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候...关闭

我家娘子不是妖

極品豆芽

靈異推理

殘風、雨弱,波光粼粼。 借著二樓酒館的視野,陳牧看到淮蘭河畔對岸的那家青樓掛起了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723章 為啥討厭陳牧這個名字?

我家娘子不是妖 by 極品豆芽

2022-9-19 22:24

  心臟並不僅僅只會在左邊。
  有壹部分人,在人體胚胎發育過程當中因為基因位點產生突變,會導致心臟的主體在右側胸腔。
  而這類癥狀,也被稱為右移心。
  五彩蘿便是這類人。
  從壹開始,因為雙魚玉佩的鏡像效果,導致陳牧等人以為五彩蘿才是青蘿的復制品。
  可現在洪知凡卻告訴他們,他女兒自出生時心臟便在右。
  如此說來,青蘿才是復制品!
  大廳內壹片死寂。
  所有人呆呆的望著洪知凡,內心駭浪翻滾。
  當以為既定的事實突然化為虛幻,沒有幾個人能在真相面前保持絕對的淡然。
  “難怪小蘿會懷孕,難怪只有小蘿受外界刺激時,青蘿會輕易感受到……”
  陳牧喃喃低語,望著呆若木偶、獨孤淒涼的青蘿,心頭嘆息壹聲,上前將少女摟在懷裏。
  少女的身體很涼,真的很涼。
  就像是死人的溫度。
  陳牧知道,這丫頭平日裏雖嘴上說著不在乎什麽父親母親,大大咧咧嬉嬉鬧鬧,但內心還是很在乎的。
  有時候談及她的身世,她也會時不時出神。
  她幻想過與父親見面時的場景。
  她幻想過從父親口中回憶自己的母親。
  她幻想過與陳牧成親時,父親就在上座,身穿紅嫁衣的她為他奉茶、行跪拜禮。
  她幻想過很多很多。
  然而此刻,她的所有幻想被真相毫不留情的擊碎,澆上了血淋淋的嘲弄,澆了個透心涼。
  原來……她根本沒有親人啊。
  青蘿想哭。
  可眼淚卻怎麽都流不出來,甚至連哽咽的聲音都難以發出,只能呆呆站著。
  直到陳牧抱起她,來到隔壁的屋內,她才哭了出來。
  少女雪白的小手緊緊揪住陳牧的衣襟,失聲斷氣地抽泣著,全身像篩糠壹樣抖動。
  陳牧從未見過青蘿這般悲傷難過的樣子。
  曾經的青蘿幾乎每時每刻都洋溢著燦爛的笑顏,像個永遠不會傷心的喜鵲。
  現在……她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可憐貓兒。
  不怪她如此傷心。
  壹個人若始終沒有希望,那麽他並不會有太多情緒註入。
  可壹旦有了希望,且這希望越來越重,那麽當失望來臨的時候,是最讓人難受的。
  “沒事的,還有我們呢。”
  男人輕輕拍打著少女的粉背,溫柔安慰著。“我會永遠陪著妳。”
  ……
  殘缺的下弦月孤單單地嵌在天邊,拋撒在院內的月光像升起了飄渺的淡淡青煙。
  青蘿沈沈睡下後,陳牧與白纖羽來到廳外散心。
  不遠處,五彩蘿坐在藤蔓編織的秋千上輕輕晃蕩著,懷裏捧著壹碟蜜餞,吃的津津有味。
  少女依舊和往常壹樣,看起來並未受任何影響。
  似乎在她的世界裏只有壹個‘吃’字。
  “當初我還未成為新任朱雀使時,義父便將青蘿安排在了我身邊,服侍我……”
  白纖羽抿著姣美的唇勾,澄澈如鏡湖的眼眸朦朧著淡淡傷感,柔聲說道。“那時候我以為,她是義父派來監視我的,剛開始壹度對她很冷漠。
  可是這丫頭天性活潑,無論處境多麽寂寥獨孤,總能用樂觀的心態度過每壹日。
  久而久之我意識到,她其實就是義父找來給我做伴兒的。
  我們名義上是主仆關系,可隨著時日長久,感情與姐妹沒什麽區別,我始終把她當妹妹看待。
  曾經我想過為她找尋家人,但始終無果。現在有了線索,我真的很為她高興。
  不曾想……竟是空歡喜壹場。”
  白纖羽將螓首靠在男人的肩頭,目中淚花隱閃。
  她不是壹個隨意表露自己情緒的女人,可面對好姐妹,卻終忍不住悲傷浮於面。
  陳牧摩挲著女人圓潤的肩頭,輕聲道:“沒關系,就當是壹場夢,至少還有我們在。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解決雙魚玉佩的副作用。
  如今青蘿是復制品,那麽她的危險性是最大的。我會想辦法混入皇宮,盡快查尋到雙魚玉佩的秘密。”
  “嗯,無論如何妳自己要小心壹些。”
  白纖羽點了點腦袋,姣美的臉頰布滿了憂慮。“不知是出於女人的直覺或是什麽,這次雙魚國之行總有些不安。”
  陳牧笑道:“不安是對的,畢竟我這人無論走到哪兒,都有壞事發生。”
  “還有桃花運?”
  女人似笑非笑,被醋水浸泡過的調侃與警告從黑白分明的鳳眸裏溢出。
  此次陳牧前往雙魚國辦事,她執意跟來。
  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麽?
  無非就是不希望男人再勾搭上別的女人,想要在身邊監視。
  白纖羽的忍耐真的快要到極限了。
  縱然三妻四妾的傳統觀念灌入了她的思想,可也耐不住男人三番五次往家裏領姐妹。
  她覺得壹味的大度終會毀了這家,必須表現得‘妒婦’壹些,讓夫君收收心。
  聽出女人話語裏的嘲諷,陳牧神情頓僵。
  他豎起三指:“相信我,這次我只辦事,不泡妞。無論是王後或是白雪兒公主,亦或是再美麗的女人,我都不會正眼瞧壹下,我只泡妳。”
  白纖羽只是笑笑,沒做回應。
  男人的保證就像是壹張沒有蓋章的聖旨,看著很有誠心,卻不靠譜。
  深知無法在這個話題上博取信任的陳牧只好轉移話題。
  “按照目前可知的線索,當年復制了青蘿的人是大威寺的天龍法師。只是我不明白,他是怎麽得到雙魚玉佩的?”
  “說明他來過雙魚國。”
  不願讓夫君難堪的白纖羽順勢避開了話題,接口道。
  “那雙魚玉佩後來又去了哪兒?”陳牧望著秋千上的五彩蘿淡淡說道。“此外他將復制的青蘿送到洪家,而洪知凡真正的女兒卻被紅竹兒帶走。
  依紅竹兒之前的說法,她以為小蘿是復制品,在沒有生命體征後本打算將其給扔了,但又送到了曼迦葉的手裏,最終奇跡般的復活……
  可以說,如果不是紅竹兒壹時心軟,小蘿恐怕不會活到今天。
  天龍法師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他為何把復制品交給洪知凡?”
  陳牧緩緩摩挲著下巴,自問自答:“難道單純只是幫洪知凡的女兒祛除身上的妖性?還是他根本無法祛除小蘿身上的妖性,只能重新復制壹個進行改造?”
  白纖羽靜靜思索,可惜沒有頭緒。
  她對天龍法師了解不深。
  身為大炎佛界盛名遐邇的聖佛之壹,盡管寺院香火不旺,但其地位讓很多佛修之士為之尊崇。
  當年太後在奪權時為了獲得佛界支持,特意與天龍法師交好。
  這才有了紅塵和尚糾纏她的因果。
  相比於討人厭的紅塵,她對天龍法師的感官還是很不錯的。
  近些年來提出的‘上善為妖’的觀點雖然遭到不少人的抨擊,但也受到壹些名士的贊同。
  總之,他稱得上是壹位得道高僧。
  可如今卻牽扯到了青蘿復制壹事,不免讓人質疑他的品德。
  由此也說明,任何看似光明慈目的面容之下,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黑暗壹面。
  “不是有交易嗎?”白纖羽出聲道。
  陳牧眉頭擰緊:“有交易是沒錯,但這種事情總感覺藏著陰謀。洪知凡說,當年天龍法師將壹個小女孩交給他撫養,這小女孩是誰也讓人難以推斷。”
  白纖羽道:“從時間線上來推斷,如果那小女孩當時真的只有兩歲,那現在也差不多是十九到二十歲左右。”
  “就怕並不是兩歲。”陳牧嘴角的譏意勾起。
  “怎麽說?”
  白纖羽瞇起了眼。
  陳牧道:“當時很多人都以為洪家收養的是壹個癡呆男孩,就連平陽王府和蘇夫人都被騙過去了。可見,這是天龍法師故意提出的條件。
  他就是想制造壹個煙霧彈,讓外人以為太子就在洪家,這樣壹來,洪家也被置於了危險之地。
  洪知凡被忽悠了,蘇夫人被騙了,其他人都被騙了……
  洪家的滅門慘案說到底,天龍法師得負壹定的責任。不過終歸是交易,任何風險洪知凡都得擔著。
  天龍法師說的任何話都不可信。他說那小女孩是兩歲,難道就真的是兩歲嗎?
  那小女孩癡傻如木偶,與太子出生時的癥狀壹模壹樣,很難讓人不懷疑……天龍法師知道太子的真正下落。
  並且當年太子被偷出宮,絕對有他參與!”
  聽著丈夫大膽的分析與推測,白纖羽蹙眉:“既然那小女孩是太子的替代品,為何天龍法師不找個男孩,非得找個女孩呢?更何況當時天龍法師擁有雙魚玉佩,他完全可以復制壹個太子出來。”
  這個壹針見血的問題確實令人費解。
  但陳牧有著自己的判斷。
  他說道:“當年天龍法師即便參與了偷太子,但因為靈紫兒的母親,導致計劃出現意外,太子也因此徹底失蹤。所以他有雙魚玉佩,也復制不了。
  至於為什麽不找個男孩當替代品,我覺得只有壹個解釋,那就是那個女孩的身份不壹般。
  或許她有什麽特殊的體質,可以蒙混別人。
  當然,這壹切只有天龍法師自己心裏清楚。甚至於當年他有沒有與天君勾結,同樣值得懷疑。”
  白纖羽內心極不平靜,冷聲道:“這老和尚隱藏的確實夠深,連太後都被他騙過去了。要不,我把情報給太後送過去,讓她下旨捉拿天龍大師?”
  “沒必要。”
  陳牧搖頭。“天龍法師在佛界的地位不低,冒然捉拿勢必會引起異議。再者,目前太後對於尋找太子興趣其實並不大。找到後反而會影響自己的布局。
  我們先別打草驚蛇,壹步壹步暗中調查,肯定會有所收獲的。狐貍藏的再好,也終會露出狐貍尾巴。”
  “嗯,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白纖羽點頭。
  在陳牧與白纖羽談話間,洪知凡來到了秋千旁。
  他靜靜的望著秋千上的少女,目光中柔色點點浮動,宛若在欣賞壹幅註滿感情的畫。
  五彩蘿迎著月色沒有理會他,裙下纖細的小腿輕輕晃著。
  父女二人在夜幕下的身影恍惚如夢。
  明明距離挨著很近,卻仿佛相隔很遠很遠。
  “當年我與妳娘親成親後,其實我並不想要孩子。壹是人與妖生下的孩子很難存活太久。二是,我很討厭孩子。
  但妳娘親執意要生下妳,哪怕很危險。
  因為她相信自己,可以保護妳……”
  洪知凡聲音輕的像羽毛,載浮著被悲傷染色過的回憶,幽幽回蕩在夜色裏。
  “在妳出生後,妳娘親便想象著妳未來的樣子,她做了很多衣服,有妳壹歲時穿的,有五歲時穿的……
  她想壹生都守護著妳,看著妳出嫁,看著妳生子,等著讓妳親手將她埋入棺木裏。”
  說到這裏,這位很少顯現自己情緒的男人眼眶裏有了水霧,鼻尖也微微有些泛紅,唇角卻噙著暖暖的笑意。
  他伸出粗糙的手掌想要觸碰少女的發絲,但最終沒落下。
  深呼吸了好幾次,洪知凡將溢出的難過情緒收回去,擡頭望著淒迷的月色,悵然道:“若她能活著看到現在的妳,壹定很欣慰。”
  五彩蘿懷裏的蜜餞已經吃完了。
  但她沒有離開,纖白的雙手握住兩側繩子,足尖在地上輕輕壹點,使得秋千晃動的幅度變大。
  風兒撩起漆黑如墨的發絲,如素描的山水,美得不真實。
  沒有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也沒有人知道她是否會接受這位突然出現的父親,是否會想念從未謀面的母親。
  五彩蘿不是傻子。
  否則也不會當初在困在時間空間世界裏的時候,很輕易分辨出身邊的少司命是真是假。
  之所以看著傻,是因為她不在乎。
  她喜歡簡簡單單的活著。
  吃了睡,睡了吃,黏著姐姐瞎逛……這就是她認為生活的意義,很簡單,很享受。
  即便面對父親,她依然表現的很平靜。
  洪知凡默默看著,直到陳牧走來後,他點頭示意了壹下便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屋內。
  陳牧本意是想跟他聊兩句,見此只好作罷。
  “小丫頭,不打算陪陪妳姐去嗎?”
  陳牧抓住秋千繩索,很不客氣的擠在五彩蘿身邊坐下。
  少女的體香比之青蘿要濃郁壹些,興許是平時愛吃甜食的緣故,聞起來像是融化在糖膏裏的茉莉花醬。
  有過床榻房事的陳牧很清楚,這丫頭的皮膚同樣很甜。
  可惜他也僅僅嘗過壹次。
  面對男人的親近,曾經頗為排斥他的五彩蘿此刻卻罕見的沒有任何反應。
  她低著小腦袋,嘴唇幾乎抿成了壹條線,將難過的情緒寫在了臉上,蔥白的小手揪著垂下的發梢,用指甲輕輕掐著,壹下,又壹下……
  這丫頭終究還是很在乎青蘿的。
  陳牧輕輕握住她雪膩的柔荑,柔聲道:
  “這不是妳的錯,妳無需自責什麽。有些時候命運就是這麽奇怪,喜歡擺弄我們。
  不過從令壹個角度來說,青蘿不是妳的復制品,她從來都是以自己的方式活著,繪色著自己的未來。
  昨天,今天,明天……她把每壹天都活著很有色彩。
  妳以為妳搶走了她的父親?妳以為妳搶走了她的人生?其實並沒有,妳明白嗎?”
  陳牧轉身扶著少女的肩膀,迫使對方直視著自己。
  他不知道這番安慰能否讓對方敞開心結,但至少不能讓兩個丫頭都變得傷郁難過。
  身體的感應是存在的。
  那麽情緒的感應也應該是可以感染的。
  或許讓五彩蘿開心壹些,青蘿悲傷的情緒也會減少很多。
  面對男人的寬慰及充滿柔意的目光,五彩蘿卻撇起粉唇,甩開對方的手起身離開。
  少女纖細曼妙的背影漸漸融於夜色。
  陳牧無奈壹笑。
  這丫頭真讓人頭疼啊。
  ……
  五彩蘿來到了廚房。
  少女望著已經熄冷的爐竈,壹籌莫展。
  她塞了些柴火,費了好半天勁才將旁側的壹個小爐點燃。
  熏得黑乎乎的小臉在火紅的爐光下映出了壹抹開心的笑容,遂又找來米袋和鍋碗。
  她想要熬粥。
  沒有任何廚藝的她熬出的第壹鍋粥,自然成了壹團漿糊,黏在鍋底黑了壹片。
  但小丫頭並沒有氣妥,繼續熬。
  壹鍋接著壹鍋……
  直到淩晨四點時,壹鍋白花花的米粥終於在少女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熬成,散發著香味。
  五彩蘿開心極了,將米粥倒進了瓷碗裏。
  她忍著燙意,小心翼翼的捧著粥碗來到了青蘿的房間前。
  屋內青蘿還在沈睡著。
  少女臉上淚痕未幹,蜷縮在被子裏,仿佛受傷的小兔子。
  即便在睡夢裏,哭泣依舊沒能停止。
  屋門並未內鎖。
  五彩蘿下意識想要推開,但不知為何,指尖按在了冰涼的門板上卻沒有使出壹絲氣力。
  她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沒有推動。
  少女將碗粥放在旁邊地上,自己則背靠著門框坐在地上,怔怔望著天上零散變淡的星光發呆。
  這壹刻,屋內屋外的少女都顯得格外的孤單。
  雙魚國的都城似乎很喜歡雪。
  今日也不例外。
  飄零的雪花如期而至,將悲涼與純凈的色彩渲染於每壹處角落,融化疊落。
  過兒好壹會兒,五彩忽然想起什麽,忙將碗粥捧在懷裏。
  她拉開自己的衣襟,細心的護住,將碗的壹面緊緊貼住自己溫熱的心口,試圖暖和漸涼的粥。
  潔白柔軟的絮片墜落在少女的身上,也滲到了皮膚上。
  涼涼的,冰冰的。
  少女睫毛上的雪已經融化為露珠,墜在末梢,像無法哽咽的淚珠兒。
  時間如夢,於朦朧中無聲流逝。
  星光悄悄隱去,月色被藏青色的天幕驅離,只剩下白茫茫的天地告訴人們新的壹天來臨。
  倚坐在門旁的五彩蘿還是如泥偶般坐著。
  懷裏的粥已經徹底冷了。
  她的身上覆著壹層薄薄的雪衣,配上精致的小臉蛋跟精靈兒似得,讓人疼惜。
  吱呀——
  門扉輕輕打開。
  雙目殘余潤紅的青蘿看到了坐在門口孤零零的女孩兒,楞在了原地:“小蘿?”
  五彩蘿沒有擡頭看她,只是將懷裏的粥小心端起來。
  此時的她就像是壹個做錯了事,害怕被討厭的小女孩,試圖用最幼稚的行為祈求諒解。
  “妳這是……”
  青蘿看著面前已經粘稠了的冷粥,心口好似被壹只無形的手攥住。
  無數話語堵在喉嚨,只剩下哽咽。
  她蹲下身子,輕輕撥開少女被冰雪凍住的發絲,望著凍得有些通紅的臉蛋,泣聲而笑:“真蠢。”
  青蘿接過冷粥,用非常不淑女的形象大口大口的喝完。
  甚至余下的壹層粘粥用手指刮著送入唇瓣。
  “我妹妹的廚藝真好,看來我們姐妹天生就是廚神。”
  青蘿壹邊開著玩笑,將渾身極涼的五彩蘿抱在懷裏,帶著哭腔的聲音藏有無盡的柔情。
  “我答應妳,我會照顧妳壹輩子,每天給妳做好吃的,養得妳白白胖胖的……但是妳也要答應我,不許拋下姐姐,好嗎?”
  五彩蘿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壹截嫩白的小拇指。
  青蘿也伸出小拇指,輕輕勾住。
  兩人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昨夜無形而立的隔閡此時早已消散,更為親密。
  對側走廊陰影下,洪知凡默默看著這壹幕。
  壹聲嘆息伴隨著呼出的白氣緩緩消散。
  ——
  用過早膳後,洪知凡主動帶陳牧來到院外僻靜處進行談話。
  “妳打算什麽時候跟小蘿成親?”
  沒想到洪知凡開口的第壹句話便是詢問女兒的婚嫁,陳牧楞了幾秒才開口道:“這次雙魚國事情結束後,便會成親,屆時希望嶽父大人能……”
  “孩子的名字叫什麽?”洪知凡打斷他的話。
  “啥?”
  陳牧壹時沒反應過來。
  隨即,他恍然苦笑道:“妳是問小蘿腹中的孩子吧,來的路上我們倒是想了壹些,但還沒確定。”
  洪知凡註視著遠處清掃道路積雪的仆人,壹雙瞳孔蘊著陳牧看不透的情緒。
  良久,他淡淡說道:“我要出去壹趟。”
  “要很久?”
  “嗯。”
  陳牧皺了皺眉,內心不解。
  洪知凡來雙魚國的目的,便是尋找自己的女兒。可如今女兒找到了,卻還要外出辦事。
  還有什麽比女兒團聚更重要的事情?
  但既然嶽父大人有了決定,他也不好說什麽,輕聲道:“我會照顧好小蘿的。”
  猶豫了壹下,陳牧又說道:“其實小蘿那丫頭還是很在意妳的,只是不善表達情緒,等時間久了,她會接受妳。等妳辦完事,就多陪陪她。”
  洪知凡微微壹笑:“妳是個好女婿。”
  得到嶽父大人的誇獎,陳牧頗有些不好意思,很不客氣的點頭道:“說的沒錯,而且我也會是個好丈夫。”
  “也會是個好父親。”洪知凡補充道。
  陳牧壹怔,看著男人眼裏浮動的黯然之色,張了張嘴,終沒有說勸慰的話語。
  他理解洪知凡的心情。
  本身他便是壹個不善表達自己感情的男人,面對同樣性格寡默的女兒,很難進行正常的溝通。
  這對父女倆中間仿佛橫著壹道堅固的墻壁。
  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打破。
  如果女兒是青蘿,以那丫頭活潑的性子不存在這些問題,可惜不是。
  “妳還有什麽問題想問我嗎?”洪知凡換了話題。
  陳牧想了想,開口詢問:“當年天龍法師帶來的那個小女孩,還有其他易於辨認的癥狀嗎?她看起來,真的只有兩歲嗎?”
  洪知凡道:“她的右手臂內側有壹點小胎記,小指指甲大小。至於她是否真的是兩歲,這個我無法準確回答,但以我的判斷,或許是四歲左右。”
  四歲……
  陳牧暗暗推算。
  如果是四歲,那麽現在的年齡差不多在二十壹二左右,這倒是與太子出生的時間對得上。
  可為什麽當時天龍法師要故意說謊為兩歲呢?
  這麽明顯的錯誤,若真是為了誤導那些追尋太子的人的視線,豈不白費力氣。
  陳牧之前好不容易整理的思路此時又亂了壹些。
  但直覺告訴他,天龍法師的目的絕對是為太子找壹個替代品。
  “能不能把當時的情況仔細告訴我?”
  陳牧問道。
  洪知凡沈默了壹會兒,才開口:“當時我和夫人正在苦尋可以解決小蘿天譴的辦法,是天龍法師主動找來,告訴我有辦法祛除小蘿身上的妖性,讓其回歸正常人。
  以天龍法師的地位,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做了約定後,便將小蘿交給了他。
  大概三天後,天龍法師將女兒交還給我。
  他說,他是利用寒血珠祛除了我女兒身上的妖性,此後不會再有天譴降臨。
  同時他也帶來了壹個小女孩,並提出了約定條件。
  條件很簡單,讓我散播消息出去,說洪家收養了壹個兩歲的小男孩……”
  陳牧認真聽著,心中疑霧愈濃。
  沒想到是天龍法師主動找到的洪知凡。
  他為什麽偏偏選定了洪家?
  記得蘇巧兒的母親說過,當時她妹妹為了生子,兩姐妹特意前往仙鶴山偷取靈草。
  而那時看守靈草的便是天龍法師。
  雙方就此結下梁子。
  難道天龍法師主動來洪家的目的之壹,也是為了報復?
  陳牧思索了許久,擡眼看著洪知凡繼續問道:“那個小女孩真的癡傻如木偶?”
  “嗯。”
  洪知凡點了點頭。“能睡,能吃,卻不能說話,完全像個被牽線的木偶。”
  “天龍法師走後,就沒再回來過?”
  “沒有?”
  “這個老禿驢。”陳牧罵了壹聲。
  但緊接著,陳牧神情怪異:“當時洪老將軍就沒調查過?這麽詭異的事情,總該起疑心吧。”
  “妳是不是覺得,我對妳有所隱瞞?”
  洪知凡看穿了對方的心思。
  陳牧幹笑兩聲,正色道:“我自然不會懷疑嶽父大人,只是聯系到很多事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妳們表現的……呃……太愚蠢了。”
  愚蠢……
  這個詞用的很恰當。
  洪家可不是普通的地主商戶,洪老將軍行事謹慎,對於壹個來路不明的小女孩不可能做到無視。
  洪知凡道:“我父親並沒有過問過這件事,此外我洪家也確實藏有壹些秘密,是關於太子的。”
  “哦?”
  陳牧心中突的壹跳,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要得到關於太子的秘密。
  “妳對紅竹兒怎麽看?”
  “很漂亮,雖然看著心腸狠毒,但也很看重感情。”
  “她是父親收養的義女,其實說白了不過是壹個工具罷了,為未來太子犧牲的壹枚棋子。”
  “怎麽講?”
  陳牧雙目迸出精芒,灼灼盯著對方。
  現在就連紅竹兒都與太子扯上關系了,看來這洪府當年也並非傳聞中那麽老實啊。
  “其實我了解的很少,這件事我父親有意隱瞞所有人。”
  洪知凡看到仆人將遠處涼亭打掃幹凈,便帶著陳牧走過去說道。“因為太子自出生便是無魂殘心之體,為了保全太子,必須進行補心。
  而小竹是唯壹與太子心臟匹配的人,這也是為什麽她會得殘心毒的原因,壹切都是我父親造成的。”
  陳牧極是震驚:“這麽說來,當年太子被偷壹案,洪老將軍也有參與?”
  “我不知道。”
  洪知凡輕輕搖頭。“我只明白父親曾見過太子,否則小竹也不會得殘心毒。”
  得到的新訊息無疑攪亂了陳牧的思維。
  這壹刻他忽然有了壹種極其強烈的直覺。
  似乎貍貓太子案就是壹張由無數暗明勢力編織而成的陰謀網,每個人都在其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陰陽宗天君、天龍法師、洪將軍、天命谷、雙魚國……
  他們都被壹條極隱蔽的線給牽連。
  可問題是,這背後是否還有壹個主謀?假如真的有,那這個主謀的能力也未免太恐怖了。
  陳牧不寒而栗。
  隱隱間,他感覺似有壹雙眼睛在暗中陰森森的盯著他。
  “還有其他問題嗎?”
  洪知凡問道。
  陳牧壓下波動的情緒,剛要搖頭,又想起什麽:“最近雙魚國有沒有什麽大事發生?他們的王後與京城的壹樁命案扯上了關系,妳有沒有聽到什麽風聲?”
  “王後?”
  洪知凡面露詫異。“什麽案子?”
  陳牧將京城南乾國太子遇害壹案大致說了壹遍,道:“雖然兇手不是王後,但她出現在大炎京城,這舉動太過狂妄了,會影響兩國關系。”
  “不太可能,據我的了解,王後雖然性情傲然,但這種冒然到異國追殺的事情不會做的。”
  洪知凡對此表示質疑。
  陳牧道:“關乎到雙魚玉佩,她冒險也並非不可理解。”
  見洪知凡沈默,陳牧又道:“嶽父大人,我想進皇宮壹趟,妳有沒有辦法讓我混進去。”
  洪知凡側頭看著皇宮的方向,過了好久才淡淡開口:“我帶妳去見壹個人,或許她可以幫妳。”
  “收留我們的幕後老板?”陳牧心下壹動。
  昨日陳牧特意打探過,收留他們住在這座小院的幕後老板姓墨,是壹個女人。
  經營著王都最大的青樓——鴛鴦閣。
  能在皇城眼皮子底下開青樓,還敢收留不明人士,其背後的能量不容小覷。
  “嗯,我曾救過她的幹娘,所以她才願意幫我。”
  洪知凡道出了緣由。
  盡管男人說的輕描淡寫,可陳牧卻似乎嗅到了壹絲小八卦。
  不過對方畢竟是嶽父大人,不該詢問的乖乖閉嘴則是。
  ……
  正午時分,在洪知凡的帶領下陳牧來到了壹座精致的小別院。
  接待他們的是昨日那位柯管家。
  在聽到對方要見自家老板時,柯管家有些為難:“不好意思洪先生,主子身子不適正在休息,要不明日再來吧。”
  “好。”
  洪知凡不好強求,便帶著陳牧離去。
  可誰知還沒走多遠,柯管家又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神情有幾分尷尬:“洪先生,主子願意見妳們。”
  就這樣,二人又折回了小院。
  來到客廳,陳牧見到了鴛鴦閣的幕後老板。
  沒想到竟是壹個女人。
  女人身穿淡紫色長裙,裙身點綴著名貴飾紋,勾勒出修秾合度的姣好身材,渾身代表著富麗與華貴。
  皓腕、脖頸與耳垂皆戴有昂貴飾品。
  乍壹看,仿若富家千金小姐,但又帶著幾分不諧調的素雅。
  女人戴著深色面紗,只露出壹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隱隱散發著勾魂攝魄的波光。
  雖看不到臉蛋,但也足以窺想出是壹位美女。
  “墨老板。”
  洪知凡拱手問候,指著身邊的陳牧。“這是我的女婿陳牧,冒昧前來拜訪是為了感謝您,願意收留他們。此外,還有事情尋求幫忙。”
  陳牧俊朗非凡的臉上揚起溫和笑意,抱拳道:“想必我的身份墨老板已經查清楚了,這裏也就不多做自我介紹,墨老板冒著風險願意收留我們,此番恩情陳某不會忘記,日後若有相求,陳牧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只是男人話音落下許久,也不見女人出聲。
  陳牧詫異擡眼望去。
  卻看到對方只是盯著他,也不說話,銳利的鳳眸好似在進行審視壹件物品。
  眼神也越來越冷。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想刀壹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妳叫陳牧?”
  盯看了良久,女人漠冷的聲線才緩緩響起,就像是壹把帶有利齒的刀,聽者讓人極不舒服。
  陳牧心情很是郁悶。
  似乎自己並沒有得罪過這女人吧,還是說對方天生面對客人就是這麽壹副姨媽態度。
  陳牧依舊微笑示人:“正是在下。”
  “考慮過改名嗎?”
  “呃……”
  男人頭頂冒出無數黑線。
  這女人有病吧,剛見面就讓別人改名,腦子進水了?
  就連旁邊的洪知凡也壹頭霧水。
  以前這位墨老板雖然態度也是不好,但沒這麽奇怪啊。
  陳牧壓著不滿,淡淡道:“墨老板說笑了,姓名乃是父母所給,豈能說改就改。”
  “那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的皮囊,卻起個如此犯賤的名字。”
  “……”
  陳牧火氣竄上來了。
  什麽意思?
  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壹見面就故意羞辱人,真以為自己是美女就有侮辱人的特權?
  ‘陳牧’這名字招妳惹妳了?
  陳牧目光轉冷,剛要回懟,洪知凡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沖著陳牧搖了搖頭,扭頭望著女人問道:“不知墨老板為何對我女婿懷有如此大的敵意?”
  “說吧,妳們想要讓我幫忙什麽事?”
  女人卻不願意再糾扯這個問題,示意侍女端來茶水。
  陳牧俊臉發青,看在洪知凡的面子上才抑住怒意,開口說道:“我想混進皇宮,不知墨老板有辦法嗎?”
  “呵……”
  女人發出壹聲嗤笑。“妳們還真把我當成活菩薩了啊。”
  陳牧皺眉不悅:“若是墨老板無法相助,我自己再想其他法子,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就在陳牧轉身之際,女人聲音飄來:“前夜王上的病情加重了,王後正在尋找名醫。”
  陳牧腳步頓住,轉身望著女人。
  盡管無法看清對方的表情,但那張面紗下的唇角想必是微微勾起的,抹著嘲弄。
  “所以?”
  “所以我可以安排妳以名醫的身份進宮。”
  女人語聲幽幽。“至於妳能不能勝任名醫這個角色,就看妳自己的能力了,如果勝任不了,就別想活著出皇宮。”
  名醫?
  陳牧若有所思。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兩條路。
  要麽聽從許舵主的安排,冒充太監混入宮中。
  要麽依照墨老板的建議,冒充名醫混進去。
  從本心來講,陳牧自然不想冒充什麽傻叉太監給自己找郁悶,況且名醫能盡快接觸到國王。
  但相比之下冒充名醫的風險是最大的。
  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內心思考半響,陳牧最終有了抉擇,望著上座端坐如儀的女人說道:“好,就勞煩墨老板安排壹下。”
  “妳會醫術?”女人纖眉挑起。
  陳牧搖頭:“不會。”
  “有病。”
  女人撇撇嘴。
  陳牧習慣了對方的嘲諷,淡淡道:“進宮後的風險我自己承擔,墨老板無需擔心,我也不會牽累於您。”
  女人呵呵笑了起來:“放心吧,等妳死後我會幫忙收屍的。”
  她微微擡起嫩白如羊脂的手臂,喚來門口的柯管家淡淡道:“明日安排這位不怕死的陳公子進宮,順便提前訂做壹副棺材,用最好的木料。”
  “是。”
  柯管家看了眼陳牧,躬身應道。
  ……
  從環境奢華的小院出來,陳牧吐了口濁氣,郁悶道:“這女人肯定來大姨媽了,要麽就是天生缺愛,導致心理有病。”
  洪知凡笑了笑說道:“至少她願意幫忙。”
  “妳對她了解多少?”
  “了解不深。”
  洪知凡想了壹會兒,笑容漸斂。“她是我壹位故人收養的女兒,大概是在十多年前收養的。當時她收養了很多孩子,這丫頭並不是很起眼。
  現在這丫頭接替那位故人成為了鴛鴦閣的老板,倒是讓我很意外。能在那麽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看來這丫頭還是很有心計的。”
  “那她為什麽會無緣無故討厭我?或者說,她討厭我的名字?”
  “這我無法回答。”
  “很難回答嗎?”陳牧冷笑。“肯定被壹個叫‘陳牧’的渣男給傷過,所以才牽連於我。”
  “也許。”
  洪知凡認同對方推斷。
  兩人回到家中,青蘿正在和白纖羽她們下棋。
  小丫頭情緒比昨天明顯好了不少,青春動人的小臉紅潤有光澤,時而挽起甜美笑容。
  看到洪知凡後,青蘿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但隨即,她主動起身來到洪知凡面前,低聲道:“昨天不好意思,我以為我才是妳的女兒,還那樣說妳,結果鬧了笑話……”
  少女白凈臉蛋上湧起幾分淺淺的自嘲,明凈眼眸裏點染著碎傷。
  她穿著陳牧為她打造的那件百褶連衣裙。
  可愛的像個公主。
  斜落的劉海兒將她眼裏的黯然無聲遮住。
  少女深呼吸了壹下,唇角笑意揚起,恢復了昔日的古靈精怪,揮起粉嫩小拳頭:“但我不會對妳道歉,因為我覺得,我說的都很有道理。”
  “對,很有道理。”
  洪知凡溫和看著她,表示認同。
  青蘿挽起秀發於耳後,貝齒咬了咬下唇瓣,回頭看著五彩蘿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是小蘿的姐姐,這輩子我會壹直照顧她。”
  “謝謝。”
  洪知凡露出了笑容,由衷感謝。
  他從懷裏拿出壹個精致小木盒,註視了很久才緩緩打開。
  裏面是壹對極美麗的耳墜。
  洪知凡將裝有耳墜的小木盒遞給青蘿:“這是小蘿娘親曾經最喜歡的飾物,送給妳。”
  “我?不應該是給小蘿嗎?”青蘿繃大了靈眸,十分不解。
  “妳很合適。”
  洪知凡沒有給對方婉拒的機會,放入少女手中便轉身回了屋。
  青蘿壹頭霧水。
  陳牧走來主動幫少女戴上,雙手握著女孩兒柔潤的肩頭,柔聲說道:“傻丫頭,這不是他送給妳的,而是小蘿母親送給妳的,妳明白嗎?”
  青蘿似乎明白了什麽,眼眶漸染霧紅。
  洪知凡不認她作女兒,但不代表他的妻子不會。
  洪知凡知道如果妻子還活著,以她的性格,是壹定會把青蘿也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待。
  所以他代表妻子送了這對耳墜。
  “謝謝妳……”
  少女輕撫著明明冰涼卻散發著暖意的耳墜,心底默默流下了眼淚,也綻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娘親。”
  ……
  夜深入靜,陳牧正準備與娘子休息,不曾想壹位不速之客突然出現,打擾了他的春宵時刻。
  “不好意思啊白妹子,我找他有事。”
  曼迦葉風風火火的將陳牧揪出小院,冷著臉沈聲道。“跟我去壹個地方。”
  “我還以為妳以後不會再來見我了呢。”
  陳牧忍不住開玩笑道。
  之前兩人感情出現了‘冷凍’,導致男人以為這女人短時間內不會主動找他。
  結果這才隔了壹天就出現了。
  果然哥的魅力太大了。
  “走不走?”
  曼迦葉卻無暇與他玩笑,瑩藍的嫵魅眸子透著復雜之色,眉宇間似有疲態凝結。
  陳牧困惑:“去哪兒?”
  “跟我走就是了。”
  曼迦葉不由分說的抓著陳牧手臂,壹路拽著對方來到了壹座獨立僻靜的院落前。
  “這是妳買的?”
  陳牧壹邊打量著院子,壹邊刻意與女人挨近距離。
  盡管隔著衣衫,依舊能感觸到女人身上的溫度,以及散發出的淡淡幽甜異香。
  曼迦葉心事重重,絲毫不在意被男人揩油,帶他進入房間。
  房間內,紅竹兒靜坐在椅子上望著香燭發怔。
  女人面容有些蒼白,與平日裏嬌媚狠辣的形象完全不同,病容容的跟林黛玉似的。
  看到陳牧到來,紅竹兒蒼白的嬌靨嫣然而笑,頓如香花綻放,藏於骨子裏的媚態重新溢出,亦如生病的彤艷玫瑰,說不出的誘人。
  “受傷了?”
  女人這副模樣,不禁讓陳牧以為是對方與洪知凡打鬥受傷,才顯得如此憔悴。
  紅竹兒恍若不聞,盈盈目光看著曼迦葉。
  曼迦葉始終冷著壹副艷麗面容,被對方註視後,氣的跺了跺玉足,遂狠狠剜了陳牧壹眼,在男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離開了小屋,甩手關上屋門。
  “我又得罪她了?”陳牧攤手無語。
  紅竹兒微微壹笑,很自然的伸了個懶腰,腴潤的小腰勾著驚人弧度,聲音嬌媚動聽:“洪知凡怎麽選擇了?”
  “小蘿才是他的女兒,青蘿是復制的。”
  陳牧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聽完男人講述後的紅竹兒久久沈默不言,盡管神情平靜,但心中必然也是掀起了壹片駭浪。
  “無論怎樣,當年算是妳救了她女兒。”陳牧感慨萬分。
  女人冷諷:“那我真是在犯賤。”
  陳牧笑著說道:“如果再來壹次,妳還是會救那個丫頭。”
  “妳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紅竹兒不想在這件事上進行討論,冷哼壹聲,淡淡道:“我找妳來,是有別的事情。”
  “什麽?”
  “我相信妳壹次,同意妳說的那個方法。”
  “啥?”
  陳牧沒聽明白,茫然看著面前雪膚粉膩、蜂腰曼妙的冶艷女人。“妳在說什麽?”
  紅竹兒神情閃過悲色,輕捂著自己的胸口。
  鉆心的絞痛仿佛還隱隱存在。
  “但我也有個條件。”
  她垂下眼睫,纖細的玉指死死攥著,宛若幾根盈潤的小小玉筍,語聲卻蘊著滔天恨意,壹字壹頓道。“若有機會,幫我殺了太子!”
  說完,女人毅然決然的拉開自己的裙帶……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