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是妖

極品豆芽

靈異推理

殘風、雨弱,波光粼粼。 借著二樓酒館的視野,陳牧看到淮蘭河畔對岸的那家青樓掛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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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白雪非白!

我家娘子不是妖 by 極品豆芽

2022-9-19 22:26

  或許是因為‘天外之物’的異變,使得觀星壇變得極不穩定,白纖羽和鬼新娘離開所屬區域後,原本迷宮式的路段幾乎雜糅在了壹起。
  天幕不再是澄澈的繁星,而是灰敗壹片。
  透著壹股腐破的氛圍。
  她們也看到了唐胭壹家人及少司命。
  見少司命有些虛弱,白纖羽心頭壹緊,忙上前查看。
  “我們也是碰巧遇到了她。”唐胭解釋道。“當時我們看見紫兒姑娘昏迷在地上,壹旁是神女。見我們來,神女便離開了。”
  “是神女對妳動的手?”
  想起之前神女黑化暴走的情形,白纖羽眼底浮現出壹縷陰霾。
  少司命卻搖了搖螓首,擡頭怔怔望著灰沈沈的天幕,仿佛又看到了那巨大的雙魚幻影,如點漆般的瞳孔裏韻溢出些許憂傷。
  少女雖然性格孤僻清冷,但心思卻很聰慧。
  她已經隱隱猜到了自己的異常。
  甚至在意識到自己瀕死的那壹刻,明白薛采青可能和她是同壹類人。
  更直覺,陳牧現在就和薛采青在壹起。
  她能活下來,除了神女及時相救之外,更大的原因是陳牧……是她的情人將她從生死線上拉回。
  見少女不說話,白纖羽有些無奈,美眸看向冷寒:“妳有遇到明蓉兒嗎?”
  這男人從進入觀星壇時,便和她們分別了。
  起初白纖羽覺得可能是隨機分開,但後來想了想,意識到可能是明蓉兒那女人在中間搞鬼,故意將冷寒拆散。
  畢竟那女人表面極怨恨冷寒,但恨有多深,愛有多深。
  顯然她對冷寒的情到了入魔的程度。
  冷寒看了眼妻子唐胭,動了動嘴唇剛要說什麽,忽然天幕中映出壹種炫目的紅光,仿佛是壹個發光的傷口。
  紅光緩緩擴大,伴隨著像猛烈的山崩似的隆隆滾動聲,斜若穿過整個天空。
  劈啪!
  還未等白纖羽眾人反應過來,紅光盡頭陡然發出壹聲可怕的、震聾耳朵的霹靂。
  下壹刻,天空竟碎裂了。
  就像是壹面無邊際、巨大的鏡面,被人從背後用巨錘砸破。
  地勢劇烈搖晃,出現了壹道道深淵鴻溝。
  叫楠楠的小女孩腳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被眼疾手快的少司命壹把抱在懷裏。
  “怎麽了?”
  白纖羽內心升起不祥預感。
  這時,壹道身影從遠處疾掠而來,正是剛剛談論的明蓉兒。
  只見女人嬌顏壹片焦急惶恐,快步掠到冷寒面前道:“快跟我走!”
  “妳幹什麽!”
  唐胭面色壹變,攔住她。
  明蓉兒看了眼白纖羽眾人,跺了跺腳急聲道:“觀星壇要塌了!妳們如果不想死,快跟我離開這裏!”
  什麽!?
  聽到這話,眾人面色壹變。
  白纖羽擡頭看向天幕,那壹道道裂痕被灌入了無數的寒氣,而地面裂開的縫隙之內,也出現了強大的吸扯之力。
  “快走!”
  顧不得思考觀星壇崩塌的原因,白纖羽拽起少司命的手臂。
  其他人也紛紛跟上。
  明蓉兒對路況很熟悉,很快便帶領眾人來到了出口位置。
  地面裂縫越來越大,天空中的星辰早已被神秘力量吸走,此刻的觀星壇就像是壹個漏風的麻袋。
  “小心壹些,如果被吸進去必死無疑。”
  明蓉兒提醒道。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將唐胭和小女孩楠楠擋在了最後。
  在即將臨近大門的時候,明蓉兒眼中閃過壹抹寒芒,悄悄捏了壹道法訣。
  隨即,唐胭手腕上的法鐲突然爆開。
  這手鐲是白纖羽等人進入觀星壇前明蓉兒給他們的,說是危機時刻可以用來定位,她好前去救援。
  但手鐲在觀星壇內,並沒有起到作用。
  此時看來,顯然又是女人的詭計。
  因為有靈氣護體,唐胭手臂並無大礙,但因事發太過突然,整個人不可控的朝著地面裂縫墜去。
  原本抱在懷裏的女兒,也受到了裂縫的吸扯之力,朝下墜落。
  “夫人!”
  冷寒神色大變,下意識想要撲去。
  可明蓉兒早先壹步點住了他的靈闕穴道,使得冷寒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妻女落向深淵。
  情急之下,少司命玉足輕點,於電光間抓住了小女孩。
  但在救唐胭時,地面又轟隆壹聲裂開了大縫,直接將她震飛到了壹側。好在鬼新娘甩出了壹條長紅絲帶,纏住了唐胭的腰部,將她及時拽住。
  然而下壹刻,無數火球以鋪天蓋地的方式疾沖而下。
  正接應二人的白纖羽無奈,只能幫鬼新娘和少司命抵擋,壹時無暇顧及到明蓉兒。
  “放開我!!”
  望著處於危險中的妻女,冷寒目眥欲裂。
  明蓉兒帶他朝著觀星壇出口大門而去:“妳救不了她們的,我早就告訴過妳,這輩子妳只能有我壹個女人,妳也只能陪著我!我能給妳壹切,無論是榮華富貴或是權勢地位……”
  瘋狂的女人無疑是最可怕的。
  日日夜夜堆疊的恨與愛,早已消磨了她的壹切理智。
  女人完全無視男人的喝罵,直到察覺出對方的體溫忽然莫名升高時,下意識望去,臉色瞬然起了變化。
  只見冷寒面龐湧起病態般的紅,全身微微腫脹。
  顯然對方打算強行沖開穴道。
  “停下!”明蓉兒伸手壹指摁在對方的丹田處,厲聲道。“妳瘋了不成,這樣下去妳會死的!快停下!”
  女人已經無法阻止。
  還沒等她解開對方的穴道,冷寒周身暴起壹層血氣,強行掙脫了明蓉兒的鉗制,沖向了自己的妻子。
  此時的他渾身染血,紅眸之中唯有愛人。
  遭到反噬的明蓉兒噴出鮮血,連忙追了上去:“冷寒妳給我站住!妳會死的!快回來!”
  如暴雨般的火球拖著長長的尾焰,將這片世界渲染成壹片火紅。
  黑色的火海從縫隙中蔓延而出。
  壹道道由虛空裂縫生出的龍卷風將眾人包圍,強大的撕扯之力好似要扯碎眾人的靈魂。
  原本就因為雙魚祭祀而虛弱的少司命,體內的氣力已經到了極限。
  當壹連串如排炮似的又低又長的轟鳴聲響徹耳畔,再加上懷中因看到母親受困而哭喊掙紮著的小女孩,少司命終是沒能堅持住,倒在了地上。
  不過那小女孩,依然被她死死抱在懷中。
  冷寒幾乎是以赴死的決然之心進入了代表著死亡的裂縫深淵之內,抱住了妻子。
  唐胭看著幾乎辨認不出模樣的丈夫,內心絞痛,泣聲道:“夫君,妳太蠢了,妳不該回來的。”
  “妳若不在,我獨活又有什麽意思。”
  冷寒擠出壹絲笑意。
  唐胭看著在少司命懷裏哭泣叫喊著的女兒,又望著地獄般的天空,喃喃道:
  “夫君,這壹切我做夢的時候好像夢到過,這就是我的宿命啊。曾經的我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拆散了那麽多的家庭,善惡到頭終有報,我該為那些血債償還的……這就是我的命。”
  男人此時也明白他們夫妻走到了生命末路,倒也沒有太多的傷悲,摟住妻子說道:“那我和妳壹起償還,這輩子若不夠,下輩子接著還……”
  唐胭搖著頭淚流滿面。
  破敗如地獄的天幕上,掛起了壹根根葉脈狀的銀線,光焰不斷閃爍。
  與地淵吸扯力抗衡掙紮的紅色絲帶終難以堅持到最後壹刻,於輕微的裂帛聲中,直接斷開。
  “幫我照顧好楠楠!”
  唐胭拼著最後的氣力,聲嘶力竭般朝著白纖羽喊道。
  當滔天的黑色火海席卷而來,這對原本相忘於江湖的夫婦徹底被吞沒進去,燃盡了最後壹縷生機。
  鬼新娘望著斷裂的紅色絲帶,嘆息出聲。
  “冷寒!!”
  被烈焰擊成重傷的明蓉兒倒在殘缺的地塊上,壹臉的不可置信。
  女人腦口悶氣得像要爆裂而開,心劇烈地絞痛。她臉上蒼白而憔悴的顏色,如她的靈魂突然在壹瞬間破碎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不願喜歡我……”
  明蓉兒聲音裏滿含著哭聲,全身傷心地抽搐著。
  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願看到的結果,往日那藏在心底的種種情感回憶,小心翼翼的爬上心頭,又化為壹把劍紮進心臟。
  她拼力捶打著地面,朝著裂縫爬去。
  “壞女人!妳還我爹爹!還我娘親!”
  早已哭成淚人兒的小女孩從少司命懷中掙脫出來,不知從哪兒撿起了短刃,刺進了明蓉兒的身體。
  明蓉兒卻仿佛不知痛楚,依舊往前趴著。
  濺出的鮮血落在了女孩小臉上。
  小女孩楞楞的站在原地,如失了魂壹般,而後又昏了過去。
  隨著長長的刺目的血跡拖出,明蓉兒終是無力再動,失神望著破碎的天空,喃喃自語:“好美……那天妳若是救了我,那該多好啊。”
  她目光看向了鬼新娘,費力的擡起手臂。
  鬼新娘走到女人身邊。
  待俯下身後,明蓉兒動了動無血色的唇瓣,輕聲道:“不要……不要告訴他……有我這樣壹個……娘親……我……我不配……”
  “好。”
  鬼新娘神色黯然,輕輕點頭。
  “謝謝……”
  明蓉兒露出壹絲苦澀的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
  穿過火海,陳牧和薛采青來到了夜妖世界的最深處。
  這是壹片沙漠。
  巨大破敗的宮殿被掩埋在黃沙之中。
  遠處還有壹具具身穿盔甲的骸骨如標槍般站立著,其中便有雙魚國禦林大將軍南錚。
  這個地方陳牧曾經來過。
  當時他和夏姑娘被困於夜妖世界內,無意間來過這個地方。
  “知道這宮殿裏住的是誰嗎?”
  陳牧目光復雜。
  薛采青想了想,給出了壹個答案:“白雪兒?”
  “白雪非白。”
  陳牧唇角扯出壹道嘲諷,走到被藤蔓纏擾的宮門前,將手掌放在藤蔓上。
  那堅不可摧的藤蔓隨著釋放出的‘天外之物’,逐漸萎靡、幹裂……化為壹堆齏粉,被風吹散。
  陳牧推開厚沈的宮門,入眼處是壹棵參天巨樹。
  最讓人驚訝的,便是吊在樹上的七個藤蔓牢籠,裏面竟關押著葫蘆七妖!
  看到陳牧後,葫蘆七妖先是驚喜,隨即又著急的喊叫起來。可因為嘴巴都被禁術給封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就說嘛,怎麽突然不見了人影。”
  陳牧笑道。“敢情已經被抓到了這裏啊。”
  他走到關押葫蘆老二的藤籠下,仰頭故意嘲諷:“不是去尋找妳們心目中的女神了嗎?怎麽壹個個的被吊在了這裏。雪兒女神呢,是不是去找救兵準備來幫妳們了?”
  面對陳牧調侃,葫蘆七妖皆是壹臉尷尬與澀然。
  陳牧長嘆了口氣,目光看向落有上百臺階的白玉宮殿,揚聲道:“出來吧,躲躲藏藏的沒啥意思。咱們今天就了結壹下恩怨,看看傳言中世上最善良的白雪兒公主,究竟有多善良。”
  四周靜悄悄的,無壹絲異響。
  這片區域仿佛被塞入了壹個真空袋裏,連空氣都凝滯如膠水。
  見半天無應聲,陳牧笑道:“差點忘了,妳其實是個死人。行,那我就親自去瞅壹眼棺材,如果屍體保持完好,我不介意做點別的事情。”
  說罷,陳牧邁步踏上臺階。
  腳未落地的下壹秒,上方赫然出現了壹道身影。
  是壹個白袍女人。
  這女人正是之前出現在白纖羽和鬼新娘面前的那個。
  同時,周圍又出現了四個白袍女人,將陳牧和薛采青圍住,不留任何退路。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五個白袍女人身形壹模壹樣。當她們取下兜帽後,所露出的美麗容貌竟也是完全壹致。
  “傀儡……”
  陳牧若有所思。“果然跟我猜測的壹樣,那些世面上出現的白雪兒,除了那位王後假扮外,其他都不過是傀儡。”
  他朝著白玉宮殿比了個中指:“膽小鬼!”
  旋即,陳牧直接喚出‘天外之物’,不過十個回合便將這些高級傀儡全部擊殺。
  “天外之物真是厲害。”
  宮殿深處響起壹道幽幽的女人聲音。
  陳牧笑道:“主要還是我厲害。”
  “妳的確厲害。”
  女人毫不吝嗇贊賞。
  宮殿內的黃沙被壹股無形的力量吸走,破敗的宮殿變得嶄新了許多。在大殿之上,壹團黑霧緩緩降臨。
  黑霧淡去,出現了壹個渾身穿著黑袍的女人。
  女人容貌絕美,面色卻極為蒼白,像是白紙壹般。她的壹頭秀發同樣呈白色,每壹根仿佛都透著光澤,給予了壹層別樣的魅力。
  可女人卻帶有壹股極暗黑的氣質,周身漂浮著死亡的氣息。
  腳下更是搖曳著壹朵黑色蓮花。
  “白雪非白。”
  陳牧感慨道。“若是讓那些崇敬妳的人們看到這副模樣,怕是壹整年都睡不好覺了。”
  “世人喜歡自己臆想出完美的聖人,卻不知這世上本就無完人。”
  女人淡淡道。
  陳牧打了個響指:“說的沒錯,可惜妳也代表不了白雪兒公主。”
  “妳說我不是?”女人蹙眉。
  陳牧道:“是,但也不是。妳只是白雪兒的另壹人格罷了,說直白壹些,妳是白雪兒的黑暗面。”
  “哦,看來妳已經了解了很多內情。”女人微微壹笑。
  陳牧點頭:“沒錯,通過這些天的遭遇和壹些得到的線索,我明白,真正的白雪兒其實早就死了,現在就躺在棺材裏。而這些年人們所看到的白雪兒,是她臨死前所凝化而出的黑暗面。”
  “妳心目中的白雪兒,應該是怎樣的。”女人問道。
  陳牧沈默片刻,開口回答:“如果把‘聖母’壹詞作為褒義詞,那麽白雪兒,真正配得上這個稱號。她的的確確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她不忍看到人間疾苦,不忍看到生離死別……
  她會為了壹只瀕死的鳥兒尋遍醫生,她會為了壹只死去的魚兒傷心許久……她的性格天生就註滿了善意,無論多麽骯臟暴虐的人,在她面前都會無地自容……
  可她畢竟是人!
  看慣了世間的惡,看久了世間的怨,品味了世間的苦……她的內心會不可避免的沈澱下黑暗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承受了太多的黑暗情緒,她的生命也在疲憊中緩緩雕零。
  就像是壹朵潔白的花兒,落在了泥土中,終究是要被人踩進去,踩成碎片。
  在她生命終結的那壹刻……她的不甘、她的不舍、她的不願凝化成為黑暗面,重新孕育出了另壹個白雪兒。
  但因為她的特殊體質,哪怕是黑暗面……也依舊很善良。
  只是這種‘善’,建立在‘惡’的前提下。”
  “惡?”女人嗤鼻壹笑。“不知道妳口中的‘惡’是什麽?是幫窮人脫困?幫病人健康?幫惡人改過自新?”
  “活死人林!”陳牧吐出四個字。
  女人沈默了。
  陳牧道:“活死人林是妳建造的吧,妳和大炎前皇帝合作,將壹些犯人拿來做實驗,又拿無辜的百姓做實驗。除了‘活死人了林’外,妳還制作了很多蠱蟲,比如東洲發生的屍人事件,所中的蠱毒便是妳煉制的!”
  女人笑了:“那妳知道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嗎?”
  “為了救更多的人。”
  “沒錯,所以妳覺得我是惡人,還是大善人?”
  “我不會去評判妳的功過,我也沒資格去評價。”陳牧搖了搖頭說道。“我這人很自私,妳只要別惹到我,我是不會理妳那些爛攤子的。”
  “妳是想說,我惹錯了人?”女人絳唇挑起。
  “妳說呢?”
  陳牧擡起蠕動著黑色液體的手臂。“我這人沒啥誌氣,就是喜歡女人。我女人如果受到了生命威脅,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妳做了些什麽,妳自己心裏清楚。現在……咱們把恩怨了結壹下吧。”
  “可以,我願意用生命來向妳賠罪。”
  女人回答的很意外。
  陳牧皺眉,環顧四周:“莫非這裏還有機關法寶不成?”
  女人搖頭:“都沒有,在臨死之前,我想請妳見證壹個奇跡。”
  “奇跡?”
  陳牧心中莫名不安。
  女人漂亮的眸子韻著些許仿徨與釋然:“人間太苦了、人與人永遠都在鬥爭,我曾經極希望這世間可以永遠太平。我無法控制疾病,但我可以不讓他們自相殘殺,可以讓他們放下仇恨,放下憤怒和暴虐……讓這個世界真正的和平。”
  “不可能!”
  陳牧斷然否定。“妳所幻想的永遠不會實現,有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爭鬥,除非妳殺了世上所有的人。”
  “看來妳也知道重點在哪兒。”
  女人笑意溫柔。“有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鬥爭。貪婪、憤怒、色欲、懶惰、暴食、嫉妒、傲慢……這些都是人的欲望原罪。
  可如果我把這些都抹除了呢。
  人間沒有了欲望,就不會有戰爭,不會有燒殺搶掠,不會有欺辱奸淫。
  不會有親兄弟為了爭奪房產而反目成仇,不會有父母為了生兒而賣女,不會有官員因為貪財而搜刮百姓……
  只要沒有了欲望,這個世界將壹片和平。”
  陳牧楞楞望著冷靜卻燃燒著癲狂的女人,壹股極致的冰寒從心底竄出,冷徹全身。
  消滅欲望!
  這女人的想法無疑太過瘋狂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面頰壹陣觸涼。
  擡頭望去,竟然下雪了。
  潔白的雪花如染著世間最美的純潔,壹瓣壹瓣的落下,將所有的骯臟掩埋在純白之下。
  “陳牧,妳很幸運,將親眼見證壹個太平盛世。”
  女人張開雙臂,望著紛紛灑灑的雪花,笑容燦爛又瘆人。“雖然死了很多很多的人,但我至少成功了。白雪落下,人間壹切欲望皆會消散抹去,壹切的罪惡也將不復存在。”
  饒是陳牧推測了壹切的可能性,也被眼前這壹幕給震驚住了。
  隨著白雪飄落於地面旋即融化,陳牧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和性情被抽離,被篡改,被抹去……
  他漸漸的不再對薛采青和其他女人抱有色欲之心。
  即便現在對方脫了衣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有任何欲望的波動,對方在他眼裏只是壹個普通的物件。
  不止是觀星壇,在外界……也有白雪開始落下。
  雙魚國、大炎等等。
  無論城市小鎮、無論山川河流、無論荒野隱地……白雪毫無征兆的落下,落在了每壹個人的肩膀上。
  正準備搶奪財物的山賊忽然對財寶失去了興趣。
  正準備對少女用強的公子哥,也突然沒了興致,放開了少女。
  正準備回家造孩子的夫妻……在白雪之下也漸漸的對彼此失去了熱情,兩人如陌生人壹般相互問好,無任何親密。
  想著多賣壹些木柴為家中孫兒添件新衣服的老漢,茫然四顧後,失去了壹切興趣。
  青樓裏的客人們也紛紛離開了。
  街上的小攤們在白雪之中紛紛收起……那些攤主不再對金錢有欲望。
  剛剛上任的年輕知府望著制定好的利民政策,突然間,那滿腹的雄才隨著白雪壹並沒入土中,無任何抱負的欲望。
  ……
  所有的人在這壹瞬間,全都被剝奪了欲望。
  這壹刻,天下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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