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抉擇

　　我連忙打電話給了玄青真人，然而，玄青真人的電話根本打不通，機械的女聲提示我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我趕緊打電話給陳曉丘，和她說了這件事。
　　“我去聯系我小叔。”陳曉丘丟下壹句話，就掛了電話。
　　我又將電話打到了古陌的手機上，古陌的聲音懶洋洋的。
　　“怎麽了？”
　　“駿驪酒店出事了！好幾撥人進去，沒有壹個出來！我聯系玄青真人，他的電話關機了！”我急忙說道。
　　古陌那邊的聲音躊躇起來，“出事多久了？”
　　我看向瘦子，讓他問問直播間的人。
　　“中午十二點開始有人進入酒店。這個主播蹲了幾天了，很確定就是十二點看人進去，還數了人數。”瘦子回答，等了壹會兒，“第壹批十幾個，人最多，後面兩批都不到十個，好像都是進去察看情況的。外面等著的人從之前開始就著急了，肯定是裏面的人出事情了。啊……”瘦子忽然叫了壹聲，“趕人了，警戒線再往後拉了壹段，不行，拍不到酒店了。”
　　我開了免提，古陌也能聽到瘦子的回答。
　　“這樣啊……”古陌拖長了音，“視頻發我，我和南宮看看。”
　　瘦子搜了壹下，直播視頻有人錄制，而且已經有人剪輯了壹些內容發到網上了。這個直播間的人數壹直在上升。主播還不死心，拍不到駿驪酒店的門口，他就拍了警戒線的情況，還拍到了聞風而動的記者，不由罵了壹聲。
　　古陌聽後，自己去網上搜索了。
　　電話沒掛斷，我能聽到古陌那邊的聲音。
　　“老道這下是栽了呢。”古陌忽然感嘆道。
　　“什麽？”我的心顫了壹下，總覺得內臟都在跟著顫抖，四肢灌了鉛，太沈重了。
　　“我聽到聲音了。”古陌的聲音很平穩，“妳說的那種音樂聲、狂歡聲、電梯的聲音、馬的聲音……”
　　“酒店已經變了，恐怕，那個異空間裏的東西跑到現實中來了。”南宮耀的聲音繼而響起，“還有，裏面出現死者了。”
　　胖子這邊也搜到了網友剪輯的內容。
　　我在壹張動圖中，看到了酒店門口壹晃而逝的鬼魂。
　　酒店……多了陰氣了。
　　“那是鬼吧？”胖子不確定地問道。
　　我點點頭。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我問古陌和南宮耀。
　　“沒辦法。”南宮耀聲音清冷。
　　古陌“唔”了壹聲，我似乎都能看到他攤手聳肩的樣子，“我們幾個壹點戰鬥力都沒有啊。”
　　“妳可以找葉青問問看。”南宮耀提了壹個主意。
　　我看看瘦子和胖子。
　　不去駿驪酒店，瘦子就不是那麽害怕了。
　　胖子開車，駛向了工農六村。
　　我準備掛了電話，再給陳曉丘和郭玉潔那兒說壹聲。
　　古陌提醒道：“小弟弟，妳可要想清楚了。”
　　“什麽？”我的拇指懸在手機屏幕上。
　　“我們現在和這件事的牽扯都還不深。妳要去問了葉子，說不定就和這件事掛鉤，之後可就逃不掉了。這是我跟妳說過的作死行為。”
　　“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玄青真人都在裏面呢！”我覺得難以置信。
　　“我們有事的時候，老道也沒出現。”古陌冷漠說道。
　　我啞然。
　　南宮耀笑了壹聲，“林先生，我們這樣的人，按照本心做事就行了。妳想要救人，那就去吧。有時候，直覺才是正確的，深思熟慮反而要壞事。”
　　古陌沒再潑冷水。
　　“妳們兩個……”瘦子聽不過去了，“奇哥要是不作死，妳們兩個現在還是鬼魂，還死著呢！妳們說風涼話，想過奇哥救妳們的事情沒？！”
　　“妳說得對。所以我剛才說了，按照本心來就行了。”南宮耀的語氣壹如既往，“蘑菇說的也沒錯，這是作死。在作死前，應該清楚認識到這壹點。否則，真死了，妳恐怕就要變成麻煩的惡鬼，需要我們來想辦法消滅了。從妳的能力來看，我們肯定消滅不了妳，妳有可能變得比妳經歷過的任何靈異事件都要恐怖。”
　　車內壹片安靜。
　　“林先生，希望妳想清楚自己要做什麽。我相信，我們五個和玄青真人即使死了，也不會簡單就變成惡鬼。妳是不是能保持住這份神誌，我們有不同的意見。”
　　古陌插了壹句嘴：“我覺得妳不行。妳這小子有時候做事就是壹頭熱，沒考慮後果，真死了，怕是要後悔了。”
　　我無言以對。
　　古陌接著說道：“老道是什麽想法我不知道，南宮覺得妳這人本性善良，就是壹時想不開，也不會釀成大禍。”
　　我繼續無話可說。
　　南宮耀溫和地說道：“究竟要怎麽做，看妳自己的選擇。當然，我們都希望妳能好好活著。”
　　電話掛斷了。
　　我握著手機，許久都沒動壹下。
　　瘦子擔憂地叫了我壹聲。
　　“我沒事。繼續開車吧。”我深呼吸，拍了拍胖子。
　　胖子放緩的車速重新提起來。
　　瘦子盯著我看，“奇哥，妳認真的？”
　　我點頭，“我不會變成惡鬼的。”說著，我握緊了拳頭。
　　古陌在那個異空間堅持了十年，南宮耀和遊戲死扛了六七年，葉青還守在事務所內。他們能做到的壹些事情，我可能做不到，可只是保持這份心，我想，我是能做到的。
　　“妳應該說，妳不會死。”瘦子鄭重其事地糾正我。
　　我笑起來，“對，我不會死。”
　　瘦子籲了口氣，“這才對嘛。”他拿出手機，“那我給陳曉丘她們說壹聲。”
　　他和胖子都沒勸我。
　　我們三個也不是第壹天認識了。
　　認識的人這樣不明不白地身處危險中，自己有能力的話，我們總會去幫助。要是不幫助，後半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聽了古陌和南宮耀的話，我更是堅定了這種決心。
　　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有些退讓是不被允許的。壹旦破了某種底線，壹個人就會徹底完蛋。
　　我現在能堅定自己不會變成惡鬼，可要是今天我放棄了玄青真人，對駿驪酒店發生的事情視若無睹，某壹天，我壹定會變成南宮耀所說的恐怖的惡鬼。
　　工農六村很快出現在了眼前。
　　胖子將車停在了六號樓樓下。
　　陳曉丘和郭玉潔沒過來。上次袁誌毅鬧了壹通，有點兒顯眼，讓工農六村的老住戶再次想起了葉青和青葉的事情，小區裏面的老人都變得有些詭異。我們不想要太過引人註目。
　　我壹個人上了樓，胖子和瘦子對我揮揮拳頭，將車子開走，在小區外面等我。
　　六樓，依舊是那種特別陰冷的空氣。我敲了敲門，正要掏鑰匙，門自己開了壹條縫。
　　我感覺了壹下，事務所深處的那扇門應該沒出現。
　　深呼吸後，我推開了門，走入了事務所內。
　　吱呀——哢噠！
　　在我進入後，門自動關上。
　　陰暗的房間內，沒有壹絲人氣，也沒有半個人影。
　　我坐在了沙發上，對著對面空無壹人的沙發說明了駿驪酒店的事情。