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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是妖

極品豆芽

靈異推理

殘風、雨弱,波光粼粼。 借著二樓酒館的視野,陳牧看到淮蘭河畔對岸的那家青樓掛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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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太後送上門!

我家娘子不是妖 by 極品豆芽

2022-9-19 22:24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明明妳看到了希望,卻發現是絕望。
  而且這希望還是在在妳拼命努力之下捧在了手裏,眼看就要付諸於現實,可結果還是壹場空。
  絕望、茫然、悲痛……
  所有的情緒都隨著‘天外之物’的消失而從心底滲漏出來,最終凝聚成壹片汪洋。
  嵇無命看著空蕩蕩的鐵盒子,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精力,壹片頹廢。
  “現在我終於明白,太後和陛下為什麽不提前轉移了。”
  陳牧嘆了口氣,自嘲道。“因為‘天外之物’壓根是帶不走的,而且也不會讓任何人去觸碰它。”
  黑菱沈默片刻,揮手打算讓冥衛將嵇無命和齊長老抓起來。
  在對方家人在場的情況下,嵇無命是不會反抗的。
  但陳牧卻攔住了,看了眼那個四歲滿臉怯然的小女孩,說道:“在他女兒面前就別抓人了,找輛馬車,我親自押送。”
  “可是……”
  黑菱面露擔憂。
  陳牧笑道:“相信我,我有自己的判斷,順便我還有些事情想問他們。”
  “好吧。”
  黑菱無奈,只好讓人找來馬車。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讓冥衛護在馬車周圍,順便將嵇夫人和小女兒放入另壹輛馬車。
  車廂內,氣氛壹片沈默。
  陳牧、嵇無命、齊長老和雲芷月相對而坐。
  雲芷月壹直盯著齊長老,而後者卻是神情淡然,唇角始終帶著淡淡笑意,似乎並沒有跟她說話的打算。
  “我再來說說妳的計劃吧。”
  陳牧拿出壹疊自己整理的線索信息,對心死如灰的嵇無命說道:
  “妳之所以死在妖嬰手裏,壹來是制造自己假死的現場。二來是打算讓鎮魔司鈞天部的人把妖嬰給殺死。
  因為妳知道武神通的計劃是需要妖嬰的,如果沒了它,那麽他只能改變計劃。
  同樣,許吳青也壹樣。
  妳假裝自己以田老根的形象,將女兒賣給許吳青。然後又借助季瓶兒共同演壹出戲,利用張阿偉殺死許吳青。
  這樣壹來,武神通即便有懷疑,但至少表面上他是不會懷疑田老根就是妳的。
  許吳青壹死,他的計劃只能再次改變。
  況且田小儀已經被妳暗中策反,季瓶兒也願意幫妳,武神通縱然再聰明,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壹切都預料到。”
  這時齊長老忽然說話了:“那妳說說,為什麽我們要大費周章的用這種方式去殺許吳青?難道只是為了蒙蔽武神通嗎?”
  陳牧搖頭:“當然不是,雖然妳們與武神通不合,但妳們的目標是壹樣的,那就是‘天外之物’。
  許吳青畢竟是禮部右侍郎的兒子,如果他死的太過意外,必然會引起朝廷重視。
  到時候妳們這就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許吳青必須合理的去死,而且殺他的人最好與我有關系。因為妳們知道我的辦案能力。
  只要張阿偉殺了許吳青,那麽身為他兄弟的我,也必然會被牽連。
  那時候憤怒的禮部右侍郎肯定會在暗中施壓,不僅不讓我辦案,還會為兒子報仇,去判張阿偉的刑。
  這些都在妳們的計劃之中,可以說任何情況妳們都提前料想到了。
  這也是妳們讓田小儀勾搭張阿偉的原因。”
  此計劃環環相扣。
  嵇無命假死,偽裝成田老根是第壹局。
  去賭坊賭錢,輸掉自己的女兒,最後惹來賭場的人去抓田小儀,讓張阿偉完成壹場英雄救美。
  這是第二局。
  讓田小儀將張阿偉帶到家裏,而偽裝成田老根的嵇無命趁機打罵自己的女兒,引起張阿偉的同情。
  這是第三局。
  鋪墊之後,讓田小儀和張阿偉正式談戀愛,使得張阿偉產生感情。
  這是第四局。
  然後故意將田小儀賣給許吳青,精心配合之後,讓張阿偉在英雄救美時‘失手’誤殺了許吳青。
  這是第五局。
  環環相扣之下,既殺死了許吳青破壞了武神通的計劃,迫使對方采取第二種方案。又將陳牧牽扯進來。
  同時又不會引起朝廷的異常重視,讓‘天外之物’的偷盜計劃依舊能施行。
  這是壹箭多雕!
  而這也僅僅只是嵇無命的第壹步計劃而已。
  足以可見此人的心計。
  齊長老吐了口濁氣,清亮的眸子湧現出無奈,繼續問道:“那為何我們又失敗了呢?”
  “因為妳們中間出了個豬隊友。”
  陳牧淡淡笑道。
  豬隊友?
  齊長老微微皺眉。
  旁邊的嵇無命也擡起頭看著陳牧。
  “在妳們前期計劃裏,有壹個人是不可或缺的,那就是季瓶兒。”
  陳牧拿起手裏的壹份卷宗,淡淡道:“這是以前關於季瓶兒的壹個案子,大概就是壹對情侶中毒死在了野外,此命案牽扯到了季瓶兒。
  本來案情是對她不利的,但是後來卻有人暗中出手,幫她擺平了這個案子,而這個人便是武神通。
  自此,季瓶兒便成為武神通的壹枚棋子。
  因為她是許吳青的未婚妻,在祭祀大典那天,必然是有大用的。
  可沒想到,這個季瓶兒也被妳們給收買了。”
  齊長老皺眉道:“所以妳說,我們中的這個豬隊友就是季瓶兒?”
  “不然還能有誰呢?”
  陳牧笑道。“聽說過‘天罰蜘蛛’嗎?”
  齊長老點了點螓首:“聽說過。”
  陳牧道:“季瓶兒曾經無意間撿到過壹盒‘天罰蜘蛛’,而她將這些天罰蜘蛛偷偷放入了許吳青的體內,而且還不止壹只。
  但是這兩只‘天罰蜘蛛’,壹只跑到了許夫人身上,壹只跑到了張阿偉的身上。
  我也是在張阿偉和許夫人身上發現了天罰蜘蛛,這才讓禮部右侍郎許大人願意讓我調查案子。
  所以說,因為這‘天罰蜘蛛’,妳們的計劃已經被破壞了壹半,這不是豬隊友是什麽?”
  聽到陳牧的話語,齊長老半響無言。
  顯然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她不解道:“季瓶兒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他。”
  陳牧指向嵇無命,淡淡道。“因為她喜歡上了嵇無命。”
  “什麽?”
  齊長老楞住了。
  嵇無命微微皺起眉頭。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麽,但沒有開口。
  陳牧拿出壹份由蘇巧兒監視時記錄的信息資料,緩緩開口:“我曾派人暗中監視過季瓶兒,不僅發現了裝有‘天罰蜘蛛’的盒子,還發現了壹件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季瓶兒在壹次晚上,拿著嵇無命的畫像自娛自樂,想必我說的這個‘自娛自樂’大家都明白什麽意思吧。”
  自娛自樂……
  齊長老臉上浮現出古怪之色,看向嵇無命,嗤笑道:“妳這魅力還挺大的,沒想到那丫頭會喜歡上妳。”
  嵇無命沈默不言。
  雲芷月後知後覺,臉蛋抹上些許紅暈。
  陳牧將資料收起來,淡淡道:“只憑這壹點足以說明,季瓶兒因為喜歡上了嵇無命,才擅自行動。
  我調查了她以前的資料,發現這女人是壹個控制欲極強的人。
  是她的,她壹定要想法設法得到。如果得不到,她就會毀滅。
  比如那件情侶命案,其實就是她喜歡那個男子,但男子卻不理她,她才下毒將兩人全部殺死。
  而現在她又喜歡上了嵇無命,所以她就為自己的利益開始考慮。
  在妳們計劃之前,她就想殺死許吳青這個廢物,因為她要掃除自己與嵇無命前面的壹切障礙。
  而之後,她又將‘天罰蜘蛛’放在了嵇夫人和小女兒身上。”
  嵇無命猛地擡頭,盯著陳牧:“妳是說,她把天罰蜘蛛放在了燕兒和我夫人身上?”
  “沒錯。”
  陳牧抽出壹沓筆錄,道。“這是六扇門在周圍調查後的壹些筆錄,有壹個信息很紮眼,那就是季瓶兒曾經來拜訪過妳夫人。”
  嵇無命緊緊握住鐵拳,神情滿是復雜。
  陳牧笑道:“不過妳放心,我恰巧認識‘天罰蜘蛛’的真正主人,是可以幫她們解開的。”
  聽到這話,嵇無命緊繃著的心才緩緩松懈,感激的看向陳牧:“多謝。”
  這壹次他是真的由心底的感謝。
  畢竟他曾經設計坑害過對方兄弟,可陳牧卻依然願意幫助他的妻女,這份胸襟令人佩服。
  “季瓶兒以為那是真正的毒蜘蛛,才會想著殺掉許吳青、嵇夫人和妳們的小女兒,因為在她看來,只有殺了這些人,妳和她才能真正在壹起,沒有任何人會阻攔。”
  陳牧感慨道。“有些女人天生就是瘋子,說實話,如果這次妳們的計劃成功,而妳又不可能接受她,這瘋女人絕對也會想著殺妳,或者舉報妳。得不到的,我就毀掉!”
  嵇無命唇角露出壹絲苦笑。
  任何計劃都不是完美的,都會出現意外。
  顯然季瓶兒這壹點他是沒想到的,差點害死自己的妻女。
  “關於我偽裝成田小儀,這妳是如何發現的?我不相信妳就只靠著猜能猜到,肯定也有什麽線索被妳抓到了,對吧。”
  齊長老好奇詢問。
  陳牧笑了起來:“沒錯,是有壹條線索。四天前,田小儀給張阿偉送了壹盒點心,並且暗示張阿偉,說‘晚上家裏沒人’。
  可是張阿偉幾乎等了壹晚上,敲了兩個時辰的家門,結果家裏面果然沒人。
  那麽問題來了,田小儀去哪兒了?”
  齊長老緊蹙著眉頭,回想了壹下說道:“那天晚上我不在田小儀家裏,我去見季瓶兒了。”
  “啪!”
  陳牧拍了下雲芷月的大腿。“果然。”
  記得第二天,蘇巧兒給他帶來了壹則消息:
  說季瓶兒半夜出了王府去見壹個神秘人,而見面地方被布置了陣法,乃是陰陽家的陣法。
  於是陳牧就認為,那個神秘人是陰陽宗追查的叛徒。
  但那時他還沒聯想到是田小儀。
  直到他在監獄裏,整理線索時想起張阿偉曾說過,他在田小儀家等了壹晚上,結果壓根沒人。
  陳牧很好奇,這個田小儀她會去哪兒?
  便特意讓蘇巧兒在暗中調查了壹番,沒想到還是有收獲的。
  小蛇精的鼻子很靈敏,在田小儀的房間內,發現了兩套不壹樣的衣服——是由兩個女人穿的。
  另外在衣服旁邊,還有壹件物品。
  所以陳牧才開始將陰陽宗的叛徒聯系起來。
  陳牧說道:“我派人搜查田小儀房間時,發現了兩套不同女人穿的衣服,而且旁邊還放有壹個陰陽圖案的標識。”
  齊長老冷冷道:“這不可能,衣服我可以理解,但陰陽宗的標識我是不可能落在那裏的。”
  “所以那標識為何會會出現在田小儀家裏。”
  陳牧瞇起濕潤漆黑的眼眸。
  齊長老仔細想了想,眸子裏迸出壹縷寒芒:“田小儀!”
  “啪!”
  陳牧又拍了下雲芷月的大腿。
  後者蹙起好看的柳葉眉,壹臉幽怨的瞪著陳牧,悄悄揉了揉痛疼的大腿面,但發現齊長老意味深長的盯著她,臉蛋壹紅,別過螓首。
  “所以那天,田小儀是故意暗示張阿偉的。”
  陳牧淡淡說道。“張阿偉這小子腦子不太好使,但有時候也不是純傻,遇到不懂的都會去問我。
  如果那天妳在家裏,張阿偉來敲門,妳會開嗎?他會發現妳不是真的田小儀嗎?
  而妳那天晚上不在家,真正的田小儀為何不幫忙去掩飾,非得讓張阿偉在外面苦等大半晚上?”
  齊長老面色陰晴不定。
  倒頭來,這個田小儀終究是擺了他們壹道。
  陳牧將手放在雲芷月的大腿上,輕輕摩挲著:“人是不可能有太多單純的,妳們說要給她自由,她就真的相信妳們?
  她跟了武神通那麽久,若是沒點心思,又怎會完美的潛伏?”
  陳牧嘆了口氣:“她這麽做的目的無非有兩點。
  引起我們的註意,然後在妳們身後玩壹處螳螂捕蟬的戲碼,將所有人壹網打盡。
  如果引不起我們註意也沒關系,反正這場計劃她是不參與的,在妳們搶奪‘天外之物’時,便可溜走。”
  齊長老閉上眼睛,深嘆了口氣:“妳說得對,沒有人是真正單純的。”
  她睜眼看著陳牧,似笑非笑:“可妳是不會讓她走的。”
  陳牧點頭:“沒錯。”
  既然都知道這丫頭居心不良了,陳牧自然有所準備。
  “不過我想不明白的還有壹點。”
  陳牧將資料扔在旁邊,直視著齊長老。“妳為什麽要幫助嵇無命,這是我始終從線索裏找不到的。”
  “壹命交情。”
  齊長老看了眼嵇無命,神情坦然。
  陳牧不解。
  齊長老緩緩說道:“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有壹次我在捉妖時遇到危險,是嵇無命救了我壹命,所以我只是還人情債而已,就這麽簡單。我和他並不熟。”
  “原來如此。”
  陳牧苦笑著點了點頭。
  這就沒辦法去查了,不是所有的疑點都能用邏輯案件去打開的,總是會有那麽壹兩處意外。
  ……
  押送到朱雀堂生死門大獄前。
  陳牧看到了被冥衛抓起來的田小儀……對方肩膀上還挎著壹個包袱,還沒準備出城門呢,就被抓了起來。
  這是陳牧在天兆獄內,就提前安排好的。
  “妳不該自作聰明的。妳想把我們的註意力轉移到齊長老身上,可妳終究只是壹枚被暴露出的棋子而已。”
  陳牧走到田小儀面前,望著女人黯淡的神情,淡淡道。“有時候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阿偉哥呢?”
  田小儀看了眼嵇無命他們,靈動的眸子試圖在人群中搜尋,卻沒看到張阿偉的身影。
  這些天,跟張阿偉談戀愛的是她本人。
  目的也是為了監視罷了。
  “他死了。”陳牧聳了聳肩。“在妳把他送給武神通的那壹刻起,妳就明白,他幾乎活不了命。”
  “死了麽……”
  田小儀嘴唇咬出了血絲。
  陳牧沈默片刻,道:“有沒有什麽想說的,我可以給他帶話。”
  田小儀美眸壹亮,聽出了陳牧話裏的意思。
  但隨即,她明亮的眸子漸漸黯淡下來:“活著就好……是我對不起他,阿偉哥他……他是個好人。”
  “就讓我帶這句話嗎?”陳牧笑了。“他是個好人?”
  田小儀搖了搖螓首,眼角淚花閃動:“我給他留了壹封信和壹份禮物,在他的家裏,是很早之前就留下的。當時我想著,如果他能活著,看到那封信,也許……”
  田小儀低頭苦笑了兩聲,轉身進入了生死大獄。
  現在說什麽也都沒意義了。
  望著少女離去,陳牧無奈壹嘆,來到了隊伍最後面的壹輛馬車上。
  這家夥此刻神情極為萎靡。
  倒不是只為了田小儀,而是沒能成功變身為大魔王,讓他從法越寺難過到了現在。
  “班頭,為什麽就沒有成功呢?”張阿偉不解。
  陳牧也不知道為什麽。
  可能是武神通操作失誤?
  他拍了下張阿偉的肩膀,說道:“田小儀留了壹句話。”
  “什麽話?”
  “妳是個好人。”
  “……”
  “好吧,不逗妳了。”陳牧笑了笑,“她說她給了留了壹封信和壹樣東西在妳家裏,我估計她早就打算離開京城,所以提前給妳的。”
  壹封信……
  張阿偉坐起身來,連忙問道:“信在哪兒?”
  “她沒說。”
  “沒說?”
  “對啊,我感覺她不想說,估計也就是什麽對不起的話之類的。”陳牧說道。“妳去家裏找找。”
  張阿偉心情黯然:“我知道了。”
  ……
  另壹邊。
  齊長老與雲芷月相對而立。
  望著戴上特制腳鐐鐵銬的齊長老,雲芷月輕聲道:“謝謝妳剛才沒有揭穿我的身份。”
  “我又不是沒眼色的壹個人。”
  齊長老望著天邊,漸漸斂了笑容。“本來應該是陰陽宗抓我回去的,現在我犯了大案,估計這生死門也是出不去了。”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妳要背叛陰陽宗,就因為妳要報答嵇無命的救命之恩?”
  雲芷月望著眼前的長老,滿是疑惑。
  這位長老在陰陽宗的地位並不是特別高,但曾經有段日子照拂過她,所以雲芷月壹直對她抱有敬意。
  可對方卻毫無征兆的背叛陰陽宗。
  這真的讓她費解。
  “芷月……”
  齊長老擡起帶著鐵鏈鐐銬的手,想要去輕拂對方臉側的壹縷秀發,但最終還是作罷。“陰陽宗沒妳想象中那麽好,如果妳有脫身的機會,就趕緊離開吧。”
  雲芷月眉尖蹙的極緊,緘默片刻後道:“妳是不是知道什麽?”
  齊長老轉移了話題:“前幾天妳遭到了刺客追殺,後來妳又掉入陷阱身負重傷,這些我都知道。”
  “這幕後之人不是妳嗎?”雲芷月冷冷道。
  齊長老搖頭:“這個時候我就沒必要騙妳了,妳們追蹤我,但其實我壓根就沒理會過妳們。殺手也罷,陷阱也罷……這些都不是我做的。
  不管妳信與不信,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妳,妳還是要小心身邊的人。另外,也讓少司命小心壹些,那丫頭有時候性子其實比妳單純。”
  聽著齊長老的話,雲芷月內心泛起驚濤。
  她壹直以為,那刺客和陷阱都是出自齊長老之手。
  沒想到是別人的陰謀。
  那這陰謀是在針對誰?是在針對她嗎?
  ——
  驕陽似火,赤日炎炎,碧藍的蒼穹上仿佛燃燒著壹團火焰,將蒼茫大地炙烤得熾熱難耐。
  和煦的微風拂面而過,吹散了幾分炎熱。
  陳牧靠在庭院躺椅上,享受著青蘿按摩腿部的舒適感,嘴裏吃著娘子剝來的葡萄,好不愜意。
  距離祭祀大典壹案已經過去了七天。
  但民間的討論度卻遠遠不如上次的平陽王府壹案。
  季瓶兒也被抓了起來。
  而在被抓的當天,東遠王府便與其撇清了關系,公開斷絕關系。
  嵇無命還在生死門關著。
  田小儀留下的那封信和東西,張阿偉始終沒找到,最後作罷。
  雙魚國在得知情況後,也立即派來使者進行說明,並奉上不少禮物,表示皇子的計劃與他們無關。
  但這些都是小事,因為……
  年輕皇帝親政的時間,又推遲了壹年!
  原來就在祭祀大典結束那天,太後便和皇上壹起召開了朝會。
  剛開始大家還在討論祭祀大典爆炸壹事,但慢慢的風向就開始變了,群臣開始相互攻擊揭短……
  整個大殿就像是菜市場壹樣。
  而且有六名官員因為被揭出案子,直接被拖了出去,其中壹個還在午門被斬了首。
  然後,平陽王府壹案又被翻了出來,並且有意將皇帝牽扯進去。
  無數被驗證了壹二的八卦和流言輪番上陣,真真假假讓人難以分清,全都如刀劍般刺向皇帝。
  而太後同樣被壹些官員開始攻擊,翻出很多曾經的案子進行辯論。
  無論是中立派,或是皇帝派,或是太後派背後的官員,基本都是擼起袖子,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腹稿,唾沫星子亂濺。
  有幾人當場更是被氣暈過去,幹脆讓太醫在殿外候著。
  氣氛被炒得差不多了,最後終於有人提起了當年貍貓太子壹案。
  說真太子還在民間。
  在大炎王朝,血脈的傳承是極為重要的。
  如果當年真有太子被遺棄在民間,那麽對於現在的年輕皇帝是壹大打擊,甚至動搖皇位。
  於是又壹番唇槍舌劍開啟了。
  而陳牧、朱雀等人更是被人頻頻彈劾,包括冥衛都指揮使古劍淩和西廠督主雨少欽也未能幸免。
  隱藏在相互陣營裏的臥底開始出現了。
  壹些中立官員也紛紛開始站隊,二五仔們也開始飆戲了。
  作為中立壹派的禮部右侍郎許大人,也在某位官員抨擊彈劾朱雀時,幫著朱雀說了句好話。
  整個朝會持續了五個時辰,壹些年邁的老官員差點沒能走出大殿。
  就在氣氛僵持激烈之時,有人拿出了殺手鐧。
  而這個人竟是太子少傅,他帶來了壹位婦人,這婦人曾是某位嬪妃的宮女之壹。
  老宮女說:那天她偶然間看到有人抱著壹個孩子離開了許貴妃的宮府,只是自己因為害怕,壹直沒敢說。
  面對老宮女的身份,自然不少官員進行質疑。
  可經過調查後發現,這宮女的確是當年端妃手下的壹個宮女,與許貴妃宮府相鄰。
  老宮女的壹面之詞終究還是不能作為直接證據,但形勢已經開始朝著年輕皇帝不利起來……
  朝會又持續了壹個時辰。
  幾個小物證開始搬上臺面,而且皇帝壹方的官員有不少被查出了把柄,爭辯時開始畏畏縮縮。
  壹些隱藏的暗棋子也被提前摁住,無法發揮出作用。
  直到形勢徹底無法翻轉時,皇帝壹方竟提出了退位,說要去民間找真太子來繼位。
  對此情況,反而太後壹方竟主動幫皇帝說話。
  甚至太後本人也抹著眼淚,怒斥壹些臣子居心叵測。
  總之大概就是說,皇帝是我從小撫養長大的,他是個當皇帝的好料子,哪怕民間有真太子,也不能隨意退位,誰要是逼迫皇帝退位,那就先踩著我太後的屍體過去等等。
  而皇帝也幹脆跪在地上,同樣抹著眼淚,說讓我退位吧,我不是正統太子等等之類的。
  於是雙方開始了詭異的爭辯。
  太後壹方幫著皇帝說好話,而皇帝壹方堅持退位,表面的形勢完全反了過來。
  爭執到了晚上,雙方終於達成了共識。
  皇帝暫緩執政壹年!
  壹年之後如果找不到真太子,那就正式執政,太後也徹底放棄手中權力。
  如果找到了,再進行商議。
  壹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對於太後而已,這壹年足以做太多事情了,也能將自己的勢力壹步步更為鞏固。
  有趣的是。
  在朝後結束時,太後已經哭成了淚人,哭喊著‘讓我兒受了委屈’雲雲之類的話,最後更是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皇帝也跪在鳳鳶宮前,感激太後在朝堂上護著他,最後也哭著暈了過去。
  兩人上演了壹出情深真切的母子大戲,讓人為之動容。
  在朝會結束後,民間自然掀起了壹片波瀾。
  無數流言如雨後春筍般開始湧現。
  說太後欲要做皇帝,居心不良。
  說皇帝是假的。
  對於陳牧與陸舞衣郡主親嘴壹事也被翻出來大肆炒作。
  甚至還有傳聞說太後養了小白臉等等。
  壹時間沒人去關註祭祀大典壹案。
  更有壹些人找到了陳牧的宅院,開始辱罵踢門,在墻壁上潑糞等等,說是為陸舞衣郡主打抱不平。
  但這些人第二天就沒在出現過。
  仿佛消失了壹般。
  直到陸舞衣親自出來說明,並且告知眾人自己已經進入清風庵帶發修行,引起壹陣熱議。
  也就漸漸沒人來理會陳牧了。
  “這個太後還是狠吶。”
  陳牧揉著白纖羽的纖細軟柔的小手,感慨道。“她早就掌握了真太子存在的證據,卻假裝在鞠春樓壹案中努力去抓蛇妖,其實就是為了讓皇帝的底牌暴露出來。
  朝堂之上,皇帝雖然做了萬全準備,但還是被太後壹頓胖揍,只能說太年輕了。”
  白纖羽微微壹笑:“妳破了案子,反倒沒人關註,看來妳的賞賜也沒了。”
  “隱藏的那位雙魚國皇子沒被揪出來,這案子還不算完。”
  陳牧皺著眉頭苦笑道。“不過我已經懶得查了,讓其他人去查吧,太累了,得休息幾天。”
  正在捏腿的青蘿美眸壹亮:“姐夫,要不今晚咱們去逛廟會,聽說霽月樓來了壹位名妓,歌舞琴簫樣樣精通,會在廟會表演。對了,還有京城才子舉辦的壹場詩詞大會……”
  “別了,這些很無聊。”
  即便是喜歡詩詞的白纖羽,對這些也提不起興趣,搖頭說道。
  至於名妓表演,那就更不行了!
  去也不能帶上夫君。
  陳牧倒是贊同:“名妓表演咱先不說,那個詩詞大會是最最無聊的壹個,無非就是裝逼的。
  劇情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我陪妳們過去,然後有才子見妳們漂亮,不服氣,於是嘲諷我。而我呢,便很不好意思的留下幾篇絕世名篇,震驚全場,引來無數佳人媚眼。”
  聽著陳牧自誇言語,白纖羽美目熠熠:“夫君這麽壹說,妾身倒有些興趣了。”
  “真沒意思。”陳牧擺手。
  “那就這麽定了,今晚我們去逛廟會。”白纖羽語氣不容置疑。
  “娘子妳這……”
  陳牧張了張嘴,只能無奈嘆了口氣。但唇角卻悄悄勾起壹抹隱蔽的小弧度。
  耶,可以去看名妓表演了!
  我要看乃至!
  ——
  鳳鳶宮。
  藕紗在榻前拂動飄飄,鏤窗並未關閉。
  秀榻上,壹具玲瓏有致的修長女體帶著慵懶的姿態爬了起來,望著窗外暗光,喃喃自語:
  “好些日子沒這麽舒服的睡過了。”
  回想起今日清晨年輕皇帝又跑來請安慰問,還拖著壹身令人瞧了心疼的憔悴,太後唇角翹起。
  這孩子,演技倒是跟她有的壹拼了。
  如今皇帝執政日子推遲壹年,對於她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壹年……她足以完成很多事情。
  “值得慶祝。”
  緊繃的情緒松懈下來,滿身的疲憊褪去,此刻太後的壹身輕松,甚至想早點樂趣玩玩。
  樂趣……
  待在這深宮裏,又有多少樂趣可言。
  無意間,她的目光落在案桌上放了好幾日的壹卷案宗上——那是祭祀大典壹案的總結。
  是陳牧親自寫的,將案情分析的極為透徹。
  太後想了想,從秀榻下來。
  裸著壹雙玉嫩精巧的丫子踩在地毯上,兩條皙白細直的裸腿,交疊叉出藕色薄紗,風情無雙。
  她將卷宗拿起來,玉芽似的纖細指尖仔細翻看。
  許久,她喃喃道:“這陳牧挺厲害的呀。”
  漸漸的,壹個念頭生了出來。
  “我想出宮會會他。”
  太後放下手中卷宗,似乎是對著空氣說道。
  然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剎那,空氣中壹陣波紋浮動,壹道被白霧籠罩著的身影突兀出現在她的身旁。
  “太後,有危險。”聲音是個女人,很清冷。
  “不是有妳保護嗎?”
  太後淡淡壹笑,並未讓侍女進來替她更衣,而是自己從衣櫃裏挑選著衣服,眼眸裏染著壹抹興奮。
  就像是小女孩兒似的,準備去尋找壹番樂趣。
  “太後,有危險!”
  女護衛說道。
  太後並未在乎,翻找出壹件點綴著牡丹花,華貴帶著幾分素雅的長裙,笑容濃郁:“就這件了。”
  “太後,有危險!”復讀機再次提醒。
  穿好衣裙後,太後望著朦朧人影,櫻唇微抿,促狹似的壹笑:“妳這個大炎國排名前三的高手也害怕?以前又不是沒出過宮。”
  “太後,有危險!”
  “……”
  太後搖了搖螓首,“我心意已決,就是隨便出去看看,這些天太悶了,想找個樂子好好放松壹下心情。”
  “太後,有危險!”
  護衛的職責就是提醒,但不能阻攔主人。
  太後沒理會她,走到壹處墻壁前,玉白色的纖美手掌輕輕放在旁邊的壹副圖案上。
  隨著輕微的摩擦之聲,出現了壹個暗格。
  太後拿出壹個烏黑盒子。
  打開後,裏面是壹副軟皮制造的面具,質地綿軟略帶韌性,帶著壹抹體溫,與真人臉面無異。
  這面具不僅可以改變聲音,還能變移五官,便是法寶也檢測不出來。
  包括氣質與身材也會相應改變壹些。
  “太後,很危險!”
  女護衛繼續提醒。
  太後小心翼翼的拿起面具,走到鏡子前仔細貼上,很快便浮現出壹張完全陌生的女人臉龐。
  就像是年輕的二八少女,絲毫沒有違和感。
  氣質也隨之發生改變。
  她隨手解開長發,重新梳了個貼合少女型的發髻,清冷中帶著幾分孤傲與壹絲小調皮。
  “太後,很——”
  “夠了!”
  太後冷冷呵斥壹聲。
  女護衛不再出聲。
  太後走到暗格前,註視著裏面存放的東西許久後,取出了壹枚玉簪,美眸浮動著些許追憶。
  “這玉簪是當年哀家剛入宮時,許貴妃送我的。”
  太後喃喃自言,似乎是說給女護衛聽。
  “哀家壹直保留著……他們都認為貍貓太子壹案是哀家在背後制造的,呵呵……哀家可沒那麽狠毒。”
  “不過……那太子卻是哀家讓人偷偷送出宮去的。”
  “可惜啊,本以為能救下他壹命,結果還是死了。也或許沒死,但無所謂了。”
  太後美眸寒芒浮動,將玉簪緩緩插入發髻。
  “不管死沒死,這天下終究還是哀家的,只靠壹個天命就想從哀家手裏奪走權力,真是笑話!”
  她合上衣襟,微微揚起白雪般的精致下巴:
  “走吧,去會會那個陳牧。哀家倒要瞧瞧,能有什麽三頭六臂把小羽兒給迷成那樣。”
  “這男人……很危險。”女護衛斟酌開口。
  太後回眸壹笑,柳眉斜撩:“那我倒要見識見識,有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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