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遍尋無果

　　“阿瑞說的沒錯，至少也得在小區那兒跑成熟臉，再聯系幾個他們的委托人，證明我們有花大力氣找過才行。”我這回贊同了瘦子的話。
　　瘦子的表情比剛才更沈痛了，顯然是想到那個“跑成熟臉”有多坑爹了。
　　這就跟電視劇裏的龍套壹樣，妳既沒機會壹炮而紅，背後又沒親爹親娘幹爹幹娘漫天撒鈔票，那就只能辛苦混個臉熟，至少讓人稱贊壹句勞模、敬業。
　　“奇哥，能先整個名字給我嗎？”瘦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搖頭，“就我早上聽的，他們應該有三個人，兩男壹女，都很年輕，其中壹個姓劉、壹個姓葉。”
　　“這有什麽用啊！”瘦子仰天哀嚎。
　　我不理他了，繼續看那個“元旦鬼胎”，到了下班時候，我將所有音頻文件聽了，電腦上開著青葉剪的監控錄像，正定格在最後壹秒。
　　監控有些模糊，但於夢和王方傑兩人挽著手，就像壹對正常的恩愛小夫妻。
　　誰能猜到，那個男人已經被壹個充滿惡意的鬼魂給占據了身體？
　　於夢死了，王方傑失蹤了，蕭正和鬼胎也失蹤了。青葉的人到最後都沒找到失蹤的那兩只鬼和壹個人。他們會不會正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生活著呢？或許我曾經就和他們擦肩而過……
　　“林奇，妳沒事吧？”郭玉潔在我眼前揮了揮手。
　　“哦，沒事。”我擡頭壹看，瘦子和胖子還在，就叫了壹聲，“再加兩個人。”
　　這次倒是明白了為什麽青葉要錄下那麽多音頻文件了，因為他們中有壹個成員能夠聽到音頻文件中鬼的聲音。而他們的“頭兒”居然能壹拳頭打爆鬼，也著實讓我驚訝。
　　“什麽？”三人都沒聽明白。
　　“我說，青葉那個事務所裏面壹共是五個人。”
　　“哦，有名字了？”瘦子眼睛壹亮。
　　“沒有。”我遲疑了壹下，“有個人或許能找找看。”我將檔案翻了幾頁，“駿驪酒店前客房部經理張東。他聯系過青葉靈異事務所。”
　　有名有姓，還有單位，這就容易找了。
　　郭玉潔轉頭問那兩人：“妳們在網上搜過沒？這事務所能有生意，要麽是人介紹，要麽是打廣告，他們那業務，不可能是正規廣告，只能是網絡小廣告吧？”
　　胖子嘆氣，“早就查了，就是什麽都沒有哇！”
　　“可這個於夢就是通過網絡聯系他們的啊。”我回憶自己聽到的壹個音頻文件。
　　“可能刪掉了。”胖子猜測。
　　瘦子已經給派出所打了電話，在那兒不停說好話。
　　這事情也的確是麻煩派出所了，讓他們查了好些人，接下來可能還要查更多的人。幸好咱們是拆遷辦的，和居委會、派出所都事先溝通過，他們都很理解配合我們的工作。
　　講了好壹陣，瘦子突然臉上壹喜，拿筆記下了什麽，“多謝妳了！哎，有空請妳吃飯啊！好好好，謝謝啊！”電話掛斷，瘦子沖我們揚了揚手中的紙條，“終於有個活著的了！”
　　郭玉潔翻了個白眼，去了趟廁所，回來見我們沒精打采，奇怪地問道：“怎麽了？”
　　我沖著瘦子努努嘴，“那個張東留了青葉的聯系方式，是手機號，但是……”
　　“已停機。”瘦子趴在桌上。
　　“有手機號還查不到人嗎？”郭玉潔疑惑。
　　“沒實名登記啊！”瘦子揪著頭發。
　　郭玉潔無語了，“那名字呢？名字都不知道壹個？”
　　“不知道，只知道姓劉。”胖子回答，不像瘦子那樣生無可戀，但也壹臉喪氣。
　　“那妳們加油吧。”郭玉潔隨口安慰了壹句，開始收拾東西，“我下班了啊！”
　　“妳不去工農六村？”瘦子問道。
　　“都下班了啊。”郭玉潔疑惑。
　　“對啊，都下班了，咱們要找的人也下班了啊。”瘦子理所當然地說道，說到最後，死氣沈沈的。
　　“妳不知道嗎？我和林奇負責的是兩個老大爺，人家不上班。”郭玉潔狡黠壹笑，“而且這兩人去探親了，最近都不在本市。”
　　“不在妳們就不工作了？沒其他目標了嗎？”瘦子義憤填膺。
　　“暫時沒有。”郭玉潔拿起自己的包，沖他瀟灑擺手，又握了握拳頭，“拜拜！加油！”
　　“妳妹的！”瘦子罵了壹句。
　　“我和妳們壹起去工農六村。”我對瘦子說道，“給妳拿檔案。”
　　瘦子壹臉驚喜，“奇哥！妳就是我親哥了啊！”
　　我們三人之後壹起去了工農六村。
　　瘦子壹邊開車，壹邊就說：“我覺得那地方真的是太邪了。妳看這地址：國強路六百六十六弄工農六村六號樓六層。壹串的六！”
　　“那不是很6？”胖子插嘴。
　　“6個屁！”瘦子經過這壹天，脾氣有些暴躁。
　　我也是聽瘦子這麽壹說，才發現這青葉靈異事務所的地址的確是很巧。
　　“我看，他們是故意選這個地方，開了家靈異事務所。”瘦子接著說道，“不然能那麽巧，那層樓四戶人家都將房子借出去，還都給他們借到了？”
　　“工農六村原來可是單位分房，住戶都是老同事，要能說動壹個，有人幫腔，說不定就都能說動了。”胖子提出了另壹種可能性。
　　“妳們還沒找到房子的產權人？”我問道。
　　房子產權人和青葉的主人是不是壹個，我們其實也不能確定。沒有房產交易記錄，但可能私下裏就完成了交易，也可能原來的產權人死亡，遺產繼承人拿到了房子，卻沒有辦理過戶手續。真要說起來，找青葉事務所的人，不如找房子最初的產權人，就是房產局那邊的檔案汙損，看不清名字，如胖子所說，這小區原來是單位分房，要找人，完全可以從那家單位和其他老住戶那兒詢問。
　　“沒有。那邊也是老檔案，還特麽是手寫的！請人翻了壹下午，好不容易找到了，那狗爬字潦草得要命，根本看不懂。”瘦子愁眉苦臉。
　　我只能同情地拍拍瘦子，又問：“其他員工也不知道？”
　　“我們打了壹下午電話，反正問下來是沒人記得。”
　　小區裏面沒有空車位，瘦子將車停在了附近商場的停車場，我們三個先吃了頓飯，這才散步走到小區，進了那個六號樓，壹塊兒上了五樓，瘦子就迫不及待地跟我揮手告別。
　　我又好氣又好笑，也沒奈何，爬上了六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瘦子那番話，又或者是因為下午聽了那些音頻，我只覺得這六樓的氣溫好像真比下面冷許多。
　　可能是沒有人氣吧。我心裏想著，掏了鑰匙開門。
　　門上還貼著派出所的留條，說明破門而入的事情，並寫著我們拆遷辦的聯系電話，讓屋主回來的時候找我們拿鑰匙。
　　我開門的時候，那張留條被帶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在寂靜的六樓顯得尤為突兀。我不禁回頭看了眼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