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是妖

極品豆芽

靈異推理

殘風、雨弱,波光粼粼。 借著二樓酒館的視野,陳牧看到淮蘭河畔對岸的那家青樓掛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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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雪怡到底是誰?

我家娘子不是妖 by 極品豆芽

2022-9-19 22:24

  九月初七,今天是新的壹日,離重陽節還差兩天。
  天空黯灰色的雲似乎是凝止了壹般,宛若壹幅淡抹的水墨畫橫鋪在天軸,多少有些陰郁。
  陰冥王從昨晚消失便沒回來過。
  被薛采青給整破防了。
  所謂壹物降壹物,或許便是如此。
  正如陳牧這個前世渣男被今世的白纖羽給克得死死的,早上起來還要打起精神幫助娘子放松身心。
  昨日因為丈夫的出軌,小羽兒哭的很傷心,今早卻哭的更狠。
  反正都是淚。
  從哪兒落下都壹樣。
  而導致的結果就是,新換的床單再次被青蘿拿去清洗。
  陳牧並未去衙門,而是給自己休了壹天假,悠哉的躺在院內藤椅上,看著張阿偉送來的筆錄。
  是關於教坊司,以及令狐先生家周圍鄰居的筆錄。
  可惜的是,令狐先生家住的有些偏僻,周圍沒幾個鄰居,導致所呈現出的筆錄內容沒多少參考價值。
  但還是有壹個關鍵信息的,那就是八月十六那天,令狐先生家裏傳來吵架聲。
  吵得很兇。
  家裏的花瓶、桌椅都砸的乒乓亂響。
  有人聽到令狐先生大罵對方‘無情表子’,而女人也罵令狐先生‘不是男人’‘虛偽’等等。
  然後艷怡離家出走……
  有人是親眼看到艷怡跑出院子的,也親眼看到過了壹段時間後,冷靜下來的令狐先生焦急的追去尋找。
  之後雪怡姑娘回家,得知情況後壹起尋找妹妹。
  然而最終還是沒能找到艷怡。
  “吵架在下午六點半左右,艷怡是下午七點離開的家,八點左右冷靜後的令狐先生外出尋找,八點半左右雪怡回家,壹起尋找……”
  陳牧將時間線記錄在本子上,淡淡道。“每壹段節點的時間都有些長。”
  可惜沒有人聽他分析案情。
  旁邊唯壹坐的是綠蘿。
  不,今天丫頭換了壹件紅裙子,所以暫且叫紅蘿。
  紅蘿在吃甘蔗。
  跟姐姐青蘿吃法不壹樣,她是真的在吃。
  小丫頭雖然是吃貨,但也是挑食的,記得陳牧第壹次遇見她給了冰糖葫蘆,結果被對方拍在地上。
  最近這丫頭對冰糖葫蘆又沒興趣了。
  有姐姐這個廚藝高超的美食家在,整天都能吃到美味餐食,而導致的結果就是——青蘿胖了。
  於是憤怒的青蘿幹脆弄來甘蔗讓她啃。
  正好壹蔗兩用。
  “吵架、離家出走、追妻、失蹤、死亡……”
  陳牧望著紅蘿不斷啃著甘蔗的紅潤嘴唇,輕聲說道。“雙胞胎即便再難辨認,總有不同的地方,就比如妳和青蘿,妳知道妳和青蘿最大的不同點是在哪兒嗎?並不是吃……”
  紅蘿依舊啃著甘蔗,沒理會他。
  她沒說過話。
  就跟少司命壹樣。
  但陳牧知道她不是啞巴,當然……少司命那丫頭也不是啞巴。
  如果某壹天在床上還能不出聲,那才是真的啞巴。
  “而是妳們的心臟。”
  陳牧想要伸手去觸碰少女的心口,但猶豫了壹下,終究沒伸出惡魔之手,而是指著自己說道。“青蘿心臟在左,而妳的在右。”
  沒錯,紅蘿的心臟在右!
  其他臟器的位置也與正常的相反。
  根據科學醫據調查的結果,初生嬰兒心臟在右邊的幾率大概為大概在10萬分之壹。
  也稱為鏡像右位心。
  而紅蘿便是這十萬分之壹。
  這是陳牧無意間發現的,至於怎麽發現的,那當然是摸了。至於如何摸的,妳猜?
  “壹個愛琴之人,卻將自己的琴借給別人。壹個愛琴之人,卻能接受不調音開始彈奏,而且還彈的不錯……”
  陳牧唇角笑容揚起。“所以可以得出壹個結論,要麽她突然不愛琴了,要麽……她就不是雪怡姑娘。妳覺得是哪壹種?”
  吧唧吧唧……
  回應他的只有紅蘿啃甘蔗的聲音。
  陳牧又翻開教坊司的筆錄,淡淡道:“九月初三那天,有人看到蘭小襄抱著琴出去了,然後壹個時辰後,她又突然回來了,琴依舊抱在懷裏。她是去幹什麽了?”
  “還琴去了唄。”
  說話的不是紅蘿,而是青蘿。
  壹襲綠裙的少女抱著壹個木盆來到水池邊,捋起的袖子沾著幾分水珠,壹雙玉白的藕臂格外耀眼。
  她蹲在池邊,將換下的床單放在木盆裏。
  青蘿是個命苦的孩子。
  因為白纖羽不希望院子裏有其他傭人,所以臟活累活都得她幹。
  早上起來做早膳、伺候陳牧洗臉刷牙。
  然後打掃房間、清理院子、修建花草、伺養水魚、整理雜物、換洗衣物、買菜購物……
  午餐、晚餐和夜宵都得由她來準備。
  偶爾還要陪白纖羽娛樂打發時間,或者給姐夫搓背洗腳。
  如今又要照顧壹個吃貨妹妹。
  就這還得不到姐夫的偏愛,屢屢被無視,唯壹能真誠對待她的朋友也只有黃瓜、甘蔗、茄子等等。
  命是真的苦。
  黑菱是朱雀使的貼身護衛,而青蘿便是白纖羽的貼心丫鬟妹妹。
  很多人只聽說過黑菱,卻極少有人聽過‘青蘿’這名字。
  這也是當初某位小王爺在路上遇到青蘿,忍不住調戲她的原因,還以為只是壹個大戶人家的小丫鬟。
  結果這位小王爺被白纖羽抓到生死大獄,折磨得不成人形。
  從而導致白纖羽被百官彈劾,最終太後無奈將其暫且革職,後者壹氣之下跑去青玉縣。
  相比之下,青蘿才是白纖羽最初的逆鱗。
  “姐姐是水做的嗎?”
  青蘿拿起早上從房間換洗的床單,皺起可愛的眉頭。
  床單還沒入盆,用力擰都能擰出水滴來。
  青蘿壹直以為自己才是海神的女兒,沒想到姐姐白纖羽絲毫不遜色於她,也是大海的女兒。
  總之壹個字:潤。
  “既然還琴去了,為何又抱著琴回來了。”陳牧說道。
  青蘿將盆裏泡開的皂堿撥開,床單浸進去,俏白了壹眼:“肯定家裏沒人,又回來了唄。”
  “那如果有人呢?”
  “……呃,可能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所以沒好意思進去,比如人家夫妻兩口子在親熱?”
  青蘿想了想說道。
  陳牧將筆錄冊收起來,淡淡道:“雪怡姑娘從霽月樓贖身後,便極少再去風月之地,可在艷怡失蹤後的沒幾天,她卻主動去教坊司授藝,而且很頻繁,為什麽?”
  “……”
  青蘿想不出來,苦著臉道:“我又不是辦案的。”
  她幹苦力還行,腦袋瓜子是真不聰明。
  不過最近她開發出了壹個新玩法。
  每次都用美食將紅蘿騙到榻上,然後跟對方做遊戲,而自己卻體驗到雙倍的快樂。
  這無疑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青蘿樂此不疲。
  少女將太後賜予的金搓衣板放在水盆裏,努力搓洗著床單,嘟囔道:“也許是釋放心情呢,總不可能是嫖女人去的吧。”
  嫖女人……
  壹道亮光閃過陳牧的腦海。
  他喃喃自語道:“任何不尋常的舉動背後,必然是有強烈目的。教坊司有什麽?有女人!或許……雪怡就是為了女人而來呢?既然這樣,那為什麽她不去霽月樓。”
  對了!
  熟人太多!
  畢竟她以前就是霽月樓的頭牌,有很多熟人,時間久了必然會露出破綻。
  會露出什麽破綻?
  被別人發現自己不是真正的雪怡?
  陳牧目光閃爍不定,淡淡笑道:“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我得淺出與深入的了解壹番這位雪怡姑娘。”
  他隨手揪起桌上的葡萄丟進嘴裏,沖著青蘿問道:“對了,妳姐呢?”
  “她和蘇妹妹去找阿偉了。”
  “找阿偉?”
  陳牧楞住了。“她和蘇巧兒去找阿偉那小子做什麽?”
  青蘿回頭甜甜壹笑,用手背擦了擦額頭幾根散亂的青絲,脆聲說道:“肯定是為了孟姐姐唄。”
  孟言卿……
  陳牧神情浮現幾分古怪。
  昨天那場‘捉奸’傷害最大的其實是孟言卿,稀裏糊塗的就頂了壹個‘半夜勾搭人夫,不知廉恥’的稱號。
  可問題是,她才是受害者。
  本來睡著好好的,床榻上突然就多了壹個男人,這誰頂得住啊。
  被白纖羽當場‘捉奸’後也是羞愧不已,壹度差點沒找個地縫鉆進去,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思來想去,打算跑來跟白纖羽道歉。
  雖然不曉得這件事自己為什麽要道歉,但道個歉準沒錯的。
  這就好比流行的某句話:雖然這件事不是妳的錯,但希望妳能出來道個歉。
  從這裏倒也看出,孟言卿雖然有時候有主見,但也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兒,大多時候性子比較軟弱。
  可等她來道歉的時候,白纖羽正巧出去了。
  陳牧也去了六扇門。
  再加上青蘿這丫頭隨口胡謅了兩句,說什麽:
  姐夫和姐姐吵架很兇、姐夫準備休書、姐姐準備跳河什麽的、現在姐姐還在房間裏生悶氣……雲雲之類的話。
  本來就心有愧疚的孟美婦壹聽,頓時慌了神,更是深感歉疚。
  極度羞愧之下,索性拿了壹個搓衣板跪在了白纖羽的臥室門前,祈求對方原諒。
  不管如何,總不能破獲人家夫妻的感情。
  青蘿這丫頭帶著雙胞胎妹妹去逛街了,並不曉得自己壹番胡謅讓孟美婦愧疚了壹天。
  結果等下午白纖羽回來時,才看到跪了近三個多時辰的美婦。
  這情形著實嚇了她壹跳。
  扶著對方站起身都廢了不少力,到屋裏壹看,美婦膝蓋血肉與裙衫黏在壹起,讓白纖羽又心疼又無奈。
  望著不斷跟她道歉的美婦,白纖羽對自家夫君也是頗有怨言。
  明明是他闖的禍,最後卻讓壹個無辜者來承擔。
  送走美婦後,白纖羽開始深思。
  就如之前所說的,她倒是不反對夫君有什麽三妻四妾,畢竟在大炎王朝,女兒家本就從小接受了這種思想。
  即便太後執政時,也並未頒布什麽法令要禁止妻妾的。
  雖然白纖羽很想與陳牧做壹對神仙眷侶,無奈對方太能招蜂引蝶了。
  再加上她本身對自己的身份有所顧慮。
  等到某天朱雀使這個身份徹底暴露出來,她和夫君之間的蜜月期可能真要陷入危機,甚至分開。
  到那時候,若夫君身邊有個人陪伴解悶也不錯。
  雲芷月雖然不錯,但比她好不了哪兒去。
  畢竟大司命這個身份足以困住她壹輩子,所以……孟言卿各方面來說是個不錯的陪伴情人。
  唯壹的阻礙就是死人阿偉。
  於是白纖羽思考壹夜後,帶著新收的小跟班蘇巧兒去找張阿偉。
  當然,要心平氣和的跟阿偉說明情況。
  好歹阿偉身份特殊,大家坐下來和和氣氣的談壹談,盡量不要傷及到感情。
  要表現出絕對的誠意。
  ——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妳娘親這麽多年孤獨伶仃,也該有個人依靠了,所以我希望妳能做個表態。”
  白纖羽美目盼兮,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
  略顯暗沈的房間內。
  張阿偉沈默,額頭青筋微微突起,壹張臉漲的通紅。
  顯然,他的情緒有些不穩當。
  “我也不逼妳做什麽選擇,畢竟我夫君跟孟姐姐已經睡過了,這麽拖著終歸會惹來非議。再說,妳也不是她親兒子。”
  白纖羽低頭看著五根皓白如霜的纖手,輕聲說道。
  “孟姐姐也三十多歲了,沒多少年華歲月等著去浪費,我希望妳能體諒壹下她,好嗎?”
  “——好。”
  張阿偉攥緊了拳頭,喉嚨裏擠出兩個字。
  白纖羽蹙眉:“妳不樂意?”
  張阿偉搖了搖頭,語氣堅決:“嫂子妳說得對,這門親事我同意。”
  聽到這話,白纖羽松了口氣,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阿偉妳果然是個好人,我沒想到這麽順利。那就這麽說定了,希望妳不要有什麽情緒。”
  “不會,不會……”
  張阿偉搖頭,擠出壹絲笑容。“其實這世界上也只有班頭才配得上我娘親,啊……也只有嫂子您才配得上……班頭……”
  “行了,妳別拍馬屁了。”
  眼見對方要喘不過氣來,白纖羽示意蘇巧兒放開掐著張阿偉脖頸的手:“總之妳有這份覺悟是好的。”
  恢復了正常呼吸的張阿偉大口大口的喘氣。
  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壹趟。
  看到蘇巧兒拿起刀子橫在他的雙腿間,張阿偉連忙點頭:“嫂子哪裏的話,我的覺悟壹向很高,娘親跟著班頭壹定能幸福的。”
  “看來這次談話很愉快。”
  白纖羽笑容可人,對蘇巧兒說道。“給他松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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