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事

南無袈裟理科佛

靈異推理

我出生於1986年8月20日,那天正好是農歷七月十五。
中國有四個鬼節,分別是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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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山中的邪煞

苗疆蠱事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25-3-30 21:03

  這個人是趴在地上的,身型瘦小,穿著壹身破爛的黑夾克,油膩膩的,仿佛用手摸上去,就能刮下壹層油來。
  我慌忙關上門,問三個正在調戲火娃的小家夥,說這是怎麽回事?
  小妖見我指著地上這個家夥,渾不在意地說:“壹個小賊而已,他想溜進來偷東西,卻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有些什麽人。”
  我們壹開始還怕是警察,隱匿了身形,結果這小賊準備將背包和劍都給摸走,才不得已,從後面敲了悶棍……
  我蹲下身來,將這個趴臥著的小賊翻轉過來,他是壹個臉孔黑乎乎的少年,十三四歲,若是還在上學的話,頂多也就初三初二,當地人打扮,全身上下,也就那壹雙手好看,白白凈凈的,修長,像是彈鋼琴的手指。
  我往他懷裏掏,從瘦骨嶙峋的懷間摸出了幾個錢包來,有壹個仿皮革的,有壹個用硬殼紙折出來的,還有壹個藍布縫合的,我翻了壹下那個藍布縫合的,裏面有壹張車票,還有幾十塊零錢,以及壹個黑不溜丟的珠子。
  我捏了捏這珠子,問這個人,是什麽時候摸進來的?
  朵朵有點害怕給我們惹麻煩,小心翼翼地說:“妳們走後的半個小時吧,陸左哥哥,我們是不是給妳惹麻煩了啊?”
  我笑著摸了摸這小可愛的腦袋,說沒有,就是問壹問而已。
  我轉頭問雜毛小道,說這個人怎麽處理?雜毛小道走南闖北,社會經驗比較熟,說像這樣的小偷,壹般都是有團夥的,他壹個人栽在這裏,後面肯定還是會有人曉得的,上門來撈人,怕就怕這種蟊賊將我們的身份給暴露了。
  先不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說妳的事情……
  我點頭,然後將我們今天遇到的事情,告知了虎皮貓大人。
  這肥母雞茶葉嚼著,瓜子嗑著,已然是酒足飯飽,聽到我說用普通雪蓮代替,猛搖頭,也說出了和雜毛小道壹般的道理,所謂“差之毫厘,謬之千裏”,用藥壹道,講究針對,藥理分明,方能夠對癥下藥,倘若藥性都不夠,這壹味藥煨下去,只怕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會加重病情。
  猜想斷絕之後,我們把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如何籌措錢財這件事情上來。
  世人對於錢有壹句很妥貼的俗語,叫做“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然而對於修行者來說,賺錢的方法其實很多,只不過在於正當和非正當的區別而已。
  所謂正當,就是周瑜打黃蓋,壹個願打、壹個願挨,比如擺攤子算命蔔卦,比如我們開風水事務所,處理案子,收取酬勞,這個是正正經經的行當,贈人玫瑰,手有余香,積功又積德;而不正當的則有太多,比如王麻子那種先給人下蠱,然後勒索治療,這其實也是壹種,來錢快,但是功德虧盈,太沾因果,不但自己沒有福報,而且還遺禍後人,所以壹般修行者都不願意弄這些。
  而我們,若想要錢,古典小說裏面那種劫富濟貧,也是可以的,但是三萬五在這小縣城裏,可是壹筆巨款,若是莫名其妙不見了,就是有錢人也得肉疼,也得報案,壹旦報案了,這詭異情況傳到了我們的追兵耳朵裏,很明顯的就是壹個大大的紅箭頭,指向了寧南。
  或者也可以讓小妖或者朵朵,直接潛進自動取款機那裏去取,不過道理同上,所以辦不得。
  肥母雞惆悵,說小毒物,妳體內這陽毒如果得不到及時有效的治療,即使以後能好,妳的這壹身修為只怕也要廢了,經脈枯萎,以後即使想重新修練,終生也抵不上此刻的壹兩成功力。
  欺負欺負普通人,這還可以,但是永遠也登不上大雅之堂了。
  這事情,關乎於妳的未來,所以真的不能耽擱……
  我能夠感受到這個老不正經的虎皮貓大人對我的關心,不過在這逃亡路上,如何將問題解決,又不讓人查詢蹤跡,這方法倒也是有些難辦。
  我們這邊說著話,雜毛小道則在處理李騰飛的那把除魔飛劍。
  這神奇的玩意,自從被雜毛小道以被傷壹條胳膊的代價,用壹塊沾滿下宮血的棉布拿下之後,就壹直在造反。
  不過所謂飛劍,壹直都是相生相伴的關系,它壹旦離開了李騰飛的感知範圍,反抗的意誌就變得薄弱,雜毛小道雖然沒有見過飛劍,但是對如何鎮壓飛劍,卻是深有研究,這得益於李道子的真傳——要知道,茅山壹直以符箓、丹鼎和旁門之術聞名於世,但是要想在這正道濟濟的行當裏有地位,自然也要針對競爭門派的拿手絕活,有著制約的法門。
  其實不光是茅山,龍虎山、嶗山、天師道、青城山、閣皂山、峨嵋金頂、昆侖懸空總寺等等這些有數的名門正道,哪個不是既掌握著核心技術,又對別派壹直不間斷地在研究?時代在進步,如果不能夠與時俱進,那麽壹定會像歷史上那些曾經很出名、然後又默默消失的門第壹樣,被這瞬息萬變的時代所拋棄,變成了壹個又壹個傳說,留下余光,讓人緬懷而已。
  雜毛小道弄了壹個布套,上面畫滿了朱砂之符箓,將這玩意給籠罩,不得動彈,裏面的劍靈每次蠢蠢欲動的時候,就有壹道符光落下,將它洗刷。
  這劍靈並不是壹個具象的東西,而僅僅只是壹個只有幾歲孩童智商的意識,所以每天總會有壹段時間在鬧,不長記性,欠收拾。
  不過還有壹點兒好處,就是它能夠預警,如果壹旦李騰飛就在壹定距離內,它便興奮,跳動不已。
  如此壹來,敵在明,我在暗,形勢立變,不知道那個老君閣的第壹高手曉得這情況,會作何感想?
  我們正頭疼著,床頭的座機響了起來。
  雜毛小道笑了,說不會是問要不要服務吧?
  我讓大家不要出聲,並且控制好這個處於昏迷的小賊,然後接過電話,原來是李東洋李警官打過來的。
  他告訴我,說那個老婆婆的家人已經過來接她了,老婆婆很固執,說壹飯之恩已經夠重了,這錢,壹定要還給兩位恩人,可不敢要。
  所以,李警官讓我們去壹趟派出所,說把錢還給我們,並且讓她的家人,謝謝我們。
  我搖頭,說錢都已經送人了,哪裏還有收回來的道理?不過那個老婆婆,她的孫子找到了?
  李警官說不是,找來的是那老婆婆家的親戚,至於她孫子,他幫忙查了,那小子以前在縣六街那裏開了個小手機店,有錢就得瑟,喜歡賭博,經常因為聚賭被拘留。
  上個星期,那小子賭博時輸了個精光,急紅了眼,拿刀子捅了莊家,重傷害,然後就跑路了。
  這小子以前不知道犯了什麽事兒,用的身份證是假的,結果找不到他家裏人,剛剛對上來,正準備查呢……
  我笑了,說原來這案中還有案哪,搞妳們警察這壹行的,警覺性可真強。
  李警官跟我閑聊兩句,然後最後跟我說妳們過來吧。
  我掛了電話,然後披上外衣,問雜毛小道要不要去?他搖頭,說算了,我在這裏看家吧,這地上的小鬼也是壹個麻煩,指不定就鬧出什麽妖蛾子呢。
  妳自去,帶著肥蟲子和朵朵,這邊我照應著——回來的時候,打包點吃的。
  我點頭,想了想,把那個藍布錢包拿上,轉身準備出門,小妖不敢,非要跟著,雜毛小道拉住了她,說小妖,妳等等,蕭大哥有點事請,要跟妳商量……
  我出了門,華燈初上,外面有寒風,呼呼地往我的脖子裏灌,不過我的體溫高於常人,這冷風對我來說,倒也是舒爽,不覺得難受。
  因為之前去過了派出所,我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在旁人的指點下走進房間,擡頭壹下,便見到了李警官。
  而旁邊坐著三個人,除了那個老婆婆之外,剩下兩人,居然是我們下午所碰到的凱敏和孫靜。
  其實我已經能夠猜得出他們倆兒,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那個人是我,所以好是壹陣驚訝。
  我們在派出所寒暄壹番,然後那個老婆婆把雜毛小道給的錢,又轉還給了我。
  我見老婆婆的家人都找回來了,也不矯情,收好。
  凱敏他們其實也是準備離開了,就是要等壹下我,所以我與他們告別,剛剛出了派出所,他們也跟著出來了。
  我走前壹步,凱敏快步跟上來,拉著我,說大哥,那雪蓮妳還要麽?
  我苦笑,說要是要,不過……我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接了茬,說大哥,今天孫靜的姨姥要不是碰到妳們,說不定就拿啥了。
  妳是好人,我就跟妳說個實價,兩萬五,妳要覺得可以,直接拿走——按理說沖您這品行,我直接送給妳都甘願,不過這兩萬五,我得拿來請先生給我妹救命,所以……
  他顯得很不好意思,摸著頭,不敢看我,也不敢看他身後的那個紅臉蛋兒女孩,以及那個老婆婆。
  我疑惑,說妳妹到底怎麽了?
  凱敏沈默了壹下,說大哥,跟妳說妳可能不相信,我妹沖了邪煞,犯了山裏面的鬼神。
  這錢,我得去市裏面,請壹個老先生過來瞧病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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