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6，如果……愛

　　我忐忑的過了幾天，莎莎那邊好像沒動靜，我暗道僥幸，心情輕松了。
　　下班回家後我看見老婆在廚房做菜，帶著圍裙，頭發盤起來，露出白皙的脖頸，低著頭很認真的忙活著。我習慣的從後面抱住她的腰，伸頭看她在做什麽。
　　不料她啊的壹聲尖叫，嚇我壹跳。她轉過頭，叫：「姐夫！」
　　我壹看，原來是小妹，「妳怎麽穿著妳姐的衣服？」我慌得從廚房裏退出來。
　　老婆聽見聲音，過來說：「我看她帶的衣服不夠，先讓她穿我的。晚上我帶她去買點新衣服。」
　　晚上老婆帶著小妹上了購物中心，回來後在屋裏壹件壹件的穿。老婆叫我：「折枝妳過來看看好不好。」
　　我進了小妹的屋，壹眼就呆住了。
　　在我面前，壹個是親愛的老婆，壹個是……非常稚幼的老婆。好像時間倒轉了，小妹穿上這身衣服，活脫脫就是好多年前的小待，比我和小待初識的年紀更小。她認識我時十八歲，但小妹看著像十四五歲的小待。我雖然沒見過中學的小待，但壹眼就能看出來是她。
　　我左看看，右看看，完全迷住了。
　　老婆含笑看著我，對小妹說：「妳姐夫會照相。讓他照幾張發給家裏人看。」
　　我趕忙把相機翻出來，照了小妹的好幾身衣服，挑挑揀揀的發給她們。她們又發到家庭群裏。在群裏好評如潮，長輩最多的評語就是：姐妹倆好像，就是小待初中時候。
　　晚上在床上我問老婆：「妳故意把小妹打扮成妳小時候的樣子嗎？」
　　「那又不是為了妳。看妳兩眼放光的，打什麽壞主意呢？」
　　我深嘆了口氣：「老婆我想要妳。」
　　「我都全都給妳了。」
　　「把小妹也給我吧。」我試探著說。
　　「切，她是大人，說什麽我給不給的。妳想要她去追啊。我又不管妳。」
　　嗯，老婆的表態很重要。
　　＊＊＊　　＊＊＊　　＊＊＊
　　就在覺得已經混過去的時候，莎莎竟然給我打電話，而且是上班時間。不出所料的話，我的手機號也是她從花輪那裏查到的。
　　「妳為什麽把我拉黑？」她上來就指責我。
　　「我不想牽扯進妳的生活。上次不是我挑的頭。發生了那些我很後悔。」
　　「妳現在後悔了，肏我的時候還說愛我呢！」
　　「我沒有說過！」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沒有說過。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以後我也不會再接妳的電話了。」
　　「妳不接我電話，我就給妳公司的座機打，往妳公司前臺打。」
　　我暗嘆壹口氣：「妳要怎麽樣呢？」
　　「我要見妳。」
　　我想，還是見面談吧，電話裏扯不清楚。我們就還是約好上次的老地方。
　　到了星巴克，我看她穿的沒上次那麽誇張了，挺普通的衣著，像個學生妹了。
　　我問：「妳要怎麽樣呢？」
　　「我想妳陪我。」她任性的說。
　　「妳和花輪怎麽樣了？」
　　「有了妳我就不要他了。」
　　她的這句話就讓我擔心，她和花輪根本沒有斷。我這兒沒戲，她還會回去找花輪。就算我這兒有戲，她也不會踏實。學校裏就見過這種事，鐵哥們兒中間夾個腳踩兩腿船的女人，鬧得雞飛狗跳。對於缺乏性生活的男人，性就成了女人操縱他們的利器。
　　我說：「我是個普通人，不像他那麽有錢，天天玩。我是天天上班。」
　　「妳可以上班，有老婆有情人。我只要妳偶爾陪陪我。」
　　「莎莎，妳是個好女孩，很漂亮。可我不喜歡妳。」我真的不喜歡她，她讓我抓狂，讓我擔心。我也不想傷她的心。
　　「那我就把妳幹的事告訴所有人。」她開始耍混了，但是這次我要頂住。
　　「妳可以去告訴花輪，我就和他實話實話，妳覺得他怎麽看待這個事？怎麽看待和妳的關系，和我的交情？妳也可以去我們公司說。我不怕人說，我的名聲並不清白，公司上下都知道我玩女人。莎莎，可妳要講理啊。」
　　「我講理。我講的理就是，我喜歡妳。」
　　「妳喜歡我就像妳在商店看見個玩具熊壹樣喜歡。妳不懂什麽是喜歡壹個人。」
　　幾個回合下來，她有點啞了。「男人都是王八蛋。」她的眼圈紅了，「我什麽都沒有。」
　　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她跟我耍混，我就跟她耍流氓，但她哭，我就沒招兒了。
　　「網上那些破屌絲傻逼土豪，幾萬幾萬給我刷禮物，我理都不理。遇見妳，就依著妳讓妳在車裏白玩。妳以為我隨便對誰都那樣嗎？」她說的越來越哽咽了。
　　如果是其他女孩，我會上前摟住安慰。但我強忍著壹言不發，壹動不動，現在去安慰她我就前功盡棄了。
　　「男人都是王八蛋。我什麽都沒有。」她又重復剛才的話。
　　看她不說話了，我說：「男人不都是王八蛋，會有壹個人愛妳的，只要妳會找。對不起，我不是那個人。」這是我最後想說的了。我站起身，轉身走開。
　　我出了咖啡店，繞著走了走，又繞回到街對面。我沒改變態度，只是覺得這樣把女孩子扔下太不負責了。店裏亮著燈，我能看見莎莎坐在窗前，但她看不到我。
　　我看見她傷心的坐在桌前，壹動不動，過了十來分鐘，撲的哭出來。她突然哭的樣子讓我的心跟著壹顫。她眼淚嘩啦嘩啦的，趕緊拿起張紙巾擦淚，趴在桌上。又過了好壹會兒，她擡頭擦了眼睛，收拾東西站起來，走出咖啡店，在街邊伸手打車。
　　她向遠處過往的出租車招手，使著眼神，表情在希望和失望中切換。她確實很美，楚楚可憐，身穿大毛衣招手的樣子是最美的街拍。
　　壹輛出租停在她身邊。
　　她上車。
　　車走了。
　　我不明白。她至少沒和我演戲，在我走了之後還在獨自哭泣。我想她不是為了我哭，而是為了她自己的將來。我不了解她的生活，我只希望她能走出來，找到自己的幸福。
　　＊＊＊　　＊＊＊　　＊＊＊
　　「姐夫，上次姐跟我說，妳有個女朋友。」我和小妹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她突然這麽說。
　　「她是說柳蕓嗎？她是妳姐的好朋友，也是我前女友。」這層關系全家人包括兩家的父母都知道。小蕓做我女友的時候和我爸媽關系挺好，後來小蕓和我分手，我媽數落了我好幾個星期。
　　「那之前妳還有很多女朋友？」小妹好奇的接著問。
　　「有過幾個。」我低調的說，「妳問這個幹什麽？」
　　「我看妳們夫妻這麽親，總覺得妳們壹開始就在壹起的。小待姐就只有妳壹個男人，妳卻有很多女朋友。」
　　「嗯。」我沒法和小妹解釋這些事情。我從貨架上拿牛奶。
　　「妳現在還有很多女朋友嗎？」她追問。
　　我心裏壹驚，這些事絕不能讓家裏其他人知道。我不動聲色的否認：「沒有。妳為什麽這麽說？」
　　「上次那個來家裏的娜娜姐是妳女朋友嗎？」
　　我腦子立刻轉著回憶娜娜來家裏的事，想有什麽蛛絲馬跡。前幾天我請了個病假，可是班上還有幾個東西讓我簽字，娜娜就拿了文件來家裏。當時我坐在沙發上，文件放在前面茶幾上，我看著文件，娜娜斜坐在我旁邊。
　　這時候老婆走出來：「娜娜來了？好久不見。」
　　我和娜娜的事，我早就主動告訴老婆了，老婆也批準了。我們三個之間並沒有秘密。娜娜有壹陣經常來我家，老婆對她挺有好感。但上次和娜娜買首飾的事，還是讓我多留心她們之間的對話。
　　「小待姐好！真是不好意思，李總都生病了，班上還催著他看幾個文件，把我逼到家裏來了。」
　　「哎，他又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偷個懶。」
　　「您身子最近好吧？」娜娜看著老婆的肚子。肚子還沒到大的月份。
　　「開始早上起床就想吐。過了那段就好了。」
　　「有什麽想吃的嗎？我下樓買壹趟。」
　　「娜娜妳太客氣了，妳不是外人。光在班上幫他就夠忙了，還要幫到家裏。」
　　「都簽完了。」我插話說。把最後壹個文件簽完，整理好，遞給娜娜。
　　娜娜收好文件，說：「那我回去了。小待姐，有需要的就說，我不麻煩的。」
　　「嗯，好。」
　　我和老婆把娜娜送到門口。娜娜穿鞋，低著頭，眼波流轉但不看我，她扶著門，擡起穿著絲襪的完美無瑕的小腿穿高跟鞋的樣子性感至極，我恨不得把她摁在墻上當場奸了。
　　娜娜穿好鞋對老婆說：「小待姐那我走了。」
　　「好，有空來家玩。」
　　然後娜娜出門走了。
　　老婆看她出門，酸酸的跟我說：「娜娜結了婚更有女人味兒了。我看妳恨不得立刻把她抱上床了。」
　　「我真的什麽想法都在臉上嗎？」
　　「也不是。只不過我是妳老婆，妳心裏的小彎彎我都知道。」
　　這就是我對上次娜娜來家的全部回憶了。我轉回神，看著小妹，說：「娜娜是我的助理，怎麽會是我女朋友？」
　　「我看娜娜姐和妳在壹起，都不和妳說話，只和我姐說話。只有夫妻才會那樣吧？並且妳們連進門出門都不打招呼。」
　　我心底暗嘆壹聲，女人的直覺真是無法想象，小妹這麽看就看出來了，男人還有什麽事能瞞得過女人。但我嘴上說：「我們是工作上的默契。」
　　「還有上次妳說回家路上堵著，妳堵了幾個小時啊。妳那時是和娜娜姐在壹起嗎？」
　　我腦中出現莎莎漂亮的頭發被風吹得飄舞的樣子，伴隨她嘴唇的蠕動，陣陣快感從雞巴傳來。「我不是和娜娜在壹起。」這句話我說的倒硬氣。我看著小妹，她的長相和表情更讓我想起好久以前老婆捉奸盤問我的樣子，讓我有些傷心和不忍。我說：「小妹妳還小，別亂想這些事。」
　　「我才不小呢，我都十八了，哼。」小妹抗議道，「我把這事告訴我姐，妳怕不怕？」
　　「我怕，怕死了。」我心想，小妹就是護著她姐，還真能當個小密探了。
　　（這裏要特別加個畫外音了。這章沒有性愛，但隱藏了三個尋常卻我認為性感的場面：小妹在廚房炒菜；莎莎在街邊招手打車；娜娜穿高跟鞋的動作。普通女人只有在床上才性感，但是美女，日常生活壹舉壹動無時無刻的不散發著美麗和性感。那些動作，好像要特殊訓練才能做的那麽美，可對她們來說，是天生如此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