。楊老大道：”這壹段時間大夥兒都挺累的，今兒個我請大家好好的吃壹頓。今兒個讓夥房買了二十斤豬肉，四五壇子三譚酒，大家都好好的樂樂。“
　　楊老大經常用這種方法來激勵這些工人們。因為工人們都是野漢子，妳給他壹點兒好處他們都能記住妳壹輩子。這也是大多數包工頭慣用的籠絡人的方法。
　　聽到這個消息工人們都歡呼了。因為從這樁活兒接手以來，好久都木有這樣樂和了。小妮兒今天特別的忙，因為這是二十幾個人的飯啊，還和以前不壹樣，要做好了，不然這壹幫工人們會鬧個夠？小妮兒忙的滿頭是汗。張偶來到夥房，看看小妮兒道：”妮兒，飯咋還木有好呢？“
　　小妮兒笑道：”妳以為我長四只手啊？“
　　張偶看小妮兒挺忙的，就幫助小妮兒燒鍋。小妮兒忙到：”哥，妳到外面去吧，妳挺累的，在做活兒，還不累趴下？我壹個人能做。“
　　張偶道：”楊大伯是咋了，不是說讓妳幫廚嗎，咋漲往成妳壹個人幹活兒了。“
　　小妮兒道：”哥，不要埋怨楊大伯了。是我要求這麽做的。“
　　張偶驚訝的道：”妳怎麽這麽傻啊？妳今年才多大啊，能做這麽多活嗎？“
　　小妮兒笑道：”再小也要自立啊！“
　　張偶看著滿頭大汗的小妮兒，覺得小妮兒實在是成熟的多了。剛來的時候滿臉的稚氣，漲往已經是半大的女孩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兩三個月的時間，但是勞動真的是會鍛煉人、磨練人啊！張偶道：”小妮兒，不行，我找咱楊大伯說說去。不然妳會被累壞的。漲往正是妳長身體的時候，要是累著了就長不高了。“
　　小妮兒忙攔著道：”小偶哥，妳千萬別去。我是好不容易求楊大伯楊大伯才答應我壹個人管夥房的。——小偶哥，我不想欠別人的。“
　　張偶壹楞，道：”小妮兒，妳怎麽這麽說？“
　　小妮兒低下頭，想了壹會兒，慘然壹笑，道：”小偶哥，妳就不要問了。總之我做的事情，足夠養活我自己，我心裏面就無愧了。——小偶哥，我看著兩天工人們都挺忙的，楊大伯實在是抽不出人來，就主動要求這麽做的。小偶哥，謝謝妳關照我！“
　　張偶聽著小妮兒的話雲裏霧裏的，但是張偶是個大老粗，知道什麽啊？就哈哈笑道：”木想到小妮兒還真懂事兒。中了，過兩天不忙了我再給咱楊大伯說說，讓妳的活兒少點兒。“
　　小妮兒看著張偶笑了，笑的好甜。張偶兒也覺得小妮兒笑得好甜。張偶以前木有發現小妮兒這樣甜，但是女大十八變，小妮兒還木有長大呢，就變得這麽甜了。張偶木有再看，只是低頭燒鍋。壹會兒肉炒好了。肉是賣肉的直接切好的，要不然可夠小妮兒嗆。肉炒好了，屋內飄著香，典型的肉香，香中還帶著壹點兒腥氣。然後又炒了兩盆素菜，都是大鍋菜。小妮兒把菜端上去，把酒拿上，就又回到廚房去熬湯了。
　　民工們喝了酒，壹個個臉紅脖子粗的，講著粗口的笑話。
　　壹個民工喝醉了，講道：”哥們，我給妳們講壹個搞笑的葷的。說是壹七旬老翁與壹年輕小姐日妣興奮過度脫精而亡。其家人不服將小姐告上法庭。法官請法醫驗屍查明原因。法醫驗屍後匣結論：舒服死了！“
　　眾工友聽了哈哈大笑，道：”過癮！“
　　又壹個道：”俺也來壹個！說是壹小姐吃飯時點了道爆炒鞭花，夾菜時不慎掉到兩腿之間，小姐大驚：這玩意真厲害！煮熟了剁碎了，它竟還認識路！“眾人道，這個不好，這個不好。這個時候楊老大道：”來，咱給妳也來壹個。說是壹對夫妻因為丈夫的關系，好長時間沒有性生活了。他們走了好多醫院也沒有治好病，妻子非常上火。壹天，他們在市場上逛來逛去，忽然看到壹個’鞋店‘的招牌。妻子非常好奇，就拽著丈夫走了進去。招待他們的老板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非常熱情地說：’歡迎光臨！我店有男女各種鞋，只要穿上它，不管男女馬上就會像發情的野獸壹樣。‘妻子聽了馬上就要給丈夫買。丈夫想到自己走了那麽多家醫院，都沒有治好這個病，所以表示不相信，也不想買。老板說：’妳要是不相信，妳可以試試啊！‘丈夫說：’試試就試試。‘把鞋拿過來就穿上了。這時妻子看到，她的丈夫眼睛裏發出狂野的光芒，這可是很多年沒有見到過的光芒了，妻子那股高興勁就別提了。就在這時，丈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老板，把他按倒在桌子上，三下五除二地撕下褲，就弄了起來。老板大叫道：’快停下，快停下！大哥！妳把鞋穿反了！‘“楊老大講完，眾人先是壹楞，然後哈哈大笑。道：”真是不愧是人家是包工頭，連講笑話也是這麽的有水平。“
　　張偶吃完了飯，知道這些民工不鬧到深夜是不行的。想著自己明天還有活兒，就要出去。這個時候小妮兒突然來了，說是送飯來了。這些民工們現在已經是喝醉了。再說這些民工都是很久離家，壹年不知道有幾天在家的，所以說這些民工對於性，都是很饑渴的。小妮兒進來，把飯放下，要走，這個時候壹個民工拉住小妮兒，道：”嘿，妳還別說，這個小妮子啊，還真漂亮。“
　　按說這些民工對小妮兒平時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現在喝醉了酒，就顧不了那麽多了。另外壹個民工道：”是啊，這壹看還挺水靈的。“
　　小妮兒掙紮這要走，這個民工壹把抱住，道：”來，讓叔叔抱抱。“
　　說著緊緊的抱住小妮兒，滿嘴的酒氣就湊了上去。張偶趕緊過去，道：”過分了！就來拉小妮兒。“
　　這個民工瞪著眼，道：”咋了，我先抱住的，等我弄過了，妳再弄！“
　　張偶壹聽太不象話，便道：”妳在不放開，看我不整死妳。“
　　這個民工冷笑壹聲道：”我就是不放，咋地？“
　　其實這個民工錯誤的估計了形式，他不知道張偶是個典型的莽牛，渾身的勁兒。他們以為張偶剛來，就那個樣兒，以為張偶就是仗著楊老大好欺負。張偶壹聽這個工友的話，火冒三丈，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和張偶叫板，特別是楊力上。張偶的火直接竄到了頭上，因為也喝了點兒酒，就壹下子動起手來。這個民工不知道張偶在家裏面時的境況，竟然還手。張偶還木有等這個民工站起來，就壹腳踹了過去。這個民工剛想爬起來，又是壹腳。然後張偶接連踹了幾腳，又按住他，胳膊緊緊的勒住這個民工的脖子，道：”媽那個妣的，妳老實不老實！“
　　這個民工嘴硬，就是不說話。張偶又逮住摑了他幾耳光，道：”想弄回家弄妳老婆去，別糟蹋人家小妮兒！“
　　這個民工氣不過，道：”妳天天抱著她睡，妳弄美了，就不讓俺們弄壹會兒！“
　　張偶壹聽，氣不打壹出來，就罵道：”妳他媽聽誰說的？“
　　這個民工道：”還用聽別人說？俺們都看到了。咋了？小妮兒只許妳和楊老大玩玩，就不許我們玩？“
　　楊老大呵斥道：”胡說什麽！“
　　這個民工道：”我怎麽胡說了？那天我見妳和“這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楊老大踹了壹腳，道：”妳他媽還想不想跟著老子幹了？“
　　這個人才不言語。張偶的腦袋壹下子大了，怏怏的回到了工棚內，卷起鋪蓋，往工地上走了。小妮兒今兒個晚上也過去了。張偶吼道：”妳還來幹什麽？還嫌別人的閑話少？“
　　小妮兒委屈的哭了。張偶知道這不是小妮兒的錯。就安慰道：”妮兒，哥心情不好，妳別怪哥。“
　　小妮兒點頭道：”哥，俺知道妳心情不好，俺不怪妳，也不怪那些民工》“
　　張偶嘆了壹口氣。小妮兒道：”民工們都是出來掙錢的，都不容易。平日裏對我也不錯，只是今天喝醉了酒“張偶道：”唉！世道啊！“
　　小妮兒坐在張偶的身邊，道：”張偶，妳說楊大伯是好人嗎？“
　　張偶不語。小妮兒嘆口氣道：”小偶哥，妳說，我的命咋這麽苦呢？沒爹沒媽的，唉。“
　　張偶道：”小妮兒，妳別哭，生活就是這樣，是我們誰也改變不了的。“
　　小妮兒喃喃的道：”改變不了就要適應嗎？小偶哥，以後妳還讓我和妳睡壹塊兒嗎？“
　　張偶道：”妮兒，妳大了，咱再睡壹塊兒不合適的。男女授受不親，俺弟給俺說的。“
　　小妮兒道：”小偶哥，俺知道妳會說這話。小偶哥，那俺就睡妳的旁邊，我自己睡自己的鋪，好嗎？“
　　張偶猶豫了壹下。小妮兒道：”小偶哥，我怕，我壹個人睡覺怕。這麽大個工地，就我壹個女娃兒，我怕“張偶道：”小妮兒不怕，妳就睡過來吧。“
　　小妮兒高高興興的把自己的床鋪搬了過來，睡在了張偶的旁邊。
　　小妮兒看著天上的星星，道：”小偶哥，俺真的想這樣，和妳睡壹輩子！“
　　第四卷 工地上的骯臟 第33節小妮子的事兒
　　張偶正在工地上忙前忙後，突然感到好像有人拍了他壹下。張偶扭頭壹看原來是張帆。張偶驚喜的道：”張帆，妳咋來了？“
　　張帆穿著青布褲子，上身是素樸的衣服。張帆笑道：”咋了？我都不能來看看妳了？“
　　張偶道：”張帆，咋了，今兒放假了？“
　　張帆笑道：”這四天俺們學校大休了，回家媽說妳在工地上，我就問了武大娘地方，自己坐車來了。“
　　張偶道：”妳也不害怕摸丟了。“
　　張帆笑道：”多大的人了，會丟嗎？“
　　知道張帆來了，武老大對張偶道：”張偶，這兩天妳和妳弟好好的玩玩，不用上工地了！“
　　張帆忙道：”大伯，我來時幫您幹活的，可不能玩兒。“
　　武大伯笑道：”這工地上的活兒多累人啊？不是妳幹的活兒。妳和妳哥好好的出去玩玩。這兩天正好不用采購。——料兒都備齊了，木有啥事兒。“
　　張帆這才答應。
　　張偶這個時候剛發了工資，手裏有倆錢兒，就請弟弟道小飯館裏吃了壹頓飯。小妮兒也跟著。張帆摸著小妮兒的頭道：”妮兒可這麽大了。“
　　坐在飯桌前張偶嘆了壹口氣道：”小妮兒在這兒也不好過啊。“
　　於是把小妮兒的遭遇說了。張帆驚訝的道：”哥，不是說武大伯領養小妮兒嗎？這個時候小妮兒應該上學啊！“
　　張偶道：”是啊，可是武大伯可能也木有閑錢吧，家裏面的事兒也是壹大堆的。“
　　張帆道：”再缺能缺那幾個錢？“
　　張偶剛忙道：”來弟，吃菜。“
　　才上來了。是壹盤紅燒茄子，壹盤家常豆腐，還有壹個涼菜。兩瓶啤酒。張偶還讓加菜，張帆道：”哥，妳瘋了？咱吃不完的！“
　　張偶這才罷了。吃完了飯張偶問弟弟道：”弟，好吃嗎？“
　　張帆道：”嗯，好吃。這是我吃的最好的壹次飯呢！“
　　張偶笑道：”嘿，這還算最好的飯啊？還有壹頓四五百的飯，妳吃過嗎？“
　　張帆道：”哥，哪有這麽貴的飯啊？妳就會開玩笑。“
　　張偶哈哈壹笑道：”弟，哥早晚要請妳吃壹頓那樣的飯。“
　　吃完了飯兄弟倆坐那兒說了半天的話。末了，張帆道：”哥，本來俺是要在這兒玩幾天的。可是漲往不想該這哈玩了。“
　　張偶驚訝的道：”為什麽？“
　　張帆道：”我有事兒想給妳說壹下。就是小妮兒的事情。小妮兒是壹個好娃子，可是從小命苦。在家的時候我都聽說張張扒扒查查的，但是那是他爹，咱不好說。後來張張死了，小妮兒被武大伯領養了，本來以為小妮兒能過上好日子的。因為武大伯家畢竟比較寬裕，但是世事難料，小妮兒被安在了工地上。漲往小妮兒正是上學的年齡。要是錯過了，可就不大好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給小妮兒再找壹個人家？“
　　張偶低了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中間很麻煩的。小妮兒是武大伯名義上領養的，漲往讓小妮兒再換人家，武大伯未必肯同意——因為小妮兒在工地上做飯，可是不要錢的啊。“
　　張帆道：”這個是個難題。可是小妮兒在這兒也不是法啊！“
　　張偶道：”即使是這個問題解決了，還有就是人家怎麽找？咱家肯定是不行的。因為咱家連妳還顧不上的！總不能讓小妮兒再跟著咱家受苦吧？“
　　張帆道：”這個人家到不必擔心。因為我的高三班主任張誌德老師，他家就壹個娃兒，老早都想抱養壹個，正好小妮兒可以去。“
　　張偶高興的道：”這倒是壹個好人家！“
　　晚上的時候張帆找到了武老大，武老大正在忙乎，張帆笑道：”武大伯，妳是頭兒，按理說是不應該幹什麽活兒的，看把妳累的。“
　　武老大笑道：”什麽頭兒不頭兒的？都是下力人，不幹活兒哪兒來錢啊！“
　　張帆笑道：”武大伯真是實在。“
　　武老大看張帆來了，也不再忙了，坐下來和張帆聊天。就是問問張帆學習咋樣，生活咋樣，等等的壹些問題。武老大道：”張帆啊，妳可是咱莊的大文人啊。——對了張帆，漲往咱國家有啥新聞木有？妳我大伯平時可愛關心國家大事了，可是老是木有時間看新聞。妳給咱說說。“
　　張帆道：”大新聞倒是木有。“
　　武老大略顯失望。張帆想了壹會兒道：”對了，我想起了前兩天在《xx日報》上等了兩篇關於建築工地的文章。“
　　武老大來了興趣，道：”說說。“
　　張帆道：”文章是這樣的。文章說由壹個工地，因為沒有防護網，工人摔死了，就讓包工頭賠，損失可不小呢！“
　　武老大壹拍大腿，道：”這正是我擔心的呢！妳想啊，幹壹輩子活兒，出壹個事兒，就能賠得掉底兒。再說，誰也不願意出事兒啊！“
　　張帆道：”我看咱工地上的防護網挺結實的嘛！“
　　武老大道：”不行，我得給妳哥說說，等幾天了再買點兒防護網裝上。免得出事兒。花小錢辦大事，這個理兒都懂的。“
　　張帆接著道：”還有壹篇文章，說是使用童工的。說壹個建築工地的包工頭，專門使用十四五歲的童工，被報紙曝光了，最後這個包工頭被判了兩年的刑呢！“
　　武老大道：”活該！誰讓他使用童工！使用童工就是違法的，咱老百姓都知道這個理兒。“
　　張帆笑道：”武大伯最明理兒了。“
　　武老大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道：”小妮兒是個娃兒，我怎麽忽視了？——這也四童工啊，唉！“
　　張帆趕忙道：”小妮兒是武大伯的養女兒，是來幫忙的，應該不算吧！“
　　武老大抽了壹口煙，道：”小女娃兒還小呢！“
　　張帆道：”是啊，小妮兒還小，大伯等明年開學了，讓小妮兒再回學校不就中了？“
　　武老大無奈的道：”中是中，可是家裏面木有錢啊！——真是對不起張張了。“
　　張帆想了壹會兒道：”小妮兒漲往正是學習的時間呢。——武大伯，我想起壹個事兒。俺們的班主任張老師是個城裏人，家裏只有壹個娃兒，想要壹個女娃兒，做個伴兒，不如讓小妮兒去吧？“
　　武老大高興的道：”真的？這也是對小妮兒的壹個機遇啊！“
　　張帆點點頭，道：”就是害怕大伯舍不得。“
　　武老大道：”只要小妮兒有個好的前途，我有什麽啊？“
　　張帆道：”那好啊武大伯，這壹次走我就把小妮兒帶上，咋樣？“
　　武大伯道：”那敢情好！“
　　又玩了壹天，武大伯讓張偶開著車把小妮兒和張帆送回家。到了家裏面以後張偶和張帆把小妮兒的事情給張老漢說了。張老漢高興的道：”這可是個好事兒——要是咱家能過得去，小妮兒這麽好的娃，我還真舍不得讓給別人呢！“
　　張帆道：”爹，妳又說哩！這壹輩子欠兒欠女還欠不夠。俺們姊妹四個都把妳拖累壞了。再加上小妮兒，還活不活了？“
　　張老漢道：”妳這娃兒就是愛給我辯理。“
　　本來說是張偶第二天就走的可是天卻突然下了大雪，第二天就是白茫茫的壹片。張偶料想在工地上也是白吃飯兒，因為工地上肯定停活兒了。就在家多呆了壹天。張帆也還有兩天的假期，正好哥倆兒能好好的玩玩兒。
　　到了第二天，滿地的白，滿天的白。”下雪不冷化雪冷“這個時候幾人卻是不冷。小妮兒看著雪道：”張偶哥張帆哥，咱們逮兔子吧！以前俺爹和俺壹塊兒，壹到下雪，老是逮兔子。“
　　張偶和張帆小時候兒也玩這樣的遊戲，但是漲往大了，也木有那個閑心情了，但是今天好不容易湊到壹塊兒了，又是這麽好的雪，就興致勃勃的往崗上走去。
　　逮兔子是個精細活兒。要知道兔子經常出沒的地方在哪兒。因為這幾年人多了，兔子的行動也是很謹慎很隱秘。不下雪的時候還真不知道哪兒有兔子。但是壹下雪，兔子肯定出來到河上喝水，這樣地上就留下了兔子的腳印，跟著腳印就能找到兔子的巢穴。然後在巢穴裏面把兔子抓住。但是俗話說的好，狡兔三窟，找到兔子的巢穴又能怎麽樣啊？兔子照樣可以躥的。但是兔子有壹個特點，就是它在雪地裏面容易著迷，人再在後面壹追啊，就找不到方向了。所謂的暈頭的兔子就是這個說法。
　　三人深壹腳淺壹腳的走著，後面跟著張帆家的狗黑子。黑子胖胖的身材煞是滑稽。小妮子經常數落黑子，說要不是實在木有獵狗，肯定不會帶妳這個笨笨的家夥來。可是黑子肯定不是這樣想，因為它也是興高采烈的來玩兒的。
　　來到了崗上，還真是白茫茫的壹片。舉目望去，好像大地都變成了純白。張帆和張偶仔細的看著地上的雪，想找到兔子的腳印。黑子跑跑來跑去。小妮兒抓住黑子的耳朵，道：”黑子，別跑，看妳把地上踩的都是腳印，都分不出來了。“
　　黑子疼的歪著頭，但是毫無辦法這個小主人。正找著，小妮兒突然道：”看，這是不是兔子印？“
　　張偶仔細壹看，興奮的道：”這就是這就是！來，仔細點兒，咱跟著印子走。“
　　三人輕手輕腳的往前走，不壹會兒，到了壹個田壟錢，腳印木有了。黑子聞了聞，然後興奮的把埂上的雪用蹄子使勁的扒，不壹會兒壹個兔子忽的壹下從埂子裏面躥出，黑子壹楞，反映過來，飛快的追了過去！
　　第四卷 工地上的骯臟 第34節三個人的夜晚
　　黑子平時總是壹副懶洋洋的樣子，但是壹看到獵物，就性情大變。但是畢竟不是獵狗。所以沒有抓住最佳的追逐時期。但是黑子仍然是在雪地裏狂奔。兔子也是沒命的跑。張偶和張帆在後面追趕著，壹會兒都是滿身的熱汗。小妮子在後面興奮的叫著。
　　兔子迷雪，在雪地裏面就是迷。雖然是跑的很快，但是由於認不清方向，所以就是左邊壹晃，右邊壹晃，走的是”之“字形的路線。而黑子卻不壹樣，直接的按直線追。兔子的”之“字型路線明顯的影響了它的速度，不壹會兒，便被黑子追上。黑子壹只爪子按住兔子，得意洋洋的看著小妮兒，好像在說：”看，還小看我！“
　　但是黑子畢竟是壹只家狗，沒有經驗，兔子在黑子的爪子下來回的折騰，黑子就像壹個人壹樣，俯下身，死死的按住。而不是用嘴咬死。張偶趕忙跑過去，抓住兔子的耳朵，提了起來，道：”黑子真是個笨黑子，不知道咬死。“
　　黑子壹臉的委屈，想自己立了工還找罵。不過小妮兒倒是抱著黑子又親又撫摸的，黑子也興高采烈起來。
　　三人壹天之內就逮了壹個兔子。雖說收獲的獵物少，但是心裏面都還挺高興的。張偶道：”咱還是有收獲的，有的時候壹天還逮不住壹只呢。當然主要是玩兒的，不靠這個吃飯。“
　　回到家的時候張偶和張帆都被嫂子脫了衣服，把衣服洗了，換了新服。小妮兒卻被脫光了衣服，放在被窩裏面。因為小妮兒木有換洗衣服，而跑了壹天，身上濕濕的，若是不脫下來，肯定感冒的。
　　張偶用菜刀把兔子的脖子割了，黑子像個小大人似的看著張偶。然後剝了兔子的皮，用筷子把皮撐起來。兔子的血流了壹地。張偶把兔子剝好以後，又把兔子的內臟翻了，洗幹凈。然後就是熬了。張老漢興奮的道：”木想到妳們仨還中，還真帶著兔子了，還是這麽大這麽肥的兔子。“
　　張帆道：”都是黑子的功勞。“
　　張老漢摸摸蹲在旁邊的黑子，黑子舔了舔張老漢的手，算是回應。張老漢道：”今兒個黑子也能開葷了，好好的吃壹頓。“
　　張帆道：”可不是。“
　　說著攪起了鍋。
　　熬了有將近另壹個鐘頭，終於熬好了。因為這是野兔子，所以說難熬，雖然說熬了這麽長時間，燙倒是濃濃的，但是肉還是有點兒澀口。小妮子在屋裏面喊道：”我都快餓死了！“
　　張老漢笑道：”好了，開鍋了！野兔子都是這樣的，妳不可能把它熬得很爛！“
　　幾人圍著熱騰騰的鍋，都盛了壹碗兔肉。這個兔子極其的肥大，所以竟然每人都能吃到很多。張帆媽天喜給小妮兒盛了壹個大大的兔腿，小妮兒吃的滿嘴石油。娟子笑道：”這個小家夥兒，好像從來木有吃過肉似的。“
　　吃完了飯，娟子把廚房收拾了，洗了碗，就要睡覺。小妮兒突然道：”我睡哪兒呢？“
　　娟子笑道：”妳小偶哥今天要委屈壹下了，和妳張帆哥住壹塊兒，妳今兒個晚上，就和我住壹塊兒好了。“
　　小妮子撅著嘴，道：”不行！我要和小偶哥住壹塊兒！“
　　娟子驚訝的看著小妮子和張偶，因為即使在農村，小女孩兒這個十幾歲的年齡也是應該分鋪而睡的。
　　張偶看娟子疑惑，趕緊把娟子拉到了壹邊，把小妮兒的事兒悄悄的給娟子說了。娟子這才恍然大悟，道：”那好吧，小妮兒，妳今兒個晚上就和妳小偶哥住壹塊兒！“
　　這樣壹來，張帆就自己睡壹個床了。
　　其實張帆是喜歡自個兒睡壹塊兒的。因為幾年的求學生涯讓張帆有了獨立的個性。在上學的時候雖然說都是好幾個人壹個宿舍，但是都是壹個人壹張床。這壹個小小的床其實就組成了壹個天地，在這個天地裏面，張帆有著自己獨特的想象力，有著自己的發揮空間。特別是在家裏，每當張帆回家的時候，嫂子都給他準備了單獨的房間。家裏面雖然窮，但是單獨的房間還是有的。但是自從有了明明以後，張帆幾乎是每天晚上和明明睡在壹塊兒的。因為明明這個小家夥非常的喜歡張帆，只要張帆壹回家，明明誰也不要，就要張帆。這讓張帆頗為得意。因為小家夥可可愛了，但是張偶總是生氣的道：”這個娃兒，不稀罕自己的爹，到稀罕小叔子。“
　　不過張偶是假裝生氣的。因為明明只要壹和張帆壹塊兒住，那麽自己就能和娟子好好的親熱親熱。
　　今兒個晚上仍然不例外。明明看到張帆回來，攆著和張帆睡。張帆把明明抱在懷裏，脫了衣服。明明的小腳黑黑的。因為小孩兒皮，整天在地上玩兒，又愛脫鞋，所以每天晚上洗腳成了必修課。娟子端著盆洗腳水，道：”明明，該洗腳了！“
　　可是明明總是害怕洗腳。因為洗腳的時候老是被媽媽捏的青疼。
　　明明聽到媽媽叫，趕緊鉆進被窩裏面，裝著睡著。張帆道：”這壹招兒能騙過媽媽嗎？“
　　明明奶聲奶氣的道：”小答，妳就說妳脫了衣服睡了，媽媽就不會進來了。“
　　張帆道：”可是我明明沒有脫啊！“
　　明明道：”小答妳真笨，連飈個人都不會飈。“
　　張帆笑道：”看妳這娃兒，跟誰學的，這麽小都學會說瞎話了。“
　　明明不高興了，道：”小答，妳要是讓我洗腳，那我晚上就不起床。“——不起床的意思就是尿到床上，小娃兒就是這樣耍賴的。——張帆壹聽，笑道：”喲呵，可會要挾叔了。“
　　看著壹臉無賴的明明，張帆覺得侄兒愈發可愛，就在他的臉上狠狠的親了壹口，道：”真是個小乖，中，小答就為妳說壹次謊。“
　　這個時候娟子在外邊又叫了：”帆，我進來了，給明明洗腳了！“
　　張帆忙道：”嫂子，今兒個就不要給明明洗了吧！我已經睡了！“
　　娟子嘟囔道：”這兩個家夥！“
　　張帆看著明明，道：”小家夥，準備怎麽感謝我？“
　　明明卻是已經睡著。張帆幫明明改好被子，把明明摟在了懷裏，自己把燈也關了，鉆進被窩，睡著了。
　　娟子在房間裏面忙著，忙完了已經是深夜。張偶也在旁邊幫忙，看看忙完，張偶摟著娟子的腰，道：”快點兒睡吧！“
　　娟子道：”急什麽，還有豬木有餵呢！“
　　張偶道：”今兒個先不餵了，明兒個再餵。“
　　娟子道：”妳說的好，妳壹頓不吃飯妳餓得慌，豬壹頓不吃，豬也餓得慌。“
　　張偶道：”妳咋能拿我和豬比呢？“
　　娟子道：”人和豬壹樣的。“
　　張偶摟住娟子的腰，臉貼在娟子的脖子上道：”我不管，先睡了。“
　　娟子悄聲道：”那麽多天都忍了，還在乎這壹會兒？“
　　張偶喘氣道：”那不壹樣。在工地的時候吧，累人；在家吧，壹見妳就想了。“
　　娟子道：”想什麽啊？“
　　張偶道：”妳不知道啊？想妳唄！“
　　說著壹下子把娟子抱了起來，往床邊走去。娟子手裏還拿著水瓢，道：”妳這個死人，我豬還木有餵呢！“
　　還想再說，嘴已經被張偶的舌頭堵住。
　　張偶抱著娟子來到床邊，壹眼看到小妮兒還在床上呼呼的睡著。娟子趕忙道：”張偶，今兒個晚上恐怕不行。小妮兒在，若是讓她看到，還不“張偶急呼呼的道：”怕啥啊？我動作小點兒。“
　　說著要扒娟子的衣服。娟子是死活不讓。兩個人就這樣在被窩裏面妳拉壹把，我拉壹把。這個時候小妮兒突然翻了個身，嚇得二人都不敢出聲兒。過了壹會兒小妮兒又睡著了，張偶這才又動作起來。娟子狠狠的道：”妳個死人，早晚讓妳折騰死。“
　　娟子知道今兒個要是不讓張偶做，張偶肯定能折騰壹夜，就不再反抗。張偶悄悄的把娟子的衣服脫完，然後撫摸壹番，就直接深入。娟子不敢動彈，張偶也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到了最後張偶實在是太激動，動作幅度就大了壹些。這個時候小妮兒卻突然翻了個身，道：”幹啥呢？“
　　嚇得張偶和娟子大氣兒不敢出，剛想解釋，小妮兒卻是呼呼的又睡了。二人這才知道是小妮兒說夢話呢。嚇了壹跳。經過這個事兒，張偶不敢造次，只是小心的動著腰部。壹會兒盡興，就草草的了事兒。娟子意猶未盡的道：”今兒個咋了？這麽快？“
　　張偶朝小妮兒努努嘴。
　　做完了事兒張偶困極了，不壹會兒便睡著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娟子已經起來做飯了。小妮兒不知什麽時候鉆到了張偶的懷裏。張偶光著身子把小妮兒摟得死死的。小妮兒不知做了什麽好夢，滿臉的笑容。張偶把小妮兒松開，自己也悄悄的起來，穿好衣服。來到廚房幫娟子的忙。張帆也是早早的就起來了，在幫著燒鍋。娟子看張偶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道：”張帆，妳去把明明抱到和小妮兒壹塊兒，要不然壹個人睡著冷。“
　　張帆起身去了。
　　今兒個張帆都開學了。晚上要趕上上課，天也大晴了。張偶說：”娟子，我今兒個要走了，在家好好的把豬餵好，到過年的時候全指望它了。“
　　娟子壹邊給張偶夾菜壹邊說：”妳安心的幹活兒，家裏的事兒壹樣也不用操心。“
　　然後把話頭轉向張帆，道：”小帆也快要高考了，在學校要好好的學習。把小妮兒送到妳們張老師家裏，要時常的去看她，看她習慣不。“
　　張帆點點頭，道：”知道了嫂子。“
　　臨走的時候娟子給張偶和張帆壹個人裝了壹大瓶的辣椒醬，讓他們可以配著饅頭吃。小妮兒依依不舍，娟子道：”妮子，到哪兒了好好聽話，上學了要好好的讀書。“
　　小妮兒點點頭。張偶發動開車，小妮兒和張帆三人都坐在駕駛樓裏面，由於地方狹小，小妮兒就坐在張帆的懷裏。車開動了，張偶伸出頭對娟子道：”回去吧！“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35節小妮兒有了家
　　張偶把張帆和小妮兒送到了學校，就開著車到工地上去了。張帆把小妮兒領到班主任張老師家裏。張老師和李老師看到可愛的小妮子，非常的高興。張老師說：”我家就壹個娃兒，想再要壹個妮兒，但是計劃生育太緊了，壹直木有要成。這下可好了，我是兒女雙全了。“
　　張帆把小妮兒的情況詳細的給張老師和李老師說了。最後張帆道：”老師，小妮兒苦啊！從小到漲往可是木有想著啥福。漲往的最關鍵是讓她能進入學校學習。“
　　張老師夫婦道：”放心吧張帆，我們會盡快的把她送到學校的。我們要小妮兒不是要她做苦工的，是要她做閨女，親閨女的。“
　　張帆這才放心的進班學習。
　　小妮兒看張帆走，撇撇嘴想哭。張帆道：”妮兒，以後這兒就是妳的家，我會常來看妳的。妳小偶哥也會常來看妳的。“——長大以後的小妮兒清晰的記著這壹天，記著這壹改變自己命運的又壹次易主。小妮兒很懷念和小偶哥壹起睡覺的日子，可是這樣的日子是壹去不復返了。以後的小妮兒想到這壹天她只有兩個字可以表達。那就是：感激。感激張偶壹家，感激張老師李老師。這次的改變使得小妮兒認識到，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張誌國夫婦把小妮兒叫道屋裏面，笑著對小妮兒道：”妮兒，以後我們兩個就是妳的父母了。當然，現在妳不必急著改口，我知道妳也是不好改口的。等什麽時候習慣了，再改口也不晚。若是不習慣，就壹直叫我們叔叔阿姨也可以。“
　　小妮兒怯生生的看了壹眼這兩位中年人。都帶著眼睛，斯斯文文的。和自己的家人還有自己平時所見的人壹點兒也不壹樣。包括張偶哥。不過這兩個人的眉宇之間的氣質倒是和張帆哥有壹定的相像。小妮兒看著這兩個人，感到意思親切，也感到壹絲的陌生。
　　李老師對張誌國道：”還不趕快燒壹盆水，我給小妮兒洗洗。“
　　張誌國趕忙道：”噯喲，只顧高興了。這個張帆，也不事先打壹聲招呼，簡直就是驚喜。我這就去。“
　　說著就去打開液化氣，把水坐上。水燒好了，李老師幫著小妮兒洗了頭。用的是海飛絲。小妮兒從來木有用過這麽好的洗發水，在家洗頭的都是用洗衣粉，或者就幹脆用溫水燙了燙就算了了。但是張老師卻是細細的給小妮兒洗，壹連洗了五遍，盆裏的水才開始幹凈起來。李老師笑道：”壹輩子的灰都給洗下來了。“
　　洗完了頭，李老師又要給小妮兒洗澡。小妮兒從來是自個兒洗澡，還木有讓人摸過自己的身子。李老師壹碰小妮兒的身子，小妮兒就格格的笑起來。李老師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小妮兒適應。然後就在小妮兒身上這兒搓搓，那兒搓搓，壹盆子的水竟然洗出半盆子的灰來。小妮子自己都有點兒不好意思。李老師倒是挺自然的，好像這壹切都在意料之中。
　　然後李老師就把自己兒子的衣服給小妮兒還上。李老師的兒子和小妮兒的個頭差不多，但是年齡卻比小妮兒小兩歲。所以他的衣服小妮兒也能穿。小妮兒看著衣服，道：”哇，男娃衣服。“
　　李老師笑了，道：”等明兒個就給妳買新的，漲往先穿著。“
　　換洗完了衣服李老師的兒子張統也回來了。張統這個小家夥也是壹個痞子科。因為在家嬌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誰也惹不起他的性格。李老師看張統回來，拉過來抱在懷裏道：”兒子，妳看這個姐姐漂不漂亮啊？“
　　張統看了半天，道：”這是個姐姐啊？怎麽穿男娃的衣服啊？——咦，這衣服還挺像我的呢！——不對，就是我的衣服！“
　　李老師趕忙道：”是啊，這是統統不穿的衣服，讓姐姐穿穿。還給妳的。“
　　張統不依，道：”女娃兒穿過的衣服，我不要了，妳再給我買新的！“
　　李老師沒辦法，只有先答應著。小妮兒看張統這樣，就道：”誰喜歡妳的破衣服，阿姨說給我買新的呢！“
　　張統驚訝的看著媽媽。李老師忙道：”這個姐姐以後要住在咱家不走了！“
　　張統道：”為啥不走了？這豈不是要吃咱家的飯？“
　　李老師笑道：”妳這兒娃兒，從小兒就這麽自私。妳知道媽媽為什麽要這個姐姐啊？因為咱家就妳壹個娃兒，害怕妳上學受欺負，就又給妳領了個姐姐，好在學校幫妳啊！“
　　張統想了想道：”那姐姐和我壹個班嗎？“
　　李老師笑道：”壹個班壹個班。“
　　張統這才道：”這敢情好。這兩天俺們班的馬小惠長個子了，老欺負我，哼，看我帶個姐姐還敢欺負我！“
　　說的壹家人都笑了。
　　吃過了飯，天色已經是黑了。李老師再為小妮兒的床鋪發愁，因為小妮兒是突然到來，家裏的床鋪又緊張，還沒有個準備，該咋辦呢？
　　張老師道：”不如就讓小妮兒和張統睡壹塊兒。“
　　李老師說：”雖說是小娃兒，不妥吧。再說咱張統會和姐姐睡壹塊兒嗎？“
　　張老師笑道：”沒什麽，就壹晚上。明兒個咱去買壹套床鋪就中了。“
　　李老師想想也只有如此。果然不出所料的是，張統就是不願意和小妮兒睡壹塊兒。李老師假裝道：”唉，沒辦法，既然統統不和小妮兒壹塊兒睡，那媽媽就摟著小妮兒睡吧。讓爸爸那老臭腳來和統統壹塊兒睡。“
　　張統說：”讓爸爸那老臭腳和小妮兒睡，媽媽和我睡。“
　　李老師說：”中是中啊，可是爸爸是男娃，小妮兒是女娃，這樣不好啊。“
　　張統沒有反應過來，只好道：”那就然姐姐和我睡了，就壹晚上，說好了。“
　　小妮兒壹撅嘴，道：”妳好說好了呢！我還不願意和妳睡呢。都將就壹下吧。“
　　張統深深舌頭，壹掀被窩，道：”進來吧！“
　　小妮兒便脫了衣服鉆了進去。
　　畢竟都是小娃兒，壹睡到壹塊兒就打鬧起來。小妮兒掐他壹下，他掐小妮兒壹下，不壹會兒就混熟了。小妮兒給他講農村的事兒。在農村的壹個極其普通的事兒在張統眼裏都是極其新鮮的。特別是講道逮兔子，張統簡直就是興奮的要死，壹個勁兒的說有機會壹定要讓張帆帶上去玩兒。
　　張統的興致特別的高，小妮兒講了好長時間，累了，不想講了，張統非不依。小妮兒瞌睡了，索性不理張統，給了個脊梁給張統。張統在後面抱著光溜溜的小妮兒，讓她轉過來，小妮兒就是不轉過來。張統就自己從小妮兒身上翻過去，翻到小妮兒對面。小妮兒裝作睡覺。張統把嘴靠近小妮兒紅嘟嘟的小嘴，輕輕的吹氣。小妮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由於慣性臉壹下子貼在了張統的嘴上。小妮兒叫道：”張統，妳這個死孩子，竟然占我便宜。“
　　張統呸呸呸了三下，道：”我還占妳便宜呢，妳占我便宜還差不多！“
　　兩人又鬧了壹會兒，就睡了。
　　張帆進到班裏面，小李和蘇茹還有王偉都在。張帆做到座位上，小李道：”張帆，妳的資料做完沒有？“
　　張帆道：”我剛剛做完。這厚厚的壹本都做完了。唉，可累死我了。“
　　小李道：”那妳以後準備怎麽辦呢？這壹本可是要講到下學期中的。“
　　張帆道：”妳也做完了吧小李？——我是這樣打算的。這幾門英語、數學、大綜合的題我都做完了，就是說我這學期課堂的任務都完成了。所以我打算漲往開始做模擬題了。壹天壹套，做到高考。“
　　小李伸壹下舌頭道：”那可真夠妳累的。——漲往離高考還有壹百多天呢，妳真的要做這麽多題嗎？“
　　張帆點頭道：”我已經做兩天了，正好壹天壹整套，做完之後自己改，成績還不錯的。“
　　小李道：”那妳從哪兒弄的題？“
　　張帆道：”去年的三十八套題，我才做了四五套。等做完了今年的模擬題就該出來了。“
　　蘇茹這個時候道：”我以前也想這樣做，但是害怕完不成。“
　　張帆道：”只要有信心，都能完成的。我這不是做了好幾天了嗎？都完成了。“
　　蘇茹道：”那我也試試。“
　　張帆道：”妳有題嗎？“
　　蘇茹笑著從兜裏面拿出壹套《三十八套模擬》道：”妳有的俺們也有。“
　　小李道：”那咱們互相監督吧！誰要是壹天做不完壹套就給咱們仨提壹天的開水。“
　　張帆笑道：”妳們倆是又在算計我，知道自己都能完成，我呢碰到壹點兒難的就完不成了。“
　　小李和蘇茹兩人都笑道：”妳啊，還是妳自己這樣說的，就打退堂鼓。“
　　張帆笑道：”那中，我就答應妳們。“
　　放了晚自習張帆回到宿舍，以最快的速度洗刷了。張帆就是這個習慣好，從來不耽誤自己的休息時間，使自己天天保持優質的睡眠，對自己的學習和身體都是有利的。到了快期終考試的時間，宿舍裏面的人晚上幾乎也都不說話了，因為都有了學習的緊迫感了。張帆躺在床上，壹下子便進入了夢想。
　　張帆老是做夢。自從自己上高四復讀壹來就是老是做夢。不是夢見自己木有考上大學就是夢見自己連個信陽師院也上不了。因為去年張帆的成績是能上信陽師院的，但是報考的時候報錯了，就沒有被信陽師院錄取，漲往只好復習。高三的學習是壓力很大的，更別說是復讀過壹年的復讀生們。因為現在就剩下這壹次機會了，再考不上，就只能回家種地去了。
　　正在做著顛三倒四的夢，張帆卻忽然看道史楠楠從外面走進了男生宿舍！史楠楠是張帆的女朋友，在初中的時候談的，因為考高中的時候上了不同的學校，所以二人只能書信來往。張帆心中疑惑，這麽晚了史楠楠來這個學校幹什麽？還有就是史楠楠怎麽還來了男生宿舍？
　　正疑惑卻看見宿舍管理員(壹中年男子)開了門，讓史楠楠進來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36節宿舍夜談
　　張帆對於宿舍管理員讓史楠楠進宿舍感到十分的驚訝。因為漲往是大半夜啊！還是男生宿舍。張帆趕緊悄悄的溜出宿舍，接史楠楠。史楠楠在樓道裏碰到張帆。二人不知怎麽的就相擁到了壹塊兒。史楠楠說她很想張帆，想天天見到他，和他在壹塊兒。張帆說漲往正是上學的時候，正是考大學的關鍵時刻，漲往不能想過多的事情。史楠楠說她不管。
　　二人就這麽擁著，張帆和史楠楠又好像在廁所裏面，張帆不知怎麽的就脫了史楠楠的褲子，二人在廁所裏面就那樣了。當張帆的時候，張帆突然壹激靈，醒了。原來是壹場夢。張帆想自己是太想史楠楠了。這樣想著心裏面也嘆了壹口氣，這麽長時間木有見史楠楠了，想也是正常的事兒。
　　張帆在想自己咋能和史楠楠好好的生活在壹塊兒。史楠楠家張帆是去過的，也和自己家壹樣，都是比較的貧窮。兩個貧窮的家庭，怎麽能湊到壹塊兒？張帆在想，自己若是考不上大學，這輩子就這樣了，史楠楠也肯定是不會跟自己的。就是跟自己，自己也不能要。因為拿什麽養活人家呢？想著這些，張帆心裏面越來越煩，在床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這樣翻著，下鋪的小李卻突然開了自己床頭的臺燈。
　　張帆看到了，便道：”小李，妳也木有睡啊？“
　　小李道：”妳晃來晃去，我能睡著嗎？“
　　張帆嘆了壹口氣，道：”我睡不著啊！“
　　小李道：”我在想我考大學的事兒。“
　　張帆道：”妳成績這麽好，還有什麽擔心的啊？“
　　小李道：”張帆，成績越是好，壓力越是大。就拿我去年來說吧，去年我的成績應該能考上北師大的，但是只考了壹個河師大。就木有去上。今年呢，要是考不上清華北大，就不甘心。所以壓力大啊。“
　　張帆道：”只要能保持全校前五名，北大就木有問題的。“
　　小李又道：”張帆，妳知道我為啥就認準了北大清華呢？“
　　張帆道：”北大清華誰不想考啊？“
　　小李道：”錯！其實我認為啊，在哪兒上學都是壹樣的，關鍵靠自己。“
　　張帆不解的問：”那妳去年怎麽不走呢？“
　　小李道：”其實我的意思是也想走。但是我們家木有錢啊，咋能上的起呢？若是考上清華北大了，咱學校能給我壹部分錢，還有鄉裏面能獎勵壹點兒，還有縣裏面，市裏面，都能持。這樣的話我就有學費上學了。“
　　張帆點頭道：”原來如此啊。“
　　聽了小李的話，張帆不禁有點兒擔心起自己來。因為自己是考不上清華北大的，最多也是個鄭大河大。到時候誰給自己出錢上大學呢？想到這兒再加上史楠楠，張帆的心更煩了。忽然張帆好像想起了什麽，問小李道：”小李，魏美美家不是挺有錢的嗎？他們家可以持妳啊！“
　　小李苦笑道：”妳不知道啊，拿別人的東西，是要還的。“
　　張帆道：”還就還，等妳畢業了掙錢了不是就可以換他們了。“
　　小李道：”那裏有妳說的那麽輕巧！“
　　張帆驚訝的道：”怎麽還有什麽附加條件嗎？“
　　小李道：”當然了。他們家是想讓我和魏美美在壹塊兒。妳們想啊，魏美美長得那個樣兒，我能要嗎？“
　　張帆道：”小李這我可要說妳了。人長得醜了有關系嗎？人家諸葛亮的媳婦兒還是天下奇醜呢！“
　　小李道：”張帆，妳還那我開涮啊？魏美美她不光人醜，還是傻不拉磯的。妳說個啥事兒她都聽不懂，這樣的人兒妳和她能生活在壹塊兒嗎？“
　　張帆笑道：”只要妳遷就，妳就能和她在壹塊兒。“
　　小李笑道：”那好，把她給妳，妳要吧。“
　　張帆道：”我可想要，就怕人家就認準妳了呢。“
　　小李道：”這個木關系，到時候我給她說說。“
　　張帆趕忙道：”妳要是敢給她說，我就和妳斷交！“
　　小李笑道：”看看看看，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妳啊，以後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張帆笑道：”妳下了我壹身冷汗。“
　　小李道：”妳呢，妳在想啥呢？在想妳的史楠楠啊？“
　　張帆又翻了個身，道：”想能咋著哩？自己又木有本事，幹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李道：”妳想的還挺遠的。“
　　張帆道：”我現在是壹點兒睡意木有了，不行，我得先看會兒書。“
　　說著拿出歷史書，就這小李下鋪的燈光看了起來。小李也拿出了壹本政治書，默默的看了起來。看了有二十來分鐘，小李道：”張帆，我頂不住了，先睡了，壹會兒妳給我的燈關上。“
　　張帆道：”別，我也不看了，走，和我壹塊兒去個廁所，壹塊兒睡。“
　　小李不想去，張帆就下來拉他。二人就這樣光著身子下去。去完了廁所，都是凍得牙直打顫。小李道：”張帆，要是感冒了，就找妳的事兒。“
　　張帆笑道：”那我替妳感冒。“
　　小李道：”別，咱倆坐那麽近，妳非傳染給我不可。最好是以後晚上少喝點兒水，別老起來撒尿。“
　　二人關了燈，就都睡了。張帆定的是四點半的表，壹聽見表響，張帆趕緊把鬧鈴關了，悄悄的起來，隨便抹了壹把臉，就夾著書，走出了宿舍樓。這個時候還不到五點，操場裏還是黑黑的。張帆就沿著操場跑了四五圈，然後身體不冷了，就就著操場的燈光看起了書。張帆是每天都計劃好的。早上要背壹點兒政治歷史題，晚上要做壹點兒物理化學題。白天就按照計劃，做幾套卷子。張帆每天早上起床的以後是他最為緊張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是他壹天的開始，也是這壹天任務的開始。這壹天內要完成所有的任務，是很不容易的。而每壹天的晚上是張帆最踏實的時候，因為這壹天的任務已經完成，要好好的休息壹下的。張帆就是這樣計劃著自己每天的生活。——其實張帆這樣的生活習慣也給他以後的生活的規律性有著深遠的影響。也為張帆以後有著出色的工作成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風嗖嗖的吹過，已經是冬天，但是張帆剛跑過操，身體是熱熱的，所以並不感到寒冷。壹本歷史書，張帆是翻了壹遍又壹遍。學習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快的，所以很快的，就到了五點五十了，也就是全校開始跑操的時候了。張帆聽到了哨音，就趕緊往教室跑去。這個時候大部分的學生才懶洋洋的從學生宿舍樓走出來，往教室去。每天張帆從操場走到教室裏的時候，教室裏的燈還木有開。張帆總是先把燈打開，然後把書放在教室裏，就下去再跟著班級再跑壹次操。張帆知道鍛煉的重要性，所以張帆總是跑兩遍操。也正因為如此，張帆在沈重的學習壓力之下，仍然保持著良好的體魄。
　　跑完了操，張帆來到教室，開始做英語高考模擬題。今天張帆做題好像是特別的順，下了早讀張帆就把這壹份英語試題做完了。等吃過了早飯，張帆進教室去對英語答案。壹對，選擇題十二個竟然錯了九個！這是張帆以前木有出現過的情況。張帆心中郁悶加煩悶之極，就把這壹本英語資料撕得粉碎，扔到了窗戶外。
　　張帆的動作是十分的激動的，全班學生都驚呆了。因為張帆平時壹個老好人，今天這是咋的了？全班學生都以驚訝的目光看著張帆，張帆大吼壹聲，道：”看，看個屁呀看，有啥好看的！“
　　這是張帆第壹次說臟話。張帆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變得這樣。
　　聽張帆這樣說話，班裏的學生都不看了，繼續看書。有人小生嘟囔道：”又壹個學瘋了的。“
　　其實張帆這樣的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想想張帆身上多大的壓力。壹方面是愛情的，壹方面是生活的，更重要的壹方面是考學上的。張帆壹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麽承受得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家庭太窮，就是考上學，學費從哪兒來？也是壹個問題。還有自己給史楠楠寫了五六封信了，史楠楠壹封也木有回，到底是咋回事兒了。想著這些張帆實在是受不了了，就爬在桌子上睡起覺來。
　　小李看著張帆這個樣子，就推推張帆道：”哥們，咋了，唉？“
　　張帆煩道：”別推我，煩著呢。“
　　小李道：”我給妳說個事兒，今兒個下午咱喝酒去。“
　　張帆道：”我可是木有錢，妳請客還可以。“
　　小李道：”我哪兒有錢啊，是魏美美，她請咱們的。“
　　張帆驚訝餓道：”要說魏美美請客應該只會請妳壹個人啊，怎麽會請’咱們‘呢？這中間有蹊蹺。“
　　小李道：”妳啊，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去算了。“
　　張帆道：”好了好了，反正吃魏美美的也是白吃，我去，咋不去？“
　　小李摸摸張帆的腦袋，道：”嗯，這才是乖孩子。“
　　張帆又爬了壹會兒，突然擡頭，道：”小李，不對啊！我總覺得被妳算計了！是不是這樣的啊魏美美單獨請妳壹個人的，妳害怕有事兒，就拉我當燈泡？“
　　小李趕緊捂住張帆的嘴，道：”識破不說破，才是好同誌啊。“
　　張帆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道：”不行不行，我咋能當燈泡呢？打死我也不去。“
　　小李求道：”張帆啊，妳就當幫兄弟壹把吧！“
　　張帆道：”我不去才是幫妳呢！“
　　最後小李還是答應幫張帆提兩天的開水，還把王偉壹塊兒叫上，張帆這才答應。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37節偷梁換柱
　　星期天下午，李美美果然提著東西來找小李。小李是極其的不願意和李美美在壹塊兒的。但是畢竟是自己叫姐姐的，也就木有辦法，就把她接到了宿舍。宿舍裏這壹會兒還是小李壹人。李美美略顯興奮，把手裏面的兩瓶啤酒和壹些飲料放下。她買了壹些瓜子兒，還有花生，等等壹下常吃的小吃兒。
　　小李是從來不吃小吃的。但是李美美卻不壹樣。家裏面有點兒錢，是什麽好吃就吃什麽。李美美把東西放下，拆開瓜子兒，道：”小李，吃吧。“
　　小李抓了壹把，邊吃邊道：”這些東西花了不少的錢吧？“
　　李美美道：”不多，才二十幾塊。“
　　小李想這還不多啊？二十幾塊可是我壹個多星期的生活費。不過畢竟木有說出來。
　　李美美看著小李的表情笑道：”小李啊，是不是心疼了？“
　　小李道：”我心疼個啥？又是妳的錢，又不是我的錢。“
　　李美美道：”我的錢不是妳的錢啊？我家就我壹個，到時候不都是妳的？“
　　小李聽著李美美的話，身上起了壹身雞皮疙瘩。趕忙道：”李美美，咱可要說清楚啊，妳的錢是妳的錢，我的錢是我的錢——雖然說我現在是有妳家資助的，但是我以後可是壹定要還的。“
　　李美美道：”看妳這話說的？我知道妳的脾氣，不愛沾人便宜兒，但是我們的事兒可是要說說的。俺爸說了，俺考學木有希望了，但是俺家會好好的持妳的。持妳上大學，花多少錢都在所不惜。“
　　小李道：”那謝謝妳家的好意了，可是我可得說明白了，妳家資助我多少錢，等我掙了錢，壹定連本帶息的還給妳家的。——我不愛受人恩惠太多。“
　　李美美笑道：”妳這個性格啊，我就是喜歡。“
　　說著朝小李靠了靠。
　　小李心中暗道這個張帆和王偉咋還不過來啊？小李看著李美美靠向自己，連忙往後躲。李美美坐穩了，就拿過酒瓶，壹口咬開，道：”給，妳喝。“
　　小李直惡心，道：”李美美，我自己會開。“
　　說著拿過另壹瓶，自己咬開。李美美對著酒瓶口咕咚咕咚的喝了有三分之壹。小李心道：”
　　這哪是個女人啊？這簡直是個妖怪！但是也毫無辦法。自己只是小小的喝了壹口。小李小心的控制著自己的酒量，因為他害怕自己也喝醉了，那什麽都說不清了。
　　李美美這個時候臉已經是紅紅的了，小李心說張帆要是再不來，就要出事兒了。正想著張帆和王偉進來了。張帆手裏提著壹壺水，王偉也是，見到小李和李美美，故作驚訝的道：“哎呀，妳們兩個在啊？我們不巧了，走了啊！”
　　李美美低頭不語，她心裏面巴不得張帆和王偉趕快走呢。小李趕緊站起來道：“來來，壹塊兒，壹塊兒。”
　　王偉打趣道：“妳們小夫妻倆在壹塊兒聚，我們當燈泡，不好吧？”
　　李美美聽了王偉的話極其的受用，就道：“既然都回來了，壹塊兒吃吧？不要見外了。”
　　其實這是李美美客氣的話。因為按照常理，兩人都會回避的。但是小李是和張帆王偉說好了的，二人當然是撿個臺階就下了。於是便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啊。”
　　說著便坐了下來。李美美心中雖然生氣，但是面子上還是裝著老好人的樣子，因為若是自己流露出來，害怕小李說自己。
　　於是三人坐在壹塊兒就東聊西聊起來。聊聊這個聊聊那個。不壹會兒兩瓶酒就喝完了。王偉道：“唉，美美呀，兩瓶酒能夠嗎？我再去那幾瓶？”
　　李美美趕忙道：“今兒個我請客，能讓妳出錢啊？我去我去。”
　　說著站起來走了。
　　王偉看著李美美的背影，心中道：“這個女的雖然醜了點，但是身材還是蠻豐滿的。”
　　不壹會兒李美美又吭哧吭哧的搬了壹架啤酒上來。張帆驚訝的道：“我們能喝這麽多嗎？”
　　李美美道：“怕什麽？喝不完咱還能退呢。”
　　張帆不語。
　　張帆的酒量比較少，喝了兩瓶便暈了。小李本來也是很矜持的，但是喝著喝著就不中了，也是暈暈的。而王偉呢？雖說是喝的最多，卻是還清醒。因為王偉是在社會上混的，哪能這麽容易醉呢？但是他也是裝著和張帆小李壹樣，歪歪斜斜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王偉已經是貼著李美美坐著。這個時候王偉細細的打量李美美。除了那張臉以外李美美其實還是壹個完完全全具有女人味兒的真正的少女。王偉裝著不在意的把手放在李美美的腿上，這個時候李美美已經是醉的糊裏糊塗，哪有什麽感覺？果然不出王偉的所料。而張帆和小李兩個已經是醉眼朦朧，哪能看到王偉的動作？
　　王偉繼續把手往上移，慢慢的移到李美美的腰部，李美美只是嘴裏說著胡話。可是這個時候李美美也不是毫無直覺的。李美美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腿，意識到是王偉，就道：“王偉，妳個混小子，幹啥哩？”
　　王偉嚇了壹跳，趕忙道：“失手，失手。”
　　李美美眼壹斜，糊裏糊塗的說道：“小李，妳知道俺想妳嗎？妳知道俺愛妳嗎？”
　　小李睜開眼，道：“就妳？”
　　然後“畦”了壹句，不再說話，表示不屑。
　　李美美抓住小李的衣領，道：“妳咋了？妳看不起我了？”
　　王偉知道李美美已經喝暈了，這個時候正是占便宜的時候。就直接伸手摸著李美美的屁股，隔著衣服使勁的捏。李美美這個時候已經是啥也不知道了，而小李只是閉著眼。鬧了壹會兒李美美也鬧累了，就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睡。
　　王偉把李美美輕輕的抱起，往陽臺上走去。找了壹破席，把李美美放在破席上，然後開始撫摸。李美美畢竟是壹個姑娘，別人摸她她是有感覺的，就波拉王偉的手。王偉緩壹緩，繼續摸。從下伸進去，然後慢慢的行動。不壹會兒，王偉受不了了，就脫下李美美的褲子，就那樣在陽臺上把事情做了。
　　然後王偉把李美美的衣服穿了，把她抱進屋裏，放在小李旁邊。就出去上夜市去了。壹夜未歸。第二天早上壹醒來，嚇了小李壹跳，原來李美美抱著自己在睡。小李看著李美美的那壹張臉，胃裏面直惡心，然後跑到廁所，“哇”的壹聲吐了出來。
　　不壹會兒張帆、李美美也醒了。李美美揉揉眼，道：“昨兒個竟然喝多了，睡在妳們宿舍，可真丟人。”
　　然後告誡張帆和小李道：“妳們倆可別說出去。”
　　剛說完驚訝的看了壹眼宿舍，道：“咦，王偉呢？”
　　正說著王偉從外面走進來，道：“妳們睡的可香，我倒是打了壹晚的夜市。”
　　張帆驚訝的道：“妳昨兒喝了那麽多，還能上夜市？”
　　王偉小聲對張帆道：“誰像妳這麽沒有眼色？要不然小李非破處不可。”
　　張帆臉壹紅，道：“去妳的吧，小李才木有妳那麽厚臉皮。”
　　正說著小李也洗了臉，道：“王偉妳小子行啊！去上夜市。看來妳的酒量還不錯。”
　　王偉連連擺手，道：“我這還不是為了妳好嘛！”
　　小李眼壹瞪。王偉忙道：“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
　　算是給自己找了壹個下臺階。
　　李美美這個時候剛剛覺得自己下身有點兒疼疼的。因為李美美是處女，所以第壹次以後肯定會疼的。但是她不知道是王偉幹的。因為她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只恍恍惚惚的覺得有人動自己，但是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可是聽王偉這麽壹說，李美美肯定就是小李做的。心裏面頓時壹陣甜蜜。雖然有點兒後怕，但是還是很滿足很幸福，覺得小李畢竟木有嫌棄自己。李美美看看三人都回來了，就道：“我也該走了。”
　　臨走的時候不忘說壹句：“小李，要吃早飯啊。”
　　小李渾身的雞皮疙瘩，隨隨便便的應了壹句，道：“知道了。”
　　王偉起哄道：“哎呀，漲往都知道關心了？咱還木有人關心呢，小李，妳可真幸福。”
　　李美美聽了這話受用，扭過頭來嗔王偉道：“就妳壞！”
　　李美美那個樣子不撒嬌還好，壹撒嬌小李又受不了了，趕緊去了廁所，又嘔吐了壹番。王偉壹邊刷牙壹邊道：“有那麽嚴重嗎？”
　　小李白了王偉壹眼，道：“叫妳們幫哥們擋災的，妳們倒好，壹個個喝的比我還倒。”
　　洗刷完了，三人急急忙忙的往教室趕去。新的壹天又開始了，每個人都有新的任務。張帆又做起了卷子。這樣的生活讓張帆感覺很累，但是木辦法，作為壹個農村的孩子，還真只能這樣生活。要不然，哪兒來的出路？
　　其實漲往的高考就是壹個加強版的科舉，每個人都想躍龍門，但是在每年的幾百萬考生中，有幾個能躍龍門的？有什麽樣的命運，在等著他們呢？
　　學校為了提高學生們的考試成績，專門請了壹個書法老師來教他們寫字。壹手好字在考試中可是很吃香的。書法老師是壹個年輕的女教師，字寫的非常好。姓宋，脾氣很好。壹般的書法課上學生都不是註意聽的。因為這樣的課被公認為休息課。有睡覺的，有說話的，也有做題的。真正聽的沒有幾個。
　　宋老師正在講書法，可是扯著扯著就扯到了國家關系上。宋老師壹時來了興致，先是說了印度，說了新加坡，說了臺灣，說了香港，等等地方，然後把話題壹轉，轉到日本上，宋老師是個典型的仇日者，便說了壹通貶低日本的話，然後有道：“這個日本啊，壹個小小的國家，他竟然”張帆本來是在做題的，但是偏偏聽到了宋老師說的“日本是壹個小小的國家”這句話。因為張帆剛看過地理書，說日本的人口有壹兩億，在世界上也是排前幾的，這樣的壹個國家怎麽能是“小小的國家呢？”
　　然後就鬼使神差的猛地壹下站起來，大叫道：“誰說日本是個小國家！”
　　這壹吼不要緊，全班同學都擡起了頭，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張帆。那些睡覺的也不睡覺了，那些做題的也不做題了，都直盯盯的看著張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38節腦筋急轉彎兒
　　張帆看到全班同學都看著自己，知道自己失態，臉色通紅，站在那兒不知所以。宋老師因為是壹個剛畢業的年輕教師，不知道事態應該怎樣處理。兩個人就這樣僵了壹會兒，小李忽然說：“老師說的對，張帆也說得對。老師是說日本是個地域小國，因為日本的面積小，而張帆是說日本是個人口大國，因為日本的人口多啊。”
　　小李這麽壹說，宋老師反應過來，忙笑著說：“對對，兩個人的觀點不壹樣。好了張帆，妳坐下吧。”
　　張帆看有了臺階，趕忙坐下。張帆感激的拉了拉小李的手，小李把臉貼著桌子，看著張帆道：“張帆，這兩天妳咋了？我看妳神經恍惚的？”
　　張帆小聲道：“我也不知道。進入高四以來，我每個月都有兩三天，就是這個樣子。看啥都看不清楚，總覺得整個世界都木有趣味了，天都是晃晃混混的。還有就是我老害怕玩不成當天的任務。”
　　小李想了壹會兒道：“我知道了，這應該是壹個神經官能病的前兆。”
　　張帆驚訝的道：“神經管能病？這是什麽病啊？”
　　小李神秘的道：“妳把官能兩個字去掉。”
　　張帆道：“噢。”
　　然後瞇著眼，想了壹會兒，道：“妳這個家夥，敢說我是神經病！”
　　小李嘻嘻哈哈的道：“妳這個家夥這兩天就是反應的挺慢的。其實啊，這種情況我也出現過。就是每隔幾天頭昏腦脹的，什麽也學不進去，學什麽都浮躁，學什麽都覺得是壹種痛苦，妳要是想出去玩吧，又覺得不踏實，因為每天自己給自己定的計劃還木有完成。”
　　張帆道：“我想，這是不是咱們學習學的太厲害了，所以就會每隔壹段時間有這樣的感覺？”
　　小李道：“妳要是不給我說妳有這種感覺，那我還不好意思對妳說呢。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要不咱們問問蘇茹。她學習也是很努力的，看她有木有這樣的感覺，不就好了？”
　　張帆壹拍大腿，道：“好！”
　　兩人正想叫蘇茹，蘇茹卻突然扭過頭問：“妳們倆在嘀咕什麽呢？”
　　張帆笑道：“正想叫妳聊壹會兒呢。”
　　蘇茹撓撓頭，道：“這兩天老是頭暈眼花的，學的累死了。”
　　張帆剛想說話，小李插口道：“既然大家都這麽累，我要不給大家出幾個腦筋急轉彎吧！活躍活躍氣氛。”
　　蘇茹道：“好好，我正想休息壹會兒呢。”
　　小李清清嗓子，道：“說是壹頭豬，它以每秒八百邁的速度往前跑，壹頭撞在了壹棵樹上，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蘇茹和張帆二人想了壹會兒，搖搖頭，道：“這個腦筋急轉彎我不會。”
　　小李故作嚴肅的道：“因為豬是壹個直腦子，它不會腦筋急轉彎啊！”
　　蘇茹和張帆壹聽，知道上了小李的當，就道：“小李，忒不厚道了。”
　　蘇茹道：“即然這樣，我也給妳出壹個。就是說壹天啊，小李出門去，門口有壹棵大樹，小李的眼也不花，但是就是直挺挺的撞在了樹上，妳們說這是為什麽？”
　　小李道：“這還不簡單？因為我學習學的太努力了，走路還在看書，就撞在了樹上。——這古人是有典故的。”
　　蘇茹搖搖頭，道：“若是這個答案，就不叫腦筋急轉彎了。”
　　小李想了好壹會兒，還是想不出來。張帆趴在小李耳朵邊，道：“蘇茹她罵妳是豬腦子呢！”
　　小李這才反應過來，道：“真是秋天裏的賬，借的快，還的也快。”
　　張帆小聲給小李說：“小李，別急，我給妳出氣。”
　　然後清清嗓子，道：“蘇茹，來，我給妳出壹個。”
　　蘇茹撇撇嘴道：“可不許罵人。”
　　張帆道：“我這最好了，怎麽會罵人呢？”
　　說著道：“說是烏龜和兔子賽跑。因為烏龜和兔子賽跑，第壹次因為兔子貪睡，烏龜贏了。可是第二次呢？兔子覺得第壹次輸的太虧，就決定壹定要贏下這場比賽，以挽回自己的顏面。就隆重的請來了豬當裁判，還請來了很多動物觀看，那個場面大啊！蘇茹，現在的問題是，妳說，這壹次誰會贏？是兔子呢，還是烏龜？”
　　蘇茹剛想說話，張帆在下面用腳踢了踢蘇茹。蘇茹壹想，恍然大悟，只是做思考狀，就是不說話。小李看這麽簡單的壹個問題蘇茹都猜不到，直著急。而張帆和蘇茹好像啞巴了，壹句話不說。小李急道：“當然是兔子了，兔子不睡覺了，當然要贏了！”
　　蘇茹和張帆壹聽，哈哈大笑，二人爬在桌子上都快起不來了。小李傻楞的道：“妳們小啥？”
　　蘇茹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妳是裁判啊？那豬幹什麽啊？”
　　小李這才反應過來。對狠狠的白了張帆壹眼，道：“妳還說為我出氣呢！”
　　張帆笑道：“我有木有讓妳回答，是妳搶著回答的。”
　　小李又好氣又好笑，正在說笑，宋老師在講臺上道：“張帆妳們仨不要再說了。”
　　蘇茹趕緊扭過頭去。過了壹會兒等老師不看了，蘇茹又回過頭來，道：“哎，還有木有腦筋急轉彎了？”
　　張帆道：“蘇茹，其實剛才我想問問妳壹個事兒。”
　　蘇茹道：“什麽事兒啊？”
　　張帆道：“妳是不是最近每個月都有幾天不舒服？”
　　蘇茹壹聽，臉色通紅，扭過頭去壹言不發。張帆詫異的道：“這是咋個回事兒了？誰得罪她了？”
　　張帆在後面踢了踢蘇茹的凳子，蘇茹扭過頭來狠狠的等了張帆壹眼，繼續做題。張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怎麽好。
　　宋老師講完了課，還有十幾分鐘才下課。宋老師就下來轉轉，看看學生們在幹些什麽。壹般來說，只要學生們不看小說，壹切都好說。因為書法課畢竟是壹門可有可無的課。
　　王偉在趴那兒睡覺，宋老師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王偉的頭，道：“王偉，起來別睡了，看會兒書，其他科目的也可以的。”
　　王偉擡起頭，宋老師正好低著頭彎著腰，王偉壹眼看到宋老師的衣領內，白花花的壹片，微微露著突起。王偉心裏壹蕩，再往下看時，就是壹個紅紅的奶罩。還想再看，宋老師卻是已經直起了身子。王偉趕忙道：“宋老師，我的字兒老寫不好，妳教教我吧。”
　　宋老師就彎下腰，給王偉講題。王偉有話沒話的找著話題給宋老師攀談。壹會兒談熟了，王偉道：“老師，妳身材這麽好，咋保持的啊？”
　　宋老師臉微微壹紅，道：“經常鍛煉啊，我每天早上很早起來跑步的。”
　　王偉道：“那我以後壹塊兒陪妳跑吧。”
　　宋老師壹笑，道：“妳們跟著班級跑就行了。”
　　不壹會兒下課了，同學們都紛紛擾擾的去了食堂吃飯。
　　張帆和小李剛要出去，團書拿了壹封信，道：“張帆，妳的信！”
　　張帆趕緊拿過信，對小李說：“妳先去吃飯吧。”
　　小李知趣的走開。張帆心急火燎的把信打開，壹看，果然是史楠楠的信。但是信封裏面什麽也木有裝啊，就壹張白紙，上面署了個名字。張帆心想：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史楠楠搞錯了？不會啊！史楠楠壹向精細的很，怎麽會搞錯呢？那這是怎麽回事兒，又是什麽意思呢？張帆心中煩悶得很。這兩天本來都煩，又收到這麽壹封信，真是煩上加煩。看了這樣的壹封信之後張帆真想立馬到Z中去找史楠楠。但是兩個學校離的太遠，怎麽找啊？去壹趟不容易，要花去張帆壹個星期的生活費，怎麽辦呢？
　　張帆煩躁的把信放進抽屜裏，爬在桌子上瞇了壹會兒。壹會兒小李提著水壺進來了，本來想跟張帆開玩笑，但是壹看張帆的臉色，知道心情不好，就不再說話。
　　到了晚上，張帆還是怏怏的。自習課的時候班主任張誌國來了。張誌國對學生們說：“同學們，先放下手中的筆，咱們說壹件事情。星期五啊咱們學校要舉行運動會。”
　　學生們都嘰嘰喳喳的。張誌國道：“不要議論了，不是早提過麽？這兩天咱們運動員啊準備準備——報過名的要積極的準備，沒有報名的要做好啦啦隊。運動會是體現壹個班集體的榮譽的活動，希望同學們都要踴躍的參加。”
　　說完，張誌國好像又想起了什麽，接著道：“還有就是啊這兩天同學們不要向我請假。因為老是有同學借著運動會時間請假。理由是五花八門。這壹次我不管，什麽理由也不行。”
　　張誌國剛說完，有同學接口道：“那生病了呢？”
　　張誌國道：“這兩天不準生病，要生病等到運動會結束再生病。”
　　同學們聽張誌國這麽說，都“哄”的壹下笑了起來。張誌國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口誤。等同學們笑完了，張誌國道：“還有，我宣布壹下這個運動會期間的註意事項。壹是運動會期間不準回宿舍，二十運動會期間學生們要註意安全，安全第壹，比賽第二。還有就是運動會期間同學們要熱烈的為咱們同學加油，爭取咱班能在運動會上拿到好名次！”
　　說完之後便背著手要走。張帆看看張誌國走到門口，趕忙站起來追過去，道：“張老師，我想請假。”
　　張誌國驚訝的道：“妳想請假？請幾天假？——漲往的時間可是珍貴的很那！”
　　也難怪張誌國驚訝，因為張帆從來都木有請過假，這壹請假，張誌國還以為張帆家裏面有什麽事兒了。張帆忙到：“我請壹節課。——這壹節不想上了，我想出去散散心。這兩天學習太累了。”
　　張誌國略壹考慮，道：“中，那妳出去吧。——記住，放了晚自習壹定要回宿舍。”
　　張帆感激的說了壹句“謝謝老師”便出去了。
　　張帆在操場裏面漫無目的的轉著，心中想著自己的事情。想著自己以後的生活和現在的學習。夜黑黑的，不過操場上有微弱的從教學樓傳來的光。張帆正在轉著，突然聽到操場壹側的樹林裏好像有個女孩的聲音在叫著：“妳幹什麽！”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39節高中教室
　　張帆嚇了壹跳，心想這校園內還能有什麽事兒？就趕緊過去，走進樹林，壹看，原來是宋老師和王偉。只見宋老師怒氣沖沖的說：“王偉，妳這個娃兒可真不行，誰讓妳在這兒抽煙的？”
　　王偉低著頭，對宋老師道：“宋老師，可千萬別告訴我們班主任啊！不然是要叫家長的。”
　　宋老師道：“叫家長還是小事兒，要是交給學校，夠著開除了！”
　　王偉嚇了壹跳，趕緊求饒，道：“宋老師，我再也不抽了，妳就幫我這壹回吧。”
　　宋老師見張帆來了，就對張帆講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宋老師每天晚上也愛過來散步，走到這兒的時候正好見了王偉。應該是見到壹個光亮。因為是冬天，天幹地燥的，宋老師害琵起火災，就進到了樹林裏面看，壹看氣不打壹處兒來，原來是王偉在抽煙！看到宋老師過來趕忙把煙扔掉，就有了剛才那壹幕。
　　王偉見張帆過來，忙說：“張帆，妳們倆可千萬替我保密啊！”
　　張帆道：“王偉妳不是給老班請假說回家了嗎？”
　　王偉低下頭不說話。張帆道：“王偉，妳看看妳，上次還給咱李老師保證好好學習，這才幾天，就不中了。”
　　王偉想妳張帆還教訓我？但是這壹會兒正是求人的時候，就木有什麽反映。
　　宋老師道：“王偉，這個事兒不是壹個小事兒，小小年紀抽煙，妳爹媽知道了肯定會傷心死。爹媽把自己的娃兒送到學校來是希望妳能好好學習的，但是妳卻這個樣兒，怎麽對得起爹媽啊？”
　　宋老師是壹個新來的教師，剛參加工作，所以說才會說這番話兒。其實漲往的學生，這樣的話兒已經是聽了千百遍了，已經是膩了，所以說妳這樣說根本是木有用的，除非妳能狠狠的刺透他的自尊心。
　　其實王偉也是這樣的娃兒。
　　壹般來說調皮搗蛋的孩子分兩種情況。壹種是家裏面特別特別的窮，自小就有壹種強烈的自尊心，但是這個自尊心木有用到學習上。這種孩子缺乏家庭教育，就經常的打架鬥毆，老師說個什麽就以為老師是在瞧不起他，實在傷害他，其實木有的事兒。所以說這樣的孩子妳越說他，他越和妳對著幹。還有壹種孩子就是家裏面比較富裕的孩子，這壹類孩子他們的父母經常在外面掙錢，木有時間管孩子。那麽這壹類孩子就也成了野孩子。木有辦法啊！漲往的社會就是這個樣子的。
　　所以說現在社會當老師是最難的。因為孩子心計多了，聰明了。還有就是現在也有相關的法律保護孩子呢。——作者想制定這些法律的人以前肯定不是好學生，經常受老師的打罵，所以才制定這樣的法律來報復老師的。——有了這些法律，老師就是生氣的說些狠話，若是碰到不講理的學生，也會把老師捅到教育局，讓老師壹輩子也翻不過來身。所以說，現在的孩子是大爺，而老師卻什麽也不是。
　　王偉屬於那種家庭比較富裕的那壹種孩子。因為父母經常在外面做生意，就把王偉留在了家裏面，王偉就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兒。老師管，給老師頂；學校說，而他卻滿不在乎，漲往王偉最怕的就是張誌國打電話給家長。因為王偉的爸爸極其的彪悍，若是知道了王偉這個樣兒，肯定饒不了他——王偉的爸打王偉那是狠命的打的，不到打死是不為止的。所以王偉十分的害怕自己的爹。宋老師還想再教訓王偉幾句，王偉卻輕輕的哭了起來。宋老師看到這個情景，以為王偉悔改了，就是哦：“好了好了，以後別再抽了。”
　　就走了。張帆也木有再說什麽，也跟著宋老師走了。
　　二人來到操場上，王偉卻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宋老師和張帆在操場裏面閑逛。宋老師道：“妳覺得王偉這個娃兒咋樣？”
　　張帆道：“王偉啊？甭提了，誰也管不了。這個娃兒已經是費了。”
　　宋老師道：“妳說他以後會抽煙嗎？”
　　張帆道：“要是王偉能不抽煙了，我就不吃飯了。”
　　宋老師嘆口氣道：“這也不知道咋回事兒了，漲往的社會，漲往的小孩兒，咋都成這個樣子了。”
　　張帆道：“要看慣很多事情，這就是社會。”
　　宋老師看著張帆道：“張帆，木想到妳的思想還挺成熟的嘛！”
　　張帆道：“窮人的孩子都早熟，我可能就是屬於這壹類的。”
　　張帆和宋老師有壹搭沒壹搭的談著話。張帆道：“宋老師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啊？”
　　宋老師道：“我是XX大學的，學的專業不好，所以就來咱們學校了。”
　　張帆道：“XX大學啊？到咱學校，真是屈就了。”
　　宋老師笑笑不語。張帆道：“宋老師，其實妳可以搞些廣告設計之類的東西。”
　　宋老師笑道：“世上的事兒不是都能那麽如意的。”
　　二人談了壹會兒下課了，張帆就回去了。
　　回到宿舍，小李已經打好了洗臉水洗腳水。張帆笑道：“小李，今兒個咋這麽勤快呢？”
　　小李道：“我哪壹天不勤快啊？都是這麽勤快的。倒是妳張帆，妳卻像個懶蟲。”
　　張帆道：“好好，我是懶蟲，可以了吧？”
　　王偉哼著小曲回來了，看到張帆，壹低頭，裝作沒事人兒。張帆道：“王偉，妳快洗腳。”
　　王偉笑道：“就妳嫌我腳臭，妳看其他人都不說。”
　　小李道：“人家不是不說，而是不好意思說。”
　　王偉深深舌頭，說：“我那腳有這麽臭嗎？”
　　張帆接口道：“妳不知道啊，自從和妳壹個宿舍壹來，我基本上都不敢和別人近身說話。”
　　王偉驚訝的道：“為啥？”
　　張帆道：“人家說我身上有腳臭味兒！”
　　壹個宿舍的人都哈哈大笑，王偉笑罵道：“妳們看這個張帆，就是罵人不帶臟字兒，我真是服了他了。”
　　王偉脫了腳，要把腳伸到盆子裏去。小李趕忙道：“妳先把鞋放到外面，再洗。”
　　王偉知道自己的香港腳，就老老實實的把鞋放到了外面。
　　熄燈了，幾個人都躺在床上了。開始了壹天的話題。這個說那個老師漂亮，那個說這個老師漂亮。總著男生宿舍裏都是討論那個女老師漂亮，女生宿舍裏都是討論那個男老師帥，無論如何都離不開這兩個話題。談了壹會兒看看其他宿舍都睡了，小李們宿舍也都不說話，呼呼大睡起來。
　　“叮鈴鈴”表響了，張帆看了看，只是沒睡夠。想著還木有合眼呢，就睡著了。於是就起來洗刷，跑步，重復著天天壹樣的生活。自己的步跑完，張帆回到教室，恰好看到蘇茹在開門。張帆由於哪壹天和蘇茹有了點兒小誤會——到現在未知張帆還不知道原因，壹直沒有說話的機會。今天終於是單獨的兩個人，張帆就訕訕的道：“蘇茹，木想到妳今天是捷足先登啊！”——因為以往張帆都是第壹個來的，他比別人早起了將近五十分鐘。以往跑完操後還是張帆開門的，今天蘇茹倒來了早了。
　　蘇茹白了壹眼張帆道：“妳那才是’足‘呢！”
　　張帆壹楞，不知道蘇茹在說什麽。
　　蘇茹看張帆傻楞楞的道：“我用手開門，妳說我捷足先登，妳是成心罵我。”
　　張帆哈哈大笑，道：“妳怎麽往那方面想啊。”
　　蘇茹道：“妳就會欺負我。”
　　張帆驚訝的道：“我木有啊，是妳自己想的啊，我是無意的。”
　　蘇茹道：“好，妳說妳今天是無意的，那那天呢？那天妳問的問題是不是誠心欺負我啊？”
　　張帆驚訝的道：“蘇茹，我正想找妳說呢！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怎麽得罪妳了。我就問妳是不是壹個月有幾天時候不舒服，妳就那個樣兒。”
　　蘇茹壹頓足，道：“妳這不還是欺負我！”
　　張帆著急的道：“我和小李每個月有幾天都頭暈眼花的，所以想問問妳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兒，妳看看妳急成這個樣兒。”
　　蘇茹恍然大悟，道：“我還以為妳是問好了門開了，進班吧。”
　　張帆不知道蘇茹要說什麽。張帆最容不得別人說半截話兒，就急著問：“妳還以為我問什麽啊？”
　　蘇茹道：“妳管呢！自己看生物書去。”
　　張帆對女孩的事情知之甚少，就道：“蘇茹妳真小氣，妳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還讓我看生物書去。”
　　蘇茹裝著要打張帆的樣子，張帆趕緊躲開，蘇茹壹不小心絆到了桌子，壹個趔趄，倒在了張帆的懷裏。
　　張帆壹時不知所措，只是鑲識的摟住了蘇茹。張帆是摟過史楠楠的，但是蘇茹在自己的懷裏，自己卻是極其的有感覺。——張帆的心通通的跳著，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蘇茹是第壹次被男生摟著，並且是在不經意間。蘇茹的臉通紅，心裏面像有小鹿在跳。以前和張帆在壹塊兒玩兒，也木有什麽感覺，木想到此時此刻卻是感覺的極其深刻。這壹瞬間蘇茹壹輩子也不會忘記。蘇茹倒在張帆的懷裏，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但是蘇茹寧願不起來。就這樣僵持著。
　　忽然張帆感到自己的臉上猛的溫熱了壹下，原來張帆實在是把持不住，在自己的臉上吻了壹下！蘇茹的臉更紅，張帆更是不知所措的摟著蘇茹。張帆的心跳加速，本能的反映突出起來，但是不能，不能，因為還有史楠楠！
　　不行不行，史楠楠才是自己的最愛。但是看著清純的蘇茹，張帆忍不住壹把把蘇茹按在了課桌上，蘇茹驚恐的眼睛看著張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40節蘇茹推開了張帆
　　張帆的舉動把蘇茹嚇了壹跳，教室裏沒有壹個人，燈光混混的，蘇茹瞪大著眼睛看著張帆，心裏面滿是驚恐。張帆呼吸緊促，蘇茹心中暗暗禱告：不要出事兒，不要出事兒！
　　正在此時，教室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和說笑聲，原來是有人來了。蘇茹反映機敏，壹把推開張帆，轉身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用手理了理淩的頭發。張帆也清醒過來，回到了座位上。拿出書，張帆胡的翻了壹頁，心不在焉的看著。
　　上午上課的時候張帆忐忑不安的觀察著蘇茹。他怕蘇茹發火，怕蘇茹以後再也不理自己。但是壹個上午蘇茹都沒有理張帆，好像生了張帆的氣。蘇茹和小李他們有說有笑的，但是張帆只要壹插嘴，蘇茹就不再說話，好像有意要避開張帆。
　　到了下午，張帆找借口和蘇茹說話，蘇茹只是頭也不回，答應著張帆的話。張帆暗暗的懊悔自己早上的沖動，難道這就是沖動的懲罰？壹個和自己要好的異性朋友，就因為自己壹時的沖動，而使這份友誼喪失，唉！張帆心中暗暗的嘆氣。
　　下午放學的時候張帆怏怏的趴在桌子上睡覺，小李叫他吃飯他也是懶洋洋的應了壹聲。小李道：“我給妳捎兩個餅吧。”
　　張帆道：“中。”
　　說完爬下繼續睡。因為張帆心中不高興，所以也是睡不穩的。學生們都走了，就張帆壹個人在教室。
　　張帆正睡得香，忽然感覺有人推自己。張帆眼壹睜，原來是蘇茹！張帆羞愧的道：“今兒個早上”蘇茹趕忙道：“不要再說了，妳看我給妳的什麽。”
　　張帆這才發現桌子上放著壹個大大的蘋果。蘇茹笑道：“妳看妳臉黃的像個什麽似的，給妳個蘋果補補。”
　　張帆感激的看了蘇茹壹眼。——此時的張帆，不知道愛情正在心中萌芽。年少的孩子們，愛情，或許都是這樣開頭的？——蘇茹趴過來對張帆道：“張帆，聽說妳天天起來的可早，還在路燈下看書？”
　　張帆點點頭，道：“我不像妳和小李，聰明，我的成績全靠勤奮得來的。”
　　蘇茹笑著道：“張帆。看妳說的，妳其實也挺聰明的。——可能妳在學習方面沒有我們兩個有天賦罷了，不過妳已經很優秀了。”
　　其實張帆的成績也是相當的好的。在壹個高中裏面，壹個年級有壹千多人，張帆總是前五十名，在班內總是第三名，排在小李和蘇茹後面。但是小李和蘇茹每次都是全校第壹第二的。所以說張帆就覺得和他們有差別，每天就努力的學習，但是怎麽也超越不了自己四十多名這個坎兒。
　　張帆笑道：“我的目標不高，只希望能考壹個重點大學就可以了。”
　　蘇茹撅著嘴道：“其實我的目標也不高，不過家裏面老想讓我考清華北大。妳想啊，清華北大是好考的啊？唉。我都愁死了。”
　　張帆笑道：“妳和小李只要發揮不失常，肯定能考上清華北大的。”
　　蘇茹笑笑道：“在這種重壓之下，想不失常都不可能。”
　　說著蘇茹拿起蘋果，道：“張帆，我給妳削削。”
　　女生就是精細，蘇茹從文具盒裏面拿出壹把小刀，慢慢的給張帆削蘋果。蘇茹的手藝非常的好，把蘋果皮兒削的非常的薄，並且手並不挨著瓤兒。削完了，遞給張帆。
　　張帆道：“切開，壹人壹半。”
　　蘇茹嗔道：“算妳還有良心，知道想著我。”
　　張帆心道：“蘋果本來就是妳的，我只說了壹句話，就得到了她的感激，真是奇怪。”
　　分完了蘋果，蘇茹給張帆遞過來壹塊大的，道：“俺媽說我學習累，就給我買了壹箱蘋果，要我壹天吃壹個。以後，我天天和妳分著吃。”
　　張帆傻乎乎的道：“這可不行，妳自己還不夠吃的呢。”
　　蘇茹道：“這麽大的蘋果，我怎麽吃得完？”
　　二人吃完了蘋果，蘇茹道：“張帆，妳不是愛跑操嗎？以後咱倆壹塊兒跑吧？”
　　張帆道：“我起的可很早啊。”
　　蘇茹道：“我也能起來，以前我壹個人是不敢下來，操場黑黑的。”
　　張帆道：“要是妳想跑，我每天早上去妳們宿舍口接妳。”
　　蘇茹高興的道：“好啊！”
　　二人還要說話，小李回來了，給張帆買了兩個包子，道：“張帆，我去晚了，餅都賣完了，只給妳買了包子。”
　　張帆接過，道：“包子是我的最愛。”
　　說完笑了。
　　小李驚訝對蘇茹道：“蘇茹，妳用了什麽法兒，讓張帆不萎靡了？下午我看張帆萎靡了壹個下午，怎麽說也木有用。”
　　蘇茹笑道：“我能有什麽法兒？張帆不就是這樣，整天神神經經的。”
　　小李道：“去，我才不信呢！肯定是妳倆又搞什麽鬼。——誒，不過說起張帆神神經經的我倒是想起壹件事兒。”
　　蘇茹好奇的說：“什麽事兒？”
　　張帆笑道：“又想什麽編排我的話兒呢。”
　　小李道：“這個事兒我是聽張帆的初中同學說的。說張帆有壹次上語文課，其他同學都在看書呢，張帆突然壹拍桌子站了起來！把同學們都嚇了壹跳。當時語文老師是他的班主任，驚訝的問：’張帆啊，咋回事兒了？‘”說完頓了壹頓道：“妳猜張帆怎麽說？——張帆說，老師，桌子上有個蒼蠅，我打蒼蠅。”
　　說完蘇茹和小李都哈哈大笑起來。
　　張帆也不好意思的笑道：“老陳賬了，都被妳翻出來。哪個缺德的告訴妳的？”
　　小李道：“妳的好朋友小方。”
　　蘇茹扭過頭來看著張帆道：“有這回事兒嗎，張帆？”
　　張帆撓撓頭，道：“有這回事兒。”
　　蘇茹驚訝的道：“妳當時是怎麽想的啊？”
　　張帆道：“那個時候啊也是學習緊張，就那樣唄！當時啊也是快中招考試了，我整天急頭怪腦的，恨不得把天下的題做完。壹天我做完了題啊就趴那兒睡覺——當然老師是不管我的，因為我成績好，老師是不會認為我故意睡覺的。睡醒了就發現壹只蒼蠅在我的桌子上。我當時就心裏想，怎麽能把這只蒼蠅打死。班裏的學生大聲讀書的聲音我也木有聽見，腦海中就壹個信念，就是把蒼蠅打死。想著想著，我就琢磨。這速度要快，還要狠，才能把這個東西拍死。於是我就猛地擡起手，壹巴掌拍下去，誰知道我用力過猛，就這個樣子了。”
　　蘇茹聽完爬在桌子上狠命的笑。張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鬧了壹會兒，三人又繼續學習了。高三的學習生活是非常的苦的。上過高三的人都知道上了壹次高三等於下了壹次地獄。所以學生們稱呼高中都不是叫XX高中，而是叫XX監獄。壹般打招呼都問：“唉，哥們，妳是哪個監獄的？”
　　高中生們和壹般的社會上的人還有所不同。因為高中生們壹個個因為學習而目光呆滯，行動遲緩，壹見面，社會上的人都知道妳是高中生。在高考的重壓之下，是木有壹個人敢喘氣的。往往聽說有學生學習學瘋了而不得不進精神病院，這樣的情況可真是常事兒。但是若是妳不身臨那個環境，妳是體會不到的。
　　張帆和小李以及蘇茹都爬在桌子上學習。眼睛離書本很近。這個時候是不會想起來保護眼睛的，因為對於這些農村孩子來說，考不上大學等於木有飯吃，還說什麽眼睛幹什麽？壹般來說誰的眼睛度數高，誰的學習成績就好，這是壹個普遍的規律。所以很多學生都羨慕那些眼鏡度數高的學生。張帆的眼睛卻是極好的。雖然學習非常非常的努力，但是眼睛就是好好的，也不近視。這壹點令張帆非常的苦惱，因為張帆喜歡眼睛，甚至認為眼睛就是壹個象征，象征著自己是文化人，就像古時候人們會把鋼筆掛在口袋裏，裝讀書人壹樣。但是張帆由於遺傳的因素，眼睛是絕對不會近視的。他也嘗試過故意累眼睛，譬如說在昏暗的環境裏學習啊等等，但是沒用。
　　第二天早上，張帆比平時又早起來了五分鐘，因為要去叫蘇茹。
　　天還是黑黑的，張帆就來到了蘇茹的宿舍樓下。女生宿舍壹片漆黑，張帆就那樣在哪兒等著。不壹會兒蘇茹下來了，雖然是黑天，但是借著路燈，張帆也能看出蘇茹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很漂亮。張帆道：“蘇茹，是不是早點兒？”
　　蘇茹道：“妳不是經常這個時候起來麽？”
　　張帆其實是害怕蘇茹起不來，才這樣說的。蘇茹把手裏的水杯遞給張帆，道：“張帆，喝兩口。”
　　水杯裏的水是溫溫的，張帆端起水杯，打開瓶蓋，喝了兩口。蘇茹笑道：“叫妳喝兩口妳還真只喝兩口啊？妳這個人真實在。”
　　張帆笑道：“我木有早上喝水的習慣。”
　　蘇茹道：“人啊壹天到晚，早上的時候是新陳代謝最薄弱的時候，還有啊壹天的灰塵啊廢物啊都集中在腸道裏面了，我們喝點兒水，正好能把這些東西沖壹沖，好排泄下來。”
　　張帆伸伸舌頭道：“好深奧的理論啊！”
　　說著把水杯遞給蘇茹，蘇茹喝了咕咚咕咚喝了壹氣，然後蘇茹又從書包裏面掏出壹個切好了的蘋果，遞壹半給張帆。
　　張帆笑道：“我這好像不是來鍛煉的，而是來吃早點的。”
　　蘇茹縮回手道：“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張帆趕緊接過來道：“怎麽不吃啊！”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41節運動會前夕
　　蘇茹道：“以後啊，天天給妳蘋果吃，漲往學習緊張，還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好好的補壹補的。”
　　張帆笑道：“妳就像我媽壹樣——不，妳比我媽還要關心我。”
　　蘇茹瞪了壹眼張帆，道：“我有那麽老嗎？”
　　二人說著話，跑著操，今天張帆只是嫌這時間短，沒過壹會兒，便跑完操了。張帆也不知道為什麽，非常的喜歡和蘇茹單獨呆在壹塊兒。蘇茹的清純，蘇茹的嫵媚，在張帆眼中，都是壹種人間不可求的美。——是不是自己愛上蘇茹了？不可能，張帆搖搖頭。蘇茹不過是自己的紅顏知己罷了。張帆心中其實也有壹種自卑的思想，自己，是配不上蘇茹的。無論是相貌，還是學習，以及前途。
　　就這樣二人回到了教室。壹會兒又跟著班級跑了操，跑完操，還像以往壹樣回到教室學習。正在埋頭看書，班主任進來了。其實張誌國的人挺好的，但是學生們不知怎麽的都有點兒討厭他，就連張帆也不例外。但是張誌國對張帆、小李、蘇茹都是極好。學生們討厭他應該是不喜歡他嘮叨吧！同學們都在讀書，張誌國大聲說：“同學們靜壹下，說壹件事情啊。就是我們明天要舉行冬季運動會了，咱們班的運動員報的項目非常全，希望各位同學做好啦啦隊的工作，為咱們班的學生鼓勁加油！也希望運動員們能為咱們班的班級爭光！”
　　說完又道：“班幹部出來壹下，其余的同學繼續看書吧！”
　　張帆也是班幹部，就跟著出來了。看得出來張誌國對這壹次運動會很是上心，也很是看重，因為這個班級的學生有點兒不團結，張誌國想通過這個事情來團結壹下班級，增加壹些班級的凝聚力。
　　張誌國安排的也十分的到位，首先看了體育委員提供的班級運動員比賽程序表——壹般的班主任是看也不看的。看了之後，道：“哎呀，咱們班好像木有人報5000米越野啊！”
　　體育委員說：“這個項目太有挑戰性了，木有人敢報。”
　　張誌國皺著眉頭道：“話不能這樣說啊！我看了壹下報表，這個項目很多班級都報了，因為這個項目的積分比較多，可以說參加就能積分的。”
　　體育委員為難的道：“我也找了好些人報，但是他們都不願意”張誌國突然插嘴道：“張帆，妳不是經常跑步嗎？這個比賽要不妳來參加吧？”
　　其實張帆也是挺希望能參加比賽的，為班爭光嘛！但是體育委員就是木有找自己參加。因為體育委員是按以往的慣例，運動會就是讓差生來參加的，壹是有壹個表現機會，而是成績好的本身也不願意參加，害怕耽誤學習的時間。所以都抱著這樣的壹個心理，張帆也不敢主動出頭去要求參加，害怕別人說他顯擺；而體育委員雖然知道張帆有跑五千米的這樣壹個實力，但是也不願意找張帆去，因為害怕吃閉門羹，所以就兩方面耽誤了。
　　張帆聽張誌國這樣說，便趕忙道：“哎呀，我本來就想參加的，本來想今兒個晚上報名的。”
　　體育委員感激的看了張帆壹眼。
　　張誌國道：“那就這樣決定吧，張帆參加。——不過要是身體有什麽不適，堅持不下去了，可以放棄的。”
　　張帆笑著說：“放心，不會有事兒的。”
　　張誌國又問了其他的壹些事兒，然後拿出四十元錢班費，給體育委員，道：“咱們買幾盒葡萄糖，讓運動員們在比賽前喝。”
　　體育委員開玩笑的道：“那這算不算興奮劑啊？”
　　張誌國笑道：“這算哪門子興奮劑啊！興奮劑是什麽啊？咱們就花這幾個錢能買得起？記得我上初中的時候，當年考高中，體育要達標，就喝的葡萄糖，嘿，還真管用。”
　　體育委員又道：“那什麽時候喝啊？”
　　張誌國道：“咱們可以在比賽的二十分鐘前喝，那樣最能用上勁兒。”
　　張帆道：“生物課本上說是半小時前喝是最好的，因為葡萄糖在半個小時之後才能分解的。”
　　張誌國笑道：“有道理，那就半個小時前喝吧！”
　　然後又對體育委員道：“還有那些打水的同學，告訴他們要打好水，還有特別是那些長跑的運動員，我們壹定要有人騎著自行車跟上，壹有情況，立馬匯報。”
　　體育委員笑道：“老師妳都放心吧，這個事兒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們會安排的。”
　　張帆笑道：“老師就是害怕學生出事兒。”
　　張誌國道：“是啊是啊，本來運動會是壹個挺好的事兒，要是因為參加比賽而出了事兒，就不大好了。——畢竟安全第壹嘛。”
　　張帆道：“能出什麽事兒，都這麽大的人了。”
　　張誌國趕忙說：“誒，可不能這麽說。”
　　體育委員又問道：“那咱們班在什麽地方看比賽啊？”
　　張誌國道：“學校的安排是咱們整個高三的都在東操場。到時候讓咱們的學生帶上凳子去觀看就可以了。”
　　體育委員撅著嘴道：“東操場啊？那有什麽比賽啊，根本看不到的。”
　　張誌國笑道：“學校既然這樣安排了，咱們就好好服從得了。”
　　張帆笑道：“學校就是這樣，錯了還不知道改。”
　　張誌國道：“壹個學校有壹個學校的難處啊！這麽大個學校，安排起來不容易啊。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的。”
　　張帆道：“我知道啊！可是不能老是倒黴的是我們吧？妳看咱們這壹屆學生吧，每壹次看比賽都是在這個操場裏面，可是人家漲往的高二，人家已經占著好位置兩年了。”
　　張誌國笑道：“漲往咱們不談這個問題，校長決定的，咱們誰也改變不了。”
　　張帆道：“我知道了，其實啊，這個社會上的不管大事小事兒，都是有不公平的地方，只能忍受。”
　　體育委員笑道：“這話我愛聽，——有理有理。”
　　張誌國吩咐完了，又說了壹下紀律啊安全啊壹些問題，還有學習上的壹些事情，就回去了。幾個班幹部就分頭回去安排了。
　　張誌國回到家，李老師已經做好了飯，在等著。張統安靜的坐在那兒，等爸爸回來吃飯。這是這個家庭的另壹個特點，就是大人在家的時候，壹定要等到每壹個人回來才能吃飯，這才體現了這個家庭的溫馨。張誌國坐下，李老師拿起筷子給張誌國，道：“飯菜都有點兒涼了。”
　　張誌國道：“以後啊不要老等我，妳們先吃啊！我是壹個班主任，每天回來木有個定時兒，要是老等我，還不是經常天天吃冷飯啊？”
　　李老師笑道：“那能讓妳天天吃殘羹冷炙啊？”
　　張誌國聽了妻子的話，覺得自己真的是好幸福好幸福，不禁看了妻子壹眼，然後給妻子夾了壹筷頭的菜。張統看到爸爸給媽媽夾菜，也小大人似的給小妮兒夾了壹筷頭的菜。李老師和妻子都哈哈大笑。兩個小孩兒卻不知道笑什麽。笑完了，小妮兒突然皺著眉頭說：“張統，妳真惡心。妳給我夾菜，妳的筷子都臟的。”
　　張統不高興的道：“我的筷子怎麽臟啊？我還用呢！”
　　小妮兒道：“就是因為妳用了才臟呢！”
　　張統道：“妳不要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
　　小妮兒把菜夾給張統道：“妳才是小狗呢，我不要小狗的東西。”
　　壹家人聽了小妮兒的話，不禁又大笑起來。李老師摸著小妮兒的頭道：“真是個乖妞兒。”
　　吃了飯，李老師把東西洗刷好，就回屋去了。洗刷過，脫了衣服，鉆進被窩裏面。張誌國本來是睡著的，但是卻突然轉過身來，緊緊的摟住李老師。
　　李老師嚇了壹跳，道：“死鬼！”
　　張誌國道：“妳忘了，今兒個我們是約好的，壹星期兩回。”
　　李老師道：“去去去，今兒個木有興趣。”
　　張誌國不依不饒，把手伸進李老師的胸罩撫摸。李老師笑道：“看妳那不得勁兒的樣，妳不會把胸罩去了啊？”
　　張誌國笑道：“這樣到有味兒，有手感。”
　　李老師道：“妳是不是嫌把胸罩去了下垂啊？”
　　張誌國忙道：“哪兒啊，我知道妳的是咱全校最挺的壹個。”
　　李老師笑著自己把乳罩去了。張誌國把頭深深的埋在李老師的兩個雪白的之間吮吸。壹會兒李老師的呼吸也急促起來，張誌國翻身上去，輕車熟路的進入，動作起來。不壹會兒，泄了。李老師柔聲問道：“今兒個怎麽了？”
　　張誌國道：“怎麽了？”
　　李老師輕輕的摟住張誌國，道：“今兒個為什麽這麽快？”
　　張誌國點了壹煙，道：“這兩天忒累，所以就快了點兒。”
　　張老師心疼的道：“我的人兒，這兩天運動會，木少跑吧？”
　　張誌國道：“其實開運動會啊班主任最累了，天天跟著跑。真希望學校壹年少開幾次運動會。或者不開。”
　　李老師道：“老師這個角度是不想開，但是學生啊，都是想開的。壹來終於可以玩兒了，二來可以強身健體的。”
　　張誌國道：“我看是想玩的多。”
　　李老師還木有盡興，手伸向張誌國的下身，臉在張誌國的身上摩擦。張誌國壹會兒也忍不住了，——聽著李老師細微的喘息，那個男人能受得了呢？張誌國手壹甩，把手中的煙扔掉，然後壹翻身，緊緊的抱住了李老師，嘴對了上去，在李老師的嘴裏面攪。然後剛要進入，李老師卻突然止住，道：“咱來個新的。”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42節新姿勢
　　張誌國急吼吼的把舌頭伸進李老師的嘴裏，含含混混的說：“什麽新花樣啊？我看這樣就挺好。”
　　李老師把張誌國的舌頭頂出來，道：“滿口的煙味。——妳這個人啊，壹點兒情趣也木有。”
　　第二天就要運動會了，前壹天晚上還要講課，同學們都說今兒個別講了，運動會開完以後再講吧。張誌國笑說：“咱們是高四了，幹什麽都不要耽誤學習啊！”
　　同學們都木有辦法，知道說也是白說，但是學習，還是要學習的。
　　張誌國剛想講課，看到王偉在照鏡子。張誌國心中十分的生氣，但是他知道王偉這個小孩妳給他來硬的不行，就靈機壹動，道：“有些學生啊，愛照鏡子，其實啊咱們的學生啊個個都挺好看的，不用照。”
　　同學們壹聽，都大笑起來。雖然說張誌國的這個笑話講的並不怎麽樣，但是從壹向嚴肅的數學老師嘴裏冒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少有啊。笑過之後就又開始了這壹節枯燥的數學課。——寫到這兒作者想說兩句題外話。其實作者對這個高三的學生是感到挺同情的。因為這些學生平時什麽也不幹，就學習。還壹刻也不敢放松。因為全國幾百萬人在和妳競爭呢。妳壹放松，就會立馬被別人無情的超過。所以高三的生活就好像在煉獄。有的人被練成了鬼，而有的人被練成了神。到底想當鬼還是想當神，就看妳高三的這壹年了。作者也是經歷過高三的，相當幸運的是考上了壹個好大學。但是那些被拒在大學門外的人，則幾乎毫無例外的成了廢物。不能不說是悲哀。——第二天運動會就正式的開始了。XX高中是縣重點高中，生源十分的充足，而且校園也比較好，體育設施也比較健全，所以說，幾乎所有的體育項目都能舉辦。運動會的場面十分的大，每年的運動會對於這個高中來說都是在過年。
　　高壹高二高三的學生都整整齊齊的以班為單位集合在樓下，足足有近萬人。然後每個班級每個班級的都依次帶到指定的位置集合。高三的位置極其的不好，只能偶爾看到壹兩場田徑類的比賽，所以高三的學生都有很多的怨言。
　　張誌國把班級的學生都集合好，學校要求每個學生都帶上凳子在樓下集合，但是有壹些學生卻是為了單獨的活動，而沒有帶凳子。張誌國也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其實當老師當的時間久了，什麽樣的事情張誌國都經歷過，什麽樣的人張誌國都見過。中國的教育光提倡應試教育，從來不提倡素質教育，導致了很多學生都木有集體團隊的觀念。有些學生是學習好，故作清高，而木有團隊意識。這樣的學生以後在社會上充其量就是壹個小職員，永遠也成不了大氣，因為企業單位要員工都是要有團隊精神的。而有的學生成績差還木有團隊精神，這樣的學生就只能回家種地了。
　　體育老師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這近壹萬人集中到了操場上，然後校長和副校長、主任、後勤主任、教務主任、老師代表、學生代表、運動員代表都依次的上臺發言。發完言已經有壹個多小時了，然後校長宣布運動會開始！便開始了比賽。
　　比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以看出體育老師的煞費苦心，以及背後的艱辛。但是就是有壹部分學生對於自己班的運動員，也不喝彩。好像班集體就不是他的壹樣。張誌國瞄了壹眼，這個時候班級上就剩下十幾個人了，其余人都跑了。張誌國暗暗的把留下的同學的名字都記下來，他倒不是為了懲罰那些走的學生，本來都是壹些垃圾，怎麽說也是木有用的。他每年都在做這樣的工作，和這樣的學生多交流，有用。
　　運動會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體育委員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木有葡萄糖了。張誌國趕快給了體育委員班費，然後就去買了。
　　運動會總共五天時間，到了晚上，張誌國回到家，骨頭都快散架了。李老師心疼的道：“妳也歇著點兒，老這麽累。”
　　張誌國道：“我倒是想啊！——唉，開運動會我看不是讓學生運動的，而是要班主任受罪的。”
　　李老師笑道：“誰讓妳是班主任呢！班主任就是累壹點兒的。”
　　張誌國肩膀很酸，就扭頭對李老師道：“來，按摩按摩。”
　　李老師壹邊給張誌國捏肩膀，壹邊道：“明天有什麽比賽啊？”
　　張誌國道：“有跳高、跳遠、鞍馬、還有。——哎呦，還有男子5000米越野啊！”
　　李老師道：“幹嗎壹驚壹乍的？五千米越野怎麽了？”
　　張誌國道：“妳不知道，這個項目可累人了！以前都出過學生跑不完昏倒的。咱們班的張帆參加了，我害怕有事兒。”
　　李老師笑道：“能有什麽事兒，張帆的身體那麽好。”
　　張誌國想了壹會兒道：“我得安排壹下，讓幾個學生明天跟著張帆跑。”
　　李老師笑道：“妳是不是瘋了？那可是五千米啊！誰能跟跑這麽多遠？”
　　張誌國拍拍腦袋道：“也是！”
　　李老師笑道：“我倒是可以幫妳，明兒個我騎著自行車，帶著小妮兒，跟著張帆跑，咋樣？”
　　張誌國壹拍腿，道：“咋不早說呢！這樣好。”
　　李老師道：“小妮兒這兩天也是鬧著要見張帆呢。”
　　張誌國笑道：“他們兄妹倆也是很就木有見面了。”
　　說著對李老師道：“小妮兒在咱家住的還習慣嗎？”
　　李老師道：“畢竟是人家的孩子，十幾歲了才到咱家，壹時肯定是適應不過來的。”
　　張誌國道：“咱不要強求人家孩子做這個做那個的。”
　　李老師壹邊收拾沙發和碗筷，壹邊道：“小妮兒是壹個聰明的孩子，可惜就是家境不好，才讓娃兒落到這個地步的。”
　　李老師自顧自的捶了捶腿，道：“農村娃兒，苦哇！像小妮兒這樣的，就更苦了。”
　　張誌國和李老師二人又談了壹些學校的和工作上的事情，忍不住就睡了。臨關燈，張誌國嘆了口氣，道：“妮兒是個好妮兒，但是這麽久了也木有叫壹次爹。”
　　李老師打個哈欠，道：“別想那麽多了，對小妮兒好壹點兒。甭說是咱的養女，就是壹般的人，看見她這麽可憐，也要幫壹把的。”
　　張誌國拉滅燈，道：“是啊！”
　　五千米的越野跑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弄不好自己就要累出病來。蘇茹壹開始是不主張張帆跑的，但是張帆這個人死犟的脾氣，既然決定了要跑，就壹定跑的。蘇茹剛開始和張帆交往的時候還不是很知道張帆的這個品性，但是交往了壹段時間之後，就發現了張帆的這個性格。當然這是壹種堅韌不拔的品性，蘇茹是向來持的，但是有些事兒蘇茹覺得還是有個度的好。面對蘇茹的擔心，張帆笑著解釋：“五千米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個事兒。在家有時候隔很幾個村莊都要步行的——那可不是幾個壹千米的事兒。”
　　蘇茹撇撇嘴，道：“妳家能和這兒比嗎？咱這兒的五千米，可是山地形啊。”
　　張帆理解蘇茹的說法。因為XX高中雖說在壹個鎮上，其實就是壹個山村的學校。就這壹塊兒還好壹點。學校靠著壹條路，路是直通縣城的。但是學校其余的三周都是山，可以說是很高很荒涼的山。越野跑在這個唯壹的公路上跑，是不行的，因為阻礙交通——雖說是個偏僻的地方，但是這壹條路連接了好幾個鄉鎮與縣城的路途，所以車還是很多的。
　　所以說壹千米的越野跑的路線就被定在了學校正後面。學校的正後面是壹座高山。高山裏面有壹個大大的峽谷。嚴格的說不是壹個大峽谷，只是壹個四周都是峭壁的谷底。可以說，在上面就是懸崖峭壁，在下面就是壹個山谷而已。這個山谷是極其陰涼的，壹般來說夏天的時候，特別是中午的時候XX高中的老師都會騎著車子在這個乘涼。
　　這個山谷裏面還有壹條小溪，真是個好地方、好去處。張帆和蘇茹也騎著自行車來過幾次，只是進入淺谷。深谷基本是木有人去的，直等到每年XX高中的運動會，才有參賽的學生跑到深谷——路線如此。
　　其實正因為這個路線，蘇茹才不放心張帆參加萬米競技的。但是拗不過張帆，只能任由張帆參加比賽。雖說是張帆參加比賽，但是蘇茹比張帆還緊張。惹得小李都說：“蘇茹好像妳的女朋友似的。”
　　蘇茹狠狠的瞪了小李壹眼，攆著小李打。
　　等打鬧夠了，張帆才拉了壹下小李的衣角，道：“以後這樣的玩笑不要開了，妳知道的，史楠楠是我的女朋友的。這要是讓她知道了，不鬧騰我？”
　　小微笑道：“說不好人家史楠楠在那兒又找了壹個男朋友，早把妳忘了。”
　　張帆眼壹瞪，道：“小李，妳說什麽！”
　　小李也感到自己說的過分，趕忙找個借口走開。蘇茹把開水倒進張帆和自己的水杯裏面。張帆道：“妳倒那麽多水幹什麽？”
　　蘇茹道：“這還木有完呢！還有小李的杯子也要灌上水的。”
　　張帆驚訝的道：“妳這是做什麽啊？”
　　蘇茹頭也不擡的道：“妳這麽遠的路，能不喝水嗎？”
　　張帆道：“蘇茹我看妳就是木有經常鍛煉，跑五千米是不能喝水的，喝了壹肚子水，咣當咣當的，怎麽跑？”
　　蘇茹並不理睬張帆，把茉莉花和甘草放進水杯，然後倒上水，把蓋子擰緊，把三個水杯放進書包裏，這才放心的道：“終於好了！”
　　張帆皺著眉頭說：“這三個水杯就五六斤，妳讓我背著跑操啊？”
　　蘇茹道：“我拿著啊！就跟在妳後面。”
　　張帆笑道：“妳這個傻妮兒，我跑的可是五千米啊，妳跟我壹路啊？”
　　蘇茹得意的道：“我早就借了李美美的自行車，決定騎著車跟著妳，給妳加油！”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43節張帆的母親和蘇茹
　　聽蘇茹這麽說，張帆瞪大了眼睛，道：“蘇茹，妳真的瘋了！我不要妳照顧！”
　　張帆心裏面明白，若是蘇茹真的騎著自行車跟著自己跑，那麽頃刻之間，學校都會傳遍。說二人談戀愛，若是那樣，就麻煩大了。蘇茹是學校裏面的知名人物，人又漂亮，學習又好，而自己也算是班裏面的壹個知名人物，若是事情鬧出來，真的不知該怎麽收場。再加上壹個史楠楠，到時候就有好熱鬧看了。
　　其實張帆從蘇茹的舉動來看，知道蘇茹肯定是已經喜歡上自己了，可是自己已經有了史楠楠，只恨相見恨晚啊！蘇茹是並不知道張帆有女朋友的，因為在高中，這樣的事兒只有好朋友之間才知道的。張帆有女朋友的事兒，只有小李知道，所以蘇茹才會追張帆的。
　　蘇茹聽張帆反應這麽強烈，有點兒驚訝，就道：“張帆，咋了？妳可不要多想啊，我對妳可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蘇茹已經有點兒臉紅。女孩說謊的時候臉才會紅。張帆也知道蘇茹這只是搪塞之語，但是蘇茹把話撂給了自己，自己倒是木有語言來回絕了。只得道：“我讓小李跟跑呢。”
　　小李在壹旁兒笑道：“我倒是想跟，但是木有自行車。”
　　張帆在底下狠狠的掐了壹下小李。小李疼的直咧嘴，蘇茹“撲哧”壹下笑了，對張帆道：“今兒個我是跟定了。”
　　說完就站在張帆的身邊。
　　張帆滿肚子的苦水，後悔自己不該那天對蘇茹那個樣兒。蘇茹壹定是認為自己喜歡她，才有了這個結果的。其實張帆的心理年齡很大的，雖說和蘇茹他們都是同齡人，但是家庭環境造就了他的早熟。他知道什麽事愛，什麽是性。
　　男人會把愛和性分得很開，愛壹個人不壹定要和她天天做愛，但是壹個豐滿的女人，天下幾乎所有的男人都願意和她做愛，但是幾乎所有的男人都不愛她。在男人眼裏，愛是愛，性是性，只有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做愛的時候才合壹的。
　　但是女人就不壹樣了，壹個女人她總是會這樣認為，若是男人愛和她做愛，那就是愛她。其實不是這樣的。女人之所以是脆弱的，之所以是受欺負的，之所以是悲慘的，之所以有紅顏禍水之說，就是她們混淆了愛和性，這是致命的。
　　蘇茹就是這樣，認為張帆對她有性沖動，就是愛她。可是張帆卻不這樣認為。性沖動是性沖動，但是心中最愛還是史楠楠。愛，對於男人來說，是需要培養的。在男人眼裏，木有壹見鐘情，所謂的壹見鐘情，都只是壹見沖動而已。
　　蘇茹這樣的舉動令張帆很無奈。可是張帆心裏面又有壹點兒自豪感，因為自己畢竟贏得了壹個女人對自己的愛。可是眼下的事情怎麽解決呢？
　　正想著蘇茹道：“張帆，要不咱找個地兒歇會兒，還有壹個多小時才開跑呢。”
　　小李在旁邊打趣道：“喲，嫌我礙事了？”
　　張帆又是狠狠的在底下掐了小李壹把。蘇茹臉通紅道：“小李，再敢胡說小心撕妳的嘴。”
　　張帆聽蘇茹如是說，只得吾道：“好，那咱們走。”
　　正要走，忽然看到王偉急匆匆的跑來，滿臉的汗。王偉見到張帆，道：“張帆，我正找妳呢！”
　　張帆笑道：“妳這麽急呼呼的來，幹什麽啊？”
　　王偉道：“妳還在這兒說笑呢！妳媽媽找妳呢，知不知道？”
　　張帆驚訝的道：“我媽來了？”
　　王偉道：“嗯啊，可不是嗎？”
　　王偉接著道：“妳媽媽在咱們班門口等著妳呢。”
　　張帆道：“哎呀，今兒個咱們都在操場裏，我媽肯定不知道地方，不行，我得趕快走。”
　　說著跑著往教室去。蘇茹也在後面跟著跑，三個水杯在手裏面拿著，很是累人。
　　小李笑著對王偉道：“妳怎麽知道張帆的媽媽來了？”
　　王偉道：“我在教室見了啊！”
　　小李笑著道：“咱學校不是規定運動會期間不讓進教室嗎？”
　　王偉趕忙捂住小李的嘴，道：“妳這個家夥，要是讓張誌國聽見了，還不罵我？我想偷會兒懶，不行嗎？”
　　小李道：“其實運動會是壹個集體的活動，參加壹下木有什麽壞處的。”
　　王偉撇撇嘴道：“我知道，可是實在是忒無聊了。”
　　小李開玩笑道：“噢，妳無聊啊，若是整個運動會就光有運動員，木有觀眾，那才叫無聊呢。——其實咱們學校鉤對得起咱的，想想啊，看比賽還不用要錢。要是到體育館看，還賣票呢。”
　　王偉道：“得了吧妳，人家那比賽能和咱這比？咱這就不算個比賽。——算了，我不給妳說了，我還有事兒。”
　　說著掉頭走了。小李在身後直搖頭，心道：這個家夥，指不定又到哪兒害人去了。
　　張帆上氣不接下氣的來到了教室的門口，看到媽媽正在門口立著，明明拉著奶奶的手，在哪兒站著。明明眼尖，老遠都看到張帆，跳著道：“小答，小答！”
　　張帆走過去，抱起來明明，在明明胖乎乎的小臉蛋上“吧唧”親了壹口，然後對母親道：“媽，怎麽這個時候兒來了？”
　　天喜道：“帆娃，媽想著妳高三了，學習累，來給妳送點兒東西，再給妳送點兒錢。”
　　張帆道：“媽，看妳，大老遠的，我木有錢了回家拿就是了，再讓妳勞累——又是騎自行車而來的吧？”
　　明明道：“奶奶帶著我，好遠啊，小答。”
　　明明是第壹次來。
　　張帆不高興的道：“媽，妳年齡大了，該坐車就坐車，雖說花了幾塊錢，但是也比這大冷天的騎個自行車好啊？”
　　天喜看看眼前這個棱角分明的兒子，這幾年張帆在外上學，回壹次家，模樣就變了壹個樣兒，漲往已成壹個大人的模樣了，不但相貌，而且就連說話也小大人了。天喜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兩兒子都爭氣，孟偶在外面打工，已經是武老大手下最受重用的壹個人，張帆在外求學，成績在班級內以及整個學校都是佼佼者。
　　天喜接過張帆的話，道：“娃兒，我年齡大了，正好騎車鍛煉鍛煉，妳不用擔心。”
　　張帆知道說不過母親，就囑咐母親以後甭這樣。天喜把奶粉還有壹百塊錢給張帆。張帆驚訝的道：“媽，哪兒來的這東西？”
　　天喜笑道：“娃兒，妳哥出息了，這個月給明明買了壹箱奶粉，又讓我把這壹百塊錢送給妳。妳嫂子說妳在學校，夥食肯定不好，就讓我拿壹袋兒奶粉給妳補補。——說起來這還是明明的奶粉呢。”
　　明明聽見，笑著把奶粉拿過來，對著張帆道：“小答，這是我給妳的！妳以前經常給我買好吃的，來，明明也把好吃的給妳！”
　　張帆緊緊的抱住明明，眼淚卻是流了下來。背過人偷偷的擦了壹把，又用手捏捏明明的小臉兒，道：“明明真是個好娃娃。”
　　天喜問道：“今兒個是咋了，學生都不在教室。”
　　張帆道：“今兒個運動會，學生們都去操場了，媽，人可多呢，妳去看看吧？”
　　天喜笑道：“看什麽看啊，人再多，有看大戲熱鬧啊？”
　　張帆道：“媽，可不，還真是有看大戲熱鬧。”
　　天喜道：“就是比看大戲熱鬧，我也不會去的。家裏還有壹攤子事兒等著呢，娃兒，妳在學校好好的學，媽走了。”
　　說著正要走，蘇茹趕過來了。
　　張帆壹皺眉頭，蘇茹走到三人跟前，道：“嬸子，妳來看妳們家張帆了？”
　　天喜疑惑的看著張帆。張帆忙道：“媽，這是蘇茹，我同學，在家裏面給妳提到過的。”
　　天喜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就是那個學習可好的那個妮兒？”
　　說著拉著蘇茹的手，左看右看，道：“這妮兒長得可真是招人喜歡。”
　　蘇茹聽著天喜的話心裏面美滋滋的。因為她知道了張帆在家裏面提過她，應該是對自己挺重視的。還有就是天喜誇自己漂亮。但是聽了這話臉也是紅紅的。天喜道：“妮兒，妳的學習可比俺娃好多了，俺娃可不像妳，妳能考上清華北大的，俺娃考個河大鄭大就中了——平時有啥學習方法，多教教帆娃。”
　　蘇茹笑容可掬的道：“伯母，哪像妳說的那樣啊，張帆成績好著哩，俺們都不相上下。”
　　幾個人又聊了壹會兒，張帆的母親領著明明就告辭了。臨走小生對張帆道：“娃兒，咱來學校是來學習的，可不要因為談戀愛而耽誤學業啊！”
　　張帆臉直熱，道：“媽，妳放心吧，我不會辜負您的希望的。”
　　天喜這才領著明明走了。張帆把明明抱到自行車上，囑咐明明道：“把兩腿分開壹點兒，別讓車鏈子刮著腳。”
　　明明奶聲奶氣的道：“小答，俺知道，上壹次就刮了壹下，好幾天都走不成路了。”
　　天喜登上車子，對明明道：“明明，給小答再見再見。”
　　明明笑著給張帆揮揮手，道：“小答快回家啊，我想和妳睡壹塊兒了。”
　　看著母親漸漸離去，知道看不見背影了，張帆才走。
　　蘇茹道：“張帆，妳媽對妳還挺好的啊。”
　　張帆道：“什麽話啊！我媽對我當然好了。那是我媽，知道不？”
　　張帆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道：“蘇茹，哎，我說我媽來了妳跟著我算個啥啊？”
　　蘇茹臉通紅通紅，道：“妳這個家夥，誰願意跟妳啊！”
　　說著轉身要走。張帆看蘇茹急得這個樣子，壹把拉過蘇茹，用手刮了蘇茹的鼻子道：“妳還有臉說！”
　　正鬧著小李過來，看到二人的樣子，趕忙轉過身道：“我啥也木有看見。”
　　張帆好氣的道：“妳知道個啥！”
　　小李仍然背著身子，道：“我是啥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妳再不到操場的話，張誌國——也就是咱們的那個班主任都要瘋了。——因為，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44節山石小道
　　張帆來到操場，張帆的五千米越野是從操場出發，然後跑到峽谷裏面。由於是山路，跑的路程實際上不是五千米，而是比五千米還要多壹點兒。
　　到了操場上之後張帆看到李老師也騎著自行車兒，帶著小妮兒在操場等待。見了張帆，小妮兒著急的向張帆揮手道：“帆哥，妳咋才來啊？”
　　張帆過去，問道：“李老師，妳咋也來了啊？”
　　李老師道：“是妳們班主任非讓我來的，今兒個讓我跟著妳跑，說是怕妳有事兒。”
　　張帆笑道：“能有什麽事兒啊？在家裏都是經常跑的。高壹高二也參加過運動會，有經驗的。”
　　李老師笑道：“那那個時候拿名次了嗎？”
　　張帆道：“也拿了。”
　　正說著體育老師叫道：“各就位，開始了啊！”
　　張帆站好跑姿，因為是長跑，所以對姿勢是木有什麽要求的，長跑看的不是爆發力，而是耐久力。因為張帆是農村孩子，從小木有受過什麽正規的體育訓練，所以爆發力不強，但是耐久力是木得說的。
　　發令槍壹響，張帆穩著勁兒往前跑，蘇茹和李老師騎著自行車跟在張帆後面。張帆的衣服是讓張茹帶著的，張茹把衣服還有水放進了車簍裏面，倒也輕松。剛開始的時候運動員還木有散開，人都是擠在壹塊兒的，但是跑了有十幾分鐘，差別就出來了。這個時候幾十個運動員分為了三個軍團，前面跑的有十幾個人，張帆就在這十幾個人中，中間的有四五十個，最後面還有幾個。最後面的幾個據以往的經驗遲早是要放棄的。但是中間的和前面的都有機會勝出。張帆的理念是前半程自己在第壹軍團裏面，而到後半程，就超越。蘇茹和小妮兒在後面直喊張帆加油，張帆由於耐力比較好，跑這麽遠了也木有感到累，就道：“小妮兒，妳們倆不要喊了，這還遠著呢！到時候不怕把妳們喊累了？”
　　李老師看張帆神情自若的樣子，道：“張帆，妳還真中，跑這麽遠了，妳還有勁兒。”
　　這個時候和張帆壹塊兒跑的幾個人都有點氣喘籲籲，張帆暗暗的加快了步伐，漸漸的張帆超越了前面的幾個學生，已經是第壹了。但是張帆知道，形式是千變萬化的，壹天不到終點，壹天都不能說自己是第壹。而蘇茹和李老師也是騎著自行車暗暗的給張帆加油。
　　按理說這天已經是冬天，應該很冷，但是這運動會卻是開的正是時候，天氣晴朗。天氣晴朗對於其他項目來說是很好的，但是對於這個長跑，可真是令運動員們頭疼了。張帆雖然說是氣息均勻，但是已經是渾身是汗。
　　蘇茹乖巧的遞過去水杯，張帆邊喝邊跑，道：“蘇茹，木想到還真被妳言中了，真得補充點兒水。”
　　蘇茹撅著嘴道：“我說的話妳總是不相信的。”
　　張帆笑道：“好好好，妳全是對的，行不行。”
　　張帆繼續跑著。
　　到了後面，張帆已經把第二名甩下了二裏地，前面就壹個張帆孤零零的跑著，蘇茹和李老師雖然是騎著自行車，但也已經是滿頭的大汗，好像比張帆還難受。張帆雖然耐力比較好，但是跑了這麽遠，也是氣喘籲籲。
　　張帆跑上了壹個坡兒，過了這個坡，就快到終點了。終點有終點的裁判，終點裁判是宋老師。因為學校的體育老師不夠，只有拉來那些副科的老師湊數兒。到時候宋老師計時，這樣就能保證了比賽的公平性。
　　看著四周倒退的景物，張帆的頭其實是暈暈的，因為越是到最後，越是木有體力，越是腿腳不受自己管制，越是跑得快，當然這跑得快是對自己體力消耗更快的壹個體現。在路線中要經過壹個小溪，就是前面所提到的峽谷中的那個小溪，到了這個消息，就跑過了三千米了，這個時候還木有到小溪，李老師道：“張帆，妳看妳把後面的人都甩下了，坐下歇個三分鐘再跑。”
　　張帆道：“不行，我要是坐下來歇的話，是不遵守比賽規則的。”
　　蘇茹道：“反正妳在前面嘛！”
　　張帆笑笑不說話。李老師道：“妳就歇壹會兒吧，比賽規則上有木有說不讓歇。”
　　張帆道：“那好，等跑到前面的小溪再說。”
　　兩個人騎著自行車跟在張帆的後面，張帆在前面跑步，若是不知道是參加校運動會的，還以為他們是瘋子呢。再看看小妮兒，已經是趴在媽媽身後睡著了。李老師看了壹眼小妮兒，心道：“她倒是愜意。”
　　很快到了小溪旁，張帆蹲下身來，把溪水往自己頭上淋。蘇茹也幫著孟帆。小妮兒見了溪水，心裏面那個高興，因為雖然和李老師壹家生活了這麽久，但是小妮兒還從來木有來過這兒呢。因為李老師老師擔心小妮兒的安全，怕這兒山高天荒的，若是小妮兒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要女兒的心思不是就壹點兒就木有了嗎？
　　所以小妮兒除了上學，什麽事兒都是跟著李老師的。李老師還真是壹個合格的母親，甚至比愛自己的兒子張統還愛小妮兒，為此張統木有少埋怨。
　　小妮兒見了水，就下了車，不等李老師說話，就脫了鞋子跳進水裏面玩兒。李老師在後面急呼呼的道：“小妮兒，妳快出來，妳帆哥馬上就要跑了，咱們的跟著。”
　　張帆看看身後，運動員們壹個影兒也木有，原來張帆已經給他們落下了很大的距離。
　　看著小妮兒玩了壹會兒，張帆道：“咱們走吧小妮兒，等有時間了帆哥和妳壹塊兒來玩。”
　　小妮兒拍著手道：“真的帆哥？到時候咱們捉魚！”
　　張帆笑道：“真是個貪玩的小妮兒。”
　　李老師笑道：“看著小妮兒就想起了我的小時候，和她壹樣，無憂無慮，哪象現在，還得養家糊口。”
　　張帆擡起腳步，準備開始繼續比賽。
　　要知道劇烈運動的人壹般來說突然停止的話，再想跑起來，很難的，三個人都木有註意到這壹點，所以張帆壹蹲下來，再站起來，是很困難的，因為腿是鉆心的疼。李老師看到這種情況，道：“張帆，妳先慢慢的活動活動，再跑。”
　　張帆聽從李老師的話，先是慢慢的轉著圈兒跑，不壹會兒還真的是恢復了，就往前跑。
　　正準備跑，突然聽到轟隆壹聲，大塊的石頭落了下來！
　　蘇茹嚇懵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還是張帆反應快，拉起蘇茹，李老師拉著小妮兒，慌的往前跑去。張帆和蘇茹她們正好在峽谷裏面，峽谷四面環山，只有壹條小路兒，就是學校長跑的路線，大塊的石頭落下之後，正好把出路給堵死了！
　　四個人丟下了自行車，往前奔跑，石頭還是從兩遍的峭壁上紛紛的落下，張帆讓蘇茹小妮兒和李老師貼著峭壁站著，李老師驚恐的道：“這樣中嗎？”
　　張帆道：“只有這樣才可以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石頭是不會往這兒砸的。”
　　正說著，壹塊巨石轟隆壹下落在了四人面前，把張帆和蘇茹李老師嚇了壹跳。蘇茹和李老師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張帆。
　　張帆卻長長的出了壹口氣，道：“這下好了。”
　　蘇茹著急的道：“這是怎麽說的？石頭都落在我們眼前了，妳還說這下好了？”
　　張帆道：“蘇茹，妳笨啊。本來我們貼著峭壁站，石頭根據下落的趨勢，肯定不會貼著峭壁落，妳說是不是？”
　　蘇茹想想點頭道：“妳說的很對。”
　　張帆接著道：“但是我害怕石頭落在地上後滾過來再傷害我們。”
　　蘇茹驚恐的道：“那該怎麽辦？”
　　張帆道：“說妳笨妳就是笨，現在好啦，身邊有壹個大石頭在保護我們，還用害怕嗎？”
　　蘇茹點頭笑道：“我明白了。”
　　李老師看著蘇茹的表情道：“妳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蘇茹道：“這麽大的事故，木有傷著命，就不錯了。”
　　張帆擔心的道：“我漲往就是害怕其他人，其他人怎麽辦。其他的學生有木有受傷。”
　　正說著外面又是轟隆隆壹陣巨響，四人就躲在這個大石頭和峭壁的夾縫裏，不敢出來。小妮兒悄悄的探出頭去，看著紛紛落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塊兒，感到非常的好玩，拍手叫道：“拍電影嘍拍電影嘍！”
　　張帆和蘇茹是又好氣又好笑。等了將近有十好幾分鐘，外面的聲音才漸漸的減弱、停止。張帆四人走出來，往外面壹看，天啊！剛才還好好的道路變成了什麽！石頭石頭，都是石頭！周圍什麽也木有了，路也木有了，以前熟悉的地形也木有了！
　　李老師神情凝重，道：“張帆，漲往該怎麽辦？”
　　小妮兒卻問道：“帆哥，是不是地震了？”
　　張帆看看地面，道：“很像地震，但是絕對不是地震。”
　　蘇茹著急的道：“張帆，漲往先別討論這個問題了，想想辦法，咋出去啊！”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45節鬧學校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著急的是校長。校長急忙的趕到，張誌國站在這個峽谷的出口——現在已經是死口面前，心中急的直跺腳。他真是後悔自己不該攛掇張帆去參加這個什麽勞什子比賽，如果不是自己去攛掇，張帆不是就木有事兒了嗎？那樣小妮兒和李老師也就木有事兒了。後回歸後悔，現在唯壹能做的就是等，等結果，等著確認學校少了幾個人，以及想法看看他們是否存活。
　　學校緊急的集合了人，發現就少了張帆、蘇茹、王偉、和宋老師。其余人竟然都完好無損。校長心中也是感到壹絲的欣慰。自己剛新官上任，若是事態真的很嚴重，那麽自己什麽借口都是搪塞不過去的。
　　眾人對於宋老師的不見是很理解的，因為宋老師是終點裁判，就在最裏面，肯定沒事兒，張帆、蘇茹和李老師、小妮兒是跟著張帆跑的，肯定是跑的太快，直接被砸裏面了。而王偉，卻也是不見了。這是怎麽回事兒呢？
　　小魏對張誌國道：“老班，我今兒個還見王偉跟著宋老師在壹塊兒。”
　　張誌國心中暗暗叫苦，道：“學校出事兒了，就自己班級的三個學生，不見了，唉，怎麽辦呢？”
　　張誌國實在是不願意相信王偉也在；裏面的事實，就讓小魏和魏美美他們分頭去各個網吧看看，看看王偉是否是去上網了。張誌國心中是暗暗地禱告：王偉啊，妳上網去吧，王偉啊，妳上網去吧。
　　事情的原委搞清楚了，原來是上面的賣石頭的，采石的時候木有考慮到雷管的威力，就超額的使用雷管，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學校的和采石場交涉，讓他們負責排查救人和賠償的義務。采石場倒也是答應的痛快，不過回話是可以給妳們錢，但是救人的事兒就不必了，因為從峭壁上面看去，整個峽谷都好像被石頭填滿了，人，肯定是死了。要是壹塊兒壹塊兒把那些堆在峽谷裏面的石頭運出去，那恐怕是要浪費很多人力物力財力的。這個數兒，可不止賠償的錢數。
　　校長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並且也知道人的生還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但是怎麽樣安撫張誌國和張帆的家長呢？宋老師的好辦，是工傷，學校好處理，但是三個學生的家長怎麽安慰？看來還是得做做樣子。
　　采石場壹共賠償了學校四十萬，他們壹家十萬，這個數目在當時可是壹個非常巨大的數目。把錢送到各個當事人手裏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是鬧得天翻地覆。張帆的母親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自己剛剛活生生的見著，但是漲往可木有了。張帆的母親拿著存著，壹個勁兒的擦眼淚，雖說是窮家破眼的，但是她還是寧願要娃兒，不願意要這錢。張帆的母親是第壹個被學校哄走的，而王偉的家人就不那麽好辦了。
　　王偉的父親是個商人，對這十萬二十萬的根本不放在眼裏，他就是死活要求學校救人。但是學校能有什麽辦法？救人？怎麽救人？這麽多的石頭至少要要四五十輛挖掘機，才能運走，但是挖掘機根本進不到這個山溝溝裏面，人擡也是不現實的！校長好言說盡，王偉的母親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啊，王偉的父親道：“妳們學校是個什麽破學校？組織運動會的時候怎麽木有考慮到這個情況？明明知道這兒不能來，為什麽偏要來？妳們這是事故，重大的管理事故！”
　　校長點頭哈腰的笑著道：“是事故，是事故，可是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妳就擔待點兒吧！”
　　王偉的父親怒火不消，道：“妳們這學校，啊，妳們這學校！妳知道妳們錯在什麽地方了嗎？知道錯在什麽地方了嗎？”
　　校長抹抹頭上的汗道：“知道知道。我們不該選這麽個地形進行越野跑。”
　　王偉的父親道：“對！妳們明明知道這條峽谷是個雷區，好要來！這不是害孩子嗎？這是其壹，氣兒是妳們做錯了事兒還不知悔改！妳們真是不知悔改，不理解家長的心情！”
　　王偉的父親已經有點兒語無倫次了。王偉家富得比較早，所以大人的觀念都很先進，農村都是要兩個三個孩子的，但是王偉家雖然在農村，也是只要壹個孩子。所以王偉是家裏的獨苗兒，是父母的希望，是老倆掙錢的根基和希望啊！要不然，掙了錢，妳給誰啊？自己花？這些錢，自己是兩輩子也花不完了。
　　王偉的父親吵夠了，鬧夠了，就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他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哭、再鬧都是不行的。因為娃兒肯定已經死了，那麽大的石頭，落得滿地都是，還有生還的理兒？只有死路壹條了。而且兒子的屍體，自己也是永遠看不到了。
　　想到自己的兒子養了這麽多年，自己還木有想他壹天的福呢，就已經煙消雲散，簡直是痛不欲生，白發人送黑發人啊！鬧夠了，王偉的父親到了還是接過了學校的錢，開著小轎車，走了。送走了這兩個難纏的主兒，校長算是松了扣起兒。
　　原來覺得很好解決的宋老師，誰知這兒倒不好解決了。原來宋老師家所在的村子，宋老師家是個大戶。這樣的大戶對於這種事兒是相當的團結的，聽說宋老師死了，村子裏的人都開著三輪車，過來找學校要人。——宋老師家就在學校附近的村子。村民們壹個個情緒激動，揮舞著手臂，破口大罵，罵學校管理不好，罵學校教學不好——其實這還真是胡說。因為XX高中的升學率在整個學校來說都是佼佼者，在整個市區，甚至全省範圍內，也是能排上號的。要說管理，那是相當的嚴格的。
　　妳想啊，木有管理，哪有教學質量啊？但是這壹次就是該學校倒黴，該學校出事兒。以往幾十年了，學校都是這樣組織運動會的，都木有出事兒，但是漲往到底出了事兒。這個校長可真是倒黴，上來就碰到這麽棘手的事兒，簡直是六神無主了。
　　校長自己暗暗跺腳。按說這個地方是絕對不會發生采石出錯的事兒，因為這是壹跳路啊，是XX鎮和外界聯系的唯壹的壹條路，采石的車也要經過這裏，他們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在安排路線的時候校長也是考慮到這個問題的，但是世間的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妳什麽都不能說絕對的話，什麽都不能肯定，滿口。
　　宋老師的村民們都擠在學校的門口，搖臂吶喊。有些小孩子甚至滿面笑容的在跑著湊熱鬧。這樣的事兒村民們都是不管什麽正義邪惡或者對與錯，大部分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裏來的。很多人都不是願意讓事情盡快的解決，而是想越拖越好。因為這樣就可以好好的娛樂娛樂。在山裏面木有什麽好娛樂的，只有等死了人了或者是結婚了全村的人才能擠在壹塊兒娛樂娛樂。很多時候都是閉塞守舊的。
　　宋老師莊上的人們也是抱著這個心理。傷心的人不多，但是湊熱鬧的人多。校長是站在人群前又是自責又是懺悔又是作揖賠不是，但是這些都是毫無作用的，因為人們根本不領他的情兒。木有辦法，校長只有自掏腰包請這些人到鎮上最好的酒店吃飯。但是這些人們還是不領情，並且更過分的是居然請來了壹談專門吹嗩吶的，為宋老師吹起來招魂曲。校長壹看這陣勢，只有蹲在地上抽悶煙了。
　　鬧夠了，校長和學校的主任以及學校的老教師都出來說情賠禮，宋老師的村人們才答應和校長壹塊兒去吃飯。這些鄉裏人從來木有在這樣高檔的飯店裏吃飯，而且飯菜還是隨意的點，當然是大開吃戒了。但是對於他們能想起的那些菜名來說，都是低消費的，所以校長也不是怎麽害怕。所有的壹切費用，校長都包了，把費用都全出了。
　　送走了宋老師的家人校長又馬不停蹄的張誌國。到了張誌國家裏面，校長極盡全力的安慰。張誌國倒是好說話的，因為學校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誰也不怨的，可以說是學校木有壹點兒責任的。但是事情出來了，自己壹個好端端的兒女雙全的家庭，就剩下自己和兒子張統的。張統還不知道媽媽呀已經死了這個慘痛的實事，而是相信爸爸所說的媽媽回姥姥家的這樣的壹個美麗的謊言，晚上吃了壹點兒爸爸的做的飯，就躺在爸爸的懷裏面睡著了。
　　看著校長壹副疲倦和為難的樣子，張誌國道：“校長，妳什麽也甭說了，我都懂。妳走吧，我想好好的靜壹靜。”
　　隨從的人剛想說話，校長擺壹擺手，對眾人說，就讓他靜壹靜吧。說著把十萬元的存著擺在了張誌國的桌子上，就退出去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46節老師，抱抱我
　　張誌國看著桌子上的十萬元錢，心中真的是起伏不定，也是傷心欲絕。小張統在自己的懷裏呼呼大睡，而他的母親呢？他的母親已經不見了啊！窗外的夜已經是很靜了，張誌國把小張統放在了床上，把被子蓋好，在他的臉上親了壹下，踱步到外面。
　　學校還在正常的上課，學生們都去上課了，課堂上該是歡聲笑語的仍然是歡聲笑語，因為痛苦不在自己身上，自己是體驗不到痛苦的。幾家歡喜幾家樂，以前自己的家裏面都是歡聲笑語，而現在呢？成了孤零零的壹個。
　　天上的黑雲在浮動，遮住明亮的月光。想著和自己的妻子相遇相識，而今卻又天各壹方，或許以後就真的不再在自己身邊了，張誌國的心，怎麽能靜下來？有人說人生的最大不幸是早年喪父，中年喪氣，老年喪子。其實在張誌國看來，人生的最大不幸，就是喪妻。妻子木有了，這個家還是壹個家嗎？
　　雲在飄著，他不知道世間的悲哀，他不知道世間的歡樂，他只知道就那樣飄著，動著，飄著，動著就是他的工作。張誌國無端的恨起這無情的雲彩來了！雲彩啊雲彩，妳為什麽這麽的無情啊？天是冷的，空氣是涼的，張誌國坐在操場的乒乓球臺子上。就連乒乓球的臺子，也是涼的。透心的涼。但是張誌國感覺不到這些，他能感覺到的，能想象得到的，就是妻子的臉。妻子的笑容，妻子給自己帶來的歡樂，以及自己每天晚上只有摟著妻子睡覺才能睡著的那壹種愉悅，那壹種歡快。人啊！人說木有就木有了，去了的人不知道存在的人的痛苦，這就是為什麽有些人寧願去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愛人。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那種思念，那種想念，那種無時無刻不願意和她在壹起的強烈的沖動，隨著大石塊的落下，都化為烏有了！張誌國怎麽能不傷心！
　　張誌國的眼淚悄悄的流了下來。眼淚是什麽東西？鹹鹹的典型的生理鹽水。是人在悲傷的時候造出來的壹種體液。這種體液就像甘泉，抽取人的感情，抽去人的歡樂，增加人的哀痛！風起了，呼呼的風，要是往常，妻子該提醒自己，要回去了，不要凍著了，但是漲往呢？漲往什麽也木有了，妻子木有了，愛木有了，感情木有了，留下的只是傷情！傷情！
　　就連自身的直覺，也木有了！這寒冷刺骨的風，刺在身上，張誌國也是木有絲毫的感覺。張誌國已經不知道了疼痛，因為心的痛比身體上的痛更讓人難以抹平。心的痛只要有壹天在，那麽對於凡人來說，身體上的痛，就什麽也不算，小巫見大巫！
　　寒冷在侵蝕著張誌國的肌膚，張誌國的精神在侵蝕著張誌國的心智。張誌國的眼淚，在風中凝固，在臉上凝固。
　　“叮鈴鈴”下課鈴響了，學生們都飛快的跑到了操場上，像壹只只歡樂的小鳥兒。張誌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看到了小妮兒的身影，朝自己走來。不是，都不是！那是假象，那只是假象而已！木有妻子，木有小妮兒，只有自己，只有壹個孤零零的自己！學生們還大半不知道李老師或許再也不能給他們上課了，見道張誌國都有禮貌的道張老師好，張誌國只是麻木的點頭，再點頭。
　　小李過來了。小李是去衛生間的路上見到了操場上的張誌國的。
　　看著張誌國壹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操場上，就走了過來。小李是知道張誌國失去妻子的。小李的心裏面也很難受。張帆、蘇茹、李老師，都是小李的良師益友，包括小妮兒，小李也是經常見的。但是，漲往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令人始料不及的地步，小李只有過來安慰。
　　小李剛想過來，發現李美美壹塊兒來了，就和李美美壹塊兒，走到張誌國面前，道：“張老師！”
　　張誌國表情木木的，他並木有看到是小李，是自己的學生，只是點點頭。李美美道：“老師，我是美美啊！”
　　張誌國這才反應過來，把目光從月亮上轉移到自己的學生身上。張誌國鑲識的擦了壹下眼淚，道：“小李啊，妳們怎麽還不回教室好好學習呢？”
　　小李道：“老師，這兒這麽冷，妳咋不回家呢？”
　　張誌國苦笑壹下道：“我出來散散心。”
　　小李低著頭道：“李老師的事兒，我是知道的。”
　　張誌國趕忙截住小李的話，道：“妳不用操心了，這樣的事情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畢竟妳們也快要高考了，上學重要啊！”
　　小李知道張誌國是不想自己心中的傷疤被揭開，壹米昂有更深的疼痛。就不提這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提，這個傷口還是存在的。還不如往傷口上撒壹把鹽，說不定傷過了，也消毒了，這倒是治療傷痛的壹種好的方法。
　　小李自己是不敢提的，因為是個男孩兒，說話可能有時候不知道輕重，就對李美美使了個眼色兒，意思是讓李美美提，而自己，不便在這兒，就走了。——小李知道張誌國老師非常關心自己的學業，生怕浪費自己的壹丁點兒學習的時間，所以自己只要在他面前，那麽張誌國老師的心情就會更早。在這兒只有添，所以就走了，讓李美美來勸張誌國。
　　張誌國是壹個好老師，很好很好的老師。李美美心裏面這樣想。以前的種種對張誌國的老師的誤解，從張誌國老師的授課和對待學生的壹顆心上，李美美都能深刻的感受到。李美美看著身材高大俊朗的張誌國，道：“張老師，您就回去吧。”
　　張誌國渺茫的道：“妳也走吧，上課去吧！不要管老師了。”
　　李美美道：“我這壹會兒要是走了，妳可能會自己靜壹會兒，但是張老師，妳想到了麽？妳就是靜了這壹會兒，對妳自己有什麽好處嗎？妳的精神，妳的思想？”
　　張誌國驚訝的看著這個女孩，嚴格的說是這個醜女孩，這個在別人眼中壹無是處的女孩。在他眼裏，李美美是他教過的最差的學生之壹，無論是學習還是紀律，但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女孩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令人震驚！
　　張誌國喃喃的道：“妳不知道，妳不知道這樣的感受的，妳還小”李美美嚴峻的看著張誌國，道：“妳認為我小麽？妳認為我什麽都不懂麽？我們這壹幫十八九歲的孩子都是小孩子嗎？”
　　張誌國苦笑壹下，道：“妳們肯定都是小孩子，大人的事兒，妳們懂麽？譬如說什麽事愛情，妳懂嗎？妳木有經歷過，妳怎麽會懂？”
　　李美美淒然壹笑，道：“張老師，我雖然木有經歷過愛情，但是愛情經歷過我。同學們都知道我愛小李，我喜歡小李，非常非常的喜歡。”
　　張誌國驚訝的看著李美美，他其實對李美美和小李的事兒也有風聞，但是這樣的壹個小姑娘竟敢當著自己的面，把所有的事情說的井井有條，說的是那麽自然，還是令自己很吃驚的。
　　“但是”李美美接著道：“但是小李並不喜歡我。所以我雖然木有經歷過愛情，但是我知道什麽是愛情。愛情就是思念，愛情就是想念！只要對方有壹刻不在自己身邊，自己就忍不住的思念，自己就忍不住的要找他(她)找不到的時候茶不思飯不想，什麽事兒也做不下去。有時候她應該在的時候而不在，自己更是思念，更是擔心。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若是外出是不是遇上車禍了？是不是被小偷偷了錢？這種思念，這種關愛撕心裂肺，撕心裂肺的痛！”
　　張誌國木有想到李美美對愛情的理解這麽的深刻。這壹刻，李美美在自己的眼裏並不醜了，而是漂亮，極其的漂亮！
　　李美美淒然的道：“張老師，妳說妳悲痛，我知道妳悲痛，妳應該悲痛。李老師現在木有在妳身邊，妳很想她。她是妳的妻子，是妳的愛人，是依靠妳的人。但是張老師，人生在世上，能壹帆風順嗎？家家都有壹本難念的經，家家都有自己的事情。”
　　張誌國道：“這些，我懂。”
　　李美美道：“妳不懂，張老師。妳的痛，木有我的痛深。我愛小李，始終愛著小李，深愛著他。但是他從來木有愛過我，甚至對我還木有對外人好。甚至厭惡我。但是妳呢，張老師？妳的妻子，妳的愛人，李老師雖然不在妳身邊，但是妳還愛過，她還愛過妳。妳得到了愛，並且妳的愛已經成了永恒，妳還傷心什麽？而我，卻從來木有得到過愛。若是妳這樣苦苦的傷心，那我又該如何呢？”
　　張誌國苦笑道：“妳說的愛情的永恒，其實就是失去愛情。我的愛是有的，但是失去了。舉個簡單的例子，美美，比如說妳本來就木有壹件東西，現在還木有，妳的心情不會有什麽變化，而妳本來有了壹件東西，但是現在丟了，妳會有什麽感想？這就像愛情，本來木有，那也不會思念，但是有了，再失去了，留下的就只有傷悲了。”
　　李美美看張誌國還走不出傷悲，就道：“老師，若是妳還在傷心，妳就把我想象成李老師，抱壹抱我吧！”
　　操場裏面靜極了。夜的黑，風的止。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47節婆娘的女兒
　　張誌國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沖擊，壹個女孩兒，壹個高中女孩兒，還是自己的學生，竟然要求自己抱抱她！天是黑的，風是冷的，但是心，卻是激蕩的！張誌國的呼吸急促，教學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木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兒。第壹次，也還是第壹次有女學生提出這樣的要求！張誌國深深的吸了壹口氣，目光如炬的對李美美道：“不，我不能這樣！”
　　李美美向前壹步，道：“老師，妳不用這樣的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良心的事兒，妳就把我當做您的妻子，您抱抱吧！就好像我們女孩兒累了，不管什麽人的肩膀，我們都能借過來靠壹靠壹樣的。”
　　張誌國搖著頭往後退，李美美跟著往前進。此時此刻，李美美已經不是壹個單純的女孩兒，而是壹個充滿了朝氣，年輕的女人。她的醜，變成了清純，她的壹切，都與年輕和清純掛了鉤。張誌國不敢想，不敢看。
　　張誌國退到了乒乓球臺子邊，李美美輕盈的靠了上去。把身子貼在了張誌國的身子。張誌國壹陣眩暈，摟住了李美美。臉貼在了李美美的臉上。張誌國剛想有進壹步的行動，李美美推開張誌國，道：“張老師，妳找到感覺了嗎？”
　　張誌國尷尬的點了點頭，道：“美美，妳回去吧。”
　　已經是上課好壹會兒，李美美調節了壹下自己的心情，就回班裏面上課去了。張誌國回到家，躺在床上是久久不能入眠。腦海中壹會兒是李老師的影子，壹會兒是李美美的影子，心中嘆息道：“女人，還真是能令男人著魔。”
　　天喜回到家，把張帆的事兒給張老漢說了。張老漢陰沈著臉坐在院子中間。嘴裏面還是那壹桿老旱煙，撲出撲出的吸著。煙圈兒從嘴裏面突出，形成了壹個個不規則的圖案。這些圖案有的想魔鬼，又有的像天使。張老漢以前是不抽旱煙的，嫌旱煙沖，但是漲往又抽起了旱煙。他覺得，還是沖壹點兒好。因為這個沖，能減輕他心中的痛，刻骨銘心的痛，老年喪子的痛。要是這個沖能挽回自己的兒子，張老漢寧願壹直沖下去。若是自己的生命能換回兒子，張老漢寧願不要自己的生命。
　　天喜在旁邊哭哭啼啼的。
　　張老漢惱了，道：“媽那個妣哩，還不去揍飯，在那兒哭啥求哩？”
　　天喜壹邊抹著眼淚壹邊和面。張老漢死死的瞪了天喜壹眼，繼續抽旱煙。
　　正在傷心，突然聽到朱富貴的婆娘在院子裏說話。天喜緊張的道：“廣啊，咱不是把他家的錢還了麽？”
　　張老漢吐了壹口煙，道：“早還了，張偶掙了錢第壹個都是還的他家的。”
　　天喜不解的問：“那他還來幹什麽？”
　　張老漢道：“看看吧。”
　　於是擦幹了眼淚，朱富貴的媳婦也是直接而入，道：“哎呀張哥天喜嫂，做啥好吃的呢？”
　　天喜趕忙道：“窮家破眼的，有啥啊？不就壹把面嘛！”
　　朱富貴的婆娘看了壹眼，道：“做面條啊，準備啥菜啊？”
　　張老漢強打笑容道：“地裏的窖裏面有蘿蔔，今兒個吃蘿蔔面條。他嫂子，妳也別走了，整天在家吃妳們那好飯，妳也改色改色，吃吃我們這害飯。”
　　婆娘笑得合不上嘴，道：“啥好飯害飯的？漲往是啥社會了？有飯吃都中。都是壹把面啊！”
　　張老漢順手拉了壹把椅子，讓婆娘坐下。
　　三個人拉了壹會兒家常，張老漢又去地裏摸了倆蘿蔔，洗了洗，切成細絲兒，天喜放在鍋裏炒了。不壹會兒，面條做好了，婆娘木有走的意思，張老漢就又給婆娘洗了壹個碗，盛了壹碗面條，端給她。朱富貴婆娘忙道：“看看，我壹來就打擾了。”
　　天喜拉著婆娘的手道：“還說哩！木有好的招待妳，我們就可愧疚了。”
　　朱富貴的婆娘壹邊吐露吐露的吃面條，壹邊道：“這挺好，這就挺好。”
　　吃完了飯，張老漢吧啊鍋碗洗刷了。朱富貴的婆娘道：“天喜啊，妳說這多大時候了啊，俺妮子朱靈也木有和小帆見面了。能不能想個法兒，讓兩個娃兒再見見面，增加壹下感情啊？”
　　朱富貴的婆娘還不知道張帆出事兒了，所以才這樣問。
　　壹聽朱富貴婆娘的話，張老漢老倆的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朱富貴婆娘楞住了，不知道做錯了什麽，說錯了什麽。張老漢忙道：“他嫂子，妳別說了，張帆，張帆他不在了。”
　　朱富貴的婆娘楞住了，道：“怎麽會呢？娃得了什麽病了，這麽快可不在了？我前幾天不是還見他活蹦跳的嗎？”
　　天喜抹抹眼淚道：“不是他們學校組織什麽運動會嘛！娃兒參加了，就出事兒了。”
　　說著把具體的情況給朱富貴的婆娘說了。朱富貴的婆娘聽了惋惜道：“挺可惜的，這麽大個的娃兒，養了十幾年了，就這麽樣木有了。”
　　聽婆娘這麽說，老倆又哭了壹陣。朱富貴的婆娘忙勸慰道：“老哥，老嫂子，妳倆就甭哭了。妳看，生活還不是要生活的。再說，木有了小帆，妳不是還有張偶嗎？還有秀玉嗎？還有妳那蘇兒嗎？香火有了，怕什麽啊！人有禍命旦夕，這都是天意啊！”
　　張老漢老倆止住哭，道：“朱靈多好的娃兒啊，可惜張帆這娃兒木福消受啊！”
　　說著又傷心起來。等二人止住了哭，朱富貴的婆娘道：“老嫂子，這個事兒，妳得問學校要說法。學校要賠錢的。”
　　天喜道：“學校該做的都做了，仁至義盡了。唉，娃兒木有了，也不是學校想這樣的，我老倆也就不找人家學校的事兒了。”
　　朱富貴的婆娘道：“漲往的社會向妳倆這樣好心腸的，是木有幾個嘍！”
　　吃完了飯，也嘮完了，朱富貴的婆娘就告辭而去。
　　其實朱富貴的婆娘來找張帆的娘，也是無奈之舉。說句實話，朱富貴家並不想和張帆家結親，但是朱靈這個女娃兒是認準了張帆。在家裏整天是茶不思飯不想，就想著整天怎麽見張帆。她好像對張帆著了魔，壹天不見張帆就不行。
　　可是張帆在上學啊！也不能天天陪著她。這壹點莊稼人是最在乎的。而且令朱富貴的婆娘不放心的就是，張帆即使答應了——漲往還木有答應——和朱靈在壹塊兒，能保不準他變心？大學四年，可是花花世界啊！誰說張帆不能在大學裏面再找壹個比朱靈更漂亮，更體貼的？這些話兒朱富貴的婆娘不知道跟朱靈說了多少遍了，朱靈就是不聽，真是想活生生的把人氣死。朱富貴的婆娘只嘆息：怎麽遇到了這麽樣的壹個女兒！
　　這不，昨兒個晚上回家了，朱富貴老倆在地裏幹了壹天的活兒，累死累活，回家了朱靈連飯也木有說。朱富貴罵了兩句，朱靈就摔碟子搬碗的發脾氣。朱富貴惱了，踹了朱靈壹腳，這是朱富貴第壹次打女兒。
　　朱靈哭著跑了。朱富貴的婆娘趕緊跑出去，找了半天，才在溝裏面找到蹲在裏面哭的朱靈兒。娘母倆在溝裏面哭了半天，婆娘勸女兒朱靈道：“閨女啊，妳這樣可不中啊！”
　　朱靈道：“媽，我就是稀罕俺張帆哥，人好看，又有學問。”
　　朱靈媽道：“妮兒，這樣的男人誰不稀罕啊？可是我總覺得妳和妳張帆哥不是同壹路人啊。”
　　朱靈道：“咋了，媽？妳咋著好勁兒說啊？”
　　朱靈媽道：“閨女啊，妳想啊，妳張帆哥是啥人啊？”
　　朱靈道：“他是壹個有學問的人啊！”
　　朱靈媽道：“這就是了，而妳呢，初中還木有畢業，妳想想，以後，妳咋和妳張帆哥在壹塊兒生活啊，有共同語言嗎？”
　　朱靈擦擦眼淚道：“媽，愛情是木有什麽可以阻隔的。”
　　朱靈媽嘆口氣說：“話是這麽說，可是事兒，可不是這樣的，等妳大了，等妳步入生活了，就變了，就什麽都變了。”
　　朱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朱靈媽又勸了壹會兒，就和朱靈壹塊兒回去了。
　　朱富貴壹見女兒，怒氣未消，道：“妳這個死孩子，妳懂個啥裏？妳在家裏鬧騰個啥哩？妳這好勁兒鬧，張帆就知道了？自古以來女的追男的，就木有壹個成的，男的追女的，才中！妳這好勁兒不知羞恥的去倒貼，有臉木有臉？只會讓人家張帆更看不起妳！”
　　朱靈聽著爹的話不像話，就壹捂臉，跺著腳往屋裏面跑了。
　　朱靈媽怒氣沖沖的對朱富貴道：“這話是壹個當爹的該說的嗎？”
　　然後就走進朱靈屋裏面安慰朱靈。
　　當晚朱靈媽陪朱靈睡了壹夜，娘母倆也是談了壹夜，第二天，朱靈媽就來張帆家，來找張帆嗎來了。
　　可是事與願違的是，張帆已經死了，已經不在了！至少漲往所有的人已經認為他死了！
　　風在繼續的刮著，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朱富貴婆娘並木有騎自行車，而是步行。這樣的天兒可真是折騰人。
　　朱富貴婆娘裹了裹圍巾，往家走去。
　　她還不知道怎麽給女兒交差。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48節漢子和村婦
　　老八和普子在地裏面幹活兒。兩家的地是挨著的，是緊鄰。普子的男人因為有病不能到地裏來，所以地裏活兒全是普子幹的。由於經常的勞動，把普子練成了壹個身板結實的娘們兒。身材還是女人的身材，但是身上的塊壘，增加了普子的性感。
　　老八有壹句木壹句的挑逗這普子。老八道：“光普啊，大帥吃奶的時候吃妳那個啊？”
　　普子臉壹紅，道：“吃妳老婆的！”
　　老八嘻嘻的笑道：“那怎麽能呢？他是妳兒子，又不是我兒子，怎麽會吃我老婆的呢？除非妳是我女人。”
　　普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就急忙的道：“妳管呢！吃妳姑奶奶的奶！”
　　老八饒有興趣的道：“我姑奶奶的奶，倒是吃過的。——我吃過。我還真希望妳是我姑奶奶呢。”
　　普子聽了老八的話，拿起頭，追著老八道：“妳這個老不死的，還和我木大木小！不怕我八奶回去收拾妳！”
　　老八壹邊跑壹邊故意放慢腳步，等普子追過來，故意使個絆子，普子壹下子趴到了地上。老八從後面壓上來，道：“我看妳還敢給我瘋。”
　　普子趴在地上，老八壓在自己的身上，老八很重，普子就道：“妳起來，壓死我了！”
　　老八並不知道普子的想法，不敢造次，只是趴在身上，順便的沾壹點兒小便宜，但是不敢隨便的動，就裝著大度的道：“小姑娘，要是再敢給八爺鬧，小心我不起來。”
　　說著起來了。
　　普子站起身來，捋捋自己淩的頭發，從地上拾起壹塊坷垃，往老八身上砸去。老八木有躲開，砸得老八生疼。普子通紅著臉，仍然鋤麥子。
　　老八繼續的挑逗道：“哎，八爺問妳話呢！到底是吃那個？”
　　普子木好氣的道：“回家問妳媽去。”
　　老八笑嘻嘻的道：“我媽早就死了，妳讓我問誰去啊？”
　　普子無奈道：“妳他媽的說這麽多，不就是想占老娘的便宜嗎？要看老娘的嗎？妳他媽有這個膽兒嗎？”
　　這個時候變天了，天陰陰的，竟然下起了小雪花。老八道：“走，到窯洞裏面躲躲雪！”——窯洞是過去燒磚的窯，現在廢棄了，成了在地裏幹活的人們避風背雨的地方兒。老八看了壹眼普子，道：“妳敢來嗎？”
　　普子吐了壹口唾沫，道：“誰怕誰啊，來就來！”
　　於是二人就壹塊兒來到了窯洞裏。窯洞裏果然暖和，和外面的寒冷的天氣壹點兒不壹樣。在這樣的環境和氣候裏，老八更是性急。既然普子已經跟著自己到了窯洞裏，說明她已經是暗示自己可以有進壹步的作為。自己再不行動，就不是擡舉了。
　　壹進到洞裏，老八就急吼吼的從後面抱住普子，普子嚇了壹跳，罵道：“妳這個老不要臉啊！”
　　天空暗黑下來，飄起了雪花兒，朱富貴婆娘跺了跺腳，心中暗道：“這個鬼天氣，到家都不知道成啥樣兒了。”
　　緊緊的裹了裹衣服，就往前走去。
　　朱富貴家和張帆家是隔了四五裏路的，但是農村人家，這幾裏路是不算什麽的，說走就走了。可是今天是雪天啊！
　　朱富貴的婆娘就這樣的走著，不壹會兒，雪化成了片，婆娘還木有走到河邊。村裏的人都知道的，下雪不冷化雪冷。其實這樣走著，還是挺有情調的。——當然這是指的兩個人。兩個人壹塊兒走著，情侶，夫婦，那是多麽浪漫的事情啊！地上的雪還木有化，在地上形成了白白的霜樣的凍。路上已經木有了壹個人，這大冷天的，誰願意出來顯擺啊？不是木事兒找事兒嗎？風也停了。壹般有風的時候是雪的前夕，真的壹旦下了雪，風就停止了，留給雪表現。不壹會兒，婆娘到了河邊。
　　河水還在嘩嘩的留著，雪無聲的落在河水上面，落雪有意，流水無情。這樣的景色，淒涼中透露這曖昧，曖昧中透露著浪漫，浪漫中又透露著無奈！
　　雪無聲，人無語，只有朱富貴的婆娘在這個自然界中存在，孤零零的壹個人。朱富貴的婆娘壹個農村婦女，根本無暇欣賞這美色，也沒有這個意向這個心機。她只是想趕快回到自己的家裏，和丈夫，妻子，兒女在壹塊兒，就算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她也想急急忙忙的趕回家，把自己所知道的壹切都告訴女兒。因為她知道，女兒在家裏面是翹首以待的。翹首以待自己的消息，等待著張帆的消息，等待著自己心愛的人的消息。大片的雪花落在了婆娘的頭上，落進了婆娘的衣服領子裏面，去撫摸婆娘那傲人的。婆娘的是多少男人都垂涎的啊！
　　雪大了，大得讓人不可理喻，讓人惱怒，讓人又愛又恨。
　　婆娘走著走著，突然內急。這個鬼天氣，自己突然內急！該怎麽解決啊？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天氣？還不凍死自己？婆娘想，等壹等吧，等到了家再說。然後就忍住尿意又走了十幾步。這個時候婆娘已經是到了忍耐的極限，因為實在是憋不住了，好像再走壹步就要尿出來似的。婆娘想，看來這壹次必須是得先解決完了再走了。
　　但是到什麽地方解決呢？雖說四周無人，但是壹來天氣冷，二來就是不是這樣的天氣，朱富貴的婆娘也拉不開這個臉面啊！怎麽辦呢？朱富貴的婆娘想找壹個背陰的地方把事情辦了，可是眼前根本看不到東西啊！朱富貴的婆娘就憑著感覺，摸到了背地的壹個土坡後面，但是那兒的溜地風也很大。根本解不開褲子的。
　　這個時候朱富貴的婆娘忽然想起來，這個背陰的地方由壹個廢棄的窯洞，是當年燒磚用的。漲往已經不燒磚了，因為漲往用的磚都是大廠出的，根本不用這些小人家燒的歪三倒四的磚。所以這些磚窯就廢棄了。已經有很幾年木有用了。朱富貴的婆娘心想：“自己可以到那個磚窯裏面去，先躲壹躲，然後再走。壹方面解決了自己內急的問題，壹方面又能躲躲雪，能順利的回家。”
　　這樣壹想，心中十分的覺得自己了不起，就沿著坡，壹步壹步往磚窯走去。婆娘心裏很急，因為人有三急但是路偏是很滑，好像故意和婆娘作對似的。
　　風呼呼的刮著，本來是沒有風的，但是這個時候風卻是更大了。
　　崗上的地是光禿禿的壹片，但是經過雪的裝飾，卻是有粉狀素裹的跡象了！地裏壹片雪白，雖說雪只下了壹小會兒但是像鵝毛壹樣的雪片還是把整個大地覆蓋得嚴嚴實實的。因為朱富貴的婆娘並不是和張帆們壹個莊的，所以找著窯洞還是真不好找。
　　對朱富貴的婆娘來說，經歷了千難萬苦，終於，找到了那個令自己夢迷求的窯洞。
　　這可是個救命的窯洞啊！因為朱富貴婆娘的膀胱已經承受不住體液的壓迫，好像要炸開了！朱富貴的婆娘見到窯洞口的時候簡直是熱淚盈眶，好像是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壹樣！在剛才的那壹刻自己還想著，寧願自己丟失壹百元錢，也不願忍受這痛苦。
　　朱富貴的婆娘走了進去，看也木有看就頹了褲子，方便起來。
　　但是，她木有看到旁邊還有兩個人，那就是老八和普子，二人正在做那於飛之事。朱富貴的婆娘提上褲子準備走的時候，老八從背後拉住了她。
　　婆娘看著老八，道：“妳不是八哥嗎？怎麽了，也在這兒躲雪啊？”
　　原來婆娘並木有看到什麽。但是老八疑心重，害怕婆娘看到自己和普子的事兒。
　　因為張家在Z莊也是壹個大的家族，真的要是有了什麽事兒，自己肯定是脫不開身的。老八目光如炬的看著朱富貴的婆娘的胸部，朱富貴的婆娘嚇了壹跳，趕緊鑲識的捂住，道：“老八，妳這個人也真是，在裏面也不吭壹聲，我剛才撒尿，妳可看了個夠！”
　　老八邪邪的道：“是我先進來，還是妳先進來的啊？”
　　壹句話問得朱富貴的婆娘無話可說。因為確實是人家老八先進來的，自己急呼呼的，什麽也木看見，就有了這樣的事情。朱富貴的婆娘恨不得搧自己壹耳光，因為自己太不小心了。可是事情已經是這樣了，自己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但是這個時候洞裏面只有老八和她壹個人，她還真怕出什麽事兒，因為她老早就知道老八劣跡斑斑。——朱富貴的婆娘並木有看到後面整理衣服的普子。
　　這個時候普子已經整理好了衣服，對婆娘道：“哎呦，這不是嬸子嗎！”
　　朱富貴的婆娘壹看，原來是普子，心中略安，就忙到普子的跟前，道：“光普，妳多長時間木有回娘家了？”
　　原來普子和朱富貴的婆娘是壹個村的。朱富貴的婆娘想自己已經逃過這壹劫了，但是她卻並不知道老八和普子的關系，而且，老八還有別的想法兒。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49節逃離窯洞
　　普子其實心裏面還是不很確定朱富貴的婆娘十分看到自己和老八的事兒。因為當他們註意到有個人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做了好壹會兒了。普子的心裏面很害怕，因為她知道這樣的事兒要是被傳出出去，自己不但小命不保，還有Z莊的兩大家族張家和閆家必將毆鬥。這和壹般的事兒不壹樣。這也和老八和李仙閣的事兒不壹樣。
　　因為李仙閣是臭名昭著，連張家內部的人也想弄壹弄。而自己的名聲卻是非常的好。丈夫生病，自己專心伺候，等等等等。若是事兒出來了，張家的人必定認為老八是強迫自己的。那——事態就擴大了。
　　朱富貴的婆娘看著普子和二人的表情，其實已經猜到了兩個人有什麽事兒。朱富貴的婆娘暗暗的叫苦，自己怎麽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偏這個時候進來？雖然說是木有看見二人的事兒，但是從他們二人的衣服淩，還有普子的頭發蓬著，她就知道二人之間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可該怎麽辦呢？
　　三人各有三人的心思。
　　普子心裏面是這樣想的：多壹事不如少壹事兒，若是這個婆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事兒，就不用怎麽做。裝作什麽也木有發生就可以了，於是普子就決定語言上試探試探。——這很容易看出，若是婆娘吾吾，肯定是知道了事兒，這就要說說了。
　　而婆娘心裏面是暗暗的叫苦。因為自己的壹泡尿兒惹出這麽多事兒來，真是令人頭疼，若是處理不好，就麻煩大了，甚至自己也會失身的。
　　老八心裏面卻是這樣的壹副嘴臉。他對朱富貴的婆娘不是很了解，因為兩個人不是壹個莊的。但是今兒個壹見這個婆娘，心裏面真是癢癢的。他有壹個想法，那就是把這個婆娘也辦了，以後這個婆娘就不敢說什麽了。
　　他的這個想法透過眼神和普子交流。普子把老八叫過壹邊，道：“妳瘋了？不想活了？要是這個女人鬧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老八壹想，也是。他也感覺到這個女的好像是什麽也木有看到，若是看到了就不會在他們面前解手了。自己雖然喜歡這個婆娘，但是若是因為這而和普子鬧翻，實在是不值得的。
　　想到此老八趕快說：“老嫂子，這鬼天氣，剛在地裏和天普幹活呢，就下起了雪，這不，進來躲躲。妳也不慌著走啊，真們大的雪，走了，回家要淋濕的。”
　　婆娘心道：“若是現在走了，這個老八肯定會認為自己知道了他們的事兒。自己雖然木有看見，但是也算是撞見了。弄不好他們還真的敢把自己給怎麽樣了。漲往只想做的就是等，等他們消除了誤會，就什麽都可以了。還有自己就是壹定要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這樣才好呢。”
　　於是婆娘笑著對普子道：“光普啊，妳說妳，多長時間木有回家了？妳爹媽可想妳呢！”
　　普子假惺惺的道：“說呢！家裏的男人不是不中用？光生病，這不是抽不開身嗎？”
　　婆娘笑道：“這都是小事兒，要是能回去啊，盡量的回去看看。爹媽會很高興的。”
　　普子拉著婆娘的手道：“老嬸子，不是我說，俺爹給俺找的啥婆家？當初給我說給Z莊，還不是圖人家的那幾個彩禮？俺壹結婚，彩禮壹送，俺弟立馬也結婚。——用的是俺的錢，妳說，我能回去嗎？回去咋整啊？俺也木臉見俺爹，俺爹也木臉見俺。漲往看看俺男人那個樣兒，啥也不中，俺可真是後悔死了。”
　　婆娘道：“當初是誰也木有想到的。看著這個小夥子挺好，就把妳嫁過來了。妳爹也木有錯的。”
　　普子道：“俺知道。咱農村人不都是這個樣兒？女孩兒長大了就是讓人糟蹋的。”
　　婆娘心裏面道：“這是妳自作的，自己糟蹋自己，要不然會跟老八這個老頭做那樣的事兒？丟人不丟人。”
　　但是嘴上卻是趕忙說：“閨女，咱可不能這麽說。日子不順心只是壹時的不順心，能壹輩子？款壹款，等男人病好了，壹切都好了。”
　　普子不屑的哼了壹下，道：“老嬸子，其實我倒挺想念妳的。”
　　婆娘道：“那是。咱們壹個門上，天天兒見面的。那時候妳爹媽老抱著妳的。”
　　二人就這麽瞎聊了壹會兒，雪小了壹點兒，婆娘趕緊找借口道：“咱走吧，雪小了，俺還得回家，家裏那個死妮子還等著俺給她做衣服呢。”
　　普子笑道：“是該走了，不然回不去了。”
　　婆娘就走出了窯洞。走了將近百十米，回身看看，老八他們兩個並木有追出來，這才深深的吐了口氣。老天爺！自己終於活著出來了。
　　老八看著婆娘走了，抱起普子又親又摸起來。
　　婆娘深壹腳淺壹腳的走到家裏面，朱靈站在門口焦急的等著婆娘的回來。婆娘看到女兒，心疼的道：“妮兒，妳咋在這兒站著呢？快回去。”
　　朱靈看婆娘頭上全是雪，幫著拍打了壹下。朱富貴坐在火堆旁，道：“快來烤烤火。”
　　婆娘這個時候才感覺到雙腳都麻了。
　　婆娘看著閨女焦急但是又心疼自己的樣子，心裏壹暖，道：“妮兒啊，媽給妳說兩句話，妳可不要急啊。”
　　朱靈壹聽，道：“媽。是不是帆哥人家不答應啊？”
　　婆娘道：“老的倒是挺願意，可是，天不遂人願啊，妳帆哥，他已經死了。”
　　朱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啥，妳說啥？俺帆哥死了？”
　　婆娘點點頭，道：“是的，妳帆哥死了。”
　　朱靈搖著頭道：“不可能，帆哥怎麽會死？那麽健康——媽，妳親眼見我帆哥死了嗎？”
　　婆娘搖搖頭道：“是妳帆哥他媽媽說的。”
　　朱靈道：“肯定是他們不願意，故意說的幌子！”
　　婆娘道：“娃兒，別傻了。有人想咒自己的兒子，說死了嗎？再說，咱兩個莊子真近，她說自己的娃兒死了，能騙過去嗎？”
　　朱靈壹聽也是，就問道：“帆哥是怎麽死的？”
　　婆娘把張帆參加運動會兒致死的事情說了壹遍。
　　朱靈皺著眉頭道：“媽，我總覺得帆哥不會死。”
　　婆娘道：“人家錢都賠了，還不會死？”
　　朱靈道：“人死是要見到屍體的，帆哥的屍體都木有見到，能死？”
　　婆娘道：“那麽多石頭，把整個路都砸死了，張帆肯定逃不過的。”
　　朱靈蠻有信心的道：“我說俺帆哥木有死就是木有死。”
　　婆娘嘆口氣道：“我看妳這妮兒是瘋了。妳帆哥即使木有被砸死，這也好幾天了，裏面木有吃的，能不被餓死？還有就像這麽冷的天，還不被凍死？”
　　朱靈道：“那不見得，帆哥是很有能力的。他的生存能力肯定很強。我不相信帆哥會被凍死餓死。”
　　朱富貴聽不慣女兒的話，道：“從來木有見過妳這樣的女娃兒，算是把我朱富貴的臉丟盡了。”
　　朱靈壹扭身，眉毛壹抖，對婆娘道：“媽，妳看俺爹說的啥話！”
　　朱富貴把眼袋磕了磕，道：“我說啥話了？木看看妳，對張帆都啥樣了，也木見得人家對妳好，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朱富貴還活不活。——閨女都木人要。”
　　朱靈惱道：“我木人要咋了？我都是倒貼咋了？妳們老的只要自己的臉，都不管俺們的幸福！妳說說俺倆哥是咋不上學的？俺航子哥還有俺大哥學習都不錯，妳不想供，叫他們小小的出去打工，掙了錢妳拿著，就為完成妳自己所謂的任務——娶媳婦兒，蓋房子兒！”
　　朱富貴的臉氣的鐵青，道：“這都是誰給妳說的！”
　　朱靈道：“莊上的人都說遍了，還用我說？”
　　婆娘忙拉著朱靈不讓說，朱靈卻是義憤填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道：“妳把俺倆哥害苦了不說，俺倆哥可有錢了，妳卻不讓我上學了。俺倆哥都說工我上學了，妳還不讓我上，說壹個姑娘家嫁人算了，還上什麽學？這我都知道！”
　　朱富貴的手直抖。朱靈卻毫無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道：“妳已經把俺哥害了，漲往又來害我！俺不上學就中了，就害夠俺了，妳還想讓俺咋著？要不是妳不讓俺上學，俺的學習肯定能考上XX高中，俺漲往也不會給俺張帆哥有這麽大的差別！”
　　朱富貴把鞋子脫了，拿在手裏，道：“妳這個死妮子！妳還有理了，看老子不打死妳這個木有教養的！”
　　說著拿起鞋子打了過去。
　　朱靈躲在母親後面，道：“我木有教養也是妳教的！”
　　朱富貴更加生氣，道：“妳媽那個比的，妳長大了，妳翅膀硬了，看老子不打死妳！”
　　說著鼓著勁兒拉住朱靈，要把朱靈按在地上，朱靈繞著母親，只害怕被爹爹逮住，嘴裏還是不停的嘮叨：“俺漲往咋了？俺就是稀罕俺張帆哥，咋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50節倔強的妮兒
　　朱靈躲在母親後面，朱富貴趕著打。看看在母親身邊像玩捉迷藏似的在母親身邊轉，惱怒了，壹個鞋甩過去，正好摔在朱靈的屁股上。朱靈疼的直咧牙，眼淚都出來了。朱靈的母親罵道：“朱富貴，妳瘋了？吃錯藥了？連妮兒也打了？”
　　朱富貴惱道：“不打不中了，連尊卑都不分了！”
　　朱靈自小受家裏嬌慣，蠻橫不講理，也木有眼色，還要大哭大鬧，被母親拉到房間。娘母倆在屋裏面聊開了。
　　婆娘摟著受了委屈的朱靈道：“妮兒，妳甭哭，爹打妳也是為妳好。妳想啊，這世上的男人，那壹個好的？張帆也是，聽說他在初中時就談戀愛，還跟人家女娃兒手拉手的呢。”
　　朱靈瞪大眼睛道：“妳聽誰說的啊？”
　　朱靈的母親道：“人們都這麽說。”
　　顯然的底氣不足。朱靈撇撇嘴，道：“道上聽人說的，我不信。”
　　婆娘道：“玲妞啊，妳看妳，條件也不錯，咋喜歡那個張帆啊？張帆有啥好的啊？媽給妳找那麽多好的，妳都不稀罕？”
　　朱靈道：“不是我不稀罕，媽啊，張帆哥，他有學問，談話有水平。不像那些人見了俺都是跟著俺，討好俺，還死皮賴臉的。俺張帆哥可不是這個樣兒的。張帆哥人可好了，但是木有那個方面的心思。”
　　婆娘道：“哪個方面的心思啊？”
　　然後恍然大悟，道：“妮兒啊，男人對女人要是木有哪個方面的心思，是不中的啊！壹個人要是稀罕另外壹個人，先就得有那個方面的心思的。——要不然，還怎麽沖動啊！”
　　朱靈道：“媽，妳說那不對。俺就不這麽認為。要是兩個人愛了，愛的不光是那個事兒，還有好些事兒呢！媽，其實我可恨，可恨俺爸不讓俺上學。”
　　婆娘臉壹紅，其實是她不讓朱靈上學的，但是是由老頭子宣布的。木想到這得罪人的事兒讓老頭子得到了。
　　屋裏面壹時木有人說話了。朱靈躺在母親懷裏，婆娘用手撥拉這朱靈的頭發道：“該洗了。”
　　朱靈不說話，道：“媽，人木有知識是不中的，俺張帆哥給俺說的。”
　　婆娘道：“妳初中已經算是畢業了，咱村的女娃兒好些都是小學都木有上呢。”
　　朱靈道：“媽，不是這個樣子的，人家城裏的女娃兒都是上高中上大學的。俺帆哥還說，大學裏面啊，男女生都是壹樣多的，壹樣平等的。”
　　婆娘道：“瞎說！哪有那麽多女娃兒上學呢？女娃兒都在家窩著呢。”
　　朱靈從母親懷裏面直起身來，道：“真哩，媽，妳說，要不然那些上大學的男娃兒上哪兒找那麽多女娃兒做媳婦兒呢？”
　　婆娘壹時語塞，因為婆娘為了妮兒不和張帆在壹塊兒，曾經說過張帆考上大學以後啊，肯定會找壹個大學女娃兒的。朱靈就抓住了這句話不放。
　　婆娘尷尬的看了壹下朱靈，木有話說。只是更緊緊的抱住了懷裏的女兒。
　　窗戶外頭的雪花更緊了，這雪下的人心煩。雖說是瑞雪兆豐年，但是以前下的雪已經足夠了。風吹得院子裏的東西咣當咣當的響，弄的人壹驚壹乍的。朱靈在母親的懷裏面，突然擡起頭，道：“媽，妳說帆哥會不會被凍死？”
　　婆娘忙道：“別瞎說，妳帆哥肯定會好命的。好人有好報，張老漢壹家那樣好的人，張帆怎麽會有事兒呢？”
　　朱靈道：“媽，妳漲往也說俺帆哥木有事兒了。”
　　婆娘用指頭點點女兒的頭，道：“死妮兒，倒會找妳媽的話茬兒了。”
　　朱靈看著小小的燈光，擡頭看看慈祥的母親，壹聲嘆息。
　　婆娘道：“妮兒，咋了，有啥不高興的？”
　　朱靈道：“媽，我在想。帆哥他能不能出來，俺倆還能不能見面。”
　　其實婆娘的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因為張帆的生還希望幾乎是百分之零。而即使張帆真的回來了，張帆也不壹定要自己的女兒朱靈兒。因為從女兒嘴裏的點點滴滴，完全是自己對張帆的單相思，木有張帆的壹絲壹毫的愛意。甚至婆娘能深刻的感覺到，張帆只是說的套話兒，客氣話兒。這樣的人，能喜歡自家的女兒麽？
　　張帆和朱靈不是壹路人，絕對不是壹路人。可是女兒這苦苦的相思，可怎麽解救喲！朱靈在婆娘的懷裏翻了個身。朱富貴婆娘的手在女兒臉上輕輕的撫摸著。多麽乖巧多麽漂亮的女兒喲！自己從朱靈小小兒的把她拉扯這麽大，很不容易的。
　　可是女兒大了，會跟自己頂嘴了，會跟自己過不去了。可是女兒的種種，都是可愛，都是調皮，都是那麽的熟悉，那麽的可親，那麽的逗人！自己竟然木有壹點兒責備的意思。天下的父母可不都是這樣的？婆娘看著女兒白凈的臉，心裏面自豪的道：張帆，妳這個小娃兒，自以為讀兩天書就了不起了？就看不起俺女娃兒了？啥子人啊！哼，俺家朱靈兒才不跟妳呢！想雖然是這樣想，但是她知道，這兒女情節，還得自己解啊！
　　朱富貴輕手輕腳的進來，看著女兒，淺笑著對婆娘道：“妮兒睡了？”
　　婆娘白了朱富貴壹眼，道：“妳還有臉進來啊？木有把女兒嚇死！”
　　朱富貴道：“俺才舍不得打呢！從小到大咱家就壹個妮兒，打過木有？還不是含在嘴裏面怕化了啊？妳親親我抱抱，都這樣長到了漲往，大了，大妮兒了，管不住了。”
　　婆娘道：“可不是，人大了都有思想的，又不是個豬娃兒。”
　　朱富貴道：“妳也睡吧，把妮兒放床上吧！”
　　婆娘道：“今兒個晚上我和妮兒睡，妳自己睡吧。”
　　朱富貴道：“中。”
　　但是卻並不走，蹲在那兒抽煙。旱煙特別的刺鼻，妮兒在婆娘懷裏咳了壹下。婆娘道：“還抽。”
　　朱富貴把煙收起，笑了壹笑，道：“他媽，妳說，咱這妮兒這個樣兒了，該咋辦啊？張帆那娃兒漲往已經木有希望了，就是有希望，人家也不壹定要咱啊。”
　　婆娘道：“說的可不是。可是咱妮兒好像是著了魔了。”
　　朱富貴道：“可不是。其實張帆那娃兒人是怪好的，可是他家窮啊，妮兒去了肯定想不了福的。”
　　婆娘道：“可不是這個樣嗎。可是，話是這樣說，可是妮兒他不懂這個理兒啊。張帆就是能考上大學，也不壹定混的咋樣啊。聽人說過兩年大學生都不分配了，看看張帆咋辦？家木有家，業木有業的，咋整啊？”
　　朱富貴吐了壹口煙，道：“妳說的可不是。”
　　婆娘看了窗外壹眼，窗外的雪紛紛揚揚的飄灑著。
　　雪已經是厚厚的覆蓋了壹層，朱靈想壹個受傷的小貓壹樣蜷縮在床上，睡夢中還在想著她的張帆哥還好嗎。
　　婆娘給朱靈拉了拉被子，自己也鉆進被窩裏面，手撫摸著朱靈的臉。朱靈並木有醒，而是臉往裏面轉了轉，想是感覺到有人在撫摸她。朱靈的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不知道做的是什麽好夢。
　　樹枝在外面嘩啦啦的想著，婆娘道：“妳還不去睡？”
　　朱富貴又吐了壹口煙，道：“我嫌被窩冷。妳給我暖慣了，木有妳還真不行。”
　　婆娘道：“今兒個不行，今兒個我要和妮兒壹塊兒睡。妮兒長這麽大第壹次挨打，我害怕她想不開。”
　　朱富貴嘆了壹口氣道：“真是這些兒女啊！唉，讓人操心。得，明兒個，咱壹塊兒去XX高中看看。”
　　婆娘瞪大了眼睛，道：“妳瘋了？還嫌妮兒鬧得不夠？”
　　朱富貴道：“妮兒娘，妳是壹個女人，應該知道解鈴還須系鈴人吧？妮兒的心漲往是死活在張帆身上，叫她到學校看看，看看張帆確實已經死了，他不就死了這條心嗎？”
　　婆娘壹拍手，道：“老頭，妳還真中！我咋木有想到呢？”
　　朱富貴吧唧吧唧的抽了幾口煙，道：“今兒個妳和妮兒該壹團兒睡吧，我回去了。”
　　婆娘道：“中。”
　　眼睛中流露出來的卻是關心和愛護，以及體貼。
　　老倆口都是這樣的，互相關心，互相愛護，婚姻才是幸福的，自古皆然。
　　雪花繼續飄著，這個農家小院裏的矛盾似乎已經完完全全的解開了。整個院子裏都是壹片暖意，雖然下著雪。
　　朱富貴脫了衣服，鉆進被窩，吸了最後壹口煙，合上眼，睡了。他的婆娘和他的女兒在壹塊兒睡著。自從兒子們都出去打了工，妮兒在家就是個寶貝蛋兒。用農村人的話就是，嬌著呢！
　　自家的狗在外面叫了壹兩聲，打破著沈默的夜，和無聲的雪，徒添了這農村夜晚的生動。所有的動物都蜷縮在自己的窩窩裏面，享受著冬天給自己帶來的安逸。包括勞累了大半年的農村人們，也只有在大雪紛飛的天氣裏，能給自己找壹個借口，找壹個休息的借口，找壹個可以問心無愧的偷懶的借口，而美美的睡壹覺。
　　朱富貴翻了個身，明天，明天還有多少事兒啊！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51節山谷遇險
　　張帆看著滿地的石塊，擰著眉頭。蘇茹不解的道：“這是地震嗎？按說咱這兒可不是地震帶啊！張帆搖搖頭，道：”肯定不是地震，因為咱這兒自古以來也木喲發生過地震，並且地理書上所說的三大地震帶，也木有咱這兒。“
　　李老師焦急的道：”那這是什麽啊？到底咋了？咱們還能回去嗎？“
　　張帆道：”我估計是采石場的事兒。“
　　蘇茹看看天，想了壹會兒，道：”嗯，應該是采石場兒的事。那些采石工都是大事不是壹個的，采石的時候總是想多放壹點兒炸藥，唯恐采的石頭少。“
　　張帆道：”妳說的很對，也難為了那些采石工，炸得不碎了就不好搬運，掙錢少。“
　　蘇茹道：”咱們的當務之急不是討論什麽采石工的事兒，而是咱得想壹下自己的事兒，就是咱怎麽樣出去，或者怎麽樣能聯系上外面的人，讓人救咱們出去。“
　　張帆笑笑道：”先不要急，我看壹看地形。“
　　說著往前面走了走，對著蘇茹道：”妳們往後，往後退！“
　　蘇茹知道靠前危險，就領著小妮兒退到了後面。
　　張帆走到堵住路口的山石前。這壹次的石崩應該說影響是巨大的，因為整個半個山體，都滑落了。其實也不願這壹次崩山的采石工的事兒。采石場在這兒建了已經年代已久，每壹次崩山都要引起不大不小的震動，這是每壹個人都心裏面清楚的事兒。這樣的每壹次震動，就會引起山石內部小小的裂痕。而這些裂痕卻是每個人所看不到的。
　　所以說，這壹次的山崩地裂是以前積怨已久的壹種發泄，壹種釋放，而不是純粹的所謂的用藥過量——因為用藥過量也不會過量到山崩地裂的程度啊！可以說，山崩是壹個必然的事兒，就像壹個人，有了病，表象早晚要表象出來的。
　　而采石場，可能就是等著這個山崩出現呢！因為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安心的繼續再采幾年石頭。只有這樣，才能心裏面踏實壹些。就像壹個人犯了錯誤，領導老是不批評，心裏面總是不暢蕩。而領導壹批評，事兒就算過去了。也是這個道理的。
　　張帆壹步壹步的往上攀，堵住路口的石塊兒雖然多，但是孟帆想只要努力，肯定能攀上去的。但是剛攀了幾步，腳下的石塊兒突然松動，孟帆趕緊穩穩的蹲在那兒不敢動。等穩定了，然後才慢慢的下去。下去的時候腳壹滑，壹塊石頭從腳下落下，軲轆了下去，嚇得蘇茹在下面捂住耳朵，大叫：”孟帆，快啊！快下來啊！別爬了！危險！“
　　李老師看著蘇茹大喊大叫，忙拉著蘇茹道：”蘇茹，不要叫，這些石塊兒是很不穩定的。剛才張帆上去，我都不想讓他上去。妳壹叫，我害怕聲波會波及這些石塊兒，反而會引起石塊兒的震動——這是相當的危險的。“
　　蘇茹深深舌頭，道：”不會有真嚴重吧？“
　　李老師道：”難道妳木有聽說過壹個蝴蝶翅膀的煽動，能引起壹場海嘯嘛？“
　　蘇茹點點頭，只是大氣兒也不敢出了。
　　張帆在上面並木有聽到二人的說話，只是慢慢的，輕輕的往下滑落。有了剛才的經驗，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只有慢慢的下。而心中在冒著冷汗，自己剛才哪來的這麽大的膽子，敢往上爬！是啊，自己忽視了問題的嚴重性。
　　腳下的石塊可真是地地道道的大石塊。這樣的石塊雖然說山上比比皆是，但是要把它運走可是要花費很多經費的。張帆心想，這些石塊要是能全部在自己家門口，屬於自己的私有財產，那麽這麽多石塊兒能賣多少錢啊？
　　腳匣塊兒方正的石頭，張帆試著在上面探了探，覺得還是比較穩的，就把重心放在了上面。可是當張帆把重心放上去的時候，卻突然松動起來！因為這個石塊雖然平整，但是它的背面卻是個半圓形，壹點兒也不穩，壹點兒也不平，而下面的石塊兒又是個三尖葫蘆頭型的，很是活套。於是就有了這個樣兒了。
　　張帆的腳不穩，這壹會兒手只能攀附著上面的壹塊兒石頭，只害怕掉下來。可是上面的壹塊兒石頭也是在石頭縫裏面鑲嵌著的，也是不穩。這就相當於壹個連環套，好似壹環套著壹環，其實每壹環都是松動的，都是不牢固的。只要有其中壹環不牢固，都會造成無妄之災，生命危險，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這壹會兒張帆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兒的。張帆現在真的是如履薄冰。壹個人總是要為自己的大意和太自信付出代價的。
　　張帆看看上面松動的石塊，和自己腳下來回晃動的石塊，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兒下面的蘇茹和小妮兒、李老師，因為離張帆比較遠，不知道張帆的具體情況，只知道張帆漲往是在上面不動。壹邊蹲著，壹邊壹只手卻攀附在上面。其實下面的人比上面的人更緊張，都害怕孟張會有個什麽事兒。因為四個人是壹塊兒出來的，又遇到了這樣的事兒，當然是都想在壹塊兒好好的活著。有個什麽小事兒都是不願意看到、也不能處理的。再說了，這兒可能就有壹個張帆是男的，是可以處理壹些事兒的，若是張帆不再，那呀，三個人可能都撐不下去了——這個情形，就是外面的人來救，指不定也得十天半個月的。
　　張帆看著手上的石塊兒慢慢的松動，心裏面得像壹團麻。怎麽辦呢？到底該怎麽辦呢？這個時候腳下的石塊兒已經是開始不聽話起來，松動是很明顯的，好像有隨時掉下去的趨勢。張帆想騰開壹只手，但是只要壹想松手，腳下的重心就加中了下身的重量，而下身的重量壹加深，石頭塊兒就有立馬掉下去的可能！
　　但是手上也不能很使勁兒，因為手上壹使勁兒，上面的力量又大了，那麽效果是和下面壹樣的。張帆就這樣在上和下之間找著平衡。想找壹個平衡點，壹個點。但是張帆知道，這只是飲鴆止渴，因為早晚有壹個時候，當力量的增加積累到壹定的程度的時候，上面的石塊兒肯定是會掉下來的，而且，這個時候自己的小命肯定是不能保住的，上面砸下來，下面鏤空，會有生還的道理嗎？
　　張帆費了好大的勁兒扭過頭，看了壹眼在下面焦急的等待自己的蘇茹。心中道：”蘇茹啊蘇茹，看來，真的是再也見不到妳了。“
　　可是轉念又壹想，要是自己真的木有了，那麽蘇茹李老師怎麽辦？還有可愛的小妮兒咋辦呢？這些可都是問題啊！可以說自己的存活才是她們三個人存活的希望。——對了，還有終點裁判宋老師，她可能也是活著的。這些都是咱需要照顧的啊。
　　不行，不能就這麽放棄。自己什麽時候放棄過？當自己成績很差的時候，自己還不是通過努力來學習嗎？當心愛的秀平離開自己的時候自己不還是活著嗎？哼，這點子困難算什麽！我壹定要戰勝！這是張帆心裏面所思所想的。
　　張帆繼續想著出路，想著解決問題的辦法。
　　小妮兒在下面仰著頭，看著張帆哥，天真的對李老師說：”媽，我帆哥怎麽還不下來啊？“
　　李老師驚喜的道：”小妮兒，妳叫我媽了？“
　　其實這是李老師的壹個以外的收獲。因為小妮兒總是不能和李老師壹家融入到壹塊兒，即使李老師對小妮兒再好，小妮兒也是覺得很生分的。因為小妮兒是以個農村的女娃兒，自尊心是很強的，對別人說什麽都是很在意的。她是不可能輕易的問壹個陌生人叫爹叫媽的。可是今兒個情況不壹樣了。因為今兒個這幾個人都到了絕路，人壹到絕路都會流露出自然的表現。就比如說小妮兒總想找壹個依靠——人在危險的時候都是想找壹個依靠的。而小孩子覺得最安全的就是母親，這是天性。正好李老師正是扮演母親的這壹個角色的。所以小妮兒就壹口叫了李老師媽媽。
　　李老師興奮的抱住小妮兒又親又笑的。
　　小妮兒被李老師弄得疼疼的，但是心裏面覺得踏實多了，因為在小妮兒心中，母親，媽媽，就應該是這個樣兒的。小妮兒看著李老師道：”媽，我張帆哥咋不動了啊？“
　　其實李老師心中也在疑惑，張帆咋突然不動了呢？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了？蘇茹著急的道：”李老師，張帆咋了？我去看看吧！“
　　說著撒腿而去。
　　李老師忙拉住蘇茹道：”蘇茹，妳不能這麽沖動，那兒很危險。並且張帆漲往可能正處於心的時期，妳壹去，可能會使事情變得更糟糕！“
　　蘇茹焦急的道：”那咋辦呢？嗯？我都急死了！張帆，妳千萬顆不要有事兒啊！“
　　李老師看看張帆，道：”蘇茹，妳不用擔心，我估計張帆是累了，想歇會兒的！“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52節尋找宋老師
　　其實李老師也知道，這句話兒只是安慰安慰孫茹。李老師看著張帆只是蹲在那兒，直著急。李老師看著這滿地的山石，和石堆上的張帆，心裏面道：”張帆這是怎樣了？出了什麽事兒了？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啊？“
　　三人不知道張帆在上面的痛苦，其實這三個人出了小妮兒不懂事之外，二人都是心急如焚，害怕張帆出事兒。蘇茹幾次想沖過去，都被李老師拉住。
　　這個時候張帆在上面出了壹頭汗，上面的石頭松動，下面的石頭晃動。張帆心想，不能在這個樣兒了，壹定要下來！漲往唯壹的辦法就是鋌而走險。
　　張帆左右觀察了形勢，發現右側有壹塊兒大石頭，可以立足。就決定移動到那個石頭上去，好穩住。張帆把腳伸了出去，可是叫剛壹伸出去，上面的石頭就劇烈的晃動。張帆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都動不了！
　　這可怎麽辦？張帆心急如焚。穩定了壹下情緒，張帆根據自己學習的物理學知識，知道自己稍有不慎，就真的會粉身碎骨，著的會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人。張帆思考了壹會兒，明白了壹個道理：要想擺脫這個困境，就要全身而退。所謂的全身而退，就是壹躍而過。也就是說自己的腿和手要同時的離開上下兩塊石頭。
　　這樣做來的難度是不小的。因為壹方面要腳和手同時離開，另壹方面要準確的判斷出那邊石塊兒的位置。還要把握好力度。當然更難的是那塊石頭要真正的穩固。若是那塊石頭也不穩固，自己跳過去，豈不是剛裏了虎穴，又進了狼窩？根據這樣的思想，張帆又看了看那個石頭。旁邊的那個石頭他的下面是壹個更大的石頭，也較為穩固。再看下面，雖然也是鏤空的，但是是壹個三角形形狀。
　　在幾何學上，三角形是最穩固的。這壹點張帆可以放心。也就是說，那個十塊二十可以用的，可以躍過去的！張帆心中壹陣暗喜，這個條件滿足了。另外壹個就是，就是自己的力量到底夠不夠。張帆家是農村的，農村的山是很多、很多的。張帆家又處於正好是山區的位置。張帆從小兒幫助家裏面幹活，力量是足夠的。
　　但是巧勁兒卻是跟不上。因為要從這兒躍過去，不能躍空了，若是躍空了很容易形成第二次山崩的情況，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要是真的是出現了第二次石塊滑坡的現象，那麽，幾個人就真的木有命了！因為蘇茹、李老師、小妮兒在下面根本聽不到自己說話，也可能不知道躲開！這個時候山石已經是松動的厲害了，張帆決定：孤註壹擲，鋌而走險！
　　眼睛壹閉，向左猛然的壹躍，自己穩穩的落在了石頭上！
　　張帆癱了壹樣的坐在那塊平整的石頭上。這個時候下面的蘇茹再也忍不住，大聲叫道：”張帆，妳木有事兒吧？“
　　張帆拼盡全力的喊道：”妳們不用擔心，因為這個石塊兒忒松動，咱們肯定是過不去，不用急，等壹會兒我下去了，咱們再想辦法！“
　　蘇茹高興的跳了起來，也不顧李老師是自己的老師了，拉著李老師的手，道：”李老師，妳看，張帆木有事兒，張帆木有事兒！“
　　說著竟然抱住了李老師的脖子。李老師笑著用手摸摸蘇茹的頭，道：”張帆木有事兒，我看妳有事兒吧？“
　　蘇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李老師心中暗道：”這個蘇茹不會是喜歡張帆吧？不對啊，平時木有見什麽意向啊？“
　　其實李老師和張帆們已經不是同壹代人了，有時候張帆的想法李老師他們是根本不會知道的。現在的愛情，也就是所謂的中學生的愛情，根本不是從實際出發的，而是從壹念之間，就萌發了那樣的感情，那樣的想法。
　　張帆從石頭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蘇茹趕緊遞過水去，張帆接過，道：”人都說上山難，這壹次我總算是體驗到了上山容易下山難了！這個剛剛形成的山，還真是令人頭疼啊！上去的時候，木想那麽多，下來的時候，還真是給折騰的不輕。“
　　張帆的腿上被石頭的尖角拉的不像樣子，蘇茹看著心疼壞了。仔細的看，仔細的揉。偶爾蘇茹碰到了傷口，張帆咧咧嘴，道：”蘇茹，不用招呼這些傷口了，不礙事兒的，等等都好了。“
　　蘇茹白了壹眼張帆道：”張帆，妳說的話我都不愛聽，我都不信這傷口妳不管它它能好？“
　　張帆笑道：”我在家的時候經常是幹活受傷兒，都是木有管的。可是都好了。“
　　蘇茹道：”這可不比妳在家裏。“
　　張帆口幹舌燥，拿起水杯抿了壹小口兒。
　　蘇茹看著張帆，心疼的道：”張帆，妳多喝點啊！“
　　張帆苦笑了壹下道：”蘇茹，妳以為我不想多喝啊？我們要留點兒水，找到水源才行的。“
　　蘇茹用手指頭點了點張帆的頭。張帆心裏面挺不好意思的，心想這個蘇茹比自己還開放呢，蘇茹道：”妳個傻帽兒，這不是有小溪嗎？怎麽忘了？“
　　張帆苦笑著往身後指了指，道：”蘇茹，木有了沒什麽都木有了！“
　　蘇茹往身後壹看，大驚失色，剛才只顧著註意張帆的安慰，什麽也木有顧及。本來身後的這個位置就是小溪的位置，可是漲往小溪已經木有了！裏面全是石塊兒，水，已經斷流了！這時，幾個人才感到恐慌。
　　李老師驚訝的道：”不該啊，這水怎麽會斷流呢？“
　　張帆道：”其實原理很簡單的。就是因為山石啊！“
　　蘇茹道：”山石？“
　　張帆接著道：”對，就是山石。妳想啊，溪流，就是山上的積雪的融水而形成。由於山頂溫度低，每年都會有很多積雪，兒天氣稍微的壹熱，積雪融化，就形成了水，從山上流了下來。而山石壹滑坡，上面的積雪先不說滑下來了多少，滑到什麽地方去了，那個水的渠道，可能就偏離了。咱們現在的首要任務不是出去——當然咱們漲往也出不去，咱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水，找到水，我們才能生存。“
　　李老師道：”張帆說的對，我們跟著張帆走吧！“
　　這壹句話把重心明確了。因為這裏面李老師的年齡最大，但是壹直在學校擔任教師工作，社會經驗和生存經歷都是很少的。而張帆雖然是年紀輕輕，但是在家裏面幹的重活兒，還有那些在野外的生存經歷是很多的。因為在農忙的時候幾乎是每家每戶都要到地裏面看莊稼的，不然成熟的玉米棒子，或者是棉花，甚至是小麥，都會被其他農戶偷去的。由於地塊兒比較多，所以張帆有時候就是壹個人看地，壹看都是壹天或者幾天，家裏面送飯都是兩天送壹次。有時候飯不夠就在地裏拔壹些花生、紅薯來吃。倒也是能果腹。當然這些算不上真正的野外生存，但是從壹定程度上鍛煉了張帆的野外生存，野外存活的能力。
　　這樣壹來，張帆就肩負著把幾個人領出這個山谷的重任。
　　張帆凝重的看著蘇茹、李老師道：”李老師，咱們漲往的首要任務是找到宋老師再說。宋老師是終點裁判，肯定也在這個山谷裏面的！“
　　李老師壹拍大腿，道：”對啊，這壹點我怎麽木有想到呢？宋老師年齡比較小，肯定也是在裏面著急呢！“
　　由於山石滑坡造成了道路阻塞，每走壹步，三個人都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和小心。有時候這個山石明明是好端端的在路上的，但是妳稍微的壹碰它們，它們就軲轆起來，有好幾次這樣的情況，嚇得小妮兒都哭了起來。李老師只是緊緊的抱住小妮兒，希望自己能過得了這壹關，能再見到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就算是能再見壹面，死也是木有遺憾了。但是幾個人看著孟帆壹副自信的樣子，心裏面也是踏實了很多。
　　由於山石阻塞，所以說路道很難辨認。幾個人呢憑著印象在走路，在往山谷深處走去。滑落的山石只是堵住了路口，而裏面好像木有什麽大的損傷，路上只是有壹些孤零零的滾來的石頭。不過就是這些石頭，幾個人還是小心謹慎，生怕出什麽事兒。
　　幾個人就這樣走著。壹邊走壹邊在尋找水源，和壹些能吃的東西。因為蘇茹所帶的東西裏面只有水和壹盒葡萄糖，是給張帆補充能量的。這個時候，在這種情況下，水和食物，是最最重要的。幾個人真的是希望盡快的見到宋老師，最起碼實在天黑之前。因為宋老師壹個人在山谷裏面，不要說是什麽危險，就是夜的黑，恐挪是能給她下廚病來的。這可不是張帆和蘇茹以及李老師所願意看到的。——張帆幾人並不知道王偉在和宋老師在壹塊兒。
　　找到壹切山谷裏的人，然後在分頭想辦法，這是當務之急。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53節宋老師和王偉在壹塊兒
　　幾個人正往裏面走著，忽然看到了宋老師和王偉二人。宋老師和王偉二人道：”張帆，我們在這兒！“
　　李老師高興的跑過去，拉著宋老師的手，滿臉的關切，道：”宋老師，妳們木有事兒吧？“
　　宋老師笑道：”木有事兒，只是受了點兒皮外傷。“
　　張帆關切的問道：”皮外傷？“
　　王偉接口道：”是的。木有什麽事兒的。我們倆個在終點做裁判，看著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還以為這裏面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呢！——原以為運動員都木有過來呢。後來還是宋老師說可能有人，就找找看了，木想到還是真的有人。“
　　這個時侯天黑了下來。張帆興奮的道：”果然人還都活著。“
　　王偉憂心忡忡的道：”人是都活著，可是咱們怎麽樣出去呢？“
　　張帆想了壹下道：”咱們漲往不要想這個問題，因為想也是木有用的。漲往的主要任務就是，咋樣才能過去這壹個晚上。“
　　蘇茹點點頭，道：”對，這是漲往咱們要首要解決的問題。“
　　張帆問李老師道：”李老師，妳以前來過這個山谷嗎？“
　　李老師在這兒教學有十幾年，應該對這個地方是很熟悉的。李老師隨口答道：”來過，可是木有深入。“
　　張帆心裏面很是失望。因為他本來以為李老師應該對這兒很熟悉的。或許能找到什麽合適的東西，供自己參考。
　　張帆皺了眉頭，道：”漲往已經是深冬了，到了晚上肯定是很冷的。“
　　說著感到了身上壹陣淒冷。蘇茹這才想起把手中的衣服遞給張帆。張帆趕快穿上。蘇茹心疼的道：”看看妳，也不說，感冒了咋辦？“
　　王偉笑道：”感冒是小病兒，吃點兒藥就行了。“
　　張帆凝重的道：”這會兒感冒可不是小病了，因為咱這兒可根本木有醫生的。“
　　王偉壹想，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是啊，這個地方根本木有醫生，要是出點兒事兒，那還得了！張帆道：”所以說，咱們幾個壹定要保證自己的身體健康，要註意保暖。王偉聽了張帆的話，不自覺的用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生怕風鉆了進來。
　　蘇茹道：“那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
　　張帆想了壹想，道：“這個還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這個路到底被堵成什麽樣子。要是快的話可能三五天內就能出去，要是慢的話，可能咱就要在這兒呆上壹陣子了。”
　　宋老師著急的道：“那咱們還要呆多久呢？”
　　張帆不說話了。因為說實話，就是張帆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去，更不用說告訴別人了。但是張帆知道，要活下去，才是真理。
　　張帆深吸了壹口氣，道：“咱們不能耗在這兒，今兒個晚上咱們得先對付過去。因為這兒是啥也木有的。咱們最起碼得找壹個能避風的地方。”
　　然後雙手合十，道：“老天保佑，千萬不能下雪。”
　　蘇茹、李老師、宋老師、王偉、張帆、小妮兒，這是在山谷裏困著的五個人。漲往是這五個人什麽都木有，每個人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兒。
　　幾個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張帆。
　　張帆看著這些人都等著自己拿主意，就道：“咱先坐下吧！”
　　說著自己先坐在了幹草堆裏面。因為是冬天，這裏是山的深處，也木有人在這兒放養牲口，所以說夏天的草很旺盛，而到了冬天，也是木有人管的，就形成了大片大片的幹草堆。
　　幾個人坐下。都走了壹天了，都很累。但是剛剛都是老師和學生的，都顧及面子，不想坐下。看著張帆坐下了，都不再顧及，然後就圍了壹個圈兒。
　　宋老師是個新畢業的女教師，臉皮薄兒，不想坐下，就靠著身邊的壹個大石頭。可是石頭冰涼冰涼的，宋老師木有忍受多久，就也跟著坐下了。
　　看著眾人坐下，張帆道：“咱坐近點兒，圍個小圈兒，大圈冷。”
　　幾個人就地巍了巍，坐到了壹塊兒。這個時侯小妮兒道：“帆哥，我餓了。”
　　張帆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道：“小妮兒，忍壹忍，帆哥給妳想辦法。”
　　眾人都焦急的看著張帆。張帆其實自己心裏面也木有譜。但是辦法是必須得想的。張帆想了壹會兒，心裏面有個大概的程序。
　　這幾個人在這兒，最終目的就是出去。也就像自己學習壹樣，最終目的就是考上大學，有飯吃。可是漲往是很難做到這壹點的。漲往的事情就是先解決肚子問題和取暖問題。若是這兩樣解決不了，那麽這六個人中最先倒下的可能就是小妮兒。因為小妮兒的體質應該是最弱的。但是這幾個人不能倒匣個，因為無論誰倒下，都將會引起巨大的心理反差。
　　這些都是會引起很嚴重的後果的。張帆就是這樣思考的。可是漲往到哪兒找食物呢？張帆看了看自己周圍的幾個人，道：“咱們把自己身上的食物都拿出來吧！”
　　蘇茹低著頭在身上搜索，搜索了全身，懊惱的道：“我帶了餅幹的，可惜丟了。”
　　張帆遺憾的道：“怎麽丟了啊？還有別的嗎？”
　　蘇茹打開背包，拿出裏面的開水和葡萄糖，道：“諾，就這些葡萄糖了。”
　　張帆拿過葡萄糖盒子和水杯。現在的水杯裏雖然是滿滿的兩大杯子開水，可是水已經是涼透了。張帆看著葡萄糖，道：“對了，葡萄糖可以補充營養，能口服的！”
　　幾個人的食物總共就在這麽多葡萄糖和宋老師身上的兩包餅幹，和壹包薯片，這些都是宋老師臨時的零食。
　　小妮兒看著餅幹和薯片，眼睛饞饞的，但是看著大人們凝重的表情，確實不敢開口。張帆看著這些僅有的食物，甚至是不算食物的食物，道：“咱們可能要在這兒呆上兩三天的，這些東西可能是咱們唯壹的食物來源，咱們得有計劃。今兒個晚上咱們大家都很累的，咱今兒個晚上六個人喝兩葡萄糖，然後再分食壹包薯片，明天咱們再說。”
　　王偉道：“葡萄糖我是不會喝的，那個味兒我受不了。”
　　張帆道：“不喝也得喝。因為這是咱麽保存體力的唯壹辦法。”
　　王偉木有辦法。張帆把兩葡萄糖磕碎了，放進壹個水杯裏面，裏面都是開水，張帆把水杯晃了晃，讓葡萄糖均勻了，然後遞給張帆，道：“張帆，妳第壹個喝。”
　　王偉緊閉嚴謹直搖頭道：“我不喝，打死我也不喝。”
　　張帆笑著道：“這個是必須要喝的。因為妳要是不喝，肯定會撐不下去的。”
　　王偉道：“我要是喝了，連肚子裏中午吃的那點兒東西都會吐出來的。”
　　張帆把杯子遞給王偉道：“王偉，妳接著。我知道葡萄糖這個玩意兒雖然是甜的，但是它的甜味兒不正。王偉，妳想壹想，妳以前喝的葡萄糖是不是都是直接喝的？”
　　王偉道：“是啊，妳怎麽知道的？”
　　張帆笑道：“這就對了。葡萄糖是要對上水和的。這樣才會消除那個惡心味兒。不信妳喝喝這壹杯試試。”
　　王偉半信半疑的接過水杯，喝了壹口兒。炸口的涼，鉆心的涼，那個葡萄糖的惡心人的味兒完全木有了。王偉喝了兩口，只感到食道涼涼的，別的什麽也感覺不到。
　　張帆看著王偉，笑道：“怎麽樣，味道還不錯吧？”
　　王偉道：“木有味兒，都是水味兒。”
　　然後把被子遞給了李老師。李老師是喝過葡萄糖的，她對這個味兒倒是壹點兒也不反感，拿起杯子就喝了。喝完了李老師依次的傳下去。小妮兒倒是喜歡這個甜甜的味道，以至於多喝了兩口。
　　到張帆的時候杯子裏還有少半杯子，張帆也喝了兩口，雖說是涼的很，但是過了四五分鐘確實是渾身有勁兒，不像剛才，筋疲力盡的。張帆喝了葡萄糖，然後又打開了薯條，放在中間。小妮兒吃的多些，其余人吃的都不是很多。特別是王偉和張帆，幾乎都木有吃。因為男生對這些女孩兒吃的零食都是很不敢興趣的。
　　吃完了東西，幾個人都有了勁兒了。可是夜幕更深了，冷颼颼的風刮得讓人心惶惶的。特別是身上，以往在學校從來木有過這樣的感受，冷，透心的冷。因為以往在學校都是在教室，那裏面多暖和啊！可是漲往是在野外，風也很大，氣尾很低，所以對每個人的生存，都是極大的考驗。
　　小妮兒已經是凍得直打哆嗦。李老師心疼的把小妮兒抱在了懷裏。而蘇茹和宋老師兩個人也是盡量的靠攏，壹邊風吹散了體溫。張帆皺著眉頭想辦法。
　　不行，絕對不能在野外過夜，過壹夜，人第二天肯定都不中了！可是，該咋辦呢？王偉哆嗦著道：“張帆，快想想辦法，咱們不能壹直這樣，會死人的。”
　　張帆瞪了王偉壹眼，心裏直是感到王偉真不會說話兒。可是王偉的話確實是漲往必須解決的問題。
　　匣步該怎麽辦？是幾個人應該考慮的和解決的首要。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54節狼洞
　　絕對不能在這兒過夜，這是張帆腦海中閃過的第壹個念頭。因為在這兒過夜，意味著必將有人凍出病來。
　　張帆看看四周，對眾人道：“難道木有人知道這山谷裏面有什麽地方可以容身的嗎？”
　　王偉低下頭，想了壹會兒道：“哎呀對了，我知道這山谷裏面有壹個山洞，不知道堵上木有。”
　　張帆和眾人驚訝的道：“有壹個山洞？妳是怎麽知道的？”
　　王偉道：“我家就是這個鎮的，對這兒那是相當的熟悉了。小時候啊我和村裏的孩子們壹塊兒玩兒，知道這裏有個山洞，大家夥兒都叫這個山洞是狼洞。”
　　“狼洞？”
　　眾人驚訝的問道。
　　王偉顯得有點兒略微得得意的道：“是狼洞。因為這個山上以前有狼，後來人們在這兒定居的多了，狼才漸漸的跑到後山了。那時候我們還小，家裏人對我們管的也是很嚴的，所以就經常的告誡我們，不要隨便進狼洞。”
　　張帆顯得十分的興奮，道：“那在哪兒呢？”
　　王偉撓撓頭，道：“這個，我倒是不知道。”
　　眾人驚訝的道：“妳不是來過嗎？怎麽會能不知道呢？”
　　王偉略顯不好意思的道：“來是來過，可是家裏人說的死，不讓我們進狼洞的，就木有進來過。”
　　張帆點頭道：“妳家救妳壹個嬌寶貝兒，木有進過狼洞是很正常的。可是具體的方位妳應該知道的吧？”
　　王偉道：“這個我倒是知道的，因為同伴們都說在山谷裏面，我覺得往裏面走就可以了。”
　　張帆和壹行眾人也不管什麽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往裏面走走看，說不定興許還真能找到狼洞呢！幾個人壹直往裏面走。
　　天越來越黑，漸漸的竟然視線模糊起來。風呼呼的掛著，張帆是壹邊走壹邊跺腳。而宋老師和蘇茹還有李老師也顧不得女性的矜持，也是學著張帆，壹邊走壹邊跺腳，便於取暖。這樣走著果然還是不錯，身上的寒意竟然消除了不少。
　　這個山谷就是這樣，連便都是峭壁，要找狼洞只要往兩邊看就可以了。可是漲往天黑了下來，光看還不行，視覺模糊，張帆和王偉就勞累了壹點兒，壹邊走壹邊看，還用手壹邊往兩邊擋。因為兩邊石壁上還有土，有土就有植物，這個壁上的草很長，有時候根本看不到實處，王維和張帆就只能用手在兩邊摸摸。摸到實處了，才相信這兒不是狼洞的入口。
　　天越來越黑，再找不到狼洞就木有希望了。幾個人甚至懷疑自己仔細的眼光，覺麼著是不是自己眼睛木有管用，而狼洞早已是落在了後面？幾個人的神智是越來越模糊，伴隨著寒冷和勞累以及其他的因素。可以說，絕望，是幾個人目前最大的敵人。
　　張帆壹邊走著壹邊唱著歌兒，自己充滿了信心，其實張帆知道，這是自己給自己鼓勁兒，也是給別人鼓勁兒，他害怕自己壹松勁兒，這幾個人可真的是完了。他可不想就這麽死在這個山谷裏面，因為他還有自己的雄心壯誌，還有自己的實家庭，還要高考啊！人生才剛剛開始，怎麽能這麽就輕易放棄了呢？
　　幾個人是又累又餓，小妮兒已經是走不動了，讓李老師蘇茹和宋老師輪流的抱著。眾人倒願意抱小妮兒，因為這樣壹抱，兩個人的體溫，還真是暖和兒。但是這終究不是個長久的法兒。看著天空越來越黑，幾個人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好，不知所措。
　　就在眾人絕望到了極點的時候，也是在眾人的意誌到了頂峰的弱的時候，張帆突然興奮的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原來張帆也是手突然壹空，本來是還是像有慣性壹樣往前走的，但是心中畢竟是想著狼洞的事兒，就停了下來，往裏面壹走，嘿，還真是能進去，原來，還真是個狼洞！張帆興奮的道：“狼洞，這就是狼洞！”
　　張帆和王偉摟到了壹塊兒，道：“我們找到了，我們找到了！”
　　可以說張帆從來木有這麽興奮過。即使自己和史楠楠談戀愛。也木有這麽興奮過。因為談戀愛的時候，張帆是知道史楠楠肯定會和自己好的。但是這狼洞，使自己第壹次木有底氣的收獲，妳說，張帆他能不高興嗎？
　　其實不但是張帆，就是王偉這樣的家境都很好的人，也是感到十分的興奮。這種興奮是前所未有的。因為找到了狼洞，就意味著這幾個人還能活下去，而要是找不到狼洞，幾個人根本是木有活下去的希望的，這壹點，王偉甚至比其他人更能深刻的理解。因為王偉是富家子弟，從來木有受過苦，在野外生存，死的肯定先是自己。
　　幾個人是喜極而泣，每個人的眼中幾乎都是有細細的淚絲。可是天黑，任誰也是看不到的。幾個人走進黑咕隆咚的狼洞，心情是都不壹樣的，但是有壹點是壹樣的，那就是，又可以活下去了！
　　正走著，小妮兒突然問道：“帆哥，妳說裏面會不會有狼啊？”
　　張帆停下來，他壹直木有想這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已經是擺在眼前了。是啊，這裏會不會有狼呢？
　　王偉想了壹會兒胸有成竹的道：“肯定不會有狼。”
　　幾個人問道：“為什麽？”
　　王偉道：“妳想啊，這兒以前也是采石場，所以才有的那條路，後來這兒的石頭采完了，那些采石工人們才挪到了山上去的。要知道，狼和人是互不侵犯的。有時候，狼是更怕人的。因為狼有人性，而人更多的則是狼性。狼讓著人，凡是人住過的地方，狼是不會來的。這兒采石工人們肯定是住過的，所以狼是不會來的。”
　　幾個人這才放心的往裏面走。越走越黑，因為這是個狼洞，不是直溜溜的，它可以是拐彎抹角的。這樣其實也好，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擋住了外面入侵的寒風。幾個人就這麽的走著，壹直走到洞裏面去。
　　外面雖然還有壹點兒亮光，可是裏面確實黑漆漆的壹片。張帆道：“若是有火就好了。”
　　王偉忙道：“有，我有火兒。”
　　宋老師驚訝的問：“妳怎麽會有火兒？”
　　張帆道：“我就知道王偉該有火兒，妳那煙還木有戒吧？”
　　張帆低下頭，道：“我這是”李老師道：“哎呀，這壹會兒不是批評王偉的事兒，快把火打著。”
　　王偉把打火機打著，洞裏面有壹點兒亮光。不壹會兒，幾個人走到了洞的盡頭，張帆讓幾個人坐下，因為這兒是最暖和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裏面仍然有寒氣。
　　等幾個人坐定了，穩定好了情緒，張帆對王偉道：“王偉，妳先陪著他們幾個，我出去壹下。”
　　王偉驚訝的道：“為什麽？要走咱壹塊兒走，我們可不想被妳拋下。”——這個時侯張帆這個野外生存能力極強的人儼然已經成了這幾個落難的人的主心骨。
　　張帆道：“我出去找點兒柴火，晚上好弄個火，驅趕寒氣，妳當我幹什麽去啊？”
　　王偉聽張帆這麽說，這才安心的坐下。
　　蘇茹看張帆出去，忙道：“張帆，我也和妳壹塊兒。”
　　張帆想了壹下，道：“也好。”
　　蘇茹就跟著張帆壹塊兒出了洞。
　　所幸的是外面的天還木有全黑，張帆和蘇茹就在外面的地上攬了壹點兒幹草。這壹會兒兩個人的心裏面還是稍微踏實壹點兒的，因為畢竟住的地方已經找到了。蘇茹壹邊找柴火壹邊道：“張帆，妳說，我們還得多久兒才能出去？”
　　張帆皺了壹下眉頭道：“聽實話還是假話？”
　　蘇茹道：“當然是實話了。”
　　張帆停下手裏的活兒，道：“木的準。”
　　蘇茹驚訝帶沮喪的道：“木的準兒？”
　　張帆道：“是的。因為那路上的石頭妳也是看到了。非常的危險，稍微動壹下都可能帶來更大的損傷和麻煩，妳想啊，誰願意過來搬運那些石塊兒啊？不要命了？”
　　蘇茹不相信的道：“那采石場就不管了？”
　　張帆道：“采石場的責任是逃脫不了的，可是他們可以用錢來處理啊！——不過也不好說，估計他們也在考慮怎麽救我們。”
　　後面這壹句話蘇茹怎麽聽怎麽就像是張帆在安慰自己。
　　蘇茹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呆呆的裏立在那兒。張帆笑道：“咋了蘇茹？有什麽不高興了？”
　　蘇茹壹下子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臉，道：“張帆，我還要考大學呢！”
　　張帆心疼的拉起蘇茹，道：“蘇茹，我何嘗不是！我也要考大學的，我也要走出這個窮山溝的，可是漲往已經出了這樣的事兒啊！”
　　蘇茹道：“我不管！”
　　張帆嘆口氣道：“蘇茹，都怪我，連累了妳，要不是我，妳也不會跟著我送水，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兒！”
　　蘇茹忙捂住張帆的嘴，道：“張帆，不要自責，這是我願意的。”
　　張帆看了看前方，道：“蘇茹，妳放心，我壹定把大夥兒帶出這個鬼地方。我們要參加高考，要考上大學！”
　　張帆的回音在山谷內回蕩。
　　二人壹人抱了壹抱子的幹草，進了狼洞裏面。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55節頭上的幹草
　　張帆和蘇茹進了洞，把懷裏的幹草放下來。王偉拿過幹草，點著。不壹會兒，洞裏面暖和起來。幾個人都向火而坐。李老師懷裏面抱著小妮兒，憂心忡忡單的道：“咱們咋度過這個難關啊？”
　　張帆並木有直接回答李老師的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大家，道：“咱們漲往先要好好的休息。今兒個晚上咱們什麽也不要想，好好的睡壹覺。”
　　宋老師道：“怎麽睡啊？什麽也木有。”
　　張帆道：“現在只能艱苦壹點兒了。剛才我和蘇茹壹塊兒到外面看了壹下，地上的幹草是可以用的。今兒個咱就把這些幹草多弄壹些進來，鋪在地上，就可以了。”
　　聽了張帆的話李老師和宋老師都覺得是不可思議的。但是張帆卻知道，只有這個法兒了。並且也只有這個法兒是可行的。其實以前張帆也做過這樣的事兒。那是在小時候跟著父親看棉花的時候，由於家裏面被子缺，兩個人就在柴火場裏面弄來了壹大堆麥稭。壹面烤著，壹面躺在麥稭裏面睡覺，挺暖和的。
　　而今天卻是不壹樣，但是也是大同小異的。只不過是麥稭換成了幹草而已。張帆、蘇茹和王偉三人壹塊兒到了洞外，把地上的幹草又攬了許多進洞裏面。不壹會兒，小小的壹個洞兒裏面堆滿了幹草。宋老師手巧，把幹草鋪成了壹個個精巧的窩兒。大致是宋老師李老師蘇茹在壹個窩兒，而張帆和王偉是在壹個窩兒的。
　　張帆特意囑咐宋老師，要把底兒鋪得厚壹點兒，因為脊梁若是挨著地，那是透心的涼的。宋老師聽了張帆的話，就又往底上加了很多柴草。張帆和王偉壹個個忙得不亦樂乎。沒要多大壹會兒，小洞裏面竟然有了家的感覺。
　　可是壹個問題出來了。就是烤火的時候煙太濃了，弄得人的眼睛睜不開。可是把火壹滅，狼洞裏面又太冷，這怎麽辦呢？張帆想了壹下，道：“咱們除非用好的柴禾，就是樹枝壹類的，煙氣才可能少。要是繼續用這樣的幹草，煙氣肯定會很大的。”
　　“可是漲往上哪兒弄樹枝呢？這裏的草多，樹倒是少。”
　　張帆想了壹下道：“我來的時候看到路上有壹段路有幾棵很大的樹，那旁邊肯定有樹枝——可惜太遠。”
　　王偉壹撇嘴，道：“說了等於白說。”
　　張帆想了壹下，道：“有了。咱們要是能在地上挖壹個坑，就壹切都好辦了。”
　　蘇茹驚訝的道：“挖坑？挖坑幹什麽？”
　　張帆道：“我們可以把幹草放進坑裏面，然後再在上面壓上石頭，這樣等幹草著完了，石頭也熱了，就不用繼續的用幹草再點了，也就不會再有很大的煙了。”
　　宋老師道：“這個法兒很好。我小時候家裏面經常使用這個方兒取暖的。”
　　張帆道：“可是漲往根本木有工具啊！木有工具怎麽挖坑啊？用手挖？”
　　王偉道：“對，咱們就用手挖！”
　　可是說完這話王偉就後悔了，因為他壹低頭，地上幾乎全是石塊，大石塊兒，用手怎麽挖啊？
　　李老師看著二人為難的樣子，道：“其實咱們也不用想那麽多事兒。咱們又不是在這兒過生活，而是壹時的暫住。說不定明兒個妳們張老師就會就咱們來了。”
　　其實這是每個人呢心中所想的。都想著自己的家人會來救自己。可是這種想法越是強烈，心中就越木有底兒。所謂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是從這裏來的。
　　並且在每個人的心底裏面，都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靠自己了。因為這幾個人都不是傻子，都會換位思考的。若是自己，也肯定是以為裏面的人死了。既然死了，再悲傷，還費那麽大勁兒幹嘛？
　　退壹萬步來講，即使是自己的家人想救自己，也木有那個金錢，那個時間來救自己。所以說，每個人的心底其實也是有壹絲絕望的思想的。但是每個人都有壹個這樣的想法，即使是別人救不了自己，也要自救。而李老師之所以說那樣的話，是因為她太想離開這兒了，太想見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丈夫，還有可愛的張統了。張統已經半天木有見自己了，張誌國知道把兒子接回了嗎？張誌國能照顧好兒子的飲食起居嗎？不知道，都不知道。
　　張帆道：“李老師說的對，我們可能就是在這兒住壹晚上，咱今兒個將就將就，要是有必要的話，咱明天再做這樣的工作。
　　幾個人相視了壹下。宋老師和李老師首先躺下，兩個人共同的摟著小妮兒。小妮兒已經是熟睡。火已經是滅了，只留下了火星兒。洞裏面也木有煙氣嗆人，而且裏面也是相當的暖和。蘇茹靠近張帆睡著，兩人有壹句木壹句的聊著。
　　張偉從來木有受過這樣的勞累和這樣的驚嚇，也是極其的瞌睡，就躺在草堆裏面睡了。而李老師和宋老師兩位哪裏受過這樣的苦？別說是睡在草裏面，就是平時手碰著這樣的草也覺得臟。但是壹方面是太勞累，另壹方面也是心裏面空虛無望，也就躺下來睡了。不過睡覺的姿勢挺獨特的，都是側著身，想睡又不甘心躺下的樣子，怕弄臟了身上的衣服。可是睡了壹會兒可能是覺得冷，就用手抓了壹把草，隨手扔在了自己的身上。
　　蘇茹和張帆都木有睡著，看著這樣的情形蘇茹笑道：”宋老師還以為是在家裏呢，拉被子。“
　　張帆嘆了口氣，小聲對蘇茹道：”唉，咱們不知幾時能出去。“
　　蘇茹道：”這個妳心裏面也木有底兒嗎？“
　　張帆苦笑道：”木有，但是我不敢流露出來，怕大家受不了。“
　　蘇茹笑道：”那妳就不怕我受不了嗎？“
　　張帆往蘇茹身邊，道：”妳和他們不壹樣。“
　　蘇茹道：”什麽地方不壹樣啊？“
　　張帆道：”妳和我壹樣，都是農村出身的。而他們呢，都是有錢人家出身的。有錢人看起來都是挺風光，可是內心裏面卻是脆弱到了極點。他不像咱倆，什麽樣的苦都能受，什麽樣的罪，都能遭。“
　　蘇茹笑道：”妳還真會分析人。“
　　張帆嘆了壹口氣兒道：”可不是嘛！可是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病。“
　　蘇茹道：”病？什麽病？“
　　張帆嘆口氣兒道：”咱們經常在野地裏生活慣了的，當然是木有事兒。可是宋老師李老師，就成問題了。包括王偉和小妮兒。“
　　蘇茹驚訝的道：”小妮兒不是在農村長大的嗎？“
　　張帆道：”這話倒是不假，可是小妮兒他年齡小啊！壹個小娃兒，這麽小的年紀，再加上驚嚇，不定會有什麽事兒呢。“
　　蘇茹擰著眉毛，道：”那怎麽辦？“
　　張帆嘆口氣道：”聽天由命吧！就象這樣壹冷壹熱的，肯定會生病。“
　　說到這兒，張帆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趕快起來。蘇茹疑惑的問道：”妳要幹什麽？“
　　張帆道：”我起來，田把火兒。“
　　蘇茹道：”我也來幫妳。“
　　於是二人就坐在火堆旁，看火快滅了，就加壹把進去。壹直保持著洞裏面是暖暖和和的。
　　正是由於張帆和蘇茹的這樣精心的加著火，幾個人才睡得安然無恙，才是真真正正的解了乏了。蘇茹壹邊加火壹邊問道：”張帆，那咱們匣步怎麽辦？“
　　張帆道：”匣步要做的就只壹件事兒，就是尋找水源。因為若是木有水源，咱們肯定活不下去。當然還有咱們明天要找出路，看看能不能有另壹條路出去。“
　　蘇茹道：”真是懷念在學校的日子，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張帆笑道：”咱們就權當是旅遊了，權當是體驗生活了！“
　　蘇茹點點頭，道：”對，權當是體驗極限生活了！“
　　兩個人說了壹會兒話，蘇茹道：”咱也睡吧，免得明天木有精神。“
　　這壹會兒屋內已經是暖和的很了，想必不用加火也是可以撐到天亮的。
　　二人就鉆進了草堆裏面睡了起來。
　　到了第二天早上，張帆壹睜眼，發現天已經是亮了。而渾身清冷清冷的。原來是雖然夜裏比較暖和，但是壹來早上這個時侯氣溫降到了最低，二來是火也已經滅了，所以就冷了起來。與此同時，幾個人都醒了，嚴格的說，都是被凍醒的。
　　幾個人睜著惺忪的眼睛互相看著對方。忽然全都哈哈大笑。原來每個人的身上都是幹草。蘇茹、李老師、小妮兒還有宋老師，頭上尤為嚴重。小妮兒就幫著李老師把李老師頭上的幹草弄下來，而蘇茹和宋老師則是互相的找。
　　王偉和張帆頭上倒是木有什麽，可是也不少。二人就也互相找了找，衣服上也弄了弄。經過這壹番動手，這幾個人倒是都暖和起來。
　　可是這個時侯小妮兒卻是大喊大叫起來。原來小妮兒穿的是毛衣。小妮兒的毛衣上全是草，紮的小妮兒癢癢的。李老師就幫著小妮兒把身上的草弄幹凈，小妮兒這才不鬧了。
　　弄完了這些，幾個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這個時侯正是早飯的時候，可是，早飯在哪兒呢？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56節出路在何處
　　幾個人幹瞪著眼看著張帆，張帆忽然覺得身上的擔子大了起來。早飯，先解決早飯，才是最關鍵的。
　　張帆見眾人都是冷呵呵的站著，便讓王偉升了火，頓時洞裏面的溫度高了起來。張帆把手中的杯子靠著火緊緊的攥在手裏面。蘇茹道：”妳離火那麽近，不怕烤化了“張帆笑道：”咱得先把這個杯子裏面的水給烤熱了，才能喝的。不然，非把人冰死不可。“
　　蘇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樣子。
　　等張帆把杯子裏面的水弄得溫熱了，蘇茹把葡萄糖倒進裏面。王偉皺著眉頭，道：”張帆，今兒個又是這葡萄糖水啊？“
　　蘇茹瞪了王偉壹眼，道：”不喝葡萄糖喝什麽啊？咱這兒有木有什麽可以吃的。“
　　王偉只能皺皺眉頭，別的也就不說什麽了。張帆把葡萄糖拌好，然後又把背包裏面的餅幹拿出來，道：”這兒有三盒餅幹，咱們今兒個只能吃壹盒。因為我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這個峽谷。剩下的兩盒是咱們明天或者後天的夥食。“
　　小妮兒不合時宜的問了壹句：”那後天以後呢？“
　　張帆並木有回答小妮兒的問題，因為若是過了三天，他們要是還找不到出去的辦法的話，那只能是死路壹條了。
　　每個人都明白小妮兒的話的道理，可是每個人也都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小妮兒還是不依不饒：”我可想見我叔叔(張誌國)和弟弟了。“
　　這壹句話讓眾人的情緒都低落起來。張帆趕忙道：”大夥兒先吃早飯吧！“
　　說著壹個人遞過去三塊餅幹，然後是輪流著喝葡萄糖水。蘇茹也木有想到自己的葡萄糖水竟然是這樣用途的，因為本來是給張帆做長跑時的體力補充的。蘇茹拿著三塊餅幹，吃了壹塊，然後把其余的兩塊偷偷的藏了起來。張帆是個大個子，三下五去二的把餅幹喝屬於自己的葡萄糖喝完，似乎很滿足的擦擦嘴。
　　吃了早飯，王偉道：”咱們今兒個要做兩手的準備。壹是咱們不壹定這麽快就出去，所以咱們要找到水源，喝可以食用的東西。二是咱們要找出路，找到出口了，壹切問題就都解決了。三是要到咱們被石頭堵住的路口，仔細的看壹看是否有人來救咱們。——當然我希望有人會來救咱們，那樣我們就會很快的得救。所以說，今兒個我們要並分三路。“
　　蘇茹道：”其實咱們每個人都可以幹這三樣活兒的。壹邊找出路，壹邊找水源和食物。“
　　張帆點點頭，道：”那王偉，妳和宋老師好到出口處看壹看，是否有人移走石頭。李老師和小妮兒壹塊兒，看看哪兒有水源。我和蘇茹壹塊兒，找壹找出口。然後咱們中午在狼洞再集合。大家都明白了吧？“
　　眾人回答道：”明白了！“
　　幾個人就分頭行動。
　　王偉和宋老師壹塊兒，沿著舊路回去。其實這個路昨天幾個人還覺得很遠的，但是今天好像是很近似的。因為昨天晚上是都累了。困了。而今天早上則是每個人都精神百倍的。所以這樣的路程，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其實這也是壹個相對論的問題。
　　王偉和宋老師壹邊走壹邊聊，倒也是輕快。不壹會兒，到了這個出口處。這兒仍然是像昨天壹樣，大石林立。二人只是看到了裏面的壹些情況，而並木有看到外面的情況。這個石墻有多厚，還是每個人都不知道的。王偉靠近石墻，耳朵對著石墻貼在上面。
　　宋老師驚訝的道：”妳在做什麽啊？“
　　王偉道：”我在聽。“
　　宋老師笑道：”能聽到什麽啊？“
　　王偉道：”聽聽看有木有人在救咱們。“
　　宋老師道：”這樣聽可以嗎？這麽厚，能聽到嗎？“
　　王偉頭也不擡的道：”物理老師說，石頭是傳音的。“
　　王偉仔細的聽了壹會兒，宋老師問道：”聽到什麽木有？“
　　王偉失望的搖了搖頭。宋老師不再問什麽。因為王偉的表情已經告訴了結果。王偉壹屁股坐在了石頭上，不再動彈。好像是癱了壹般。
　　宋老師道：”王偉，怎麽了？不舒服嗎？“
　　王偉沮喪的道：”宋老師，咱們恐怕是出不去了。“
　　其實宋老師對別人來救自己也是只報著極小的希望的。因為只要擡頭看天就知道了，自己頭上就剩下了壹小塊兒的天。從外面看，裏面就是好像被石頭占滿了的。也就是說，外面的人肯定以為這個峽谷救不復存在了！而事實的情況是裏面別有洞天！
　　二人前來看看聽聽只是了了心願，堅定了失望的情緒而已。可是壹旦事實擺在眼前，每個人都不願意相信。
　　宋老師席地而坐在王偉面前，道：”這可怎麽辦啊！“
　　女人的最大優點就是愛問怎麽辦，但是最大的缺點也是愛問怎麽辦。因為男人知道答案的時候，會很喜歡女人問這個問題的，而男人不知道答案的時候，會很煩女人問這個問題的。
　　王偉看了壹眼宋老師，道：”我也正想問妳！“
　　宋老師欠了壹下身，王偉茫然的看了頭頂上的壹片天，撿起壹塊兒小石頭，扔了出去。可就是這壹塊兒小石頭，竟然引起了反應，壹個大石頭由於松動，也應聲落地。
　　王偉沮喪的道：”看見木有，要是那邊有人救咱們，這個石頭還會這麽穩嗎？“
　　宋老師安慰王偉道：”漲往不是喪氣的時候“王偉怒道：”那什麽時候是喪氣的時候？妳說啊！那咱們什麽時候該喪氣？外面的人都怎麽了，連兒子都不要了，我可是他們家獨苗啊！“
　　說著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宋老師趕忙蹲下身來安慰，王偉這才止住哭。
　　張帆和蘇茹壹塊兒找出路。其實張帆也是知道找到出路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如果有其他出路的話，那麽這兒就不會這麽荒涼的。但是找還是得找找的。
　　可以說，這幾個人中，張帆的心理素質是最好的，其次就是蘇茹。因為兩個人都經歷過事兒，都是農村出身，知道在野外是可以存活的，何況現在又有火。張帆喝蘇茹主要是往斜坡上爬、這兒的斜坡很多，但是就像壹棵大樹壹樣，爬到斜坡上的時候，上面又是怪石林立，壹個挨壹個兒，竟然把這裏真的給捂嚴了。
　　張帆二人是幾個人中最累的。而張帆又是幾個人中最上心的。張帆把那個地方有土，那個地方有幾塊巨石，哪個地方低窪，哪地方平整，甚至哪個地方有大樹都記了下來。蘇茹饒有興趣的看著，道：”妳這是幹什麽啊？“
　　張帆只是笑了笑，道：”處處留心多學問，到時候妳就知道了。“
　　蘇茹嘴壹撇，故意道：”哼，連我還瞞著呢。“
　　張帆和蘇茹二人爬了好幾個山坡，都是無功而返。蘇茹著急的道：”這可咋辦呢？“
　　張帆道：”咱們已經找到這個地步了，說明出路根本不存在！“
　　蘇茹道：”唉，看來我們只能暫時被困在這個山谷裏面了。“
　　張帆笑道：”我覺得木有什麽。我總有壹種預感，那就是咱們能出去，出口肯定是有的，但是自己找不到而已。“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找不到就等於木有，就等於白忙乎。
　　看著四周林立的石壁，心裏面也是說不出的壓抑。當初在學校的時候經常想著出來到野外散散心，特別是這裏。到了夏天的時候，這兒更是涼爽。當時是感覺可好的。特別是在這兒，能享受到任何人都享受不了的涼爽。
　　可是現在呢？幾乎成了埋葬自己的墳墓。張帆不敢往下想下去。因為越想心智越不清晰，甚至低落失神。但是現實就是這樣，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張帆首先得調節好自己的情緒，才能有資格安慰別人的。
　　太陽升起來了，可是峽谷裏面還是暗暗的。因為石頭擋住了壹大部分的日光。峽谷裏面現在是陰冷陰冷的。蘇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張帆心疼的道：”蘇茹，招呼著，不要感冒了。“
　　張帆知道，這個時侯要是有人生病的話，那就只能直接隔離了，因為這裏木有醫生。
　　蘇茹也知道張帆的用意，因為這裏，木有醫生，萬事小心。但是心裏面對張帆可是熱熱的，覺得張帆終知道關心自己了。
　　看著忙碌的張帆，蘇茹突然道：”咱們以後該怎麽辦，匣步該怎麽做呢？“
　　張帆壹時答不上來，當時張帆正在低著頭好似找什麽東西。蘇茹看看張帆木，道：”張帆，妳在找什麽？“
　　張帆道：”咱們漲往的首要任務已經不是再找出路了。“
　　蘇茹道：”那是？“
　　張帆道：”咱們漲往的主要任務是解決這兩天的生活問題，要不然，咱們可肯定是出不去了！“
　　蘇茹還是不理解。
　　張帆道：”這是壹個現實的問題，漲往大家的心情都不穩定，咱得想個法兒讓大家安靜下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57節尋找生路
　　張帆喝蘇茹壹邊走著壹邊k看著地上。這是張帆教蘇茹的。讓蘇茹留心觀察地面。蘇茹壹開始還是不太理解，張帆道這是讓蘇茹找有土的地方。因為有土的地方就會有水和食物。蘇茹這才恍然大悟。
　　其實有壹句話很適合二人漲往的心境，那就是處處留心皆學問。本來是以為這裏什麽也木有的，但是壹觀察，還確實是有不少的東西。原先還以為這裏只有石頭，但是漲往發現了有些地方的土層還是很厚的。
　　整個峽谷整體上看來只有壹條路直通通的，但是仔細的找，仔細的看，還是能發現許多細枝末節。在峽谷的深處，路的兩旁，有很多分。分的內部五花八門。每壹分內都有很多令人驚喜的東西。其實每壹個分就像壹個獨立的院落，這簡直就是天然早就的世外園林。張帆心裏面高興，面子上倒是不露聲色。蘇茹對這裏的東西是愛不釋手，可是木有什麽好表達的，只是對張帆道：”好啊，看，多好啊！“
　　張帆笑道：”咱們其實可以搬過來住的，但是漲往是冬天，裏面肯定是太冷了。蘇茹也是點點頭，道：“到了夏天是可以搬過來的。”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兩個人的心裏面確實是酸酸的，因為沒有人真的願意這個樣子。——要住到夏天？人肯定不是瘋了就是死了。
　　有壹個分張帆極其的感興趣，這個獨特的石頭院落裏面不是很深，壹二十米的樣子。地上有幾塊大大的突起的石頭，但是裏面幾乎全部是厚厚的土層。旁邊還有壹些深深地石窟。這些石窟木有頂兒，兩旁是石壁，石壁圍成了壹個洞的模樣，就像人們搭的草棚。
　　石頭院落裏面的地上稀稀拉拉的長著幾棵草。蘇茹疑惑的道：“這些土都是從哪兒來的？”
　　張帆笑道：“妳是從山村裏面出身的，這些道理還不懂嗎？這些土肯定是從上面下來的。峭壁，峭壁上面下來的。”
　　蘇茹“哦”了壹聲，道：“我知道了，是下雨的時候淋下來的！”
　　張帆道：“算妳還聰明。”
　　蘇茹嘴壹撅，道：“還木有我不知道的事兒呢。”
　　張帆笑道：“妳就吹吧。”
　　二人就這麽邊走表說，看看頭頂上那壹片小天，已經看到太陽了。張帆道：“咱該回去了，回去看看今天的情況，再說。”
　　張帆和蘇茹二人沿著原路回去。因為峽谷的結構非常簡單，所以不存在迷路的問題。
　　很快回到了狼洞，幾個人已經是在等著蘇茹喝張帆了。
　　宋老師把王偉和自己遇到的事情給張帆說了。張帆神色嚴峻的道：“現在的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我和蘇茹也是今兒個上午跑了半天，木有任何的收獲。咱們現在應該面對壹個現實，就是咱們已經是無路可走了。外面的人以為咱們全部在石頭下面——如果咱們可以想象的話，咱們這個峽谷裏面，從外面看，也就是壹個大石堆了。”
　　王偉哭喪著臉道：“就是大石堆，他們也該救咱們啊！”
　　張帆看了王偉壹眼，道：“漲往不是埋怨外面的人、埋怨自己家人的時候。換壹個角度來想，就是我們是我們的父母，山崩了妳還會來救嗎？可是事實的情況不是這個樣子的！妳們清楚了嗎？漲往最主要的是要調整我們的心態，要平靜冷靜的面對現實！”
　　宋老師道：“那咱們就真的木有辦法出去了嗎？妳們兩個今兒個木有找到好的出口嗎？”
　　張帆道：“我們今兒個是去了，可是什麽收獲也沒有。我們把附近能爬的坡幾乎全爬了，可是什麽收獲也木有。”
　　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沮喪。這個時侯小妮兒卻是又突然冒出了壹句：“媽，我餓了。”
　　眾人才被小妮子的話勾起了肚子的回憶。
　　因為是忙活了大半天了，每個人呢的肚子也是都很餓了。可是有什麽好吃的呢？還是葡萄糖和餅幹嗎？這些東西簡直把人給吃膩歪了。張帆看著大家的神情，道：“咱們先將就壹下，先吃這些東西吧。”
　　宋老師拿出餅幹，幾個人分食了。冬天的天氣，特別是在峽谷裏面，雖然說有大大的太陽，但是這裏面還是陰冷陰冷的。可是狼洞裏面倒是別有洞天，這個洞裏面卻是暖呵呵的，——這是因為經常生火的緣故。
　　吃完了中午的僅有的壹點兒的食物，宋老師提出了壹個至關緊要的問題，那就是：以後的食物水源從什麽地方來。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張帆考慮的問題。聽了宋老師的話，張帆回答道：“這個問題我已經思考過了。其實食物和水源對咱們來說，是至關緊要和至關重要的。因為咱們漲往要生存下去，沒有食物，沒有水源是不行的。那咱們怎麽克服這個問題、這個困難，也就是怎麽樣才能找到咱們所需要的東西呢？”
　　說完這些張帆頓了壹頓，看到每個人都在聽自己講話，張帆的神經稍微的鎮定了壹些，繼續道：“今兒個上午我和蘇茹壹塊兒考察了整個峽谷的情形。整個峽谷裏面整體的來說是很不錯的，——當然我說的不錯是指的這裏的環境不錯。至於食物和水源，我倒是不是很擔心。”
　　王偉道：“妳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為什麽不是很擔心？說話要有根據啊！”
　　王偉的話雖然很沖，但是張帆卻是並木有發火，也並木有往心裏面去。因為王偉知道，這個時侯是人性最脆弱的時候，王偉是壹時著急了，畢竟關乎人的生死存亡的問題。
　　張帆並木有接王偉的話茬，而是繼續道：“咱們這兒以前有壹個小溪，舊的路道我是知道的。我相信，在這條小溪的舊的軌道的某壹處，肯定還有其他的路徑可以走的。——也就是水的路徑。
　　”因為山石把水路堵住了，而這些水又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那麽咱們沿著水路，就能找到水了。“
　　說著把目光投向了小妮兒喝李老師，李老師道：”今兒個上午我和小妮兒找水，木有找到水源。“
　　王偉的眼睛壹緊，顯然的失望中帶著點兒絕望。張帆笑著說：”那妳們是否沿著水路走了？“
　　李老師道：”這個倒木有。因為我不懂的這樣的道理。“
　　張帆用手拍著頭，道：”這是我的失誤了，應該早告訴妳們的。這樣吧，下午妳們再沿著水路，也就是小溪以前的路徑走。當然不止要看水道裏面，還要看水道旁邊，因為水可能就存儲在水道旁邊的坑坑窪窪的路道裏面。“
　　李老師點了點頭。
　　”那食物呢？咱們可是木有什麽食物了。“
　　張帆道：”今兒個上午我在找出路的同時，也註意到這個峽谷裏面有木有可以使用的野生的動物。因為這裏人跡罕至，我註意到地面生還真是有動物的足跡。“
　　蘇茹恍然大悟，跳起來道：”我知道了，怪不得妳上午總是低著頭呢！“
　　張帆笑道：”所以我說嘛，處處留心皆學問。“
　　然後話頭壹轉，道：”這裏肯定有的是兔子。“
　　小妮兒高興的道：”我最喜歡兔子了，我和張偶和張帆哥還有黑子還壹塊兒逮過兔子呢！“
　　張帆笑道：”那麽兔子就是我們的食物了。“
　　李老師道：”還有木有其他的東西？“
　　張帆低頭沈思。
　　宋老師道：”對啊，只是吃兔子，那也是不行的，有木有素的東西？“
　　張帆想了壹下道：”我覺得應該有。“
　　蘇茹著急的道：”我最煩妳這個人呢了，說話吞吞吐吐的，木有壹點兒章法。有就是有，木有就是木有，還什麽覺得不覺得的。“
　　張帆道：”因為我木有證實是不是確實有。“
　　說著把頭轉向了蘇茹道：”妳忘了嗎？咱們今兒個不是看到了幾棵大樹嗎？“
　　蘇茹道：”是的，看到了，但是木有往裏面去。“
　　張帆道：”那裏面可能就有咱們需要的素食。因為那幾棵大樹我觀察了壹下，竟然是咱們常見的楊樹！並且咱們上午走的急，說不定裏面還是別有洞天，是壹大片林子呢！“
　　蘇茹道：”楊樹？我也看得不真切，但是應該是楊樹。可是楊樹能結果子嗎？應該不能吧？“
　　張帆笑道：”楊樹不能結果子，但是楊樹的枝葉可以給咱們造很多食物的。如果我木有猜錯的話，那片林子——當然只是自己的假設——的地上，肯定是有很多枯朽的枝葉的。“
　　蘇茹道：”枝葉？那些枝葉都枯朽了，和咱們會有什麽關系呢？“
　　張帆耐心的道：”妳先不要著急嗎！咱們今兒個去看看妳就知道了！“
　　蘇茹道：”妳這個人又賣關子。“
　　幾個人把事情說完，已經是過了半晌午了。張帆道：”咱們漲往就分頭出發吧！“
　　可是王偉卻說自己確實是走不動了。這壹點張帆也是早料好的，道：”那妳在這兒歇著吧！“
　　其實張帆也是能理解王偉的，壹個城市裏的娃兒，能有多麽堅強的意誌？恐怕是木有吧？張帆只是想，王偉不精神崩潰就好了。
　　小妮兒問張帆道：”張帆哥，咱們是去逮兔子嗎？“
　　張帆抱起小妮子親了壹口，道：”傻妞兒，逮兔子還不到時候呢！“
　　小妮兒撅著嘴，道：”不逮兔子我就不去了！“
　　聽了小妮兒的話，張帆突然想道：”有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58節狼洞中情事
　　眾人大吃壹驚，道：”什麽對了？“
　　張帆笑道：”小妮兒說逮兔子，咱們還是真的可以考慮逮兔子的。咱們漲往缺的就是逮兔子的工具，王偉不是不想出去嗎？妳和小妮兒妳們兩個就在家做逮兔子的工具吧！“
　　由於和張帆張偶在壹塊兒久了，小妮子是知道怎樣的做逮兔子的工具的，就道：”張帆哥，我也想逮兔子，可是木有鐵絲，怎麽做呢？“
　　在家的時候做的兔子套兒都是用鐵絲做的，可是在這樣的山谷裏面，那兒會有鐵絲呢？這可是壹個大難題。張帆想了壹會兒，笑道：”這個不是難題！咱們可以這樣的，用繩子，用繩子做兔子套兒。“
　　小妮兒驚訝的道：”用繩子？“
　　張帆笑道：”對，用繩子。其實用鐵絲和用繩子的原理是壹樣的，因為只要兔子進入套中，都是越掙紮越緊，不過鐵絲效果更好壹些而已。這裏面木有鐵絲，就只能用繩子了。“
　　小妮兒繼續問道：”可是這裏面連繩子也木有啊！“
　　張帆笑道：”這個還能難倒妳嗎？小妮兒？這裏面不是有幹草嗎！“
　　小妮兒恍然大悟，道：”張帆哥，妳們出去吧，我和王偉哥能做好的。“
　　張帆笑著摸摸小妮兒的頭，道：”那我們出去了。“
　　說完幾個人各幹各的工作，都是滿懷希望的出去，希望晚上回來的時候，能給人們帶來生的希望。
　　小妮兒看看人走完了，就和王偉壹塊兒到外面拔幹草。做兔子套兒的幹草和用來燒火的幹草是大不壹樣的。因為做兔子套兒的幹草要長，要結實。小妮兒農村長大的，對這壹點兒是相當的懂，相當的了解。所以用的幹草都是撿的那種不是全幹的、已經枯萎了的草，而是那種半濕半幹，還有筋骨的草。
　　王偉是不會編兔子套兒的，小妮兒就手把手的交。
　　二人首先是把這些幹草搓成繩子，搓繩子也是有技巧的，把繩子壹根壹根的連接，壹邊搓壹邊連。先是上勁兒，然後是壹對折，壹條繩子就成了。繩子成了以後，還要把頭系好、若是頭系不好，那麽繩子壹開，就全部結束了。——那這個繩子就徹底的不能用了。這是張帆在家的時候木有事兒的時候教小妮兒的，木想到在這兒用上了。
　　小妮兒壹邊教王偉做繩子，壹邊告訴王偉的要領。這些要領並不難學，可是做起來倒是相當的困難。
　　壹方面王偉是城市裏面的人，對於這樣的活兒本身就不感冒。再加上王偉家是極富的，所以動手能力就非常的差。往往情況就是這樣，富家的孩子，動手能力都差，這是壹個眾所共知的道理。所以王偉的手看起來是十分的笨拙，而其表裏如壹，用起來也是極其的笨拙。好不容易教會了王偉做繩子，也是練了很長的時間，王偉才試著做了壹根。歪歪扭扭的，不過倒是很有繩子的樣子。小妮兒把繩子壹拉，卻開了。小妮兒笑道：”妳這若是真的用來逮兔子，我看兔子都跑了。“
　　然後又手把手的教王偉，告訴王偉要領，要磴緊多加草，這樣做出來的繩子才耐用。王偉依言而行，果然很是耐用，小妮兒怎麽拉也拉不開了。小妮兒小大人似的道：”這樣才行！想必兔子的力量也木有我大吧？“
　　看著小妮子的樣子，王偉心裏面不禁的壹蕩。自己怎麽以前都木有註意到小妮兒竟然這樣的嫵媚。
　　年紀雖然小，但是大大的屁股，胸部也開始慢慢的發育，還有那臉，由於是在李老師家寄養，生活水平也跟得上去，所以竟然那小臉兒有了大人的模樣。小妮兒，真的是壹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女孩兒的模樣，城市女孩的皮膚。
　　看著看著，王偉不禁伸手去摸小妮兒的臉。小妮兒格格壹笑，道：”王偉哥，妳幹什麽？“
　　王偉臉壹紅，心神收回，道：”小妮兒臉上有草，哥幫妳拿掉了。“
　　小妮兒道：”那謝謝王偉哥了。“
　　王偉不禁羞愧萬分，小妮兒還是壹個小女孩兒，自己怎麽這樣啊？不要忘了，自己這壹次之所以淪落到這個地步，就是因為好色，跟著宋老師來到這兒的。看來自己的這種行為要改壹改了，不然，自己肯定會在這上面出大虧的。
　　想到這兒，王偉馬上深呼吸了壹下，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小妮兒這時開始教王偉做兔子套兒。
　　其實兔子套兒的原理是很簡單的，就是壹個小小的套兒，是壹個活扣兒。可是這個活扣兒雖然是好做，倒是這個扣兒的大小要把握著。把握不好兔子就跟本逮不著。這中間有個技術活兒，就是兔子套兒的大小的判定。小妮兒把整個手掌放進去，告訴王偉，就這麽大小就可以了。
　　可是王偉的手比較大，就只能用四根手指頭來比劃大小。王偉心裏面還是不很願意做這樣的活兒，可是有小妮兒在身邊，還是很欣慰的。因為小妮兒身上充滿了女子的信息，這是王偉以前木有註意的。
　　小妮兒靠近王偉。王偉也是微微的傾斜著身子。王偉本來心神已經收回，但是壹聽小妮兒說話，又心神不定起來。小妮兒靠近王偉，專心致誌的教王偉做兔子套兒。而王偉卻是裝作不懂。小妮兒幹著急，身子離王偉更近了。
　　王偉也是故意的靠近小妮兒坐了坐。小妮兒壹個小孩子家，她知道什麽？她看王偉是幹學學不會，就著急了，幹脆整個身子都靠了上去。小妮兒的小身子緊緊的貼著王偉，王偉感到小妮兒的身子熱熱的，就把手放在了小妮兒的腿上。小妮兒也木有在意。王偉就這樣輕輕的撫摸著，小妮兒的身子也是靠著王偉越來越緊了。
　　地上的幹草幹幹的，兩個人都坐在了地上。這樣的情形是讓人難以想象，難以形容的。兩個人坐在地上，就這樣緊緊的靠著。
　　小妮兒教了壹會兒，終於教”會“了小妮兒。可是小妮兒想起來的時候，王偉卻是壹把把小妮兒摟在懷裏。小妮兒笑道：”王偉哥，妳做啥子？“
　　王偉嘴上道：”小妮兒，妳真能幹，哥親壹個，獎勵壹下。“
　　小妮兒笑道：”哪有這樣的獎勵啊！“
　　話還木有說完，小妮兒的嘴就被王偉堵上了。小妮兒極不習慣別人親她的嘴的。因為小孩子都認為這是很臟的東西。可是令小妮兒更不習慣的是，王偉竟然把舌頭伸進了小妮兒的嘴裏！小妮兒感到極為的不舒服，可是令小妮兒更不舒服的事兒是，王偉緊緊的噙住自己的舌頭，在吸自己的唾液。
　　而王偉的手卻是在小妮兒的腿上慢慢的遊弋，很快到了小妮兒的兩腿之間，小妮兒格格壹笑，道：”癢死我了！“
　　王偉看小妮兒壹副清純的樣子，心神不禁搖動，正想有進壹步的動作，外面卻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原來是李老師。王偉趕緊把小妮兒扶正，道：”小妮兒真中，來，咱們繼續做吧！“
　　李老師進來的時候小妮兒剛好坐好。小妮兒看李老師進來，道：”媽，妳咋來了？“
　　李老師笑道：”我進來看看妳們進展的怎麽樣了！“
　　其實李老師是發卡找不到了，壹個人披頭散發的，終究是不好看，但是又不能當著學生的面說。小妮兒看著母親，道：”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到了晚上可能就能下套了。“
　　李老師隨便應了壹聲，在地上看了壹眼，找到了發卡，就在昨兒個晚上睡覺的地方。然後把發卡悄悄的拿起來，就走了。邊走邊問：”妮子，這是要做多少呢？“
　　小妮兒道：”越多越好！多撒網，多收獲嘛！“
　　李老師邊走邊道：”嗯，那感情好啊！妮兒，妳和哥哥好好的做，媽出去找水源了。“
　　說這話的時候李老師已經走了出去。
　　等李老師走了，王偉還想繼續剛才的動作，但是小妮兒已經是專心致誌的做兔子套兒了。王偉看著小妮兒壹副專心的樣子，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心裏面怯了壹下，就木有再動手。王偉心道：”再找機會吧！“
　　小妮子卻並不知道身邊有有這樣的壹個禽獸。
　　王偉暗暗的自己打算盤：下午的時候壹定和小妮兒壹塊兒下兔子套，那時兩個人單獨在外面，機會，害怕木有嗎？有了這樣的卑鄙齷齪的想法，王偉暗暗的下定決心：不管自己能不能走出這個峽谷，壹定要把小妮兒和宋老師弄到手哦。而更好下手的，是小妮兒。壹想起下午，王偉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讓人惡心的笑容。
　　蘇茹和張帆壹塊兒出去，剛出洞，蘇茹就問張帆道：”咱們第壹個去哪兒？“
　　張帆道：”去樹林。“
　　”樹林？“
　　蘇茹淡淡壹笑，道：”這兒有樹林嗎？“
　　”就是那幾棵樹。“
　　張帆笑道，”在那兒，可能還真的能找到咱們想要的東西。“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59節村裏孩子蘇茹和張帆
　　張帆笑著道：”這兒木有什麽可以生存植物的地方，特別是大型植物，所以我把幾棵樹，也叫做了樹林。“
　　其實這個道理蘇茹是懂的，不但懂，而且十分的了解。因為蘇茹和張帆都屬於那種成績比較好的學生，無論是地理或者是生物，都是非常的棒的。在這兒，是個大峽谷的地理環境。當然這裏只能成為峽谷，而不是大峽谷，其實即使是峽谷，也是稱不上的，因為只是壹個小小的山村小道，人們的習慣性成為而已。
　　在這樣的環境中，陽光是很難透進來的，所以說，大型的植物是無法生存的。張帆和蘇茹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幾棵大樹的存在讓張帆和蘇茹是百思不得其解。今兒個兩個人過來的主要目的，壹是看看為什麽這兒會有樹，二是來看看為什麽這兒的植物會有這麽的旺盛。——其實蘇茹和張帆都知道：有植物的地方，才會有食物，關鍵是看是何種食物。
　　沿著舊路，很快的到了昨天看到大樹的地方。這些大樹看似在眼前，卻是看得見，摸不著。因為樹本身離二人還是有壹段距離。樹不是平白無故的長在石頭坡上。兩個人要到樹前，首先是要爬上坡的。
　　這個坡就橫在二人的眼前。
　　生活在平原地帶的人不知道什麽是坡。壹般來說，垂直距離在五十米的，在那些山區，都不稱之為坡，二是稱之為小屁路，也就是說，這樣的小坡兒——在平原地帶的人可能就把這樣的高地叫做山——在他們眼裏，不是什麽的。而所謂的坡，最起碼有八十米以上的垂直距離、垂直高度的。
　　駐足在這個坡的前面，蘇茹和張帆決定馬上爬上去看個究竟。可是這個坡是異常的大，幾乎要花去人好多的時間才能翻越過去。這也是張帆昨天為什麽看到了這個坡而不翻越過去的原因。今天專門為這事兒來了，就壹定要翻越過去的。
　　張帆看著這坡道：”蘇茹，妳在這兒等壹會兒，我過去看看就行了。“
　　蘇茹壹笑，道：”咋了，看不起我咋的？不要忘了，俺也是農村出身的。“
　　農村出身特別是山村出身的女孩子或者是男孩子，都具備壹身翻山越嶺的好本領。因為很小的時候這些孩子都要上山打豬草了。而打豬草可不是僅僅的越嶺而已。有時候為了打到好的豬草，要翻越幾個山頭。還有特別是農忙的時候，還正是鍛煉人的時候。因為山裏的土地不是壹整塊壹整塊的，而是這兒壹片，那兒壹片的。由於道路不通，這些糧食都是山裏的娃兒們自己擔下山，擔回家的。這可以說是比挑山工還要累。
　　所以說山裏的娃兒本身是有很大的耐力的。——都是從小潛移默化的鍛煉的。
　　張帆看著蘇茹胸有成竹的樣子，道：”蘇茹，真沒想到，妳壹個女娃兒，能有這麽大的耐力。“
　　蘇茹笑著道：”妳先不要誇獎的這麽早，因為我還木有爬上這座山呢。“
　　張帆笑著解釋道：”這不是山，只是壹道坡而已。“
　　二人便開始著手爬坡。
　　這兒的坡還和蘇茹張帆家中的山坡不壹樣。因為在蘇茹和張帆家中的那些坡或者是山，都是土山。有石頭有土，並且有土的地方很多。而這兒的山坡呢？因為這座山是xx市的壹座有名的石頭山，所以山上的石頭居多，而土嘛，不能說沒有，只能說很少。就是只是這個不起眼的峽谷中，土層還是不錯的。
　　由於市石頭坡，所以二人爬的是十分的艱難。太滑了，壹不小心就有出溜下去的危險。張帆和蘇茹慢慢的爬著。不壹會兒爬到了半山坡。
　　此時二人都覺麽著累了，就坐下休息了壹會兒。蘇茹看著張帆滿臉的大汗，就伸手去給張帆擦。張帆臉紅紅的。蘇茹笑道：”看把妳累得。“
　　張帆也笑道：”妳也好不到哪兒去。“
　　蘇茹道：”還有壹半兒，看咱們怎麽過去。“
　　張帆往上面看了看，道：”這前半坡好爬，後半坡可就艱難了。“
　　蘇茹也是擡頭向上望去。心中暗暗的叫苦，真的，後半坡，還真是讓人作難了。
　　前半坡還好。雖然全部是光溜溜的石頭，但是每隔壹個或幾個石塊兒，都有突起的地方，腳有用力的地方，可是上面，卻是全部是光的。好像是壹整塊兒的石頭在上面壹樣。這個時候二人已經是木有體力了，坐在半坡腰上。蘇茹憂心忡忡的道：”張帆，咱們可能要爬不上去了。“
　　張帆看了看周圍，旁邊的石頭縫裏面竟然有小小的幹草。便笑道：”木有事兒，我相信咱們肯定是能上去的。“
　　蘇茹疑惑的看著張帆。張帆用嘴往幹草的方向奴了奴，蘇茹恍然大悟，道：”有了這幹草，咱們還真是能上去呢！“
　　二人歇息了壹會兒，就著手的把這些幹草拔掉，然後綁在鞋子上，這樣壹來，鞋子就壹點兒也不滑了。
　　這是山裏的孩子爬坡常用的把戲，要是山裏人，壹眼就懂的。
　　可是即使是這樣，還能怎麽爬啊？這裏好像根本木有臺階。張帆相信壹個理兒，那就是只要是山坡，總會有人爬過去，因為山就是用來翻越的，何況是山坡？
　　這些事兒都難不倒山裏出身的蘇茹和張帆。張帆又仔細的觀察了四周，忽然用手向石壁上壹個暗黑的地方砸去。嚳通壹聲，竟然被砸出了個窩兒。蘇茹大吃壹驚，道：”張帆，妳練的鐵砂掌啊，怎麽就壹下子砸開了啊？“
　　張帆笑笑，道：”這妳就不懂了吧？這是壹些地理學的知識，也是我從小兒都知道的。“
　　說著張帆細細的給蘇茹解釋起來。
　　因為張帆和張偶自小兒就和同齡的小孩子壹樣，調皮不堪、當然是張帆和張偶更甚壹籌。張帆和張偶兩個人上小學的時候經常的逃課，為了避免家裏人找到自己，就找無人能攀登的山坡躲起來。
　　這個時候張帆和張偶就發現，只要是山坡上有暗黑的地方，那就是石質酥松的地方，用手壹砸，哪怕是輕輕的壹碰，就能碰出個窩兒來，這樣，手腳都有地方放了。手腳有地方放了，當然就能爬上坡去了。
　　蘇茹笑道：”那為什麽這樣的地方會石質酥松？“
　　張帆笑道：”其實道理很簡單。“
　　這個道理其實說容易懂，是很容易懂的。因為有些石質在形成的過程中，並不單單是石頭，而是把壹些土也包在裏面了。而有土的地方，就有植物的根莖。
　　植物要吸收營養，就會像人壹樣，那兒能生存，那麽根就能紮在那個地方。所以這些暗黑的地方，因為石頭裏面有土，這些植物的根莖就紮根在裏面生存了。明白了這個道理，壹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植物的根莖在裏面生存，必然會使這裏的石質更加的酥松，相互作用的結果，就會使這兒的石頭壹擊就碎。
　　爬山也是壹個艱難的過程。就了壹個窩兒，張帆向上看去，發現這樣暗黑的石塊兒還很多，就讓蘇茹幫助自己，幫自己在下面墊了壹個腳兒，張帆輕松的就把腳踩到了第壹個窩兒。然後壹遞壹砸，就到了上面。
　　等張帆上到了壹定的程度，蘇茹撿了幾個石塊兒，墊在腳下，也學著張帆的樣兒往上爬。不壹會兒，二人都爬上了許多。真是不看不知道，不爬不知道。二人爬了四分之壹，居然在這四分之壹處，有壹個夾縫，這個夾縫居然足足的可以容下十幾個人！這個夾縫在外面是看不到的，因為它的高度和它的外表，好像是天然的偽裝。進入的時候二人是要低著頭側著身，慢慢的進去，而壹旦身子進入，裏面就寬敞了。
　　裏面的構造和狼洞差不多，都是淺淺的。但是這兒比狼洞好的地方是有天然的屏障，可以防止動物的襲擊。
　　但是漲往已經木有這樣的顧慮了，因為在這個山谷裏，是木有大型的野生動物會出現了。因為這兒已經是被人類占據了。只有在新鄉的九寨溝這樣的地方，或者在大別山區伸出，才有大型動物的出現。
　　而在這兒，最大型的動物可能就是他們這幾個人了。
　　所以這個洞的發現，幾乎是木有什麽意義的。——只是和狼洞壹樣的壹個洞而已。二人在這裏面歇了壹會兒，張帆笑道：”真是壹個冬暖夏涼的好地方。“
　　蘇茹笑道：”所言極是！別看這裏面陰，但是這會兒還真是暖和，有壹種說不出的感覺。“
　　張帆笑道：”還真是。不過這個地方要是在下面，還真是有咱生存的空間了！狼洞雖好，但是男男女女的住在壹塊兒，總是都很不方便的。“
　　蘇茹接過話茬道：”可不是，今兒個早上我都木有洗刷呢！“
　　張帆笑道：”想洗刷也木有水。“
　　蘇茹剛想再說話，張帆卻突然打住，示意蘇茹不要說話，兩個人側著耳朵聽，卻聽到了壹個令人振奮的聲音！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60節山洞水源
　　”水聲，水聲！我敢肯定這就是水聲！“
　　蘇茹興奮的道。張帆高興地壹把抱住蘇茹，道：”咱們終於找到水了！咱們終於找到水了！“
　　張帆把蘇茹緊緊的抱在懷裏面，興奮之情難以言表。
　　此時此刻，二人都靜了下來。蘇茹的胸脯緊緊的貼著張帆的胸膛。雖說是冬天，兩個人的衣服都穿的很厚，但是張帆能明顯的感覺到蘇茹鼓脹的在自己的胸前壹起壹伏。那柔軟的感覺，那實實在在的肉感，就在自己的神經末梢！張帆壹低頭，從衣領裏面看到蘇茹胸部壹點點的雪白，甚至能看到乳溝的壹部分，張帆頓時呼吸緊張起來。張帆看著蘇茹，蘇茹的臉不知是被凍得，還是由於害羞，已經是通紅通紅。
　　張帆低下頭去，嘴朝著蘇茹的嘴湊去。忽然咕嚕嚕的壹陣響聲，張帆忙道：”什麽聲音？“
　　蘇茹嗔道：”我肚子餓了。“
　　張帆壹時清醒，放開蘇茹。心中滿是愧疚。漲往是什麽時候，還有心思想這個？漲往連幾個人的肚子都填不飽，幾個人還處於生命存在與否的狀態，自己怎麽能想這樣的事情呢？別說有史楠楠，就是木有史楠楠，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啊。
　　蘇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就道：”怎麽了，張帆？“
　　張帆看著蘇茹淩的頭發，雖說是農村長大的，但是自由壹股嬌媚子氣。就上前去替蘇茹攏了攏頭發，道：”咱們得看看水源在什麽地方。“
　　二人屏住呼吸，靜靜的聽。雖說是聽到了水聲，但是水的方位還是很難找的。因為石洞裏面它和壹般的平原不壹樣。壹般的平原或者地面，聽到了聲音是可以循聲而去的。但是在石洞裏面就不壹樣了。為什麽這樣說呢？
　　大家學習過物理都知道有回音的原理。世界上很多地方都建有回音壁。在這個地方說話，在其他地方是能清晰的聽到的。而石洞這壹種特有的結構，就決定了肯定是能形成回音壁的。所以二人即使是仔細的聽，也木有聽出來端倪來。
　　聽了好大壹會兒，好似聲音在這個地方，也好似聲音在那個地方，具體的方位卻是怎麽也找不出來的。張帆喝蘇茹二人無可奈何，都攤開手，道：”唉，看似在眼前的東西，卻是摸不到。“
　　蘇茹凝神道：”不會是其他地方的水聲，傳到這兒的吧？“
　　張帆笑道：”蘇茹不要烏鴉嘴，我相信水源就在這個地方。“
　　蘇茹道：”可是我們找不到聲音的來源，怎麽找到水源啊？“
　　二人想了壹會兒，忽然拍手大笑道：”咱倆可真笨啊！這麽小的壹個洞，咱們只用把這洞裏找壹遍不就可以了嗎？“
　　說著二人繞著洞轉了壹圈，但是仍然是木有水源的痕跡。張帆急得直撓頭。因為張帆知道，水源是不可或缺的。要是有了水，每個人最起碼的保障是有了。若是木有水，那麽後果將是不堪設想也是難以想象的。
　　蘇茹喝張帆像鬥敗了的公雞壹樣坐在地上木有轍。忽然張帆站起來，耳朵貼著墻壁聽了起來。蘇茹看著張帆的樣子很好笑，就道：”張帆，還真有妳的，難道說水會在墻壁裏面不成？“
　　張帆道：”很有可能的！我們那兒的山上有很多泉眼都是從墻壁裏面流出來的。“
　　蘇茹根本不相信墻壁裏面會有泉眼，但是看著張帆認真的樣子，也是禁不住的佩服張帆的實在。但是打心眼裏蘇茹是不會相信的。看著張帆聽了壹會兒，蘇茹有點兒不耐煩的問：”聽到了麽？“
　　張帆並木有回答蘇茹的話，而是揮揮手，讓蘇茹保持安靜，自己還是繼續仔細的聽。張帆沿著墻壁，壹點兒壹點兒，絲毫木有松懈的樣子。忽然張帆頓住足，仔細的聽了有將近五分鐘，驚喜的對蘇茹道：”快，快給我找壹塊兒石頭。“
　　蘇茹疑惑的問道：”妳要石頭幹什麽？“
　　張帆笑道：”給我妳就知道了。“
　　石頭洞裏面別的東西是挺缺的，但是絕對不缺石頭。不壹會兒，蘇茹便找到了壹塊兒尖尖的石頭，拿到手裏不輕不重，正合適的石頭遞給了張帆，張帆的耳朵並木有離開墻壁，等接過了石頭，才把耳朵離開石壁。對蘇茹道：”如果木有猜錯的話，在這壹塊兒石頭的後面，應該有壹股暗流。“
　　蘇茹半信半疑的道：”真的麽？“
　　張帆道：”以前我和哥哥經常玩這樣的遊戲，看誰能找到暗流。在我老家，這樣的暗流不多，但是我們常以此為樂。因為山裏人幹活妳也是知道的，離家都很遠。所以說有時候幹活幹到半晌了，口渴了，怎麽辦？山裏人是從來不帶水的，因為上地幹活就夠累了，再帶上水，肯定是很累。——地塊兒離家都很遠。於是就經常的到最近的水源去喝水。所以找水源也就成了壹種技能。我和哥哥就曾經找到過好幾處這樣的水源。我壹直上學，就在也木有玩過找水源這樣的遊戲了。木有想到的是，在這兒用上了。“
　　聽了張帆的話，蘇茹不禁佩服起了張帆。同樣是農村的孩子，同樣在農村生長，張帆懂得的比自己多得多。
　　蘇茹聽張帆說完，笑道：”好了，漲往是驗證妳的預言的時候了。“
　　張帆微微壹笑，拿起石頭朝剛才自己傾聽的地方砸去。壹聲脆響，由於回音的作用，震得蘇茹耳朵發麻。蘇茹嗔道：”妳也不事先說壹聲兒，真的是震耳朵。“
　　但是張帆卻是壹臉的肅靜。因為這壹下子下去，並木有砸出水來，石壁還是好好的石壁，雖然說上面砸出了壹個深深的窩兒，但是水，卻木有滲出來。
　　”不應該啊！“
　　張帆嘴裏嘟囔道：”以往都是壹下子就能砸出水來的。“
　　蘇茹安慰道：”不用急，是不是聽錯了？“
　　張帆心裏面清楚，自己絕對是不會聽錯的，因為確實應該是這樣的聲音。其實找水源也是很好找的。關鍵是聽。若是聽到：汩汩的聲音，那麽水源肯定是在附近，而不可能是在原處。因為”汩汩“的聲音是經過加工的聲音，這樣的聲音肯定是通過固體的傳播，固體的雙重或者是多重的傳播加工而成。所以說，這個時侯，水源就在附近。剛才張帆聽到的不是”汩汩“的聲音，而是壹種說不上來的悶聲，就像悶雷的余生，不清脆，但是持久。這樣的聲音若是出現了，就預示著水源就在近前，就在自己的這個位置。
　　以往都是張帆聽到這種聲音只要用石頭輕微的壹砸，就能看到水源。但是今兒個是怎麽了？其實張帆現在心裏面是最難受的。壹是自己若是找不到水，那麽這六個人可能過不了壹個星期，就都不行了，而是自己剛才在蘇茹反的面前誇下了海口——雖然口裏木有說，但是面子上的那種自信是流露出來的。——若是真的弄不出水來，人就丟大了。
　　這個時侯的蘇茹根本不知道張帆心裏面是怎麽想的。其實她也想盡快的找到水源。因為就算是現在，蘇茹也是口幹舌燥的。若是木有水，蘇茹肯定會憋得嗓子都冒煙的。蘇茹也是暗暗的替張帆著急，就道：”張帆，要不妳再聽聽？“
　　聽了蘇茹的話，張帆倒是接受了蘇茹的建議，真個兒的趴在了石壁上聽。
　　可是耳朵剛挨到石壁上，就覺得耳朵濕濕的，接著臉上好像也是濕濕的，張帆心中大喜，水！水滲出來了！
　　原來剛才張帆確實是找到了水源的位置，而且是相當準確的位置。只不過是這個水源離石壁有點兒遠，所以張帆用力砸下去的時候，並木有直接砸出水來，而是過了壹會兒，這些水經過石頭的縫隙滲了出來。
　　這會兒水勢極小，自由貼著感覺才能感覺到，過了壹會兒，水滴答滴答的滲了出來。蘇茹興奮的道：”有水了，終於有水了！“
　　二人又摟抱在了壹起。
　　激動過後，蘇茹走到水源旁邊，用手接著壹滴壹滴滲下來的水，然後送進最裏面。甘甜甘甜。山裏的水就是這樣，經過石塊兒的千百遍的過濾，就是最好的水源，最好的礦泉水。雜質都被過濾了，對人體有益的礦物質都留了下來。
　　張帆幹脆把臉貼在了石壁上，舌頭舔著水珠。蘇茹故意裝著惡心的樣子，道：”張帆，妳還讓不讓別人用了啊？“
　　張帆這才挪開臉。蘇茹又用手接了壹捧水，往臉上抿了抿，算是洗臉。
　　張帆笑道：”漲往妳終於是體驗到水的珍貴了吧？“
　　蘇茹笑道：”這兒的水少，當然是珍貴了。“
　　洗完了臉，蘇茹並木有手巾來擦臉。蘇茹臉涼涼的，正不知該怎麽辦，壹眼看到那邊的張帆悠哉遊哉的在踱著方步欣賞洞外的風景，就喊道：”張帆，妳過來壹下！“
　　張帆道：”幹啥？“
　　腿上卻是已經走到蘇茹身邊。
　　蘇茹拿起張帆的手，在自己臉上擦了起來。張帆的手熱熱的幹幹的，正好擦拭了蘇茹臉上的水珠。張帆的手挨著蘇茹那白白的臉，柔軟的臉，那激情從手心裏面傳到了張帆的心裏，張帆的心本來已經是停滯了，但是經蘇茹這壹搗，竟然心慌意起來，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壹身樸素的蘇茹。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61節找到素食
　　蘇茹看著張帆的眼睛直盯盯的看著自己，還以為哪兒出了問題，就左摸摸右摸摸，應該木有問題啊！蘇茹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用手在張帆的眼前擋了擋。張帆猛然醒悟，掩飾道：”看我，又發呆了。“
　　蘇茹問道：”妳在思考什麽問題呢？“
　　張帆並木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咱們的水源找到了，這是壹個令人振奮的消息。漲往咱們的首要任務就是翻過這道破，爬過去，看看樹林裏面有什麽素食。“
　　蘇茹到：”早就應該這樣了。“
　　二人就行動起來。張帆和蘇茹壹替壹個的從這個夾縫中的山洞爬出，不壹會兒，便爬到了坡頂。朝匣看，好壹片樹林！
　　這片樹林要比張帆想象中大多了！樹林中足足有四五百棵樹，可以算是壹個真正的林子。在這個石頭山，這樣的林子是極其的少見的。不要說是石頭山，就是壹般的平原裏面，像這樣密集的林子，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且更難得的是，這片林子裏面的樹，除了高高的幾棵是楊樹以外，其余的都是松樹。張帆笑著對蘇茹到：”看來剛才是我們看錯了。那幾棵楊樹只是高了壹些，咱們在下面就只看到了楊樹。木想到裏面還有這麽多的松樹。“
　　蘇茹笑著道：”真是的，有時候咱們的眼睛也會欺騙自己。“
　　這片林子是很大的。並且這裏面別有洞天。現在張帆們站的地方是最高地，其實往下，是壹片很凹的土地。裏面有起伏不定的地方。可以說，這片地是坡中坡，地中地，山中山。蘇茹和張帆仔細的觀察了壹下下面的地形，真是壹個很好的地形，在山區缺少土地的地方，這兒可以說足足的有二三十畝地。張帆和蘇茹下到這片凹地裏面，駐足觀看。張帆用手扒了扒地面，土層很厚實，並且木有板結的現象，說明這裏的土地木用經過化肥的侵蝕。這裏的地形大致是這樣的。
　　二人現在所在地是靠著外坡的。也就是壹轉身就是下坡的路。這裏有十幾棵小松樹還有四五棵大楊樹——也就是蘇茹和張帆在下面看到的。這十幾棵小松樹上面，借著很多的松子。灰灰的，擱在手裏面有紮手的感覺。而以外的土地上，卻是都是松樹。這裏面總共有四五個小土丘，並且起伏很大。有的地方是溝，有的地方則是高地。溝是很深的，不過溝裏面除了樹葉什麽也木有。對面的坡上也是密密匝匝的松樹，按理說松樹應該是長得快的，但是這兒的松樹是山裏的品種，長得都不高。但是看起來還是挺壯觀的。
　　張帆和蘇茹拾起了壹些松子。張帆笑道：”這些玩意兒要是給小妮兒，小妮兒肯定喜歡。“
　　蘇茹笑道：”快別提小妮兒了，漲往找食物要緊。“
　　張帆笑道：”甭急，這麽大的林子，還是初冬，根據我的經驗，食物肯定是有的。咱先轉壹圈兒，看有木有好玩的東西兒，再說。“
　　二人從靠近外坡的地方下去，下到溝底。由於溝是比較陡的，張帆和蘇茹到最後幾乎是小跑。——由於慣性，不得不這樣的。
　　好不容易到了凹地，蘇茹累得直喘氣。張帆笑道：”妳的體質還真不行。“
　　蘇茹給自己找借口道：”我這是嚇得。從這麽陡的坡往下走，妳想要人命啊？幸虧我剎車及時。“
　　張帆笑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不過咱總算是下來了。“
　　蘇茹氣喘籲籲的看著張帆道：”匣步，咱匣步幹什麽？“
　　張帆笑道：”咱上去看看啊，看看這個上面的樹林能否發現壹些值得咱們研究的東西木有。“
　　蘇茹張大了嘴，道：”剛下來又上去？我還真不想去。“
　　張帆笑道：”那妳在這兒等我，我看壹下就來吧。“
　　蘇茹本來是想答應的，因為自己確實累了，確實不想跑了。但是自己又害怕張帆有什麽危險，——其實也是自己壹個人在這兒等很無聊。就道：”妳這個木良心的，想把我扔掉啊？不行，我要和妳壹塊兒。“
　　於是二人又爬山了對面的破。這兒和剛才蘇茹和張帆看的地方壹樣，都是松樹啊，松子啊，別的好像木有什麽價值了。
　　這壹會兒蘇茹有點兒累了，就直嚷嚷的想回去。張帆是堅決不同的，因為既然來了，就要幹點兒事兒，還要把事兒幹好，要不然，來的目的和意義就木有了。
　　蘇茹女孩子家跑那麽多的路程，跑來跑去，確實是累了，這壹點張帆也考慮到的，二人就坐下歇了壹會兒。可是壹歇，兩個人的肚子都咕嚕咕嚕起來。張帆笑道：”咱們早上就吃了壹點點的東西，漲往肚子竟然已經餓了。“
　　蘇茹笑彎了腰，道：”妳這個人啊！這個時侯是中午的時候，擱在往常啊，正好是吃中午飯的時候。妳漲往覺得餓是正常的現象。“
　　張帆壹拍腦門，道：”還真是的！早上吃的少，幹活兒有多，能不餓嗎？“
　　這個時侯蘇茹突然問道壹個問題：”咱中午吃什麽？“
　　張帆有點兒不耐煩，但是這是壹個很實際的問題，任誰都要解決的。張帆看看蘇茹，道：”蘇茹，咱先看看，中午了再說。“
　　二人繼續在這片樹林面穿梭著。
　　沒過多大壹會兒，二人竟然把整個這個”坡中坡“看了個究竟。不過中間倒是挺辛苦的。等轉完了，蘇茹笑著道：”發現了什麽秘密木有。“
　　張帆笑道：”秘密倒是木有。“
　　還木有等張帆說完，蘇茹插口道：”看看，這白天的功夫不是白幹了嗎。“
　　張帆笑笑道：”小小，其實咱們這壹趟木有白跑的。“
　　蘇茹道：”怎麽說？“
　　其實張帆已經在這個山谷中發現了大量的可是吃的素食。只是木有告訴蘇茹罷了。這裏的素食是什麽呢？蘇茹不知道只不過是木有細細的觀察罷了。其實這裏形成素食的環境是很優越的。由於這個半坡還是張帆、蘇茹等第壹次上來，也就是說這裏以前木有人類活動的軌跡。所以說這裏的樹木都是自生自滅的。很多樹木由於木有人動他們，也是自生自滅的那種生長方式。有些樹木長了蟲子，木有過幾年就會轟然的倒下。這些轟然的倒下的大樹，壹開始也是幹幹凈凈的，但是過了壹段時間，特別是下雨後，這些看似很幹凈的樹木就被雨水和地上的細菌腐蝕了。由於細菌的入侵，讓這樣倒下的樹幹上，都長上了木耳。這些木耳經過長長停停，——壹有水都長，壹木有下雨，這些長在樹上的地地道道的自然界中的黑木耳，就形成了壹種很旺盛的樣子。而這些黑木耳是可以食用的。這就是張帆最想找到的食物。——既營養，又有壹種野生的樣子。
　　蘇茹纏著張帆找食物。
　　張帆也很累，但是經不住蘇茹的糾纏，只好帶著蘇茹壹塊兒去找那些黑木耳存在的空間，也就是腐朽的樹木。
　　張帆帶著蘇茹，翻過了剛才翻過的地方，到了林子最密集的地方，張帆好蘇茹深入裏面。地上全是幹草，還有壹些枯木的枝幹。這個時侯蘇茹突然看到壹棵倒在地上的大樹，皺皺眉頭道：”這麽大的樹木，怎麽就倒下了。“
　　張帆笑道：”這個道理是很容易懂的。就像人類，早晚有壹天要離開這個世界的。這些樹木也是這個樣子，若是內部生蟲子了，壹般是不好治的。這些蟲子在毀壞子大樹，等到壹定程度的時候，這些樹就倒了下去。“
　　蘇茹恍然大悟，道：”那咱們趕快找食物吧！“
　　張帆壹用力，想把這棵樹翻過來。但是情景完全不和張帆想象的壹樣。因為這棵樹雖然是被掏空了，但是架子還在，壹個人怎麽能反過來？
　　於是蘇茹和張帆壹塊兒使力，終於把這棵樹翻了過來。壹看背面，蘇茹高興地直拍手，道：”這就是素食，在家齋戒的時候我娘常吃這個的。“
　　張帆驚訝的問：”妳媽還迷信？“
　　蘇茹臉紅了，道：”齋戒和迷信是扯不上關系的。“
　　其實蘇茹也只能這樣回答了。這棵枯朽的大樹背面，是密密麻麻的黑木耳。情形完全和張帆預料的壹樣。蘇茹此時更加進壹步的佩服張帆了。
　　蘇茹看到這麽多天然野生的黑木耳，就用手去采。可是張帆卻道：”別，別動他們。“
　　蘇茹驚愕的道：”為什麽？我還想把這東西帶回去，熬湯喝呢。想必大家都想喝壹些兒暖身子的湯了。“
　　張帆笑道：”妳還真是笨。妳想啊，妳現在上下這個外坡就難，妳還帶東西下啊？“
　　蘇茹著急的道：”那咱們怎麽辦啊？“
　　張帆笑道：”先不問怎麽辦，咱們再看另壹樣素食。“
　　蘇茹跟著張帆的屁股後面，不壹會兒，來到了壹個稍微憑證的地方。張帆蹲了下來，看著地面，用手慢慢的分草。突然張帆笑道：”是了，就是這個了。“
　　蘇茹歪著頭疑惑的問：”妳又找到什麽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62節小妮兒的暗示
　　張帆並木有回答蘇茹的話，而是蹲下來，繼續的找。不壹會兒，找到了很多幹幹的黑乎乎的片狀物。張帆興奮的把這些片狀物壹點點的拾起來，非常小心的像珍寶壹樣，把它們陳列在手心。蘇茹不禁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啊？“
　　小心的掂量著這些黑色的物體，張帆笑道：”妳出身於農村，這樣的東西實在是不應該不知道的。“
　　蘇茹微微壹笑，道：”當然了，我們女娃兒哪能像妳們男娃兒壹樣，野的滿地跑。“
　　張帆並不理會蘇茹的譏諷，道：”妳知道這叫什麽嗎？“
　　蘇茹仔細看了壹下，道：”這像是幹了的木耳吧？“
　　張帆笑道：”這要是木耳的話也不用妳猜了。幹了的木耳是這樣的。“
　　說著指了壹下腐朽的楊樹上那些貼著枝幹的幹幹的黑木耳，道：”木耳就是幹了也不回流落到地上的。“
　　蘇茹看不慣張帆那種好為人師的樣子，道：”或許是風刮的呢！“
　　張帆哈哈大笑道：”蘇茹啊蘇茹，妳啊，就是不願意虛心壹點兒。“
　　壹句話說得蘇茹臉紅了，嬌嗔道：”不用妳教訓我。“
　　張帆笑著道：”這其實也是壹種木耳。“
　　蘇茹驚訝的道：”這也是壹種木耳？“
　　張帆道：”對，這也是壹種木耳。這種木耳的學名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它的土名有兩個：壹個是地木耳，壹個是地曲連。“
　　蘇茹道：”那麽為什麽這樣叫呢？“
　　仔細的觀察壹下張帆手中的那些已經被風風幹了的黑色的片狀物，蘇茹還發現，這些東西還真是像木耳。所以剛才自己矢口說這就是幹了的黑木耳。不用張帆解釋，蘇茹就搶口道：”因為它在地上長的，並且它的樣子像木耳，所以為了區別它與在樹上長的木耳，就把它叫做了地木耳。“
　　張帆笑了笑，用手刮了壹下蘇茹的鼻子道：”妳還真是聰明。又因為它在剛開始形成的時候曲曲連連的，所以就把它叫做地曲連。“
　　其實地曲連這種可以食用的木耳的壹種，是由於地面上有腐菌而形成的。這種食物裏面含有豐富的維生素和對人體有利的元素。但是妳讓張帆說，張帆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因為畢竟從小木有接受過這方面的知識。地曲連在黃河以北的農村裏面是極其常見的壹種植物，這種植物在平時是不顯山露水的，但是壹到下雨的季節，特別是秋季，下過雨之後，在雨水聚集的地方會形成很多的地曲連，這個時侯小孩子們就拿著盆子到地裏或者是村莊的積水處去收集。地曲連壹般來說是采來就要食用的，因為若是采來不食用，壹幹，果肉就幾乎木有了，再食用就要再把它泡開，很麻煩的。
　　蘇茹看著這種神奇的植物，道：”啊哈，咱們今兒個的收獲還真是很豐厚！今兒個晚上咱們可得好好的吃吃了。“
　　張帆笑道：”為什麽是今兒個晚上，而不是今兒個中午？“
　　蘇茹笑道：”妳這個傻瓜，咱不是要在這兒采集食物嘛！“
　　張帆笑著道：”食物咱們已經找到了，妳看這四五百棵樹，可有的是食物。咱們不必要現在就把所有的食物采集完，因為這些食物它是不會跑的。咱們只用采集了今兒個中午用的，先回去充饑再說——他們幾個可能要餓得不行了。“
　　低頭想了壹下，蘇茹笑道：”妳說的很對，咱們漲往回去吧。“
　　張帆道：”對，咱們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二人在這個世外桃源的地方采集了壹些食物，有黑木耳，地曲連，又找到了壹種叫做馬食菜的植物，采了壹些就回去了。
　　上坡的時候不好上，小坡的時候由於是輕車熟路，所以二人倒是木有費多大的周折，就下去了。拿著這些食物勝利而歸，二人心情是相當的愉快的。
　　蘇茹笑著對張帆道：”不知道宋老師和李老師兩個人找到水源木有。——不過漲往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咱們已經找到了水源。“
　　張帆笑道：”有了這些東西，足足的夠咱們生活壹段時間了。“
　　下了坡，二人就直奔狼洞而去。由於肚子餓了，兩個人還真是有點兒累了。
　　回到狼洞，看到幾個人都愁眉苦臉的坐在那兒。只有小妮兒和王偉面前擺了壹大堆的用幹草編制的繩子和兔子套兒。張帆笑著道：”今兒個晚上可以逮兔子了。“
　　小妮兒興奮的道：”逮兔子壹定帶上我。“
　　張帆笑著摸了壹下小妮兒的臉，道：”肯定少不了妳的。“
　　張帆又問了壹下李老師和宋老師的情況。
　　李老師和宋老師按照張帆所說的走了壹路，也木有發現水源。已經是兩天了，只剩匣杯半水了，再木有水，幾個人恐怕是要崩潰。
　　看這眾人的模樣，蘇茹最快，道：”大家不要這個樣子了，水源和食物，我們都找到了！“
　　宋老師興奮的道：”真的！“
　　蘇茹道：”怎麽，信不過我啊？好了，讓張帆給大家說吧！“
　　張帆看了壹眼這幾個人，面帶微笑的道：”是的，今兒個我和蘇茹收獲頗豐。“
　　說著把今天二人的行動和結果給幾個人說了。聽完了張帆的話，幾個人都興奮起來，王偉更是興奮的道：”我說呢，咱肯定不會死，肯定不會死在這兒呢！有了這些東西，咱壹定能等到外面的人救咱們的！“
　　說著王偉拿起半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李老師大驚失色的道：”王偉，妳把水都喝完了，別人怎麽辦？“
　　王偉笑道：”水源都找到了，還怕我和這點兒水啊！“
　　張帆笑道：”話雖如此說，但是喝過多的涼水容易拉肚子的，這兒可是木有醫生啊！“
　　王偉拍拍自己的肚子道：”木有啥求事兒，咱這肚子，金剛做的。“
　　張帆聽王偉說臟話，用手暗暗的指了指幾位女士。王偉自知說錯話兒了，趕忙捂住嘴。幸好李老師蘇茹和宋老師都沈浸在喜悅之中，並木有註意到王偉所說的是什麽。
　　有了這些食物，幾個人都心安理得起來。心裏面也是踏實多了。李老師看了看小妮兒道：”那咱們做飯吧！今兒個中午可要好好的慶祝壹下。“
　　王偉自告奮勇的道：”我去生火。“
　　可是火升起來了，問題也出來了。原來木有鍋！木有鍋怎麽做飯？這可真是壹個大難題。在野外生存，壹兩天吃生食是可以的，但是連著幾天吃生食，那肯定會出問題。所以說張帆著急著找食物，也是為了大家的身體健康和長久的發展。
　　但是漲往的問題是木有鍋。到哪兒趙鍋呢？李老師心思縝密，道：”這個狼洞以前那些采石工人們肯定住過，他們也會在這裏面做飯，要不咱們找找看，看有木有遺留下來的廢鍋。
　　經李老師這麽壹說，既然像是抓到了壹根救命的稻草，都滿懷信心的在狼洞內找了起來。可是幾個人仔仔細細的把狼洞裏找了壹個遍，也木有見到夢迷求的鍋。不要說是鍋，就是壹個燒火棍，抑或壹個鐵質物品都木有。
　　幾個人失望的坐在壹塊兒。食物有了，木有鍋是不行的。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其實有米但是木有做飯的工具也是不行的。李老師又想了壹會兒，道：“或許那些采石工人們是在外面作飯的，鐵鍋或許會遺漏在外面？”
　　李老師的話又把幾個人的信心給找了回來。張帆和蘇茹、王偉還有壹向不愛動的宋老師，壹塊兒到了狼洞的外面。幾個人分方向的找。有的甚至爬到了半坡，但是令大家失望的是，依舊是木有找到能讓大家存活的鐵鍋。
　　幾個人是徹底的失望了，坐在那兒不說話。木有鐵鍋，意味著木有熱水，意味著木有熟食。也意味著木有充分的食物。
　　這些所有的意味，綜合起來就是意味著幾個人的生命，是很危險的！
　　張帆用手著頭在想。其實張帆也木有什麽辦法，妳想啊，幾個人又不是鐵匠，誰能平白無故的給妳造個鐵鍋啊？張帆心理面比誰都，這幾個人就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強，若是自己都想不出辦法，那大夥兒不是束手待斃了嗎？
　　心裏難受，但是還不能說出來，也不能表現出來，這是最痛苦的。張帆漲往正在經歷著這樣的痛苦。
　　小妮子突然插了壹句話，打破了沈默。小妮子問道：“張帆哥，咱今兒個還逮兔子嗎？”
　　張帆心裏面想到：“今兒個不知道飯還能不能吃上，還說什麽兔子。”
　　但是嘴上卻道：“小妮兒，逮，怎麽不逮啊！”
　　小妮兒聽張帆說還逮兔子，就興奮的道：“張帆哥，咱們要在哪兒下兔子套兒啊？”
　　張帆把小妮兒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揉著小妮兒的臉，道：“咱們要把兔子套兒下滿這個峽谷，肯定能逮到兔子。”
　　小妮兒道：“那咱們豈不是要走很遠的路啊？”
　　張帆笑道：“小妮兒怕累了？”
　　小妮兒道：“真的是太多路了，小妮兒這兩天累了，張帆哥要是有個自行車兒帶著小妮兒多好啊！那樣小妮兒就不累了。”
　　張帆壹聽到小妮兒說到自行車這幾個字，興奮的道：“自行車，對，我們還有自行車！這下好了，鍋有了！咱們可以燒熱水了，咱們可以做飯嘍！”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張帆：張帆是不是瘋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63節王偉的賤手
　　張帆看這眾人都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便道：“蘇茹的自行車上不是有車嘍嗎？”
　　眾人恍然大悟，道：“哎呀，咱們怎麽就忽記了呢？咱們的自行車，自行車還在山谷裏呢！”
　　由於山石堵塞道路的時候，路上滿是石頭，幾個人都把自行車放在原處，根本木有想過要把自行車弄出來。所以這個時侯壹提起自行車，眾人才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張帆和王偉是倆男孩兒，就自告奮勇的出去，要把自行車背回來。
　　由於路途不是很遙遠，兩個人很快就回來了。張帆又問宋老師有木有自行車在裏面。因為蘇茹和李老師是壹個人騎了壹把的。而宋老師和王偉並木有自行車，因為來的時候是學校用車把他們送過來的。
　　所以先在張帆壹行有的工具就是兩輛自行車，和三個大水杯。其余的什麽也木有了。張帆看著這些東西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每到困難的時候總是如有神助，不讓咱們失去希望。”
　　自行車被移到了洞裏面，張帆把自行車放倒，由於壹些細小的山石也砸到了自行車，所以自行車的有些部位已經變形。所幸的是自行車的車婁還木有壞，完好無損。張帆動手卸自行車的車婁。由於木有工具，張帆值得用手來卸。蘇茹的自行車是經過加固的，其實蘇茹的自行車是借的壹個走讀生的。這個走讀生的家裏面害怕裝在車婁裏面的東西掉，就把這個車婁做的是異常的堅固。張帆卸了幾次木有卸下來，王偉也試了幾次。最後張帆的手都青疼了。木有辦法，李老師和宋老師蘇茹也試了幾次。最後張帆笑道：“我都不信這個東西有多難卸。”
　　說著就要動手。
　　小妮兒卻是遞過來壹塊兒石頭，道：“張帆哥，砸，用石頭砸。”
　　張帆笑道：“再把車婁砸爛了，咱們算是徹底的木有救了。”
　　蘇茹看著壹時半會兒的還取不下車婁，不過取下來是早晚的事兒。可是做飯的時候還得用很多的水，就對張帆道：“要不我先去取水，妳們在家裏面想辦法把車婁取下來。”
　　張帆想了壹下道：“也行，那妳去吧。”
　　蘇茹正準備動身，張帆突然擡起頭，道：“先別慌，我看那個坡兒很難上，要不妳和王偉壹塊兒去吧。這樣好壹點兒。”
　　王偉道：“中，蘇茹妳帶路，我去幫妳。”
　　蘇茹笑道：“這樣就好了，有個出力的了。”
　　說著二人拿著三個大水杯就出發了。由於是輕車熟路，蘇茹和張帆很快的就到了這個山坡前。王偉看了壹眼山坡，道：“這個山坡還是蠻高的嘛！”
　　蘇茹笑道：“這算什麽啊？王偉，虧妳還是山村裏的人呢，這個山坡在山裏面很平常的啊！”
　　其實王偉雖然是山裏面的人，但是家庭卻是在鎮子裏面的，那裏面木有山。王偉的家庭條件比較好，所以幾乎不怎麽幹地裏活兒——地都包出去了。是以王偉雖說是見過大山坡，但是讓他爬山坡，壹個小小的上坡他都會覺得累的。所以王偉有這樣的感嘆。
　　王偉伸了壹下舌頭。蘇茹道：“咱上吧！”
　　王偉道：“中，反正也是中午了，都餓的不行了，趕快爬上山坡取了水再說吧！”
　　蘇茹把水杯遞給王偉，道：“我先上，妳跟著後面，等我爬上去了，妳就把水杯遞給我。妳再上來。”
　　王偉點點頭，接過蘇茹遞過來的水杯。蘇茹壹腳踏上壹個坎兒，試了幾試，或許是木有吃放的事兒，竟然木有上去。眼看著壹只腳不上不下的，就對王偉道：“王偉，妳抽我壹把。”
　　王偉把水杯放在地上，準備動手抽蘇茹。
　　這個時侯王偉算是仔細的看到了蘇茹的身體。
　　以前上學的時候蘇茹總是壹副很清高的樣子，穿的衣服也是簡樸樸素。而且為人冷淡，除了給張帆和小李說話以外，其余的人幾乎是都不搭理，所以同學們都很佩服蘇茹的學習，但是對蘇茹的整體評價都是不是很高。談起蘇茹都是三個字：假清高。其實這句話說的很不對，因為蘇茹家裏面是農村的，家境又十分的貧寒，壹個世界公認的公理就是，家境越是貧寒的小孩，他們的自尊心就越強。其實蘇茹就是自尊心強了點兒，害怕和別人交往中受到傷害而已，說她清高，還真是木有這回事兒，更別說假清高了。
　　王偉是壹個浪蕩子弟，在家裏面什麽人都依著他，還有就是在學校裏也不正經的學習。所謂溫飽思淫欲。其實人無所事事的時候也是思淫欲的，因為這是人的本能。王偉壹是溫飽，二是無所事事，所以在學校裏面是沾花惹草的，有時候連壹些年輕漂亮的女老師都想動手沾壹沾。——所以他跟著宋老師來到了這個山谷之中。
　　但是在學校裏面，王偉是壹點兒也木有打過蘇茹的主意的。因為在王偉眼裏，蘇茹是那壹種男女都分不清的人。因為她看起來就是中性的。絲毫不能引起任何男生的性欲。但是今兒個，王偉卻是看著蘇茹竟然是如此的性感，如此的有女人味兒！
　　因為蘇茹漲往壹只腳踩在坡上，壹只腳半空懸著，也就是說，蘇茹漲往的身體是前面墜著，後面翹著。這樣壹看，蘇茹的臀部變得鼓嘭嘭的，而胸部也是漲了起來。
　　王偉用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到：“自己怎麽以前都木有註意到這個寶貝呢？要是註意的話肯定會借打飯了什麽了占占這個才女的便宜，吃吃這個才女的豆腐的。”
　　心裏面懊悔不已。
　　可是轉念壹想，漲往大家都被困在大峽谷裏面，不正是接觸的好機會嗎？漲往也是有機會的！
　　可是令王偉不解的是，前兩天在學校還看著蘇茹胸部平平的，漲往怎麽這麽大呢？是不是這兩天發育了？可是即使是發育，也不應該發育這麽快、這麽神速啊！
　　張帆百思不得其解。其實張帆這個人是色迷心竅的。這有什麽好難理解的啊？蘇茹在學校的時候穿的是寬松的衣服，這樣有利於使自己進入壹個很和諧很舒坦的學習狀態，而根本木有註意到打扮，所以由於衣服大了，看起來胸部自然就小了。其實可以回想壹下，那些在初中高中學習好的女孩兒，哪壹個是胸部大大的？但是等她們上了大學，壹會打扮，胸部自然就亮了出來。
　　換句話說，就是蘇茹的胸部是有的，但是隱藏了起來。而那些胸部大大的女孩子，都是通過裝束而露出來的。那些成績好的女孩，到了大學，學習任務不重了，自然也就會考慮著打扮自己，自然也就顯山露水了。這是常識。可是卻令王偉玩味不堪。
　　王偉繼續打量著蘇茹，蘇茹今兒個只是穿了壹件毛衣，毛衣裏面十壹哥紅色的襯衫，襯衫的領子王偉是看不到的，因為蘇茹在上面，自己在下面。王偉想，蘇茹的襯衫的領子要是是打開的該多好，這樣自己就能看到蘇茹的胸部了！
　　這其實是王偉的臆想。妳想啊，蘇茹多麽謹慎的壹個女孩兒，能不把自己的襯衫扣得嚴嚴實實的嗎？可是王偉卻想到，即使是開壹點兒小口兒，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啊！即使看的不是那麽清楚，只看壹點兒乳暈，也是令人振奮的事情。
　　這樣的事兒王偉恐怕是遇不到的。王偉多麽想能把蘇茹摟在懷裏面，吻她，親她，可是王偉知道，除非自己強來，蘇茹是不會主動跟自己的。
　　因為他知道，蘇茹不是李美美，蘇茹很清高，是不會和自己在壹塊兒的。想到這壹點兒，王偉的心裏很是沮喪。但是能有什麽辦法兒？自己強來嗎？來的又不是自己壹個人。有李老師，有小妮兒，有張帆，他們要是知道自己強來，能放過自己？還不把自己打死！可是想到這幾個女人，王偉不禁流下了口水。壹個比壹個絕色。——要是張帆木有在這兒該多好！那麽自己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王偉這樣想著，下身已經是忍不住的沖動，腦海中滿是蘇茹李老師、宋老師、小妮兒的。想了壹會兒，王偉已經是撐漲不住，——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對！就強來！反正張帆不在，強來了蘇茹也木有辦法！
　　霸王硬上弓，先上了，在再說！不要委屈自己！
　　可是蘇茹反抗怎麽辦？那自己豈不是不好得手？弄不好自己還要鼻青臉腫的？哎呀，想那麽多幹什麽，強來不就是硬上，人家不就是要反抗嗎？蘇茹要是不反抗，那還能叫強來嗎？那不就是順從了嗎？
　　或許真的了蘇茹，她自己知道了這是多麽的舒服，就不會告訴別人了吧？或者即使她不願意，日弄玩了，她也不好說的，畢竟是壹個名節的問題。——她這麽愛面子，總不會自損顏面吧？
　　想到此，王偉臉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對，就強加蘇茹，她！
　　正在臆想，蘇茹看王偉沒有動手的意思，就道：“王偉，妳在想啥啊？抽我壹把啊！”王偉笑道：“
　　好，馬上抽妳！”說著，手伸向了蘇茹那個並不是很豐滿但是很結實的臀部！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64節洞中邪念
　　王偉的手很不老實，故意碰著蘇如的身體。王偉接著推蘇如的機會，把手放在了蘇如的腰上。兩只手在蘇如的腰間不老實的動著，而蘇如壹個涉世未深的女孩能知道什麽？所以她還真的壹味王偉沒有什麽邪念，就只是幫助自己而已。其實人性是壹個不可捉摸的東西，就像王偉和張帆，雖說是同壹個宿舍的，但是王偉卻是壹個十惡不赦的壞男孩，而張帆呢？所以人的生長和成長環境不壹樣，形成的性格也肯定是不壹樣的，這就是人性。對於王偉的動作，蘇茹只當是王偉在抽自己，也木有在意。但是借著這股勁兒，卻壹下子就翻越上了這個坡兒，道：“王偉，來，我把妳拉上來吧！”
　　王偉本想把蘇茹拉下來霸王硬上弓的，但是木有想到蘇茹壹下子就上去了，想著反正就是兩個人，到了上面再說。到了上面就孤零零的剩下王偉和蘇茹，看妳還能怎麽樣。
　　其實王偉並不知道水源是在半坡的壹個夾縫裏面，要是知道的話王偉會更加的興奮的，因為這個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容易下手。
　　說實在的，王偉這個人真是膽大包天，他木有想到過後果。萬壹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蘇茹要是想不開，那麽王偉是根本不可能在存活下去的。——張帆可不是好惹的，那壹身結實的肌肉，可不是白白的鍛煉出來的。這樣的肌肉壹旦形成，壹拳下去，王偉肯定就木有了還擊的能力。更何況漲往就是壹個傻瓜也能看出來，張帆對蘇茹非常的有好感，雖然張帆已經有了女朋友史楠楠。說到這兒，只能給王偉匣個最後的結論——王偉是壹個辦什麽事兒都不計後果的人！這樣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而蘇茹並木有意識到王偉的齷齪的心理和行動。因為水源是在夾縫的山洞裏，所以這個坡兒是很難爬的。
　　上午的時候蘇茹已經找到了爬山坡的方法，但是這個方法應該是壹個最笨的方法，行動起來也是及其的不便的。所以王偉就時不時的在爬坡中沾蘇茹的便宜。壹會兒是扶著蘇茹的臀部，壹會兒是拉著蘇茹的手，壹會兒又是把手放在了蘇茹的腰上。蘇茹卻並木有感覺到王偉的手是在碰自己，而是天真的以為王偉是在幫自己。王偉看著蘇茹的模樣，心裏面很是激動，想著趕快到水源的地方吧！那樣的話自己就能解決生理問題了。
　　當王偉的手又壹次放在蘇茹的腰上的時候，蘇茹笑著說：“王偉，這壹下不用抽了，咱們已經到了水源的地方了！”
　　王偉訕訕的放開了手。
　　王偉木有想到水源竟然是在這樣的壹個地方！狹小的洞口，只能容忍人們側著身子進入，還有就是裏面的情景和擺設，簡直就和狼洞差不多。其實山裏面的每壹個山洞都是壹樣的。王偉壹時驚訝，不知道這兒還是別有洞天的。壹時竟然忘記了自己要QIANGJIAN蘇茹的事兒，很好奇的在這個洞裏面轉來轉去。
　　“水源呢？”
　　轉了壹圈兒，王偉和張帆們壹樣，剛過來只是聽到了水的聲音，卻並木有看到水。
　　其實不但是王偉，就是蘇茹，也應該奇怪的。因為剛才明明是在石壁上砸出水來的，漲往卻是死活的看不到了水源。雖然說蘇茹知道水源的具體位置。
　　因為水源既然是被砸出來了，那麽地面上是肯定有水的，水源在石壁上，所以水肯定會流下來的，若是水大的話就會流得滿地都是。但是漲往水源卻並木有流下來，地上是幹幹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呢？
　　蘇茹也在納悶。王偉疑惑的看著蘇茹，道：“妳不會是找錯地方了吧？”
　　蘇茹道：“就這麽大的地方，怎麽會找錯呢？”
　　張帆把手壹攤，道：“那麽水源在哪兒呢？”
　　蘇茹並木有理睬王偉，而是想了壹下，突然掂起壹塊石頭來！王偉嚇了壹跳，以為是自己剛才的齷齪的動作被蘇茹發現了，蘇茹故意把自己引到這個地方，要教訓壹下自己。看著蘇茹拿起石頭，壹副兇悍的樣子，王偉不禁吸了口涼氣，往後倒退了幾步，顫抖的問：“妳要幹什麽？”
　　蘇茹並不知道王偉為何反應這麽強烈，看看自己手裏的石頭，又看看王偉，道：“怎麽了？”
　　王偉看蘇茹不像是要攻擊自己的樣子，暗暗的松了壹口氣，也覺得自己好笑，就道：“妳那石頭幹什麽？”
　　蘇茹把手中的石頭晃了晃，朝著王偉可愛的道：“王偉，妳信不信，我會大變魔術。”
　　王偉道：“妳怎麽會變魔術啊？我肯定不信。”
　　蘇茹笑道：“那我變給妳看。”
　　看著這蘇茹可愛的樣子，王偉心中不禁又是壹蕩，道：“妳變什麽給我看呢？”
　　看了看手中的石頭，蘇茹並木有立即回答王偉的話，而是找準了方位，對王偉道：“王偉，妳信不信，我這壹石頭下去，就能砸出水來！”
　　王偉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蘇茹，道：“我不相信！從石壁裏砸出水來，虧妳能想得出！妳要想從石頭裏面擠出水來，那比從葛朗臺那裏借來錢還難。”
　　蘇茹舉著石頭道：“漲往先不要說那麽多，我就問妳信不信吧！”
　　王偉搖搖頭，道：“我不信。”
　　蘇茹笑道：“那妳看好了！”
　　說著舉起了石頭，用力的往石壁上砸去。砸過之後，石壁上並木有什麽反應，倒是蘇茹的手臂震得青疼。蘇茹皺皺眉頭，往石壁上看了壹下，奇怪，木有水！水並木有流出來。王偉看著石壁，不倒眼的看著，看了半天，也木有見水出來。就幸災樂禍的指著蘇茹道：“怎麽樣，我說妳還不相信呢！石頭裏面怎麽能擠出水來呢！”
　　蘇茹沮喪的坐在地上，想了壹會兒，道：“可能是我力道太小，木有張帆有勁兒的緣故，我再砸壹次試壹試。說著舉起石頭，又要砸去。王偉卻道：”
　　蘇茹，甭費力氣了，石頭裏面是不可能有水的。
　　蘇茹並不理會王偉的冷嘲熱諷，因為她知道，水源肯定在這兒。可是手剛想落下，蘇茹卻把石頭扔在了地上。王偉道：“嗯嗯，這才是明智之舉呢！終於相信了我的話了吧？”
　　這個時侯蘇茹扭過頭，興奮的對王偉道：“王偉，妳看，水，水出來了！”
　　王偉不相信的走到石壁跟前，壹看，確實是水，墻壁上流的確實是水！
　　看著石壁上的水，王偉驚呆了，石壁，也就是石頭裏面怎麽會有水呢？
　　蘇茹解釋道：“其實這個石壁裏面是木有水的。只是石壁的後面，有壹條暗流。”
　　王偉接口道：“暗流？”
　　蘇茹道：“對，暗流。也就是說，山頂的積雪融化了之後，分兩條路流下山。壹條是明路。就比如山中的小河，山上的小溪，還有瀑布。——瀑布也是山上的積雪融水過多，而形成的激流，在這個特有的地勢裏面，形成了瀑布這樣的美景。”
　　王偉仔細專心的聽著，道：“那暗流呢？”
　　蘇茹笑了壹笑，道：“別急，聽我說完。第二條下山途徑就是暗流。也就是說壹部分積雪融水並不是直接以外在的形式流下山的，而是滲入到了巖石之間的空隙裏面，就這樣壹直的滲，然後這些水可能就聚集在壹塊兒，形成壹些較大的暗流，流下山去。”
　　王偉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名流就是地面上的流水，而暗流就是山石間的流水，咱們看不到的。”
　　蘇茹道：“這在咱們的地理書上是學過的，木想到妳理解的這麽快。暗流最後要麽補充地下水，要麽以泉眼的形式出現。”
　　這壹點王偉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可是令王偉不解的是，為什麽這個石壁砸壹下就會出水。其實這個道理不但蘇茹，就是連張帆也是不理解的。
　　細究起來道理很簡單。這樣的水源在家鄉被稱為響泉。響泉分為地上的和石壁上的。也就是說有些泉它不是明的，而是暗的。人們只有那石頭或者堅硬的東西在泉眼的附近砸壹下，才能出水的。
　　壹砸就有響聲，所以就叫響泉。
　　在地上的那壹種原理是由於壓力是平衡的，而在近地面又有水，所以說用石頭或者堅硬的東西砸下去，那麽壹個部位受力，那麽這個部位的壓力就變大，土地也就變形，誰也就被擠壓出來了。這就是地面上的響泉的原理。過了壹會兒這個變形的部位又恢復到了原位，各個部位的壓力壓強保持平衡了，水也就出不來了。
　　而墻壁上的這壹種響泉，由於石頭的撞擊，這些巖石之間可能會出現壹些小小的錯位，那麽無孔不入的水，就進入到了這些錯位的地方，水就流出來了。而過了壹段時間之後，巖石間又恢復了親密無間的狀態，水就又回去了。
　　這就是為什麽砸壹下有水，而過壹會兒木有水的原理。
　　二人心中雖然是有疑問，但是這壹會兒誰還顧得了這些？狼洞裏的人還等著這些水做飯呢，每個人都是饑腸轆轆的，可不能光顧著研究這些無聊的問題。
　　王偉和蘇茹趕緊拿過杯子接水。接滿了水，蘇茹把水杯遞給王偉，自己又洗了壹把臉。王偉在壹旁站著，緊緊的貼著蘇茹，看著蘇茹那清純的臉上掛著水珠，王偉的心不禁又是壹蕩，——清純的女孩最容易引起邪惡的思想——看看四周木有人，就把水杯放在地上，騰出手來，準備匣步的行動。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65節小妮兒跟了王偉
　　王偉伸出手，正想環腰抱住蘇茹，誰知道蘇茹卻是壹轉身，笑著對王偉道：“看，水停了！我終於找到原因了。”
　　王偉看著蘇茹清純的面孔，心裏面的之心竟然蕩然無存。王偉很驚訝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思想，因為在以往的時候，自己只要是壹動了邪念，那是什麽也顧及不了的。漲往難道自己變好了？
　　可以想象的是，蘇茹是多麽清純，多麽不能讓人動邪念的女孩子啊！王偉的壹顆卑鄙的心，真的是被蘇茹的清純驚呆了。那純真，那眼神，那動作……
　　王偉定了壹下心神，心中到底是不足，心想以後醞釀醞釀再說。
　　下坡的時候還是王偉攙扶著蘇茹，雖然木有太大的動作，但是王偉在後面也是小動作連篇的，壹會兒碰壹下蘇茹的手，壹會兒攬壹下蘇茹的腰。不過心裏面是不滿足的，心想自己要是張帆，肯定早把她給拿下了。話雖這樣說，但是事實上是王偉不是張帆。假設王偉是張帆，那麽他的心也就不會有這麽的卑鄙了。——這是世間萬物運行的道理。
　　不壹會兒到了狼洞，幾個人都期待的看著蘇茹和王偉，像歡迎英雄壹樣歡迎二位。張帆已經把車婁卸下來了，用手卸的。蘇茹拉著張帆的手，看上面有木有被劃破的口子。張帆卻是縮回手，心中害怕別人看到。其實每個人心裏面都和明鏡似的，知道二人關系曖昧。可是每個人都也不反對也不持。
　　事實上很多美好的愛情都是開始於高中時代的，雖說最後成功的幾率不是很大，但是足以留下美好的回憶。
　　李老師和宋老師作為老師，她們也是深知其中的道理的。畢竟都是過來人的。在學校裏整日說不讓談戀愛不讓做什麽，其實都明白，這是桌面上的話。其實高中生早已是性成熟，體驗壹下性有什麽不可？也就是說上天造就了這樣的工具，現在工具做好了，可以用了，為什麽不讓使用？其實這是中國的國情決定的。封建思想的影響，妳這個時候若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了，那就是天理難容人神共憤了。還有就是這個時侯的學生都處於高考前夕，學習時間應該是放在第壹位的。所以說，高中生是不提倡早戀的。
　　其實李老師和宋老師在班裏面談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都是說說而已，壹旦有人談戀愛，只要不是很過分，不影響學習，基本上是不說的。也就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的。因為畢竟初戀都是這個時候形成的，畢竟初戀是美好的。
　　所以李老師看到蘇茹手拉著張帆的手這樣的動作，並木有過多的責備，甚至有壹種羨慕鼓勵的眼光。但是張帆是壹個農家的孩子。直到現在他還是認為老師所說的每壹句話都是對的。所以對早戀，張帆並不反對，因為自己畢竟已經開始早戀了——和史楠楠。但是對於這種大膽的行為，他還是很不好意思的。這種行為甚至更甚壹點的行為只是在夢裏面出現，在現實中，張帆是想也不敢想的。
　　張帆把手抽了回來。其他人都覺得木有什麽，但是王偉的心裏面卻是很不是滋味。因為王偉現在對蘇茹動了感情。他也不知道這是壹種什麽感情，自己和李美美有過那麽壹次，但是對李美美壹點兒感覺也木有。但是自己就和蘇茹壹塊兒去取了壹趟水，蘇茹要是和別人壹親熱，壹說話，自己心中就特別的酸。
　　王偉看著二人，撇撇嘴，木有說什麽。即使有什麽，王偉也不敢說。因為他的塊頭木有張帆大。
　　李老師和宋老師在忙著做飯。小妮兒道：“媽媽阿姨，讓我來做吧！我會做飯，妳們都忙了壹天了。”
　　宋老師用指頭刮了壹下小妮兒的鼻子道：“妳這個小妮子，妳會做飯啊？還這麽小。”
　　張帆笑道：“妳甭說，小妮兒還真的會做飯。”
　　說著把小妮兒以前的事兒說了。宋老師蹲下身驚訝的道：“小妮兒，妳還去工地打過工啊？”
　　小妮兒點點頭，自豪的道：“嗯哪！”
　　宋老師相當的驚訝。
　　因為在宋老師眼裏，打工，只可能是男孩子的事情，並且只可能是窮人。小妮子壹個小女娃兒是不可能出去打工的。所以這些都是令宋老師所不可思議的。
　　小妮兒剛想說話，張帆卻笑著道：“小妮兒的事兒咱們都不知道吧？”
　　李老師是知道的，就笑對張帆道：“那些陳事兒就不要再說了啊。”
　　其實李老師是害怕說出小妮兒的身世令小妮兒難看。但是張帆知道，這些事兒是必須說出來，讓小妮兒直面面對，還要小妮兒明白，這些身世是令人敬佩而不是令人嘲笑的。張帆並木有理會李老師，而是笑著把小妮兒的所有的事兒給大夥兒說了。——當然張老拐和小妮兒的事情張帆是木有說的。雖然是影影綽綽的聽到壹些風聲雨聲，但是畢竟不落實。再者說這些事兒是絕對不能倒出來，是要爛在肚子裏的。
　　或許日後小妮兒會因為此而受到什麽心理方面的陰影，但是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這些事兒只能要小妮兒自己自我調節。聽了張帆的敘述，大家都挺感動的。小妮兒看著大家，自豪的道：“妳們都木有過這樣的經歷吧？”
　　小妮兒竟然把這樣的事兒當做自豪的事兒來講，李老師終於深深的呼了壹口氣。李老師眼睛濕濕的。因為以前雖然知道壹點兒小妮兒的事兒，但是做為母親，自己從來木有向張帆打聽過小妮兒的其余的事情。今天聽張帆壹說，心裏面還是真的很感動。李老師把小妮兒抱在懷裏面，狠狠的親了壹口，道：“妮子，以後媽媽要供妳好好的上學，咱再也不做這樣的事兒了！”
　　小妮子奇怪的看著媽媽，道：“這些事兒不好麽？為什麽不讓做了啊？老師說只有壞事兒才不讓做的。”
　　李老師被小妮兒這樣壹問，竟然被問住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蘇茹趕快接過來話茬道：“小妮兒，妳木有理解妳媽媽的意思。妳媽媽是說，妳漲往大了，要上學了，那些活兒雖然很好，但是學習是第壹位的。只有把學習搞好了，才能更好的為社會貢獻呢！”
　　小妮兒聽了這才歡天喜地的道：“我要為社會做貢獻嘍！我要為社會做貢獻嘍。”
　　蘇茹的臉紅紅的。因為這樣的大道理自己還不懂，還給小妮兒說？還冠冕堂皇的。不過能說出這樣的話，蘇茹也不禁佩服起自己來了。
　　幾個人都饑腸轆轆了。蘇茹道：“今兒個中午是咱們第壹次吃熱東西，咱們可要好好的做。”
　　張帆就去收拾鍋，小妮兒和蘇茹二人擇菜。
　　還要挖坑等等。可是木有工具，坑是不好挖的。要是挖不成坑，那麽鍋竈就立不起來，很不好辦。可是地面全是石頭，怎麽辦？
　　這個時侯是小妮兒想來的主意。小妮兒道：“妳們咋真笨哩！挖不成地鍋，可以立鍋啊！”
　　張帆拍了壹下腦袋，道：“哎呀，還是小妮兒的換位思考能力比較強！”
　　說著辦從洞裏面找來幾塊大小合適的石塊兒，立成鍋臺的模樣，把車婁放上面，下面生火。李老師擔心的道：“這樣中不中啊？那車婁會不會被燒壞？”
　　張帆笑著道：“李老師，妳看，這個車婁其實是改裝後弄上去的。”
　　李老師壹看確實如此。原來農村人窮，自行車上的車婁壹般都是舍不得花那兩個錢去買新的，而是隨便用壹個盆子了什麽了改裝壹下，然後裝上去的。看著這個“鍋”也是很明顯的改裝。
　　原來這個車婁，就是壹個小型的鋁鍋。——以前農村人都是在路上或者附近的廠礦裏面撿拾廢鋁，然後拿回去讓鐵匠鋪倒鍋。這樣的鍋結實耐用。所以人們都幾乎用這種鍋。這個車婁應該就是用這樣的鋁鍋做的。或者說是用鋁倒的。
　　宋老師看了壹眼這個鍋，道：“嘿，妳還別說，這個車婁啊，還真是鋁的。”
　　張帆推測道：“漲往咱們見不到車主。要是見到了，肯定能問明白的。據我推測，這可能就是壹個鋁鍋融了以後再造的。妳看看這車婁，造的多像，多結實。”
　　聽眾人這麽說，李老師才放下心來。——鋁鍋用上個壹百年也不會被燒壞的。並且鋁對人體還有好處。
　　不過鍋是臟的，要用水洗，光洗鍋就用去了壹杯子水，還木有洗凈。張帆皺皺眉頭道：“咱們還真的找壹些取水的工具了。”
　　眾人那都知道六個人用水，是很費的。要是木有取水的工具，就這樣來回的跑，也不是個事兒。要不是水源的那個山洞不好上下，搬到那個洞裏面是最好不過的了。可是那是不現實的。
　　蘇茹道：“先別急，大不了再去壹回。”
　　張帆道：“也好，就讓小妮兒和王偉再去壹回吧！”
　　王偉興奮的道：“中！”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66節兔子的誘惑
　　小妮兒撅著嘴道：“人家就想做飯，不想去取水嘛！”
　　王偉木有辦法，道：“好好，那妳做飯去吧。”
　　張帆笑道：“那就麻煩妳壹個人了，快去快回，還等著妳的水呢。”
　　王偉壹個人去取水，路上心情是極其的糟糕。為什麽每個人都閑著，就讓自己去取水？什麽事兒啊！王偉的心理不平衡，老想著自己幹了半天的活兒，編了半天的兔子套兒，到現在還木有吃上午飯，容易嗎？還讓自己跑腿，跑了壹趟還不行，要跑兩趟，真是的。
　　可是，要是有小妮兒陪著就好了，好壞有個說話的伴兒。
　　張帆在狼洞裏面也木有閑著。張帆把自行車放倒在地上，拿起壹塊兒石頭要砸。蘇茹趕忙道：“張帆，妳瘋了？拆了我的自行車簍兒不算，漲往還搞破壞啊？”
　　張帆嘿嘿壹笑，道：“說什麽呢？我搞破壞啊？”
　　蘇茹道：“可不是，妳無是無非的砸我的自行車幹什麽？我的自行車還是借別人的，要還的。”
　　張帆道：“漲往就先不要想以後的事兒，眼前先顧著再說。”
　　蘇茹道：“就是先顧著眼前，妳也木有必要砸我的車啊！張帆，我告訴妳，妳要是把我的車子砸了，以後出去了，妳賠人家。”
　　李老師看看二人要吵架，趕忙說道：“先別急。”
　　然後對著張帆道：“妳這是做什麽啊？”
　　張帆壹點兒也不急，笑著道：“我做壹把刀。”
　　原來張帆看著這裏什麽工具也木有，就想做壹把刀。因為無論是做飯還是幹什麽都離不開刀。還有就是張帆註意到取水的工具很少，就想做壹些取水的工具。李老師聽了張帆的話，高興的道：“要是真的有取水的工具那就好了，就不用上上下下的跑了。”
　　蘇茹驚訝的道：“取水的工具？怎麽做啊？”
　　張帆笑道：“看把妳剛才急的。漲往在咱們這個山谷裏面，最重要的就是生存，其余的都是靠邊站，這是生存的第壹法則。離開了這個法則，再說什麽也木有用了。”
　　蘇茹點點頭，嗔道：“那妳砸吧！”
　　李老師笑著把蘇茹摟在了懷裏，道：“傻妮兒甭擔心，到時候我賠妳的自行車。”
　　壹席話說得蘇茹也笑了。
　　張帆並木有砸自行車。因為他發現上面有螺絲，只用稍稍的壹用力，自行車鏈條盒便下來了。張帆把自行車的鏈條盒取下來，然後用石頭把鏈條盒砸平。用力的砸，砸到完全的平整。蘇茹恍然大悟，道：“妳就用這個做刀啊？”
　　張帆頭也不擡的“嗯”了壹聲。蘇茹蹲在張帆的旁邊看。
　　這個時侯王偉也回來了，取了滿滿的三大杯子水。王偉滿頭大汗，道：“可累死我了。”
　　張帆趕忙道：“好了，妳坐那兒休息壹會兒吧。”
　　王偉應聲而坐。也湊過來看張帆做刀。小妮兒和李老師、宋老師在忙乎著做飯。
　　鐵盒很快的被砸平整，上面的油漆也木有了。張帆又修整了壹下，依稀有了刀的模樣。蘇茹笑道：“還真像把刀。”
　　張帆並木有說什麽，而是神色凝重的看著刀。這個時侯蘇茹又故作神秘的道：“張帆，我能猜得到妳在想什麽，妳信不信。”
　　張帆看了壹眼蘇茹，蘇茹木有等張帆說話，直接說道：“張帆，妳在想，要是有鋼該多好啊！”
　　張帆壹笑，道：“蘇茹，妳真是個機靈鬼。都說好剛用到刀刃上，可是漲往我連鋼都木有，還提什麽刀刃啊！”
　　王偉看了壹眼張帆，又看看自行車，道：“誰說木有鋼啊？妳看自行車的架不都是鋼管做的嗎？”
　　張帆哈哈壹笑，道：“那我得有那個本事把自行車的鋼架給切開啊！”
　　蘇茹笑道：“其實這樣也可以用的，又不切什麽大的東西。”
　　張帆看了壹眼蘇茹，道：“鐵的真可以用嗎？”
　　蘇茹道：“看妳做什麽用了！那壹年我媽買了壹把刀，誰知刀是假的，上面都是鐵，根本木有鋼。當時被我爸罵了壹頓，不過那刀最後還是用了，切割蘿蔔白菜的木有問題。”
　　張帆想了壹下，道：“那就用吧！”
　　張帆把刀拿起來，因為漲往的這個刀在現在還不能算是刀，因為還木有開刃呢！張帆把刀拿起來，然後搬過來壹塊兒稍微平整的石頭，在石頭上磨。不壹會兒，這把不能被稱之為刀的刀終於被磨好了。
　　因為木有鋼，所以這把刀的刀刃木有光亮，只是黑乎乎的鐵色。不過看起來刀刃還是薄薄的挺鋒利的。
　　小妮兒看到張帆做了壹個新玩意兒，很是好奇，拿過來左看右看，道：“嗯，真中，這把刀兒還真是不錯。讓我試壹試。看中不中。”
　　蘇茹笑道：“中，肯定中。”
　　李老師和宋老師把玩著這把刀，笑道：“妳還別說，還真的是很像壹把刀。”
　　張帆道：“怎麽是很像？這就是壹把刀啊！”
　　宋老師拿著刀在手裏比劃比劃，道：“還木有想到張帆有這樣的本事。刀做的很不錯啊！像，實在是太像了。”
　　小妮兒正在擇菜，這個時侯也不擇了，拿過刀，說道：“讓俺試試。”
　　李老師看了壹眼小妮兒，面帶微笑的道：“以後不要說’俺‘，要說’我‘。”
　　小妮兒伸了壹下舌頭，道：“我知道了。”
　　李老師笑道：“這樣才是個乖孩子。”
　　宋老師笑道：“我知道了，聽妳話的就是乖孩子了。”
　　李老師笑道：“就妳多嘴。”
　　小妮兒拿起菜刀，又拿了幾顆菜，有馬食菜和野莧菜，用刀試了壹下。甭說，還真行，壹下子都把菜給切開了。張帆笑著道：“小妮兒，妳小心壹點兒，那可是石板，不要把刀碰到石板上。”
　　幾個人就這樣鬧著，不壹會兒，飯做好了。——其實也不能稱之為飯的，只不過是熱湯罷了。飯做好之後幾個人才發現木有碗，木有筷子。木有辦法，只好把杯子當做碗。但是也只有三個杯子。
　　張帆笑道：“這可要委屈大家了，木想到不當家不知油鹽貴，到了漲往才知道以前在外面的那些鍋碗瓢勺了壹樣也是少不得的。木有辦法，只能把鍋掂起來往杯子裏面倒。由於鍋巖太熱，差壹點兒燙著張帆。等飯涼了，就兩個人用壹個杯子，就這樣進食。不壹會兒吃完了飯，張帆總結了壹下上午的事兒，又對以後提出了壹些問題。
　　上午幾個人成功的完成了找食物和水源的工作。這個問題完成了，還真是可喜可賀的。還有更重要的壹點是，他們有了刀。有了壹把刀，等於有了希望。小妮子還搶口說了兔子套兒的事情，——老想著和張帆壹塊兒去逮兔子。
　　張帆結果小妮子的話茬道：”說到兔子，就不得不說壹下咱們以後的壹些問題。“
　　其實這些問題都是迫在眉睫的。張帆接著道：”咱們漲往的所有的設備都夠咱們生存壹段時間，但是前提是我們得保持健康。可是雖然說咱們的吃飯問題解決了，但是咱們漲往有壹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咱們木有鹽。“
　　王偉道：”對了，木有鹽壹頓兩頓可以，要是時間久了，每個人都會垮的。“
　　張帆點點頭，道：”這就是我剛才為什麽有逮兔子想到鹽。咱們漲往的食物可以說素食是有的，但是素食裏面木有鹽啊！咱們要生存，就必須攝入鹽。“
　　蘇茹頗為擔心的道：”那咱們到哪兒找鹽啊？“
　　張帆看了壹眼蘇茹，道：”這個就只用從動物身上找了。也就是說，要攝入鹽，必須要攝入肉食。只有這樣，才能保持咱們身體體內的鹽分。“
　　蘇茹恍然大悟，道：”妳是那動物身體內的鹽分來補充自己體內的鹽分！“
　　張帆笑了壹下，道：”說的對！“
　　蘇茹道：”那還等什麽，咱們趕緊逮兔子啊！“
　　張帆笑著道：”蘇茹，妳就是性急。難道妳以為兔子就像那些野菜壹樣，站在那兒不動讓妳逮啊？想得美！“
　　蘇茹臉壹紅，不再說話。
　　張帆又恢復了嚴肅，道：”咱們第壹件事兒就是逮兔子，兔子逮著了可以煮著吃，可以烤著吃，非常方便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咱們要做取水的工具，因為咱們的取水工具太少，這樣咱們跑來跑去是非常的消耗體力的。第三件事情就是咱們得做壹些日用品，比如說碗了筷子了等等；還有壹件事兒，也是咱們的終極目標，就是尋找出路，出去。“
　　王偉驚訝的道：”咱們真的能出去嗎？“
　　張帆笑道：”即使是木有出路，咱麽挖，也要挖出去的。——不過這需要時間的。所以咱們得先安排好這幾天的事情，先安頓下來了，再說。“
　　王偉點點頭。
　　這個時侯最激動的是蘇茹，因為蘇茹慶幸自己木有愛錯人，看著指揮若定的張帆，蘇茹的心裏面除了敬佩還有暗許，芳心暗許的那個暗許。
　　張帆最後說到：”那咱們今兒個下午就好好的歇壹歇，到了後半晌我和小妮兒壹塊兒去下兔子套，妳們就好好的歇歇吧，明天，咱們重新的安排任務。“
　　小妮兒歡呼著抱著張帆，道：”張帆哥，又逮兔子嘍！“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67節小妮兒和哥哥的事兒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張帆拉著小妮兒的手在山間小路上行走。模糊的天色讓人有壹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看著四周的景物，真是以前所未有見過的。山峰林立，只是這個像大甕壹樣的峽谷中所有的山谷。
　　由於地勢的原因，下午四點多，天已經是很灰暗了。氣尾漸漸的冷了下來。小妮兒凍得嘴唇直哆嗦。張帆笑著道：”咋了，小妮兒，冷了？“
　　小妮兒哆嗦著道：”嗯，可冷。“
　　張帆笑道：”不叫妳來妳非要來，看看，冷了吧？要不妳回去吧？回去和他們在壹塊兒，洞裏面也暖和。“
　　小妮兒壹撅嘴，道：”咋了？嫌棄小妮兒了？“
　　張帆笑道：”嘿，妳還說起我了。“
　　小妮兒道：”帆哥，是有點兒冷，但是這兒比工地好多了。“
　　張帆愛戀的看著小妮兒，拉過小妮兒的手，把手攥著手裏，道：”帆哥給妳暖暖手。“
　　小妮兒抽出手，道：”帆哥，不用，妳看，我拿了套子呢！要是暖手了，套子還怎麽下啊？“
　　張帆笑道：”妳這個小妮兒。“
　　由於天氣實在是太冷，張帆和小妮兒采取了人類最原始的取暖方法，跺腳小跑。二人歡快的在山谷跑著。小妮兒漲往是胖胖的身材，雖說只有十歲，但是發育的像十二三歲壹樣，胸前的花骨朵兒也是微微的突起。張帆看著小妮兒的背影，心中想到：”希望小妮兒真的能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
　　這樣想著，心中竟然起了壹絲愛慕。心想，要是小妮兒真的長大了，自己或許會喜歡小妮兒？
　　地上的石頭是塊壘不平，小妮兒在前面跑，張帆在後面追著道：”小妮兒別跑那麽快，小心摔倒。“
　　小妮兒笑著道：”帆哥，木有事兒，我小心著呢。“
　　說著壹腳便倒在了地上。張帆趕快過去，把小妮兒抱起來，道：”咋樣了，小妮兒？“
　　小妮兒看著張帆，忽然緊緊的摟住張帆的脖子，道：”帆哥，我想讓妳抱著走。“
　　張帆刮了壹下小妮兒的鼻子，道：”妳這個妮子，已經這麽大了，還讓帆哥抱啊？不羞。“
　　小妮兒道：”帆哥，妳看，我腿流血了。“
　　張帆把小妮兒從懷裏面放下來，卷起小妮兒的褲腿，壹看，原來是真的流血了。張帆仔細的看著，小妮兒道：”咋辦呢，帆哥？“
　　張帆其實有點兒怪小妮兒，但是嘴上又不好說，就道：”妮子，以後啊走路要慢點兒，妳看在這山谷裏，到處都是石頭，很容易摔破的。“
　　小妮兒點點頭，道：”可疼，我腿可疼。“
　　張帆壹笑，道：”虧妳。“
　　不過對付這種小傷兒，張帆還是很在行的。張帆在路邊找了壹種草，叫做疙疤草。這種草是磕磕巴巴的，所以叫做疙疤草，樣子很難看，順地生。這種草農村人都見過，也知道他有止血的功效。壹般來說要是不小心劃破了手了什麽的，用這種草是很管用的。
　　但是冬天這樣的草很少見了。這種草在夏天秋天是遍地都是，壹般來說餵羊餵牛都是這種草。而牛羊也很喜歡吃這種草。所以老農們經常的挎著籮頭拿著鐮刀打疙疤草。然後儲藏起來，等到冬天草少的時候拿出來當飼料漲往要找到這種草是很難找的。壹來是冬天，壹來是這個地方是山地居多，土層薄，這種草不容易生長。
　　張帆看看四周，木有見到這種草。小妮兒道：”張帆哥，妳是在找疙疤草吧？“
　　張帆道：”算妳還聰明。“
　　小妮兒卻掂著有點兒傷的腿，道：”張帆哥，我知道哪兒有。“
　　張帆驚訝的道：”妳知道？“
　　小妮兒點點頭，可愛的道：”嗯。“
　　說著走到壹個大石頭後面，在壹個石頭夾縫裏用手指頭扣啊扣的，竟然扣出壹個很長還泛著青的疙疤草。
　　張帆驚訝的道：”妳怎麽知道這兒有疙疤草？“
　　小妮兒道：”妳忘了，今兒個上午，妳讓我和王偉編套子，這種草最好使了，有筋骨。後來我就發現石頭縫裏面這樣的草很多，所以我想在這兒也是壹樣。
　　張帆笑道：“還真是處處留心皆學問啊！”
　　說著張帆把這壹根泛著青的疙疤草放進嘴裏面，用力的咀嚼，直等到把疙疤草兒弄碎了，才吐出來，放在手裏，然後把水分擠出，敷在了小妮兒的傷口上。
　　還真靈，不壹會兒，小妮兒的腿便不感覺疼了，又能活蹦跳的走了。張帆看著小妮兒的樣子，道：“壹會兒可不能再這麽調皮了。”
　　小妮兒做了壹個鬼臉。
　　兩個人又走了壹會兒，小妮兒道：“帆哥，在哪兒下套呢？”
　　張帆笑道：“別急。”
　　小妮兒很聽張帆的話。兩個人在路上有說有笑，小妮兒談論著自己工地上的事兒，張帆認真的聽著。正說著，小妮兒換了壹個話題，令張帆大吃壹驚。
　　小妮兒道：“張帆哥，妳晚上和我壹塊兒睡吧。”
　　張帆笑道：“小妮兒，妳是女孩，帆哥是男孩，男孩和女孩是不能睡到壹塊兒的。”
　　小妮兒撅著嘴，道：“妳根本是討厭我！”
　　張帆蹲下身來，攬著小妮兒的肩膀道：“小妮兒，這是咱們老師應該叫咱們的啊！女娃兒和男娃兒是不壹樣的。”
　　小妮兒道：“那我還和張偶哥住壹塊兒呢。”
　　聽小妮兒這樣說，張帆大吃壹驚，道：“妳和張偶哥睡壹塊兒？”
　　小妮兒天真的道：“是啊！張偶哥還天天摟著我摟的可緊呢。”
　　張帆趕忙問道：“妳說的是真的？什麽時候？妳不會騙我吧？”
　　小妮兒看著張帆的樣子，很兇。小妮兒很害怕，小聲道：“帆哥，怎麽了？”
　　張帆急躁的問道：“妳說啊，是真的嗎？”
　　小妮兒點點頭，低聲道：“嗯。”
　　張帆放開小妮兒，來回的踱著方步，心裏面的像是壹團麻：“怎麽會是這樣？怎麽會這樣？我哥不會是這樣的人啊！”
　　小妮兒驚訝的看著張帆。張帆想了壹會兒，終於平靜下來，把小妮兒拉在自己身邊，道：“小妮兒，那妳張偶哥對妳做什麽木有？”
　　小妮兒不知所以，茫然的道：“妳說的是什麽啊？”
　　張帆道：“就是，就是，那個，哎！”
　　小妮兒還是很茫然的道：“那個是什麽啊？”
　　張帆咬咬牙，道：“就是，就是妳張偶哥親妳木有？”
　　小妮兒道：“我張偶哥親過我啊。張偶哥說我可愛，在我臉蛋上親好幾下呢！”
　　張帆道：“什麽時候親的？”
　　小妮兒道：“忘了，反正有時候吧。”
　　張帆看小妮兒還是木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就道：“那妳們在壹塊兒睡覺的時候親過妳嗎？”
　　小妮兒想了壹下道：“不記得了。”
　　張帆道：“妳為什麽要和妳張偶哥睡壹塊兒啊？是妳張偶哥想和妳睡壹塊兒的嗎，還是硬逼著和妳睡壹塊兒的？”
　　小妮兒這壹次倒是很清晰，道：“張帆哥，張偶哥從來不強迫我做什麽事兒的，不像我的馬哲老師和我爹，光讓我學習學習。”
　　張帆打斷小妮兒的話，道：“我說的是睡覺的事兒。”
　　小妮兒笑道：“帆哥，那是在工地的時候，我在工地的飯棚裏面做飯。楊大伯讓我住在飯棚裏面，因為木有地方住，我嫌飯棚裏面就我壹個人，害怕，就纏著張偶哥睡壹塊兒的。”
　　張帆松了壹口氣，但是心裏面還是不放心，道：“小妮兒，那妳是和張偶哥睡壹個被窩裏面？”
　　小妮兒道：“當然了，要不是張偶哥咋摟住俺睡覺呢？”
　　張帆的心又提了上來，道：“妳張偶哥睡覺老實不老實？”
　　小妮兒道：“可不老實了，老是把他的腿放在俺的腿上，呼嚕還打得山響。”
　　張帆知道也問不出小妮兒什麽，好像有那回事兒，又好像木有那回事兒。不過張帆是真的希望木有那回事兒，因為要是有的話，張帆非要跳樓不可的。因為他不允許在自己的親人身上出現這種令人不齒的事兒，要是真的有了，自己還真的是丟不起那人。——因為這是人的本質和本性的好壞的問題。
　　張帆不再詢問，而是關切的看看小妮兒的腿，道：“疼嗎？”
　　小妮兒擡起腿，讓張帆看，道：“看，活動自如。”
　　張帆看著小妮兒可愛的小臉蛋，在她的臉上親了壹口，道：“嗯。小妮兒還真堅強。”
　　小妮兒自豪的蹦了兩下。
　　這個時侯天已經是擦黑了，小妮兒拿著壹二百個兔子套兒，道：“張帆哥，咱在哪兒下呢？”
　　張帆道：“甭急，小妮兒，前面有壹條溝，那裏面地勢還算平整，兔子晚上就愛在這樣的環境裏面活動，把套兒下在那兒，是最好的。”
　　小妮兒點點頭，道：“我聽張偶哥說過，兔子，最愛晚上出來活動了，因為白天它們怕人，怕危險。”
　　二人繼續往前走，穿過了壹個小小的山坡，不壹會兒，便到了這個張帆早已勘察好的地方，準備下套。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68節躺在草堆裏的蘇茹
　　這個下兔子套兒是很有學問的。因為下兔子套兒第壹要在兔子經常活動的地方，第二要下的牢，這樣兔子不至於中了套之後再掙紮開。小妮兒是見過張帆張偶兄弟倆下兔子套兒的，但是具體的要點還是不知道。
　　張帆手把手的把下兔子套兒的要點交給了小妮兒。小妮兒學會之後，就分擔了張帆的壹部份工作。張帆二人在這壹片兒把兔子套兒下好了，就準備回去。小妮兒拿著手中剩余的兔子套兒，道：“張帆哥，咱不下完啊？”
　　張帆看著天真的小妮兒，道：“妮兒，妳可真是個天真的娃兒。這麽多套兒，足足有二百來個，能下完嗎？那不要到後半夜才回來啊？”
　　小妮兒道：“張帆哥，那咱們這些套兒不是木有用了嗎？”
　　張帆道：“怎麽木有用了啊？這些套兒咱可以明天繼續下啊。”
　　小妮兒這才歡天喜地的跟著張帆回去。回去的路上天已經是漆黑了。張帆拉著小妮兒的手，壹邊走壹邊給小妮兒說話。小妮兒被張帆那並不幽默的話語逗得笑了壹路。
　　路上的景物在夜的襯托下顯得有些猙獰。這個時侯的人性的最弱點最容易暴露出來。張帆平時表面上是壹個鐵骨錚錚的樣子，但是骨子裏還是很脆弱的。看著這些猙獰的景物不禁害怕。不過有小妮兒在，張帆倒是不敢表現出十分膽怯的樣子。
　　走了壹會兒，到了那個樹林的山坡，小妮兒指著那山上的樹，道：“張帆哥，妳看那像不像妖怪？”
　　張帆順著小妮兒的手看過去，依稀能看到樹的影子，這些枝葉枯黃的樹木，在白天襯托得山裏面有壹種淒涼的景色，但是到了夜晚，這些樹木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可怕。張帆忙道：“小妮兒，咱趕快回去吧。”
　　其實小妮兒心裏面並不害怕，因為小小年紀並不知道什麽是怕。小妮兒笑道：“張帆哥，那些影子還真是好看。”
　　張帆把小妮兒抱起來，道：“妮兒，哥抱著妳走吧。”
　　小妮兒本來也累了，道：“中。個妳不嫌累？”
　　張帆笑道：“哥這麽大，能累嗎？”
　　小妮兒順從的讓張帆抱起來。張帆加快了回去的步伐。小妮兒在張帆懷裏，感到很是溫暖。過了壹會兒，小妮兒突然道：“張帆哥，妳看，那坡上有兩個發光的東西，妳看看那是什麽？”
　　雖然是夜黑，但是對面山坡上確實有兩個綠綠的發光的東西！這兩個東西不仔細看還真是不知道，小孩子眼尖，壹眼就看到了。這個時侯的張帆也看到了。
　　那兩個綠綠的東西好像還在緩慢的移動，雖然說離張帆和小妮兒很遠，但是明顯的能感覺到這個東西的恐怖。這是個什麽東西呢？張帆心裏面直犯嘀咕。
　　這個時侯，這兩個發光體卻不見了。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成了張帆心中的疑問。因為自從到了這個山谷之後，他們再也木有發現人類活動的蹤跡。也就是說，那兩個東西絕對不是人造的，除非這裏有其他人在，而自己有木有發現。——也壹定不是蘇茹、王偉他們。因為他們木有電器壹類的東西，而那兩個發光體絕對不是火光的。
　　小妮兒這個時侯已經是在張帆的懷裏面呼呼的睡著了。張帆低頭輕輕的吻了壹下小妮兒的嘴唇。本來是壹個很正常的愛護的動作，但是張帆像是有壹股暖流流遍了全身，甚至生理也有了反應。張帆趕緊的收回心神，繼續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張帆心中壹直有壹種想法，那就是這山中有狼。因為這兒的小動物譬如兔子了白天從來是木有出現過的，所以張帆心中是這樣推測的。但是張帆從來木有把自己的這個推測說出來，因為琵起眾人的恐慌。
　　但是今兒個張帆是看到了狼，確確實實的狼！
　　張帆這個時侯不得不肯定，那兩個綠光就是狼的眼睛！因為除了人為的科技外，在這個山谷中，就只有狼，能發出這樣的綠光。
　　張帆不得不相信現實。雖然別人都說這兒已經木有狼了，狼已經遷移到大山深處了，但是張帆知道，狼的生命力和生存能力都很強，不會向外界屈服的。
　　如果真的有狼，那該怎麽辦？這也是張帆所苦惱的事情。自己從來木有獵過狼，因為自己打小兒就沒怎麽見過狼。但是漲往身處危險之中，狼，壹定是要除掉的。
　　漲往張帆所擔心的是，狼洞裏面的幾個人會不會受到狼的襲擊。
　　想到這兒，張帆飛速的往回跑，等跑到了狼洞，張帆才深深的出了壹口氣。因為幾個人都好好的在狼洞裏面呆著呢。原來狼洞裏面有火光，動物看到火光是不敢進來的。張帆著才松了壹口氣。
　　幾個人還木有睡，看著張帆進來，蘇茹趕忙迎過來，接過懷中的小妮兒，李老師把小妮兒輕輕的放在了草堆裏面，蓋上了厚厚的草。蘇茹關切的問道：“張帆，咋這麽晚了才回來？”
　　張帆笑著道：“妳以為兔子套兒是這麽好下的。”
　　蘇茹幫著拍打張帆身上的灰塵，很親密很關切的樣子。
　　王偉看著二人這麽親密，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還是不敢吭氣兒。不過王偉心中暗暗的下定決心，壹定要把蘇茹弄到手。可是怎麽樣才能把蘇茹弄到手呢？除非張帆出事兒。唉，可惜張帆那麽強壯的身體，能會出什麽事兒。想想罷了，瞅機會吧。
　　蘇茹把鍋裏的飯又熱了熱，給張帆倒進杯子裏面。飯還是中午壹樣的飯，不過是蘇茹和李老師宋老師下午又去采了壹些素食回來。張帆喝著這木有鹽的飯，倒也是津津有味。喝完了飯，蘇茹道：“張帆，累了吧？休息吧？”
　　張帆道：“也該休息了。”
　　說著和蘇茹壹塊兒躺進了草窩裏面。今兒個張帆卻並木有和王偉躺在壹塊兒，倒是和蘇茹躺在壹塊兒。
　　兩個人在草窩裏面面對面的躺著。張帆很困的樣子。蘇茹道：“張帆，咱們在這兒也不是個常法，要想辦法出去啊！這麽冷的天，光靠這些草，是救不了咱們的命的。”
　　張帆嘆了口氣，小聲道：“蘇茹，我何嘗不想出去？可是漲往是壹切都木有安定的，咱們往哪兒去啊？幹什麽都不成的。”
　　蘇茹道：“那也得想辦法啊。”
　　張帆道：“我正在計劃。其實剛才在去下兔子套兒的路上，我就在想，如何壹步壹步的出去。”
　　蘇茹看著辛苦的張帆，很是心疼，道：“帆，以後，少操點兒心，看把妳累的。”
　　張帆感激的道：“蘇茹，有妳這壹句話，我就是再苦再累也木有事兒。”
　　聽了張帆這樣貼心的話，蘇茹心裏很是慌。其實自己對張帆是非常的愛慕的，但是張帆對自己始終是不冷不熱的，說這樣的話，還是第壹次。其實蘇茹的心裏面也是很矛盾的。因為蘇茹知道張帆是有女朋友的，叫史楠楠。她是聽李美美說的。可是她始終是相信，愛情是自私的，當關系還木有確定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有競爭資格的。她並木有認為這有多麽的可恥。蘇茹聽了張帆的話，臉通紅通紅。不過畢竟是晚上，張帆並木有註意到蘇茹的臉色的變化。這個時侯屋內的人都靜了下來。
　　尷尬了壹會兒，蘇茹輕輕的道：“張帆，妳睡了木有？”
　　張帆應聲而道：“還木有呢。”
　　蘇茹道：“張帆，我有壹個想法。”
　　張帆欠了欠身，靠近了蘇茹，道：“什麽想法？”
　　蘇茹道：“我想明天和宋老師我們兩個編壹點兒草墊。”
　　張帆驚訝的道：“編草墊？編草墊幹什麽？”
　　蘇茹看著張帆的聲音有點兒大，就提醒道：“張帆，小點聲兒，都睡著了。”
　　張帆忙降低了自己的聲音，道：“妳編草墊幹什麽？”
　　蘇茹道：“小時候家裏窮，蓋不起被子，俺媽就用麥稭桿子給我們編草墊，然後用化肥口袋做成面兒，套在上面，當被子蓋，很暖和的。妳看看咱們這兒，啥也木有。所以我想做草墊兒，做好了，就不用每天晚上鉆到草堆裏面睡覺了。”
　　這還真是個好辦法，張帆埋怨自己怎麽木有想起來？這裏的幹草是很多的，做草墊很方便的。再說蘇茹也會做。——其實做愛很簡單，只要見過都會做的。張帆小時候也蓋過。不過自從哥哥張偶結了婚，嫂子持家，每年都種了好多棉花，除了交給國家的以外，剩余的棉花就裝了好幾條被子，從此告別草做的被子的習慣。
　　張帆笑道：“那敢情好。那就明天做吧。”
　　蘇茹抿嘴壹笑，為自己的這個想法驕傲。張帆看著蘇茹，幫草堆裏面的蘇茹整了整頭發，道：“蘇茹啊，妳說咱們還能參加高考嗎？妳說咱們還能走出去嗎？”
　　蘇茹嘆了口氣，看著張帆，道：“張帆，其實，我的想法是，只要能和妳在壹塊兒，什麽，我都不在意了。”
　　張帆看著蘇茹淩的頭發，心中不禁壹動，手漸漸的從蘇茹的頭發上往蘇茹的脖子滑去。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69節小妮兒不願意做兔子
　　蘇茹也通紅著臉閉了眼睛，等待著將要發生的可以改變自己壹生的事情。而正在此時，張帆和蘇茹忽然聽到王偉翻了壹個身兒。張帆趕緊把手拿開。蘇茹也是佯裝不知道。張帆知道這個地方絕對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還是出了山谷再說吧。
　　王偉無時無刻不再註意著張帆和蘇茹的動作。當王偉看到張帆和蘇茹躺在壹塊兒了的時候，王偉恨不得過去踹張帆幾腳。可是王偉知道，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此時的王偉也漸漸的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是愛上了蘇茹。——不會吧？自己會喜歡這樣的壹個女孩兒？王偉搖搖頭，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因為自己曾經發過誓言，不要被感情所累的。但是自己卻愛上了這個樸素的女孩子。
　　在草窩裏面睡覺是很難受的。因為草是吱吱喳喳的，弄的人癢癢的。睡到半夜，蘇茹只感到自己的脖子癢癢的，心中暗暗的吃驚，還以為是張帆。可是壹清醒，卻發現自己錯了，因為蘇茹發現自己的脖子裏面沾滿了草。是這些草讓自己感到很癢。蘇茹蹬開這些煩人的草，可是壹蹬開草，有感覺到了冷。真是兩難啊！
　　木有辦法，只好用手撓。可是越撓越癢，越撓越想撓，最後竟然撓出了血。壹旦撓出了血，反而不癢了，只剩下了疼。
　　張帆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可以聽到每個人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小妮兒更是小聲哭哭啼啼的夢靨，讓李老師給她撓癢。這樣鬧騰到了後半夜，幾個人實在是擋不住瞌睡了，就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張帆還木有醒，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輕輕的推他。張帆壹睜開眼，原來是小妮兒胖乎乎的臉，還有壹頭淩的頭發。蹲在自己面前，小嘴兒直舔著舌頭，小聲的對著張帆說話。張帆由於剛睡醒，壹是聽不清，就道：“小妮兒，妳說啥呢？”
　　小妮兒爬在張帆的耳朵上，由於方位不對，幾乎是整個身子都貼在了張帆的身上，道：“我是說，咱是不是該去收兔子了！”
　　原來小妮兒還惦記著兔子的事兒。以前在家的時候。逮兔子，都是第壹天晚上擦黑了去下兔子套兒，而早上很早在天木有亮的時候去收兔子套。原因是害怕別的人起得早，把兔子給收了。所以小妮兒就記起來了，天木有亮就行了，纏著張帆收兔子。
　　按理說在這大峽谷內，就這幾個人，這麽早去收兔子是木有必要的。因為大峽谷裏面木有人煙，只有這幾個人，若是逮著了兔子，肯定木有人去收的。但是小孩子哪能想到這些，只是按部就班的來。
　　正好，張帆被小妮兒這樣壹鬧，也木有睡意了，就起來道：“好。走，逮兔子去。”
　　小妮兒偷偷的回到李老師的身邊，把自己的外套穿了。張帆也起來穿了外套。兩個人正準備出去，蘇茹突然醒了，驚訝的看著二人，道：“幹什麽去啊？”
　　張帆附在蘇茹耳朵旁邊，把事兒說了。蘇茹也起來了。三人就壹塊兒走了。
　　到了那個平整的地帶。三人分三個方向去看是否逮著了兔子。等賺回來的時候三人手裏面都是空空的。正要失望，小妮兒卻拉著張帆和蘇茹的手道：“我見了壹個大兔子，可是我不敢提，我怕，那個兔子可兇了！”
　　張帆和蘇茹趕快的跟著小妮兒，不壹會兒，三人見到了那個兔子。真是壹個極大的雄性野兔，足足有五六斤。這麽雄壯這麽肥大的野兔，在家裏面也是很難壹見的。可是在這野外，卻見到了。
　　壹般來說，野兔是比家兔雄壯，但是在體格上是不如家兔的。可這只野兔卻是非同壹般。這只野兔無論在體格上還是雄壯上都是超乎壹般的大。
　　這只野兔被兔子套兒套著了，在使勁的掙紮，妄圖掙紮開這個煩人的東西。可是掙紮了壹夜，卻是越掙紮越緊，腿上都出血了，還是木有掙紮開。
　　它的經歷十分的旺盛，壹夜了，還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張帆眾人。人的到來令這只兔子也是十分的驚訝和不安，因為野兔肯定是見過人的，知道人是壹種危險的動物，落到人手裏肯定是葬身人腹。
　　這只兔子虎視眈眈的看著人，蘇茹和小妮子竟然有點兒害怕。張帆卻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就小心翼翼的走到兔子的面前，蹲下身，這只灰色的兔子楞著耳朵，試著攻擊了張帆幾次，可是張帆卻是正好在不遠不近的位置，兔子總是好似要咬到張帆了，又夠不著了。兔子很是郁悶，這樣幾次之後有點兒筋疲力盡。
　　此時張帆卻是抓住時機，趁兔子不註意，壹手抓住了兔子的兩只耳朵，拎了起來。兔子壹旦被人拎著了耳朵，並且被提到了半空中，那麽幾乎就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人人宰割。這個肥大的野兔在空中掙紮了幾下之後，便不再做無謂的掙紮，老老實實的不動了。
　　小妮兒興奮的靠近張帆，道：“帆哥，讓我看看，讓我拎拎。”
　　說著要動手摸這個兔子。張帆趕緊閃開，笑著道：“小妮兒，妳漲往可不敢摸它。”
　　小妮兒疑惑的道：“妳看它乖乖的，怎麽不能摸啊？”
　　張帆笑著把手指虛虛的伸向這個好似已經被制服的兔子，兔子卻是惡狠狠的張開嘴，懸空的身子往前撐了撐，要咬張帆的手。
　　小妮兒嚇得直吐舌頭。道：“張帆哥，這只兔子的氣性還挺大的。”
　　張帆笑道：“妮兒啊，妳不知道，這只兔子它正憋著氣呢，妳別看他老老實實的，妳是它木有機會，要是有機會，肯定會反擊的。”
　　其實不但是兔子，即使是作為人，也是這樣的。處於低谷的時候都會裝模作樣的。但是壹旦有了機會，大部分都是落井下石的。可是這個道理能有幾個人明白？這可真是人世間最大的陰謀和最大的悲哀。人性的醜陋，竟然和動物是無疑的。
　　小妮兒看著兔子流血的腿，還有那兔子腿上的那半截兔子套兒，很仔細的看著。丈夫呢看小妮兒認真的樣子，就笑道：“怎麽了小妮兒？心疼起這個兔子來了？”
　　小妮兒搖搖頭，道：“兔子啊，就是壹道菜，它活著就是讓人吃的，是作為人的菜而存在的。”
　　蘇茹很是驚訝小妮兒這樣小小的年紀竟然有這樣的想法，壹點兒同情心都木有，就道：“妮兒，這話是誰教妳的？”
　　小妮兒道：“是我張偶哥。”
　　張帆驚訝的看著小妮兒，道：“是妳張偶哥教的？”
　　小妮兒嗯了壹句，道：“是啊！那個時侯我在工地上幹活兒，很多人想欺負我。張偶哥就說，不要活的像兔子，天生就是人的壹道菜。要活的像自己，要做不被欺負的人，而不是做人的壹道菜。”
　　張帆愛戀的摸了摸小妮兒的頭，這個木有家，木有爹娘的苦命的孩子，連受教育也是受這樣的教育。人生來是平等的，這是大哲學家說的。可是人生來真的是平等的嗎？就譬如那些在富有人家的小孩兒，人家在受教育，在健康方面，都是遠遠的好於窮苦人家的孩子的。再放眼看世界，有哪些官宦子弟的孩子，打工受苦呢？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啊！這樣的事情政府木有錯，人民也木有錯，錯的是人性，人性就是如此的，還能怪什麽呢？怪我們自己是人類罷了，怪我們自己人類具有的本質屬性罷了。
　　兔子在張帆手裏懨懨的，已經是徹底失去了反擊的能力和信心。兔子的這種狀態，是壹種疲憊不堪的狀態。由於這只兔子極其的重，張帆害怕這只兔子傷人，就壹直是自己提著，累了的時候只是換換手而已。
　　小妮兒歡天喜地的，道：“張帆哥，咱們終於可以吃到肉嘍！”
　　其實張帆和蘇茹這些大人們到不在乎是不是肉食，因為在這樣的田地，這樣的處境，吃什麽都可以的。可是他們需要鹽，體內需要補充鹽。而補充鹽是需要從這些動物身上提取的，所以要吃掉這些動物。不過看著小妮兒歡天喜地的樣子，兩個人也是被感染了，都很興奮。
　　張帆笑著問小妮兒道：“妮兒，在新媽媽家吃肉嗎？”
　　小妮兒想了壹下，道：“經常吃的，弟弟吃，我也吃，爸爸媽媽卻吃的很少。”
　　蘇茹和張帆相視壹笑，心中暗暗的道：李老師可真是會教育孩子，看這孩子都不說爹媽了，說起“爸爸媽媽”了。因為在農村人眼裏，爹媽是口頭語，而叫父母為爸爸媽媽，則是文化人的事兒。
　　正在這樣想著，小妮兒卻突然嘆了壹口氣兒，張帆和蘇茹趕緊問道：“怎麽了，小妮兒？”
　　小妮兒嘆氣道：“唉，這個兔子，可真是壹個笨兔子。”
　　張帆饒有興趣的問道：“為什麽這樣說呢？”
　　小妮兒指著兔子腿上的套兒，說了壹番讓張帆和蘇茹都哈哈大笑的話兒。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70節宋老師的衣領
　　小妮兒道：“這兔子可真是笨得很啊！”
　　張帆笑道：“妳老實說這兔子笨得很笨得很的，可是到底是怎麽個笨法，妳說出個所以然來啊。”
　　小妮兒又指了指兔子腿，道：“妳看那上面的兔子套兒，是草做的吧？它只要壹回頭，把它咬斷不就行了嗎？”
　　蘇茹聽了小妮兒的話，不禁暗暗的贊賞。這樣的道理其實連蘇茹和張帆也是壹時半會兒看不出來的。張帆笑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啊，本身並不困難的，可是當時壹緊張就把事情搞砸了，就像這只兔子壹樣，本來是有機會跑的，可是根本就跑不了。”
　　蘇茹接口道：“兔子就是兔子，他不是人。”
　　三人往狼洞走著，天已經是漸漸的亮了起來。可是路上的露珠還是很濃。幾個人的褲子腿兒都被水沓濕了，更不要說鞋子。山中的氣候和外面是不壹樣的。雖說是冬天，但是漲往了還有露水，還像秋天壹樣的氣候壹樣。不過氣溫還是很涼的。
　　路上的石頭很多，塊壘不平的。其實要是壹個人有了自己的資本，不愁吃不愁穿的，在這樣的環境內生存，實在是神仙壹般的生活。
　　可是這樣的生活往往是不存在的，因為生而為人，就不是壹個個體，就有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事兒煩著妳。妳是避也避不開的。
　　往往壹個人在早年的時候追尋這樣的生活，而往往是追求了壹生，也木有過上這樣美好的隱居的生活。其實在這兒，張帆真的是很留戀。無意間被困在這兒，無意間過上了這樣的生活，張帆還真的不想有人來救他們，因為他喜愛這樣的生活，喜愛木有學習壓力，木有世俗壓力，木有生活壓力的生活。
　　可是這樣的生活能存在嗎？不能啊！
　　張帆的脾氣和哥哥張偶是極其相似的，但是經歷了這樣的生活之後，還會那樣的相似嗎？誰也不知道，也木有人能預料到未來是什麽樣子的。可是張帆知道，早晚有壹天，自己會出去的。因為這樣的山谷，是難不倒自己的。——出去，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是出去，就要面對壓力，面對生活，最重要的是要面對貧困和煩惱。
　　天已經依稀的亮了起來，而山外面肯定是大亮了，因為山谷內的光線是極其的微弱的，只有太陽到了壹定的高度，才能照亮山谷。
　　這個時侯的學校裏面肯定是已經開始上課了，老師喊“上課！”
　　學生們照樣是無精打采的叫“老師好！”
　　的。這個時侯小李肯定是在用心的好好的學習了吧？小李和李靜的關系怎麽樣了？還那麽黏糊以至於耽誤學習嗎？英語課誰替代了？張誌的老師還在講課嗎？唉！壹切的壹切都是未知數。不知道自己的爹媽在怎樣的傷心難過呢。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張偶在聽到自己在山谷被困的消息之後會不會無心幹活，還回到家裏面呢繼續延續貧困呢？壹切的壹切，都是未知數，都是未知數啊！
　　唉，算了，還是別想了，壹想就上火。
　　張帆收回了自己的思緒，看著身邊這兩個興致勃勃的大女孩兒和小女孩兒。張帆知道她們肯定都很興奮，因為對於她們來說，打獵，是壹種自己真正掙錢養活自己的例子，是壹種人類自給自足的本能，在她們心中，這肯定是值得自豪的，值得驕傲的，也是值得向別人炫耀的。
　　正走著，小妮兒卻突然哎呀了壹聲，張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忙問道：“怎麽了小妮兒？”
　　小妮兒道：“張帆哥，咱們忘了壹件大事兒！”
　　張帆大為吃驚，什麽大事兒讓小妮兒這麽緊張？
　　小妮兒看看張帆，道：“張帆哥，咱們忘了收兔子套兒了！”
　　張帆壹楞，繼而哈哈大笑道：“妮子，妳的記性還真好。”
　　小妮兒看著張帆並不緊張，就奇怪的說：“張帆哥，妳忘了，咱們以前逮兔子的時候，都是晚上下套兒早上收套兒的。今兒個咱們光把兔子收了，套兒還木有收呢！”
　　張帆用手指頭刮了壹下小妮兒的鼻子道：“妳這個小妮兒，真是個傻妮兒。咱們以前在外面的時候，收兔子套兒，是害怕別人把咱的套兒收走了。”
　　小妮兒仍然不解的問：“那在這兒妳就不害怕別人把套兒收走嗎？”
　　張帆和蘇茹聽了小妮兒有趣的話又笑了起來，道：“妮兒，這兒除了咱幾個還有別人嗎？”
　　小妮兒恍然大悟，道：“妳還別說，住在這裏面還真是有趣兒。因為不用來回費事兒了。”
　　張帆心想：小孩子真是無憂無慮的，不知道在這兒肯定不是長久之計。人類是群居的動物，要是壹下子回到老祖宗的生活狀態，肯定是不行的，也是肯定壹下子不能適應得了的。
　　王偉早上起來的時候並木有看到蘇茹，心想蘇茹起來這麽早幹什麽去了？後來壹看張帆也不在，就心中壹陣悵然，心中暗暗的吃醋。因為這個時侯的王偉已經愛上了蘇茹這個窮家的女孩子，不能自拔。
　　李老師醒來以後木有看到小妮兒，還以為小妮兒出去解手去了，可是等了好壹會兒也木有見小妮兒，心中暗暗的著急。後來看到張帆和蘇茹都不在，心想是不是和他們兩個壹塊兒出去了？心中稍微的安心了壹點兒。
　　宋老師看著李老師有點兒著急，就笑道：“李老師，小妮兒肯定是和張帆他們壹塊兒出去了，不用慌。”
　　李老師強打鎮定，道：“我木有慌，只不過是不知道她們幹什麽去了？”
　　王偉撇撇嘴，道：“還能幹什麽？壹個大老爺們帶著兩個女娃兒。”
　　王偉的話木有說完，宋老師呵斥道：“怎麽說話呢，王偉？”
　　王偉這才不聲兒了。
　　宋老師想了壹下道：“李老師，我想著是他們三個壹塊兒去收兔子了。昨兒個晚上小妮兒和張帆壹塊兒去下兔子套兒，還說今兒個早上去收兔子呢。感情是起早就去了。”
　　李老師壹聽，高興的道：“肯定是這樣了，三個人不想打擾咱們睡覺，就壹塊兒出去了。——好了，我也不擔心了，咱們做早飯吧。”
　　王偉聽了兩位老師的談話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心想自己的年齡比張帆大，在宿舍裏面是老大，為啥到了這兒都聽張帆的話而不聽自己的話呢？難道說自己真的不如張帆？出去收兔子怎麽不叫上自己？是不是對自己有成見？
　　王偉心中恨恨的。恨張帆奪走了自己的女人，恨張帆在這兒的地位比自己高。總之是壹切都恨，恨不得張帆立馬有個事兒死掉。
　　想到死，王偉心中突然有了壹個念頭。在這荒山野嶺的，要是張帆死了，那麽這幾個女人不都是自己的了嗎？
　　王偉為自己的想法暗暗的慚愧。自己怎麽能有這種齷齪的想法呢？可是張帆要是不死，這個蘇茹肯定不會跟自己，還有那個嫩嫩的小妮兒，還有胸部很大的李老師和很白的宋老師。王偉有了這個想法，但是漲往還只能隱藏。因為他知道，這可不是壹個小事兒，要不留痕跡，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李老師看看三人還木有回來，就打趣的道：“不知道這仨人逮木有逮到兔子。”
　　宋老師笑道：“逮木有逮到兔子都中，玩兒的嘛！”
　　李老師道：“我估計應該能逮著的。因為這個山谷裏面很少有人居住。若是木有人居住，野生動物肯定會很多的。應該能逮著的。”
　　宋老師笑道：“希望越高失望就越大。逮著了固然是好，逮不住也不要傷心才是。”
　　李老師笑道：“我不會那麽樣小心眼兒的。這個山谷裏的兔子木有見過人，不知道人用的這些工具，這是我想著應該有收獲的原因。”
　　宋老師笑道：“好了，別想著兔子了，咱們先做早飯吧，等蘇茹他們回來了，可以先吃的。吃完了飯好想著今兒個幹什麽呢。”
　　李老師道：“說得極是，那做飯吧。”
　　可是壹看，木有水了。本想張嘴讓王偉去取水的，但是剛才宋老師剛剛言語上嗆過他，看他壹臉的不高興的樣子。就木有說什麽，決定自己去取水。李老師問了路，王偉沒好氣的告訴了李老師。李老師拿著三個水杯就出發了。
　　宋老師蹲在地上擇菜。也無非是壹些野莧菜了木耳了，地曲連了。這些東西在平時可是很好的野生食物，但是在這兒，天天的吃這些東西，真是把人給吃煩了。
　　由於宋老師是蹲在地上擇菜的，而宋老師的衣領又開得很開——早上起來忘記扣了，所以壹蹲到地上，兩條腿壓在了胸部，由於擠壓，兩團東西被被擠得漲漲的，壹多半的暴露在外面。而宋老師只顧專心致誌的擇菜，也木有註意到這些。女人總是對自己的身體不敏感，殊不知男人最愛看的就是這個，所以奉勸女性要自重，因為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都是女性自己惹出來的。——所以出了事兒不要老是責備男性，女性是不是亦應該反思壹下自己的行為了？
　　此時，王偉留意到了，就故意的站在了宋老師的身後，眼睛直盯盯的往下看。宋老師全然不知。王偉也蹲了下來，假裝幫宋老師擇菜，有壹句木壹句的和宋老師聊天，眼睛卻是緊盯著宋老師那兩個白花花的東西不放。眼睛裏面充滿了男人才應該有的激情。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71節狼洞裏的師生
　　看著宋老師的胸部，王偉不禁咽了口唾沫。生理上已經是反應劇烈。王偉慢慢的靠近宋老師，腿無意間的摩擦著宋老師的腿。
　　因為宋老師是壹個很正派的人，根本不知道王偉有這樣的壞心眼兒。可是李老師卻知道，因為李老師畢竟是壹個過來的人。要是王偉這樣對待李老師的話的話，李老師早已呵斥他了。但是現在李老師卻是沒有在，李老師去取水去了，要好壹會兒才回來。王偉就這樣沾著小便宜。過了壹會兒覺得不過癮，就又靠近了宋老師。宋老師覺得王偉是無意的，就本能的往後面退了退。王偉由於挨得太緊，宋老師壹往後退，就有意無意的趴在了宋老師的身上。把宋老師死死的壓在了地上，嘴正好是碰到了宋老師裸露的胸部。
　　壹股暖流送遍全身，宋壹下子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趕緊推開王偉。道：“王偉，妳這是做什麽？”
　　王偉站起身來，道：“宋老師，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宋老師的臉色通紅，但是確實不能說什麽，因為王偉可能就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又想著不可能那麽巧，因為王偉的嘴正好是貼在了自己的胸前的肉上。不過好在是事情木有進壹步的擴展，王偉也站了起來。可是壹轉身看到王偉死死的盯住自己的胸部，宋老師鑲識的往自己的胸部壹看，立刻紅了臉，因為自己早起起來的時候，竟然忘記扣了上面的扣子，怪不得王偉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直到這個時候這個可憐可愛而又愚昧的女人才驚覺起來，心中真是羞愧難當。
　　宋老師趕緊轉過身去，扣了扣子，眼光中滿是憤怒。壹眼又看到王偉的褲子被那個東西撐得鼓了起來，起了帳篷，心中的火是不打壹處來。要知道宋老師是有男朋友的，而且自己的男朋友很愛自己。壹個人要是愛得深了就容易吃醋，宋老師的男朋友也是這樣。正因為如此，宋老師是極少和男生交往的，即使是自己的學生也是這樣。所以要是自己的男朋友要是知道了王偉這樣的行徑，非瘋了不可。
　　想到這些，宋老師不禁眼睛紅紅的。自己的除了自己的男朋友親過以外，是誰也木有碰到過的。但是今兒個王偉卻竟然親了自己的胸部！宋老師本來以為王偉是無意間的，但是剛才看到了王偉那種惡心人的眼神和下身的帳篷，知道王偉肯定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有意的。這個時侯宋老師不禁怪自己不小心，怪自己涉世未深。要知道獨身的男女共處壹室，肯定會出現這樣那樣不可預料的問題的，而自己竟然木有扣好衣服的紐扣！怪誰啊？除了怪自己還能怪誰？
　　宋老師的眼睛紅紅的，扣好了衣服是繼續的坐下來擇菜。壹言也不發。王偉死皮賴臉的也蹲了下來。宋老師狠狠的瞪了他壹眼，道：“壹邊歇著去。”
　　王偉嘻嘻哈哈的道：“宋老師，我幫妳擇菜，怎麽還趕我走啊？”
　　宋老師氣憤的道：“妳真想擇菜？”
　　王偉道：“嗯哪。”
　　宋老師把手壹甩，道：“好，那妳擇菜吧！我走了！”
　　說完站起身來就走了。王偉討了個木趣，只好壹個人擇菜。宋老師來到狼洞外，偷偷的擦眼淚。她也只能這壹會兒哭壹會兒，因為她害怕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因為這件事情是壹件多麽丟人的事情，多麽喪失，名節的事情啊！王偉在狼洞裏面也是忐忑不安。宋老師會不會把這件事兒告訴張帆。要是那樣的話自己肯定會受到所有的人的排擠的。王偉的心裏面是七上八下。
　　雖然是大晴天，但是天氣很冷，很幹燥。所以宋老師感覺很冷。但是宋老師是不敢進去也不願意進這個另讓妳傷心的地方的。宋老師在外面輕輕的流淚。宋老師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幹凈，雖然說自己已經是扣上了扣子，但是宋老師覺得，自己被王偉吻過的地方，依舊是熱熱的，令人難受的，這種難受反映在生理上不知道是快感還是真正的難受。反正這種感受是說不清道不白的。
　　天氣很冷，宋老師還是輕輕的解開了衣服，白花花的還是露了出來，宋老師使勁的揉著自己被王偉碰觸過的地方，吐了壹些唾液，擦在了上面，仿佛要把這骯臟擦去。可是，這樣的恥辱，這樣的骯臟，只是在心裏面的，精神層面的，豈是用唾液就能擦得掉的？
　　宋老師恨，真的是恨之入骨。可是自己又能怎麽辦呢？把這件事情說給大家聽？那還不羞死人啊！自己也說不出口的。
　　正在那兒胡思想，李老師卻是回來了。李老師拿著三個大水杯，道：“哎呀，咱們可是真的得想辦法把水引下來了，要是老是去取水的話，還不把人累死？”
　　宋老師強顏歡笑，道：“是啊，跑壹趟那麽遠，還真是不容易啊。”
　　李老師看宋老師眼紅紅的，就問道：“宋老師，想家了？”
　　宋老師驚訝的道：“沒有啊，怎麽啊？”
　　李老師道：“我看妳眼睛紅紅的，還以為妳想家了呢。那是怎麽了，哭什麽啊？”
　　宋老師轉過身去，道：“木有什麽，風吹著了。”
　　李老師半信半疑的哦了壹聲。知道宋老師不願意說。因為眼睛被風吹著了這是壹個最傻最常用還是最容易被識破的理由。可能是宋老師有心事兒吧，自己也不方便問，就裝作不知道，問道：“張帆他們回來木有？”
　　宋老師揉揉眼，道：“還木有呢！”
　　李老師就和宋老師進了屋，用很少的水把木耳和地曲連洗了，然後在鋁鍋裏面添上水，開始升火做飯。由於都是壤柴，所以柴火很好弄。但是弄著以後，火勢的保持很不好，李老師就趴下身子去吹火。王偉這個時侯已經是著了魔，仍然偷看。但是王偉這壹次由於李老師的方位太低，王偉不可能看到什麽。等火弄著了，李老師也直起了身子。王偉這才想起自己的事兒。
　　王偉不知道李老師和宋老師剛才在外面說了什麽。也不知道宋老師是否把自己的事兒給李老師說了，心裏面很是害怕。因為宋老師要是給李老師說了，李老師肯定會教訓自己的。或者肯定會告訴張帆的。
　　可是李老師並木有責備自己的意思，但是看著李老師的眼色，又像對自己很是不滿的樣子。其實李老師確實是對王偉不滿意的。
　　因為在李老師們忙著做飯的時候，王偉並木有過來幫忙，所以說李老師是看也不看王偉壹眼的。這樣就給王偉造成了壹個錯覺，也就是王偉認為宋老師給李老師說了，而李老師是先不說自己，要等到張帆回來之後，再說自己。
　　王偉不禁心裏面嚇了壹身冷汗。想著要是張帆知道了這件事兒，自己肯定木有好果子吃。所以王偉是真的想若是宋老師不把自己的事情說出去，自己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來討好宋老師。可是漲往事情似乎已經晚了。
　　王偉的心裏面是極其的著急。王偉想談壹談宋老師的口風，可是宋老師是愛理不理自己的。王偉想了半天，決定壹定要問個清楚。王偉找了壹個機會，等到宋老師回過身去梳頭的時候，就湊到宋老師的身邊，悄悄的道：“宋老師，咱出來說會兒話吧。”
　　宋老師瞥了王偉壹眼，道：“有什麽話在裏面不能說嗎？非要到外面說？”
　　張帆舔著臉，道：“在裏面不方便。”
　　宋老師心裏面極其的不高興，但是想把這件事兒了結，就答應了和王偉到外面。壹時到了狼洞外面，天氣已經放的很晴了，張帆三人還在回來的路上。
　　宋老師冷著眼看著王偉，想看妳能說出什麽。
　　王偉低著頭道：“宋老師，我錯了，早上我不應該……”
　　宋老師冷冷的道：“木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的，自己都做了，還怕承擔責任嗎？”
　　王偉急忙道：“宋老師，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順便倒了，就倒在了妳的身上……”
　　宋老師極其憤怒的道：“王偉，妳說妳還是個男子漢嗎？好，妳說妳不是故意的，那咱們就把事情撂開了，咱們找人說說去。”
　　說著要往屋裏面去，要找李老師說。其實宋老師只是要嚇嚇王偉而已。王偉心裏面是很著急的，趕忙拉著王偉的手，道：“宋老師，我錯了，好嗎？我真的是不應該，可是妳太漂亮了，還有妳那兩個露在外面的兩個……”
　　木有等王偉再說話，宋老師氣急敗壞的道：“王偉，妳還說，妳還說！”
　　王偉壹著急，死死的拉著宋老師的手不放，只害怕宋老師到裏面來告訴李老師，宋老師壹看王偉還在拉著自己，就更憤怒的道：“妳的手，妳的手，妳還要耍流氓！”
　　王偉趕忙把手松開，宋老師由於往外面使勁的撐，所以王偉壹松手，宋老師壹下子就蹲在了地上。宋老師的臉通紅，這壹下子把自己的屁股弄得青疼，可是壹下子又坐不起來，王偉伸出手來啦宋老師，宋老師罵道：“妳這個死人，妳還要占我便宜！”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72節今兒個就吃兔子
　　王偉本來是拉著宋老師的，可是宋老師說自己又想占自己的便宜，心中壹緊張，又把手松開了。宋老師身子起了半拉，又蹲在了地上。宋老師疼的嗷嗷叫，道：“王偉，我恨死妳了！”
　　王偉是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最後還是看著宋老師實在是起不來了，才把宋老師扶了起來。宋老師白了王偉壹眼，道：“王偉，妳到底是什麽意思？”
　　王偉低著頭，道：“宋老師，我的壹生全在妳手裏掌握著，妳要是能放過我這壹次，我做牛做馬也是感激的。”
　　宋老師道：“妳真的悔過了？妳知道，妳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想法是很不對的。”
　　王偉頭窩的更低了，嘴裏的聲音很小，道：“宋老師，我知道錯了。我只希望妳給我這壹次悔過的機會，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其實宋老師也知道，若是真的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那是很不好的。壹是對自己不好。有木有的事兒，傳出去那肯定都是活靈活現的。那麽自己的壹生的名節，或許也就此木有了。因為宋老師知道中國人的那壹條軟舌頭，是用來殺人而不是用來吃飯和說話的。自己可千萬不能陷入其中來的。
　　還有就是這件濕是真的說出去了，王偉連女老師也敢調戲，那麽王偉的這壹生還真是完了。至少他在XX鎮是混不下去。當然前提是他們走出這個山谷。若是王偉有了這個名聲，對他以後的實和學業，甚至是他的思想，都是有極大的影響的。所以思來想去，宋老師決定放過王偉這壹次。——其實本身宋老師也木有打算對王偉做什麽。只是王偉心虛而已。宋老師白了王偉壹眼，道：“王偉，記住，有些事兒是能做的，有些事兒是不能做的。這件事兒咱就就此過去了。希望妳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若是再犯的話，我們是堅決不會放過妳的。”
　　宋老師特別的把“我們”兩個字說得很重，暗示他這兒還有張帆等人。王偉怎麽能聽不懂話外之音？王偉知道，漲往思宋老師並木有把自己的事情說出去，心裏面暗暗的松了壹口氣，心想這壹關終於過去了，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說完這些話宋老師扭頭就走了。
　　可是王偉也聽出了宋老師話中的含義。王偉這個人雖然是壹事無成的壹個社會渣滓，但是他的心眼兒卻是極其的小。王偉知道宋老師是拿張帆說事兒，拿張帆來壓自己。王偉的心裏面的火氣是騰的壹下冒了起來。但是王偉知道這個時侯自己能做的事兒就只能是忍。忍，壹定要忍住。
　　因為這壹會兒還是自己木有理著呢。經過了這樣的壹件事兒，王偉知道，其實他們心中，還是把自己排除在外的。因為自己他們壹說就是“我們我們”的，而不是“咱們咱們”的，王偉心中有這樣的想法：會不會他們認為自己是差生，就壹無是處？越想越懊惱。王偉就天真而果斷的認為，所有的事兒都是張帆引起的。這兒要是木有張帆，那麽所有的人肯定會對自己好的，因為若是木有了張帆，這兒就只有自己壹個人是男人，女人們不靠自己靠什麽啊？王偉就這樣天真的想著。
　　這樣的想法就鞏固了王偉的壹個概念，就是要把張帆除掉，壹定要把張帆除掉。有了這個概念以後，王偉就想了，我該用什麽樣的辦法呢？既能除掉張帆，又不露痕跡？這個是王偉要思考要布置的。因為王偉知道，自己真的是除掉了張帆，但是這些女人看不起自己，那是不行的。所以要想壹個萬全之策。可是想了半天，王偉也想不出頭緒來。
　　王偉憤憤的踢了壹下腳邊的石頭。這壹下王偉是做錯了。因為石頭不知道疼，疼的是王偉那壹雙腳。王偉子齜著牙咧著嘴的罵道：“真是個木有用的石頭！”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罵石頭的還是罵自己的。
　　正在無所事事，屋內突然飄出了香氣。這個時侯真是形成了壹種奇異的景象。飯的蒸汽隨著空氣的流動飄出了洞外，而隨著這蒸汽，香氣也跟著出來了。這種景象在外面肯定是看不到的。但是裏面的空氣氣候清新，所以每個人都能實實在在的感受著書裏面或者是童話裏面的生活和情形。
　　王偉心情平靜的進到了洞裏面。王偉在等著開飯，肚子已經是咕嚕咕嚕叫了。可是張帆還木有回來。兩個女人圍坐在鍋的旁邊烤火。幾天的野外生活讓幾個人都是很疲憊。李老師由於年齡最大，三十多歲，以前在家裏的時候保養的比較好，但是到了這兒，什麽護膚品了洗面奶了都木有，這兩天也只是用清水洗了洗臉，所以皮膚有了很大的衰老的跡象。
　　而宋老師年輕，倒是木有什麽。李老師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後仔細的看了看，對宋老師道：“宋老師，妳看我的手上都想裂口了。”
　　宋老師仔細的看了看，道：“李老師，妳的皮膚很好啊！可是這兒啥也木有，我手套也木有帶，妳看看我手上。”
　　說著伸出手去。李老師壹看，果然上面有細小的裂紋，和自己的手上壹樣的。李老師道：“漲往已經是冬天了，很凍手的。唉！以往在家的時候啊，每天都帶著手套，也木有什麽，看來今年的手是要凍了。”
　　宋老師對這樣的話題好像並不感興趣，因為她也在擔心著張帆他們，按說漲往是該回來了，可是還木有回來，難免讓人心裏面放不下。
　　正在擔心，卻突然聽到外面小妮兒的小聲，李老師和宋老師的情緒立馬好轉了，站起身來向外迎接而去。王偉的心裏面很不是滋味，心想要是哪壹天她們能像這樣迎接張帆壹樣迎接自己，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小妮兒和張帆進了屋，三個人的腿上都是滿滿的露水，褲腿都濕透了。宋老師趕快道：“來，妳們三個坐到火旁邊，考考褲子腿兒，別讓濕氣入侵到腿裏面。”
　　張帆笑道：“木有事兒。”
　　李老師道：“妳們年紀小，木有事兒，要是大了，就會有影響的。”
　　小妮兒歡天喜地的道：“媽媽，妳看，兔子，大兔子！”
　　其實他們壹進門，宋老師和李老師已經看到了張帆手中提的兔子。但是在她們眼裏，什麽都不重要，人能安安全全的回來是最重要的。
　　張帆把兔子用繩子捆起來，放在地上，道：“今兒個咱們要開開葷了——多長時間不知肉味了？哈哈。”
　　蘇茹笑道：“還是先把早上的飯吃了再說吧。”
　　張帆道：“是啊，妳不說飯我還想不起來呢。這壹會兒肚子還真的是咕嚕咕嚕的叫喚了。”
　　小妮兒撅著嘴道：“我要吃兔子，我要吃兔子。”
　　李老師把小妮兒攬在懷裏道：“妮子，先別忙啊，那還得妳小帆哥把兔子開破了才行。”
　　小妮子這才不說話。
　　早飯還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用壹個杯子。和昨兒個早上不同的是，王偉自己用了壹個杯子，張帆和蘇茹、小妮兒三人用了壹個杯子，宋老師和李老師用了壹個杯子。壹會兒吃完飯了，張帆擦了擦嘴，清了清嗓子，道：“咱們今兒個的任務繁重。大夥兒也都看到了，咱們目前最有待解決的問題，就是壹是咱們木有生活用具，就是木有碗筷兒，這樣吃飯的時候就很麻煩。二是咱們的水源，是很難解決的。因為雖然咱們找到了水源，但是咱們離水源還是比較遠的，要取水是很困難的。咱們要想辦法把水源給引下來。這是咱們目前最有待解決的兩個問題。”
　　蘇茹想了壹想，道：“碗筷我倒是有個想法，筷子咱們可以到那個樹林裏面弄壹點兒幹樹枝替代，至於碗嘛，就要想想辦法，咱們這兒不是有的是石頭嗎？咱們能不能考慮做幾個石頭碗？”
　　王偉接過蘇茹的話茬，道：“石頭碗？虧妳想得出！那壹個個大石頭妳木有工具，怎麽能做得出？”
　　張帆笑道：“工具嘛，咱們可以想辦法，不是有那兩輛自行車嗎？上面的每壹個東西可都是寶啊！”
　　說完了這些，蘇茹道：“那咱們開始分頭行動吧？”
　　張帆笑著道：“蘇茹，就妳是個急性子兒，咱這兩天都挺忙的，也吃的不好，咱今兒個就都啥也甭幹了，把這只兔子弄好吃了再說。”
　　王偉道：“這是正理。”
　　張帆接著道：“不過咱可以幹點兒輕松的活兒，就是妳昨兒晚上說的草墊的事情。今兒個可以先做。——這個活兒也不累人的，算是邊玩邊做，打發時光吧！”
　　小妮兒聽說要做草墊，歡天喜地的道：“我最愛做草墊兒了！我在家的時候俺爹就經常給俺做草墊兒，俺就在旁邊幫忙的！”
　　蘇茹心疼的看了小妮兒壹眼，心道：這真是壹個苦命的妮子兒。
　　小妮兒繼續道：“我和王偉哥哥可以做繩子的，我知道，做草墊是離不開繩子的。”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73節野狼！
　　狼洞裏的氣氛很活躍，像是過年的樣子，因為今天終於可以開葷了。張帆道：“好了，漲往開始幹活兒吧！”
　　小妮兒聽張帆說完就跑出狼洞去，在附近攬了壹抱子草進來。李老師和宋老師立馬動了起來，開始做草墊子了。李老師和宋老師雖然知道有草墊這樣的東西，但是李老師和宋老師卻並不知道怎麽做草墊兒，因為她們並木有做過草墊兒。但是蘇茹就不壹樣了，蘇茹是壹個農家的女孩兒，什麽活兒木有做過？雖然說是漲往家裏面不蓋草墊兒了，但是農村的床可都是木頭床，上面都是硬硬的木頭撐兒，木有任何的鋪墊，完全是靠草墊墊上面的，所以蘇茹每年還是幫著父母做許多草墊兒的。做了許多，有些是留下自己用了，有些是送給自己的壹些親戚，讓他們用。所以說，蘇茹對做草墊兒是很有心得的。
　　小妮兒把草抱進了屋裏面，蘇茹走近前，吩咐小妮兒和王偉做繩子，草繩兒。王偉本來是不屑於做這樣的活兒的，但是壹想到能和這些姑娘們在壹塊兒鬼混，就湊了過去。蘇茹把草平鋪在地上，壹小捆壹小捆的分好，然後用繩子把這些草連接起來。宋老師笑著道：“蘇茹，木想到妳還真是個巧手兒。”
　　蘇茹頭也不擡的笑著道：“這木有什麽的，在家常做的，輕車熟路。”
　　宋老師道：“真是咱農村出來的娃兒啥都中。”
　　李老師笑道：“壹個地兒有壹個地兒的好處。城市裏面的娃兒們會的浮誇的東西比較多，農村的娃兒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壹句話說得蘇茹挺不好意思的。
　　張帆壹個人在外面殺兔子，還是用的那把自己做的刀。甭說，這把刀還真的是好用，挺利的。小妮兒聽見張帆動靜，忽然想起是殺兔子，就不幹手中的活兒了，跑出來蹲在張帆的旁邊，看張帆殺兔子。
　　張帆笑道：“妳不怕啊？”
　　小妮兒道：“我怕什麽啊？妳忘了？張偶哥殺兔子的時候我還在身邊呢。”
　　張帆笑道：“妳還真是個小模糊。”
　　小妮兒道：“什麽叫小模糊啊？”
　　張帆笑笑，道：“我像妳這麽大的時候啊，還是個膽小鬼呢。”
　　小妮兒笑道：“妮兒不是膽小鬼。”
　　開始殺兔子了，張帆壹手提著兔子的耳朵，壹手拿著刀，在兔子的脖子上比劃了比劃。兔子好像知道自己的死期要來了，就做狠命的掙紮。但是壹來是筋疲力盡，二來是被人拿捏住了要害，動彈不得，掙紮了幾下，就閉上眼睛，任人宰割。
　　張帆壹只手把兔子狠狠的按在地上，小妮兒也幫著張帆，壹只手那刀，在兔子的脖子上不輕不重的劃拉幾下。兔子身子在小妮兒和張帆的手下作著最後的掙紮。脖子裏面汩汩的流出血來。這些血正好是流在了張帆早已準備好的碗裏面。不壹會兒兔子就不動彈了，咽了氣兒。張帆松了口氣兒，松開了手。小妮兒還是死死的按住兔子，害怕兔子跑掉。張帆笑道：“中了，小妮兒，兔子已經死了。”
　　小妮兒這才松開，道：“好了嗎？”
　　張帆笑道：“還通不中著哩！妳能帶毛吃啊？”
　　小妮兒其實木有怎麽見人殺過兔子，壹想，還真是，帶毛怎麽吃啊？小妮兒就道：“那我燒水去，燒開了水，把毛退掉，就好了。”
　　張帆笑著道：“那是退豬毛，不是退兔子毛。兔子是要剝皮的，不然怎麽吃啊？”
　　小妮兒頭皮發麻，道：“剝皮？”
　　張帆笑笑道：“對啊，我壹會兒要把兔子的皮剝掉，妳怕不怕啊？”
　　小妮兒裝作很堅強的樣子，道：“不怕不怕，妮兒不怕。”
　　張帆其實知道小妮兒很怕的，就道：“妮兒，妳別在這兒了，礙事兒，到屋裏面去吧。”
　　妮兒搖搖頭，道：“我要看帆哥剝兔子。”
　　張帆木有辦法，既然愛看，只好讓她留在身邊了。
　　這個時侯兔子已經死了。兔子的身子在慢慢的僵硬。張帆知道剝兔子要掌握著時機，在兔子的身體僵硬到壹半兒的時候，再動手，那樣最好，能又快又好的剝下兔子的皮兒，能保證兔子皮兒是完整的。不然的話，會連皮帶肉的，很難看。
　　因為張帆還想留下兔子皮兒，給蘇茹做個枕頭用的，所以壹定要剝好。
　　等到時機，張帆拿起那把不是很鋒利的菜刀，在兔子頭上輕輕的劃了壹下，兔子頭上的皮壹下子開了。張帆小心翼翼的把皮兒往下扒了扒，露出兔子血肉模糊的頭，然後張帆拎起兔子頭，壹只手扒兔子的皮，壹只手使勁的往上提頭，哧溜壹下子，整個兔子便從皮裏面出來了。這時的兔子就是光溜溜的身子，暗紅色的肉。由於木有了皮毛的庇護，兔子的外形竟然像剛生出來的娃兒。
　　人們特別是女士們經常愛吃兔子肉，若是看到這樣的景象，恐嘔輩子也不想吃兔子肉了吧？
　　小妮兒看著有點兒惡心，但是還是很好奇。小妮兒看張帆剝了兔子，就道：“漲往就要開始做兔子了吧？”
　　張帆壹笑，道：“還木有完工呢！”
　　說著用刀開破了兔子，把兔子的內臟挖了出來，然後用土掩埋了。把兔子的四肢分割，又把兔子的身體切成塊兒，然後壹拍手，道：“成了！”
　　小妮兒目睹了整個過程，道：“帆哥，我以後也可以剝兔子了。”
　　張帆笑著摸了摸小妮兒的頭。小妮兒躲開抗議道：“妳手上全是油，摸得小妮兒頭油油的。”
　　張帆笑著道：“妳看，害怕沾自己身上油，還說要剝兔子。”
　　弄玩了這些去看蘇茹他們。蘇茹們弄得也很快。因為編草墊這樣的活兒是很簡單的，只要看上壹兩遍就會了。李老師宋老師也是木有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的，很快的就學會了。這壹會兒已經是編了好幾條草墊了。
　　弄好了兔子，蘇茹笑著要熬兔子。可是有木有水了，張帆道：“這個取水還真是壹個大問題！咱還真得想辦法把水給取下來。
　　因為木有水，張帆只得親自去取水。小妮兒嚷嚷著要跟著壹塊兒去，可是蘇茹卻讓她編繩子，木辦法，編繩子要緊，因為這些女人們打算到晚上的時候，至少壹人有壹條草墊。有了這個目標，每個人都行動了起來，所以貪玩的小妮兒想跟著張帆哥玩玩也是不能夠了。可是小妮兒並木有怨言，因為小妮兒是壹個懂事兒的孩子。
　　在去打水的路上，張帆壹直在思考這樣的壹個問題。這個問題自從出現，張帆就木有把它當做小事兒，而是時時的想著該怎麽辦。
　　那就是昨天遇到狼的事兒。昨兒個晚上，張帆和小妮兒壹塊兒下兔子套回來的時候，小妮兒發現了兩道綠光。而那兩道綠光張帆判斷出肯定是狼的眼睛。所以張帆斷定這個山谷中有狼！張帆害怕狼，害怕狼的出現，因為知道自己並不是狼的對手。張帆要把狼消滅，以保證人的安全。可是狼有幾只呢？張帆不敢肯定，但是初步的推測，這裏可能就那壹只狼，這只狼肯定是壹頭老弱的老狼，被狼群拋棄了的。
　　為什麽有這樣的想法呢？或者說張帆是根據什麽推斷的呢？其實很簡單，就是自己昨天下的兔子套兒，套住了兔子，兔子把自己的腿都給撐流血了，要說那只狼離張帆下兔子套兒地方也不遠，可是那頭狼為什麽木有攻擊呢？
　　因為兔子的腿流血了，肯定有血跡的味道。壹般來時年輕力壯的狼都能聞道血腥的味道，而這只狼木有去吞食兔子，說明這只狼是壹頭嗅覺嚴禁退化的狼、但是即使是如此，張帆也不敢把信兒透露給他們。因為張帆害怕這幾個人壹知道山谷中有狼，就惶惶不知所措。張帆正式基於這種想法，才想著自己壹個人去鬥這只狼，而根本不能讓宋老師和王偉他們知道。
　　這樣想著，王偉到了取水的地方。由於是來過的，張帆木有費多大的力氣便爬到了取水的地方，拿起壹塊兒石頭向墻壁砸去，過了幾秒鐘，水如期的流了出來。取完了水，王偉下了坡，準備回去。
　　其實這樣取水是很麻煩的，可是怎麽樣才能把水從這山上引下來呢？這樣就不用費事兒了。
　　這些問題都讓張帆很頭疼的。因為漲往雖然說是基本的事兒已經穩定，但是具體的事兒還木有頭緒。還有很多事兒讓張帆很是苦惱。吃的東西，素食肉食，都弄到了，雖然說要”長途跋涉“的去做這些事兒，但是總算是有了頭緒啊！
　　可是狼的問題，水源淆的問題，怎麽樣解決？
　　張帆搖了搖頭，苦笑壹下，心道：若是這兒真的有狼，那這日子該怎麽過啊！
　　正在路上走著，張帆突然感到身後涼颼颼的，好像是有人跟著似的。張帆猛地壹回頭，卻看見那頭老弱的狼，正目光如炯的看著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它的壹頓午飯或者早飯。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74節和狼對視
　　張帆不禁暗暗的吸了壹口涼氣。真是說鬼鬼到，自己心裏面想著鬼，居然把鬼引來了。可怎麽辦？張帆腦海中深深的思索著。
　　雖然說張帆的肌肉發達，力氣巨大，但是對方畢竟是壹頭狼。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狼，終究是人類的敵人。可是這只狼怎麽會跑到這兒來呢？它不是應該在那塊平整的谷地裏面嗎？那裏面有兔子，還有其他的東西供它食用，它怎麽會到這兒來？這是張帆所百思不得其解的。因為狼，壹般會活躍在離自己食物近的地方，這是狼的習性。
　　可是這只狼跟自己到這兒來了。想起兔子，張帆是猛然醒悟，會不會是自己殺兔子時手上留下了血腥味兒，這只狼它發現了，就跟著自己過來了？是了，肯定是這個原因！狼對於血腥是賊敏感的，只要壹有血腥氣，肯定會跟過來的。
　　這是壹頭老弱的狼，老弱到只能緩緩而行，只能看人的態度而攻擊。在狼的心目中，雖然張帆是壹道菜，但是它也知道人的厲害，所以它並木有主動的攻擊。
　　它肯定是壹頭被狼群拋棄的狼。因為這個山谷中食物驟減，人類活動頻繁，所以大批的狼群在十幾年前已經遷移到大別山中了，而只有這只老弱病殘的狼，在這兒生存。不過同伴的離去倒也是個好事兒，自己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從不闖入到人類活動的區域，近幾年來居然是相安無事。後來人類在這兒的石頭采完了，人類也離開了，這裏的小動物也多了起來，這只老弱的狼也有了足夠的食物，竟然存活到現在。
　　可以看得出，這只狼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年齡。從它的毛發和它那老眼昏花的眼珠子可以看出。張帆是絲毫的不敢放松。這只狼的毛發已經是灰暗的，就像老年人的頭發，稀稀拉拉，已經是不成樣子。可是狼畢竟是狼，叢林之王，至少在張帆們木有到來之前，它是這兒的主人，是這兒的食物鏈的最高端，並且木有壹個動物能挑戰它的地位。
　　張帆聞道了狼的氣息，也聞道了死亡的氣息。它知道，今天不是它死，就是自己死，所以凝神的對待。這只狼卻是目光如炬的看著張帆，它知道這個時侯不是最佳的攻擊時機。狼是最聰明的動物，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兒。這只老狼的作戰經驗肯定是非常豐富的，可是它已經老了，已經行動不便了，要是在以往，這只狼會想也不想的撲上去，和這個人類作鬥爭，因為那時是必勝無疑的。
　　現在卻只能是先在精神上壓垮這個人。
　　根據以往的經驗，要是壹個單獨行動的人碰到了壹只狼，剛壹開始他可能會選擇爭鬥，但是只要這只狼壹逼視，那麽人的壹只會全面的垮的。可是這只狼的預料卻是錯了，因為在它的逼視下，張帆好像木有絲毫的畏懼。
　　狼反而是有點兒頂不住。
　　其實張帆剛壹開始看到這只狼的時候心裏面是暗暗的害怕。畢竟老壹輩的口中傳出來的，徒手和狼作鬥爭，是木有贏過的。張帆被這個思想深深的烙印，心中總是有這樣的壹種想法：人徒手是鬥不過狼的，凡是那種人怎麽樣怎麽樣狼的事兒都是書上杜撰的。所以張帆打心眼兒裏還是有點兒害怕的。
　　但是當張帆看到這只狼的時候，特別是和它對視了壹會兒之後，心裏面卻是在心理上占了上風。因為這是壹只什麽樣的狼啊！渾身毛皮松散，目光迷離——當然也有目光如炬的時候，但是那只是壹小會兒，在張帆看來那是回光返照而已。張帆覺得，憑借自己的實力，還是能鬥得過這只狼的。張帆心裏面這樣想著，也是給自己打氣的意思，腳步卻是絲毫的不敢。他就這樣和這只狼對視著，兩只自然界中絕頂聰明的動物在這兒對決，都想著要吃掉對方，——這其實是自然界中最大的悲哀，不過也是自然界中最最幸運最最成功的地方，木有弱肉強食，自然界肯定是會崩潰的。這壹點和人類社會是壹樣的，木有社會的高中低三六九之分，人類就不會發展，就不會前進，每壹個社會都符合自然法則，都在自然法則的驅動下而慢慢的前進。
　　看著這頭老弱的狼，張帆顯然有點兒輕敵。竟然想主動進攻。漲往自己手中的武器就是這三杯水，這可以作為出擊的武器。當然最好的武器是地上的石頭，但是張帆是不敢彎下身去的，他害怕彎下身去的壹瞬間，狼會撲上來。
　　在家裏面張帆是從來木有獵過狼的，但是對於家中的黑子，那是經常在壹塊兒嬉戲的。張帆甚至想，要是黑子在，那該多好啊！那樣的話，黑子至少可以幫自己頂壹陣的。因為黑子的體形龐大，看起來笨拙，但是行動起來卻是極其的機敏的。
　　不能再這樣對視了，張帆知道，若是這樣對視下去，自己終究不會是狼的對手，要想辦法。張帆知道，自己不能四面受敵。張帆用眼睛的余光已經觀察過了，自己的身後，就是壹塊兒大大的石頭，只要自己靠到石頭上面，那麽自己至少背面就不會受敵。這是張帆的策略。但是張帆漲往不敢回過身去跑到那塊大石頭旁邊，只是小心的移動著腳步，慢慢的往後面靠。張帆知道，漲往是不能出壹點兒差錯的。要是出了差錯，自己肯定是吃不消的。哪怕是自己打壹個趔趄，或者是自己忍不住打壹個噴嚏，都會令自己喪命。
　　張帆心裏面打著自己的算盤，只要自己的身子壹靠著石頭，那麽主動權就在自己的手裏了。自己可以選擇主動出擊，也可以選擇再和它逼視。總之有壹點兒，是自己的目光不能有壹點兒膽怯的表現。自己哪怕露出壹點點兒膽怯，都有可能讓這只狼占了上風，自己很有可能就變成了這只狼的壹道午餐或者是壹天的飯食。
　　腳下是壹定要註意的，不能被石頭絆倒，不能被石頭幹擾。所以張帆亦步亦趨的往後退，眼睛是看著狼的，而腳下是靠著地走的。這樣的話自己就不可能被石頭絆倒，就不可能出現不必要的錯誤。張帆心裏面是緊張的要命，可是面子上卻是坦然自若，搞得這只兇狠的狼，也不知所以。
　　其實張帆的不害怕，也是和自己的木有見識過狼的兇狠有關。或者是木有見識過真正的狼的兇狠有關。以前的種種說法只是聽人說而已，而木有親眼目睹，所以張帆只不過是把這只狼看做野狗而已。心中的那壹點點兒緊張和害怕，是本能的感到的狼的寒意。這也正是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典型的例子。
　　張帆是壹步壹步的往後退，而這只狼也好像是知道了張帆的用意，但是兩只動物都有自己的想法。張帆是想靠到墻上使自己不用四面受敵，而狼呢？狼在這個木有大型動物的山谷裏面是為王慣了的。在它心裏面，動物只要是靠在了墻壁上，就等於自尋死路——因為它已經木有退路了。
　　所以狼雖然是知道張帆的用意，可是也木有發起進攻的原因之壹。其實這個時侯的狼它是失去了最佳的進攻時機。因為張帆在退後的過程中，若是狼進攻，張帆是木有任何的反擊能力的。但是這只狼是壹只老狼，雖然是已經久經戰陣，但是它畢竟是老了，面對這樣精壯的獵物，還是有點兒發怵的。
　　本來狼應該在心理上占據絕對的優勢，人類應該是戰戰兢兢。可是這只老狼由於懷疑自己的即戰能力，而心理上落了下風，張帆卻是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思想，所以心理上竟然是占了上風。這樣壹來，兩只要進行搏鬥的動物，在心理上已經是持平了。下面的搏鬥的勝負，就要看各自的力量和能力以及運氣了。
　　張帆往後退壹步，這只狼就往前上壹步，好似兩個人在跳同步舞蹈。張帆的背上已經是濕透了，雖說是冬天，但是張帆知道自己的生死和這幾個人的生死命運是全部掌握在自己手裏的。自己要是死了，那麽小妮兒、李老師、宋老師肯定會變成這頭狼嘴裏面的壹道菜的。那麽這幾個人都別想活著離開這個山谷，這是張帆心裏面所擔心的。
　　不壹會兒，張帆就靠在了那個大石頭上。其實這中間的時間雖然短，但是對張帆來說，好像經歷了幾十年的歲月。靠在了石頭上之後，張帆的心裏面略微的安靜了下來。下面就是對策，就是怎樣才能戰勝這壹只饑餓的老邁的狼。
　　那只狼卻是很悠閑。
　　幾十年的和人類的交鋒中，自己是絲毫木有占下風的，這是心理上的優勢。狼瞇著眼，仿佛是在嘲笑張帆，嘲笑張帆是在做無謂的鬥爭，早死早托生，才是真正的道理。
　　張帆看著這只狼，他知道這頭狼是在和自己打持久戰。自己的體力耐力再好，也不可能好過這頭狼。張帆知道，自己利在速戰速決，而這頭狼利在持久。自己不能讓這頭狼占了上風。所以張帆就在思索著怎麽樣對付狼的辦法。突然，張帆想到：自己再不出擊，那麽自己的體力和精神將被消耗殆盡，不管了，豁出去了！說著暗暗的攥緊手中的水杯，準備出擊。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75節獵狼
　　可是張帆的手停留在壹半，卻是不敢再動、原來張帆看到了這只狼的狡黠。張帆突然看到這只狼身後的尾巴在直來直去的晃動，而狼的眼睛也是微微的壹亮。張帆知道，這只狡猾的狼，其實是在等著自己出手！只有自己出手了，這只狡猾的狼才可能找到機會，才可能出奇制勝！
　　張帆意識到這壹點，不禁頭冒冷汗。因為張帆為自己剛才的沖動而深感慚愧。自己作為壹個高中生，智商竟然還不如壹頭狼。張帆這樣想著，身子便木有動，繼續靠著石頭。可是這樣壹來，張帆就處於了壹種被動的狀態。因為不管怎樣，若是照這樣下去，這只狼肯定是穩操勝券。
　　因為壹旦自己疏忽了，壹旦自己木有力氣了，這只狼便會奮勇的沖上來，咬斷自己的脖子。該怎麽辦呢？張帆思索著對策。
　　張帆忽然想到，自己是靠著石頭的。對，自己是靠這是頭的！這真是壹個好事兒！若是……張帆心中壹陣狂喜。這，需要的緊緊是速度而已！只要自己的速度足夠快，那麽狼，將是木有時機可循，那麽自己將會占到上風。
　　張帆試著動了動，狼果然睜開了眼睛，要往上面撲過來。當然狼也是木有那麽傻的，它也在註意著張帆是真的動假的動，以免上了張帆的當。張帆仔細的觀察著狼的腳步，張帆發現，只要自己微微的做壹下動作，這只狼的腳尖就會往前沖壹下子，這分明是往上沖，要撲向自己的狀態。張帆知道，只要自己伸出手和伸出腳，也就是只要自己的身子和石頭有了距離，那麽這只狼就會隔斷自己和石頭的聯系，壹下子制服自己。張帆心中暗暗的計算，壹定要計算好，壹定要計算好間隔和空隙，壹定要按照自己既定的計劃行事兒！有了這樣的計劃，張帆也是瞪大了眼睛想事兒。
　　想了壹會兒，計算好了這中間的厲害，張帆鼻子上已經是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到了，到了該出手的時候了！張帆頭發上已經是的了，這當然是汗，是冷汗所致。而狼也是看出了張帆的心虛。狼知道，張帆，壹定是緊張的要命！張帆知道這是千鈞壹發的時刻，壹旦豁出去了，就木有回旋的余地。或者說是自己木有回旋的余地，嚴格的說是自己，因為自己的生死，就在這壹瞬間。
　　張帆咬咬牙，忽然把手中的瓶子往上壹揚，狼還以為張帆是砸向自己，其實狼錯了。要是那樣的話，張帆豈不是上了狼的當？張帆只不過是把瓶子輕輕的壹揚，並木有扔出瓶子！要是張帆真的是扔出瓶子砸向狼了，那麽張帆肯定是必死無疑。
　　因為，時間，時間是寶貴的。狼和張帆都在尋求時間。時間就是決定人生死的生命線。張帆並木有把瓶子扔出去，不是他不想扔，而是他要爭取時間，爭取到分分秒秒的時間。張帆把手伸出去以後，騙的狼像自己撲過來，這個時侯張帆若是把瓶子扔出去，必然會耽誤壹秒到兩秒的時間。而張帆選擇了松開手，然後急忙的縮回手，然後急忙的下蹲，然後又急忙的起立！
　　這壹連串動作是在壹秒內完成的！這本來是人的極限，但是張帆卻做到了。不是他自己願意做到，而是他不得不做。這壹連串看似木有聯系的動作，卻是能制服這壹條狡猾的狼，卻是能就會張帆的命。
　　因為狼向張帆撲來的時候，是直著撲過來的。狼知道張帆若是伸手向自己砸過來，那麽身後必然是留有空隙，這樣壹來，它撲過來的時候，正好能咬住張帆的脖子，另壹方面，自己的爪子還能扒住張帆的脊背。這樣壹來，即使是出了什麽意外，張帆也是跑不掉的。可是狼有狼的思想，人也有人的思想，狼畢竟不是人，怎麽能在鬥智上鬥過人？
　　張帆早已知道了狼的思想，而是使了壹個障眼法。爭取到了寶貴的下蹲的時間。由於張帆和狼離得很近，當狼撲過來的時候，張帆已經完成了下蹲。而狼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是反映不過來的。所以狼撲過去之後，不是咬到了張帆的脖子，而是自己的頭撞到了石頭上！由於用力過猛，壹下子就半暈了。此時的張帆又猛地直起了身子，肩膀已經是扛著了這頭半暈的狼，狼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又被張帆使了個肩摔的姿勢，狼，壹下子就被摔在了石板上，整個脊骨都被摔碎了！
　　此時的狼痛苦的在地上掙紮著，掙紮了幾下硬是掙紮不起來。張帆也是壹屁股蹲到了地上，精神上和體力上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不過還好的是，敗的是狼，這個木有人性的動物，而勝利的是自己。
　　狼本來是暈了，但是脊骨碎了的疼痛讓它清醒。狼看著張帆，眼睛裏面露出了兇狠的光。張帆卻已經是毫不在乎。因為漲往這只狼已經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狼試著掙紮著超張帆爬去，要和張帆搏鬥，但是每壹次都是立起了半拉。身子卻是起不來——脊骨都碎了，還能再行動嗎？
　　張帆不屑的看著這頭狼，休息了壹會兒，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這只狼。狼也是高貴的動物，看了看目前的情形，知道自己已經是不行了。可是狼是絕對不會求饒的，就那樣高傲的看著張帆。張帆知道，再怎麽樣，這這狼也畢竟是壹頭狼，休息了壹會兒，張帆起來，他還要想辦法把這頭狼弄死，才能把它弄到洞裏面去。
　　漲往張帆的心情是相當的愉快的。因為他殺死了壹頭狼。這還是其壹，因為他知道狼皮是很有用的，可以給小妮兒作件禦寒的衣服。不然小妮兒幼小的身體肯定是疾病和寒冷入侵的對象。張帆壹步壹步的靠近狼，狼卻是目露兇光。張帆要小心，壹方面不能讓這只狼有反擊的余地，另壹方面也不能讓這只狼咬住。因為狼的牙是有毒的，要是讓它咬住了，說不定自己就會得狂犬病的，那麽自己可真是木有救了。可是怎樣處理或者說是怎樣弄死這只狼呢？張帆知道，狼的生命力是極強的，要是幹等著它死，是要等道猴年馬月的。張帆本來是想再給這只兇殘的狼來壹次背摔的，但是壹來自己剛才耗神太多，體力不夠，而來他還真怕這只狼咬住自己，所以張帆決定，狼頭上的皮毛就不要了。
　　休息了有將近四五分鐘的時間，張帆站起身來，抱起了壹塊兒大石頭，緩步向狼走來。狼看到了張帆的舉動，仿佛知道張帆的意圖，真正的也是恐怖起來。兩眼露出了恐怖的神色，眼睛裏面滿是驚慌和害怕。可是張帆是不會管這些的。因為張帆知道，要是自己不殺死這只狼，換句話說要是剛才勝利的不是自己，而是這頭狼，那麽這頭狼絕對不會對自己有絲毫的憐憫的。也像現在壹樣，自己不應該對這只狼憐憫。農夫與蛇的故事張帆是自小就聽說過的。所以張帆漲往是毫無愧色的舉起了石頭，壹步壹步的往這頭掙紮著的狼走去。
　　狼驚恐極了，那種高傲慢慢的，壹點壹點兒的在消逝，剩下的都是嗚嗚的低吟。像是在哭，在乞求，但是又好像不是在哭，不是在乞求。那種聲音聽了讓人全身發麻，讓人全身不舒服。張帆還是亦步亦趨的走去，面無表情的。對於狼，人類是無需有什麽感情的。張帆走近了狼，狼拖著受傷的身子往後挪，壹點兒壹點兒的挪，可是它怎麽能逃脫過石頭的攻擊？張帆把手中的大石頭塊兒壹扔，不偏不斜的正好砸在了狼的頭上，狼”兀傲“了壹聲，渾身的顫抖，好像是痙攣了壹般。這個時侯狼的身子卻是直直的立了起來。
　　此時的景象是極其的可怕和極其的殘忍的。
　　狼的腦袋已經是被石頭砸破了，可是狼的身子卻是直立著的，在地上跑。這樣的景象在張帆心裏面留下了很深的烙印。世界在醜惡，人們還是願意停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動物也不例外。這只狼它的心肯定也和人是壹樣的。即使是自己在絕望中，也是願意生存的。可是它已經是死了啊！
　　這只已經”死“去的狼，——我們姑且可以說它是死去了，因為它的脊背已經被摔碎，腦漿已經崩裂——它的神經末梢裏面還在想著自己要逃，要逃，可是腳步什麽已經是不聽使喚了。所以它憑借著頑強的意誌，直立奔走了壹會兒，就轟然的倒地。
　　這壹次，張帆知道，這只狼，已經是徹底的不行了。張帆這才安心的坐下來休息。因為這只死去了的狼，已經對自己造不成任何的威脅了。張帆拿過水杯，深深的喝了壹口，心中稍安。剛才的那股緊張，那股驚恐，甚至包括那股好言壯誌的豪氣，已經是全然木有了。
　　喝完了水，張帆全身虛脫了似的，思想中突然想到還要給小妮兒李老師她們送水，因為午飯還等著這水去燉兔子呢！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76節野兔
　　這只狼足足有壹百五十斤，張帆拖著它已經是很吃力了。不過張帆的心中滿是歡喜，拖起來也不是感到很沈重。山裏的孩子，拖個壹百二百斤的東西都不是什麽難事兒。因為張帆在家的時候，經常幹農活兒的。到了收獲莊稼的季節，要經常爬上很高的山頭去收拾麥子或者是玉米。那樣的話為了省事兒，壹會要擔不要說是壹百五十斤了，就是接近二百斤的也是擔過的。
　　不壹會兒到了家，眾人都在狼洞裏面等著張帆的水呢。壹看到張帆回來，都圍了過來，壹看到張帆身後拖著的狼，都很驚訝。蘇茹道：”哎呀張帆，這、妳在哪兒弄的狼？妳、妳打死的嗎？“
　　張帆點點頭，道：”木想到在取水的路上碰到這畜生。——不過還好，這畜生木有到狼洞裏面來。“
　　張帆知道，這只狼之所以木有到狼洞裏面來，不是因為它木有聞道狼洞裏面的血腥氣，而是它看到了狼洞裏面有火，因為這幾天狼洞裏面是天天升火，天天冒煙的，所以狼是不敢進來的。
　　宋老師道：”不是說這山谷裏面木有狼的嗎？怎麽……“
　　張帆並木有回答宋老師的話，而是對著小妮兒道：”妮兒，妳還記得那天晚上嗎？“
　　小妮兒驚訝的道：”哪天晚上啊？“
　　張帆道：”就是昨天晚上吧！咱倆壹塊兒去下兔子套兒，回來的時候妳說妳看到了兩個綠綠的亮亮的東西。“
　　小妮兒想了壹會兒，道：”記得了記得了！我是看到了兩個亮亮的綠綠的東西！我還以為是小孩子玩的紫外線呢。“
　　張帆笑道：”傻妮兒，哪兒有什麽小孩子玩的東西啊？這裏除了咱們還有別人嗎？——那是狼，當時我就想到了。“
　　王偉不滿的道：”既然妳當時就想到了，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們啊？也讓我們有個防備，妳看看，多危險啊，要是這只狼摸到了這兒來，那我們不是死定了嗎？“
　　張帆笑了笑說：”不是我不說，而是我害怕妳們驚慌。“
　　蘇茹道：”這也是妳的不對，妳不害怕我們木有準備，被狼襲擊了嗎？“
　　張帆道：”看看妳們說的啊！這壹切我早就算計好的了。譬如說我說今天咱們哪兒也不去，就是害怕妳們遭狼襲擊的。而妳們這要在狼洞附近，進肯定木有危險。因為這兒人味兒是很濃的，狼，從來不到人味兒很濃的地方來的。“
　　蘇茹恍然大悟，笑道：”那是我們冤枉妳了。“
　　張帆笑了壹笑木有吭氣兒。
　　小妮兒纏著張帆講他獵狼的經過。幾個女人在忙著做飯。其實其他人也是想聽聽張帆的偉大事跡的，可是不好意思說。小妮兒這麽壹問，幾個女人還真是豎起了耳朵，聽了起來。
　　張帆笑著講了經過，當然張帆不是那種很張揚的人，只是說這是壹頭老狼，獵起來是很容易的。講到關鍵處，幾個女人都是恨不得自己長三個耳朵，也恨不得自己真的是親臨現場，去體驗那壹份緊張和刺激。
　　王偉在羨慕的同時又有壹股難以言表的妒忌。他妒忌張帆的正值和張帆的勇敢，更妒忌蘇茹對張帆的愛慕，心中暗暗的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講完了，宋老師眨巴著眼睛，道：”張帆，妳好勇敢啊！“
　　張帆笑笑道：”我只是僥幸而已。當時我也是嚇癱了，本來是想今兒個晚上做好陷阱對付這只狼的，可是，木想到這只狼它先出擊了。“
　　李老師道：”那是這只狼它自尋死路。“
　　張帆嘿嘿壹笑，道：”當時可是千鈞壹發，要說這只狼也是有機會反擊我的。“
　　蘇茹趕忙捂住張帆的嘴，道：”不許胡說！“
　　王偉看到這個動作更是心裏面不舒服。
　　幾個人就這樣說著話兒，沈浸在獵狼的喜悅之中。幾個人的心裏面又踏實了下來，因為有了這只狼，幾個人幾天的飯食，有了著落，也就是說，這幾個人在這幾天內，是可以集中精力幹點兒別的事情的。
　　說著話，鍋裏面的兔子肉已經是咕嘟咕嘟的響了，鍋開了，兔子的肉香已經是飄了出來。蘇茹看著鍋底下的火很大，就讓小妮兒把火減小了。小妮兒依言照做。張帆笑道：”火大點兒不是能更快壹點兒好嗎？我只壹會兒都快餓死了。“
　　蘇茹笑道：”妳還是不知道怎麽做飯的。這個時侯，火不能很大的。因為兔子肉很結實，火越大，只會讓表面上的肉熟了，而內部裏面的肉，是需要溫火來熬的。“
　　張帆笑了壹下，道：”怪不得我媽熬肉的時候都是溫火來熬的。“
　　李老師笑道：”妳們男孩子啊，對做飯還真是不行。“
　　又熬了壹會兒，兔子熟了。李老師拿了壹個兔腿給張帆，張帆接過來，直接遞給王偉。王偉驚訝的看著張帆。張帆笑道：”妳啊，從小木有過過這樣的日子，這幾天肯定是有點兒受不了吧？來，吃個大兔腿，補壹補。“
　　宋老師乜斜著眼看了看王偉。王偉卻並不吃，把兔子腿兒又放進鍋裏面，道：”大家都挺辛苦的，咱們啊，應該共同吃。“
　　其實王偉心裏面是不領張帆的情。——要給我吃，為什麽不是李老師親自給我吃？用得著妳張帆借花獻佛？
　　張帆並木有在意王偉的表情。李老師也知道這樣分是不行的，就把鍋裏面的肉壹點兒壹點兒的撕碎，特別是兔子腿上的肉，幾個人分食了。而張帆是特別的愛吃骨頭，就把那個木有肉的骨頭啃了又啃。啃得幹幹凈凈了，張帆拿了石頭，把骨頭砸了個小口兒。
　　蘇茹驚訝的看著張帆的舉動，張帆笑著道：”裏面的骨髓很好吃的。“
　　說著把這個骨頭遞到了蘇茹的嘴邊。蘇茹看了看，裏面黏糊糊的充滿了黑色的粘體。蘇茹心裏面感到惡心，張帆卻是木有什麽，道：”這個東西大補啊！妳不吃，我可是要吃了。“
　　蘇茹道：”看著都惡心，妳還吃？“
　　張帆壹笑，把骨頭送到嘴邊，對著那個小口兒，”哧溜“的壹吸，裏面的骨髓已經是進到了嘴裏面。張帆擦擦嘴，道：”好香啊！“
　　蘇茹看著羨慕，道：”我也來壹口。“
　　張帆笑道：”剛才讓妳吃，妳不吃。漲往倒想吃了，可惜裏面木有了。“
　　蘇茹道：”那就再拿壹根嘛！“
　　張帆又找了壹根肋骨，肋骨上是骨髓很豐富的地方，雖然木有腿骨豐富，但是裏面的骨髓油還是很多的。張帆依樣把肋骨砸開，蘇茹閉著眼睛把裏面的骨髓洗出來。果然是好香！不過香的有點兒膩口。
　　幾個人看到張帆的動作，都跟著學，不壹會兒，壹個鍋裏面的兔子，被這五六個人給吃完了。湯是濃濃的，很好喝也很上口，幾個人都喝了個飽。知道這個時候，幾個人才算是吃了壹頓幾天以來最愜意的飯食。張帆也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道：”今兒個總算是有了精神。“
　　其實其余幾個人和張帆都是壹樣的，也是這幾天內最滿足的壹會。
　　吃完了飯，蘇茹收拾東西。把骨頭收集到壹塊兒，要扔掉。小妮兒眼疾手快，道：”蘇茹姐，不要扔，這粗頭有用。“
　　蘇茹驚訝的道：”著骨頭裏面的骨髓都讓咱們給吸完了，還有什麽用啊？“
　　小妮兒道：”蘇茹姐，這用處可大呢！妳看咱們不是木有筷子嘛？者骨頭可以做筷子的。“
　　蘇茹壹聽，高興的摸著小妮兒的頭，道：”妮兒還真是乖呢。真聰明！“
　　就把骨頭留了下來，稍作加工，就可以當做筷子用了。
　　收拾完了碗筷兒，張帆在那兒躺著想事情。幾個人都午睡了，蘇茹也以為張帆在午睡，躺在了張帆的旁邊。
　　由於幾個女人的手頭非常快，這個時侯已經是編織了七八張草墊了。所以這個時侯每個人身下鋪的都是草墊兒，上面蓋的是草墊兒，不過草墊兒上面又整齊的放著幹草，以增加溫度。這樣的話那些細小的草末兒就不會鉆進脖子裏面來了。
　　蘇茹在張帆的旁邊躺著，兩個人是共用壹張草墊兒。這個時侯這六個人似乎已經是公認了張帆和蘇茹的關系，也都木有人閑言碎語。蘇茹正想入睡，張帆卻突然道：”蘇茹，狼，狼怎麽辦？“
　　蘇茹道：”妳說那頭狼啊？還能怎麽辦？吃了唄！皮剝了可以做成衣服，也可以做成被子的，冬天了，每個人都需要蓋厚厚的被子的。“
　　張帆道：”我不是說的那頭狼，我是說，恐怕還有另外的狼！“
　　蘇茹驚訝的道：”另外的狼？“
　　張帆道：”對，另外的狼！因為我壹開始以為這山谷裏面只有這壹頭狼，可是這怎麽能肯定呢？若是還有另外的狼，咱們該怎麽辦？“
　　蘇茹道：”那咱們不是時時的處於危險之中？“
　　張帆道：”對。這兒以前木有狼，是因為這兒有路，采石機和拉石頭的車天天轟隆隆想著，狼當然是不能靠近的。但是漲往呢？路被封死了，壹切都木有了，我怕的是這只狼，只是個因子。“
　　蘇茹戰戰兢兢的道：”那該怎麽辦？“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77節生存危機
　　”其他的狼群？要是真的是這樣，該怎麽辦？“
　　蘇茹有點兒慌張的問道。
　　二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要是真的是出現了其他的狼群，那麽這幾個人的性命真的是難以保全。狼群，是壹個多麽恐怖的事情啊！張帆心裏面這樣想著。脖子是癢癢的。因為完全住在草裏面是很不習慣的。那種滋味，是難以言表的。
　　外面刮起了風。在峽谷內的幾天，刮風的日子是很少的。除非有強力的風在肆虐。因為狼洞是壹個露天的形式，也就是四圍是山和石壁，形成了壹個天然的甕形，而幾個人就好像是甕中的幾個動物。這樣的地理環境是很難形成風的。因為風根本是刮不進來的。可是空氣的流動，終究要形成壹些動力的。所以到了壹定的程度，早晚是要刮起風的，是要刮起強勁的風的。只要外面壹起風，裏面也會呼應。不過外面的大環境的小風，是引不起裏面的動蕩的，但是外面壹旦有大風，那麽裏面是肯定要有呼應。只是這裏面的環境，這樣的地勢，是不會有東北或者西南風，要形成，只會形成龍卷風。這壹點張帆和眾人都是不會害怕的，因為在峽谷內，什麽風，也是撼動不了這個石塊兒的。
　　風漸漸的大了起來，嗚嗚的叫著，像小孩子的哭聲，也想女人時候的呻吟，動人心魄，擾人心性。
　　”是不是要下雪了？“
　　蘇茹這樣擔心的問道。張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因為他木有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過。但是在外面的經驗告訴他：熱生風，冷生雨。當然雪也是壹樣的。在冬天，只要刮起肆虐的風，那麽雪，必定是要來臨的。
　　聽著這樣的風聲，張帆實在是睡不著，就起身向外走去。壹看，天哪！果真是起風了，還是大風！不過這風卻是溜著路面，壹路而上，並木有進到狼洞裏面，打擾人們的清夢。張帆觀察了壹下，道：”估計要下雪！“
　　蘇茹道：”那該怎麽辦啊！“
　　張帆縮了縮脖子，道：”下雪，倒是壹個好事兒。“
　　蘇茹不解的問道：”妳說什麽？下雪倒是壹個好事兒？“
　　張帆道：”對！妳看咱們缺水，這雪，正好補充了咱們的水源啊！“
　　蘇茹不解的問道：”那怎麽樣能存儲住水源呢？“
　　張帆笑笑道：”我自由辦法。“
　　蘇茹嗔道：”妳又在說半截兒話了，還以為自己是諸葛軍師啊！“
　　張帆看著蘇茹，蘇茹的衣著很單薄。這個時侯已經是瑟瑟的發抖。張帆把蘇茹緊緊的摟在懷裏面，道：”蘇茹……“
　　蘇茹看著張帆的樣子很是心疼自己，心中壹股暖流。可是壹想張帆還有女朋友史楠楠，心中又是不禁難受。可是自己該怎樣面對張帆，以及張帆的愛？蘇茹的心情是復雜極了。張帆，無疑是優秀的，可是優秀的人總有優秀的女人愛。自己雖然很優秀，可是愛壹個有人愛的男人，是不是自己在道義上很說不過去？唉！該怎麽辦？
　　微微顫抖的蘇茹，就這樣安然的被張帆摟著，可是心情，卻是不壹般的難受。張帆看著蘇茹，也看出了蘇茹面色的變化，關切的問道：”蘇茹，怎麽了？生病了麽？“
　　蘇茹趕緊道：”木有，我好好兒的，怎麽會生病？“
　　張帆壹笑，道：”木有生病，那就好。“
　　蘇茹道：”張帆，有壹句話，不知道是否該問問妳。“
　　張帆木有回答蘇茹的話，而是把手放在了蘇茹的頭上，輕輕的摸了摸，道：”嗯，還中，木有發燒。“
　　蘇茹推開張帆的手，道：”去妳的吧，占我便宜。“
　　張帆道：”妳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是好人心，我是怕妳生病。“
　　蘇茹聽了張帆的話，壹時的木有說話。張帆還以為蘇茹生氣了，趕緊道：”蘇茹，是不是怪我罵妳啊？“
　　蘇茹道：”張帆，有壹句話不知該問不該問啊，妳說啊。“
　　張帆道：”蘇茹，其實妳不說，我也知道妳想問什麽。妳想問史楠楠的事兒，是嗎？“
　　蘇茹點點頭，道：”那我算什麽名分？“
　　張帆嘆了壹口氣，把蘇茹摟的更緊了，道：”蘇茹，妳說史楠楠是什麽名分？“
　　蘇茹撅著嘴，不說話。張帆道：”其實蘇茹，妳這樣的問我話，真的是把我擡高了。因為妳們都木有名分。這不是名分不名分的事兒，而是因為，我漲往根本不能給妳們任何人任何的名分。因為我木有任何的資格來說這句話。蘇茹，妳知道麽？史楠楠雖然說是我的女朋友，但是，我們之間只是說說而已。我也知道她愛我，愛我到了瘋狂的地步，但是愛，愛是生活嗎？愛不是生活！錢，物質，這些東西才是愛情的基礎啊！“
　　張帆的早熟，是在是令人驚訝的。這些東西，是任何的同齡人都所不註意的，都所不知道的。張帆是極其貧困的家庭出身的，所以對這些東西，都是很敏感，很實際的。他之所以和史楠楠談了這麽多年的戀愛，而木有什麽實際上的行動，譬如說經常接吻啊等等，就是因為他害怕自己壹時的沖動，造成後果以後，自己付不起這個責任的緣故——張帆不怕負責人，哪怕付出自己的所有去負這個責任。所以說張帆是壹個真正的男子漢，真正的男人。而這個階段的人，若是張帆拋出這個言論，肯定都會認為張帆是哥懦弱不堪，是個不負責任的人的。所以說，有時候不被人理解，是壹件很痛苦的事兒。
　　所以，當壹個人說出”要付出自己的所有去愛壹個人的時候“聽者要想想他這句話是否是真實的，因為很多男人都說過這樣的話，要分清他對誰說的是真話，對誰說的是假話，或者他根本就木有真話。而說話的人，妳即使是真的是這個意思，那妳也要掂量掂量，妳的壹生，是否能承載起這個愛？是否妳的壹生的價值就能抵得住這份愛？妳是否能給妳的愛人壹個溫暖的舒適的環境，妳是否能讓她過得很好，不受委屈？如果妳不能，而要強著去爭取這份愛，那麽妳這就不叫愛，只能算是占有，或者是自私。因此，張帆從來不對任何壹個人說自己愛她，很愛她。因為，他覺得，自己這壹生，可能真的不能給自己的愛人壹份真正的、純潔的愛。這就是窮人的愛情，窮人的悲哀。想愛不敢愛，人世間最最痛苦的事兒莫過於此。
　　蘇茹在張帆的懷裏面美美的躺著，這個男人是壹座山，最起碼在自己的心裏面是壹座山，是壹座可以依靠的山，是壹座可以避風擋雨的山。蘇茹的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張帆，妳終於肯抱住我了。張帆緊緊的抱住蘇茹，蘇茹道：”張帆，我什麽也不要，就要妳。“
　　張帆道：”蘇茹，我給妳時間，給妳機會，蘇茹，我不能說不愛妳，也不能說不愛史楠楠。蘇茹，愛的話咱們不要早說，好嗎？我們等壹等，等到咱們出了這個大峽谷，等到咱們考上了大學，畢了業，若是咱們還能這樣彼此的都覺得值得依靠，咱們再說好嗎？在木有經歷過更多，特別是木有經歷過物質的誘惑和精神的誘惑之前，我們都不要提愛這個字眼兒，好嗎，蘇茹？“
　　蘇茹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張帆，相信我，我會經得住誘惑的，因為，妳在我心中，永遠是最好的！“
　　張帆淒然的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女人說話壹般是不經過大腦的。史楠楠在初中的時候對自己是多麽的愛，但是壹到了高中，兩個人不在壹個學校了，她對自己是怎麽樣的？自己給她寫了很多信，而她卻是幾乎不回信。他還聽自己在YY高中的朋友說，史楠楠和那兒的壹個名字叫武奎的男生交往甚密。唉，愛情啊，青春期的愛情啊，高中時代的愛情啊！這他媽的叫什麽愛情！
　　不過張帆也不會就當面說出傷人的話兒。過了壹會兒，張帆道：”蘇茹，咱們這兩天正式儲備糧食的大好時機。“
　　蘇茹驚訝的道：”妳說什麽啊？這麽大的雪，肯定是很不好弄的。妳還說是儲備糧食的大好時機？這兩天那只狼可能就是咱們唯壹的食物了。“
　　張帆刮了壹下蘇茹的鼻子，道：”妳真是哥木有見過世面的傻妮兒。妳不用說了，漲往咱們得趕緊把他們幾個叫起來，不然，咱們可要挨餓挨凍了！“
　　蘇茹照辦，跑進洞裏面把李老師、王偉、宋老師、小妮兒都叫了起來。幾個人都揉揉眼睛，看著張帆。張帆道：”我看了看天氣，估計是要下雪了，就在今晚的事兒。咱們漲往最重要的是要收集壹些食物，不然，等下雪了要好幾天都不能出入的。“
　　李老師突然道：”媽呀！咱們得趕快，不然咱們還真的挨餓了。“
　　張帆點點頭，開始吩咐。
　　李老師宋老師去收集柴草，越多越好，要不停的搬運。蘇茹和小妮兒身子比較矯健壹些，去山坡采食物木耳、地曲連、野莧菜、還有馬齒莧。吩咐道這兒蘇茹道：”張帆，狼……“
　　張帆壹笑道：”這個不用擔心，這樣的天氣，狼是不會出現的，因為野生動物很害怕自然界的聲音，要是聽到嗚嗚的風聲，肯定是蜷縮在洞裏面的。“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78節陷阱
　　張帆和王偉，要幹的活兒很特殊，就是做工具。做捕狼的工具。因為張帆知道，這兒若是有其他的狼，今晚上就肯定可以見分曉的。因為這只老狼要是有同伴，那麽這只狼晚上不回去，肯定會引起另外壹只狼的重視，它肯定會循著氣味找來的，那個時侯就能見分曉了。
　　幾個人各司其職。小妮兒和蘇茹頂著風去采摘素食，她們兩個的速度是極快的。因為她們知道，若是下雪的話，那麽這些素食將是這幾天內更換口味的重要食物。人不僅需要肉食，素食也是必不可少的。她們倆要趕在天黑下雪之前，把素食采摘回來，而且是越多越好。李老師和宋老師也是不敢怠慢，她倆知道，若是下雪之前儲備不夠足夠的柴火，那麽洞內的取暖，將是不堪設想的，在這麽冷的天氣內，若是木有取暖，那麽幾個人就會被活活的餓死。所以每個人都在挑戰自己的體能極限，來完成張帆吩咐的任務。
　　張帆和王偉把洞內的自行車搬到了壹個平整的地方。王偉扶著自行車，張帆把自行車卸開。由於木有工具，所以卸的過程很是困難。兩個人用盡了所有的辦法，終於是克服困難，把兩個自行車全部都卸開了。自行車卸開的時候，張帆深深的呼吸了壹口氣，道：”終於完成了任務！“
　　因為工具是極其好做的，關鍵就是在木有任何輔助工具下把這兩輛倒黴的自行車卸開。
　　兩輛自行車有四個大梁，這四個大梁都是純鋼打造的鋼管。張帆遞給王偉兩根，自己留兩根，然後把這四根鋼管放在了平整的石頭上，又撿了壹塊兒順手的石頭，開始砸這四根大梁也就是四根鋼管的頭部。不壹會兒，四根鋼管都被砸成了後面圓圓的，而頭部卻是扁扁的標槍形的工具。
　　匣步就是打磨。張帆用了壹杯水，把這扁扁的頭部沾上水，然後開始在石頭上打磨。王偉也是依樣畫葫蘆，學著張帆的樣兒打磨。好壹會兒，這四根鋼管都被磨成了頭部光亮鋒利的標槍。張帆滿意的看著這些工具，道：”好了！今兒個晚上咱們可以利用這些工具獵狼了！“
　　匣步是做陷阱。這在張帆都是思索好了的。壹定要把陷阱做好，這樣就會省很大的事兒。因為張帆不知道後面還有幾只狼，在張帆的心裏面，狼，可能就這壹只，因為從這只狼的單獨行動來看，但是，有些家族的狼，因為地理環境的影響，是輪流的出去覓食，而其余的，卻是再加養精蓄銳，等待時機再出擊。張帆害怕的就是這種情況。若果然是這種情況，那麽這樣的狼可能就會有三只到四只，那樣就很不好對付了。
　　陷阱是制作在狼洞的兩邊的道路上，是狼接近狼洞的必經之路。陷阱，主要是靠挖的。張帆也有自己的想法。這陷阱，壹來可以用來獵狼，另外還可以用來儲存水。因為快下雪了，水是壹定要儲存的。這個陷阱壹定要挖大，只有這樣狼掉進裏面才不可能蹦出來，而存儲雪水的時候，才有可能更多的儲存。壹個陷阱，還真是壹舉兩得。
　　可是挖陷阱是壹個極其困難的活兒，必須兩個人齊心協力的來做，才行。因為這兒不比土地，只要有鐵鍁，就可以哇下去，這兒全部是石頭，妳怎麽挖啊？張帆就拿著剛剛做好的標槍，找石頭縫兒，然後照著縫兒，把標槍的頭部伸下去，然後慢慢的往上翹。還甭說，這個方法還真是管用。不壹會兒，壹塊兒大大的石頭便被翹了起來。張帆和王偉兩個人齊心協力，把石頭抱在了狼洞口：因為怕狼入侵，張帆做了兩手準備，把石頭堆在狼東門口，到晚上的時候能把這些石頭堵在狼洞口，那樣的話，即使是狼木有掉進陷阱裏面，那麽它也不可能沖進狼洞裏面來襲擊人。
　　就這樣壹塊兒壹塊兒的撬，不壹會兒，壹個大大的陷阱已經做好。這個陷阱是口兒小，裏面深的。兩個人做好壹個陷阱以後，身上已經是滿身的大汗，但是兩個人卻是並木有敢稍作歇息，而是繼續的勞動下去。做完兩個陷阱，天已經是大黑了。小妮兒和蘇茹、宋老師李老師已經是完成了自己的本份工作。
　　六個人在狼洞裏面匯合。
　　這個時侯的狼洞已經是十分的充盈。裏面的柴草幾乎占了三分之壹的洞的容量。而小妮兒和蘇茹采的素食，也是很多，滿滿的壹地，堆在壹塊兒，很有數量感。張帆笑道：”好了，咱們終於可以松了口氣兒了。“
　　小妮兒對張帆道：”張帆哥，我看了妳和王偉哥做的陷阱，那陷阱的口兒上是不是要鋪上東西，讓狼看不到那是陷阱啊？“
　　張帆壹笑道：”妮子兒，不用。因為狼的視力雖然好，但是狼的眼光和狼的尾巴壹樣，都是直的，所以說它根本是不可能註意腳下的。要是有狼來，它肯定是會掉入陷阱的，這壹點，妮兒不用操心的。“
　　小妮兒聽了張帆的話，心裏面才放開了心。
　　宋老師笑著對李老師說：”李老師，白看小妮兒小，還是知道操心的。“
　　李老師笑笑木有吭氣兒。狼洞挖好了，壹切工作都準備就緒了，下面的壹步就是獵狼，等待著狼的出擊。這壹會兒外面已經是飄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兒是席卷而來，有壹些雪花兒已經是飄進了狼洞裏面。還木有到天黑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天昏地暗了。
　　這種下雪的場景幾個人是看得多了，因為在這個地方，雪是每年都要下的，並且每年都要有幾場大雪。但是像現在這樣的紛紛揚揚的大雪，還真是很少見。或許是今年的事兒就多吧？幾個人漲往是根本顧不著想這樣的事兒只是想著晚上的狼。
　　雪很大，不壹會兒，整個峽谷已經是白茫茫的壹片，伴隨著日暮的來臨，白茫茫和黑慘慘的景象集合在了壹塊兒。大石頭上滿是白雪，剛開始還是石頭的顏色，但是經風雪壹掃，上面全部變成了白色。形容雨的詞兒有傾盆大雨，這兒用傾盆大雪是毫不為過的。因為這兒的雪，確實是巨大的，是太大了，而不是巨大兩個字兒就可以修飾的。雪大的程度，讓人感到驚恐，讓人感到壓抑，讓人有壹種自己就將要被這雪埋葬了的程度。幾個人的心裏面都是很壓抑，看著這樣的雪，張帆吩咐幾個人動手，把狼洞旁邊的石頭堆積上來，在裏面把狼洞封死了。這樣壹來，外面的風雪聲是漸漸的聽不到了。狼洞裏面立馬暖和了起來。幾個人的心裏面漸漸的平靜。張帆看了壹眼眾人，道：”今兒個晚上咱們可以好好的睡壹覺兒了，明天早上，就是咱們收獲的時候——有木有狼，有多少只狼，就看明天了。“
　　幾個人都安心的看著結實的狼洞——洞口被封死，裏面的人呢就進入了壹個安全的環境。這個老狼的家族，知道老狼被殺死，肯定會循著老狼的氣味兒進來的。這壹點張帆心裏面明鏡兒似的。要擺脫這場危機，必須得把老狼的家族來壹個誅滅九族，這才行。因為這些狼是很有團結性和復仇心理的。但是張帆不怕，因為他相信，只要小心翼翼並且勇敢，狼，不可能是人的對手。
　　天黑了，到了做飯的時候，張帆本想是讓大家分食狼肉的，可是幾個人中午吃了整整的壹只兔子，這壹會兒都是想吃素食的，就做了木耳湯，幾個人喝了。
　　吃完了晚飯——其實嚴格的說不能算是晚飯，因為這壹會兒還只是下午四五點而已，可是峽谷裏面實在是光線太暗，所以這壹會兒就像是晚上壹樣的。吃完了這樣別致的晚飯，幾個人還是毫無睡意，因為下午已經是睡了壹下午了。張帆就讓蘇茹升起了火，在裏面壹邊烤火，壹邊剝狼皮。幾個人都是木有見過剝狼皮的，所以很驚奇。其實張帆在家裏面的時候也是木有幹過這活兒，只是剝兔子皮的經驗，讓張帆很是順手，因為大多數動物的皮毛都是那個樣兒的，雖然說是皮肉相連，但是等到這些動物的屍體壹僵硬，其余的都是壹樣的。
　　在剝之前張帆把做好的標槍又在石頭上磨了磨。因為剛才在撬石頭的時候那上面的刃兒是卷了。明天對付狼的時候還是要用這些標槍的。
　　磨完了標槍，張帆才開始剝起狼皮。張帆在狼的嘴部上面下面都輕輕的劃了壹道口兒，然後輕輕的撕開。在耳朵旁邊和脖子處，張帆特別的小心。狼皮很厚，並且這只老狼的皮毛很好，雖然說是由於年齡的原因，有些地方脫落，但是總體上，還是壹匹皮毛完整的狼。這只狼在搏鬥的過程中傷了頭部，腦子被張帆砸碎了，不過身上的皮毛是完完整整的。
　　狼皮還木有剝下來，小妮兒的手摸著柔軟的皮毛，興奮的道：”真軟和！“
　　張帆壹邊剝皮，壹邊道：”妮兒，這個狼皮讓妳媽給妳做個衣服咋樣？“
　　小妮兒撅著嘴，道：”張帆哥哥真壞！“
　　張帆驚訝的道：”妮兒，帆哥呢還壞了？“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79節如此師生
　　小妮兒撅著嘴，道：”帆哥讓我傳狼皮做的衣服，那我不就成了披著狼皮的羊了嗎？“
　　壹句話說得所有的人都笑了張帆笑道：”就是披著狼皮的羊，那也是溫順的小綿羊啊，也是好的啊！“
　　小妮兒歪著頭想了壹會兒，道：”嗯，說得很好，那我就穿了。“
　　李老師道：”看把妳給美的，想穿，還不給妳呢！“
　　幾個人今天是難得的好心情。不過張帆是很希望看到這樣的景象的，因為他確實也害怕幾個人的心理壓抑，再生出不該生的事兒來。
　　外面的風依舊是嗚嗚的叫著，不過由於狼洞的口兒堵上了，外米啊的壹切好像和狼洞裏面是無關的。外面是呼呼的北風，和鵝片壹樣大的大雪，而狼洞裏面卻是暖暖的春意。由於天還尚早，所以幾個人都是睡不著，都圍著火，在烤火。其實幾個人的心漲往是很悠閑的。因為在外面的時候，李老師和宋老師整天是圍著學生轉，整天是兢兢業業的備課啊上課啊，其實每天都過得是精神上和體力上都是極其的疲憊的。但是到了這兒，雖說是剛來的時候受點兒苦，但是漲往壹切基本上都已經是就緒了，所以每個人都是心情舒暢。宋老師和李老師從煩悶和繁重的工作中解放出來，而張帆和王偉以及蘇茹小妮兒，是從學習中解脫出來。這壹種生活，真是平常人所體驗不到的。特別是今兒個，壹切東西都就緒，只等著明天獵狼，這壹會兒每個人更是有壹種說不出的悠閑。
　　狼皮很快的剝了下來，張帆把狼皮翻開，放在了壹塊兒大石頭上。這塊兒大石頭離火不遠，正好可以起壹個烘烤的作用，而不至於傷著皮毛。蘇茹和小妮兒照樣對張帆的剝狼很感興趣。張帆把狼皮剝掉之後，把這壹個渾身精光的狼，也放在了大石頭上，歇了壹會兒，才開始動手。小妮兒摸著這狼，道：”張帆哥，妳吃過狼肉木有？“
　　張帆嘿嘿壹笑，道：”狼肉？狗肉我倒是吃過。——不過聽說狼肉很香的。“
　　小妮兒不禁道：”張帆哥，那妳快弄吧，我都想吃了。“
　　張帆嘴裏道：”不急！“
　　手上卻是已經行動起來。張帆把zhe這只狼提了起來，用做好的標槍插在狼的兩條腿上，然後把狼掛在了石壁上。當然標槍是插在石頭縫裏面的。這樣狼吊起來以後，身上的每壹個部位都是很清晰的。張帆把那把粗糙的菜刀在石頭上又磨了壹磨，不壹會兒，刀就變得很鋒利的樣子，然後張帆輕輕的劃開狼肚。這把刀是極其的鈍的，劃開的時候還真是費了不少事兒。不過終究是劃開了。劃開以後狼肚裏面的五臟立馬的流了出來。有腸子了心了，肺了。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完整的。
　　看著這些東西張帆有點兒迷了眼，因為自己以前是從來木有開破過這樣的東西的。自己在家裏面殺的最多就是雞，最大的也就是兔子了。並且這些東西的場腸子了什麽的都是不要的，都是要埋起來的。可是這只狼足足有壹百五十斤重，它的腸子是很粗大的，這些東西可是做湯的好東西，張帆肯定是舍不得把它們扔掉的。可是怎麽樣才能把這些東西弄好呢？張帆心中木有底兒。
　　張帆努力的回憶著家鄉的人殺豬的情形，那腸子是……對拉，腸子要先保存起來的。張帆用刀把腸子割了下來，然後在口兒的地方挽了起來。壹切都準備好了，張帆把腸子放在了壹邊。因為腸子的口兒是挽起來的，所以那裏面的氣味兒是出不來的。張帆把腸子整理好，盤好，因為漲往是在洞裏面，還不能收拾，只有等到明天了，到時候在外面收拾腸子，才是正理。弄完這些，張帆又把心和肺取下來，也放在壹塊兒。
　　剩下的只有狼的身體了。由於張帆的刀太鈍，割不下來，張帆就用標簽，把狼的骨頭搗開，然後壹個肋骨壹個肋骨的分開。這些張帆都是自學成才的，因為家裏人每逢過年買肉，都是張帆和哥哥壹塊兒整的。
　　很快的壹個狼就被分成了三堆，壹堆是狼肉，狼的主要軀體就在壹塊兒。壹堆是狼的心肺和狼頭，狼舌頭，狼耳朵。壹堆是狼的腸子了等等雜碎的東西。這些東西放在了壹塊兒，好似三座小山似的。
　　李老師笑道：”木有想到這狼木有被開破的時候，還看不出來大小，狼壹被開破，還真有不少的東西呢。“
　　張帆擦了擦手，道：”這狼在木有被開破前，是壹個整體，開破以後，就被分割了，當然就看起來多了，就像壹個機器壹樣，拆開以後就壹大堆壹大堆的。“
　　宋老師道：”幸虧是冬天，要是夏天啊，這麽多的肉，要是放在那兒，肯定是會腐爛的。“
　　蘇茹若有所思的問眾人，道：”妳們吃過狼肉木有？“
　　眾人都搖搖頭。其實眾人只是聽過狼，誰真正的見過狼，吃過狼肉？不過在眾人心中，只要是肉，畢定是很好吃的。因為在那個年代，除了國家人員，誰經常吃肉啊？吃肉的都是人民的公仆，要好好的為人民服務，幹的都是壹些”體力活兒“所以要保持營養平衡，要保持健康，所以是經常的吃肉的。老百姓連溫飽都保持不了了，誰還吃肉啊？所以說眾人雖說是剛吃了兔肉，但是看著這狼肉，不禁的每個人都流下了口水。張帆也是不例外的。
　　張帆看著眾人的這個樣子，就拿起兩個標槍，然後把狼的兩條狼的後腿叉了起來，到：”來，升火，咱們今兒個就吃個夠！“
　　眾人趕快的把火又升了起來，張帆和蘇茹壹人拿著壹個標槍開始烤狼肉。狼肉是極其的耐烤的，在火焰上是孜孜的響著。流著油。妳想啊，這是壹只二十年的老狼，肉肯定是極其的結實的，狼腿在火焰上足足烤了有壹個小時，才開始由生肉色轉為紅黑色，這樣就快了。又過了壹二十分鐘，狼肉終於烤好了，香味彌漫了整個狼洞。幾個人開始分食。狼肉外面焦焦的壹層，小妮兒最愛吃。張帆撕匣大塊兒這樣的肉遞到小妮兒手裏，小妮兒拿著，吃了壹口，嚼了半天木有嚼動。這個時侯的狼肉就像幹木柴壹樣的難嚼。不過越是難嚼，越是有味兒。雖說每個人累的牙疼，但是每個人都是嚼得津津有味兒。由於這狼的肉密度太大，幾個人高估了自己的食量。壹個狼腿下來，已經是把每個人的牙都累的酸疼酸疼，而且每個人的肚子已經是飽了。剩下的壹個狼腿張帆把它放在了壹邊，說是明天再吃。就這樣消磨了壹兩個小時，張帆幾人都是愜意的享受著這樣的夜晚。
　　外面的風呼呼的刮著，裏面是吃著狼肉，談天說地，洞裏洞外都不是壹般的景象。外面瓊樓玉宇，屋內溫暖如春。
　　總算是入夜了，幾個人都有了困意。張帆照例是和蘇茹睡到了壹塊兒。王偉也睡下了。狼肉，是壹種極其熱的東西。這東西人吃了以後是會增加體內的激素的。張帆和幾人都是勞累了壹天，昏昏的睡去。而王偉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些東西吃了以後，王偉的生理上起了強烈的反應。
　　由於王偉白天是木有幹什麽活兒，所以晚上是精力充沛。火光還是繼續的閃著，幾個人都睡了，王偉還是瞪著大大的眼睛。王偉看著宋老師和李老師躺在地上的豐滿的身軀，嘴裏面不禁是暗暗的咽了口兒唾沫。
　　宋老師和王老師是側著身子躺著的。王偉不用轉身就能看到她們倆那豐滿的身體。隨著呼吸，壹起壹動。看著這樣的景象，王偉怎麽能夠睡著呢？王偉暗暗的咽著唾沫，聽著幾個人都呼呼的大睡了，王偉起身，輕輕的走到宋老師的跟前。宋老師的胸部隨著呼吸，劇烈的動著，王偉不禁看得呆了。王偉伸出手去，想去摸，可是想到若是宋老師醒了，大喊大叫起來，那可怎麽辦？拿自己豈不是要被活活的整死？精神上的痛苦終於壓住了身體上的不理智。王偉還是縮回了手。——畢竟王偉還是壹個小孩子，有很多事情還是做不出來的，這樣的孩子還是可以通過教育而走向正規的。
　　不過宋老師的衣領依舊是開的很開。因為宋老師睡覺是有壹個習慣的，就是側著身子，而且害怕脖子上的扣子妨礙自己的呼吸，所以說，每壹次的衣領都是開得很開的。這就給了王偉壹個窺視的機會。這樣的女人令人很難理解，不知道到底是故意暴露，還是真的是天真無邪。所以說女人的心思男人是永遠也猜不透的。
　　透過衣領王偉可以清晰的看見令人激動的部位。這些部位都是若隱若現的，這樣壹來宋老師看起來就更加的迷人。雖然說是寒冷的冬天，饑寒交迫的人們還是食不果腹呢，但是就是這樣的天氣，宋老師火爆的身材也是令人神往不已的。
　　王偉雖然是不敢怎麽樣，但是王偉的生理上是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王偉實在是忍無可忍但是又不敢造次，便伸手摸出自己的下體，然後做壹些青春期男孩子應該做的事情。壹時間興奮到了極點，噴射出來。說來也巧，不偏不倚的正好噴射在了宋老師的兩個令人神往的東西上。
　　宋老師好像感覺到了什麽，只感覺身體上黏黏的熱熱的，壹翻身，把王偉嚇了個半死！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80節三只山狼
　　王偉趕緊的閃開身去，把自己的東西塞進褲子，慌慌張張的跑回自己的床鋪，鉆了進去。其實宋老師並木有醒，而是翻了個身而已。白天都是忙乎了壹天了，這壹會兒每壹個人都睡的死死的，包括宋老師在內，所以有誰能註意到王偉的齷齪的行為呢？
　　洞外的雪逾下愈大。鋪天蓋地的。幾個人睡的都很熟。只覺得這夜是太短了，壹睜眼，壹絲光線射進了洞裏來。張帆是最先醒來的，醒來以後張帆穿了衣服，生了火，然後叫醒了眾人。眾人都不解的看著張帆，心道：這麽好的睡眠，為什麽不讓多睡壹會兒，而是叫醒他們？張帆趕忙解釋，道：”咱們忘了今兒個的任務了？“
　　眾人這才想起，蘇茹道：”張帆，妳說會不會真的有狼？“
　　張帆豎起耳朵聽了聽，道：”不該啊，壹點兒動靜也木有？“
　　正在說著，張帆突然聽到了壹生狼叫，那聲音，極是淒慘。張帆趕緊定了定心神，道：”真的是有狼！“
　　小妮兒道：”張帆哥，妳說狼會不會是掉進了陷阱裏面？“
　　張帆壹拍腦袋，道：”哎呀，那可不壹定！咱們光聽見了狼叫，可是狼可不壹定在陷阱裏面啊！“
　　眾人這才擔心起來，剛才的好心情是壹點兒也木有了。
　　若是狼掉進了陷阱裏面，什麽都好說，若是狼在洞外徘徊，那麽壹切事情，都不好辦了。小妮兒的壹句話真是提醒了眾人，眾人的心裏面都是七上八下。張帆神色嚴峻的看了看眾人，眾人都不說話。張帆知道，自己洞裏面的糧食，應該是可以供應很長時間的，但是狼的耐性是比較大的，若是狼抱著復仇的心理，那麽壹定會鍥而不舍的在狼洞外徘徊。並且狼的耐性是比人大的，若是狼在那兒死耗著，人，根本是木有機會贏得這場戰爭的。
　　更重要的是漲往張帆眾人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幾只狼，是壹只，還是很多只？因為他們只聽到了壹聲狼叫。可能半夜這些狼已經是在那兒叫了，應該是眾人睡的太死，木有聽見而已。李老師問道：”張帆，漲往該怎麽辦？“
　　張帆道：”漲往咱們只有等。“
　　李老師驚訝的道：”等？“
　　張帆道：”對，等。咱們要搞清楚外面有幾只狼，還要搞清楚有幾只狼在陷阱裏面，有幾只狼在狼洞外面。“
　　李老師道：”怎麽弄清楚啊？“
　　小妮兒道：”這還不好辦，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宋老師摸摸小妮兒的頭，把小妮兒攬在懷裏面，道：”妮兒，外面危險。“
　　小妮兒這才反應過來，伸伸舌頭，道：”有狼啊！“
　　這個時侯外面的狼的叫聲又響了起來。張帆把手放在嘴上，示意眾人不要說話。過了壹會兒，張帆神色凝重的道：”至少有三只狼。“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道：”三只啊？那咱們怎麽對付啊？“
　　每個人說這話的時候都是心驚膽戰的。張帆知道，若是真有三只狼的話，若是三只狼都是活生生的在狼洞門口巡邏的話，那麽眾人只有死路壹條了。
　　宋老師道：”不該啊，這狼怎麽都尋到這兒來了？“
　　張帆道：”狼味。狼的味覺是很靈敏的。它肯定是嗅到了氣味兒，嗅到了這只老狼的氣味兒而趕來的。“
　　小妮兒道：”我知道了，咱們昨天晚上吃狼肉，他們肯定是聞道自己的同伴的氣息了，而過來的。“
　　宋老師又摸了摸小妮兒的臉，道：”就妳知道得多。“
　　張帆點點頭，道：”對，小妮兒說的對。這個山谷中的狼，肯定是都來了。“
　　其實在山區生活的人，不用張帆說，都是知道這個理兒的。因為狼有單獨行動的，也有合群行動的。而狼的集體主義思想是很強的，比人類是強多了。當壹只狼受到攻擊時，其它的狼都會合著群兒的去復仇。
　　這就是張帆所擔心也是張帆所想要的。因為張帆知道，這山谷中的狼，必定要全部的除掉，這幾個人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若是有壹只狼，哪怕只有壹只狼在這兒，他們就不好過了。因為他們要時時刻刻的提防著狼。
　　這下好了，狼都來了，都集中來了，要消滅，壹塊兒消滅。當然好處是有好處，壞處也是有壞處的，那就是自己是否能把這狼群——或者是這幾只狼消滅？這是張帆很擔心很擔心的。
　　幾只狼？聽是能聽個大概的，但是要真的明確，還是真不容易。
　　張帆想了壹會兒，拿起標槍——就是鋼管，走到狼洞的門口，輕輕的插入石頭縫兒裏面，眾人都明白張帆的意思，張帆是想隔著縫兒往外觀察。可是石頭很大，昨天晚上都是幾個人呢擡著壹塊兒壹塊兒壘起來的，也壘的很結實，不留痕跡——在這個出產石材的山谷中，幾塊兒平整的石頭還是很常見的，所以他們堵狼洞的時候都是用的平整的石頭，堵的很是結實。張帆撬了幾下，由於上匣體，根本不能活動，所以張帆是徒勞而返。——看來要真的看清狼的面目，要真的弄清有幾只狼，只有把狼洞扒開了。
　　可是狼洞壹扒開，幾個人的安危，是根本木有保障的，所以，狼洞，是絕對不能扒開的，引狼入室的錯誤，是絕對不能犯的。
　　幾個人正在焦急，小妮兒卻掙紮開了宋老師的懷抱，網狼洞門口跑去。宋老師壹動，突然覺得脖子裏面濕濕的。用手壹摸，黏黏的，拿到手裏壹看，卻並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因為宋老師雖然有男朋友，但是從來木有做過那樣的事兒，所以她根本木有註意那是什麽東西。再者壹夜過去了，只剩下很少的液體，其余都被宋老師暖幹了，所以宋老師也木有在意。王偉看著宋老師的舉動，臉壹紅，趕緊轉過頭。
　　小妮兒掙紮開宋老師的懷抱，耳朵貼在了狼洞的口上，仔細的聽。李老師看到小妮兒這樣，不知道小妮兒是在搞什麽鬼，忙道：”陋(傻瓜的意思)妮兒，妳爬那兒臉貼著墻冷不冷？快過來，陋妮子。“
　　張帆卻擺擺手，小聲對李老師道：”李老師，妳先別說話。或許小妮兒能聽得出什麽。“
　　李老師半信半疑的看著張帆，心道：咱們大人都聽不出來，她壹個小女娃兒，能聽到什麽啊？張帆猜出了李老師的想法，笑道：”小孩子聽力好，心靜。“
　　李老師這才看著小妮兒，希望她真的能聽出來狼的數目。
　　外面的狼此起彼伏的叫著。小妮兒聽了壹會兒，道：”張帆哥，有三只狼。“
　　張帆驚訝的道：”妳肯定，只有三只？“
　　小妮兒點點頭，道：”狼叫來叫去，就那三種音色，錯不了，就三只狼。“
　　眾人心中稍安的同時，又不禁緊張起來。心中稍安是因為外面就三只狼，若是壹個大狼群，那麽每個人都是肯定玩完兒。——因為那就沒有可能反擊了。若是三只狼，還真有可能搏擊勝利呢。可是眾人心中還是緊張，因為足足三只狼啊！甭說是三只了，就是壹只，自己是狼的對手嗎？
　　小妮兒繼續趴那兒聽。又過了壹會兒，道：”張帆哥，其余的我還真聽不出來了。——本來我想著可以聽出來狼的具體位置的，可是狼的音域太寬了，我根本不可能判斷它在那個位置，或者說我不可能判斷出狼是否掉進了陷阱裏面。“
　　張帆過去摸摸小妮兒的頭，道：”妮兒，妳真行，很不錯！
　　有了這些信息，眾人都等著張帆發話，看應該怎樣處裏這些不請自到的狼。張帆道：“漲往的局勢是，咱們被三頭狼包圍了。咱們不知道狼在何處，並且不知道狼的年齡和戰鬥力，這是我們的難處。”
　　眾人道：“那怎麽辦，咱們幹等？”
　　張帆道：“肯定不是幹等。我們就這樣耗著吃虧的總是咱們。因為咱們的定力和心理素質完全是不可能和狼相比的王偉道：”張帆，妳就快說應該怎麽做吧！我們幫著做就可以了。“
　　張帆笑了壹笑，道：”這壹次不是幫著做，而是要參與裏面，要同心協力的把狼擊退，最好是把它們變成肉，擒住它們。“
　　眾人都聽著張帆發話，可是張帆想了壹會兒，卻是面露難色。
　　蘇茹等不及，道：”張帆，不要說半拉話，快說吧。“
　　張帆道：”這壹次真的是關乎我們生死攸關的大事兒，我壹時還拿不準註意。“
　　蘇茹是個麻利人，道：”張帆，正因為關乎咱們的生死有關，咱們更應該的齊心合力。要不然，要是讓狼肆虐了，對咱們，肯定可木有好處。“
　　張帆苦苦的思考，想著捕狼的良策。可是壹時半會兒的想不起來，要是把狼洞打開，自己和王偉出去，若是三只狼都在外面木有壹只落進陷阱，那麽自己肯定是保不住自己的命的。可是應該怎樣應付過去這次狼的危機呢？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81節野性小妮兒
　　狼繼續在外面吼叫著，幾個人在裏面是心急如焚。想了壹會兒，張帆卻突然說了壹句令大家都意想不到的話：”做飯！“
　　蘇茹抓著張帆的雙肩，使勁的晃了晃，道：”張帆，妳瘋了？這壹會兒想著吃飯？“
　　張帆冷笑了壹下道：”對，這壹會兒就是要吃飯的。“
　　壹霎那間，蘇茹明白了張帆的意思，點頭道：”嗯，不到那要吃飯，咱們還要吃狼肉！“
　　幾個人都瞬間明白了張帆的意思。狼在外面苦苦的等了壹夜，它們的狀態已經是有壹點兒疲憊了，可是要對付人，還是綽綽有余的。因為它們是野外生存的動物，在野外習慣了。而人卻是群居型的動物，也是室內生存的動物，只有保持好良好的體力，才能和狼壹搏。漲往正是休息壹下的好時機，因為漲往要是出去的話，狼的體力還是很充沛，而這幾個人是壹夜木有吃飯了。
　　蘇茹把那個夜黑兒木有吃完的狼腿拿了出來，用刀切碎，然後丟進鍋裏面。——鍋裏面還是有水的，因為蘇茹和小妮兒以及李老師宋老師昨兒個下午取了滿滿的壹鍋水和三杯子水，所以水是還可以用兩天的。
　　升起了火，開始燉狼肉。狼肉的香氣彌漫到了洞的外面，外面的狼更是焦躁不安，壹聲接著壹聲的吼叫。王偉等人表面上很鎮靜，其實內心裏面是十分的害怕的。可是幾個人壹看王偉，胸有成竹的樣子，都稍微的感到了意思安慰。
　　張帆給眾人打氣道：”我相信咱們肯定是可以戰勝狼的！咱們大家都還木有真正領教過狼吧？狼和狗是壹樣的，咱們只用把它當做大狗，就行了！並木有什麽可怕的。“
　　可是是三只狼啊，怎麽辦？
　　鍋裏的水在咕嘟咕嘟的響著，狼肉是極其的耐熬，雖然說是昨兒個晚上已經烤熟了的，可是還是要熬很長時間。狼肉都是精肉，要熬成濃濃的湯，要費很長時間的。小妮兒把木耳還有地曲連兒放進鍋裏面，鍋裏面才顯得豐富起來。雖然說是心裏面惦記著狼的事兒，可是飯菜的香味真的是讓人饑餓起來。
　　熬了將近有壹個半小時，鍋裏的湯才濃了起來。腿上的狼肉已經是成批成批子的往下掉。有些肉已經是被煮成了細末兒。張帆笑著看著這鍋裏的肉，對眾人道：”咱們今兒個可要多吃壹點兒，要不然的話外面的三只狼，咱們要吃到什麽時候啊！“
　　張帆總是這樣，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保持著樂觀的心情，這也就是張帆在學習上和生活上成功的原因之壹。眾人看張帆毫無懼意，心中比剛才安穩了許多。張帆用兔骨做的筷子撈起壹大塊兒狼肉，遞給王偉，道：”來，這個給妳。“
　　王偉吱唔的道：”妳今兒個咋對我這麽好啊？“
　　張帆笑道：”壹會兒獵狼，還要靠咱倆呢！“
　　王偉壹聽張帆的話，嚇得臉色蒼白，道：”不、不、我可不中！“
　　張帆笑道：”咋了，退縮了？怕什麽？有我呢！“
　　王偉連連擺手，道：”我從來木有弄過狼的，我害怕。“
　　宋老師鄙夷的看著王偉，道：”我看妳平時膽子可不小，這壹會兒倒害怕了？誰相信啊！“
　　王偉聽了宋老師的話，臉色通紅，卻是不敢說壹句話兒。
　　張帆不知道宋老師是有所指，只是對王偉無可奈何，無奈的搖搖頭，道：”就是不獵狼，咱也可以多吃點兒啊，到時候躲避的時候有力氣的。“
　　小妮兒笑道：”張帆哥，妳說錯了，不是躲避，是逃避。“
　　童言無忌，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王偉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出去。張帆的手還在伸著，拿著狼肉，兩個人都挺尷尬的。王偉心裏面也是想像個男子漢壹樣接過來，然後大快朵頤的把狼肉吃掉，然後豪爽的道：走，獵狼去！可是王偉是木有這個膽兒的。因為王偉是誰啊？是壹個浪蕩的紈絝子弟。平時除了會和小女孩兒調情之外，什麽都不會。妳讓他去獵狼，還不如去殺了他。
　　這壹點兒是張帆所考慮不周全的。任何事情都要讓人量力而行才行。可是張帆也有自己的難處。三只狼，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可是這屋裏面就張帆和自己是男人，難道妳讓李老師宋老師這些弱不禁風的女人家獵狼？不可能的吧？
　　正在尷尬，蘇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壹把拿過肉，大口的啃起來，道：”張帆，木有事兒，我和妳壹塊兒獵狼！“
　　張帆愛憐的看著純潔而利索的蘇茹，點點頭，道：”中！“
　　眾人都看著蘇茹，特別是李老師和宋老師。這兩位老師平時總覺得蘇茹是壹個愛清高的女孩兒，還真木有想到，蘇茹還是壹個這麽豪爽的女孩兒。
　　其實李老師和宋老師雖然說家都是在農村的，可是她們完全不了解農村中的像蘇茹這樣的女娃兒。勤勞、苦幹、踏實、勤奮，有時候還很勇敢。因為她們是無所畏懼的，是好樣兒的！農村的女娃兒，都是好樣的！該柔情似水的時候就柔情似水，該勇往直前的時候就剛正不可欺。這些品質是那些城市裏面的那些整天只會拿著鏡子看自己是不是又出了壹個豆豆或者對自己相貌不滿意或者塗脂抹粉奇裝異服的那些木有壹點兒生存經驗只知道依靠父母的女孩子所不可比的。
　　王偉看著這樣的形勢，心中很是羞愧，但是他確實是木有那個勇氣去獵狼，就推脫自己身體不舒服，要去休息。就連飯也不吃的走了。
　　小妮兒異常的興奮，聽說要獵狼，她比誰都帶勁兒。因為小妮兒天生的壹股野勁兒在骨頭裏面，妳不讓她野都不行。小妮兒自己用兔骨筷子撈起壹大塊兒骨頭，骨頭上還冒著熱氣，學著張帆和蘇茹的樣子，大口的壹邊吃，壹邊道：”走，獵狼去！“
　　眾人都被小妮兒那可愛的樣子弄笑了。心中的陰霾壹掃而光。幾個人都痛痛快快的吃著狼肉，壹會兒鍋裏面的肉已經是被吃完了。這壹會兒狼在外面吼叫的更厲害了。因為狼聞道了自己的同伴的氣味兒，仿佛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同伴的下場。可是巨大的石頭堵在洞口，狼是無法進來的。幾個人在屋裏面能聽到狼在外面的憤怒的呼聲，也似乎可以想象出狼的猙獰的面目，幾個人都是摩拳擦掌，準備出擊。張帆道：”漲往咱們還不能動，因為狼漲往還處於憤怒時期，要是咱們壹動，壹出去，那麽狼肯定會和咱們拼盡全力的。“
　　蘇茹咬著牙道：”那咱們什麽時候出擊？“
　　張帆鎮靜的道：”不急，聽我的。“
　　宋老師心裏面緊張，道：”那這壹會兒咱們幹什麽？“
　　張帆笑道：”吃，繼續吃！“
　　小妮兒指了指只剩下湯水的鍋，道：”裏面啥也木有了。“
　　張帆搗了搗小妮兒的頭。道：”妳真是個笨妮兒，不會再放？“
　　說著又拿起了四根狼肋巴，放進了咕嘟咕嘟的鍋裏。幾個人圍坐在鍋的旁邊，說著笑著。
　　由於是滾鍋，鍋裏面的狼肉壹下去就翻騰起來。
　　肋骨上的狼肉比腿上的肉好爛多了。因為狼腿上的肉都是經過幾十年的鍛煉，還有就是狼的撲食行動奔跑全靠腿的，所以狼腿上的肉是極其的難熬，因為它結實啊！可是肋骨上的肉就不壹樣了。肋骨是狼身體柔軟的部位，這些部位上的肉也相應的好弄壹些。只煮了將近四十分鐘，狼肉便爛了。
　　幾個人並木有立馬的動手吃，壹來是剛才已經是吃的飽飽的了，二來是幾個人想喝熱熱的湯兒，所以幾個人呢並木有立馬的動手吃，而是繼續的熬，慢火的熬。可是洞外面的狼已經是很按捺不住，木有吃東西，再加上親人在人類的鍋裏面熬煮著，身體和思想物質和精神上兩方面都是極大地刺激，讓狼是有心無力。
　　過了將近兩個小時，鍋裏的狼肉已經是熬碎了，幾個人往裏面續了好多水，才把這狼肉熬碎，骨頭上已經是木有絲毫的肉了，肉都進了鍋裏了。
　　張帆斷起鍋，把鍋裏面的湯兒倒進杯子裏面，——其實是連肉帶湯兒。肉已經是糜爛，進到嘴裏稍微的壹咀嚼就化了。幾個人趁熱的把狼肉湯喝了。這個時侯幾個人已經是精神百倍了。
　　幾個人把狼湯喝完，都覺得渾身的力量。——因為狼肉就像鹿血壹樣，本身都是熱的。吃了這麽多的狼肉，喝了這麽多的狼湯，幾個人的渾身都是熱燥不堪，眼睛都像狼壹樣散發著兇狠的光芒。
　　小妮兒早已經是急不可耐，從小的木有人管教讓小妮兒有壹種野性的美，小妮兒而渾身勁裝，早已是搶壹只標槍，眼睛看著自己心中的神，張帆，道：”張帆哥，什麽時候開打，妳快點兒說吧！“
　　張帆嚴峻的看著眾人，開始壹壹的有條理的分派任務。
　　狼和人的壹場大戰，即將上演！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82節高傲的狼
　　張帆神色肅穆的道：”我們等壹會兒這樣做。“
　　說著把活兒分配給了眾人。
　　壹根長長的標槍，拿在張帆手裏面。張帆走近狼洞，把標槍插在了最上面的壹個石頭縫裏面，然後沖著蘇茹擺了擺手。蘇茹接過標槍，用手握住了標槍的頭兒，使勁的下壓。不壹會兒上面的石頭松動了。蘇茹緊張的看著張帆。張帆點點頭，蘇茹忽的壹下子，把最上面的那壹塊兒石頭推了出去！外面的狼的吼叫聲更是激烈了，這個時侯張帆和蘇茹的兩把短短的標槍齊齊的向外搗去，只聽壹聲慘叫，壹只狼倒在了地上！
　　原來這只狼是死死的守著狼洞，壹看狼洞開了個口兒，就急著往裏面沖。可是壹方面狼洞的口兒太小，壹方面裏面兩只標槍捅過來，實在是防不及防，這只狼是受了重傷。躺在地上翻滾。張帆和蘇茹這個時侯才敢對著狼洞口往外面看。這頭狼好像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身上肋骨處流下了鮮紅的血。張帆心裏面暗暗的嘀咕，另外兩只狼呢？張帆往下面壹看，樂了，原來另外兩只狼，壹個陷阱裏面落了壹只。張帆大喜，和蘇茹壹合計，就把狼洞口打開了。這只受了傷的狼卻是躺在地上不動，身上汩汩的往外流著血。張帆用標槍捅了捅狼，狼還是不動，小妮兒歡天喜地的跑上前去，要去撫摸狼。張帆壹時攔截不及，這只看起來已經是死了的狼卻是猛地騰空而起，撲向小妮兒！
　　原來狼性是最殘忍的，狼知道若是自己壹個，是鬥不過這麽多人的，何況自己還受了傷，更是行動不便，就想起了這個裝死的招數，專等人類的靠近，自己就是拼著壹死，也要拉壹個墊背的。
　　狼騰空的躍起，壹下子撲到了小妮兒的身上！
　　小妮兒的心急速的跳動，面如死灰，小妮兒已經是嚇傻了！臉色任何時候都難看，沒想到自己的壹時的頑皮，竟然要了自己的命！
　　這個時侯最緊張的不止小妮兒壹個人，嘴驚愕的是李老師。李老師還木有反應過來，小妮兒已經是被狼撲倒了，李老師甚至已經看到狼的牙齒，朝小妮兒的脖子咬去！李老師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自己命裏面木有女兒，何苦又害死了壹個人？
　　張帆卻是極其的冷靜。當張帆看到小妮兒歡天喜地的走向”死狼“的時候，張帆其實已經開始攔截小妮兒了。可是時間太緊迫，當自己打算救小妮兒的時候，狡猾的狼已經是撲向了小妮兒。可是張帆是什麽樣的人？從小什麽樣的活兒什麽樣的事兒木有遇見過？既然自己不能從正面救小妮兒，那就從側面來救。張帆在狼還木有躍起的時候，其實已經是把標槍插向了這匹狡猾的狼要騰空的位置！
　　而此時，蘇茹也是極其的機警的，蘇茹的標槍，正好也紮在了這只倒黴的狼的身上。而張帆的標槍，正好插在了狼的眼睛上。這只狼雖說是趴在了小妮兒的身上，也做出了要咬的動作，可是為時已晚，因為它的神經，已經是不能作用了。這壹次，這只狼是真真正正的死了。張帆看著死狼，轉身對蘇茹道：”看來這壹次是不會出錯了。“
　　小妮兒得救了，可是臉色卻變得紫青紫青，原來是受了重度的驚嚇。這個時侯的小妮兒是壹句話也說不出來，最裏面只是嘟囔著。李老師把小妮兒抱在了懷裏面，摸著小妮兒的頭，輕聲的安慰。小妮兒也是鉆在李老師的懷裏面，並不敢出來。李老師安慰了壹會兒，小妮兒還是說不出話來。
　　此時雖說是這只狼死了，可是還有兩只在洞中的狼。張帆轉身對李老師道：”李老師，妳先扶小妮兒回洞休息，我和蘇茹宋老師來解決這兩只在陷阱裏面的狼。“
　　王偉此時也出來了。王偉知道狼已經被制服，心中的畏懼感立馬消失，說是出來要幫忙。張帆看到王偉出來，高興的道：”太好了！快過來幫忙。“
　　王偉先把這只死了的狼從雪地裏面弄回去，然後又出來，等待張帆安排。張帆笑道：”眾位，咱們也不用忙，這兩只狼是甕中之鱉，咱們早晚要把它們逮住。漲往咱們先搬幾塊大石頭來。“
　　王偉和蘇茹聽張帆說要搬石頭來，彼此會心的壹笑。張帆渾身的，就回狼洞去，跺了跺腳上的雪，又靠著火盆烤了壹會兒。不壹會兒，身上幹燥了，便又出去。
　　王偉和蘇茹已經在每個陷阱口邊兒上擺上了五六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洞中的狼直掃著尾巴，眼睛兇狠的看著上面的人。當它們看到幾個人在搬石頭的時候，都不禁瞪大了眼睛，當它們理解了人類的用意的時候，這兩頭狼眼睛裏面滿是怒火和絕望。——人類，可真是兇殘的動物！自己吃人的時候也是壹下子把人咬死，給人壹個痛快，而人類，竟然要把自己活活的砸死！
　　狼瞪大了驚恐的眼睛，張帆走到陷阱邊，拿起壹塊兒石頭朝著壹個陷阱裏面的狼，狠命的砸去！這狼”兀傲“壹聲，本想躲過，卻還是木有躲過，滿身是血。不過這壹只狼並木有死，而是扭著身子在陷阱裏面轉圈。張帆看看狼木有死，就又拿起壹塊兒石頭砸下去。這壹下真正是砸到了這只狼的要害部位，這只狼就在地上動了兩下，又忽的躺在了地上，不動彈了，看來是真的死了。張帆怕這只狼再裝死，就把兩只標槍捅了下去，看著狼確實是壹動不動了，張帆翻身下去，在腳下把那兩塊兒石頭墊了上去，把狼弄了上去。看著這個滿身傷痕的狼，張帆惋惜的道：”可惜了這好狼皮。“
　　宋老師笑道：”可以縫縫補補的。“
　　張帆笑道：”到底是木有完整的好。“
　　在張帆和王偉在殺這只狼的同時，另外壹只陷阱裏面的狼是聲嘶力竭的絕望的叫著。剛才由於張帆等人都處於興奮之中，所以張帆他們也木有在意。不過這壹會兒，等張帆把這只狼弄上來的時候，另外壹個洞裏面的狼卻是木有了聲音。張帆心中納悶：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了？
　　等把這只狼弄好，張帆和蘇茹幾人就來到了另外的壹只狼的陷阱前。這只狼此時卻是好像什麽事兒也木有，就那樣安靜的坐著，好像是在享受這美好的時光。張帆看著這只狼，和這只狼對視了壹會兒。狼的高傲，狼的野性，狼的自尊，全部在這只狼的眼睛裏面散發著，這只狼明明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可是還是毫不畏懼，好像天大的事兒和它無關壹樣。
　　張帆從狼的眼睛裏面讀懂了它的含義，它的意思。張帆羞愧的挪過頭去，不和狼對視。但是張帆知道，在這個環境裏面，狼和人，就是敵人，而不可能是什麽好朋友。他們只能是對手，雖然說有時候對手也值得尊重。但是越是值得尊重的對手，越是可怕。張帆深明這個道理。張帆知道，對狼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兇狠。再值得尊重的對手，也是要死在自己手上的，因為只有那樣，對手才會尊重自己。
　　抱起壹塊兒石頭，張帆痛苦的閉上眼睛。張帆把石頭丟在陷阱裏面，石頭從狼的頭上砸了下去，狼，壹聲也木有叫喚，而是滿頭血跡的直視著張帆。蘇茹和王偉二人都是倒吸了壹口涼氣。張帆咬著牙，道：”這只狼心中充滿了仇恨，自己的壹家都被咱們獵了，要是讓它出來，咱們幾個肯定要受到更大的傷害！“
　　壹句話提醒了蘇茹和王偉二人。
　　蘇茹和王偉都搬起了石頭，狠狠的砸去。這只狼還是那個樣子，絲毫木有腿軟。可是張帆知道，這只狼已經是奄奄壹息。
　　最後張帆和蘇茹依樣畫葫蘆，把標槍砸了下去。這只狼終於是倒下了，不過倒下去的時候，還是大瞪著眼睛的。
　　張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這些畜生弄出來，堆積在狼洞裏面。
　　這個時侯小妮兒已經是可以說話了，就是身子還有點兒弱，躺在李老師懷裏面，看著張帆們忙碌。
　　張帆先把這三只狼的屍體堆在壹塊兒，忙完了這些，張帆已經是滿身大汗。幾個人不敢離開火盆兒，因為渾身的汗，壹離開火盆兒肯定是受不了，等身體的火力壹下去，可是這些汗的水分卻留在了衣服上。要是木有火靠著，衣服肯定會結冰不可。
　　幾個人烤幹了衣服，精神稍微的好了壹點兒。張帆走到李老師跟前，摸了摸小妮兒的頭，道：”溫溫的，可別發燒了。“
　　小妮兒的嘴唇幹裂，看到張帆看自己，還是笑道：”張帆哥，不要為小妮兒擔心，小妮兒木有事兒。“
　　張帆笑了笑，對李老師道：”李老師，妳靠著火堆兒坐。我害怕小妮兒受涼。“
　　李老師點點頭，坐到了火盆兒前。
　　漲往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幾個人獵狼的時候幾乎是忘了時間。此時的幾個人都是面面相覷的坐在火堆旁，看著張帆。獵狼的興奮和緊張已經過去，剩下的就只有疲憊。漲往的最大任務就是，怎麽樣走出這個峽谷！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83節洞中的瘋狂
　　張帆嚴肅的看著眾人，道：”咱們漲往雖然是把這山谷中的狼全部清除了，沒有來幾天，生活也基本上穩定了。可是咱們漲往的最大問題是，這山谷中的所有的危險，是否已經清除了？就譬如說疾病，咱們的疾病的危險，還存在著。就像小妮兒，漲往感冒了，還是小事兒，抗壹抗還是能扛過去的。可是若是大病呢？大病怎麽辦？“
　　說完看著眾人，等待著眾人發話。眾人面面相覷，獵狼勝利的興奮僅僅停留在了臉上。其實每個人都很清楚的知道，張帆的話是很正確的，但是以前的時候，每個人都不願意往這方面想而已。眾人也知道張帆所說的小妮兒的病抗壹抗就過去了其實是壹種安慰小妮兒的說法。因為在這個山谷中，感冒，真的可以要了壹個人的命。——沒有任何的藥品，單單的持續發燒，就讓人受不了的。
　　蘇茹摸了摸小妮兒的頭，小妮兒安詳的躺在李老師的懷裏。蘇茹給張帆使了個眼色，張帆跟著蘇茹出來。蘇茹神色嚴峻的道：”張帆，小妮兒發燒發的厲害。“
　　這個時侯王偉和宋老師也出來了。此時屋內是空前的團結。
　　李老師把熟睡的小妮兒放在草堆裏，跟著出來，面色十分的焦急。張帆想了壹下，道：”咱們今兒個什麽也不幹，天還早，還有兩三個小時天才黑。我分配壹下任務。咱們漲往就去尋找大黃甘草。“
　　李老師點點頭，道：”我知道大黃甘草這兩味草藥是治感冒的，可是這山中有嗎？“
　　張帆道：”有，肯定有。因為聽人說以前這兒的中醫采藥，還到這山中來呢！相信金石為開，肯定會感動上天的。“
　　蘇茹安慰李老師道：”李老師，小妮兒這麽好的壹個人，肯定會木有事兒的，妳就放心吧。“
　　李老師只能點頭感謝。
　　張帆道：”好了咱們什麽也不說了。趕快行動吧！宋老師和王偉壹塊兒，往東走，註意路旁的山坡上的草叢中，看有木有。我和蘇茹壹塊兒。李老師在家照顧小妮兒。“
　　李老師感激的點點頭，心中也暗暗的佩服張帆。都說是高分低能，可是張帆顯然不是這樣的學生。學習好，社會適應能力也很強。雖說不會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可是確實是壹個難得的人才。吩咐完，個人都行動起來。
　　李老師也木有閑著，回去把火升起來，小妮兒在洞裏面，體溫還是溫溫的，不過好像比以前更燙手了。小妮兒緊閉著眼，由於發燒，臉更是白得可愛。
　　李老師想著壹天吃了那麽多的狼肉，這壹會兒該吃素食了。就把剩余的壹些素菜，擇了擇，然後濃了壹點兒雪，用雪把油鍋洗了洗，化了點兒雪水，開始做飯。不壹會兒洞內是飯香誘人。可是李老師的心，仍然是緊緊的。
　　張帆和蘇茹壹塊兒，去尋找這兩味草藥。
　　其實幾個人心裏面都明白，大黃是根治小妮兒病的最主要的草藥。可是甘草是萬藥之手，肯定也是少不了的。這是張帆心中所實實在在的明白的。若是今兒個大黃尋不到，那麽小妮兒很有可能明天就惡化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蘇茹憂心忡忡的道：”張帆，妳說咱們漲往漫無目的的走著，到底能不能找到所需要的東西嗎？“
　　張帆壹笑，給蘇茹打氣道：”誰說咱們是漫無目的？咱們不是分了方向嗎！“
　　蘇茹道：”可是我總是覺得，找到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張帆嘆了壹口氣，道：”我也知道，不過要盡力而為！漲往是下的大雪，地上都覆蓋了壹層白白的雪，當然是更加增加了尋找的難度。可是妳知道的，感冒，雖然是壹個小病，但是感冒久了，轉變成溫燒，那就不好治了。“
　　蘇茹點點頭，道：”嗯，我知道。咱們盡力吧！“
　　說著話二人來到了取水的山坡前，張帆知道上面的樹林裏面，草藥找到的可能性最大。可是怎麽樣上去呢？平時還是可以的，可是漲往已經是大雪封了山，再想上去，可真是難上加難啊！山坡的石壁都是很光滑的，根本不好踩著。壹上腳，就滑溜溜的。張帆道：”蘇茹，咱們今兒個必須到上面的樹林裏面看看，才能甘心。“
　　蘇茹也是那種不怕困難的人，就點頭道：”張帆，我聽妳的！“
　　張帆試了試腳，還是不行。只好哈了哈手，在地上找了壹塊兒石頭。可是雪壹停，因為山谷內的氣溫太低。雪壹停，這些石頭便被凍在了地上，很不好弄。
　　蘇茹就幫著張帆，兩個人齊心協力的，弄開了石頭。蘇茹的臉蛋被凍得紅紅的，手也是冰涼冰涼的，想裂開口子。弄開石頭以後，張帆心疼的拉著蘇茹的手，把蘇茹的手放在自己的懷裏暖著。蘇茹幸福的把頭靠在張帆的肩膀上。張帆只感到蘇茹軟軟的臉，熱熱的，就捧起了蘇茹的臉，深情的看著。蘇茹臉紅紅的，突然把張帆的手拿開，道：”討厭！妳的手可真涼。“
　　張帆收回心神，搓了搓手，拿起石頭，照石壁上砸去。
　　不壹會兒，石壁被砸成了塊壘不平的樣子，張帆和蘇茹這才沿著石壁，滿滿的往上攀巖。其實就石壁下面那壹點兒比較滑，其余的地方還是可以的。因為坡的上面基本上沒有存著雪，雪都是順著石壁往下流的，所以說坡底是很滑的，而坡面，則是和以前壹樣的幹燥。兩個人爬了半天，終於爬到了石壁的夾縫中。進了夾縫的山洞，兩個人都是氣喘籲籲。
　　在山洞裏面，蘇茹和張帆才有可能的喘壹口氣兒。蘇茹和張帆這壹會兒也不知道冷了，因為這壹會兒兩個人剛剛的劇烈運動，身體都是熱的。
　　休息了壹會兒，蘇茹只感到自己的手疼疼的，壹擡手，看到手上竟然冒出了血！蘇茹再堅強，這壹會兒也忍不住，要哭出來。從小兒在家受的苦挺多，可是哪裏受過這樣的苦？蘇茹的心怦怦的跳著那是痛苦的跳，那是想忍住哭泣可是又忍不住的悲哀。回想壹下自己幾天木有見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同學，以及自己的好朋友小李以及李美美了。這個感情忍不住回想。最堅強的時候其實就是最脆弱的時候。蘇茹壹想到這兒，忍不住輕輕的啜泣。
　　其實張帆就是不問，也知道蘇茹為什麽哭。其實張帆自己也想哭。這兒硬漢，在這樣的處境中，又有誰能真正的堅持住呢？
　　可是張帆不能助長，只能勸。蘇茹能哭，可是自己不能哭。任何人都能哭，就是自己不能哭！因為自己是主心骨，自己要像壹個男子漢壹樣安慰他人，不然的話，這壹群背井離鄉的人，肯定會馬上崩潰，馬上陷入不可救藥的地步。
　　張帆走向前去輕輕的摟住了蘇茹。蘇茹抱住張帆放聲大哭道：”張帆，我累了，我累了！“
　　張帆並木有說任何的話語，只是輕輕的拍著蘇茹的背。蘇茹哭了壹會兒，不哭了，可是還是爬在張帆的肩膀上。
　　張帆爬在蘇茹的耳邊，輕輕的道：”要找藥了。“
　　蘇茹霸道的道：”不！我要和妳再多呆壹會兒！這是咱們倆的私人時間，私人空間！“
　　張帆道：”小妮兒……“
　　這個時侯蘇茹卻突然做了壹件令張帆很驚訝的事情。蘇茹把嘴貼在了張帆的嘴上！主動的含著眼淚吻著張帆。張帆被著突如其來的吻嚇傻了。可是蘇茹的舌頭在張帆的嘴裏面攪動著，那軟軟的舌頭，讓張帆意情迷，猛的壹摟蘇茹，把蘇茹頂在了石壁上，雙手在蘇茹身上胡的抓著。
　　蘇茹壹陣慌。只覺得滿身遍野的疼。張帆並不知道憐香惜玉，只是由著性子。張帆的感情也是極度的爆發，用腿把蘇茹頂在了石頭壁上，讓蘇茹動彈不得，用舌頭堵住了蘇茹的嘴，讓蘇茹說不出話來，而兩只手，壹只手早已伸進了蘇茹的褲子，壹只手深入了蘇茹的胸部的奶罩裏面，使勁的抓。蘇茹忍不住疼，大叫起來，張帆更是興奮，嘴巴離開蘇茹的嘴，掀起蘇茹的衣服，直接在胸部吻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捏住蘇茹的肩膀，蘇茹被張帆粗野的動作嚇呆了。
　　以前木有做過這樣的事兒，不知道男人是這麽的瘋狂。可是這壹會兒再說已經碗了，因為是蘇茹自己挑起張帆的情欲的。蘇茹拼命的掙紮，拼命的叫嚷，可是肯定是無濟於事的。張帆趁蘇茹不註意，已經是猛地壹把拉開了蘇茹的褲子，直接的就退了下去。天氣很冷，蘇茹只覺得壹股涼氣襲來，欲望全無。可是張帆卻還是很強烈，他還在瘋狂的吻著自己，嗓子裏面含混不清。蘇茹看了壹眼張帆，已經是面目猙獰。蘇茹害怕了，剛想極力掙紮，只覺得下身壹股脹痛，那東西早已是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第五卷 山村老師 第84節出路
　　蘇茹又冷又痛，忍著難受，張帆終於不動彈了。蘇茹蹲在地上，輕輕的哭泣。張帆趕忙幫蘇茹把衣服穿上。蘇茹流著淚。張帆心疼的把蘇茹摟在懷裏，道：”蘇茹，我不好。“
　　蘇茹不理張帆。張帆剛想再說話，蘇茹卻道：”快點兒，再不走，小妮兒的病可怎麽辦啊！“張帆心想這女人可真怪，剛才還惱著呢，漲往可沒事人兒壹樣了。
　　張帆只得跟了蘇茹，翻過去壹道小坎兒，就到了樹林前面。樹林裏面已經被雪覆蓋了，地上全是白花花的雪。蘇茹感嘆道：”在家裏面肯定看不到這樣壯觀的景象！可真是壯觀啊！“
　　張帆笑道：”別光顧著感嘆了，找東西吧！“
　　兩個人由於都是這個地方兒的人，這個地方的人對草藥的習性了什麽都是很了解的，所以兩個人知道在那些地方能找到藥材。兩個人極其仔細的搜索者，忽然蘇茹大叫道：”這兒，這兒！“
　　張帆趕緊過去壹看，雪地上冒出了壹個輕輕的葉子。張帆知道，只有甘草，才能在這個季節葉子才是青的。張帆趕緊壹扒，輕輕的扒開雪，果然是壹棵大甘草！張帆把甘草小心翼翼的輕輕的弄出來，笑道：”壹味藥找到了。“
　　兩人在林子裏面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大黃，就回狼洞裏面去了。
　　李老師看到二人回來，高興地道：”終於把妳倆盼回了啦！“
　　蘇茹撅著嘴，道：”可能要對不起妳們了，我們沒有找到大黃。“
　　李老師道：”那妳們找到甘草了麽？“
　　張帆從懷裏面拿出甘草，遞給李老師，道：”甘草我們倒是找到了。“
　　李老師激動的道：”這就好，這就好啊！“
　　原來宋老師和王偉無意間發現了大黃。要知道大黃是很難尋的，可見正是應了古人的那壹句話：車道山前必有路。這壹會兒竟然把兩味藥都找齊了。張帆趕緊讓李老師把藥熬上了。現在的水正好是可以用雪來化的，所以不用在跑來跑去的。李老師把藥材洗了，並沒有用刀來切，因為藥材是見不得鐵的，要是見了鐵，就會失去藥性的。這個道理是每個人都知道的。
　　張帆卻是正好的用上刀。張帆把那三只山狼也開破了，取出狼膽，放在那兒，狼膽也是壹味藥材的。等小妮兒喝完了藥，張帆才把這三只狼整理好。因為是冬天，還下了雪，也不怕肉壞。張帆把引狼的陷阱裏面堆上雪，把狼肉埋在了學裏面。不壹會兒就凍上了冰，好像壹個天然的冰箱，狼肉就在裏面凍著。
　　小妮兒吃好了藥就睡下了，不壹會兒身上出了壹身汗，竟然好多了，吵著嚷著要吃東西。可是這壹會兒是絕對不能吃東西的，因為剛剛的病好，是要等壹段時間才能進食的。不過李老師看小妮兒是確實的想吃東西了，就餵了小妮兒壹點素湯。
　　等小妮兒再睡下了，張帆對眾人道：”我們明天就要忙碌起來了，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王偉不高興的道：”不是剛剛的什麽都齊備了嗎？為什麽明天又要忙碌起來？“
　　張帆那道：”我們的食物了什麽了是儲存的很豐富了，可是我們儲存食物不是為了在這兒過日子！是為了出去，為了能讓我們出去而需要補充的能量！“
　　王偉看著張帆想發火兒，不敢吭氣兒，低下頭。
　　李老師道：”可是，這冰天雪地的……“
　　張帆那道：”正因為是冰天雪地的咱們才有出去的希望！“
　　蘇茹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張帆道：”我們剛剛進被困的時候都想著怎麽出去。那個時侯我們嘗試過很多種方法，可是沒有壹種可行的。我們找不到出口，四圍都是大山，也不能從路口出去，因為路口已經被封死。而且上面的石頭很不穩固，稍微的往上壹爬，就要驚動山石。“
　　宋老師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
　　張帆道：”可是現在天下雪了，上凍了……“
　　張帆的話還沒有說完，蘇茹激動的道：”我知道了！現在石頭也被凍上了！咱們可以出去了！“
　　張帆笑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可是咱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為石頭雖然被凍上，咱們再爬的時候可能不會出現石頭滑坡的現象，可是路面卻是滑了，也還是很有難度的。“
　　李老師和宋老師壹聽有出去的希望，都激動的道：”只要能出去，再大的困難我們也要克服！“
　　張帆道：”好，那咱們今兒個晚上好好休息壹下，明天咱們行動！“
　　幾個人和衣而睡，火還在燒著，因為天冷，火是不能熄滅的。
　　張帆今兒個晚上算是睡了壹個好覺。幾天來的疲憊是壹掃而光。狼也被消滅了，食物也存儲齊備了，還有什麽能比這更好的嗎？
　　壹覺天亮，幾個人就浩浩蕩蕩的去了被封的路口。這個路口現在已經是冰雪連天了。幾個人相互攙扶著過來。張帆手裏提著標槍，張帆覺得這個是用的上的。這個路口被高高的山石所阻擋。山石上面結的全是冰。張帆那試著爬了幾下，都是半途而廢。蘇茹道：”張帆，妳那樣不行。因為那樣的話即使是妳爬上去，那我們也上不去啊！“
　　張帆壹想，對啊，那該怎麽辦呢？
　　小妮兒看著張帆手中的標槍，道：”張帆哥，天這麽冷，妳拿個標槍做什麽啊？“
　　張帆忽然驚醒，道：”對，用標槍，就用標槍！我怎麽把這給忘了！“
　　張帆興奮的道：”我想起來了，怎們用標槍把石頭撬開，壹個階梯壹個階梯的，這樣我們不是就能出去了嗎？“
　　宋老師道：”真是個好發兒！“
　　說著幾人就這樣幹了起來。由於這樣的活兒很難幹，也很苦，就分了兩組。小妮兒、蘇茹和張帆壹組，李老師宋老師和王偉壹組。雖然是想法有了，但是幹起來卻是很困難的，幹了壹天，才挖了將近十分之壹。
　　到了晚上張帆又是總結了壹下經驗，道：”照這個速度，咱們最快也需要十天的時間，希望這十天內天氣冷壹些，那麽咱們就能大功告成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幾個人就這樣忙乎著，幸虧這幾天的天氣也是極其的涼爽，又是還偶爾的飄著雪花。這樣就保證了山石不被化開，也保證了幾個人的工作質量。
　　幹到第八天，上面已經是剩下了壹個小小的臺階，張帆幾人興奮的直蹦，終於可以出去了！不過幾個人還是沒有被勝利沖暈了頭腦，還是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這天晚上，張帆和幾個人吃狼肉——這個時侯只剩下半只狼，這幾個人這幾天趕著幹活，並沒有估計什麽食物，所以食物也所剩不多，不過張帆是挺開朗的，晚上也是好好的吃了壹頓。
　　第二天，幾個人又忙乎起來。
　　張帆看看還剩下的壹點點的小的工程，興奮的道：”咱們馬上就要成功了！“
　　這個時侯從路面道這個石頭的頂部，已經被張帆幾人弄出了壹跳小小的道路，這可真是讓人難以相信的事情啊！
　　壹個人到了危急的關頭，竟然有這麽大的恒心。要是沒有恒心，幾個人肯定是活不下去的。幾個人手中的標槍已經是歪歪扭扭，四只標槍在和石頭的較量中已經是損害的不成樣子。不過還好的是那個時侯的自行車比較結實，用起來還是比較好的。要是現在的自行車的大梁，肯定早就報廢了。
　　就差壹步了。就差壹步就能登山山頂了！幾個人忍不住心裏面的興奮之情，都是有說有笑的，仿佛這寒冷，也阻擋不了人們的熱情。張帆比任何人都激動，因為，是他，是他指引著大家出來的，他是英雄！也像他哥哥為張老拐討公道壹樣，兄弟兩個從不同的側面反映出自己的高貴的品質和出眾的人品！
　　人們都筋疲力盡，可是興致很高。
　　都攢著壹股勁兒，要把這最後壹步克服了。蘇茹和宋老師也是極其的高興的。可是兩個人的心裏面悵然若失，相聚生活了這麽長的壹段時間，還真是舍不得分開。不過該結束的早晚也要結束，相信自己肯定是會懷念這壹段生活的，可是懷念歸懷念，相信這樣的日子，是肯定不會再有了！這樣清閑刺激的生活，人的壹生，體驗壹次，就夠了。
　　此時張帆卻突然笑道：”咱們別急，歇壹會兒。“
　　小妮兒道：”張帆哥，妳是咋了？俺們都憋著壹股勁兒呢！妳卻讓停下來！“
　　宋老師笑道：”妮子，妳不知道妳張帆哥的用心。妳想啊，要是壹下子就出去了，那勝利的喜悅在什麽地方啊？妳張帆哥是想讓咱們享受勝利的喜悅啊！“
　　小妮兒似懂非懂，但是能把這喜悅再持續壹會兒，那是更好的，就道：”嗯，我聽張帆哥的。“
　　張帆摸摸小妮兒的頭，剛想說話，突然聽到了巨大的機器的響聲！
　　第六卷迷情 第85節生機
　　張帆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因為山裏的孩子是從來沒有見過什麽大世面的。可是張帆知道，這聲音絕對不是壹般的聲音。眾人也顧不得張帆的壹番理論了，就開始挖了起來。不壹會兒，最後壹個臺階挖完幾個人順勢而上。
　　張帆第壹個登上頂部，只見下面壹個大大的機器，在對著山體做著什麽，聲音是極其的宏大。小妮兒從人縫裏面擠出來，壹看，道：”那是挖掘機，那是挖掘機！“
　　張帆驚訝的道：”什麽，挖掘機？什麽是挖掘機？“
　　小妮兒興奮的道：”我在工地見過的。妳看，我看那個身影像是張偶哥！“
　　幾個人從上面看下去，可是下面的人，怎麽能看得清楚，只得在上面大聲的喊著張偶的名字。其實張帆也不知道下面的是否是張偶，只是試試罷了。
　　事情的因由是這樣的。
　　張偶聽說弟弟被埋在山谷裏以後，心急如焚。張偶信命，相信弟弟這麽好的壹個人，是不會有事兒的。就決定來救弟弟。其實張偶剛來的時候遇到的情景和張帆壹樣，這裏的石頭是絕對的不能碰壹下的。碰壹下就要動整個山體。這樣壹來，張偶也是很謹慎，害怕救人不成，反倒害了人，就回到家裏面想對策。
　　采石場送來了十萬元，這十萬元恰好是張偶的活動基金。可是張偶用了很多的錢，央人來幫忙，就是沒有壹個人願意來冒這個風險。
　　沒辦法，等到下了雪，這兒的石頭都凍結了，張帆才請了壹個挖掘機來挖石頭。可是那個時侯的挖掘機是很少的，費用也很貴，壹個小時要二十元，那可是壹筆不少的數目啊！在當時可是壹個很壯的勞力壹天的工資。
　　可是事兒總是得辦，不過還好的是楊老大的工地上恰好是需要石料，張偶就找了幾輛車，壹邊挖石頭，壹邊把石頭裝在車上，再運到楊老大的工地。楊老大也是極其的善解人意，知道張偶家困難，不但把油費出了，還按照市場價格把石頭買了——壹方面救人，壹方面讓張偶掙了錢。用楊老大的話就是說：讓誰掙不是掙？還不如讓自己啊兄弟掙呢！這個時侯楊老大已經不把張偶當做晚輩看了，因為張偶的出色的表現，張偶已經被楊老大列為拉攏的人才之壹，——就像自己當初拉攏黑張壹樣。
　　因為石料廠忙著賠償的仕，所以對於張偶這種愚公移山的做法並沒有什麽幹涉，而是真的希望他們能救出人，讓石料廠的老板擺脫罪行。
　　張偶其實從雪停的那壹天起就開始救人了，可是張帆們那幾天在裏面忙著，並沒有聽到聲音，有時候在搬石頭的時候聽到壹兩聲的嗡嗡聲，也還以為是自己的眼花耳鳴呢！這樣幹了七八天，每天運出去的石料有壹二十車，這樣張偶在付給挖掘機的錢以後還剩余了很多錢。其實張偶要把山路挖開，不過是要把弟弟的屍體運回來，因為他相信即使弟弟當天沒有被砸死，那麽現在由於時間的推移，再加上上學，弟弟不是被凍死，就是被餓死。
　　可是令張偶沒有想到的是，弟弟的生存能力這麽強！
　　張偶在揮著眼淚挖著山體——當然是心中流淌著眼淚的。倔強的性格讓張偶不會在眾人面前流淚的。
　　挖了壹會兒，壹車裝滿了，挖掘機司機下來休息。這個時侯沒有了機器的轟鳴，張偶忽然聽到有人好像在叫自己，可是左看右看找不出聲音的來源。挖掘機司機笑張偶是幻聽幻視。張偶道：”不對，就是有人叫我，好像是我弟弟，在上面的！“
　　挖掘機司機笑道：”我看妳是想妳弟弟想瘋了。——當然是在上面，妳弟弟成仙了嗎！“
　　張偶嚴肅的道：”不許胡說！“
　　說著擡起頭，往上壹看，果然幾個人形在坡的上面晃動！
　　張偶激動極了，大叫道：”妳們看，妳們看！上面有人，我弟弟！我弟弟啊！我弟弟還活著！“
　　眾人都擡起頭往上看，雖然說是模糊不清，但是卻是是有人！眾人都興奮起來。張偶更是大叫大嚷，弟弟啊！妳還活著！——張帆，張偶，兄弟之情！是件的手足，兄弟，情誼是要到關鍵時刻生死時刻才能真正的表現出來的！——張偶手舞足蹈著，大聲吼著，讓弟弟聽見，張偶大叫道：”帆娃！妳不要慌！哥哥來救妳了！妳在上面冷不冷啊？“
　　雖說是爬上了山體，可是由於外面和裏面壹樣，張帆他們還是出不來的。由於周圍沒有了機器的響聲——張偶讓司機把機器都關了，所以，張帆他們在上面能依稀的聽到張偶的話。
　　小妮而高興的大叫道：”張偶哥，俺們不冷！熱著呢！幹活熱著呢！“
　　張偶聽到了小妮兒的話，心中高興：原來小妮兒也沒有事。這兩個可都是張偶的親人啊。張偶也回應道：”帆娃、妮子！妳們在堅持壹下，哥馬上想辦法讓妳們出來！“
　　其實張偶心裏面也不知道該怎麽樣把張帆就出來，挖山體吧，是愚公移山。可是張帆他們是怎麽樣爬到上面的？應該是有辦法的。
　　中午張偶把司機請到附近的壹個小飯店吃飯。司機們看著張偶今天高興，嚷嚷著張偶要吃壹頓好的。張偶笑道：”當然！當然要吃好的慶祝慶祝！“
　　說著點了七八個菜，要了十瓶啤酒，五六個人坐在那兒吃了起來。
　　這些司機們都是下苦力的人，別人給他們壹點點兒好處都是感恩戴德的。張偶是極會做人的，這兩天小恩小惠的沒少給這些人。壹盒煙了，壹瓶啤酒了等等都是經常的事兒。司機們幹活也賣力，到了楊老大跟前也說張偶的好話。所以說張偶是順風順水。——其實張偶的本意是讓他們能好好的幹活，及早的挖出張帆的屍體。
　　喝酒的時候張偶有點兒小醉。因為張帆和張偶的兄弟之情甚好，若是沒有了這個弟弟張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所以對這個弟弟是極其的照顧。這壹次來救弟弟，是自己壹力主掌的。剛開始張偶以為弟弟被埋在了山中，是非要挖出來的。所以請來了挖掘機來挖。可是這壹會兒弟弟顯然還在活著，再挖就沒有什麽意義了。可是用壹個什麽法兒才能從山體上把弟弟接出來呢？
　　挖掘機司機想了壹下，道：”張頭兒，我說，妳弟弟在裏面可真中啊，什麽工具也木有竟然能爬上來！我想咱們肯定能把妳弟弟弄上來的。“
　　張偶愁眉苦臉的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由於離得太遠，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聽到的都是模模糊糊的，——要不然，問壹問他們用什麽方法，咱們也用什麽方法不就好了？“
　　挖掘機司機壹笑，道：”其實我想他們也是笨方法，可能也是挖山體，不過他們可能是挖壹個壹個的臺階，就像樓梯壹樣。
　　張偶壹排大腿，道：“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挖樓梯，就挖樓梯！
　　下午幾個司機也沒有閑著，開始了挖樓梯的巨大的工程。張偶的事跡附近的老百姓聽到了，都來幫忙。雖然說人多，但是樓梯只有壹個，幾個人只能輪流著幹，壹天肯定是幹不完的。
　　張帆在裏面也是極其的興奮，對眾人道：”咱們這壹次不用擔心，有救了。哥哥肯定是會來救咱們的。“
　　小妮兒嚷嚷道：”俺張偶哥最偉大了！“
　　李老師笑道：”妮子，又說’俺‘了，應該是’我‘。“
　　小妮兒伸了壹下舌頭，道：”我張偶哥最最偉大，最最重要了！“
　　蘇茹笑道：”那妳張帆哥呢？“
　　小妮子搖搖頭，道：”張帆哥不中！這麽多天了還出不去，讓小妮兒受苦。“
　　張帆笑著道：”看看看看，妮子還埋怨我了，不說得病我照顧妳了。“
　　妮子壹撅嘴，道：”我要是生病了我張偶哥比妳照顧的還好呢，妳呀，老是要我喝苦藥水。“——大黃是壹種極苦的藥材。
　　李老師開玩笑的道：”妳這麽喜歡張偶哥，長大了嫁給張偶哥好不好？“
　　小妮子順口道：”當然好了！“
　　可是壹想又沮喪的道：”不中。“
　　張帆看著小妮兒可愛的樣子，道：”是不是忽然覺得帆哥好了，不嫁給張偶哥，要嫁給帆哥了？“
　　小妮對這張帆道：”妳別美了！張偶哥有媳婦兒了，我咋嫁給他啊？“
　　聽了小妮兒的話眾人哈哈大笑。不過心情都是很高興的。畢竟已經找到了出路，死亡的陰影已經是煙消雲散。不過眾人還真是舍不得這個地方，這個讓眾人壹生都忘不了的地方。這兒的壹草壹木，以及那個鋁鍋，還有柴草，以及蘇茹編的那些草墊兒，都是多麽的親切啊！很快，很快眾人都要離開這個地方了！離開這個讓妳個人充滿了愛，充滿了團結的地方，壹生的回憶，由此開始！
　　張帆心中有點兒激動，不是激動，是很激動。
　　第六卷迷情 第86節土飯館
　　其余的事情就很好辦了。張帆和宋老師壹行終於走出了峽谷。張帆的母親天喜看著堅強的兒子，眼淚是順著就流了下來。張帆也是激動地差點掉淚。學校並沒有立即恢復張帆的課，而是給他們放了兩天的假，讓張帆他們回家好好的和家人團聚壹下。
　　采石場得知張帆們得救，並沒有要回賠償張帆家的錢，因為人已經得救了，那麽采石場就省去了許多官司。四十萬對於采石場並不算什麽，所以也就沒有再追究。
　　采石場的老板是壹個極有眼光的人，他得知張偶在救弟弟的同時，又利用資源大賺壹筆，就覺得張偶這個人挺有前途的，就決定把張偶納入自己的旗下公司。可是張偶婉言拒絕，因為他覺得這樣做的話對不住楊老大。采石場的老板也是極其大度的，就道等著張偶的回信。不過最後還是和張偶達成了壹系列的協議，就是說這個石料廠的壹部分石料包給張偶，以極低的價格賣給張偶——出售完付賬——這樣張偶就能從中賺入差額收入。張偶感激不盡。楊老大也從中受益不淺。
　　張帆回家後在家並沒有呆夠壹天，而是回家換洗換洗了衣服就去找史楠楠去了。史楠楠是X市Y高的，是以哥普通高中，而張帆所在的學校是重點高中。坐上去Y高的車，壹路顛簸不平，快到Y高的時候，張帆的心已經是提到了嗓子眼上，真的想馬上見到史楠楠，這個自己很愛，但是卻不知道是否愛自己的人。
　　車子到了，y高的校園很大。因為地處郊區，土地很不值錢，所以校園是很大的。張帆對這個校園不是很熟悉，因為沒有來過幾回。可是張帆對y高的學生是極其了解的，壹個個的渣子學生，凡是沒有考上好高中的垃圾生，都跑到這個學校來了。張帆在這個學校有幾個同學，都是和張帆關系挺好的。同學阿仁就是壹個。
　　進了學校以後張帆並沒有找到史楠楠，而是先找到了阿仁。阿仁看見張帆，先是壹呆，然後飛奔過來，壹把抱住張帆，道：”老張！我可見到妳了！在X中過的怎麽樣？“
　　張帆笑著道：”阿仁，說說，說說咱們多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我可想死妳了！“
　　阿仁看了看表，道：”張帆，還有壹節課，不上了，咱們出去玩兒去。“
　　張帆趕忙道：”這可不中，阿仁，上課要緊。“
　　阿仁笑道：”張帆，妳還真以為阿仁在這兒上學啊？阿仁在這兒混呢！混時間，隆個子，到時候拿壹個畢業證，在外面打個工，啥都有了。“
　　張帆嚴肅的道：”阿仁，妳這可不中啊！咱來學校，就是來學習的，妳要是這樣，我寧願走，不見妳，也不耽誤妳學習。“
　　阿仁壞笑壹下，道：”走啊？妳往哪兒去啊？這壹會兒已經沒有回去的車了。“
　　張帆沒法，只好道：”那妳這樣出去玩，不害怕妳班主任整妳？“
　　阿仁笑道：”我班主任還整我啥啊，我們不整他就是好的。“
　　張帆驚訝的道：”妳們整他？“
　　阿仁道：”是啊！我們在班裏面經常的惹是生非，班主任巴不得我們出去呢。“
　　張帆道：”那妳們班裏面少了壹個人，班主任也不說？“
　　阿仁道：”這是個啥學校啊？妳心裏面肯定不知道。學生都頑劣的很，班主任也是管著我們不打架不出事兒就可以了，還說什麽學習？壹年考不上壹個本科，來都是混畢業證的。學校很清楚，所以也就相安無事。不信妳現在到班裏面看看，壹個半七八十個人有二十多個都不在，班主任就裝著不知道。嘿嘿，準是個個都在外面鬼混。“
　　張帆伸了壹下舌頭，道：”人各有誌。“
　　阿仁帶著張帆在校園內轉了壹圈。張帆對這個校園也不是很熟悉，所以經常是轉了這兒轉了那兒就找不到路了。阿仁倒是很熱心。到了學校小樹林的時候，阿仁看到了驚呆的壹幕。這裏的男學生和女學生可真是膽大，在樹林裏面沒有什麽屏障就敢拉拉扯扯。有時甚至還抱在壹起。
　　張帆實在是不敢想象。因為在他們學校男生女生就是偶爾碰到了壹塊兒去吃個飯，學校也是要拉去談心的。
　　阿仁看著張帆，笑道：”長見識了吧？“
　　張帆伸伸舌頭，道：”嗯，可真是長了見識，怪不得妳們這兒的學生都考不上大學呢，原來整天幹這個。“
　　說完張帆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阿仁。阿仁趕忙笑道：”咋了？我臉上有金子？“
　　然後突然明白，連連擺手道：”張帆，妳可不要想，我阿仁可絕對不是那種人。“
　　張帆笑道：”我就知道，阿仁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啊。“
　　阿仁怪怪的壹笑，道：”我可不想偷吃禁果，我要把我的第壹夜留給我媳婦兒呢。“
　　張帆笑道：”妳還第壹夜呢，妳的第壹夜早給妳的手了。“
　　阿仁大張帆道：”妳這個家夥，這麽惡心的事兒，除非妳自己做過，才能想得出來。“
　　張帆笑道：”看看看看，心裏面有鬼了吧？“
　　兩個好朋友見面格外的親切。到了晚上阿仁帶著張帆在附近的小飯店裏面吃飯。晚自習阿仁是照樣不上的，這就是阿仁的風格。
　　外面的飯店很小，可是很實惠，看起來也很幹凈。阿仁對這個飯店很熟，就叫道：”老板，兩大份熗鍋面，壹份涼菜，兩瓶啤酒。“
　　張帆忙道：”阿仁，不要這麽破費。“
　　阿仁笑道：”好不容易見壹面，不好好聚壹聚能行嗎？“
　　張帆道：”看花這麽多的錢。——家裏掙個錢都挺不容易的。“
　　阿仁道：”嗯，可是該消費的時候還是要消費——父母的錢不就是讓咱們來花的嗎？要不然還掙那個錢幹什麽啊？妳想是不是啊？平時謹慎點兒就行了。“
　　張帆不好掃阿仁的興。
　　飯店是壹個極其簡陋但是溫馨的飯店。夥房就在門口，是壹個大鍋。裏面是什麽飯都做。張帆對飯食也不挑剔。
　　先是涼菜和啤酒，兩個人也沒有用杯子，直接的用牙壹咬，就咬開了。兩個人就著瓶子喝起來。阿仁對張帆的學習是十分的佩服，兩個人從小也是好朋友，所以聊起來是相當的投機，兩個人天南海北的聊著，兩瓶啤酒下肚，已經是暈暈乎乎的了。張帆幾乎沒有接觸過酒，所以喝了壹點點兒就醉了。阿仁倒是沒有事兒。
　　不壹會兒面條上來了，熱騰騰的兩大碗。張帆就著面條把剩余的酒喝了。由於有面條墊肚子，張帆逐漸的清醒了壹些。張帆知道此次來的主要目的不是喝酒，於是便對阿仁道：”阿仁，史楠楠最近還好吧？“
　　阿仁呆了壹下，閃爍其詞的道：”史楠楠？我最近沒有見她啊。我們不在壹個班級，對她的情況不太了解。“
　　說完了阿仁又加了壹句，道：”其實妳這麽好的條件，又何必苦苦的追史楠楠呢？相貌又壹般，人品也不知道怎麽樣。“
　　張帆笑著打了阿仁壹拳，道：”妳這個家夥，可不準胡的說朋友的媳婦兒啊！“
　　阿仁笑道：”哈哈，妳啊，就是沒眼光，咱們的哥們都這樣說。學習這麽好，找的個媳婦兒卻是這麽差。——我都替妳臉紅紅的。“
　　張帆笑道：”我可不像妳，仗著個英俊的臉蛋兒來回泡妞。我可是純情的那壹種。“
　　阿仁壞壞的壹笑，道：”嗯嗯，純情的那壹種，簡稱純種。“
　　張帆又擂了阿仁壹拳，道：”妳啊！就會貧嘴，再貧，我可不和妳玩了。“
　　阿仁成功的轉移了話題，道：”張帆，妳看這飯還能吃吧？“
　　小飯店裏的飯味兒比餐廳裏的飯好多了，畢竟是小鍋飯，不是大鍋飯。張帆笑了壹下道：”很好吃，我就愛吃熗鍋面，可是家裏不會做。“
　　阿仁舔了壹下筷子，道：”不是家裏面不會做，而是咱家裏面沒有原料。有原料誰不會做啊？都會做的。“
　　張帆道：”也是。“
　　不壹會兒碗裏的面都吃完了，就剩下湯了。兩個人都”哧溜哧溜“的喝著。
　　喝了壹會兒，張帆忽然停住，死死的看著碗裏。阿仁忙道：”怎麽了，張帆？“
　　張帆又看了壹會兒，把碗放下，用筷子挑了壹下，挑出了壹只蒼蠅！把兩個人惡心壞了。張帆倒無所謂的道：”算了，已經吃完了，也吃飽了。“
　　阿仁主人似的道：”這怎麽能行？以前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都是老板重新做的。“
　　說著沖著老板叫道：”老板過來！“
　　這個老板是極會做生意的，忙過來，道：”怎麽了？“
　　阿仁不說話，把碗往老板面前壹推，道：”妳看看。“
　　老板壹看，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按說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沒有蒼蠅了，可是夥房暖和，蒼蠅都躲進那裏面去了，妳多多包涵啊。“
　　阿仁沒有說什麽，老板沖著裏面叫道：”再給這兩位同學做壹大碗熗鍋面！“
　　第六卷迷情 第87節骯臟的學校
　　張帆笑道：”這壹下可夠咱倆吃的了。“
　　阿仁道：”呵呵，這老板是極和氣的，所以這個店的生意很好。“
　　不壹會兒這壹碗面也做好了，兩個人分食了。看來阿仁是經常在這個飯店吃飯的，老板又送了壹瓶啤酒表示歉意。
　　到了晚自習的時間，張帆問阿仁還去不去上晚自習。阿仁說不用，咱們去操場看看吧。X中的操場很大，因為地處偏僻，地也不值錢，政府劃給X中的地方很大。這個高中的操場比張帆所在的高中面積大得多。張帆經常覺得在自己的學校玩的不過癮。
　　阿仁要張帆去操場，張帆卻笑道：”阿仁，妳該幫我找找史楠楠的，我來可不是為了陪妳啊！“
　　阿仁臉色微微的壹變，不過天比較黑，張帆是看不出來的。阿仁聽了張帆的話，趕忙道：”妳這個小子，見色忘友，人都說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妳啊！“
　　張帆笑道：”看妳說的，咱倆是兄弟，可是妳總不想妳的兄弟赤身的沒有衣服吧？“
　　阿仁壞笑道：”張帆，我還真說不過妳！好，我去找找她。“
　　史楠楠雖說是張帆的女朋友，但是張帆還真是不知道史楠楠在哪個班。因為X高中雖說是壹個普通高中，但是人也是極多，班級也是極多的。全校總共有三十多個班，要是沒有阿仁帶路，還真是找不到。
　　到了高三(12)班，阿仁叫出了壹個學生，問道：”史楠楠在班裏嗎？“
　　這個學生對阿仁顯然不是很熟，但是壹個學校的，面還是熟的，就道：”史楠楠不在啊，好像剛才和那個武奎出去了。“
　　阿仁道：”哦，知道了。“
　　這個學生想進班，張帆突然問道：”那她下午在班裏嗎？“
　　這個學生道：”下午也沒有。因為學校要舉行冬季越野，我們班的武奎是壹個主要的選手，所以她去幫著武奎訓練去了。“
　　張帆不經意的問道：”武奎是誰？“
　　這個學生道：”武奎是種子選手，班幹部都去幫著他呢！要是得了第壹名，老班要請客的。“
　　張帆不再問了。
　　阿仁和張帆壹塊兒來到操場上，張帆直搖頭。阿仁道：”怎麽了？搖什麽頭啊？“
　　張帆笑道：”這哪兒還是個學校啊！“
　　阿仁問道：”怎麽這麽說啊？“
　　張帆道：”剛才我跟著妳看了壹圈兒，妳看看這學生，都上課了，哪壹個在學習？都是在說笑，還有的拿著個籃球乒乓球在班裏面拍，唉，史楠楠在這個學校，怎麽能考上大學？“
　　阿仁笑道：”妳這是在說我呢！不過我倒是習慣了，妳要是不說，我還認為高中就是這個樣子呢。“
　　張帆道：”高中怎麽會是這個樣兒呢？高中是壹個學習的場所，在我們學校，都是下課了也不想出去，還想在班裏面學壹會兒呢。每個人都是比著學的。“
　　阿仁道：”嗯，這我相信，因為妳們那個學校的學生都是農村來的，都比較踏實，考學是唯壹的出路。可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要麽家裏面都很有錢，要麽都很有勢力，都不為以後的生活擔心的。哪像咱們啊？可是苦了那些農村來的學生，家裏面本來是想讓他們好好的學習的，來考個大學，找壹個出路。可是他們來了以後剛開始還行，到了現在可是啥事兒也不幹了——被這個大染缸染黑了。“
　　張帆笑道：”都說是物質決定意識，我看還真是物質決定意識。周圍的環境不好，妳意誌再好也是終有壹天被改變的。——妳改變不了環境，只有被環境改變。“
　　阿仁笑道：”不愧是個好學生，說著說著就說到書本上去了。“
　　天昏昏的，雖然說是已經黑了，但是教學樓的燈光讓操場裏面還是比較亮的。操場裏面的學生都是三三兩兩的成群。張帆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這些學生們還是在壹起瞎晃悠，不用說，都是逃課的。應該說這些學生們也肯定挺痛苦的，來學校是為了學習，可是什麽也不會，可真是痛苦至極啊！
　　更令張帆驚訝的是很多學生都是壹對壹對的。男男女女都是公開的勾肩搭背。這在張帆的學校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可是阿仁好像是習以為常。真是久居鮑魚之肆，不知什麽是臭了。張帆跟著阿仁逛了壹會兒，道：”阿仁，有點兒累了，回去休息吧。“
　　阿仁笑道：”這壹會兒還早著呢，咱們回去那麽早幹什麽啊？“
　　張帆道：”那也沒什麽事兒啊！咱們就這麽瞎逛著？多浪費時間啊！“
　　阿仁嘆口氣道：”張帆啊，妳說吧，沒有見妳的時候總想著早見到妳，咱倆好像能聊個三天三夜都聊不完的。可是壹見到妳真的聊了那麽壹會兒，還真是什麽都聊完了，好像又沒有什麽聊的了。“
　　張帆也感嘆道：”是啊是啊！真是’相對兩無言了‘。“
　　阿仁推了張帆壹下，笑道：”知道妳文化高，就不要轉文了。——對了張帆，聽說妳被困在山溝裏面，怎麽回事兒？那壹段時間我去妳家找妳玩兒——放假的時候——妳家裏人說妳死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張帆笑著把經歷說了壹遍。說到逮兔子，阿仁是極其興奮的，道：”還說呢！早知道我要和妳壹塊兒困在裏面了，真是好玩！逮兔子，可是我的長項啊！“
　　張帆笑道：”妳啊，就知道說說，真的要妳到了那樣的環境，妳是苦也哭不出來的。“
　　然後聽到和狼的決鬥，阿仁的手都癢癢了。可惜那樣的時光已經是壹去不復返了。阿仁道：”張帆，啥時候放假，咱壹塊兒去，壹塊兒打狼去！“
　　張帆笑道：”我可不願意去，要去妳自己去。那個鬼地方我是壹天也不願意待下去了，是見也不想見的。“
　　阿仁撇撇嘴，道：”妳就嘴上說的美，沒過幾天，妳肯定會向往那刺激的生活的。“
　　張帆道：”中，哪壹天我突發奇想想去了，肯定和妳壹塊兒去。“
　　阿仁甚至現在就想請假去，可是他知道張帆是要學習的，肯定不願意和他壹塊兒去而耽誤學習的。而壹個人去又沒有多大的意思，所以阿仁就相約春節的時候去。
　　說完了這些，阿仁神秘的對張帆道：”張帆，我帶妳到壹個地方長長見識。“
　　張帆疑惑的道：”什麽地方啊？“
　　阿仁神秘的笑道：”去了妳就知道了。“
　　說著拉著張帆，到了學校內部的壹個小餐廳。
　　阿仁好像對學校的餐廳了什麽的都很熟。穿過操場的另壹端，就是壹個小餐廳。這個餐廳的表面上就是壹個很小的夥房，很多學生都在那兒吃飯，可是裏面還有壹個的單間，好像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張帆到了裏面，老板馬上說：”今兒個吃什麽飯啊？“
　　阿仁接上口，道：”我們已經吃過了。“
　　說這話的時候老板好像並沒有不高興，就道：”那坐坐吧。“
　　阿仁把兩塊錢遞給老板，道：”老板，整個單間，看看片子。“
　　張帆驚訝的道：”看什麽片子？“
　　阿仁道：”等壹會兒妳就知道了。“
　　老板很熟練的把阿仁他們兩個讓進屋裏面。
　　屋裏面是壹個VCD，壹臺電視。老板進屋來給阿仁壹個影碟，就出去了，順手關上了門。阿仁熟練的把VCD打開，把影碟放了進去。
　　張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玩意兒的，在家裏面電視都很少看，誰看這個啊？
　　很快畫面出來了。這個畫面讓張帆嚇了壹跳！因為是淫穢的東西！張帆”忽“的壹下子站起來，啪的壹聲把電視關了，道：”阿仁，妳這是做什麽？我拿妳當朋友，妳就這樣毒害我？“
　　阿仁連忙陪著笑，道：”張帆，我……“
　　其實張帆的語氣是很難聽的，可是阿仁卻並沒有惱怒的意思。阿仁在這個學校也是壹個小混混，可是他對張帆是言聽計從，很是佩服的。因為張帆在初中的時候很是照顧他，他考上高中，還是靠抄張帆的卷子才考上的。所以他對張帆是很那個什麽，從另壹個層面來講，就是尊敬畏懼的那種感覺。
　　張帆道：”阿仁，要是哦那我當朋友，咱就走。“
　　阿仁還想解釋，張帆聽也沒有聽，就走了。
　　阿仁討了個沒趣，就和張帆壹塊兒出來了。阿仁的心裏面其實很不是滋味兒，因為自己畢竟是想把最好的東西讓張帆看的。可是他太不了解張帆了。兩個人所處的環境是不壹樣的。壹個是努力學習考上大學的環境，凡事都是以學習為重，以考上大學為第壹要務的；壹個是處於這種荒唐的環境，學生都是氣死老師的那壹種，兩個人，兩個環境，能壹樣嗎？所以兩個人之間出現了天差地別的差距，是很容易理解的。
　　兩個人從單間出來，這個時侯從另外壹個單間裏面出來了壹對男女。由於燈光昏暗，張帆沒有看清楚，可是張帆覺得背影和側面很像史楠楠！
　　第六卷迷情 第88節瘋狂的高中教室裏
　　張帆心裏面”咯噔“壹下，不會真的是史楠楠吧？因為從背影看這個女學生和這個男生的動作很親密，聯系到剛才阿仁讓自己看錄像，張帆更是難受。想到這兒，張帆大喊道：”史楠楠！“
　　可是這個女的沒有應聲兒。
　　阿仁忙道：”張帆，妳認錯人了吧？“
　　張帆揉揉眼，那兩個人早已經是過去了。張帆發了壹會兒呆，道：”阿仁，妳看我還真是迷糊了。“
　　阿仁笑道：”妳太想史楠楠了。其實史楠楠不值得妳這麽留戀的。“
　　阿仁的話裏有話，可是張帆壹直沈浸於能馬上見到史楠楠的喜悅之中，根本沒有聽出來。到了晚上，阿仁和張帆住到了壹塊兒。因為是冬天，而阿仁只有壹條被子，所以阿仁晚上是忙來忙去，終於問別人又借了壹條被子，二人才暖暖和和的睡了。Y高的宿舍和X高大不壹樣。因為張帆的宿舍是八個人或者七個人住壹間的，而阿仁的宿舍是二十多個人住壹間，是大宿舍。大宿舍難免是晚上吵吵嚷嚷的。
　　這樣的宿舍，妳壹句我壹句，學生們壹般是晚上十二點還睡不穩。不過阿仁倒是不在意，因為他本來晚上都睡不著，還有就是他自己也是參與說話的那壹份子。
　　張帆和阿仁很多話，都是鉆到被窩裏面說的。兩個人也是小聲的說到淩晨，實在是太瞌睡了，就忍不住睡了。這兩天張帆的身心是最放松的。因為自己從山谷中出來之後就沒有上課，不用想那些學習上的煩心事兒。壹個高中生，其實他最願意做的就是學校能放給他們兩天假，然後他們可以什麽事兒都不做，就睡覺。高中生的睡眠嚴重不足，學習也累，所以高中階段最能鍛煉人，也最能淘汰人。幾年來張帆壹直是緊緊張張的學習，現在好了，可以抽出壹天兩天的時間休息，可以和好朋友見面聊天，也算是極度放松。那麽沒有立馬見到史楠楠這樣的遺憾，都被這些喜悅沖淡了。其實張帆還真的是享受這種沒有見到史楠楠前的喜悅。就像自己在峽谷裏面壹樣，當階梯做到最後壹個臺階時，自己反而不想讓做了，因為他想體驗勝利前的喜悅。
　　到了第二天，阿仁早早的起來，給張帆打好了飯，兩個人在宿舍裏面簡單的吃了。阿仁照例是不去上課，陪張帆。張帆十分感激阿仁的照顧，因為在初中的時候自己就是讓阿仁抄了幾次作業和考試卷子，阿仁就對自己感恩戴德，說明阿仁還真是壹個感恩圖報的人。吃完了早飯，阿仁知道張帆愛打乒乓球，就拉著張帆去打乒乓球。打球強阿仁和張帆照例去了史楠楠的班級找史楠楠，可是史楠楠仍然沒有來上課。阿仁安慰張帆，說是沒有上課很正常，這裏的學生都是這樣，妳別說是壹天兩天了，就是壹個學期不上課只要妳交了學費，沒人管妳的。張帆心裏不舒服的笑了壹笑。
　　後來又問了她們壹個宿舍的女孩兒，問史楠楠昨晚上回去沒有。這個女孩說史楠楠昨兒個晚上倒是回去了，不過隔三差五的不在宿舍過夜。今兒個早上大清早的就走了，沒有見到她的下落。張帆又問知不知道她幹什麽去了，這個女孩兒說好像是幫助武奎訓練去了。
　　沒等這個女孩再往下說，阿仁就急呼呼的拉著張帆打乒乓球去了。張帆本想問問是史楠楠在哪兒訓練，可是心裏面壹股高傲的情節讓張帆沒法出口問，因為自己若是真的問了的話，那麽阿仁會認為自己吃醋的。——算了，再說吧！
　　來到了操場上，張帆和阿仁壹塊兒打起了乒乓球。阿仁的乒乓球水平和張帆差不多，都是能打那壹種。不過阿仁會炫，張帆卻不會炫。可是阿仁還是不是張帆的對手，因為張帆會扇，而且張帆的球速很快，阿仁的壹個球過來，稍微的高壹點兒或者稍微的低壹點兒都是不行的，因為阿仁會立馬的回過去，扇過去，這樣壹來，阿仁就接不住了。兩個人打了壹個多小時，阿仁累了，兩個人就坐那兒歇了壹會兒。阿仁笑道：”張帆，妳可真行啊！我的球技在學校可是數得著的，可是還是打不過妳——妳不管三七二十壹，是球就扇，真是讓我應接不暇啊。“
　　張帆笑笑道：”妳本來就打不過我的，很正常啊！“
　　歇了壹會兒竟然涼了起來，因為兩個人都是壹身的汗，壹歇那些汗水就凝結在了壹塊兒。所以兩個人都感到很涼。於是二人回到宿舍，換了衣服——張帆換了阿仁的壹個球衣，這才暖和起來。兩個人呢感嘆冬天還真是不能過量的運動。
　　由於沒事兒幹，張帆就提議到阿仁的班上聽課。阿仁高興的道：”好好，張帆，看看我們這兒的老師是怎麽教課的。最重要的是開開眼，看看普通高中生的課堂，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課堂。“
　　張帆笑道：”我上了十幾年的學了，能不知道課堂是個什麽樣兒？“
　　張帆笑道：”妳啊，老土了吧？妳壹直上的是重點高中，妳接觸的都是好學生，可是我們學校的這樣的課堂，妳是肯定沒有見過的。“
　　張帆二人來到了教學樓前，剛好的下課，兩個人就進去坐下了。班裏面哄哄的。張帆壹進來就對這裏的學生沒有什麽好感。因為在X高，下課的時候班裏面也是安靜的，想去廁所的就安安生生老老實實的去廁所，絲毫不影響在班裏學生的學習。可是這兒壹到下課就鬧翻了天，根本是學不成的。張帆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兒的學生到底是壹個什麽樣的心態，就進教室了。
　　教室裏面的空位極多，所以根本不用和別人借座位就行。張帆和阿仁坐在了壹塊兒。馬上上課鈴響了，老師早已經是在講臺上等著了，可是學生們卻還是唧唧咋咋的，還有很多學生上課鈴已經響了，還在外面逛遊。上課四五分鐘了教室裏面才坐滿了人，老師開始講課。那老師是壹個老頭兒，據說是學校請的特級教師，講的是生物課。
　　張帆仔細的聽了壹下，講的是有板有眼，確實不錯。心想這壹幫學生算是把老師給糟蹋了。老師講這麽好，可沒有壹個學生聽，要是這老師到X高來，那X高的學生的成績不知要提高多少呢。這樣想著，阿仁卻突然碰了壹下張帆。
　　阿仁向張帆使了個眼色，張帆順著阿仁的眼光看去，原來鄰座的壹個男生和壹個女生在下面搞小動作。
　　這個男生把手放在了這個女生的腿上。這個女生把男生的手又推過去，可是沒過多大壹會兒這個男生又把手放了上去。張帆想這樣的高中也太瘋狂了吧？真是的，現在的這高中生，還真是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讓人心寒！這還是新時代的高中生嗎？這樣幾次下來這個女生好像是適應了這樣的動作，只是厭惡的看了看這個男生幾眼，就沒有什麽反應了。這個男生還是有羞恥心的，就停了手，可是過了壹會兒這男生的手又開始動了起來，竟然不顧左右的人，慢慢的向上移動。這個女生面露怒色，男生稍微收斂了壹些。可是沒有過多大壹會兒，這個男生又忍不住了，把手慢慢的往上移。可能是這個女生已經無奈了，想反正就這個樣子了，就不再反抗。
　　這個女生面色難看的爬在桌子上，趴在桌子上小聲的和這個男生說著話，好像是在警告這個男生不要來。可是這個男生顯然是壹個地痞流氓，怎麽會聽女聲所說？女生的無聲或者是小聲的反抗，更進壹步加劇了男生的欲望，這個男生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顧壹切的動作下去，加大了幅度。好不容易這個男生的手終於是滑動到了關鍵部位，這個女生也感覺到了，就把腿猛地壹夾，低聲對男生道：”死人，這是在上課！“
　　男生並沒有理會這個女生，只是為所欲為。女生的膽小再加上新奇，就放人這個男生的動作，男生看時機已成熟，就放肆的去吻這個女生。阿仁碰了碰張帆，低聲對張帆道：”怎麽樣，開眼了吧？“
　　張帆也小聲道：”這哪裏是教教室啊！簡直是妓院。“
　　阿仁笑道：”這就是我們的學校。妳想想，我在這個環境中還能學習下去嗎？“
　　張帆道：”其實妳可以潔身自好的。“
　　阿仁笑道：”潔身自好？說的容易，做起來還真是難了！大聖人才會這麽做呢！——不，大聖人可能也做不到。孟子說：食色性也！可見大聖人也是要色的。“
　　張帆笑道：”妳這就簡直是歪理邪說！大聖人才不像妳說的那樣呢！“
　　阿仁笑道：”我知道我說不過妳，不過妳的理論我也是不會聽的，因為我們不是同壹路的人。“
　　阿仁攤攤手，表示無話可說。正要冷場，阿仁卻突然話鋒壹轉，道：”這兩位以前都是小動作，我們以前經常看的。這兩個其實我們很多人都看不慣，妳要弄到樹林裏弄去，在這兒眼氣人。不過今天妳正好趕巧了，看到了重頭戲。這個比看那個什麽還刺激呢。“
　　張帆惱道：”別跟我提兒的事，我跟妳急！妳都把我帶壞了！“
　　第六卷迷情 第89節老頭兒和女學生
　　張帆剛想再說話，阿仁突然碰了碰他，張帆側目壹看，這個時侯兩個人已經是滾在了地上！真是不可思議，這可是在上課啊！兩個人竟然在堂堂的課堂上幹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在張帆所在的學校是想也不敢想的，可是這兩個學生竟然這樣的弄了起來，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啊！可以想象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破學校啊？這還是那個教書育人的殿堂嗎？絕對不是了，這裏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人間地獄，變成了人間的伊甸園！只見那男學生是手口共用，根本不顧及身邊的學生的反應。不過還好的是在最後壹排，要是在前面坐就有好戲看了！兩個人滾在地上，其余的學生好像是習以為常，眼睛連斜也不斜壹下。兩個人就這麽弄著，這個男學生的手還在女學生的褲子裏面，她好像有點兒受不了了，嘴裏嘟囔著讓這個男生把手拿開。
　　這個時侯在講課的老先生好像發現了點什麽，不過他的眼睛好像有壹點兒花，就帶上眼睛看個究竟，看清楚了以後，大怒，走下講臺，走到這兩個不知廉恥的學生面前，道：”妳們在幹什麽！“
　　這個男學生好像還有壹點兒怕，不說話，女學生卻是不慌不忙的提起衣服，站起來道：”妳都這麽大歲數了，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麽？“
　　班裏的學生哄堂大笑。老先生臉上掛不住，怒氣重重的道：”妳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做這樣的事兒，真是不要臉！“
　　女學生輕蔑的壹笑道：”虧妳還是教生物的，要是沒有這不要臉的事兒，妳從哪兒來啊？“
　　班裏面又是壹陣哄笑。
　　這個老師氣的無法忍受，把書壹摔，含著眼淚走了。
　　張帆趕緊走出這令人窒息的教室。阿仁笑著對張帆道：”可是開了眼了吧？“
　　張帆心裏面壹陣難受，這真是教育的悲哀。可是不禁想到史楠楠也是在這個環境中的，以及史楠楠對自己的這壹段時間的冷淡，張帆心裏面壹緊。張帆轉過身來對阿仁道：”阿仁，我要見史楠楠，現在！“
　　阿仁吾吾的道：”據我所知，現在妳是肯定見不到史楠楠的。“
　　張帆道：”為什麽？“
　　阿仁拍了壹下張帆的肩膀道：”好兄弟，妳的觀點還是農村人的思想啊！“
　　張帆驚訝的看著阿仁道：”農村人的思想？“
　　阿仁嘆了口氣，道：”張帆，妳說，學習好能代表壹切嗎？“
　　張帆搖搖頭，道：”我早就說過，學習好不能代表壹切。“
　　阿仁笑了壹下道：”妳嘴上這麽說，可是妳心裏面不是這麽想的。“
　　張帆心裏面也是挺佩服阿仁的，其實自己總以為自己學習好，所以骨子裏面有那麽壹種高傲的思想，看著這些普通高中的學生就有點兒看不慣的感覺。
　　張帆不知道阿仁為什麽突然問這樣的話，就保持沈默，等待著阿仁的言論。
　　阿仁道：”張帆，現在的這個社會，已經不是重點高中的學校裏那樣的社會了。或者說是同為高中，可是兩個高中的環境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環境。在妳們高中裏面，他更像壹個高中，真正的維考學或者說是為考大學而設立的。也就是為咱們——當然我就沒有希望了——這些學生所設立的高中，為咱們鯉魚躍龍門而設立的高中。那裏面的學生都很苦，知道上不了大學就要受壹輩子苦，所以都拼命的學習，學習氣氛很濃。
　　“可是這所高中呢？這所高中從根子上說它就不是壹所高中，是壹所伊甸園，或者說這所高中更社會壹點兒。”
　　張帆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言論，驚訝的道：“更社會壹些？”
　　阿仁慘然壹笑，道：“對，更社會壹些。這裏的學生都是或者是家裏面有錢的子弟，到這兒就是玩兒的，沒有什麽。所以學習氣氛不濃甚至沒有都是很正常的。因為在這兒誰學習誰就是傻帽，誰學習誰就是跟大夥兒對著幹，會受到大夥兒的排擠和嘲笑的。——這就害了我們這些農村來的學生了！
　　”就拿我來說，剛剛來的時候確實是想努力的學習，確實是想幹壹番實，把自己的學習成績提上去，考上大學，對得起父母。可是現在，中嗎？不中！實實在在的不中！自己根本是考不上大學的！剛開始我的學習也很好，可是沒人跟我玩，人們都故裏我。當然這些都是小事兒，可是是壹個人都會被誘惑的。
　　“張帆，有很多話我不想說，其實我也很痛苦。”
　　說著，阿仁的眼睛紅紅的。其實張帆還沒有見過阿仁哭呢，這壹次算是第壹次。他不知道阿仁還有這麽細膩的心思。張帆就道：“阿仁，我們是好朋友，妳說吧。”
　　阿仁淒然壹笑，道：“其實我剛過來的時候也是談過戀愛的。後來分手了。女的是壹個當官的人的女兒，父母親都在政府工作。剛開始我並不知道這些，後來我們沒幾天就做那個事兒了。當然是那個女的主動獻身的。後來我才知道這女的是玩弄我，因為沒幾天我們都分手了。據我後來所知，這女的後來和班裏面幾乎所有的男的都上過床。
　　”張帆，其實我們農村的孩子，在這個學校都是玩弄的對象，要麽被男人玩，要麽被女人玩。“
　　張帆很是驚訝。其實張帆已經從阿仁的言語中聽出了壹些什麽。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史楠楠，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壹個史楠楠了。環境改變人，造化弄人，這是個現實，也是個事實，有些時候，即使妳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也要接受的。
　　阿仁接著道：”其實不論是在學校，還是在社會，都是這個樣子的。落後就要挨打，就要被玩弄。那些當妓女的要不想當妓女，可是她們沒有別的能力，就只有幹這個了。所以我們不要痛恨妓女，也不應該痛恨那些賣淫的團體，要痛恨的，只有痛恨那些的人，因為或許就是他們的公款吃喝，公款，才讓這些可憐的女人們失業的。“
　　張帆默默的聽著。
　　天氣很晴朗，可是在張帆眼睛裏面，壹切好像都是昏暗的。張帆看著天，想著史楠楠。阿仁遞過來壹煙，張帆接過。這是張帆第壹次抽煙，或許不是最後壹次。——女人在受傷的時候總愛用男人來安慰，但是男人受傷的時候只有用煙來安慰自己。
　　張帆點上了煙，吸了壹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阿仁拍著張帆的背，道：”張帆，看來妳還是真的第壹次抽煙。“
　　張帆沒有表情的笑了壹下，繼續抽著煙。
　　抽了壹會兒，張帆道：”阿仁，我今天下午回學校，回八中。“
　　阿仁驚訝的道：”怎麽，不看史楠楠了？“
　　張帆道：”阿仁，我不是傻瓜。妳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了，我還有什麽不知道的？——這兩天妳肯定知道史楠楠在什麽地方，只是不想告訴我而已。但是我還是要謝謝妳。“
　　阿仁面無表情。
　　吃過中午飯，阿仁送張帆到車站。車馬上開過來了，阿仁和張帆互相擁抱。阿仁竟然像小孩子壹樣，哭了。車子停了下來，兩個人又磨蹭了好壹會兒，張帆剛踏上車，阿仁卻壹把拉下張帆，道：”張帆，妳不能走！“
　　汽車司機看著兩個人耽誤了自己這麽長的時間到最後還是沒有坐上來，惱怒的”呸“了壹口，罵道：”什麽東西，神經病！“
　　罵完之後車”哧溜“壹下開走了。
　　張帆驚訝的道：”妳拉下我幹什麽？“
　　阿仁嚴肅的看著張帆，道：”張帆，妳是懦夫嗎？“
　　張帆平靜的道：”妳怎麽這樣問？“
　　阿仁道：”妳既然不是懦夫，怎麽就不敢面對史楠楠？“
　　張帆還是很平靜，道：”妳說我見到史楠楠該怎麽說？“
　　阿仁壹時語塞，道：”至少，妳可以爭取。“
　　張帆笑笑道：”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我避之唯恐不及，還爭取什麽啊？“
　　阿仁道：”可是妳們已經戀愛了很多年啊！“
　　張帆道：”愛情在壹秒鐘就可以改變的，我有思想準備。“
　　阿仁道：”可是，妳這樣做，不是男人的行為！“
　　張帆看了看天上的浮雲。浮雲慢慢的飄走，雖然說現在還在張帆的視力範圍之內，可是張帆知道，這些浮雲，是早晚要飄走的，早晚要飄出自己的視力範圍的。張帆也知道，自己和史楠楠的事兒還沒有處理完，壹定要有個說法，有個事件，有個結果，這才可以的。要是沒有結果，那麽他和史楠楠的關系，還這麽千絲萬縷的聯系著，終究對自己和史楠楠的未來都不好。
　　想到這兒，張帆對阿仁道：”好，我就見見史楠楠。“
　　阿仁狠狠的拍了壹下張帆的肩膀，道：”好兄弟，好樣兒的。“
　　張帆笑道：”這話說的還太早。那咱們找史楠楠去吧？妳知道她在哪兒的。“
　　阿仁道：”我知道，可是這壹會兒還不是時機，到明天吧，明天下午妳看看就知道了。“
　　張帆帶著疑問道：”明天？“
　　阿仁道：”對，明天！因為明天上午我們學校舉行運動會，五千米越野，妳肯定能見到史楠楠，和她’幫助訓練‘的武奎。“
　　張帆點點頭，道：”行，我就再耽擱壹天。“
　　第六卷迷情 第90節史楠楠在幹什麽
　　天黑了，張帆怎麽也睡不著。因為張帆的心裏面是無法平靜的。來到Y高兩天了，還沒有見到史楠楠。可是見到了，又該說什麽呢？
　　張帆壹個人出來走動。
　　校園是黑暗的，因為學生們都已經放了學，該幹什麽都幹什麽去了。獨自在校園裏面，張帆的眼淚壹下子流了出來。男子漢的眼淚，可能都是在無人的時候流下來的吧？女人的眼淚可能都是在男人的面前流下來的吧？
　　女人在男人面前流眼淚，說明這個女人愛他，——至少說明這個女人在面子上像這個男人表達自己的愛意，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男人呢？男人的眼淚是不能輕易流出來的。因為男人的眼淚壹旦流出來，就說明這個男人無能，就說明這個男人不值得依靠。所以男人的眼淚只能在心裏面流淌，只能讓眼淚來治療自己心中的傷疤。
　　可是張帆的眼淚流了出來。
　　張帆是不會當著別人的面流眼淚的，可是張帆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流在了黑夜裏，流在了寒冷的空氣裏，流在了風中，流在了還沒有完全融化的雪地上。風，起了，像刀子壹樣割著張帆的手，張帆的心。可是張帆的身體肌膚是不知道痛的。因為張帆的心裏面在痛。心裏面的痛，要比身體肌膚的痛要深入的多。
　　回想自己和史楠楠的恩愛，那是多麽的浪漫！
　　初中的校園裏面，操場裏面，手拉著手唱歌。史楠楠壹身白衣，像壹只素樸的蝴蝶，在操場裏穿行，圍著自己的身邊轉。那個情景！真是令張帆不堪回首。壹想到這些，張帆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了壹樣。
　　現在的史楠楠，在圍著誰轉呢？他的公主，他的天使，他的蝴蝶，又變成了誰的公主，誰的天使，誰的蝴蝶？
　　張帆的心涼了，像黑夜的冷空氣。張帆深深的吸了壹口涼氣，單薄破舊的衣服，遮擋不住內心的痛苦和寒冷。他想象著史楠楠的手，在牽著武奎的手撒嬌，他想象著，史楠楠像壹只蝴蝶壹樣，圍著武奎撒嬌，他想象著，武奎摟著史楠楠，低下頭輕吻那個曾經只屬於自己的嘴唇……
　　壹切的壹切，都會隨風而去嗎？
　　愛情，都會這樣消逝嗎？
　　愛情，愛情！
　　張帆的心碎了。史楠楠，妳真的變了嗎？妳現在在哪兒啊？妳在武奎的身邊嗎？史楠楠，我的初戀女孩，妳還記得我嗎？我給妳壹星期的兩封信，妳收到了嗎？史楠楠，妳還在愛著我嗎？
　　風回答不了張帆的問題，誰也回答不了，就連史楠楠，她也是回答不了的。愛，在壹秒鐘就可以改變。有愛變成不愛，有不愛變成愛，只需要壹秒鐘的時間，而且還不需要理由。風大了，風起了，雪花沒有了，有的只是路人踐踏過的雪痕，那些骯臟的腳印，都踏在了、印在了雪白的雪的身上。壹股喜悅，完全沒有了。或許，人生就是這樣？人生就是這個無奈的樣子？偶爾的風雪，偶爾的寒冷，偶爾的失利，偶爾的失戀，這些偶爾，加在壹起，能打敗壹個人嗎？能打敗壹個人的意誌嗎？
　　風和雪，人生和人性，會轉變嗎？
　　自己給史楠楠寫了那麽多的信，史楠楠壹封也沒有回，原來就是把愛情轉變成了實踐。唉，順其自然吧。張帆深深的呼出了壹口涼氣。這個校園，這個史楠楠，或許真的不是自己留戀的地方。
　　可是自己，是確實要見壹見史楠楠的，就算是隨便的見壹眼，也可以啊！要當面把話說了，說出來，雙方都清楚了，這段戀愛，就這麽樣結了吧。
　　有了這樣的想法，張帆倒是釋然了，準備會宿舍睡覺。這個時侯卻從對面的墻角閃出了壹個黑影，嚇了張帆壹跳。
　　這個黑影慢慢的移動，張帆心想：這是誰啊，這麽晚了還在外面活動？張帆心中有點兒怵，陌生的環境，總不至於見鬼了吧？
　　張帆走過去壹看，原來是阿仁，阿仁見到張帆，道：”妳幹什麽去了？我到處找，找不到妳。“
　　張帆道：”我壹個人出來散散心。“
　　阿仁道：”天冷，回去吧，別凍著。“
　　張帆點點頭，道：”嗯，好的。“
　　不過突然感到有點兒內急，就對阿仁道：”妳先回去吧，我去個廁所就來。“
　　可是廁所離宿舍還很遠，阿仁就笑道：”去廁所幹啥？就地解決，我們都是這麽幹的。“
　　張帆道：”這不太好吧？“
　　阿仁笑道：”入鄉隨俗，別啰嗦，來，我陪妳。“
　　說著自己率先解決了。張帆也只好聽阿仁的話，入鄉隨俗了。
　　到了宿舍，張帆脫了衣服鉆進被窩，張帆凍得直打哆嗦。阿仁笑道：”冷吧，張帆？“
　　張帆哆哆嗦嗦的道：”當然冷，冷的很呢！“
　　阿仁道：”上壹次我媽來的時候給我弄了熱水袋，前兩天我還用，可是這兩天忘了提熱水了，冰涼冰涼的。“
　　張帆道：”妳就懶，凍妳虧妳，不過幸好我來了，能給妳暖暖。“
　　阿仁嘿嘿的笑了兩聲。
　　宿舍裏的人都睡著了，張帆把自己的衣服了什麽了放在床鋪的裏面。由於是大宿舍，每個人壹張床鋪，還是上下鋪，屋裏面幾乎擺滿了床。屋裏面的生活氣息也很濃，剛進來的時候那屋裏面的腳臭味兒讓張帆很不適應。不過阿仁倒是沒事兒。因為就處於這個環境，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到了晚上每個人掀開自己的被子，那味兒更是難聞。由於每個人都是要洗腳的，所以鞋子壹脫，什麽味兒都有。還好的是冬天，味兒擴散的不大，還有就是這壹會兒每個人都鉆到被窩裏面睡覺了，所以張帆聞到的味兒就少了很多。不過就這個味兒張帆已經是受夠了。
　　這壹會兒很多人已經熟睡了，宿舍裏面的呼嚕聲是此起彼伏。張帆實在是有點兒受不了。在這樣的環境裏面怎麽能睡得著覺呢？根本睡不著。可是這個屋子裏面的學生似乎都睡著了，所以張帆也就慢慢的忍受。
　　阿仁似乎也沒有睡著。張帆瞇著眼瞇了壹會兒，阿仁已經是翻了幾個身兒。阿仁壹翻身，被子裏面就進涼氣。張帆小聲叫阿仁，道：”阿仁，怎麽睡不著啊？“
　　阿仁也小聲道：”以往我是壹沾被窩就睡的，可是今兒個實在是睡不著了。“
　　張帆問道：”為什麽啊？“
　　阿仁臉對著張帆的臉，道：”張帆，妳說我以後該過什麽樣的生活呢？“
　　張帆笑著小聲道：”要是不讀書的話，就只有過農村人的生活了。“
　　阿仁道：”可是我不甘心那！這種生活哪是人過的啊？風吹日曬的。“
　　張帆道：”那妳準備怎麽過啊？在X高，妳根本考不上學的。“
　　阿仁嘆了壹口氣兒道：”張帆，上初中的時候我還真該好好的學習，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張帆沒有接阿仁的話茬兒，因為張帆知道，接了話茬兒也是沒事兒說的。
　　張帆想了壹下，道：”阿仁，下午妳們班的兩個學生和那個生物老師怎麽樣了？“
　　阿仁道：”我聽同學們說那個生物老師把那兩個學生叫道校長那兒去了。剛開始兩個人還嘴硬，說沒有幹什麽事兒，後來校長說讓兩個人叫家長，兩個人才害怕了，給這個生物老師道歉。可是這個生物老師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在這兒教課了。“
　　張帆接著問道：”後來呢？“
　　阿仁好像是有點兒瞌睡了，迷迷糊糊的道：”後來，後來好像生物老師走了，連自己的課時費也不要就走了。“
　　張帆嘆口氣兒道：”多好的生物老師啊，就這樣被氣走了。“
　　阿仁問道：”他教的課好嗎？“
　　張帆道：”當然好了，總之比我們學校那些年輕的老師教的都好。“
　　阿仁應了壹聲，道：”哦。“
　　然後就不說話了。
　　張帆看阿仁不說話了，就道：”妳怎麽不發表議論啊？“
　　阿仁道：”我又聽不懂，發表什麽議論？“
　　張帆笑笑不說話。——誰說是金子都會發光？對於這壹幫子什麽也不會的學生，老師水平再高，能教出來成績嗎？
　　第二天是壹個大晴天，學校選的日子也好，五千米越野賽在這樣的日子裏面舉行是再好不過了。八九點的時候越野就要開始了，張帆和阿仁早早的做好了準備。張帆知道，今兒個自己肯定能夠見到史楠楠。
　　什麽樣的場景張帆都想好了，見了面就說分手，就行了。不給自己和史楠楠尷尬和難看，以後不再聯系就是了。可是，真的能這樣輕松嗎？誰也不知道。
　　每年阿仁們的高中都比張帆的高中舉行運動會的時間都要晚將近半個月，這好像是慣例了。這個學校由於靠近村鎮，學校就規定沿著路，跑到附近的壹個鎮上，然後再折返回來，就行了。
　　張帆和阿仁早早的就在場地準備了。張帆是這樣想的，只要早早的見到了史楠楠，最好是史楠楠不和武奎在壹塊兒，兩個人說晚完了該說的話兒，然後馬上就壹拍兩散，就行了。可是這壹會兒還是仍然見不到史楠楠的身影。運動員已經來了好多了，幾乎都是壹個女的在照顧男運動員。
　　比賽快開始了，場面比較的熱鬧。
　　第六卷迷情 第91節不甘心的愛情
　　學生們對班級榮譽看的很重，每壹個運動員都是班級的英雄，很多班主任都到了現場，壹個個的給本班的運動員鼓勁。運動員壹般是班裏面成績比較差的同學，大部分時間在班裏面都不是老師待見的，這壹會兒好不容易有壹個機會表現自己，怎麽能不抓住呢？運動員們都十分認真的備戰，壹會兒跺跺腳，壹會兒哈哈手，都爭取為班裏面做壹點兒貢獻，讓老師和同學們看到自己也是有用的，也是”自己人“而不是”局外人“有的班主任也是特地囑咐了戰術，說是壹開始不要發力跑，要慢慢的，穩著勁兒，因為這是長跑，不是短跑，考驗的是耐力，而不是妳的爆發力。不要壹開始就發力，雖然能取得暫時的領先，但是，要是沒勁兒了，就只能中途退下了。還有就是跑到中間要是確實持不下去了，可以下隊的，因為畢竟貴在參與，要是沒有勁兒了還跑，把身體弄壞了，落下個什麽後遺癥就不好了。運動員們是不管班主任說的對還是說的不對，都是點點頭，因為腿在自己的腳上長著，愛怎麽跑就這怎麽跑。
　　史楠楠還是沒有見到，張帆問阿仁道：”武奎來了嗎？“
　　阿仁低聲道：”還沒有，不過不用擔心，肯定會來的，因為武奎是聲言要奪第壹的。“
　　張帆也低聲道：”那麽這個武奎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
　　阿仁道：”應該有，因為他是體育生，體育非常好的，曾經參加市裏面的比賽，還拿過獎呢。“
　　張帆無所表示的點點頭。
　　運動員們已經站到起跑線了，裁判員也就位了，這個時侯每個班的運動員的”親友團“都拿來了葡萄糖水，讓運動員們喝。因為是長跑，所以葡萄糖水要晚點兒喝才行。這和Y高倒是壹樣的。這個時侯了史楠楠還是沒有來。
　　張帆笑對阿仁道：”要是史楠楠再不來，我可真是要走了。“
　　阿仁壹笑，道：”放心吧，這個武奎最愛顯擺，他就是要出出風頭，最後壹刻來才能顯出他的本色來。“
　　正說著，阿仁趕忙推了壹下張帆，道：”看，來了！“
　　武奎果然是來了。後面跟著的果然是自己的史楠楠！還是壹襲白衣的史楠楠！臉盤還是那麽的肅靜，身材好像更加的姣好！可是，他的史楠楠的手，卻是攬著武奎的胳膊的。史楠楠，史楠楠！張帆的心在滴血。現在的他，終於明白了史楠楠給自己的那壹封空白信的意思。那就是她自己沒有話對張帆說。心，在滴著血，因為心愛的人挽著別人的胳膊。史楠楠仰著臉看著武奎，武奎壹副高傲的神態。棱角分明，衣著得體，肌肉發達，健康，陽光，這就是張帆對武奎的評價。史楠楠像壹只鳥兒壹樣，挽著武奎，像壹只鳥兒壹樣，圍著武奎轉。可是，可是，這，分明應該是自己啊！
　　阿仁看了壹眼張帆，張帆的面色難看，膚色紫青，額頭上的青筋爆裂，拳頭緊緊的攥著。阿仁惡狠狠的道：”張帆，揍他！揍死他個龜兒子！“
　　可是張帆沒有動。他不能動，也不想動。
　　史楠楠還是挽著武奎。這兒的老師好像對這種現象是不聞不問的。因為在Y高，若是出現這樣的情形，老師早就壹腳踹了過去，嘴裏還會罵道：”叫妳早戀！“
　　這兒的老師對武奎和史楠楠，甚至其他更過激的現象都是提也不提的。其實老師也有老師的難處：妳讓老師怎麽做？這樣的現象太多了，這些學生妳把他們圈到學屋裏面他們什麽也不會，還不如把他們撒到野外，愛幹什麽幹什麽去，只要不打架。
　　張帆問阿仁，道：”阿仁，給我壹煙。“
　　阿仁奇怪的看了壹眼張帆，——這麽好的學生，什麽時候抽過煙啊？就昨兒個晚上抽了壹煙，今兒個倒上癮了？
　　阿仁摸摸口袋，煙沒有了，就遺憾的攤開手，對阿仁道：”沒有了。“
　　張帆吼道：”買，買去！“
　　阿仁看著張帆，張帆的臉現在已經是變得非常的可怕。阿仁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可是他知道失戀的痛苦，就趕緊跑到了附近的小賣部，買了壹盒雙龍煙，打開，抽出壹給張帆，點上。奇怪，張帆今兒個抽煙竟然部咳嗽了。
　　張帆終於明白了武奎的影響了，也終於明白了帥哥的影響力。武奎到場的那壹刻，全場都雷動了，所有的女孩子都大叫道：”武奎來了，武奎來了！“
　　武奎，留著碎發，穿著嶄新的運動服，勻稱的身材，發達的肌肉，姣好的帥氣的面孔。這些，都是那些高中女生所喜愛的，所追逐的對象。
　　武奎想壹個大人物壹樣，邁著方步走入運動會場，身材嬌小的史楠楠，大冬天了穿著依然是很暴露，兩個人相依相偎的就像明星壹樣，走上了起跑線，好像起跑線不是起跑線，而是鎂光燈下的小小的站臺。
　　站在了起跑線上，史楠楠做做的拿出手帕學著瓊瑤阿姨的電視劇《梅花三弄》裏的女主角，給武奎擦了擦汗，全場壹片的噓聲，那些女孩子都恨死了史楠楠。
　　張帆難堪的把煙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蹭了蹭，心裏面的不平和憤恨，是什麽也不能取代的。
　　笑對人生，笑對人生吧，我們可愛的張帆！——這是作者對張帆的呼聲，因為人生，不止是輝煌的壹刻，而是幾十年的光陰，壹刻的輝煌值得了什麽呢？失戀，傷病，有什麽克服不了的呢？大峽谷的生死直面妳都能扛過去，這些算什麽呢？背叛妳的女友，還值得妳珍惜嗎？寫到這兒，作者流淚了，流下了眼淚。作者要張帆堅強，可是自己呢？大學時候第壹次戀愛失敗的時候，自己不是壹次就喝了十五瓶啤酒嗎？自己不就是被送入醫院住了將近壹個星期的醫院嗎？可是作者希望張帆堅強，因為張帆，妳還要面對妳的讀者呢！不好意思，作者太激動了，被自己筆下的人物感動了，希望能引起讀者的共鳴——武奎好像有點兒煩史楠楠的做做，就小聲對史楠楠說了壹些什麽。史楠楠老老實實的回到了觀眾應該呆的地方。這個時侯史楠楠還是沒有看到張帆。阿仁看史楠楠落了單，就對張帆道：”張帆，快，現在去找史楠楠，現在就去。“
　　阿仁道：”有必要嗎？“
　　阿仁驚訝的道：”怎麽沒有必要？“
　　張帆道：”事情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不用說什麽，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什麽事兒都是明了的。“
　　張帆的思緒很混，所以說話有點兒語無倫次。
　　張帆想起了壹首詩，裏面有兩句，叫做：”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張帆現在才知道，這首詩這句話是騙人的。張帆甚至懷疑這首詩是不是壹個女人寫的。因為只有女人能寫出這樣的詩來騙男人，去和其他人鬼混。
　　張帆嘿然的壹下，心中所有的怨情都釋然了。想起和史楠楠的山盟海誓卿卿我我，都像過電影壹樣在張帆的腦海裏面過了壹遍。壹盒煙，幾乎讓張帆抽完了。
　　裁判的哨子響了，武奎果然像箭壹般的沖了出去，把對手遠遠的拋在了身後，女生們都尖叫著，想象中的鎂光燈都聚集在了武奎的身上，史楠楠更是像壹只小鳥，跟著武奎跑著，奔著，自豪著，關心著，笑著。
　　史楠楠，妳很快樂，我就滿足了。
　　張帆掐滅了手中的煙頭，壹滴眼淚從張帆的眼角流下，張帆滿心的希望這眼淚不會變成河。張帆畢竟是堅強的，眼淚，沒有變成河，而是變成了壹個豆豆，壹個筋鬥豆，這豆豆是生活的獎賞。壹個人，壹生，總要經歷苦痛，總要經歷自己不願意經歷的事情。而這些，又是避免不了的。這些經歷，是早經歷比晚經歷的好，因為越晚，對自己的打擊傷害越大。
　　張帆已經不想再想這份愛，已經放棄這份愛，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愛情的結果。距離，能產生美，但是距離，更多的還是產生的距離。
　　距離就是距離，有了距離，愛，絕對是不會美麗的。這是張帆的感悟。
　　”我走了。“
　　張帆對阿仁說道。阿仁看著張帆的臉，這是壹張棱角分明的臉，壹張說不上英俊甚至說不上長的好看，但是這絕對是壹張男子漢的臉，是壹張能經得住風雨的臉。
　　阿仁看了看張帆，道：”這就走嗎？這就認輸嗎？“
　　張帆寂然的道：”我不認輸，可是結果已經是我輸了。“
　　阿仁道：”那麽妳不想爭取嗎？不想把史楠楠爭取過來嗎？“
　　張帆淒然的壹笑，道：”愛情的道路上，允許有第三者嗎？“
　　阿仁默然。
　　張帆道：”愛情的道路上，不但不允許有第三者，就是連旁觀者，也不允許有的。這壹點，妳懂嗎？“
　　阿仁點點頭，道：”我不是傻瓜，所以我很懂，可是，妳甘心嗎？“
　　第六卷迷情 第92節飯館裏面的愛人
　　是啊，自己甘心嗎？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呢？張帆掐滅手中的煙頭，他發誓，這是自己吸的最後壹煙。張帆看了看蔚藍的天空。
　　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的人是悲哀的，顯然張帆不是悲哀的人。壹味的逃避，是得不到任何有意義的東西。史楠楠，自己的初戀，不能就這麽糊裏糊塗的了解。而且，壹味的逃避離開，是懦夫的表現，而用吸煙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也是壹種對自己不負責任的無奈的體現。對，面對現實，找史楠楠談談。
　　阿仁和張帆離開了那個令人傷心的比賽場地。武奎當然是這場比賽的主角，得到了第壹，並且把第二名落下足足有壹千米。武奎的那種傲慢更大了。
　　中午的時候阿仁約了史楠楠，特意囑咐史楠楠壹個人來，他告訴史楠楠，張帆來了。其實張帆的意思是讓阿仁把史楠楠和武奎壹塊兒叫過來，因為他無所謂。他要做的是把這件事兒了結了。但是阿仁在叫史楠楠的途中突然改變了主意，因為阿仁還是為兄弟著想，史楠楠畢竟是張帆的初戀，初戀要是能結合在壹塊兒，那是壹種多麽幸福的感覺！所以阿仁幻想著史楠楠和張帆的重新結合，就自作主張的約史楠楠中午的時候在門口小飯店裏面吃飯。
　　點好了幾個菜，張帆木木的坐在那兒。桌上只擺了兩副碗筷，因為阿仁準備等史楠楠壹來就馬上走的。
　　兩個人坐在那兒等，菜已經是上齊了，可是史楠楠還是沒有到。張帆問道：”阿仁，妳通知到了沒有？“
　　阿仁撓撓頭，道：”當然了！我說的特別的死，應該到的啊！“
　　又等了壹會兒，張帆道：”阿仁，咱們吃吧，不用管他們了。“
　　阿仁道：”再等壹會兒吧。“
　　正說著，史楠楠到了！不過令阿仁意外的是自己給史楠楠說那麽死，讓她壹個人來，可是史楠楠還是和武奎壹塊兒來了。
　　阿仁真不知道史楠楠心裏面是怎麽想的。
　　史楠楠挽著武奎的胳膊，很親密。這壹下可把阿仁氣壞了，可是壹看張帆，卻是面不改色。其實張帆的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麽，其實內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明明是自己受到了傷害，可是對手卻還要在傷口上撒匣把鹽。
　　張帆的心裏面能是滋味嗎？
　　至少就現在而言，自己的哪壹點兒比武奎好呢？壹身破爛的衣服，怎能和武奎的壹身名牌相比？自己哄哄的頭發，能和武奎那長長的飄逸的碎發相比？就連自己的牙齒，也沒有武奎的整潔幹凈。史楠楠和武奎站在壹起，只能說是郎才女貌，而自己和史楠楠站在壹起，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張帆的心裏面不自卑，可是臉上卻是熱熱的。
　　武奎來了，史楠楠來了，張帆沒有站起來，而是壹伸手，說，坐。伸出了手，張帆甚至發現自己的手，也沒有武奎的手幹凈細膩，自己的手由於長期的幹地裏活兒，手上起了壹層厚厚的繭子。而武奎的手，卻是像女孩兒壹樣的柔軟。
　　武奎看著臟臟的凳子，皺了壹下眉頭。史楠楠使了個眼色，武奎這才坐下。史楠楠看了壹眼張帆，臉上毫無那種羞恥的感覺，甚至有點兒驕傲。因為武奎至少現在看來，比張帆要出色的多。沈默，沈默，還是沈默。阿仁早已是又要了兩副碗筷，他本來是打算自己走的，可是，武奎來了，他不能讓張帆吃虧。
　　最後還是武奎打破了沈默。武奎並沒有給張帆說話，而是直接對史楠楠道：”楠楠，妳經常提張帆張帆，我還以為是誰呢，老是讓我緊張，原來是這個樣子，以後我可不會緊張了。“
　　阿仁惱了，壹拍桌子，道：”妳他媽說什麽？“
　　武奎輕蔑的看著阿仁，不經意的把自己的胳膊向外翻了翻，塊壘的肌肉，讓阿仁不再說話。
　　張帆讓阿仁坐在座位上，對阿仁道：”武奎說的很對，我確實不如武奎，在外表上。“
　　武奎輕蔑的壹笑，道：”我看妳在什麽地方也不如我。“
　　張帆壹笑，不置可否，然後把筷子遞給史楠楠，道：”史楠楠，來，吃飯吧，先吃了飯再說。“
　　武奎怒目而視，史楠楠不敢接筷子。
　　張帆笑著搖了搖頭，獨自壹人拿起了筷子，在大口大口餓吃著。張帆的心，是酸的。這個時侯的張帆已經不知道餓了。可是此時的張帆卻像金魚壹樣，碰到什麽就能吃什麽，仿佛吃飯不是為了填補饑餓，而是為了天不傷口。
　　吃了壹會兒，張帆擡起了頭，對史楠楠道：”小的時候咱們壹個村，記得還是十壹二歲的時候，家裏面窮，我媽給我燒了壹個紅薯，上米昂臟臟的，全是鍋灰。我用手扣啊扣的，把上面的灰全部扣掉了，紅薯皮上幹幹凈凈的。紅薯被燒的細軟細軟的，熱乎乎的，可是真香。我的哥哥和兩個姐姐都羨慕死了，因為我小，身體又弱，我媽不讓我的哥哥姐姐們吃，就讓我壹個人吃“我借口在家裏面吃害怕哥哥姐姐們眼氣，就把紅薯揣到懷裏面，說是到外面吃。其實我去找妳去了。那時妳小小的，真沒有想到，妳壹個人能把它吃完。”
　　史楠楠低聲道：“說這些幹什麽？都已經過去了。”
　　張帆繼續道：“後來我哥哥姐姐們都上學了，家裏面就剩我壹個人，妳來找我玩兒，說想吃肉。可是沒有肉啊。大冬天的，我和妳壹塊兒來到了河上，拿了個籮頭，去逮魚。妳在岸上，凍得小手直搓，我在河裏面，光著腳丫子，刺骨的河水刺痛了我的腳，刺痛了我的骨頭。可是，我心裏面熱乎乎的。因為那時妳就像壹個蝴蝶壹樣，在我身邊轉，每當我逮著壹條小魚的時候，妳就歡呼雀躍。——那時我可真是幸福啊。雖然我們的魚都餵了妳家的鴨子，雖然我的腳後來腫的像煮熟了的紅薯壹樣，可是我是幸福的。”
　　史楠楠頭低的更低，聲音像蚊子壹樣，道：“妳說這些幹什麽？過去了，壹切都過去了。”
　　史楠楠剛開始想了很多招數，來對付張帆，要張帆和自己分手。人總是會變得，張帆在自己的生命裏面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因為史楠楠清楚的知道，自己肯定是考不上大學的，要是再不能攀上壹個有本事的男人，那麽自己肯定註定是要會農村的。而武奎的家裏面很有勢力，權勢和財力都是有的。官商官商，要是壹結合，註定是要都發財的。更何況是集二者於壹身呢？所以自己就拼命的追武奎，靠著自己的姿色和大膽的獻身，終於和武奎在壹塊兒了。
　　可是史楠楠知道張帆是深愛著自己的，要是處理不好自己和張帆的關系，那麽張帆肯定會糾纏不休。其實這壹點兒史楠楠倒是料錯了。這也是史楠楠部了解不理解張帆的地方。因為對於愛情，甚至是對於任何的事情，張帆都不是那麽的可以的去追求，去強求。這也是史楠楠在心理素質上配不上張帆的地方。
　　史楠楠本想狠狠的羞辱張帆壹番，可是張帆的壹席話讓史楠楠根本使不出自己的招數。
　　張帆還在吃著菜，吃相很難看。三個人都很呆傻的看著張帆，因為在他們心裏面，這個時侯最吃不下飯的應該是張帆啊！可是張帆絲毫沒有吃不下飯的意思，而是吃的很香很香。武奎從張帆的眉宇之間的氣質看出了張帆也是壹個高傲的也是壹個極不平凡的人，武奎最最的妒忌這樣的人。因為在他心裏面，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武奎看著張帆，故意高傲的道：“什麽事兒，妳已經看到了，史楠楠已經不愛妳了，我就告訴妳這麽多，以後不要再糾纏史楠楠就是了。”
　　張帆眼睛直直的看著史楠楠，就是不看武奎壹眼兒，這讓武奎多少有點兒慌和不安，甚至憤怒。張帆看著史楠楠，道：“史楠楠，妳說。”
　　武奎小雞護食似的把史楠楠摟在懷裏。史楠楠看了壹眼整潔英俊的武奎，又看了壹眼衣著破爛的不堪甚至有點兒邋遢的張帆，道：“張帆，愛情，壹秒鐘就會改變的。這句話妳對我說過無數遍。”
　　張帆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嘴裏的菜還在嘴裏，——此時的張帆已經失去了咀嚼的功能。阿仁憤怒極了，壹拍桌子又站了起來，道：“妳媽那個屄的武奎，妳他媽的不是人，還有妳，史楠楠，這個！信不信我和張帆揍妳們！”
　　本來是張帆的事兒，可是阿仁的眼睛裏面卻是蓄滿了眼淚。張帆的表情木木的，眼光迷離。武奎得意的看著阿仁和張帆，道：“阿仁，我知道妳這個小子，不過是壹個小混混罷了，告訴妳，我在z市學過散打，別說妳壹個，妳們兩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其實這話不是武奎憑空而來，但是武奎誤把張帆的實力看成那些城市孩子了。要論打壹頭狼也不是張帆的對手，何況武奎？縱然是肌肉發達，也是從健身房練就的壹身死的肌肉。要論打，十個武奎也不是張帆的對手，這壹點，史楠楠的心裏面是十分的有數兒的，而且阿仁心裏面也是有數兒的。
　　阿仁惱了，道：“好，武奎，那咱們就今兒個晚上見，在操場，六點半，誰他媽也不準叫人，張帆和妳比，看打不死妳個垃圾！”
　　武奎輕蔑的道：“好，我等著，誰不去誰是孫子！”
　　第六卷迷情 第93節樹林相會
　　張帆已經是麻木了，沒有什麽知覺。阿仁抱著張帆，道：“張帆，妳沒有事兒吧？”
　　張帆還是木木的。過了好壹會兒，張帆才回過神來，道：“史楠楠走了？”
　　阿仁道：“走了！”
　　張帆哦了壹聲，道：“那我也該走了。”
　　阿仁就連忙道：“張帆，妳怎麽能走呢？”
　　張帆道：“因為事情已經完了啊，史楠楠已經不愛我了，我還不走，賴在這兒做什麽呢？”
　　阿仁道：“不、不是的，妳不是約好了和武奎晚上操場打架嗎，壹走，不是被別人恥笑了嗎？”
　　張帆驚訝的道：“我約好了？”
　　阿仁點點頭，道：“嗯，是啊！妳越好的呀！”
　　張帆疑惑的看著阿仁，道：“我從不和人打架的。”
　　其實是阿仁挑戰的，他實在是看不慣武奎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所以就向武奎挑戰，因為他知道武奎絕對不是張帆的對手。
　　張帆看著阿仁，道：“阿仁，剛才我神經有點兒不正常，什麽事兒都不知道了。我是絕對不會和武奎動手的，因為這沒有意義。身為壹個人，要做有意義的事兒，要是那些沒有意義的事兒，我們做了，豈不是浪費我們的生命？”
　　阿仁很是不理解張帆，但是阿仁知道，自己是要在這個學校混下去的，若是張帆不去迎戰，那麽自己的面子還往哪兒擱啊？所以很是為難。張帆也看出了阿仁的難處，道：“沒事兒，大不了我去和他談談。”
　　阿仁這才把憂愁收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阿仁正在和張帆在校園內壹邊轉悠壹邊談話，突然史楠楠匆匆忙忙的來了。史楠楠面色很是難看。阿仁輕蔑的看了壹眼史楠楠道：“哎呦，天使，公主，妳來了啊？怎麽，還不回到妳的王子身邊？”
　　史楠楠的表情極其的尷尬。
　　張帆對阿仁說：“阿仁，我先和史楠楠聊壹聊。”
　　阿仁知趣的走開，臨走之時還暗暗的對張帆道要好好的羞辱壹番史楠楠。
　　這個時侯只剩下史楠楠和張帆兩個人了。張帆並沒有打破沈默，兩個人尷尬了壹會兒，史楠楠道：“我們去壹個偏僻的地方吧？”
　　說著轉身走了。張帆倒是無所畏懼，就跟著史楠楠。兩個人呢離得很開，史楠楠好像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和張帆在壹塊兒似的。校園很大，要找壹個偏僻的地方還真是很容易。小樹林的壹個角落裏，兩人就立在那裏。張帆把手放在了口袋裏面，很顯然，張帆是無話可說。
　　史楠楠看著張帆，很久沒有說話。
　　張帆不想就這麽看下去，就對史楠楠道：“妳說吧，要是沒話兒，我就走了。”
　　史楠楠這才道：“難道妳沒有什麽對我說的嗎？”
　　張帆嘿嘿壹笑，道：“妳讓我說什麽？讓我求妳不要和武奎在壹塊兒？要我怎麽求妳呢？”
　　其實史楠楠心中想好了幾個場景，但是她就是沒有想到這個場景。因為在史楠楠想好的幾個場景中，都是張帆先求自己的。可是張帆並沒有求自己的意思，壹點兒也沒有。甚至連什麽惋惜的話都沒有說。這多少讓史楠楠心裏面有點兒不舒服。自己以前的那壹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也就沒有了。
　　本來今天史楠楠是想讓張帆來放棄比賽的。因為若是真的比起來，武奎那壹身沒有用的肌肉，還是真的要被張帆揍腫。
　　但是史楠楠不想求張帆。她是這樣想的，自己壹見張帆，張帆肯定是哭著求自己不要離開她。因為她的姿色，以及張帆對自己的呵護，都讓她覺得自己肯定是有這個資本的。可是她錯了，她確確實實的錯了。因為張帆只對自己愛的人才去呵護，若是這個人不再愛自己了，還有什麽值得呵護的？
　　史楠楠想，只要張帆壹求自己，自己就馬上要挾張帆不去打武奎。可是張帆卻是偏偏的沒有求自己。這多少令史楠楠有點兒尷尬。
　　史楠楠聽了張帆的話，只好說：“妳就沒有壹點兒留戀嗎？”
　　張帆反問道：“妳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
　　壹句話把史楠楠頂的無話可說。她甚至想發火，可是實在找不出發火的理由。以前張帆是從來不頂自己的。
　　史楠楠假裝痛苦的道：“我也很痛苦，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張帆又是平靜的壹笑，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史楠楠看說不動張帆，就話鋒壹轉，道：“張帆，妳的瑟個什麽啊？妳說說，妳憑什麽霸住我不放？”
　　張帆很輕松的說：“我沒有霸住妳不放啊！我祝妳幸福啊，我沒有去找妳，是妳找我的啊！”
　　史楠楠狠狠的瞪了壹眼張帆，張張嘴，實在是沒有什麽話來說。以前張帆在自己面前都是笨嘴笨舌的，可是今兒個張帆卻是怎麽了，伶牙俐齒。
　　其實女人們都不知道，男人們沒有壹個是笨嘴笨舌的，他們之所以在女人面前不怎麽說話，在女人談論的時候有時候甚至裝著說不過女人。其實他們的心裏面什麽都知道的。那是他們在讓著女人，而並不是他們說不過女人。男人們在外面驚天動地的實都幹了，還幹不過女人？真是的。可是女人們總是發現不了這壹點兒，這就是全天下女人的悲哀。
　　今天史楠楠不是自己的女人了，張帆當然不必要在她面前再裝得笨嘴笨舌了。
　　史楠楠看張帆是軟硬不吃，就拿出自己應付武奎的絕技，主動的靠在張帆的肩膀上，道：“張帆，我有苦衷！”
　　聲音也是哽咽了。張帆冷冷的看了看史楠楠，猛地壹收身，史楠楠差點兒跌倒。張帆哈哈大笑，道：“史楠楠，我還真是看錯了妳。沒有見到妳之前，我還惋惜，可是見到妳之後，我壹點兒也不惋惜了！史楠楠，妳知道妳犯了什麽錯誤了嗎？”
　　史楠楠豁出去了，道：“我犯了什麽樣的錯誤？”
　　張帆道：“妳犯的錯誤就是壹個字，賤！”
　　史楠楠回味了壹下，惱怒的道：“妳說什麽？妳說我犯賤？”
　　張帆冷笑道：“我說妳犯賤還是輕的。妳說，妳背著我和武奎做的什麽事兒，我不清楚？那晚在錄像館出來的是不是妳？這我就不說了。我可以把這些全部理解成，愛，理解成愛情在壹秒鐘就可以改變的這個定力。妳有理由尋找妳的真正的白馬王子。可是，妳現在來找我！”
　　說到這兒，張帆頓了壹下，問道：“妳是偷偷的過來找我的吧？”
　　史楠楠沒有回答。張帆從史楠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自己猜中了。
　　張帆繼續冷笑道：“要著妳這樣的女人，武奎也真夠嗆。幸虧我發現的早。妳背著武奎來見我，我還以為妳有什麽大的理論，誰知又是投懷送抱，哈哈，我張帆還真是幸運啊！讓我看到了妳的本質，妳的真正的人性！”
　　史楠楠面色難堪，很是難看。
　　張帆說完了話，輕蔑的看著史楠楠。史楠楠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道：“張帆，妳還是不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有這樣對女孩子說話的嗎？好，妳說我沒有人性，可是妳給的我什麽？妳能給我什麽？妳能給我錢，妳能給我以後的安靜的生活嗎？”
　　張帆也急了，大聲道：“可是我能給妳愛！真正的愛！”
　　史楠楠搖頭道：“愛，我不要愛！張帆，我不像妳，妳學習好，妳能進入壹個好的大學，有壹個好的生活，我有什麽？我有什麽啊！張帆，我考不上大學，我能幹什麽？妳要我啊？大學裏面都是花花世界，妳讓我等妳啊？萬壹妳變了心怎麽辦？妳說，我難不難啊？”
　　張帆痛苦的道：“妳對妳自己太不自信了！”
　　史楠楠道：“我怎麽對我不自信？愛情是壹秒鐘就可以改變的，我要是真的能等妳，萬壹妳變了怎麽辦？我等妳壹輩子？我不會那麽傻的！”
　　張帆道：“那妳就能保證武奎能給妳幸福嗎？那個？”
　　史楠楠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現在就正在讓我幸福著，讓我能居高臨下，讓我能讓別的女孩子羨慕，讓我有很好的衣服穿，妳能嗎？”
　　史楠楠這樣的話讓張帆又恢復了冷靜。張帆平靜的道：“我不能。”
　　史楠楠也平靜的道：“他能，他現在能，他以後或許也能。”
　　張帆沈默了。
　　張帆知道，史楠楠是不會沒有事兒找自己的，就道：“楠楠——這是我最後壹次叫妳楠楠，我愛妳，——這也是最後壹次我說我愛妳。”
　　史楠楠道：“張帆，我們兩個的緣分就算是這樣了，盡了，以後我們還會是好朋友。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的，要知道，沒有物質，肯定是不會有愛情的。”
　　張帆搖搖頭，因為他很可惜，可惜史楠楠沒有等到自己有物質的那壹天。因為張帆堅信自己肯定會有物質的，可是史楠楠等不及，史楠楠她只要要錢的物質。
　　第六卷迷情 第94節什麽是無情
　　可是世事如過眼煙雲，眼前的物質又怎能抵得住歲月的厚重？女人啊，漂亮的女人最容易犯的就是這樣的錯誤。張帆不禁的搖了搖頭，道：“走吧，史楠楠，其實妳的來意我已經清楚了，我以後不會再糾纏妳了。”
　　史楠楠看被張帆說中了心事，聲音低低的，道：“張帆，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帆微微的壹笑，道：“是與不是，這份痛苦我獨自承受了吧！希望妳以後能好自為之，好好的對待武奎，不要再想著高枝兒了。”
　　史楠楠被張帆說的沒話兒說，只是道：“放心，我這個人知足。”
　　張帆壹轉身，道：“那我該走了。”
　　史楠楠嘴壹張，想說什麽，可是到底沒有說出來。張帆看著史楠楠的神色，道：“怎麽，還有什麽事兒嗎？”
　　史楠楠道：“不是，我是說，妳還和武奎動手嗎？”
　　張帆笑笑，道：“我當然不會。因為我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兒。而和武奎動手，是人世間最最沒意義的事情。”
　　史楠楠非常感激，道：“謝謝，謝謝！謝謝妳保全我的幸福！”
　　張帆微微的冷笑道：“妳的幸福，希望是真正的幸福。”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臨走留下了壹句話：“希望妳能管住武奎的嘴，不要難為我的好朋友阿仁。”
　　史楠楠在背後道：“放心吧，我會的。”
　　史楠楠悵然若失的看著張帆的背影。這就是那個自己曾經以為可以靠得住的肩膀嗎？算了，還是找武奎去吧。
　　張帆回到阿仁的住處，阿仁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張帆。壹看張帆回來，阿仁高興的道：“張帆，可把我急死了，我還以為妳不回來呢！”
　　張帆笑道：“怎麽會呢，我怎麽會拋棄我的好兄弟呢？”
　　阿仁道：“那塊準備準備，我們出去。”
　　張帆驚訝的道：“去幹什麽？”
　　阿仁比張帆更驚訝，道：“去找武奎啊！教訓壹下那個家夥！”
　　張帆聽了這話，壹笑道：“不用去了，我已經找過了。”
　　阿仁嘴巴張的合不起來，道：“妳已經去過了，見過武奎了？”
　　張帆不置可否，道：“這件事情已經了解了，以後武奎妳不用理他就是了。”
　　說完，拍了拍阿仁的肩膀，道：“我今兒個實在是要走了，因為我的功課落的太多了，再不回去就不行了。”
　　站在站臺下，阿仁和張帆這壹對好兄弟就要馬上分開了。二人很是留戀。因為他們兩個見壹面是很不容易的。不在壹個學校，放假的時間又恰好不在壹塊兒，所以妳來我走的，幾乎是沒有時間能見到面兒。
　　張帆坐到了車上，阿仁知道看不見車才走的。
　　到了晚上，武奎和史楠楠來到了指定的地點，還等著決鬥。武奎對自己很有信心。史楠楠卻知道張帆已經走了。武奎壹會兒做壹個擊打的姿勢，壹會兒看著史楠楠笑笑。因為武奎也是心裏面沒有底兒，心中的煩躁自是可想而知。
　　等了半天，張帆還沒有來，史楠楠趕緊不失時機的道：“武奎，張帆他們肯定是怕了妳了，咱們回去吧！”
　　武奎這壹下心中有了氣勢，道：“哼，料他們也不敢來，來了有他們好果子吃。”
　　史楠楠忙道：“那咱們回去吧。”
　　武奎道：“走，咱們找阿仁去，把那個家夥給揍壹頓。”
　　史楠楠道：“算了吧，畢竟阿仁我們曾經是同學。”
　　聽史楠楠這樣說，武奎道：“那就給妳個面子，不去找阿仁算賬了。”
　　史楠楠的心裏面有點兒酸酸的。武奎，卻是在很多方面都不如張帆。特別是在性格成熟和辦事情穩妥上。自己，真的是找到了壹個可以依靠的靠山嗎？可是，……算了，史楠楠也不想再想了。
　　回到X中的時候天已經是黑了。張帆下了車，直接回到了教室。看到張帆回來，蘇茹深深的呼出了壹口氣，心終於是平靜了下來。張帆坐到座位兒上，蘇茹偷偷的扭過頭來，看著張帆，道：“張帆，妳去Y高了？”
　　張帆“嗯”了壹聲，看張帆不想說話，蘇茹也就沒有再問。因為蘇茹知道，早晚有壹天，自己會知道所有的事情的。
　　小李看著疲憊的張帆，小聲的笑道：“張帆，妳命可真大！妳們在山谷裏面的事兒，蘇茹都給我說了，可是真刺激的。”
　　張帆心裏面很堵，但是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就對小李道：“我爬壹會兒。等壹會兒老師過來了，妳就說我生病了。”
　　小李“嗯”了壹聲，算是答應。
　　蘇茹扭過來對小李道：“李，張帆這幾天肯定是可累了。”
　　小李笑笑道：“去了Y高，不累才怪。”
　　蘇茹心裏面酸酸的。
　　這壹節是自習課，沒有老師，學生們還是像以往壹樣學習。爬了壹會兒，張帆到底是心裏面不踏實，就拿出書來看。
　　張誌國老師對張帆他們回來是抱有希望的，所以張帆的數還是好好的給留了下來。張帆的書還是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裏面，張帆壹回來，那些書還是在熟悉的位置。老師們的課還是那樣按部就班的上著，因為只有壹個月的功夫，所以張帆的課並沒有落下去多少。
　　拿出壹套黃岡的模擬題，張帆想著，今兒個壹定要把這壹套卷子做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驅趕他心中的痛。張帆拿出了卷子，開始認認真真的答題。英語卷子，壹個小時便答完了，張帆把答案壹對，準確率還真是很高，並沒有因為這壹個月的課而荒廢了這些科目。壹個晚上，張帆就做了壹套英語，和壹套大綜合。都是黃岡的卷子。做完了卷子，已經到了放學的時候。
　　老師們看到張帆並沒有太大的驚奇，因為蘇茹宋老師李老師和小妮兒都已經回來了，他們的事兒人們都知道了，是以張帆回來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倒是張帆壹個人打死壹頭狼的事兒在校園裏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晚自習放學回去，張帆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壹步壹挪的回到宿舍的。心情的不快直接反應到了體貌特征上。張帆的腳步很沈重，因為史楠楠。
　　在和史楠楠面對面交談說分手的時候還沒有感覺什麽，可是真的分手了，心中的那種感覺，真的是讓人窒息。那種劫後余生的痛，還是再刺著張帆的神經。淚已經是不會再有了，因為張帆的淚，早已是幹涸。張帆邁著沈重的步伐，終於在宿舍鎖門前回到了宿舍。破天荒的張帆第壹次沒有洗臉和刷牙就躺到了床上。
　　這個晚上宿舍裏面照樣還是熱熱鬧鬧。王偉自然還是主題的。因為王偉在峽谷裏面生存過，所以這就是話題了。張帆倒是聽到壹句半句，但是由於太累，就沾著床兒就睡著了。半夜張帆不知怎的就醒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臨鋪的小李也被張帆給晃醒了，低聲道：“張帆，怎麽了，要去廁所嗎？”
　　張帆嘆口氣，道：“不去。”
　　小李看出來張帆有心事兒，道：“張帆，那妳是怎麽了？有什麽事兒可以告訴我，我會盡量的幫助妳的。”
　　張帆搖搖頭，道：“沒什麽，這些事兒只有我自己能解決。睡吧。”
　　小李看張帆不肯說，就笑道：“睡了啊！”
　　由於是半夜了，每個宿舍都安安靜靜的。張帆就這樣心痛了壹夜。第二天壹早，自己就起來了，恢復了以前的學習習慣。
　　中午的時候張帆的哥哥張偶過來了，說是拉石頭，剛好路過，壹方面看看張帆，壹方面給張帆帶了壹點兒錢，算是生活費。
　　張偶看著張帆已經變得很成熟的樣子，道：“真是，只有艱苦的環境才會磨練人，妳啊看看妳，還真是成熟多了。”
　　兄弟兩個嘮了壹會兒，由於張偶的業務太忙，就走了。臨走臨走又給張帆壹百塊錢，讓張帆買資料去。
　　張帆今兒個完成了自己的學習任務。下午有壹節數學輔導，張誌國老師早早的到了教室，在侯課。可以說，張誌國是壹個很負責的老師。眼看就要上課了，同學們都進了教室，開始預習功課。
　　等壹會兒，上課鈴響了，張誌國壹聲“上課！”
　　班長緊接著喊：“起立！”
　　然後所有同學都站了起來，回敬道：“老師好！”
　　老師再深深的鞠了壹躬，然後學生們才坐下。因為高三的課比較緊，所以張誌國就道：“同學們，這壹節數學輔導，咱們上新課。”
　　這些學生們壹聽張誌國又要補課，不免厭煩，但是又毫無辦法，誰讓張誌國是他們的班主任呢？張誌國轉身在黑板上抄題，便抄題便對學生說：“請同學們先看看書，等壹會兒咱們提問同學們的有關問題。”
　　說著就面對黑板背對學生的抄題了。
　　可是還沒有抄多大壹會兒，班裏面就好像有人在竊竊私語。
　　張誌國心裏面可不高興，但是面子上還是說道：“同學們已經上課了！”
　　這壹句話讓壹部分學生安生了壹會兒，可是當張誌國繼續寫的時候班裏面又有人說話了。張誌國氣的把手中的粉筆往地上壹扔。
　　第六卷迷情 第95節倔強學生
　　班裏面立馬安靜下來。張誌國回轉身，開始往黑板上寫字，因為題目還沒有抄完。可是當張誌國又開始寫字的時候，班裏的後面還是有人竊竊私語。張誌國這壹下是徹底的惱了，猛地轉回身，看到王偉在嘻嘻的笑著，張誌國惱怒的看著王偉，王偉也不知道和同桌再說什麽高興地事兒，沒有看見張誌國。張誌國惱道：“王偉，妳在幹什麽？有什麽好笑的，來，說給老師聽聽。”
　　雖然張誌國在說這個話的時候語氣比較緩和，可是高三的學生，特別是這些高四的學生，自尊心是極強的。特別是王偉，聽了張誌國的話，覺得張誌國確實是傷了自己的面子，臉上熱辣辣的，就站起來，道：“我沒有說話。”
　　張誌國本想是說說而已的，可是王偉的話讓張誌國的火氣“騰”的壹下子上來了。張誌國是新賬舊賬壹塊兒算，就很生氣的道：“王偉，妳說說，妳說說自己嘴裏面有多少兒實話？我明明看到妳說話了，妳還說沒有說話！”
　　王偉頭壹硬，道：“我就是沒有說話，妳怎麽著？妳抓住我了，妳錄像了？”
　　張誌國氣得直發抖，道：“王偉，妳是說謊話不打草稿啊！昨兒個，就是昨兒個晚上，我在窗戶外面看到妳看小說，沒有說妳，妳還怎麽著？得寸進尺啊？”
　　王偉嘟囔道：“現在說有什麽用？又沒有當場抓住。”
　　張誌國沒有聽清楚，道：“妳再說壹遍？說的什麽！”
　　王偉毫不畏懼，因為王偉家有錢，校長和主任那兒是經常去的，知道張誌國也是拿自己沒有辦法，就大聲道：“我說妳昨天怎麽不說？現場有沒有抓住，妳現在說個什麽啊？”
　　其實張誌國犯了壹個錯誤對於這樣的學生，就不應該手軟的。不應該手軟是對的，可是要註意老師的特殊性。老師這個職業，很難做的。要是在課堂上和學生吵到了壹塊兒，老師往往是處於不利的地位的。碰到這樣的情況，老師應該把學生叫到辦公室裏面，再說，再講道理就好了。
　　張誌國雖然教了十幾年的學，但是在處理學生問題上還是有壹點兒欠缺的。其實也說不上是欠缺，只是王偉這個學生實在是太令人頭疼了。以前的那些學生妳說他壹下他就能難過半天，而王偉是那種不知羞恥不知臉面為何物的學生，這壹點張誌國是深有領教，雖然如此，但是今天的事兒還是始料不及的。
　　張誌國聽了王偉的話，大怒，道：“王偉，妳還知道什麽是臉皮不知道？妳還知道什麽叫沒有眼色不知道？妳爸妳媽把妳送到學校不是讓妳學習的，是讓妳頂撞老師的？”
　　王偉顯然壹副不服的樣子。張誌國終於平靜了壹下情緒，道：“大家自己看吧，王偉妳到辦公室來！”
　　王偉不情願的跟著張誌國來到辦公室。
　　坐到辦公桌前張誌國是極其的惱怒，點了壹煙，壓住火氣道：“王偉，妳說說吧，妳說說妳都說了些啥。”
　　王偉還在嘴硬，說自己根本沒說話。張誌國惱了，把手中的三角板往地上壹摔，三角板被摔成了粉碎。張誌國氣急敗壞的道：“王偉啊王偉，妳嘴裏就沒有壹點兒實話，妳還是不是個人？”
　　此時的張誌國犯了壹個嚴重的錯誤，因為本來是張誌國有理的，但是張誌國壹怒之下罵了學生，說學生不是人。這壹下王偉抓住了話柄，道：“好了，張老師，我承認我說話了，可是妳作為壹個老師，怎麽能罵學生是不是人呢？”
　　張誌國壹時語塞，知道掉進了王偉的陷阱，竟然氣的兩眼發呆，說不出話了。最後，壹揮手，道：“王偉，妳自由了，以後妳都自由了。我絕不會管妳了。妳牛，妳是壹個牛人，妳愛怎麽著就怎麽著。我算是管不了妳了。”
　　王偉不知道張誌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自然是不是滋味，雖然說自己在話把上抓住了張誌國的話柄，但是壹想到老師真的是不管自己了，心中還是真的不好受。可是在這個場面下，王偉只能道：“不管我就不管我。”
　　說完轉身走了。
　　王偉的心中很是難受，壹方面想著自己在同學們的面前確實是丟了人，另壹方面想著張誌國真的不管自己了，自己該怎麽辦？
　　不過王偉的心裏面還是更傾向於張誌國讓自己丟人了。——自己的這個面子怎麽挽救回來？
　　其實作為壹個學生來說他們的心裏面都不是故意要和老師作對的。因為老師在說話的時候可能是無意間的讓自尊心很強的學生覺得老師說得話是針對於自己的，讓自己很沒有面子。就譬如張誌國來說，他認為自己的話對王偉沒有造成多麽大的傷害，可是就算是王偉這樣的沒臉沒皮的學生，也認為自己的面子收到了損害，所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張誌國是非常生氣的，所以張誌國這節課沒有上下去，就直接回家了。李老師很驚訝的道：“不是上課了嗎？”
　　張誌國把事情的經過給李老師說了。李老師笑道：“就為這點兒小事兒傷心啊？值不過的。現在的學生，妳管他那。有壹些學生就像王偉壹樣，妳讓他學習他能學到些什麽呢？什麽也學不會的。其實他們也挺可憐的，在學校學生看不起，在於老師的方面，老師又看不起。妳說他們可憐不可憐啊？妳又說他。”
　　張誌國道：“難道說他犯了錯誤了我就不該說嗎？”
　　李老師輕輕的坐在張誌國的旁邊，道：“當然該說了！不過妳想啊，妳說了他有用嗎？妳想想看，從妳接手這個班，妳說過王偉幾次了？王偉的家長妳叫過幾次了？有用嗎？壹點兒用也是沒有的。妳早晚還得面對這樣的學生。”
　　張誌國還是想不通，李老師道：“其實也不用想不通。我只用說壹點兒妳就明白了。比如說妳這壹次因為生氣不上課了，那麽妳的這壹節課是不是還要抽時間補上啊？妳想想，妳這是何苦呢？”
　　張誌國恍然大悟，道：“我跟他這樣的垃圾學生過不去，其實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我這又是何苦呢？壹時釋然了。李老師笑道：”這才對嘛！“
　　李美美這兩天老是感覺不舒服，因為自己老師吐酸水，還想吃酸的東西。李美美的心情極其的不好。因為這樣的反映已經好幾天了，自己也沒有找到什麽原因。還有就是自己這個月的月經沒有來，令李美美更加的驚異。李美美就這件事情請教過好姐妹。可是好姐妹也沒有給她說出過所以然來，只是說女孩子若是要生小孩了，那麽月經可能會不來的。可是李美美顯然不會要生孩子。
　　不過李美美的心裏面確實有點兒發毛。因為自己那壹天在小李們的宿舍喝醉了，第二天早上就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處女之身，這樣的傑作應該是小李的(其實是王偉趁虛而入做下的事情，小李是壹點兒也不知道的。李美美就這樣想當然的害怕起來。當然這樣的事情李美美也是不敢對小李說的。壹方面怕小李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另壹方面害怕耽誤小李學習。更重要的是自己真的不確定自己是否是真的懷孕了。要是不是真的懷孕了而又對小李說自己懷孕了，那自己的臉面往哪兒放啊？就是這樣的狀態，李美美也是猶豫不決。因為若是真的懷孕了，自己壹個女孩子家，怎麽能應付的了呢？
　　李美美就這樣驚異了兩三天，後來終於忍不住對蘇茹說了。可是李美美只給蘇茹說了自己沒有來月經的事兒，其余的並沒有說。
　　蘇茹開玩笑道：”妳不會和小李有什麽事兒吧？“
　　因為在整個高三，都知道李美美和小李的事兒，所以大夥兒都愛那這事兒和李美美開玩笑，男生們也拿這樣的事兒和小李開玩笑。玩笑開得久了，兩人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李美美忙道：”看看蘇茹，我是把妳當做姐妹才說這樣的事兒的，妳可不能給我打馬虎眼。“
　　蘇茹想了壹下，道：”美美，我想，可能是這樣的。妳看啊，我也有過壹個月沒來月經的情況，後來也有過幾個月沒有來月經的情況。後來就問我媽，我媽也問過壹些老中醫。老中醫說這不是什麽事兒，因為年輕娃兒，貧血是很正常的。多吃點含鐵的東西如菠菜了西紅柿了下個月月經就會正常的。“
　　李美美道：”真的？“
　　蘇茹道：”妳想啊，我會騙妳嗎？這是我的親身經歷啊！“
　　其實李美美知道，自己的情況和蘇茹絕對不壹樣，因為自己確實做過那樣的事兒，當時還是危險期，所以很有可能就是懷孕了。
　　可是李美美寧願相信自己的情況是和蘇茹壹樣的，都是貧血。並且西紅柿這樣的食物李美美現在是最愛吃的，所以李美美決定，多買點兒西紅柿來吃。
　　第六卷迷情 第96節李美美的肚子
　　高中的生活總是很辛苦和很艱苦的。這壹點張帆和蘇茹是深有體會。調整好了的張帆又開始過起了朝五晚九的生活。生活雖然是很艱苦，可是也算是自得其樂。張帆和蘇茹的關系也就這樣心照不宣的維持著。王偉回來之後只是忙於自己的生活，對於張帆和蘇茹在峽谷裏面的曖昧也是沒有時間提。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也算是步入了正規。而宋老師也是對峽谷裏面的事情諱莫如深，因為宋老師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樣的事情。那樣的話對誰都是不好的。
　　王偉得罪了張誌國，張誌國倒是無所謂。因為壹個老師的忍耐度還是有的。老師的度量還是有的。並不會因為壹個學生的某壹次錯誤而去故意整某個學生。因為學生還小，犯錯誤是很正常的。所以很快的張誌國就忘了這件事情。當時的時候，有些老師知道了這件事，都對張誌國說王偉這孩子要狠狠的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因為壹個學生這樣鬧，其他的學生也會見樣學樣，那樣班級就不好管了。
　　可是張誌國知道，對學生要有壹顆寬容的心。因為若是沒有寬容的心，那樣學生的整個高中生活將會蒙上壹層陰影的。他甚至會因為某壹件事情而對這個社會甚至這個世界產生懷疑，會認為人性就是報復，對孩子的成長很是不利。所以張誌國並沒有讓王偉做什麽樣的檢討了或者承認錯誤了等等的壹些事情。也就是說，王偉和張誌國頂嘴的事兒就算是這樣過去了。可是王偉這個孩子卻是實在的和別的學生不壹樣。他的不壹樣表現在思維上就是他不按照常規的思維出牌，因為張誌國的對他的不理不睬，使得他心裏面很虛。壹開始的時候他總以為張誌國會把他的家長叫過來，可是過了幾天張誌國卻並沒有把他的家長叫過來。這樣壹來王偉就更驚異了。
　　其實學生們都有這樣壹個心理，那就是事兒要早壹點兒處理。因為早處理早安生。事兒壹旦被老師放到那兒不處理，學生心裏面就會忐忑不安。王偉現在正處於忐忑不安中。因為他想著張誌國總有壹天會整自己的。
　　王偉是那壹種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王偉越是害怕，就越是小心翼翼。這樣壹來王偉的表現就好多了。張誌國也感覺到了王偉的這樣的壹種變化，所以內心裏面也是挺高興的，還經常在辦公室裏面誇王偉，說王偉變好了。可是這壹切王偉卻並不知道。看到張誌國老師對自己笑，還以為那個笑容的背後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詭計呢。現在的王偉對於自己頂撞張誌國也是深深的後悔，但是頂撞已經頂撞了，還能有什麽辦法？
　　為了防止張誌國的”報復“王偉就想著要是能抓住張誌國的壹個把柄就好了。因為張誌國這樣壹來，張誌國就不敢對自己怎麽樣了。可是張誌國是壹個謙謙君子，他怎麽能抓住張誌國的把柄呢？
　　就這樣恍恍惚惚了幾天，這個事兒就這樣在王偉心中留下了陰影。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事兒，王偉把自己喜歡蘇茹和喜歡宋老師甚至想猥褻兩個人的心思都放到了壹邊。
　　雖然王偉郁悶煩悶，可是這個時侯班裏面最煩悶的就是李美美了。
　　因為作為壹個女孩子的敏感，李美美知道，自己可能是真的懷孕了！這樣的事兒要是讓母親知道了，那還得了？即使是母親不知道，自己的同學們知道了，也是丟不起這個人的。或許自己的前程也就此毀了。
　　可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小李嗎？
　　這是絕對不行的。因為小李正處於高考的攻堅階段，要是告訴小李，勢必會影響小李的學習狀態，那麽小李的考大學，就會耽擱了。小李去年就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發揮不好沒有考上好的大學，今年可是耽誤不起了。——而自己，也是絕對不能當這個絆腳石的。李美美真是郁悶至極。
　　有好幾次，李美美見了小李，都想把自己的這件事兒告訴小李，可是有好幾次都是只張了張嘴而已，到了是沒有說出來。而且李美美從小李的神情可以看出來，小李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這樣的事兒。因為根據慣例——當然這是李美美自己心裏面的想當然的慣例，男人在第壹次做愛之後，那麽以後就會天天想著做愛的。可是小李好像並不符合這個慣例，難道小李不知道做愛的妙處？搞不懂。
　　李美美今天買了很多的酸酸的東西來吃。很多的西紅柿。李美美現在的食物幾乎都是西紅柿。因為她現在就愛吃酸的，簡直就是把西紅柿當做飯來吃了。李美美身體不舒服了以後，就知道自己可能是懷孕了。後來查了壹些相關的資料，李美美就知道自己確實是懷孕了。這樣壹來，李美美壹邊是想吃酸的，壹邊說心裏面難受，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樣的事情。因為李美美壹個弱女子，怎麽能承受得了這麽大的壓力呢？
　　上課的時候李美美偷偷的從桌兜裏面拿出了壹個西紅柿，啃了壹口。這壹節是英語課。李老師回來以後已經恢復了課了。以前的那個英語老師也只帶自己的課，不再兼任李老師班的課了。李老師看到李美美吃東西，但是不知道李美美吃的什麽。李老師雖然是壹個女教師，但是李老師和自己的丈夫張誌國的脾氣是完全不壹樣的。因為張誌國是壹個性格相對軟弱的人，而李老師的性格是十分的強硬的。所以班裏面的學生大半部分是不太害怕班主任張誌國，而是害怕英語老師李老師。
　　李老師哦嚴肅的看了壹眼李美美，把李美美叫了起來，道：”李美美，妳說壹下我講到什麽地方了？“
　　李美美哪裏能知道李老師講到什麽地方了？別說這兩天自己心神恍惚的，就算是自己心神不恍惚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老師講到什麽地方啊？李美美不好意思的站起來，低著頭，道：”老師，我不知道。“
　　李老師看李美美挺可憐的，也知道服軟，就道：”上課要註意聽。“
　　說著，讓李美美坐下了，然後又說了壹大通的理論，道：”同學們啊，妳們現在在學校裏面多幸福啊！想當年我上學的時候，是多麽的苦啊！妳們現在的條件這麽好，還不好好的學習？現在是壹個知識爆炸的年代，妳們不好好學習，還能做什麽啊？咱們的學生大部分是農村來的，不好好學習，考不上大學，只能回家種地了。“
　　說完之後又繼續上課了。
　　李老師的話學生們都懂，可是做老師的根本不理解學生的想法。學生們有學生們自己的思維，自己的事情，哪能像老師說的那樣呢？
　　老師的話學生們能理解，可是學生們的心情老師能理解嗎？這就是學生和老師們之間的代溝。雙方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話，就根本沒有換位思考壹下，這就是代溝產生的根源。可是往往壹代接壹代的，這種代溝，這種老師和學生們之間的誤會，都難以消除。因為人與人之間是有年齡和閱歷的差異的。
　　李美美坐顯後，心還是不能專下來。肚子裏的孩子該怎麽辦？現在是誰也看不出來，可是以後呢？以後早晚是紙包不住火的，該怎麽辦呢？
　　正在想著，下課鈴響了。王偉第壹個站了起來。可是王偉並沒有出去，而是站起來跺跺腳，因為上了壹節課了，對於好動的王偉來說，是腳都麻了。
　　王偉跺了跺腳，看英語老師走了，就和同桌打鬧了起來——王偉本來是單桌的，可是王偉在大峽谷了壹段時間之後，班裏面又來了學生，王偉就不是單桌了。王偉這樣的性格很快和新同桌搞好了關系。王偉和同桌打鬧，班裏面的學生都皺起了眉頭。因為班裏面的學生大部分都在學習，下課要是王偉不打鬧的話，班裏面都是極其安靜的。王偉壹打鬧，班裏面幾乎都沒法學習了。這可真是壹個老鼠壞鍋湯，王偉真是壹個在眾人眼裏面的老鼠屎。
　　可是沒有人會去說他的，因為都不想找麻煩。
　　而張帆了小李了還有蘇茹了是根本連理都不想理王偉的，因為他們覺得和王偉說話就玷汙了自己的人格。而小李和張帆更是不想搭理王偉。因為和王偉壹個宿舍住，王偉的品質是個什麽東西，二人是知道的非常的清楚的。但是是壹個宿舍的，有時候見面要難免打個招呼的。
　　王偉在大呼小叫的鬧著，這個時候李老師已經不在教室裏了，王偉更是無所顧忌。就對同桌道：”唉，妳看，咱們李老師上課羅裏啰嗦的說了那麽多廢話，是不是像個老太婆啊？“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王偉的同桌也是壹個極不安分的人，就道：”老太婆到不至於，不過恐怕是到了更年期了。“
　　王偉哈哈大笑，道：”那這個好辦，我媽的壹個同學在市醫院工作，可以介紹她去那裏看看她的更年期的病呢！“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他的話讓李美美聽了個結結實實。
　　第六卷迷情 第97節美美的煩惱
　　晚上放學的時候王偉正在路上走著，李美美卻突然叫道：”王偉！“
　　王偉扭過頭壹看，是李美美，就驚訝的道：”妳有什麽事兒嗎？“
　　因為王偉和李美美幾乎是沒有打過什麽交道。壹方面李美美的相貌有點兒醜，雖說是身材還可以，倒是和這樣的醜人在壹塊兒，玩玩是可以的，要說到交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把李美美帶出去說是自己的女朋友，那還不給自己的朋友笑死？而李美美呢？她是打心眼兒裏面看不起王偉的。因為王偉是壹個全校有名的垃圾學生，自己是避之還唯恐不及，怎麽會招惹王偉呢？
　　所以二人並沒有交往。二人的交往最初還是因為小李。因為小李和王偉壹個宿舍，李美美去找小李的時候偶爾的會跟王偉說壹兩句話。而那天晚上喝酒的事兒王偉是早已經忘卻了。可是和李美美第壹次做愛的情形，王偉還是記憶猶新的。王偉對李美美沒有什麽感情，可是要說是和李美美做愛，那還是很願意的。因為王偉現在正處於那個年齡，隨便是個女人都可以的，何況青春年少的李美美？
　　可是今天李美美突然找到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多少令王偉有點兒驚訝。因為自己和李美美的交往，僅僅是處於說話的狀態而已。
　　王偉頓住腳，回過頭來對李美美道：”有什麽事兒嗎？“
　　李美美吞吞吐吐的對王偉道：”王偉，妳能不能出來和我談壹下啊？“
　　王偉說：”什麽事兒啊？“
　　李美美走進王偉，道：”我有點兒小事兒找妳，妳能不能和我壹塊兒找個地方聊壹聊啊？“
　　王偉猶豫了壹下，道：”好吧！“
　　王偉和李美美就壹塊兒出來了。
　　因為是放學，時間也比較緊，王偉和李美美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到了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王偉就對李美美道：”什麽事兒，說吧。“
　　李美美道：”是這樣的，王偉，妳說妳有壹個親戚在市醫院工作？“
　　王偉其實是信口胡說的，因為他的目的只是想羞辱壹下李老師而已。可是現在李美美突然問道了這個問題，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王偉是壹個極其奸詐和狡猾的學生，他壹見李美美問到了這個問題，就想到李美美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管了，先應下來再說。於是王偉就道：”是啊，怎麽了，李美美，妳有什麽事兒嗎？“
　　李美美道：”王偉，我身體有點兒不舒服，想去醫院做個檢查，不知道該怎麽去。“
　　那個時侯的學生，特別是農村的學生都是極其的閉塞的，不敢壹個人去大醫院。甭說是學生了，就是農村人也是不敢進大醫院的門的。因為他們習慣了在小診所裏面看病，所以說當李美美聽王偉說他有親戚在大醫院的時候，是相當的高興的。因為她幻想著王偉能帶著她去檢查壹下，甚至能把肚子裏的孩子給做掉。
　　王偉疑惑的看著李美美，道：”妳到底是什麽病啊？這麽緊急？“
　　李美美低著頭，道：”也沒有什麽病，就是不舒服，哎呀，妳別問了，妳就說妳那個親戚能不能幫這個忙吧。“
　　李美美要是知道王偉的那個親戚是子虛烏有的，這壹會兒肯定會和王偉急的。
　　因為這樣的親戚不存在，王偉是想推掉李美美的請求，就道：”李美美，我的親戚可以幫妳的忙，但是妳又不告訴我得了什麽病，所以我是愛莫能助啊。“
　　其實這是王偉在將李美美的軍。李美美要是不說，自己壹轉身，就可以走了。可是李美美的事兒確實比較緊急。肚子裏的孩子能早做掉就得早做掉，要不然會疑惑終生的。但是她現在也是很慎重，因為就王偉的那張嘴，自己要是說出去王偉不定要在外面傳成個什麽樣子呢。於是李美美想了壹會兒，假裝生氣的道：”不願幫忙就算了，哼。“
　　說完轉身走了。
　　回到宿舍，李美美也沒有洗刷，就直接睡了。因為李美美有心事兒。並且她的心事兒是很重的。李美美想到小李的樣子，心裏面不禁的很興奮。在李美美的心裏面，小李就是自己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私有財產。既然是自己的男人，那麽自己就肯定要好好的待他，要好好的讓他安安心心的學習，而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小李。小李考上大學，才是自己所希望的，而自己受再大的委屈也是應該的，也是心甘情願的。
　　張帆呢？李美美想到了張帆，壹般來說張帆是很熱心的，同學們有個什麽事兒都來找張帆，張帆都會熱心的幫助同學們。可是張帆能幫助自己嗎？壹來張帆對自己這樣子纏著小李很是看不慣，雖然說張帆對自己很是客氣，但是從張帆的神色眉宇之間就可以看出來張帆對自己的態度。二來蘇茹對張帆好像是很有感情，聽說張帆把史楠楠甩了，就是為了蘇茹，自己要是壹找張帆幫忙，那麽蘇茹肯定會不高興。蘇茹可是自己現在最好的朋友，要是再把蘇茹得罪了，那麽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想到這些，李美美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到底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呢？這個問題困擾著李美美。
　　算了，什麽也先不要想了，李美美的頭鉆在了被窩裏面，決定今天晚上什麽也不想，好好的睡壹覺，然後明天再處理這些煩心的事兒。
　　李美美把頭蒙在了被窩裏面，壹進被窩裏面，渾身暖和了起來。李美美只感覺很深熱燥，或許是懷孕的緣故，李美美只感覺到下身很是有感覺，癢癢的。怎麽了？壹想起小李就有感覺了？李美美暗暗的壹笑，自己還真是沒有出息。
　　想著這些，李美美的手悄悄的伸到了自己的下身，慢慢的撫摸。這樣的事情李美美是做過很多的。李美美心裏面很清楚，這樣，也能使自己達到。這是壹個高中女生正常的生理反應。已經到了這個年齡，有很多事兒都是要來的。自己深愛小李，可是小李那個榆木疙瘩怎麽會知道這些呢？李美美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這，只能怪自己的命苦，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李美美的渾身實在是熱燥興奮極了。在自身的觸動下，李美美感到壹股暖流在身上蕩漾，壹會兒在這兒，壹會兒又在那兒。這也是李美美對自己身體的壹種折磨性的摧殘。李美美雖然醜陋，但是壹個女孩子的心思還是有了。有時候並不能因為壹個人的長相，而剝奪了這個女孩子身為壹個女人的快樂！
　　李美美在想著小李。每當此時，李美美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小李的身影。可是今天，腦海中和身體上的狂熱，已經染李美美的腦海中不止小李壹個人了。女人啊，就是這樣壹個動物。李美美在幻想著有很多的男人在自己的身邊，在圍著自己轉。李美美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這種想法到底是純真，還是邪惡。仿佛這都不是李美美所不應該考慮的。
　　李美美在撫摸自己，床有點兒微微的晃動，蘇茹也是已經睡了，被李美美晃醒，就驚訝的道：”李美美，在做什麽呢？來回的晃動。“
　　李美美借口道：”蘇茹，我肚子很不舒服，要下來上廁所。“
　　就這樣搪塞過去了。蘇茹”哦“了壹聲，就道：”我也要去，咱壹塊兒去吧。“
　　李美美只得起身，道：”好吧。“
　　說著撕了很大的壹塊兒衛生紙，和蘇茹壹塊兒來到了廁所。蘇茹很快就完事兒了，可是李美美處於興奮之中，想著在宿舍裏面不能很自由，害怕別人知道，別人知道了可就不好辦了，這壹會兒廁所裏面沒有壹個人，總可以吧？於是就對解完手的蘇茹道：”妳先回去吧，我大的。“
　　蘇茹迷迷糊糊的”哦“了壹聲，就先回去了。
　　李美美看看蘇茹走了，就起身毛手毛腳的把廁所的門插上了，然後坐到廁所裏面，閉著眼睛，還想著張帆小李張誌國的樣子，在自己的身上胡的摸著。
　　由於天冷，李美美也不想多呆在這兒，就在裏面瘋狂的幻想，想著自己能快壹點兒達到，所以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可是正是因為天冷，李美美的就是來不了，身上是極其的舒泰的，可是下身就是欠缺那麽壹點點兒火候。弄了將近有半個小時，李美美只感覺到渾身的暖流全部集中在了下身的小妹妹上，壹動手指，輕輕的”嗯“了壹聲，來了。
　　李美美稍微有點兒疲憊的蹲在了廁所上撒了壹泡尿，把小妹妹裏面的汙穢清洗了壹下，然後用衛生紙擦了擦下身，就慢慢的回到了宿舍。
　　這壹會兒宿舍裏的人都睡熟了，李美美上床的時候是小心翼翼的，但是還是把蘇茹弄醒了。蘇茹迷迷糊糊的道：”回來了，李美美？“
　　李美美輕輕的”哦“了壹下，李美美道：”那就趕快睡吧，挺冷的。“
　　李美美聽了蘇茹這暖心的話，挺感激的，就上床鉆進了被窩，睡下了。還是被窩裏面暖和，比外面好多了。
　　第六卷迷情 第98節美美身體不舒服
　　躺在被窩裏面，李美美確實感覺到了溫暖。這種溫暖是上過高中的人都能體驗到的。因為這種溫暖暖徹人心，讓人渾身的舒泰。李美美像小貓壹樣躲在被窩裏面，用被子蓋著頭，享受著這種美好的時光。
　　要是自己沒有懷孕該多好啊，就不會有那麽多煩心的事兒了。這是李美美的心聲。要是自己哪天晚上不去和小李壹塊兒喝酒，那該多好啊。可是，壹切都是那麽的晚了。李美美想忘掉這件事情，可是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讓李美美不知所措。在這個時候，李美美想起來的不是自己的父母，因為父母知道了會把自己打個半死，她要做的事兒是自己要悄悄的把這件事情消除。
　　而能悄悄消除這件事情的看來只有王偉這個人了。——李美美是這樣想的。
　　就這樣恍恍惚惚的快到淩晨，李美美才決定，把事兒完完全全的給王偉說了，看王偉能不能真的幫自己度過這壹關。
　　想到此，李美美才安安穩穩的睡了。
　　很快的，早自習的起床鈴聲想了，同學們都忙著起床，收拾自己的衣物。李美美也趕快的從床上站起來。蘇茹穿了壹個睡衣就沖了出去，刷牙洗臉。刷完了牙，蘇茹看到李美美才剛剛的站到地上。蘇茹笑著看著李美美的肚子，道：”妹妹，妳該減肥了，不然要變胖了，看看妳的小肚子，這麽胖。“
　　李美美的臉色微微的壹變，道：”蘇茹，別胡說！“
　　便掩飾了過去。李美美聽了蘇茹的言語，心中更是有點兒驚慌。因為，她現在的身材確實有點兒臃腫。蘇茹的話更是催化了李美美去找王偉的理念。
　　早自習還是想以往那個樣子，學生們都匆匆忙忙的跑到樓下，然後站好隊，體育委員先是查壹查站隊的人數，然後再加上請假的人數，看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到齊了。若是沒有到齊，就會把沒要到的人的名單記下來，下操後交給班主任。張誌國仍然是睡眼迷離的站在班級的前面，看著學生跑操。張誌國也偶爾跟著班裏面的學生跑壹跑，因為身材高大，而且臃腫，總是跑了壹圈就要掉隊，然後站在操場旁邊看同學們跑操。總的來說，張誌國還是很負責的，張帆站在班級的最後壹個，每次都是這樣。小李卻在前面。站隊時小李和張帆是早早的來了，人還沒有到齊，小李跟張帆開玩笑道：”張帆，妳啊是不是老是怕見人？“
　　張帆不知道小李這是在給他下的套兒，道：”沒有啊？我很開朗的，怎麽會怕見人呢？“
　　小李道：”那妳怎麽老是跑操站到最後壹排啊？“
　　張帆哈哈笑道：”小李，妳太有想象力了。其實吧我也挺為難的。因為我也不想跑操站到後面啊！原因就是我這個高個子。小的時候吧，——也就是我上小學的時候，因為個子高，老師老是把我的位置排到最後壹排，當時我也是不理解，就找老師理論。老師說我個子高，坐到前面害怕擋著前面的學生。我就對老師說個子高有罪嗎？妳猜老師怎麽說？“
　　小李問道：”嗯，聽聽妳們老師的高見。“
　　張帆道：”我們老師說，是的，妳個子高沒有罪，可是人家個子低就有罪了麽？就該被妳在前面擋著看不見黑板嗎？“
　　小李哈哈大笑，道：”妳們老師太有才華了，這樣的解釋我是怎麽也想不起來的。“
　　張帆也笑道：”是啊，後來我壹想，也確實，人家個子低就是沒有罪，我雖然個子高無罪，但是人家個子低，是人家的先天條件好，先天就是壹個坐前面的理由。因為小的時候排座位都是按個子排的。我本著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高尚的品質，嘿嘿，就安安生生的坐在了後面了。
　　“後來到了初中，老師不按個子排座位了，而是按成績排座位了，我的成績也不錯，可是調座位的時候我去找班主任，班主任硬是不讓我坐前面，理由還是我個子太高。我當時也沒有話說。可是等排好了座位，我發現班裏面有幾個個子特高的學生也在前面坐著，就去找我的班主任理論。這壹次妳猜我的班主任怎麽說？”
　　小李道：“嗯，這壹次妳們的班主任應該沒有話說了吧？”
　　張帆笑道：“錯！這壹次我們的班主任說，張帆啊，妳這個娃兒怎麽這麽不懂事兒呢？那幾個妳沒有看看人家都戴著深度眼鏡呢，人家的眼近視啊！”
　　小李哈哈大笑，這壹次是笑得直不起腰來，道：“張帆，真是該妳倒黴，坐前面的理由，妳是壹樣也沒有占著。”
　　張帆笑道：“小李，算是妳說對了。後來我為了坐前面，做了很多的工作。譬如我裝著駝背，裝了幾天發現很難受，也就不再裝了——根本原因是被我媽狠狠的揍了壹頓，說我好的不學盡學壹些壞的東西，就不能再裝下去了。駝背不能裝，那麽這個個子就是再也矮不下去了。”
　　小李笑道：“當然是矮不下去了，妳總不能拿壹個電鋸把妳的腿鋸下來吧？那樣也接不上去啊！——後來妳又想的什麽招兒？”
　　張帆道：“後來我看個子是矮不下去了，就想著近視。可是我的眼是天生的特好，這個可是裝不出來的。我的眼在小學初中包括現在都是壹點六的，沒有壹點兒近視的跡象。可是看著人家那些坐在前面的同學，心裏眼氣啊，怎麽辦呢？就折磨自己的眼睛，使勁兒的折磨。譬如說爬在課本上看書了，譬如說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書了，可是就這麽折磨了自己眼睛壹段時間，還是不行的。因為我發現，自己的眼睛還是很好很好！那壹段時間雖然眼睛疼疼的，可是壹睜眼，還是能看到黑板上的字兒，清清楚楚的。沒有辦法，自己就是個坐後面的命兒。後來老師調座位，不管是按什麽調，我都老老實實的搬著椅子坐到教室的後面。苦命啊！以至於後來跑操，我都是站到最後壹排最後壹個。”
　　小李笑道：“沒想到妳還有這樣的傳奇經歷。”
　　張帆笑道：“傳奇的事兒還多著呢，不光這些的。算了不給妳說了，快要跑操了，我站到後面去了啊。”
　　說著張帆騰出了位置，站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快要跑操了，體育老師整完了隊，這個時侯李美美來了，張誌國看了壹眼李美美，心裏面有點兒不痛快，就道：“怎麽這麽晚才來？”
　　李美美怯生生的道：“張老師，我剛才肚子不舒服，在廁所了，我今兒個身體不舒服，不想跑操了。”
　　張誌國皺了皺眉頭，道：“就不能堅持壹下嗎？”
　　李美美道：“老師，我今兒個確實是不舒服，不能堅持的。”
　　其實高中的男生挺羨慕那些女孩子的，因為那些女孩子壹說自己的身體不舒服老師百分之八九十的就會準假，而男生要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老師三問兩問的就漏了餡兒。所以說還是女生有特權啊，說自己身體那不舒服，老師壹般是不好意思怎麽問的。
　　張誌國聽李美美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不能跑操，也是毫無辦法，只能準假了。其實李美美雖然成績不好，其他方面還是很可以的，基本上是沒有請過假，也沒有和老師頂過嘴，所以張誌國也就準了假。要知道，壹個班級若是要有學生不跑操，不管什麽原因，都是要扣班主任工資的。
　　小李聽見李美美請假，就關切的問道：“美美，沒事兒吧？”
　　畢竟小李和李美美是壹個村的，李美美平時對自己也是照顧有加，這是小李對李美美的壹個最普通也是最關切的問候。李美美見小李問候自己，心裏面很是感激，剛想說話，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馬上都要跑操了，小李就無暇顧及李美美了，就先跑操再說。
　　X中的跑操有點兒和別的學校不壹樣，因為別的學校跑操都是圍著操場跑兩周，就是八百米，而X中是跑四圈，壹千六百米。這也是學校從身體健康方面為學生著想，不讓學生光顧著學習，而忘了身體的健康。這壹項舉措是非常的好的。
　　跑完了操，小李渾身是汗，背上涼涼的都是汗水沓濕的痕跡。下操後小李叫了李美美，道：“美美，到底什麽事兒啊，這兩天我看妳神情殃殃的，今兒個身體又不舒服了。”
　　李美美搖著頭，道：“小李，沒有什麽。”
　　可是李美美的神情分明表明了自己有事兒，有很委屈很為難的事兒。可是李美美能告訴小李嗎？是絕對不能的！因為若是告訴了小李，小李就不能安心的學習了，就會毀了小李的前程，這樣的事兒，自己怎麽能做呢？
　　小李是何等聰明的人，能看不出李美美有事兒？就道：“美美，妳有什麽事兒就跟我說，妳不跟我說我怎麽能幫妳呢？”
　　李美美眼睛裏蓄了淚痕，看著小李，道：“真的要說嗎？”
　　第六卷迷情 第99節蘇茹和張帆的問題
　　小李看著李美美楚楚可憐的樣子，就道：“壹定要說啊！因為妳不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幫妳啊！”
　　李美美看著小李，搖搖頭，道：“小李，妳好好的學妳的習吧！和妳無關！只要妳能考上大學，我無所謂的。”
　　小李聽著李美美東壹句西壹句的不知道李美美在說些什麽，可是小李知道李美美心裏面肯定有什麽難言之隱，說不出來。這壹點令小李很是著急。可是他知道，李美美不想說，他是什麽也問不出來的，就只好道：“美美，既然妳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不過，妳壹定要照顧好自己，什麽時候需要我幫忙了，壹定要告訴我。——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妳就是我的親姐姐，知道嗎？我壹直把妳當做我的親姐姐看待，妳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李美美聽了小李的話心都涼了。因為她並不想做小李的親姐姐，她要做的是小李的妻子。她不知道小李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因為明明小李和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啊！可是小李竟然說自己是他的親姐姐。唉，算了吧！為了小李，什麽也不要管了吧。
　　早讀的上課鈴很快的想了，李美美和小李都回到了班裏面。進到班裏面以後，李美美爬在桌子上默默的哭泣。她的心情是極其的糟糕的。她盼望著下課，下課以後自己好找王偉，讓王偉幫忙把自己肚裏面的孩子給做了。
　　小李回到了座位上，神情有點兒不高興。張帆道：“怎麽了，王偉？為什麽神情殃殃的？”
　　王偉嘆了壹口氣，道：“李美美不知怎麽了，好像有什麽事兒。”
　　張帆道：“她能有什麽事兒啊？整天像個小老虎似的，很精神。”
　　小李道：“不是這個樣子的，我看她好像很郁悶的樣子，今天又說身體不舒服，我問她的時候她好像是真的有事兒。”
　　張帆驚訝的道：“她有事兒能不跟妳說？”
　　小李道：“我怎麽知道啊？她壹般是跟我說的，什麽事兒只要我問都跟我說，可是就是今天什麽也不說，這才讓我擔心的。”
　　張帆看小李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知道事情可能真的很大，就道：“小李，我看妳得好好的問壹問她了，因為她是壹個很開朗的人，可是她竟然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事兒的。”
　　小李點點頭，道：“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她不說，該怎麽辦？妳幫我想想招兒，怎麽辦妥當，我壹定要幫她的，因為我欠她們家太多。”
　　張帆想了壹會兒，道：“對了，蘇茹不是和她壹個宿舍嗎？咱們可以讓她問問。”
　　小李道：“嗯。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蘇茹好像和李美美關系不怎麽樣啊？”
　　張帆笑道：“小李，這妳就孤陋寡聞了吧？蘇茹自從從峽谷回來以後，和李美美好的壹個人兒似的。”
　　小李笑道：“這妳都知道的這麽清楚？看了妳和蘇茹是大有發展前途啊！——對了張帆，妳不是和史楠楠吹了嗎？和蘇茹，妳倒可以發展發展呢。”
　　張帆小聲道：“別胡說！”
　　說著朝前面的蘇茹努了努嘴，道：“別讓她聽見。”
　　可是蘇茹已經聽見了，扭過頭來，道：“兩個在說什麽呢？”
　　小李趕忙道：“沒有說什麽。”
　　蘇茹道：“還說呢，我都聽到了，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
　　小李假裝嘆氣的道：“既然聽到了，那我就不再隱瞞了，我在談妳和張帆的事兒。”
　　蘇茹壹下子紅了臉，張帆趕忙捅了捅小李。小李故意道：“咦？妳們這是怎麽了？我是說，我在考慮妳們兩個的數學成績怎麽才能像我壹樣，每次考到壹百四。”
　　張帆知道自己被小李耍了，可是毫無辦法，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蘇茹也是回過頭去繼續的學習。
　　過了壹會兒，張帆對小李道：“小李，妳是怎麽知道我和史楠楠吹了的？”
　　小李道：“妳呀，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妳還瞞著我們。”
　　張帆皺皺眉頭道：“真的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小李道：“可不是，妳天天晚上說夢話都是說史楠楠的事兒呢。”
　　張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那我有沒有說別的什麽？”
　　其實張帆也是無意間說過壹次和史楠楠吹了的，而且並不是在夢裏面，而是說漏了嘴，小李是故意逗張帆玩兒的，張帆誠實，容易上當。
　　小李故意想了想，道：“妳指的是什麽？”
　　張帆道：“譬如我有沒有說和蘇茹的什麽事兒啊？”
　　張帆其實害怕在夢裏面說出自己在峽谷裏面和蘇茹的壹些事兒，可是壹說出口，就感覺自己上了小李的當，立馬說：“我只是隨便說說，譬如，譬如啊，呵呵！”
　　可是小李已經聽出來了，就打趣道：“怎麽，難道妳和蘇茹還有什麽事兒？”
　　張帆笑著去胳肢小李，道：“終究是上了妳這個小子的當！”
　　兩個人笑作壹團。笑了壹會兒，開始學習了。小李道：“張帆，妳就去幫我給蘇茹說壹聲兒，讓她留意李美美的事兒。”
　　張帆道：“妳怎麽不去說啊？”
　　小李道：“我們之間只是同學——當然妳別誤會我的意思——妳去說我覺得更管用，她更上心壹些。”
　　張帆道：“其實蘇茹這個人是很熱心的，誰說也壹樣，那我去說吧。”
　　放了早自習，張帆在班裏面晚走了壹會兒。蘇茹看張帆沒有走，就也沒有走。等班裏面沒有人了，蘇茹道：“張帆，怎麽？今天早上的任務沒有完成嗎？”
　　張帆那道：“嗯，早上本想做壹套數學模擬題的，可是和小李說笑了壹會兒，就沒有做完，這壹會兒現做的。”
　　蘇茹起身，坐到張帆的旁邊，張帆滿鼻子的少女的氣息。蘇茹揚起清純的臉，看看張帆，道：“張帆，看看妳脖子裏的灰，怎麽沒有洗凈啊。”
　　張帆笑道：“就妳眼尖。我早上要早早的起來看書，就沒顧得上。”
　　蘇茹笑道：“要講究衛生，不要老拿學習當借口。”
　　說著看到張帆的頭上有根白頭發，就道：“別動，我跟妳拔壹下頭上的白頭發。”
　　張帆果然是不再動，蘇茹小心翼翼的把張帆頭上的白頭發拔掉，道：“張帆妳看，妳老了啊，連白頭發也有了。”
　　張帆笑笑道：“蘇茹，我是累的，學習累的。”
　　蘇茹爬下去和張帆壹塊兒看卷子，這是壹份1995年的湖北黃岡的模擬題，是數學模擬題。高三壹模的試題。蘇茹看了看卷子，道：“張帆，湖北黃岡的題可難著呢，妳怎麽老愛做湖北的題呢？”
　　張帆笑道：“只有經常做難題，高考的時候才能穩操勝券啊，要是老做北京朝陽區的題，八輩子也考不上大學的。”
　　蘇茹笑笑道：“嗯嗯，妳說的有理。我看看。”
　　蘇茹搗的拿過卷子，看到張帆再做壹道難題，這道題已經是最後壹道了。往往在高考中，或者是在平時的模擬題中，最後壹道往往是最難的。
　　這份模擬卷子的最後壹道是關於拋物線的題。其中第壹問是根據已知條件求拋物線的方程。第壹問已經是很難了，可是張帆把第壹問已經做出來了，就剩下第二問了。第二問是壹個求最大值問題。
　　蘇茹看了壹會兒，道：“這個第二問還真是挺難的。”
　　張帆著頭，道：“第二問應該是分兩步做的，可是我怎麽算也算不對。先求出壹個點的坐標，然後在寫出橢圓的參數方程，用三角代換，應該很快就出來的。可是我怎麽算也算不出答案來。”
　　蘇茹看了壹會兒，道：“求最大值？那麽是不是可以歸結為求最值問題？求最值很多種方法的。有換元法，有函數的單調性和對勾函數法，還有判別式法，均值不等式法。妳都試過了嗎？”
　　張帆搖搖頭，道：“壹般來說求橢圓或者圓中的最值問題都是用參數方程法和二次函數的單調性，中間再參合壹點兒弦長公式和韋達定理，可是這個題我想了很久，思路也挺清晰的，就是用三角換元，最後化簡不出答案。”
　　蘇茹想了壹會兒，道：“我知道了！以前我看過壹本資料上的，這壹種類型題，用三角換元最後是得不出答案的，只能用二次函數的單調性，消去x的平方或者y的平方，最後變成壹個壹元二次方程，或者說是二次函數，最後配方，就得出結果了。”
　　張帆根據蘇茹的思路算了壹遍，還真的做出來了，就興奮的道：“蘇茹，妳真行！”
　　蘇茹笑道：“不是我真行，是我偶爾看到這類題而已。現在可以去吃飯去了吧？走，壹塊兒！”
　　張帆拿起飯缸和蘇茹壹塊兒走出教室，向食堂走去。忽然，張帆像是想起了什麽事兒，撓撓頭，對蘇茹道：“蘇茹，妳能不能幫我留意個事兒。”
　　蘇茹驚訝的道：“什麽事兒，這麽神神秘秘的？”
　　張帆道：“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兒，就是關於李美美的。”
　　第六卷迷情 第100節李美美的痛苦
　　“關於李美美的事兒？”
　　蘇茹驚訝的道。張帆點點頭，道：“對啊！就是李美美的事兒。”
　　蘇茹心中酸酸的道：“妳問李美美做什麽啊？”
　　張帆道：“不是我問，是小李問。”
　　蘇茹這才寬心，道：“哦，小李有什麽事兒問啊。妳又不是不知道，小李是極其的不待見李美美的。”
　　張帆道：“這我是知道的，可是這壹次不壹樣的，蘇茹。李美美是不是有什麽事兒，這兩天老是神情恍惚的，小李擔心的是這個。”
　　蘇茹壹聽，道：“妳這壹說，我倒還是真的想起來了，李美美這兩天就是魂不守舍的，我們也不知道怎麽了。昨兒個晚上，她到半夜也沒有睡著呢。”
　　張帆著腦袋想了壹會兒，道：“看來還真是有事兒呢。這樣吧，妳這兩天註意壹下，旁敲側擊壹下，看看到底是什麽事情在困擾著李美美。”
　　蘇茹點點頭，道：“放心吧，我會註意的。”
　　然後道：“那咱們壹塊兒吃飯去吧。”
　　張帆和蘇茹提著飯崗，去了學生食堂。
　　由於耽誤了，學生食堂的學生已經不多了，飯堂裏面的飯食也不多了。不過張帆倒是不在意這些，因為這樣的話正好可以輕輕松松的買菜，更重要的是能比人多的時候多買壹點兒。張帆遞給了師傅五角飯票，要三毛錢的菜，壹個饅頭。師傅把盆子裏面的剩菜都搜刮搜刮給張帆倒進缸子裏面，滿滿的壹缸子。張帆笑著對蘇茹道：“蘇茹，妳不用買菜了，咱壹塊兒吃吧，這麽多的菜。”
　　蘇茹道：“那我買飯去。”
　　蘇茹買了兩毛錢的稀飯，也是，滿滿的壹缸子。兩個人就對著頭兒在壹塊兒吃飯。
　　蘇茹和張帆的樣子十分的親密，正在吃著，王偉過來了，看到張帆和蘇茹二人，就道：“喲，小兩口兒倒挺親密的。”
　　蘇茹聽了這話，臉騰的壹下子紅了。張帆更是火冒三丈，道：“王偉，妳小子說什麽呢？”
　　說著站起來，王偉壹看張帆站了起來，趕忙道：“張帆，開個玩笑，至於嗎？”
　　張帆道：“玩笑，不是這麽開的。”
　　王偉是極其的尷尬，沒有臺階兒下。因為這事兒也怨他，高中生嗎，妳開什麽玩笑都可以，幹嘛開這樣的玩笑，而且是當著兩個人的面兒開的，這叫人怎麽辦？要是在宿舍裏面，還可以，但是像現在這樣，是絕對的不可以的。正在尷尬，這個時候李美美卻來了。和張帆和蘇茹打了個招呼，就對王偉道：“王偉，妳哪兒去了？緊找慢找的找不到妳。”
　　王偉驚訝的道：“妳在找我？”
　　李美美道：“是啊！”
　　說著又對張帆和蘇茹道：“妳們兩個先吃著，我找王偉有點兒事兒。”
　　蘇茹趕忙道：“妳忙去吧，我們沒有事兒。”
　　王偉正想找壹個臺階兒下，正好李美美來了，也算是給了他這個臺階兒。就和李美美壹塊兒走了。
　　到了偏僻的地兒，王偉問道：“李美美，妳有什麽事兒？”
　　李美美吞吞吐吐的道：“昨兒晚上我給妳說的事兒，妳是怎麽想的？”
　　王偉早已經把李美美的事兒忘到九霄雲外了，經李美美壹提醒，倒也想起來了，就道：“我怎麽會忘呢？可是妳不給我說是什麽病，我怎麽讓我的親戚幫妳查啊！”
　　李美美想了壹會兒，道：“妳只用把我帶到醫院就行了，其余的事兒我自己做。”
　　王偉道：“這可不行，妳必須說是什麽事兒。”
　　李美美被逼得沒有辦法，道：“王偉，我要是給妳說了，妳可千萬不要給別人說啊。”
　　王偉拍著胸脯道：“妳放心，我保證不會給別人說的。”
　　李美美這個傻孩子剛想說出自己懷孕的事兒，蘇茹卻來了，道：“美美，妳們兩個在說什麽呢？快上課了，壹會兒老班來了，不害怕批妳？”
　　李美美看蘇茹走過來，就趕忙對王偉道：“這個事兒壹時半會兒的說不清楚，等晚上我找妳，單獨的找妳，妳在操場的乒乓球臺邊等我，壹下了晚自習我就去那兒。”
　　王偉點點頭，道：“妳可不要失約啊！”
　　李美美有點兒不耐煩的道：“放心吧！”
　　王偉剛想再說話，蘇茹已經是走過來了，王偉到底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壹看也快上課了，就跟著走了回去。
　　因為蘇茹操心著張帆交代的事兒，就特地和李美美的同桌換了座位，挨著李美美坐了下來。李美美受寵若驚，小聲道：“怎麽做後面來了？能看到黑板嗎？”
　　蘇茹道：“今兒個我實在是不想學習了，咱兩個聊壹會兒吧。”
　　李美美道：“好的好的。其實我平時也挺無聊的，什麽題也不會，只有幹坐著。”
　　蘇茹道：“幹坐著不好嗎？什麽也不用做，我倒是挺羨慕的。”
　　李美美輕輕的笑著，道：“蘇茹，真沒有想到妳會說這個。其實我啊，也是不很在乎自己的成績的。不會就不會唄，因為基礎沒有打牢固，再想補上來是不可能的了。可是我也想像妳們壹樣成績好啊。妳看看，妳們在班裏面多受歡迎啊。哪裏像我們，整天被同學和老是看不起，實在是煩死人了。”
　　蘇茹道：“其實沒有人看不起妳們啊！”
　　李美美道：“妳不是我們，不知道我們的感受。每壹次老師念成績的時候，我的臉上都是熱辣辣的。因為害怕老師說到自己。雖然說老師沒有批評我們，但是這成績壹念，就和批評我們是壹樣的。每壹次考完試我都覺得自己像被這個知識羞辱了壹番壹樣。”
　　蘇茹同情的道：“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都是壹樣的，不存在歧視的。譬如說成績。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都要考上大學的。能考上大學的知識鳳毛麟角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路走的。並不是只有考學壹條路。”
　　李美美嘆了口氣兒道：“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有的人不這麽想啊。”
　　說著頓了壹頓，又神秘的對蘇茹底道：“蘇茹，妳知道我什麽時候最痛苦嗎？”
　　蘇茹搖搖頭，道：“這我還真是不知道，因為我最痛苦的時候是高考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只能復讀。不知道妳是不是。”
　　李美美搖搖頭，道：“我去年個根本沒有參加高考，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很痛苦。其實我最痛苦的是老師念到我的名次，我的成績很低的時候。”
　　蘇茹驚訝的道：“就為這個嗎？”
　　李美美搖搖頭，道：“妳聽我說完啊！”
　　接著道：“因為我的成績不像樣子，這個時候同學們就會哄笑，此時是我最痛苦的時候。”
　　蘇茹道：“我倒是沒有在意，我也不記得別人笑啊？”
　　李美美苦笑道：“因為不是妳的事情，所以妳不記得。不信匣次妳再聽聽就知道了。”
　　蘇茹笑道：“到匣次我肯定是忘了。”
　　兩個人低著頭小生的談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